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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生迷糊
到底有没有承让,文天佑心里很清楚,他面无他色的将方才握过酒壶的左手置于膝间,控制不住的发颤!
褚辰给文天佑续了酒,话锋一转:“那日还要多亏了文大人,否则吾妻性命堪忧。”他言简意赅,该谢的还得谢,该罚的自然逃不了,刘世淮此人心狠手辣,虽有权谋,却也不易为心腹,只是
眼下....动不得,就算是要动他,也得出其不意,欲盖弥彰,叫旁人看不出来,否则单是侯夫人那一关,就是个麻烦。
褚辰向来不喜欢给自己惹麻烦。他就像一头影在暗处的猎豹,等待最佳机会,将对方一招致命。
文天佑脸上神色微微一滞,褚辰知道那晚是他带走了若素不足为奇,奇怪的是他怎么表现的丝毫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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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乖,一夜未闹,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他故意想激动褚辰,这人狂妄惯了,养成了天地唯我独大的心性,就算褚辰胜他一筹,他想说的还是要说出口。
褚辰自是明白文天佑的用心,可他已经能够断定那日若素与文天佑什么也没发生,而且他更加笃定,以文天佑对小妻子的痴情独意,也不舍对她如何,况且她那样的小妖.....很会自保。
就算失了心智,她那腰上荷包里杂七杂八的毒药瓶子,银针毒物也是只多不少。
近日又开始研制小机关,很非要跟他一比高下......
很显然,褚辰一片清风迎面的神情令得文天佑大为失望。
他撇开了话题,怕是脑子里全是若素,会误了他的判断,最起码褚辰权倾朝野之后,对天朝和百姓都是有益的,这一点文天佑极力的劝说自己去以公正的眼光看待他。
他忍了忍,道:“说吧,想要我如何配合?活捉朱耀迫在眉睫,否则朝中那几个老滑头不会轻易罢休,我的探子已查到潘国安的人早就伸到了江南制造局和江浙一带,贪墨一事自不必说,怕就
怕他以权谋私,误了边陲,督察院佥督御史林大人已致仕,潘国安独大,愈发嚣张。”
文天佑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同褚辰相商,褚辰说不惊讶是假的,可见此人不愧是百年文家的后人,有大将之风。
如果他和若素没有那些纠缠,或许......今后温酒煮茶的机会还有很多。
褚辰默了默,外头渐渐暗了下来,却还是亮着的,松油灯忽明忽暗,阵阵夏风从长街吹了进来,他敛了眸,神色晦暗不明。
“文大人耳目众多,朱耀此人擅于暗中行动,要如何去做,想必文大人心中自有度量,一切有劳了。”他语气平缓,更叫人听不出情绪来。
二人酒酣之际,皆发现,还是想对方置于死地,恨得无以复加。
只是男人和女人表现恨意的方式有所不同了,女人会摆在明面上,怎么伤害怎么来,可是男人考量的东西往往比较多罢了。
这两人又都是于算计的。
褚辰回府时,特命宝月楼的师傅做了一只荷叶鸡带上,文天佑看着他拎着还散着热气的油纸包,想了想也要了一只。
褚辰回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文天佑漠然道:“今夜守城,我自要多吃,怎么?褚大人这也要管。”
文天佑骑马扬长而去,伙计忙不迭走到镇北侯府的马车去前,对欲要上车马的褚辰道:“主子,文大人他....赊账了,那只鸡说是由您结算。”
落日下的余晖映红了整条长街,有种阡陌之感,褚辰摆了摆手:“......知道了。”不过是一只鸡,他可以寻着机会从文天佑俸禄里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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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寝房并不算闷热,加之内室宽敞,比寻常富贵人家的寝房要大一倍之多,窗棂的数量自然就多了,晚风吹进后,室内纱幔起伏,好不惬意。
若素窝在内室良久,写药方子的白纸一张一张的用去,秀眉紧蹙之余,愈发下定决心要活捉朱耀,定要搞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了,师傅留下的医书,她翻阅了一本又一本,虽是一目十行,
仍旧细细查阅典籍,林嬷嬷和银春等人皆是惊讶于她超人的记忆力。
可太聪慧了,未必是好事,日头完全消失在西边的云层时,若素一阵发虚,险些晕倒,好在巧云及时发觉,将她扶出了院落,在侯府闲走了几步,才缓过气来。
“小姐,您切莫过于操心了,一切有姑爷呢。”巧云劝慰道。
小姐如今对医术的痴迷程度着实有些吓人,方才还想在她自己身上试药呢,屋子里伺候的下人哪里敢让她这般?!
