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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生迷糊
这人到底做了什么,短短几日内,新帝就崩了?
“他是先帝唯一的骨肉了呀。”
难道大皇子朱耀也死了?
褚辰一只手捏着若素的胳膊,极为的用力,恨不得将她掐碎,另一手握着长剑,气势逼人。
眼下,若素十分怀疑他会不会当场就取了剑架在她脖子上。
她抢占了他心爱之人的躯体,还骗了他这么久,他定是恨透了自己。
“文大人,人已经给你带来了,一命换一命吧!”褚辰的声音夹杂着内功,在空旷之地回旋腾升。
若素的心,一点跟着一点沉了,沉入了谷底,冷的喘不过气来。
果然,她料想的没错。
她低头轻轻的笑了笑,唇角的艳红泛起诡异莫测的冷意和洒脱。
褚辰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乔魏荀看见了,墨殇看见了,就连远处山崖边的文天佑也看见了。
只是皆不知她在笑什么。
褚辰觉得那股纯艳的轻笑极度刺眼,手掌一紧,抬臂就捏紧她的手腕,狠狠带了过来,就靠在自己身侧。
乔魏孟喉结滚动,手掌紧了紧,几度要迈出的步子复而又定在了原地。
文天佑在若素下马车之后眸光一亮,继而也道:“褚辰,你贵为太傅,竟看着朱耀诛杀了新帝,到底是何用心!朱耀已死于你手,可谓天衣无缝的好计谋,你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吧!”说话间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襁褓:“小皇子今后也不过是你的傀儡!你骗得了天下人,骗不了我。”
叛军杀进京城,新帝被诛,帝师为君报仇,又连同内应,里应外合除了朱耀。
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得了除却叛贼的美名,还保住了京城。
只是褚辰没有料到,文天佑的爪牙竟然找到了乔若惜母子的藏身之处。
一切本来是天衣无缝。
只可惜,中间出了岔子。
褚辰身上穿着玄色长袍,山风吹的他的袍角呼呼作响,他朗声道:“文大人这番话当真是好笑,叛贼与你于一年前已结实,按文大人这么说,你岂不是也参与了新帝之死?废话少说,到底是要
美人还是要小皇子?你自己选吧?”
他每说一句,手下的力道又大一分,他本是习武之人,若素疼的牙关紧,唇角却又勾起一抹笑来,目视前方,娇艳的容颜在北风中绽放如海棠初开。
文天佑也不想多说,这江山不管是谁的,他文家都是屹立不倒。
而若素他想让她回来,做梦都想。
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声,就有人接过他手中的襁褓,文天佑腾出手,取了写好的信笺出来又道:“褚辰,你乃一国帝师,说话自是一言九鼎,这是休书,劳烦签了吧。”
褚辰手更紧了,嘴上却是风轻云淡道:“不必了,我已备好。”
若素险些失声大笑,只是喉咙里什么声音也不出来,被堵的窒息。
他连休书给准备好了!
呵呵这二人到底将她当成什么了?
西北方吹的脸上微微疼,却抵不过心头万分之一。
原来啊,世人说的没错,心-----真的会疼。
褚辰身边的人皆是他的死士和心腹,谁也不会妄加干涉主子之事,更何况,一个女人和江山相比,孰重孰轻,已没有比较的价值。
第299章断肠崖
山风自耳边呼啸而过,带着令人颤栗的冰寒。
细腕被人紧紧捏着,若素扯了扯,褚辰未放。
在这个人面前,从一开始她就输了。
他看似事事让着她,实则步步让她掉入他的温柔陷阱里,从起初乔家照拂,岭南相惜,甚至在金陵两心相应,都是受他寸寸引导,叫她陷入其中,失了方寸。
若素轻笑一声,仰面自嘲,风过耳垂,刮下她鬓角的丝,屡屡入了褚辰的目光。
她又用力扯了扯,他还是未松开,另一只手里的休书似有千斤重,他险些失手滑落。
文天佑的声音就从断崖那头传来:“休书拿过来,人也该还我了!”
他用的‘还’,咬字坚绝。
褚辰心头似被细针刺了几下,尚且不提他心心念念了两辈子之人究竟可有存活于世的一线机会,就单单是眼下的若素已让他俱心狼狈。
那日得知真相,他已然失了执念,想过要将她送走,却怎么也开不口。
再见她时,这人实在心静,不主动过来解释就罢了,还给他写了‘休书’!
