武林秘闻录(寸丝不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安十年
“不用找了,冰天雪地,他给我扔出去了。”他对我漠不关心的样子,比杀了我还让我难过。
他没有说话,重新躺下了,背对着我。
我伸出手,绕过他的大半个身子,去碰他的脸,他的眼睛下方湿漉漉一片。
这一刻,屋里明明暖意融融,我却觉得他冷极了,冷到拼命抑制抽搐颤栗的躯体,他的眼泪也是凉的,我用舌尖尝了尝,淡淡的咸味。
我抱住他,手脚都缠上去,像章鱼那样将他勒得死死的,不肯放手。
因为方才从屋外进来,身上的热气都散尽了,这一会儿四肢冰凉,他竟成了我的暖炉。
“冷……”他小声抗议,我将他抵在墙上,胸口贴着他的背,亲他的脖子道:
“很快就不冷了,不骗你。”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运功,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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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丹田聚起,周身渐暖,我将他抱得更紧一些。
他的头发很好闻,刚刚沐浴完,还有水珠未干。现在隆冬腊月,天气严寒,就算屋内温暖如春,这样也要闹头疼的。
我点了他的穴,即刻下楼,向店小二寻了几条干净巾帕,回来的时候,他还乖乖躺着。
我实在怕极了他再次消失。
白望川以前是个顶讲究的人,绝不会让自己有一丁点不好过。大约这十几年,环境所致,再没有闲情逸致去计较细节了。
我解了他的穴,他依旧不动,像睡着了一般。
“头发一定要擦干再睡,这个季节,冷风吹了很容易落下病根。”
“……”
“你懒得擦也不要紧,以后交给我就成。”
他的头发很密,前前后后折腾一炷香时间,总算擦干了。我又将一个暖手炉放入他怀中,让他抱着睡。昏黄烛光下,他的白发看起来比平日多了许多。
我一根一根替他拔下来,总也拔不完,最后他开了口:
“够了,你不睡觉就出去,我现在很冷。”他的被子四散开来,我侧卧在他身后,与他同衾共枕,以手撑头,给他一根根捉白发。
我很喜欢他这个模样,就像一只炸毛的猫,随时需要安抚,比默不作声无视我好上许多倍。
我立刻将他无根的白发用随身的帕子包好,然后躺下,将被子四个角都严严实实塞好了,重新抱住他,一边用右手五指梳着他的头发,一边说些让他安心的话,好让他快快入睡。
他抱着暖炉,倒真的很快呼吸均匀,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死乞白赖执意要跟着他,他让我带他去看了阿北,看到那厮光着身子睡在地上的时候,狠狠给了我一拳:
“今晚你就这么睡。”
即使这样生气,他说话的模样依旧让我心旌神荡。为了给阿北解穴,他只得答应带我上幻海山,匆匆忙忙将我推进房中,重新给我易了容。
第152章番外二:九重云霄(七)
我虽然不再年轻,但自持稳重,输赢不过是谈笑间的事。现在,白望川竟将我易容成一介书生,二十来岁的样子,肤白面嫩,一笑起来,竟还露出两颗生机勃勃的虎牙。
我拿着铜镜,仔细端详镜中人,牙齿发酸,扣住他在我面颊上游走的右手,将他拖前一步,纳入怀中。白望川毕竟没有武功,猝不及防,被我抱了个满怀。
我装作咬牙切齿的模样:
“你喜欢的竟是这样的?这是谁的脸?”
他若无其事道:
“我喜欢这样的,你就肯一辈子顶着这张脸,做这样的人么?”
我当然不会,就算一天都是折磨,我在他面前,做不了别人。但他在我面前,顶着别人的脸,却活了十多年。
我无话可说,只得握着他的手心,沉默不语。他却突然一笑,眼睛一亮道:“易容成这样,跟我上幻海山,你不可以再使武功。”
我见过很多人,意气风发之后,三五年的时间,并无太多曲折,眼神却渐渐黯淡。
像他这样眼明心亮的,实在少之又少。
白望川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并不是一个习惯受约束的人。但只要是他的话,我都会听。区区易容术,桎梏不了我。真正左右我的,只是白望川这个人而已。
我当即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一些,恨不得能将他揉入胸怀,化入骨血:“好。”
跟他走在通往幻海山的小径上,他不理我,同阿北并排而行,将我远远甩在后头。
我瞧着阿北同他亲亲密密,时不时伸手去揽他的肩,做出一副好兄弟的模样,就想将他大卸八块,千刀万剐。
想起这壮汉一早醒来的窘态,我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他先是狂吼乱叫,当时白望川刚给我易容完毕,急匆匆一阵风似地跑过去,看他一身白花花的腱子肉,躺在地上如头半死不活的猪,尴尬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半晌才想起来,我已经为他解了穴,只得小声提醒他:“阿北,你使使力,看看能动不能?”
