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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生迷糊
可乔魏远已经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在背对着那女子时,脸上闪出一抹嫌弃之色:就你?也配!
外头的风雪依旧,女子裹上了披风,跟着乔魏远上了马车。
福林以最快的速度赶着马车去了城东一处荒郊,直至马车停下,他撩开帘子道:“公子,到了。”
此刻,女子面若娇花,以为乔魏远将她领到一处府邸,起码也得是个像样的别苑,搞不好她今后就要住在此地,便借着马车外的琉璃灯朝外望去。
这一望,施了浓妆的脸僵了一僵:“公子,这是?”听秦满楼的姐妹说有些贵公子有独特的喜好,那方面也是如此。
她心下颤了颤,但为了今后,还是应着头皮,看着一脸冰霜的乔魏远道:“公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女子娇羞的低下了头。
乔魏远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下了马车对福林道:“还等什么!”
福林应声,便将马车上的女子拉了下来,力道很大,毫无怜惜可言。
“哎呀!疼死我了,你....你这是作何?”女子揉着撞在地上的胸脯,对福林啧啧道,转尔又看着乔魏远:“公子,您看他....”她尾音拖得老长,此时此刻还在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人,不是死到临头,总是看不清自身的处境。
雪,越下越大,天际竟还诡异的悬着一枚弯月,乔魏远了这扇,从腰间慢慢抽出一把长剑,剑面在月光下闪着凄冷的寒光,他悠然的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女子:“你说作何?”
女子一惊,回望四野,顿生一股恐慌:“公子!您是想玩什么?奴家配合就是。”
乔魏远如今已是八尺有余的个头,他的背后是一弯玄月,孤寂且冷清,这个人给人的印象像是从狂野走出的野狼,无边的漠然和狠绝,可偏生又是狂妄的俊美!
“呵呵....哈哈....”笑声愈大,在了无一人的雪野中回荡,乔魏远持剑朝那女子砍了过去,没有一剑致命,而只是砍了她一只胳膊,瞬间雪地被鲜血染红。
女子疼的抽搐,加之恐惧过度,片刻就晕厥了过去。
乔魏远像欣赏着一副美景,冷声道:“哼!没用的东西!”太不经‘杀’了。
“主子,这...怎么处理,人还没死。”福林问道,心里却也多少存了畏惧,不过对乔魏远依旧忠心不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主子的荣耀就是他的荣耀,主子想做的事,也就是他要做的事。
乔魏远没趣的拿着一方锦帕擦着长剑,鄙夷道:“埋了吧。”他最不喜没趣的人和事。
实在是没意思,浪了他一个晚上的功夫。
待福林处理好‘尸体’,乔魏远已经在马车上假寐少许,听到福林的汇报,他叹了句:“表妹该是到了岭南了吧?”
“这....估摸着日子,也该到了。”福林擦了把冷汗,心道主子可千万别打表小姐的主意,这些天京城都传遍了,白启山若娶了白虎的长姐,今后官途是个什么情况,还不得而知,万一入了阁,那么白若素可不是轻易能招惹的。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随着马蹄声的靠近,还有锦衣卫专用的灯具,渐渐照亮了官道和城郊接壤的土路。
乔魏远的马车已经被福林驾到路中央,这个时候回避开已是来不及了:“少爷,您看...”
他刚要询问如何是好,文天佑的千里良驹已然靠近,他透过半开的帘子认出了乔魏远,他眉头微微一皱,以他对乔魏远的调查,这人心很毒辣,城府之深令人咋舌,不过也是奇才,几年后得了进士的功名,迟早会与他同朝为官。
文天佑按理说还是他的姐夫,况且乔魏远这么晚在此地又是干什么?