她要休了他!
褚辰已分不清自己对身侧女子存了什么样的心意,恨不得,打不得,怨不得,竟也舍不得!
若素胳膊肘用力,未果后,低头在褚辰手背上狠狠咬了下去,齿间唇间蔓延一股淡淡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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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味,有些腥甜。
褚辰在刺痛下微微失了神,手背那柔软温热的触感在一瞬间变得冰寒,终于,迟钝几息之后,他松开了,再低头看着手背时,那人已经抬头,大掌之上留下了一只圆三角的清晰牙印和醒目的血
痕。
若素一手抽了褚辰手里的休书,往前走了几步,脚步顿了顿却未回头,目视着不远处千万丈的峭壁,声若浅笛道:“从今往后,我与你再无瓜葛!我休了你一次,如今你也休了我,算是彻底撇
清。”
她的话被山风吹碎,一字一字落入褚辰的耳,撞击在了他的心上,揪的生疼。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竟当真失了魂一般,身子陷入僵觉,不过褚辰何许人也,顷刻就醒过神,眼神示意身边的墨殇上前接住锦衣卫递过来的十四皇子。
墨殇如鬼魅一般,众人只见黑袍倏然飘过,那已经远离悬崖的锦衣卫眼睛一黑,手里的襁褓就被人夺了去。
一道明黄色杂夹着婴孩的啼哭在半空抛过,王璞飞身而起,伸手接住。
这一过程不过几个呼吸之间的事,乔若惜当场晕厥了过去,乔魏孟扶着她,眼光一直落在若素身上,他眼下已经开始担心,原先以为褚辰将她带过来不是为了分散文天佑的注意力,可眼下怎么
看都不像。
她再往前走就是悬崖峭壁“表妹!”情急之下,他惊呼出口。
褚辰心口如被重锤击中,心脏漏跳了几拍。
悬崖那头,文天佑看出了褚辰的计谋,在墨殇折返欲要带走若素时,他猛然上前拉住了若素,墨殇眼疾,伸手在电花火石之间扯住了雪白色狐狸披风的一角,很快落了一空。
十四皇子被褚辰的人护下,他便再后顾之忧,步子急促中有些慌乱不稳,他几步之后,文天佑却已经抓着若素站在了悬崖边,山风从暗处吹来,褚辰看着那抹娇俏的身影在风中摇摇欲坠,眸色
开始涩。
“放开她!”他低沉着嗓音,如干涸了几日一般。
文天佑抓紧了怀里的人,他侧目看了一眼若素,见她面色苍白,唇角含笑,眸底没有方才的孤落,有的只有释然和平静,竟有一种看破红尘之态。
他眉头一皱,无视褚辰,只问她:“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只要你说一声,我现在就带你走。”
若素捏着手里的休书,把它理好又折叠了起来,小心翼翼放入了腰间的荷包里,动作从容淡定。
她这是要做什么?那不过是用来蒙蔽文天佑的东西,她当真了?
她能休他!可是他不能啊!褚辰再也没有靠近,也不敢靠近,生怕一个动作之后,文天佑就会带着若素一同跳下去。
这厢,若素侧脸和文天佑对视,浅笑道:“你现在还是赶紧自求多福吧,我这里空了,你带走我又有何用?”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转尔对锦衣卫道:“将你们大人带出去吧!”
文天佑刚要抓紧她,却现手脚已经不能动了。
若素回了方才扎在他手臂的银针:“放心,不过是麻醉散,半个时辰之后,你就能恢复了。”
在场的锦衣卫都是饮血卖命才活到今日,各个伸手不凡,将文天佑带上马背,一行人度极快的策马狂奔而去。
褚辰并未阻挡,文家还不是彻底覆灭的时候,文将军手里的数万兵马如果反起来,将是一场浩劫。
很快,飞舞的烟尘沉淀了下来,山风依旧,伊人依旧,只是心没了。
褚辰无端变得紧张异常:“你过来!”命令的语气中带着几丝祈求。
他往前迈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
二人四目相交,中间却是一层千年寒冰一般的情断意绝。
“听话,快过来!”