这头猪发现自己手脚灵便自如,使了狠力,一骨碌爬起来,道:“这地方竟如此不太平。”说完,又有些后怕:
“一条麻绳也没有。”他却被困了一整夜,当然觉得蹊跷。
“你还记得究竟发生了甚么吗?”
阿北摇了摇头:
“昨晚,我睡得很沉,只觉得身上好冷,但醒不过来,冷得刺骨,万剑穿心一般。一直到方才,终于醒了,仔细一寻思,想来是被魇住了。越想越可怖,才会放声求救。”
白望川趁他自言自语间,瞪了我一眼,我反倒觉得心情大好。
阿北那厮终于望见了我,扯了扯白望川的袖子,将他拽到一边问:“这位小兄弟是……”
“哦,我先前在徽州游历,也是有缘,碰见小兄弟时,他身中奇毒,我勉强一试,谁知治好了他。今早我起身,看你不见踪影,下楼去找店家,他在店中休憩饮茶,先一步认出了我。”
“白先生的救命之恩,我是一定要报的,若二位方便,我想随你们一道先把要紧事办了,再邀先生去我家住上数月,聊表心意。”我没想到他竟随口就是一出戏,我自然也不能输给他。
而阿北那傻子,却也相信了,眼珠转了半转,欲言又止,随我们一并上了路。
他们在前面谈话,不知说到了哪里,忽然一齐回头看我,我咧嘴一笑,样子傻透了。终于逗得白望川忍俊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在对我笑之前,立刻撇过头,不让我看到。
他对我,连一个笑都吝于施舍,我不敢假设,如果这十多年中,我能尽早发现他,又会是怎样一番沧海桑田。
山脚下有碧蓝的湖,小径两边杂草丛生,枯败的芦苇一人多高,层层叠叠,掩住了前头的道。白望川频频伸手去拨,但并不奏效,芦苇见缝插针似地,打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红印子。
我急昏了头,快走几步,冲到他二人前头,为他挡住芦苇,一片一片扫荡开来,替他清除路障。
他只是清清淡淡说了句:
“小兄弟,你不必这样。”
我顶着这颗鲜嫩如春草一般的脑袋,像个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殷勤得有些过分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回头看过几次,他们与我的距离越来越远,两个人贴得很近,咬着耳朵,说些悄悄话。我若是想听,自然不吹灰之力,但他不会喜欢。
又过了半柱香,我依旧听得到脚步声,,近在咫尺,猛然一回头,人却不见了!
我简直怀疑自己早就死了,这番情景是在黄泉路上的幻象,否则,我心心念念的人,怎么会又离我而去?