“乔家三少爷好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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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都说文人爱赏风月,我今日-算是信了。”文天佑勒了缰绳,叫停了他的千里良驹,目光审视的看着昏暗处的乔魏远。
饶是马车内光线不明,早已适应夜色的文天佑还是能捕捉到几丝异样。
“文大人此话从何说起?没记错的话,大人也是探花的功名吧?”乔魏远轻摇折扇,丝毫也没觉得冷,对文天佑的态度更没有像旁人那般恭敬和卑微。
“大人,时辰不早,皇上还等着召见!”文天佑身后下属提醒道。
文天佑眼眸流转,盯视了乔魏远几眼,不带任何情绪道:“三少爷保重,本官先行一步。”
语罢,一行穿着赤色程子衣的男子很快便消失在雪道上。
福林驾着马车再度启程,乔魏远单手撩开马车帘子,看着无边的冷白色世界,自言道:“这辈子谁主沉浮还未必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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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内心十分清楚若素已经成了他褚辰心中最大的弱点。
上辈子就是害怕有弱点,也不允许自己有弱点,所以他拒她于千里之外。
可现在....有弱点又怎样?只要足够强大,任何人也休想拿他的‘弱点’起事!
白启山没有察觉到褚辰对若素的异样眼神,他问道:“你可查清楚了?十三王爷当真有内应?当年鞑子越过了大同,直逼宣府,莫不是与他有关?我看了你的书信实在是气愤,好歹也是先帝手足,竟做出这种卖国求荣之事,可耻!可耻啊!”
白启山是个意气激昂的文官,涉及国家社稷丝毫不含糊。
相比之下,褚辰倒显得很平淡,他还存了去看看若素的心意,对白启山直言道:“反贼想利用宣府战事,牵制左军都督和文将军手上的兵力,再让副总兵对岭南杀个回马枪,来个前后夹击,到时候别说是太子,你我性命都难保。不过....白大人可安心迎娶白灵,镇北侯一月前已奉旨前往宣府,必定会揪出内鬼。”
褚辰没有将话说全,有些事白启山怕是比他还清楚。
提及婚事,在朝堂纵横十余载的白启山轻嗑了几声,以掩尴尬,这么年了,他都不知该如何与女人相处了。
“既是如此,那我等就暂侯消息吧。”白启山喝了口茶,褚辰借口先行离开。
太子朱允弘却迟迟未走,还陪着白启山走了几幅棋,态度也很恭敬。
若素的闺房安置在西厢房,褚辰则住在东厢房,白启山在前院有处**的别苑,白灵嫁过来后会与他同住前院。
后院种了许多墨竹,这个时节也已经刚开始落叶了,虽比京城晚了几个月,在这样的夜半十分还是会显得潇凉。
王璞从暗中隐出,低头在褚辰身后说了几句话。
半晌,褚辰望着天际被乌云遮去,只露出半边的玄月,冷声道:“太子羽翼未成,尚不可惧,至于今后....他若不安分,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念头,想坐皇位的人可不止他一人!”
王璞一知半解,喏了声又道:“主子,您还不回去休息?”总是望着白家姑娘的院子发愣也不是办法,他很心疼自家世子的这份无处安放的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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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又接着细心的解释:“怎么不会?你父亲官复原职,甚至入阁都是指日可待,白虎将军会是你的娘舅,背后还有富可敌国的王家,素素不会天真的以为,上一次八皇子送你令牌只是念及表兄妹之谊?!”
若素身子微颤,褚辰说的有理有据,朱鸿业怕是急着惦记着储君的位子,一个乔家还不足以帮到他,可如果再加上白家和白虎的势力,那近况就大不相同了。
“不对,如若正如你所言,怎么我与父亲一点风声也没听到。”若素反问。
褚辰垂眸,将若素的心急入眼底,看到她这样不愿嫁给很有可能会贵为天子的朱鸿业,他心里竟然好受了些。
“刘慎是个贪财的阉人,我花了些银子买了他,这件事被皇上压了下去,并没有一口答应八皇子,不过....世事难料,素素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入了宫门是怎样的下场。”褚辰居高临下,那股子威压直直逼人。
他接着循循渐诱道:“你若喜欢八皇子,我也不会毁你姻缘,可你若是不喜欢他,还不如嫁给我。”他再次强调:“素素放心,你....要是不同意,我不会真的与你做了夫妻。”
这是何意?
他娶她,又愿意不做夫妻?
能信么?