甬道两侧繁花锦蹙,树影婆娑,头顶的巴掌大的梧桐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大有丘壑宜情的味道。
一弯玄月挂了上来,天色未暗,景致极佳,若素并不熟悉侯府的布置,由巧云和几个丫鬟陪着走过几处园子,感觉还不错,竟然还种着几颗杏树,这让若素很是高兴,已经开始发黄了金灿灿的
,她就亲手去摘了不少。
“送一些去东院,我误了晨参暮礼,总得让老夫人高兴高兴。”杏树有些年头了,硕大的枝干被橙黄的果子压得低低的,若素很容易就能够着,身边的丫鬟也帮着摘了些。
这府上的果树没有老夫人的允许,是谁也不敢轻易采摘的,听说当年老夫人怀了世子爷时,闹喜厉害,褚北严亲自种上这些树木,为了就是让她今后怀胎能吃些自家的果子缓缓口。
褚辰回府后,没有看到若素的影子,将荷叶鸡置于案几,问过丫鬟后,亲自去园中寻人,不一会就看见若素垫着脚尖,采摘的不亦乐乎,那脚底下尽数是明黄的杏子,她不爱吃酸,采这么多作
何?不过是图个热闹!
专会折腾!
刘娉婷一听闻褚辰入府,就拾了一番妆容去了小阁,远远的跟着褚辰来到了一片果园子,没成想若素会在这里,她心里如被凉水浇灌,却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若素摘果子摘的专心,褚辰看她看的出神,身边的额丫鬟被他用眼神支开,刘娉婷走近后,却打破这一层微妙的祥宁:“小嫂嫂,你何不让下人帮着摘?”
哪有主子自己动手干这种活计的?
有失大雅。
刘娉婷觉得自己在褚辰面前的形象十分的端庄且矜贵,相貌虽不及若素,但贵女的气质还是可以较量一二的。
褚辰的雅兴被扫了大半,若素亦转过身,她看着褚辰一身玄色袍服,风姿华茂,刘娉婷在身后几步远处,亭亭玉立,这画面.....看在眼里,怎么会有点讨厌呢!
小傻子可不会掩饰情绪,满脸愉悦立马阴霾了下来:“你们怎么会在一块?”她瞪着褚辰。
褚辰如吃了一颗没剥壳的花生,喉咙膈应的很。
什么叫他和刘娉婷在一块!
这厢,刘娉婷闻此言,却是面上一笑:“小嫂嫂,我与表哥正好路过,就看见你在摘杏子,便过来看了看。”
“哦?这么巧,正好路过?”若素又问,两只小手里的杏子硬塞到褚辰手里:“你公务繁忙,怎么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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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回来了。”虽说她不喜欢褚辰,可也知这人是自己的夫君,自己的东西怎么能与旁人
在一块呢!
不成!
褚辰低头,看着被若素塞在手中的杏子,眸光一暗,对身后的刘娉婷不削一顾,更不削于解释什么,此女微不足道,若不是为了顾及侯夫人的情绪,和她那颗时不时就会犯病的心病,他哪里会
等着媒人一一给刘娉婷说亲?直接找户差不多的人家,给点嫁妆,就将人送过去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你不是要吃烤鸡么?那东西不容易消食,我给你带了荷叶鸡,要不要尝尝?”他蛊惑似的浅笑道,眉眼处的溺宠挡也挡不住。
刘娉婷咬了咬唇:“什么荷叶鸡,可是苏州的特色?”她与褚辰从小定亲,凭什么现在白若素坐在世子夫人的位置上,她却还是个局外人!
若素本来对刘娉婷还是存了点好感的,毕竟她长的好看,人对美好的事物一开始都是盲目喜欢的。
可是眼下,若素看着刘娉婷时,就像是有人觊觎了自己的盘中餐,好不厌烦。
难道她也想吃自己的荷叶鸡?
那怎么能成了?
不给!