我胸口发闷,手脚似被人齐生生砍断,动弹不得。虚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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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疼痛从四肢百骸蔓延到心上,一口怒气堵在胸中,即刻便呕出一团血来。
上穷黄泉下碧落,我必要寻到他,叫他再不离开我。
第153章番外二九重云霄(八)
我一个人坐在苇荡边,泥土里隐隐约约有未干的殷红血迹。
白望川再一次离我而去,我不知道他是作弄我,还是刻意带我上幻海山,瓮中捉鳖。
我只知道,失而复得,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事。
我强迫自己尽快清醒过来,《昆仑易》尚未重新练至顶重,关心则乱,眼见白望川从我眼前失踪,气急攻心,血在经脉中倒行逆施,几近走火入魔。若再来几次,性命难保。
这些白望川都不会知道。
我听到芦苇边有风轻轻吹动的声音,幻海山脚的雪铺天盖地,人世间触目所及,只有白茫茫一片。
他的心,比我脚下的雪柔软许多倍,也比它冰冷许多倍。
我听到脚步声渐近,抬头去看,白望川远远地望着我,毫无生气,他身后跟着阿北。这莽汉眸子里藏了东西,不似平常那般,让人一眼望到底。
阿北忽然开了口:
“十三,他叫你吃了那么多苦,可不能让他死得太容易。”
白望川却是一副冷淡表情,如果他对报仇这件事还感兴趣,我可以为他死一千次。可他太清楚怎样才能让我真正心灰意冷。
“夜长梦多,速战速决吧。”他好像不愿意再多看我一眼,轻描淡写的语气,如同谈论脚下一只蚂蚁的生死。
幻海山机关遍地,阿东既然入主此地,必定彻头彻尾大加改造一番,他的势力已经在江湖中暗暗扎根,迅速渗透各个角落,就算整个望川宫,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我形单影只独自上山,如今躺在皑皑白雪里,看着他那张通透的脸,如画的眉目,心里忽然澄澈透亮,这一刻,天地之间,好像只剩我与他。
毫无防备,一只银色铁笼从天儿降,四方四正,每一条边丈余长,只是眨眼之间,就将我牢牢困住。
“咔哒”一声,铁笼深扎在雪中,下方边缘的爪子不知道扣住了什么,听来只觉得坚不可摧,插翅难飞。
铁笼下方的雪地忽然与周身割裂开来,雪簌簌地落进空隙里,裂痕愈深。我渐渐感觉到,脚下的方寸之地已经上升又上升,不多时,整个人便漂浮在半空中。
往下一看,笼子中空,密密的网格托住了我,原先冰冷的雪与它分道扬镳,重重砸在地上。而铁笼下方,出现了一口巨大的铁锅,我往下看后便是一惊,恐怕二十个人手拉着手才能环抱过来。阿北右手举了火把,稍一触碰铁锅边缘,火便顺势蔓延开去,锅中的油开始滋滋冒着白烟,再烧片刻,大概就要沸腾。
这莽汉冷冷看我一眼,笑道:
“幻海山是神仙住的地方,但是对待你这样阴魂不散的魔鬼,大哥总有办法将它变成炼狱。十八层地狱,刀山火海……会让你变着法子试个遍。”
我不想再跟这厮废话,转而看向白望川:
“你要活煮了我?一把年纪,我的肉并不好吃。”
他忽然被这话逗笑了,从地上捡起一根粗树枝,敲了敲大铁笼道:
“你知道你食过多少珍贵药材,喝你一口血,都能益寿延年。”
这调侃恍若隔世,我听着听着,竟双目酸涩。
“那就留着我,每日为你割腕喂血,我不想死。”
“无耻!”阿北恨恨地骂我,那又如何,我一向坦荡,说的都是实话,有白望川在的地方,我绝不会死,苟延残喘死里偷生,就算逆天而行,跟天借命,只要能活着,多看他一眼,就是幸事。
脚下笼子开始发烫,两根粗长的钢索吊住它,这一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笼子逐渐被吊低,将要接近“咕噜咕噜”冒着泡的沸腾油锅时,忽然一个巴掌从天而降,毫不留情呼在我脸上,留下了深深的五指印。
“醒了没有?”
我的脸被打偏向一边,嘴角淌下触目的血来,尝在嘴里,咸涩难当,人却清醒很多,定睛去瞧,眼前站着的,不是白望川又是谁。身下哪里还有什么钢索铁笼、刀山火海?我依旧只身躺在雪地里,背脊发凉,五脏六腑寒气郁结。
他向我伸出一只手来,我毫不犹豫,像溺水的人捉住了他的手。
那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但温暖干燥,足以抵消一切不平,让人忘却不安。
白望川将我从雪地里拉起来,拍掉我身上的积雪,我瞥一眼阿北,依旧还是那个莽汉,眉宇之间并没有多出分毫机警。
白望川走得很慢,刻意与阿北拉出距离,待他走远了,才冷声对我说道:
“你一直在练《昆仑易》,假死只是一个幌子。”
“对,假死只是幌子,我跟你相处的时日,还不及分开的十分之一,我怎么会轻易去死。”说这话的时候,因为生气,我的声音自己听来都觉得陌生,冷淡疏离,似乎又变回了望川宫那个无恶不作的魔道头子。
但对于假死,我自己毫无把握,早已做好了命归黄泉的准备,白望川臆测的与事实南辕北辙。
他写满恨意和恼怒的一双眸子格外好看,若是现在无人,我一定肆无忌惮吻上去,不准他再这样看着我。
“你知道方才,你为何深陷癔症之中,难以自拔?”
