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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生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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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素早起时,妆台上的那封书信还在。
巧燕拿着老檀木梳给她梳了丫髻,小姐的头发又黑又密,过两年及笄,她就能换着花样给小姐梳发髻了:“小姐,大人的信,您怎么还没拆开?”
褚辰的用意已经到了昭然若揭的地步,若素再装傻也不会傻到连这点心思都看不出来。
可侯府.....她一步也不想踏足,她打开了妆奁匣子,把书信放了进去,细一想干脆又上了一把锁。
“姑娘,四小姐和四姑爷今个儿回门,老祖宗让奴婢请您过去。”秦香觉得若素穿的太素,又在箱笼里找了条水粉色的腰带,单膝跪地给她系上,若素低头看着秦香消瘦了大半的脸,心里十分清楚是什么缘故。
可林慧晴刚进门不久,褚氏又怎么会给乔魏孟纳妾?就算褚氏有这个意思,以乔魏孟的为人,也未必会动这个念头。
以秦香这个岁数,再过上几年,不是许配给乔家的哪个管事,就是放出府去。
她还是早点断了这个心思好。
出嫁的姑娘回门,府上也是要摆宴席的。
若素到了莫雅居时,文天佑和乔若婉竟然也在,上回乔家连办两桩喜事,她都未曾回府,今天却来了,是为了陶氏的事吧?若素多看了她几眼,才不到两个月的光景,乔若婉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施了再厚的粉也遮不住满脸的愁纹。
褚纪是文天佑的下属,现在又是连襟,他摩拳擦掌的上前奉承着打招呼:“长姐夫,今日-你我定要多喝几杯,平时你贵人事多,难得有这个机会,哈哈哈。”他连‘文大人’也不称呼了,想套近乎的心情十分急迫。
乔若云坐在圆椅上,手捏紧了帕子,觉得十分丢脸,本来就嫁的不顺心,好在褚纪也算是有良心的,得知她已有孕,这两天都没难为她,还遣散了他屋里的几个通房。
如此,乔若云才给了他两天好脸色。
可人与人是不能比较的,褚纪站在文天佑跟前明显就少了气度,一个不过是平常的富家子弟,褚纪是如论如何也袭不了爵位的,而文天佑则如一棵苍天松柏,傲挺如云,是旁人仰慕的姿态。
乔若云一肚子憋屈,她不甘啊!
她摸了摸尚未鼓起的小腹,只觉一肚子的苦水无处诉。
乔若婉悄悄看了一眼文天佑,没有发现任何不悦的情绪,她才颤颤巍巍道:“夫君,妾身想去看看母亲。”
乔若云就坐在她身侧,一听就听出不对劲的地方了,怎么长姐和长姐夫说话会如此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得罪了他似的。
文天佑与褚纪闲聊了几句,没有正眼看乔若婉:“去吧。”像是上峰对待属下时的高高在上的权威。
乔若婉这才缓缓起身,身上似乎有痛处,她十分的小心行走。
乔若云看着乔若婉眼下的近况,突然又觉得嫁褚纪还算过得去,最起码姑母待她极好,褚纪也事事顺着她,洞房那晚,还是褚纪割破手指,滴了血染在锦帕上才蒙混过关。
“素姐儿坐到这边来。”乔魏氏指了指乔魏远身边空出的位子,用意很明显。
有些人难会留意,若素要是有意回避乔魏远,未让旁人觉得真有问题,于是她乖巧的走了过去,谁知乔魏远却侧身靠在了那空着的席位上:“表妹还是重新找个地方坐吧,我这人最是怕挤。”
哪里挤了,莫雅居的席位布置的本就疏散,席位和席位之间隔了足以让一人通行的间距。
乔魏远此举告诉了所有人一个事实---他不待见白家姑娘。
褚氏这下心头大快了,乔魏氏不同意让若素嫁给乔魏荀,若素越被低看,她心里越平衡。
“三弟,你也太小气了,表妹身子骨娇小,哪里能占了多大的地儿。”乔魏荀说着,向若素招了招手:“素表妹过来,二表哥给你腾个位子。”
褚氏脸一沉,皱着眉瞪了乔魏荀一眼,可乔魏荀根本不受影响,已然站起身,给若素让了坐。
林慧晴以帕抵唇笑了笑:“母亲,大厨房的鸡丝蛰头好不错,您尝尝。”她面色红润,成亲以来,乔魏孟的温柔体贴让她体会到了为人妇的欣喜,要是能有个孩子就更好了,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面色沉如水的乔魏孟,悄悄地给他夹了块桂花鱼条。