褚辰未再往前踏一步,声音颤抖着,被风一吹,断断续续入人耳,他伸出双臂,虽尚未弄清楚这段‘逆缘’该如何场,可他从未一刻考虑过不要她。
山崖边,女子绝艳的小脸微微扬起,正如她不可被践踏的尊严,她对着褚辰笑的灿若雨后海棠。
褚辰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见墨殇就在十几步远处,立马给他使了暗号。
其实,墨殇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双七寸绣花鞋,它们每动一步,他也悄然移一步。
若素突然说道:“褚辰,你最心爱的人怕是要跟着我一起走了,我将杀了我自己,也杀了她。没错,我就是这么狠心,我本来不恨你的,可是现在我打算用最残忍的方式惩罚你。

清越的嗓音如珠落玉盘,像是在诉说着旁人的事。
她又道:“我终于想明白,我不曾欠你分毫,一开始是你,现在也是你,做出决定的人一直是你,休书我好了,若有来生,但愿再也不要遇见。”
褚辰身子一滞,就看见那抹雪白色身影飘然向后倒下去,她脸上带着笑,媚似入骨。
“不要!”褚辰往前奔去,王璞等人立马挡住:“主子!您不可过去,您万万不能有事啊。”
随着那道白色身影消失在视线,墨殇也跟着跳了下去。
褚辰被众部下重重挡住,身后是十四皇子的哭声,在山风中凄凄楚楚。
乔魏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前脚迈出大半,他是个地道的儒生,哪里会像他们这些练家子行动迅!待缓过来就突然蹲在地上,七尺男儿泪涌如泉,竟比几年前先妻血崩而死时,还令他不能
自抑。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失态,他也是平时第一次任意所为了一次,竟然是这种场景下。
那个粉团一样的人,她小时候,他还抱过,就这样在他眼前消逝了,再也寻不回来,那下面是万丈峡谷,怕是尸骨也难寻。
褚辰眼眶赤红,懊恼和悲愤交织:“下去搜,活要见人”话说到最后已经没了声音。
第300章大局定
火把光照的崖底灿若白昼。
四个时辰搜索了下来,无任何踪迹,寒气在夜间腾起,透着光亮可以看见遍地的寒霜和冰岩,一弯孤月悬于天际,边上泛着微红,此情此景正应了褚辰眼下的愁绪。
他身上还是那件玄色长袍,被汗水打湿的髻有些狼狈的结了碎冰,袍子皱了,丝乱了,心也跟着寂了。
高高在上的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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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的辅政权臣,此刻却是无比的憔悴和无助。
一切来得太快,出了他的预料,这本不在他的计划范围内。
他都还没来得急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甚至没有勇气去质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那人就决绝的用这种方式惩戒他!
呼吸之余,胸口一阵阵刺痛,也不知是心急所致,还是寒气过猛,伤了肺,令他一阵闷咳。
崖底几乎占据了一个卫所的兵力,所有的人都在找。
心腹部下终于忍不住,上前抱拳道:“主子,夫人失足一事恐还有一项生机,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眼下您还是先进宫稳定朝局为上,一国不可一日无君,十四皇子尚未周岁,您可得以
大局为重!”
众心腹随从跟着下跪齐声道:“主子,您先回去吧,我等定竭力搜寻夫人。”
就连王璞也在一边劝慰:“墨殇武义高强,尚未寻找尸,人估计还活着。”此言一出,他自己都不信,这么高的万丈悬崖,就连鹰也飞不下来吧。
褚辰的血眸如荼一般慑人,里头润着雾气,他亲手拔开枯草丛集,找了整整四个时辰,那人怎么能这样狠心?用这法子给他致命一击!
他都还没怪她,她就开始‘恶人先告状了’。
是不是自己这几年的掏心挖肺没感动她丝毫?她就算是个陌路人,也不该这般‘欺’他呀。
这人实在太狠。
来的时候轰轰烈烈,走时也要让他不得安生!