“……”
“若论机关幻术,天底下又有几个人敌得过黎素。他初上幻海山,劲心力重布机关,越是武功高强的人,上山途中越易迷失心智,进入幻境。”
“你猜的不错,我早些日子就醒了,直到昨日才出现在你面前,只因出关前重修了《昆仑易》。”
他一脸平静望着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骗你。”
他听了这话,只是转身继续前行。
阿北大概是见我们太久没有跟上,往后看了一眼,声嘶力竭吼过来:
“快些啊,待会天黑,结了冻路滑难走,就要在雪地里过夜了。”
第154章番外二九重云霄(九)
我们在天黑前上了山,白望川趁无人之际,迫我吞了一颗血红色药丸。
惊愕之中,我只觉得那颗如鸽子蛋大小奇苦无比的药丸,顺着食道艰难行进,我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指着喉咙发出“嗷嗷呜呜”的声音。
“小兄弟怎么了,为何无故嚎叫?”
白望川微笑道:
“癔症还没好清,待会找到笔墨,我开个药方,下山抓药,服三五日即可药到病除。”
阿北领着我们登上幻海山的至高处,略带歉意道:
“这里景色独好,山下一览无余,原本是主人最爱待的地方,但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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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山尖上还挂了条瀑布,听久了便觉恼人。主人近来睡眠不好,总是半夜就醒,大哥坐在他房里守着,有一回强行将他的住处搬到了飞云峰,那里地势较低,气候宜人,附近还有泉眼环抱,是整个幻海山最宜居的地方。”阿北说着,指了指窗外与我们遥遥相对的山峰,低矮平缓,植被丛生,漫天飞舞的雪飘忽而下,融入无边黑夜之中。
飞云峰当然好,那是我一心想着要与白望川长相厮守的地方。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觉得他像谪仙一般,天生就该住在云雾缭绕的仙境里。
“这么晚了,大哥不喜欢被人打扰,不能即刻上飞云峰,委屈你们暂时住在此地。”阿北给我们安排了两间厢房,白望川却一反常态道:
“一间就够了,这位小兄弟方才被癔症所扰,我晚上与他住在一起,看着他为好。”
待阿北三步五回头地离开之后,我终于忍不住眼角笑意,低声道:
“你怕我出事?”
“我怕你害人。”
“……”
“给你吞下的红药丸暂时可解你迷失心智之苦,但同时,也将你的奇经八脉封锁住,如果强行运功,只会筋脉爆裂而亡。”
这一点,我早就发现了,白望川自小就有过目不完的本事,对医学典籍又钻研有成。偏偏对自己,无可奈何。
他不说话的时候,嘴角依旧上扬,眼睛里俱是流光溢,如果从前早些出现在我面前,即使易容,我也一定会把他认出来。
我想从他的眼睛亲到嘴巴,抚平岁月不动声色的伤害,不知道他是不是从我的眼神中发现了什么,故意起上扬的嘴角,冷声道:
“你看什么?。”
我眼见他拾了衣裳,从我身边绕道而过,出门进了隔间的汤室。
他背对着我,将外套连同亵衣都一层一层剥去,最后踩着水钻进了池里,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
“你的寒症犯了。”
他不为所动,一言不发,我顺势而下,游到他身后,一摸他肩膀后背,才片刻工夫,都是汗。
“你体虚,寒气又重,这地方不能久待,明日我们就下山。”
“不行,我来是为别人解一桩心结,事关重大……”
“我有更要紧的事。”
“什么?”他回过头,竟欲认真听我诉说。
“你。”我的手心贴在他脊背上,慢慢向下,摸到后腰,继续向下,水温很高,他的身体却是冷的。
“是在望川宫积下的病根?”
