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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生迷糊
只是王璞却有点不敢置信,主子疼惜大奶奶已经到了令人指的地步,却在一夜之间,恩情俱变,这种转变怕是大奶奶那样娇俏的人受不了,一时半会想不开也属实正常:“主子放心,城门已关,眼下兵马司的人都在寻大奶奶,理应快要找到了。”
褚辰脚步一顿,他这些天一直了疯的想找她回来,却没想过她回来后,他该怎么面对她。
那些原来想过的念头此刻也不受用了,就在昨夜他还打算将她追回来后,压在身下三天三夜叫她下不了榻,又或者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看她还怎么走?
这人看似较弱,实则最是心狠,说离就离,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淮南连年天灾,加之国库早就亏空,户部迟迟拿不出银子,就连北疆的战士也多半靠着屯田自给自足,朝廷这那点俸禄实在不足以养家糊口,褚辰这几日派人清算了皇家私库,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捉襟见肘,这皇位看似高高在上,落在谁肩上都是无比沉重。
他虽不是帝王,却做着帝王之事。
到了晌午,褚辰独留忘川在偏殿用膳。
忘川虽为褚辰这一派,二人关系并不融洽,这其中仿佛隔着某种难以消除的隔阂。
褚辰也才在半年前才说服他为己所用,若非文天佑先探查到他的下落,褚辰也没那么容易顺藤摸瓜在金陵寻到他,后又查出他是梨花宫的人,不过在京城蛰伏多年而已,当年唆使十三王爷造反,也有他的手笔在里头,实则一切皆是为朱耀铺路。
“以你之见,我是否该出兵追击叛贼?”褚辰单刀直入,对忘川并未彻底信任,他能出卖朱耀,有一日也会出卖自己,只是这人确实是奇才,眼下可大用。
忘川细长的手夹着几样素食,低垂着眼眸:“他就像水里的蛟,出了这京城,也就难以捉到,还是静待时机为妥。”
话里藏话!
大抵朱耀还是会领兵杀回来,褚辰也深知大皇子的决心,不过近几年是不太可能,上回算是和白虎联手,算是给了他一个重创。
饭过三巡,忘川又开口:“褚大人此番留我在宫里,怕是想知道她会藏身何处吧?其实我与她并不熟,不过是几面之缘,这人与众不同,褚大人若是将她视为寻常女子,怕是寻回来还是会走。”
褚辰拿着竹箸的手一滞,嘴里吃的酸醋竹笋突然变得毫无味道。
就连只见过几面的忘先生都这般了解她,可是他呢?似乎并不知她的性子会刚烈到这种程度。
褚辰抬眸,目光带着打探,忘川放下碗箸,直言:“褚大人可派人去过王家少东家的玉器铺子?我曾在那里见过她,或许她还会再去。”
半个时辰后,京城有名的翠玉阁被官兵团团围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以往若是事关重大,出场的极有可能是锦衣卫,不过褚辰有意消减锦衣卫的势力,除了留下了圣上的仪仗队之外,其余渐渐裁职,东西厂风头渐盛。
翠玉阁的掌柜亲自上前相迎,只是这群人官爷不问青红皂白,便将铺子里面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后又迅回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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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宵禁,长街上却是马啼嘶鸣。
不出去打听,也知道是褚大人在寻被他舍弃的妻子。
掌柜在后厨点了一盏酥油灯,若素喝了碗热汤后,感激道:“多谢掌柜留。”
她好些日子没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方才连啃了两只白馒头才算饱,掌柜瞧着原本娇生生的千金小姐落魄到这等模样,难惋惜:“白姑娘莫客气,也是你聪慧过人,料到他们会找过来,经白日这一搜,晚上大概就不会有人来了。”
若素点了点头,身上还是那件米兰色小袄,粗制的棉布,穿在身上并不舒服,她道:“这次给掌柜添麻烦了,铺子里损失的玉器,待我得了机会,会让人给您送回来。”
掌柜摇头,叹道:“我们少东家回江南之前特意交代,白姑娘若有吩咐,只管来找我。”那些玉器对王家而言,实在不算什么。
更何况,若素是王凤的义女,还上了族谱,说起来也算是王家的表小姐了。
这时,门外突然想起一阵撞击之声,砰然之间,有人闯了进来,铺子里的伙计相续入睡,如此一闹,着实响动很大。
掌柜一惊,忙道:“白姑娘,您想躲躲,我这就出去看看。”
若素从小凳上起身,喝了最后一口热汤,从怀里取了帕子擦了擦嘴,止住了他:“不必了,他既能料到我会折返,便一定会带我回去。”
她也不想躲了,城门被关,她的画像满城皆是,她是插翅也难飞!再躲下去也不过是让无辜的人受牵连。
这不明智!