若素的小手在衣裙上擦了擦,顺手拉着褚辰的衣角,在他身上蹭了蹭,像是在博好感,人家都给自己带鸡了,是不是也得表示友善一下,其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这种无意识的行为也是为了做
给刘娉婷看的。
瞧吧,我的夫君只会给我一个人带荷叶鸡,也只能给我一个人蹭。
褚辰显然很受用,哪里能不明白她的小心思,双手的杏子放在一只手上,牵着若素往梧桐苑去。
刘娉婷跺了跺脚,身边的老嬷嬷劝道:“小姐,您看见没?白家女一点也不知道矜持,天还没黑透,就往男人身上蹭了,到了夜里还不知什么样的魅惑人心,您....您就不能再主动些。”
她还不够主动?
刘娉婷既羞又恼,恨只恨自己脸皮子太薄,直至此刻,她还一度认为褚辰之所以对若素倾心,是因为她太会哄人,一定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媚术。
回到小阁,上了阁顶,银春点燃了蜡烛和薄荷香,这个时令,这种香料最能让人心平气和,可以看得出来,主子和大奶奶心情都还尚佳。
若素一下就闻到了荷叶鸡的味道,淡淡的荷叶清香和熟透的鸡肉融为一体,想想都叫人流口水。
褚辰净了手,亲自给她撕了鸡肉,见小妻子情绪高涨,便问:“什么事,这么好心情?”明明今日在外面还哭鼻子了。是不是‘孩子’的心情都是易变的?
若素吃了几小口:“当然开心了,一想到不久后能对朱耀严刑拷打,我无比愉悦。”
严刑拷打?
好这一口么?
褚辰剑眉一挑,也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待小妻子吃的差不多了,讨好的问:“朱耀一时半会也不会上勾,还需要一个契机,八公主那边,你明日再去看看?”
毕竟若素在公主府吃了一鳖,她愿不愿意去还是个问题,可是八公主一日不康复,文天佑一日不娶妻,褚辰心里不舒服。
若素美眸转了几圈,超出意料的一口应下:“也好,我大概有法子了。”
“哦,这么快?素素有乃师风范,为夫信任你。”褚辰夸了夸她,相处多了,便知道她喜欢被人夸的秉性。
果然,小妻子对自己笑的好不灿漫。
“马厮里的马都是你的吗?”若素没头没脑的问了句。
褚辰不由得赧然,如今侯府只有他一个男主子,当然是他的了:“怎么,你想骑马?”
若素若有所思,喝了口冰镇的羊乳酸梅汤:“不行么?”
不就是想骑马么?
宫里倒是有几匹温顺的小马驹,牵了让她骑就是了,这有什么可为难的?
褚辰接着撕鸡肉,他这双手可谓挥笔平天下,眼下却在伺候着爱妻,倒也乐在其中:“府上的马匹都是从西域弄来的,性子烈,待明日我让许响去宫里牵几匹温顺的小马驹出来,等我得了空就
教你。”
褚辰立马就答应了下来,若素高兴不跌,脸凑到他跟前说:“你这么厉害,那一定能给我寻一匹驸马吧?我还没见过驸马呢?”好像听‘美人’提过一次,倒是忘记问了究竟是什么品种的马。
骑驸马?
褚辰刚才还和颜悦色的笑意顿时消失殆尽,指尖的鸡肉别捏成了肉泥,一股子寒意笼上周身。
他对她还不够好么?就差掏心挖肺了。
她还想骑驸马了!
第346章冷战欢(7000字)
褚辰脸上的温和渐渐退去,直至片刻后无迹可寻。
若素吃着鸡肉,被他这种冷到冰点的眼神给惊了一惊,自坠马醒来后还不曾有人这样‘看’过她呢。
屋子里的烛火烧到最旺,外头依稀微凉,晚风里杂夹着玉簪花的幽香吹了进来,撩起小女子耳垂的鬓发,她伸出小舌舔了舔唇角的油迹,对褚辰突如其来的‘冷目相视’甚觉怪异,几息之前,
他还是待自己如掌心之珠的,怎么说变就变?
虽说她并不怕他,也不是特别在意褚辰对她的看法,但是母亲交代过,在侯府时,切莫像在家中一样,凡事要将夫君颜面考虑一二,不得任性妄为。
可是她今日....任性了么?
若素心里没底,一脸粉白的脸凑到了褚辰面前,与他满脸的冷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喂!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乃一国大司马,弄不到一匹驸马么?那....实在不成的话,就随意寻一匹小马驹
吧,我不挑剔的。”
若素退而求其次,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好商量,温柔又贤惠。
褚辰的唇抿成了一条线,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挑剔?