仰面望着苍穹的毛月,他嗓音低哑的不成样子:“接着给我找!”声音破裂开来,断断续续。
时局基本定下,这个时候他必须出面,否则之前的部署将会功亏一篑。
很长一段时间,褚辰陷入一片无声的沉默,直至五更才带了几人返回皇城。
天刚微霁,乔家大院就热闹了起来,乔老太太仙去半年后,褚氏就正式搬到了莫雅居,早前朱允弘继位,乔大爷接连被贬,她也是终日不得寡欢。
如今,大皇子领兵造反杀了新帝,褚辰便以‘为君王复仇’之名,成功镇压了叛军,眼看着十四皇子将被拥护为帝,她高兴的几欲放了花炮祝贺。
长子五更才回府更衣,就被她叫了过去,也未问他身上血迹是因何故而来,劈头盖脸就问道:“你二妹现下如何?褚辰当真要拥护十四皇子?你暗中帮着褚辰做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知告诉
母亲一声,平添叫我堵闷了好些日子!今个儿就让人送信给你父亲去。”
乔魏孟心如沉灰,面色阴郁,加之几夜未眠,此刻怕是旁人一击,他也就倒了,撑到现在不过是了二妹,为了乔家也为了还能见到她。
“母亲若无旁事,儿子先回去了,今日还要入宫议事。”乔魏孟神色清冷,眼底布满血丝,手掌还在颤。
褚氏全当他是累了,却也心里欢喜,这可是从龙之功,加之乔家即将贵为国舅府,她高兴都还来不及,忽视了长子的眼中的悲切。
又道:“二房那边,你也该多走动走动,到底远哥儿才是你二妹的亲兄弟,今后啊,仕途上少不了他的资源,你二妹到时候定会偏袒他多些,可家中长幼次序乱不得,你二叔又是个不管事的主
儿,这些年家中还不都是你父亲一人支撑”
褚氏在说些什么,乔魏孟听不清了,也懒得听,他转身往外走,脚步虚浮无力,脑中全是那抹雪白色身影往下仰去的场景。
站在回廊上,迎面是东升的旭日,清晨的余晖伴着寒冬的冷意,他闭了闭眼,提步往前走,身心疲惫。
褚辰褚辰拿她做诱饵?
他本以为她嫁过去会得褚辰的宠惜,可原来她过的也并不如意。
这可不行!
一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他不禁自嘲,人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了,他想这些又能有什么用?!
勤政殿。
乔若惜已然清醒,她入了宫,洗漱后换了宫装,梳的是贵妃头饰,身披凤华服,她手里抱着一个襁褓,坐于珠帘之后,听诸臣议事。
总算是走到了这一日,她低头望着怀里小婴孩,深深一笑。
朱允弘被诛之前,还未彻底废除内阁,不过原先的文华阁大学士已被罢,几位三朝老臣因当初支持过朱鸿业,也被迫致仕,弃儒归田。
而他的旧部--汪直于三日前被褚辰斩于大殿外,血溅三尺,头颅落地,尸身被挂于无门之外,供世人唾弃,以儆效尤。
在殿内的十来位大臣皆是本朝重臣,三公九卿已不全,时下正是招贤之时。
褚辰亲自命人将一身着白色素面锦锻袍子男子领入殿,此人面相消瘦,五官不出奇,却眸光似剑,他站定后向珠帘后的乔婕妤和十四皇子失礼,他心知那襁褓中的储君今后就是褚辰的傀儡了。
轻笑着,无半点不敬。
大殿内议论之声稀稀疏疏,褚辰剑眉深皱,沉声道:“此人乃忘先生,是我安插在朱耀身边的细作,此番若无他相助,那逆贼断不会轻易被驱逐。”
驱逐?
未死么?
这些文人惯会咬文嚼字,兵部右侍郎上前拱手道:“褚大人,以你之见,那逆贼现在藏身何处?若不除之,怕是对江山社稷不利啊。”他急于此事,便忽视了褚辰嘴中的忘先生。
储君还有二十年才弱冠,这其间但凡有人举棋起义,很有可能煽动不轨之心的人,到时候怕是朝堂不稳,江山不稳。
其实,今日能前来议事的大臣,大抵都是站在褚辰这一边,朱允弘欲要废除内阁一事让这些勋贵世家听到了警钟,也只有那尚未周岁的储君暂时无法撼动世家的地位和权力。
小小的储君,既无兵权在手,也无权戚相护,该如何教导,就是詹士府的事了。
褚辰接道:“逆贼藏身江湖邪教中多年,通易容奇幻之术,加之同党众多,一朝一夕铲除不得!我此番是想引荐忘先生为十四皇子之师,自古以来不乏白衣相卿,忘先生又是个奇人,以诸位
看,可成?”