跳崖一事不明智!
当初嫁他也不明智!
若素自嘲一笑,亏她自诩是个聪明人,却屡屡将自己逼到绝路!
不等褚辰找过来,若素提步往外走,屋檐的灯笼照在她娇弱的身子上,将影子拉的老长。
少倾,就看见褚辰披着灰鼠皮的披风,眉宇俊朗的大步朝她走来。
她不避讳那双直击人心的星目,在夹道上止步,这时褚辰已经站在她面前两步远处,喉结滚了滚,似定住了。
“大人!恭喜大人!”王璞高兴的不能自抑,大奶奶总算是回来了,今后侯府才能恢复人气。
褚辰回过神,见若素身形单薄,三两下取了身上的披风,将她整个人包了起来,才觉得妥当。
他低着头,嗓音沙哑:“回家吧。”声音却极为柔和。
若素摇了摇头:“我要回我自己家。”
此言一出,她明显感觉到褚辰握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却隐忍着某种情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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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暂且陪你回去小住几日。”
陪?
谁需要你陪?
若素正要说什么就见褚辰弯腰将她整个打横抱起,大步往外走去。
一炷香后,马车抵达承恩伯府,白虎已奉命赶往北疆,白启山夫妇不日便要离开京城,也无心在回白府。
见若素安然回来,白启山喜极而泣,拉着白灵的手险些失声。
若素对二人施礼:“爹爹,母亲,是女儿不孝,让您二位忧心了,从今往后女儿再不会那般任性!”
白启山一把拉住若素,瞧她消瘦不少,身上的衣物也是粗陋无比,心疼至厮,当下就想将褚辰撵出府去。
这厢,若素回了海棠,由春夏和秋冬二人伺候着沐浴,褚辰留在了前厅,面上却毫无放松之态。
“你走吧!素素由我照看着,总好比过待在你褚家!”白启山闷声道。
白灵见势不妙,便退了出去,褚辰和白启山之间恩怨是因若素而起,她这个继母不便插手,就去了海棠看看若素身子可受了损伤。
堂屋里有凉风嗖嗖的灌进来,褚辰没有再披上披风,他就站在那里,尴尬的像座雕塑。
他觉得自己也很委屈,也想找若素出来,好好问问,他的素素去哪儿?
“小婿不走,这番会陪素素住上几日,她何时走,我何时走!”
白启山一口气差点没咽下去:“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和离!明日就和离!”
褚辰面色淡淡,不怒也不悲,只道:“我与素素已圆房,和离怕是不行。”
白启山嗖的转过脸,抬手指着褚辰:“你你说什么!”
看着褚辰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禽兽
其实,以若素这个年纪嫁人同房,也大有人在,只是在白启山眼中,他的女孩儿还只是个孩子,当初定下婚事,也实属被逼,谁料褚辰连半年都等不及,在若素及笄之前就与她同房了,在他看来,便是十足的禽兽。
褚辰又道,态度坚定:“岳父大人,请赎小婿无礼在先,素素我断不会舍弃!”
白启山一屁股坐在了东坡椅上,一手捂着胸口,只觉气血不顺,还未来得及再训褚辰几句,那人已经出了厅堂,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若素已褪去了衣裳,春夏和秋冬将热水备好就退了出去,小姐沐浴不需要人伺候,这是府上众人皆知的。
白灵在屋里头坐了下来,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她。
换作是自己被白启山送出去,白灵也无法接受。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白灵皱眉,就见褚辰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小声道:“我有话同她说,师姐能否行个方便?”
白灵为难:“可素素在沐浴!”