当朝驸马除了文天佑之外,还能有谁?
小妻子又与文天佑曾是那种关系,这件事无疑触及到了褚辰不可碰触的底线和忍耐。
他弃了手中鸡肉,拿着桌案上的事先备好的湿棉巾拭了拭手,从容不迫的起身,整个动作儒雅平静,可是再也没有看若素一眼,转身出了阁顶。
屋内伺候的丫头都被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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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屏退,故而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人知晓,若素更是不解她到底又犯了什么错?
好在,傻人有傻福,回了寝房后,梳洗一番,睡的好不安稳,可谓一夜好梦。
翌日一早,巧云和银春在一旁伺候着若素穿衣,今日要去公主府,自是要有褚家大奶奶的姿态,发髻,衣裳和簪子首饰都会稍微与寻常不同。
若素没见到褚辰,就问:“褚辰他昨夜没回来?还是一早就出去了?”
“.....回大奶奶,姑爷昨个儿说是公务在身,在书房歇下了。”巧云回道,心里也是无比纳罕,哪有做妻子的连自家夫君是否回来就寝了都搞不清楚的?
说来也怪,姑爷未曾娶小姐之前,都恨不得将她没日没夜的固在自己身侧,怎么现在反倒能够坐怀不乱,还干脆睡书房了?
要知道,梧桐苑只有一间卧房,褚辰和若素成亲那会,就特意将自己的寝房改成了婚房,这用意再明显不过,他是要与若素同寝同食的,就算今后府上进了新人,褚辰依旧会住在梧桐苑里,这
是何等的宠溺!
褚辰的书房相当肃重森严,根本就不曾放置软榻之类的用物。
也不知他那样矜贵的人是如何将就了一晚。
可转念一想,巧云和银春当即嚼出古怪的意味,要是换做旁的世家就罢了,院落的布置,寝房和书房有一定的距离,可是梧桐苑里的小阁,书房仅在寝房下面,就算是夜深,褚辰上来也不过是
几十步的距离。
这......
巧云面露难色,正欲开口试探性的询问几句,可是自家小姐口无遮拦?惹了姑爷不高兴?这时门外的小丫鬟脆声道:“世子爷来了。”
若素这才净过面,用的是玫瑰花汁泡过的泉水,内室一片花香浮动,褚辰越过屏风时,似脚步顿了顿才走了进来,就见若素抬头看着他,咧出了雪白光洁的玉米牙,唇角还扬起了两只不太明显
的小小酒窝。
她以往很少展颜大笑,原来开怀的笑起来时是这个样子的。
“姑爷。”
“主子。”
巧云和银春先后行礼,两人都是梧桐苑里的大丫鬟,心性自是比他人细腻了些,一眼就瞧出来褚辰神色不对,可再看若素那张明媚的脸,又仿佛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你好了么?一会用过早膳随我去公主府。”褚辰居高临下,冷目看了一眼坐在锦杌上的小妻子,双手朝后,还真有种家主的派头了。
若素觉得自己很受伤,大清早的,她以笑视人,怎么就被对方还以冷言冷语?
如此这般,她也没有必要卖乖了,本来还想着,褚辰是侯府的主人,她如论如何也得给他点面子的,可是眼下.....若素脸上笑容一,变的比六月天还快,她是个天生的学习者,立马就学着
褚辰的语气,高冷的吩咐巧云和银春:“还愣着作甚?赶紧给我穿戴好,得有些人等着忧急。”
巧云和银春方才还抱有怀疑的态度,此刻却是断定若素和褚辰之间闹嫌隙了。
褚辰也并非真的要与若素冷战下去,他也不是气她,只是昨日亲耳听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想‘骑’他最为忌惮,最想杀之而后快的男人,他高高在上惯了,岂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这般没有觉悟!
就算褚辰知道若素并非有心言之,更有可能还误解了‘驸马’的意思。
心头既是气愤,又觉得好笑。
这样不会讨人喜欢的小女子,真该拉过来,摁在膝上,狠狠打几下屁股,让她知道什么是该说,什么又是不该说的!