乔魏孟一怔,才与她对视:“多谢夫人。”
褚纪见状,艳羡的不得了,开口便说:“大哥和大嫂真是鹣鲽情深,羡煞旁人。”他胳膊肘戳了戳乔若云,换来的却是冷眼怒目,立马就老实的坐直了身子,一言不发。
这一下,乔若云又觉得他实在太没出息,各种矛盾不断交织,她的情绪变动令得胃口也不太好。
若素所坐的位置就在乔魏孟旁边,她一落座便对已经坐在别处的乔魏荀道:“多谢表哥。”
乔魏荀咧出一口的大白牙:“哈哈...表妹客气了,不过是个位子罢了。”
她的声音本就好听,在乔魏孟耳边轻轻回荡,他突然转过脸看着林慧晴,也不知怎么了,不断给她夹菜:“夫人近日-劳累了,多吃些。”
林慧晴脸上的笑实在难掩,出嫁前,娘亲告诫过她,一定要守住自己正室的地位,看紧了自己的男人,可她觉得根本不需要,乔魏孟待她的好,让她觉得这天底下哪个男人也比不上他。
坐在首席上的乔魏氏,看着这一对新婚燕尔倒还有些欣慰,她看了看另一旁眉目清冷的乔魏远,还有一直淡若雅菊的若素,不由得愁上心头。
一个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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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义,她怎么也没法撮合!
林慧晴吃了几口菜,乔魏孟的位子在她和若素之间,她对若素说话时,乔魏孟都能听到。
“表妹,你上回给我开的药当真管用,我这身子是越发好了,那日-抱了从哥好一会也不觉累。”林慧晴笑道。
若素侧过脸对她回了一礼:“嫂嫂也喜欢从哥儿?我都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褚氏冷笑:一个庶子,有什么稀罕的,回去得和媳妇好好说道说道。
乔魏孟眼角的余光能看见若素腰间水粉的腰带,和身上鹅黄色的绣梅竹兰边综裙,身段越发高挑玲珑,原本粉嘟嘟的模样再也无迹可寻。
他觉得此刻非常不舒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和慌乱,他突然起身对乔魏氏道:“祖母,孙儿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回衙门一趟。”转尔他对文天佑和褚纪一一拜别,因为走得匆忙,连褚氏都忘了打声招呼。
褚氏看着长子疾步而去,埋怨道:“有什么事能比亲妹子回门还重要!”
林慧晴也不知他为何一瞬间就变了脸:“母亲莫怪,等他回来再去您屋里请罪。”
褚氏哪里会真的怪罪乔魏孟,只是越看若素越不顺眼,可偏生不成器的次子还处处维护这小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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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不要紧。
可那人....那人怎么就不等他呢!是忘了自己对她承诺么?
那年边疆大雪纷飞,随军的将领告诉他,长兄抬了乔家三姑娘为贵妾,连纳吉之礼也未曾少,盛况宛若娶妻。
他不信啊,一心想着回去问个清楚,可军令如山,他哪儿也走不了。
那样的冰寒彻骨的边疆,他带着一小队人马,杀进了敌军防守的城墙,到处是鲜红刺目的血,下了再大的雪也盖不住满目的殷虹。
他看见年轻的女子,还有年幼的孩童,那一刀刀刺进时带来的无比舒畅的解脱令得他着了迷。
“三弟....我...我怎会知?三妹是难产而死,我已尽力救治,到底是人斗不过天,她...她就那么走了。”乔若婉唇色发白。
乔魏远看着她因极具恐惧而滚动的喉咙,眸色越来越深:“长姐,有件事我至今没弄清楚,听闻三姐与文家庶子有情,怎么又做了长姐夫的妾?”
他步步紧逼,又朝着乔若婉迈了一步,那几个婆子知道乔魏远如今在二房的地位,也不敢吱声。
“...三妹品性不良,自是嫁不出去,文家的那庶子不还是死在了边疆!她不做妾,难不成还想当正室!要不是我念及姐妹情谊,她还不一定在哪座庙里伺候菩萨!”乔若素的死丝毫没能改变乔若婉对她的恨。
冥冥之中,她将自己这半生所经历的所有苦难都怪罪于她,仿佛只要乔若素这个人不在世上存活过,她的一生就会截然不同一般。
竟是越说越恨,恨到期盼她活过来,然后再弄死她一次。
哦不,应该是让她活着,再像文天佑折磨自己一样,折磨她!