褚辰话了,不成也得成。
谁来教导十四皇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往哪个方面教,此人既是褚辰之人,众人皆是放心,点头称是。
一日后,十四皇子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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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动荡以最激烈也最迅的方式结束,褚辰被众臣和乔若惜举荐为辅臣,手握执掌朝堂之权和玉玺,待皇帝弱冠,便才归还,忘川是帝师。
另一面,文将军在赶往北疆的路上听闻京城变故,差点气的跌落下马,这才得知被骗,那所谓的军情紧急也不过是几个鞑子擅自越过界限,偷了几袋玉蜀黍,烧了民舍几间罢了。
眼下,文将军若是返京,怕是会被冠上谋反的高帽,只得撑着脸面继续往北疆赶。
文家到底是一个心腹大患,褚辰作为辅政大臣,亲命白虎为骠骑大将军,以协助文将军镇守北疆的理由,即日启程北上,目的再明显不过,是为了监视文家军。
乔若惜封为太后的当日,就将原先的皇太后,如今的太皇太后,连同八公主一并遣送到帝陵,‘赐’了一尊玉佛,‘委派’二人为新帝祈福。
偌大的后宫,三千佳丽被清除,独剩她一人,只是她不再是等着男人宠幸的美人了,她如今是后宫的主子,在这方砖瓦琉璃墙内,她就是天。
可是这一天当真摆在眼前时,她却没有预想的那般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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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辰批完一叠奏折,看了看桌案的沙漏,凝眸出神。
两日了他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
朝中烂摊子非一朝一日就能彻底理清,细一算,竟几日未寝,那寝房,他踏足两遭,也是不敢进了。觉得没脸面,又觉得恐慌。
真是好笑,他也有恐慌的一日。
白启山得知那日山崖之事,气的上门要人,直言道:“若我女孩儿尚在人世,我寻回她后,就将人领回去,今后与你褚辰再无干系!”
言罢,拂袖而去。
褚辰竟无言反驳。
人是他娶进来的,又是他亲手往外‘送’的,他亲眼看着她消失,又
此若素非彼若素一事,在他心中到底占了什么分量已经不再是要,他只想找回她,恨不得现在此刻就插上翅膀,思量着那人最是俱寒,竟是腾然而起,丢了成堆的要务,只着长衫,钻进马厮,亲自套了马,往城郊山崖奔去。
她是骗了他。
如果她还想骗,那就任她骗吧。
第301章执念兮
崖底依旧亮着火把,侯府的人和白家的人皆在轮流排查,两日下来,非但无果,就连鸟兽的影子也不曾见,哪里还有什么人?
褚辰从马背上跃下,手里缰绳抛给随行的护院。脚步匆急。
这崖底广无人烟,巨石繁多,群草重生,无一处是藏身之地,单是寒气逼人的夜间也能把好好的人给冻死,更别提一个未及笄的女子。
大多数奉命来搜索之人都是经验老道的家奴,面上虽不敢表态,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褚辰那新入门的娇娇女,怕是两日前就魂归断肠崖了。
乔魏孟手提白色琉璃灯走了过来,他原先对褚辰存了几分敬仰,几分表兄弟情义,此刻看着他时,眸色却略显鄙夷。
这人能做出拿自己妻子换权贵的事来,他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乔魏孟深觉褚辰城府甚深,绝非良善之辈。
可乔家和褚家的命运因为十四皇子,也算是绑定在了一处,他再不愿看见褚辰,还是得面对,儒雅冠玉的脸上,气色不佳道:“还未寻到,我明日一早就派人去方圆百里之内的村落查探,”
褚辰未料乔魏孟也在,且同时也感觉到乔魏孟身上的不善之意。
白启山怪责于他,是无可厚非之事。
可乔魏孟?不过是那人的表兄,他不至于
褚辰似想到了什么,心里头五味杂陈,或许他不经意就丢失的东西,旁人都争着抢着想要。
他上辈子自懂事便以家国为任,从未想过儿女私情,这辈子原先只是为了她的,真的只是为了她。
可那人却不是她!
他糊涂了,被执念折磨的几欲奔癫,谁又能来告诉他是非对错?有些事他也是无从说出口,重生?呵呵,老天果然又给他开了一个狠绝的玩笑。
胸口被寒气刺的疼,亦如多年之前,他从棺椁里抱起那具娇小的白骨,心头有种叫做‘失了全部’的念头在脑中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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