褚辰不以为然:“我同她是夫妻。”他放佛特意加重了‘夫妻’二字。
若素解了中衣,低头看见手腕处的青色痕迹,大半个月了,那人掐过的地方还未彻底好,她心中一阵堵闷,不过好长时日未曾有机会沐浴,这一碰了水就舍不得出来,刚将整个人没入浮着花瓣的温水里,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她以为是白灵。
在水里憋了几口气,她冒出头来,趴在浴桶边缘大口喘了几口气。
净房里的烛火微亮,她的肌肤十分柔滑,有水滴顺着滑了下来,后背是一片旖旎的美景,隐约往下看还有柔细的腰肢,在外下是翘挺的白臀。
第304章沐浴惊
褚辰没料到一入净房会看到这幅场景。.
不可否认,这副皮相让他为之痴迷,亦为之沉沦,原先他以为那是因为这人是他的素素,仅此而已,而绝非是他贪恋美/色。
他闭了闭眼,视线移到灯厨上,水汽氤氲着火光,迷离,微醉。
要问个清楚么?
他是有这个权利知道真相,可却迟迟开不了口,也抬不起头,他是个铁血男儿,从不摧眉折腰,何曾这般进退不得?
若素泡了一会,疲倦大增,体内的寒意也渐渐消散,许久未听到动静,歪着脖子揉了揉肩膀,在外挨冻了几日,脖颈有些僵硬。
她这一动,身后有人拿了棉巾沾了温水之后,给她不轻不重的擦背,从雪白的脖颈到后背,稍稍往下又停了下来,再度擦着上面。
这样的力道,若素很受用。
白灵素日与她交好,虽让继母‘伺候’不成礼数,她实在乏了,未转过脸,只是静静消受。
又过了一会,身后那人扔了棉巾,徒手给她揉着肩膀,她微愣,饶是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这双手很大,上面还带着薄茧,摩擦在她细滑的肌肤上,立刻让她觉得酥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若素猛然回过头,就看见那人立在浴盆外,广袖卷起,露出了结实僵硬的臂膀,他手上的动作未停,双目紧紧看着她的。
这个场景令若素大吃一惊,忘了护住胸部,质问道:“你你这是作何?”既已‘互相休弃’,便不再是夫妻,哪有‘坦诚相待’的道理。
她一惊呼,胸前的起伏如春花绽放,不期然的撞入褚辰的视线里,若素觉他的目光灼热烫人,立马回过味来,双手抱着胸脯,又往水下没了没:“你出去!”
褚辰并没有阻止她,回了视线,又将广袖放好,神情安宁道:“我今晚陪你住在伯府,你何时愿意回家,我们再一道回去。”
回家?
若素不明白这人为何突然态度大变,那些日子不是冷目相对么?不是要将她送人么?不是还领了新人回府么?
人是最为敏感的物种,一旦被伤,便容易杯弓蛇影,信任就变得愈艰难了。
何况眼下二人之间已没有丝毫秘密,若素不必再做那人的替身,坚定道:“你我已和离,休书我还存着。”
褚辰依旧未顺着她的话答下去,想问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他俊脸也不知怎么变得微红:“你洗好了么?我多日未曾沐浴,一会上了榻怕是会熏着你。”
他的意思是也要洗?
若素气急:“褚辰!你我已毫无瓜葛,你走吧!”她想骂他,可又担心他会失控,她眼下赤着身子,断不会无端招惹此人。
褚辰终于忍不住,语气温怒:“你没看清楚休书上写的是什么?就断定你我已和离?我褚辰这辈子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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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子!”
她休他一事,他都不计较了,她却还在这里提那封休书!