乔魏远浓黑的眉峰拧成了‘川’字,心尖上像被刀刃划过,疼的不容迟缓:“长姐的意思是....她自愿当妾?还是你逼她的?”她怎么会自愿?像她那样的人,安静的过了分,除了逆来顺受,怎会有抢夺旁人夫君的心思。
乔魏远的呼吸变的有些急促,放在身后的手紧握,发出骨节碰撞的声音,他一直有这个猜测,他不信年少的竹马说变就变。
他一直误解她了,其实乔魏远内心深处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可他还是宁愿相信是那人背叛了他,而不是这种凄惨的下场。
被逼做妾!
死在那个时候!
派去打探的人回来说,她走时,腹中的孩子还在动!直过了好一会,那孩子也跟着去了。
她该死不瞑目吧!她最喜欢孩子了。
乔若婉在乔魏远的逼视下,瘫软在地:“你....你到底是谁?”她一个凛冽,突然记起来还对谁说过在国子监求个名额的事。
乔魏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透过松柏的枝桠照过来的光线被他的身姿挡住,他的脸掩埋在一片光影中,看不清他的眸色。
“是你诬陷她与陶治尧苟且;那年乔大爷小妾肚里的孩子,是你不小心撞掉的,你却用了两百两银子与那贱人勾结,说是她害的,那一次足足害她跪了三天的祠堂,膝盖都磨破了。八年前掉进水井一事,也是你推下去的,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她怕是活不到给文天佑当妾!”
乔魏远没有再说下去,说多了只会让他无法控制的想去伤害所有人。
那个人能在乔家活了十八年已经是步步小心,如履薄冰,怎么所有人都想置她于死地?她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难道只是因为身份和自己一样,都是庶出!
乔若婉脸色也变得煞白,像见了鬼一样的看着乔魏远:“你....你是.....”那个人的名字,她说不出来,因为不可能啊,他明明已经死了,棺椁还是文大将军亲自抬回来的,那场丧礼办了三天....
“来人,大小姐神智不清,许是前些日子被歹人吓的不轻,去祖母那里告诉文大人一声,本少爷要将长姐留在府上好生将养!”文天佑对身后婆子喝道。
如今的三少爷是举人老爷,以后就是二房的门庭,谁都得听他的,那婆子遂道:“老奴这就去!”
文天佑得了消息,皱了皱眉,他知道乔若婉诡计多端,是个不谙世事的女人,要是想利用乔魏远脱身,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当他赶到云阁时,乔若婉跪在地上给文天佑磕头,嘴里尽数胡话:“我错了,你....你放过我吧。”她好像很害怕。
文天佑眸光眯了眯,上前几步,却离她还是有些远,他嫌她脏:“夫人害怕你三弟?”
乔若婉顿时如同看到了救星,最起码文天佑是个人,而乔魏远.....
她爬了过来,想抓住文天佑的衣摆,却被他躲来:“三弟有心了,夫人好生在乔家待着吧。”文天佑说着,又看了眼乔魏远:“有劳了!”他知道乔魏远一些事,这个乔家三少爷绝对不是善茬。
既然有人要接受这个‘烂摊子’,他又何乐而不为,更重要的是乔若婉很不愿留下,如此,他更要让她留下了。
“哼!”乔魏远轻哼一声,并未回头,而是对婆子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大小姐扶进去!二老爷那边,本少爷自会说明。”
众婆子看着文天佑绝尘而去的背影,心道连世子爷都不管了,她们还瞎操什么心,便拉着乔若婉往云阁里头走。
苍天的树木遮住了院落里的光线,整座云阁像是坐落在一片巨大的阴影里,昏暗,凄凉,毫无生机。
乔魏远抬步往回走,身后是乔若婉的哭泣和求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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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若云身子不适,褚氏便留新婚夫妻留宿一晚,不过按规矩,在娘家是不能同房的。
褚纪另外安排了屋子,对此,乔若云倒落得轻松,他明面上说会顾着孩子不碰她,到了夜里难动手动脚,解了她的衣裳-肆-意-乱-摸,以解得娶乔若云的欢喜。
乔魏孟是到了酉时才回府的,他一回府,便被小厮叫到了乔大爷的书房。
书房的博古架上摆着几只汝窑的陶瓷,里头插着明家之作。
“父亲找儿子有事?”乔魏孟撩开衣袍坐在东坡椅上,书房里点了两盏酥油灯,灯芯好些时间没剪了,光线颇暗。
乔大爷放下手中书卷,神态严肃道:“岭南那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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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了?...白启山身边可有动静?”