他没有回答,只是抱住我。
我的身体滚烫,心在沸腾的血里扑通扑通跳得惊天动地,他安安静静地抱住我,汲取一点温度。
“多久犯一次?”
“冷得时间久了,就……”他有气无力,我抚着他的背,轻轻拍了拍,示意他不要再说。
我像抱着一只大猫那样,将他抱在怀里,捉住他的手,将手心贴在我脸上,缓缓地摩挲。
他的脸渐渐被水温染红,现出迷离的模样。我同他说话,他力睁开眼,看着我开口,一双手还缠在我的脖子上。
一朵在风吹雨打中弥漫致命香气的娇花。
“阿川,你抬头。”
“嗯?”白望川真的抬头,然后失望道:
“没有星星。”窗外只有一轮明月,夜风呼啸,大雪纷飞,他抱着我,头枕在我的肩上,轻声念了这四个字后,不再说话。
“有啊。”
“在哪里?”
“你的眼睛里。”我趁着他再次抬头的工夫,顺着他仰起的脖颈一路吻下去。他抱住我,不想让天然暖炉离开,也不想被我亲,犹豫的样子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我不时回到他耳畔,亲他的侧脸,低声问他:
“还冷么?”
他睁开眼睛,眼里凝了一层水雾,再闭上眼,便有泪水眨下来,顺着侧脸滑落下巴。
我偏过头,将他脸上的泪痕都吻干净,然后便一点一点,从他的胸腹开始,慢慢往下吻,最后潜入水中。
我埋头沉醉在他胯下,他的姿势放荡,双腿大张,接受我唇舌的引诱;双手向下,指尖插在我的发间,来回烦躁梳理。
“还是有感觉的,对不对?”
“你上回,不就知道了么?嗯……”他的嗓音慵懒,尾声带着充盈的愉悦感,毫不掩饰那一两声若有似无的呻吟。
“但是你不准我碰。”
他把双腿更张开一些,我用牙齿轻轻衔住突起的那处,不到寸长,由根部向上稍作刮挠,他便带了哭音道:
“曾经让你痛不欲生的东西,换个方式,就能获千万倍快乐。不好么,啊……”他的身体比从前更加坦荡敏感,我轻轻吮吸,他的指尖就在我后颈上留下抓痕,声音更让人百爪挠心。
我迷恋他的身体,他的气息,他的声音,他鲜活的所有,但未料想他竟有这样一天,我快要被他的若即若离逼疯了,即刻破水而出,将他抵在池边石壁上,托高了他的腰,热烫的胯下之物抵在湿润的臀尖,画圈却不入:
“要我么?”
第155章番外二九重云霄(十)
歇息片刻之后,毕竟是严寒天气,我怕白望川受冻,要抱他下水清洗干净,但他拒绝了我,径自钻进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悄悄往我这里瞧了瞧,见我还在痴痴望着他,便潜入水中消失不见。
水面漾起一层波纹,慢慢向外扩散开来,我能想象得出,白望川在水中像鱼儿一般自在快活。
我去另一个池子里把自己浑身上下洗个干净,先回房里将火炉点好,望着窗外簌簌而下的大雪,等着白望川回来。
我记得,十多年前,听到他不在人世的消息,也是一个冰天冻地的雪夜。我从此很怕冬天,觉得那是万物归去的季节,生命对任何人都一样公平,不分贵贱。
我死于冬季,许多年后,又在同样的季节里重生,真是有趣。
从今以后,我绝不会放白望川离开。
正在此时,厢房的门开了,白望川裹着狐皮大氅走进来,身上还沾着晶莹的雪花。
我迎着他走过去,趁他转身关门之际,双手扣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肩颈处深深地嗅。
大概是热水泡得久了,他脸上绯红一片,脖颈处还有我留下的吻痕,我开始心猿意马,其实方才那一回,于我来说,远远不够。
他的腰柔韧又温暖,我将手往深处去摸,狐裘下竟什么都没有穿,他的肌肤光滑细腻,还透着一层刚从水里浸润的湿热气息。
他无奈拍掉我的手道:
“亵衣都湿了,你走得太快,我只得披了你的狐裘出来。”
何必遮掩身体,我的衣裳从此都沾染他的味道,欲戒不能。
白望川似乎累了,由着我抱了一会儿,寻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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