褚辰觉得自己所有的耐心快被耗尽了,心里头的窟窿仍旧无法填补。
他想他的素素,思念已入骨,可眼前这人终究不是。
不是
仿佛像是触碰不到的心上人,你可以看见她,就在你眼前,触手可及,却始终无法碰到,正如水中花镜中月。
可他却也舍弃不掉,因舍不得,狠不下心,也不愿意放手。
他已经被自己的心绪给弄的糊涂了,此时此刻,他不愿意去思量所谓的一人一心,他只是顺着心意去做事,因为想留下她,所以他就要去留住她。
本来在脑中预想过的惩戒她的法子,他眼下却什么也做不出来,就连质问一声也无从说出口。
他腮帮鼓动,拉下的广袖再度放下,眼看就往浴桶里伸了过来。
若素大惊,未及反应,褚辰已经擒着她的双肩,将她整个人从水里捞了出来,这人力气很大,饶是若素半途挣扎,也被他像拎着一只可怜的麋鹿一般,赤条条的卷进怀里,他摁着她腰肢走出净
房,径直将人扔在榻上,拉了被褥就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若素瞪大了水眸,一脸的不可置信。
平常情浓时,此举尚可说得通,可他和她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有些事生了便是覆水难。
“你无耻!”若素只露出了一张脸在外面,这些日子消瘦了不少,清媚之余平添几分楚楚可人样。
看架势是气的不轻。
褚辰居高临下,站在脚踏上看着她,竟有些气喘,他没有反驳。
她说他无耻,那便就无耻吧,淡淡道:“且等我,我去洗个澡。”言罢,转身再度走进净房,也没有叫人换水,借着若素洗过的温水就用了起来。
门外白灵挺着大肚,久久没有离去,见屋内动静不小,更是着急,她深知白启山正在气头上,又不好去同他说。
只能硬着头皮又推门入屋。
绕过屏风,见若素长湿漉漉的坐在床头,身上裹着厚厚的被褥,正失神呆,白灵脸色难看,又听见净房传来水声,不细想就知道里头是个什么光景。
她不宜久留,立马问道:“素姐儿,你你可还好?听母亲一言,和褚辰好好说说,莫要置气。”
褚辰权势滔天,要灭了白家也是一句话的事。
白灵有些忧心。
若素和褚辰名义上还是夫妻,她眼下实在不能待下去,此刻心急如焚。
与她相比,若素倒是显得极为平静,只是她自己知道内心的火气还未消散:“我无事,母亲放心,您回去吧,叫爹爹也莫担心,女儿的事,女儿心里有数。”
白灵欲言又止,还是尽快离开了屋子。
褚辰很快就从净房走出,身上只着一件雪白色中衣,领口打开,身上水渍未擦,润湿的绸缎紧紧的贴在他健硕的胸膛上,还隐约可见那两处红豆大小的樱红。
他大步走来,若素已然换上了小衣和中衣,正用干燥的棉巾绞着长,褚辰一手夺了过来,接了她手头的活。
若素没动,没反抗。
挣扎也是徒劳。
在这人面前,越是挣扎越会受罪,她只是安静的坐在床榻边缘,就连长长的睫毛也文丝未动。
她等着褚辰的质问,等着他的难。
屋里头烧了地龙,还点燃了金丝炭,所以并不冷,相反,若素的长也干得特别快。
案台上烛火烧到了一大截,褚辰拿着桃木梳给她理好头,就将她横抱着放在床榻里中央,自己也跟着上了榻,顺手拉下幔帐后,视野一下子就暗沉了下来。
吱呀一声,床板突然响了,褚辰一个侧身将人捞进怀里,大手摁在她的细腰上,一把将她提了上来,他的侧脸就贴在了她的胸口,然后再也没有动静了。
若素一开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几息之后就全明白了。
他在听她的心跳。
又或者是在寻找白若素的影子。
心里头猛然间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若素闭上了眼,将滴落在眼角的泪珠子悄悄抹去,任由身边的人就那样拥着她睡了。
白灵回了屋,劝了白启山好一阵:“素姐儿是个聪明的丫头,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以妾身看褚辰倒没有传言那般心狠,这不是一直在寻素姐儿么?”
白启山脱了鞋履上了榻,辗转难眠:“五日后就要启程了,我实在不放心将素姐儿一人放在京城,白虎也去了北疆,要是再有个什么事,她在京城当真是无依无靠了呀。”
白灵轻抚着他的后背:“夫君的意思是将素姐儿带走?只怕褚辰不会放人呢。”
新婚夫妻已经圆房了,白启山就算想让若素和离,也得考虑她的今后,眼下陷入两难,他思来想去,终于转过身子看着白灵:“能否委屈夫人留在京城,正好白府长时间无人打理,待过完年,
我就让潘叔接你回咱们自己家中,素姐儿也好有个照应。”
白灵点了点头,她挺着大肚子跟着去上任,也着实不易:“妾身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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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魏孟趁着夜间无人察觉去了一趟王家的玉器铺子,可当他到时,已经为时已晚。
得知若素被褚辰寻回,他又以公务的理由连夜去了趟镇北侯府,这才得知若素和褚辰留在了伯府过夜。
他便再也寻不出合理的借口了。
回到家中,妻女已睡,他一个人站在空旷无人的莫雅居西院,心里头那股子隐隐腾起的**渐渐被他强压了下去。
翌日,若素醒来时,褚辰还是以那个姿势搂着她,要不是这大半月来实在累的紧了,她昨夜哪里睡得着?