乔魏孟十分清楚乔大爷的想法,他是吏部右侍郎,吏部尚书一职,他也想要。
死对头白启山好不容易被贬岭南,眼看着到手的鸭子却怎么也飞不过来,皇上迟迟没有下旨任命吏部尚书的人选,他开始急了。
入阁是每个入仕之人最期盼的。
乔魏孟敛了眸色:“父亲,皇上怕是早就心意已决,您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乔大爷不耐烦的扔下书卷,又不知说长子什么好:“我儿稳重是好事,可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也是没错的。”
父子二人政见不一,乔魏孟很快就寻了借口离开,乔大爷在书房踱了几步对小厮道:“去和夫人说一声,今晚不去她房里。”
乔大爷出了书房,走向通往五姨娘别苑的小径上。
褚氏得了消息,立马摔了茶盏:“小妖,上回还没惩戒够!一转眼就知道勾搭老爷!”
王妈妈给丫鬟使了眼色,又给褚氏轻拍着背道:“夫人消消气,五姨娘不听话,还不是恃宠而骄的缘故,老爷要是不喜欢她,看她还怎么嚣张!”
十七八的年华,月光一样的娇嫩,哪个男人不喜欢!
褚氏一肚子憋气坐在了圆椅上。
王妈妈笑着给她捶着肩,又道:“夫人,有句话老奴不知该不该说。”
“妈妈说就是了!”褚氏气闷道,她年轻那会也是出类拔萃的相貌,可再美的容颜也抵不过时光,更抵不过男人善变的心。
王妈妈了手,在褚氏耳边说:“咱们给老爷找一个听话的不就是了!”
褚氏闻言,猛然站起身,她怎么没想到!当初三姨娘也是嚣张跋扈,借着年轻的身子在大房横行了好阵子,就连后进门的四姨娘也比不过她,可自打五姨娘进了门,就没三姨娘什么事了。
王妈妈见褚氏动容,再接再厉的献策:“咱们府上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么?那魏家姑娘长的还行,虽没有五姨娘的风情,到底是个年轻的,最主要的是她够听话!”
褚氏在屋里踱起了步子,很快就下定了主意:“这事还得问问老太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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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该变。
文天佑的目光正好投了过来,隔着几十丈的远的距离,和若素四目相视。
秋风穿过巷子口扫了过来,风过眉梢,撩开了垂在耳边的鬓发,连破碎的阳关照在她脸上时,也变得缓和了。
文天佑冷峻的眉皱了皱,他是个不顾儿女情长的人,仅有的温情也都随那人一并葬了黄泉,他对若素的存在产生了一种极为微妙的感受。
既想靠近,又觉得没必要。
在他感觉要看清她时,却突然摸不透了。
文天佑正恍惚间,若素已经走进了药堂,她对甄剑施了一礼,才对文天佑道:“让文大人久等了,不知文大人因何故等我?”
巧青上前给她系了滚花边的围裙,方才落落大方的闺门小姐,此刻俨然一个小厨娘,只是这个小厨娘眉眼间是带着艳媚的。
文天佑冷瞥了她一眼,指着地面草席上躺着的男子道:“医好他,本官还有话要问,他暂时不能死。”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比腊月天的寒风还让人经不住。
若素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了一眼,角落里铺着一张草席,上面的男子已然昏迷,乱发遮住了脸看不清面容,白色中衣像是杭绸的料子,只是被殷虹的血染透,已经没了光泽,被鞭子抽裂的衣裳处露出了男人的肌肤。
不像是穷苦百姓,估计又是哪个失了利的朝廷命官,又或是富家子弟。
“徒儿啊,你尽力便是,能不能医活全看他的造化。“甄剑无视文天佑说要活口的事,极力劝慰自家小徒儿。
甄剑性子孤僻傲慢,早就发过誓只研药不出诊,故而要救活这男子,只能由若素出马。
“文大人既然亲自找上门了,若素自然要领命。”若素淡淡道,心想文天佑不让太医院的人插手,却让她来办这件事?难道躺在地上的那人身份特殊?