褚辰不太会被人左右情绪,可一旦触及了他的逆鳞,那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小妻子不认错,他大抵也劝说不了自己当做全然无事。
半个时辰后,镇北侯府的马车缓缓驶向公主府,褚辰今日竟弃了马车,独自一人在前头骑马,身后是几个护卫,皆是清一色的黑棕毛的高头大马,气势压人,路经的百姓都会自觉地低头避让。
在公主府外迎接褚辰的人并非文天佑,而是他手下一个心腹,此人亦是锦衣卫的人,不过她是个女子。
因锦衣卫会时常任务特殊,不了会用上女子,故而组织内也培养了不少会武义的女人,眼下这位便是其中一人,年约二十出头,相貌清丽,个子和若素差不多,只是骨架稍大,穿着一身常服
,长发束起,有股子英姿飒爽的味道。
若素瞄了她一眼,冲着她笑了笑。
这女子也知今日褚辰会携神医之徒上门,以往也听说过白若素此人,还以为民间传言有所突兀,今日一见,还当真是独一份的花一样的容貌,她微微点了点头:“侯夫人里面请。”
就连嗓音也不像寻常女儿家那般阴柔,若素更加觉得此女有一身侠气在身,饶是入了朱门,也还是回头看了几眼紧跟其后的女子。
褚辰自是看穿若素的小心思,这人痴傻之后,对新事物皆是充满好奇,估计见到了不同寻常的女子了,也会好奇。
可她.....怎么就是不对他好奇?他....难道还不够独特?
褚辰亦是无奈,男女情感就像是温水煮青蛙,急不得,燥不得,否则还没吃上口,那锅里的人儿已经腾的逃跑了。
经上回褚辰吩咐了下去,公主府有两名太医轮番看守,若素来了后,这二人看上去倒也虚心请教,侯在屏风外头,静候吩咐。
公主乃千金之躯,就算太医为其把脉看诊,也是隔着纱幔的,断不会冒进的看到公主的真容,正因如此,才会错过不少细节。
扁鹊有云:四诊法,不外乎‘望闻问切’。
不细致观察如何能行?
这一刻,若素心里涌出一个念头,自古以来,医者多为男子,这样诸多不便,其实女子更宜为医。只可惜这世间绝大多数女子及笄后便嫁为人妇,过着后宅硝烟的日子。
褚辰在纱幔外驻足,他一路上未与若素说上半句话,可不代表不会护着她,眼下城门大开,疫情已解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传的沸沸扬扬,而她白若素更是这件事情的主导者,保不成有人会找
上门来。
褚辰一步也没离开她。
屏风外的太医也不敢多嘴,若素吩咐巧云




侯门风月 分卷阅读553
取了铜盆过来,又在药箱里寻了一把尖细无比的小刀出来,褚辰目不斜视的看着她的动作,再度察觉小妻子认真的时候,相当的一丝不苟,这些刀具都
是甄剑留下来的,甄家的医术果然与众不同,饶是褚辰在外游学多年,也未曾见过这样的药箱,里头可谓应有因有,且都是一些古怪的物件。
若素抬头看了一眼褚辰,眉眼淡淡,神色深沉,与寻常格外不同,她解释道:“上回我看过公主的病情,她也是中毒无疑了,而且对方并不想让她死,可是为何要让她半死不活,我就不清楚了
。”
她说的很郑重,褚辰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医?”
若素将八公主的手腕搁在了床沿,下面就是铜盆,小尖刀已经抵在了那苍白如纸的细腕上,架势已经很明确:“给她放血。”
褚辰皱眉,可见小妻子如此郑重,倒也没有阻挡她,就算医死了,他也会想个法子搪塞了过去:“好。”
好?
若素原本还是入了迷的一样,一副官腔模样与褚辰谈正事,褚辰一个‘好’让她不淡定了,怎么听都好像敷衍,不信任自己。
他肯定是不懂才会这么说。
若素解释道:“人体自身会造血,只要每次放血控制在安全范围内,她便无事,每次放血后,再服用我甄家的解毒丸,我猜不出半个月,便可下榻了。”
小女子长的俏丽孱弱,一身华贵罗烟锦,头上的簪子随着她说话和动作,一晃一晃的,本是红颜祸水的相貌,偏生平添出一种孤世傲慢来。
褚辰闻言后,细细一思,他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是极快,觉得若素说的不无道理,对她点了点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至于身后的手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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