胸口被抵的有些疼,她那里其实还在长,被这样摁着一夜,气血有些不畅。
若素伸手想去揉揉,眼底的黑色头颅又让她放弃了念头。
褚辰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他单手用力,握着她的腰又将她从被褥中拉了下来,于是脸对脸,四目相交。
他眼底泛着青,似乎一夜未睡,看了几眼怀里的人,就道:“给我时间适应。”他嗓音沙哑至极,又道:“想要和离是绝无可能,要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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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应,要不就是我适应!”
一大早,就开始挑衅了么?
见怀中佳人未启口,他轻叹了口气:“你总该替我想想,要是你喜欢的人突然有一日不是那人了,你是不是也会失了方寸?”他已经尽量在解释了。
若素心中思量,他这是打算接受自己?
可为何听了这话,无法感到欢喜?
单单是接受就能回到最初时了么?
外头天还未大亮,褚辰言简意赅了几句,掀开被褥起身下了榻,他亲自穿衣束,临走之前,留了个侧脸给若素:“我晚上再来看你。”
语气听了很生疏。
心里的空落感犹在,不过她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也不知道屋里头点的什么香,她困得紧,若素复而躺下又睡了个回笼觉。
待她醒来时,春夏就进来通报了一声,说是乔家大公子就在前厅同爹爹说话,说是特意前来看她的。
若素洗漱一番,穿了件淡黄滚边白底印花对襟褙子,虽梳了妇人髻,头上却只插了一只素银的簪子,装束简单到了极致,要是再戴朵小百花,旁人还以为她在给谁守孝。
白启山见女儿又恢复娇艳光润,忧心稍减几分。
乔魏孟到底是外男,他来探望若素,白启山并未回避,自己的女孩儿就算嫁人了,他也得时时护着,看着。
“表哥。”若素唤了声,看见桌案上摆了不少时兴的糕点,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气,她猜到是乔魏孟买来的,朝他微微一礼:“多谢表哥记挂。”
乔魏孟话到嘴边,亲眼看到她还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竟心满意足了:“不过是随手买来的,你若喜欢,下次再带些来。”
这话实在突兀,若是换做若素尚未成亲那就也罢了,可如今她已是他人妇,表兄妹之间又容易生出祸端来。
白启山看在乔魏孟一向自持自重的份上,就没计较。
若素浅笑,在白启山身侧坐下。
几人说了一会话,白灵还让厨房备了午膳,留乔魏孟用了午饭再走。
转眼又到了华灯初上时,褚辰果然又来了,他身上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他先去给白启山请了安,又送了不少玉器,还托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本几乎绝迹的心学孤本。
白启山素来就喜这些东西,他对褚辰还存着怒意,直接回绝,并没有下,褚辰也未拿回,就将东西统统交给了白灵。
伯府已经吃过晚膳,似乎是有意不等褚辰,吃的比往常早了不少。
海棠斋里欢声一片,褚辰行至月门时,脚步一滞。
那欢笑声里杂夹着她的声音,他一下就听出来了,不由得眉头皱了皱,总觉得浑身上下哪里不畅快。
他这些日子过的很不好,她没寻回来之前,他过的更不好,就连昨夜和今日一整天,他也不好受。
可里面那罪魁祸,竟然还能笑得如此‘春风得意’。
褚辰攥了攥拳,提步接着走。
门外守着的春夏一见到褚辰就忙进屋汇报,里头的笑声嘎然而至,乔若娇坐在锦杌上,嘴角抽了抽。
原来乔魏孟回去之后,当即就叫了乔若娇来陪若素,生怕她一人太孤寂,又会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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