所以,才会让她这样的‘局外人’掺和一脚?
锦衣卫将那人抬进了内院里屋,巧青拎着药箱跟在若素身后,在一旁伺候着,可随即文天佑也踏步而入。
若素侧脸看着他,没有该有的畏惧,甚至连任何细微的态度都不曾有。
不过,斜睨之余,竟还有风情隐现。
“你医你的就是。”文天佑撩开皮袍,兀自坐在圆椅上,对若素‘逐客’的表情视若无睹,更何况他也不需要看她脸色。
这个屋子是专供医患休憩准备的,案桌上点了浓重的檀香,为的是去除那股子阴损之气。
若素拿剪刀剪开男人的中衣,里头的状况惨不忍睹,一看就是鞭子毒打过的痕迹,伤口的血色似乎有些不寻常,比渗透到衣裳外的血渍要干涸的多....
“.....他是被你的人动手打成这样的?”还是沾了盐水的鞭子!
若素再度侧过脸,只是斜斜的半边脸对着文天佑,不可思议的问道:“他犯了什么罪?”
可旋即,她什么都明白了,大理寺审案大抵都是此等残忍的手段,屈打成招的事也时常会发生,只要上头的人想让谁有罪,谁就有罪。
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文天佑雪白色中衣领上,上面还有隐约可见的血渍。
那些肮脏的事,从什么时候开始也由他亲自动手了?
文天佑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若素,好像听到了无比滑稽的笑话,他薄唇微启,带着不可一世的冷漠道:“白姑娘只管医治,其他事与你无关!”
二人有过上次的‘合作’,虽算不上‘知己’,但文天佑待若素的态度明显不同于以往的不削一顾。
起码多了一份‘高看’,而文天佑是从来不高看任何人的。
他这是在告诫她,有些事知道了对她没有好处。
“我若医好了他,你又当如何?”是要继续折磨这人么?若素不知道大理寺是如何审讯犯人的,可锦衣卫的手段早就有目共睹过,他们不会轻易弄死一个人,而是在濒临死亡时,再去救治,等康复了再接着施刑。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落入锦衣卫之手的人的结局。
内室除了巧青再无旁人,文天佑干脆直接告诉若素:“此人与你父亲有关,实话跟你说了吧,有人要害你父亲,而这人....或多或少的参与了此事,你是想让白大人活下来?还是他?”
有些人说话时,是分不出真假的。
若素神情微带质疑的看着文天佑。父亲远在岭南,与朝廷早就没多大牵扯,怎么会有人要害父亲?再者文天佑会那么好心?还是他的顶头上峰的意思?
不论如何,她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半柱香的功夫很快就过去,若素给男人洗了伤口,又撒上了金疮药:“文大人,这人失血过多,我只是给他处理了外伤,要想让他醒来,还需一根上等的野山参,不过.....不知这银子...”
文天佑眉梢抽了抽,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随手一置,扔在了案桌上:“这些够了吧!”
到底是真在乎银子,还是故意与他拿乔?!文天佑不再细想,而是踏出门去,吩咐手下寸步不离守在门外。
巧青不会说话,做事倒麻利的很,有她在身边,若素省了不少麻烦,若素得了空闲,便走到方才文天佑坐过的地方,拿起了那张似乎还在带着体温的一百两银票,淡淡道:“真够小气。”
文天佑刚离开房门几步,闻言脚步一顿,腰间的长刀被他捏了死紧,片刻才面无他色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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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之后,里屋的檀香早已染尽,巧青喂那男子喝了参汤,若素在他身上几处关键血脉上施了针,很开那男人的眼珠子便开始动了动。
“嗯嗯---”巧青朝着若素连连点头,支支吾吾的提醒。
若素正靠在圆椅上假寐,闻声睁开眼时,文天佑也踏门而入,他抢在若素之前,走到床榻边,笔挺而立,开口便问:“裴大人,你醒了?本官向来不给人留机会,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裴府老少三十二口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堂而皇之的威胁。
**上挨过酷刑,神上的摧残未必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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