若素借着巧云的搀扶,站的笔直端正,旁人根本看不出她心底的害怕,一听到八皇子,一想到皇宫,她就想起了那个可怕的梦,还有刺向她胸口的那把森冷的长刀。
君...臣...梦里的片段一点一滴的交织,像一只大网牢牢的将她网住,好像看似清晰的梦境却又模糊的看不清任何人的脸面。
若素清了清嗓门,面沉如水道:“此事还有待观望,皇上不是没答应表哥么?我...多谢太傅好意了。”
她转身想走,却被褚辰两步跨越,死死的挡在她面前:“没有八皇子,还有太子,没有太子,还有皇上的其他儿子,素素,你还是快些考虑,圣旨一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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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宫的女人,有哪个不想怀上皇上孩子的!”刘婕妤跺了剁,她卖了一个月的力,肚子也没动静。
皇上虽不必的年轻气盛的男子,可生的高大健壮,威猛之气仍在,但凡这宫里头的女人,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就连乔若惜此时也迷茫了。
皇上今晚又来了她的宫里,薄纱帷幔垂地,内室烧了金丝炭,熏了一室的花香。
她看着身侧熟睡的男子愣愣的出神。
方才一番温存,皇上喘着粗气,伏在她耳畔说:“给朕生个儿子可好?”
孩子?
她生皇上的孩子?
这不是当初进宫的初衷,可几月来皇上对她的宠爱让她深刻体会到站在高处,享受数人瞩目的艳羡是怎样的感受,她似乎渐渐能够体会到淑妃这些年的心境。
帝心在,什么都好说;可若皇上不喜欢你,你便什么也不是。
乔若惜非常喜欢被这个坐拥天下的男人捧在手心的滋味。
就算朱鸿业哪日真的问鼎帝位,到时候,她一个先帝的女人,不是守着青灯,就是指派去黄陵守墓了吧。
她能得到什么?
权利带来的**和舒畅给乔若惜敲响了一阵警钟。
她望了望自己平坦的小腹,美目流盼之余,闪出一抹令人寻味的异。
乔若惜继而又躺下,解下了身上的小衣,红唇贴着男人的耳垂亲吻,且轻且柔,伴着不可自抑的轻吟:“皇上...皇上....”
皇上动了动身子,年轻的**散发着活力和幽香,他微睁开眼,龙颜大悦,能这样大胆的取悦他的人,除了静妃以外,就数乔若惜了。
乔若惜听到了皇上的笑声,更加有了勇气,她娇嫩的脸庞埋进了皇上的胸脯,娇笑着:“皇上是在装睡,糊弄嫔妾呢。”
皇上很少被女人压在身下,作为一个上位者,任何事情都要自己掌控,情事上也不例外,他摁住乔若惜扭动的腰肢,一个翻身,复而将她压在身下。
这样游戏似曾相识,皇上很享受,像是回到了他年轻时候,和静妃在一起的日子。
第二日,乔若惜与平常一样去西宫给淑妃请安。
每日的请安都要花上近一个多时辰的功夫,这也是后宫女人用来打发光阴的一种手段。
众嫔妃,美人回去后,单独乔若惜被淑妃身边的大宫女叫住:“乔美人且留步,娘娘有话同您说。”
乔若惜一袭鹅黄色长裙,外面还有一件雪白色滚粉边的披风,数日得皇上垂怜,眉眼之间的魅色如华光异,比在乔家时还要好看。
她步履轻盈的走进淑妃所在的内室,转了几个回廊,身后的宫人不知怎么都不见了,她警觉的回头望了一眼。
突然,一只手从一间宫门伸出把她拉了进去。
“别怕,是我。”朱鸿业一手搂着乔若惜的腰肢,一只手捂着她的嘴,直到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出声,朱鸿业才放手。
朱鸿业看着乔若惜,还是深情款款:“表妹,多日不见你,我想的很。”说话间,他的唇凑了过来。
乔若惜一侧脸,躲开了去,她非常清楚朱鸿业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至于当初的竹马情谊到底是真是假,她也不想再追求了。
真真假假,何必太认真,她现在只要谋划自己的将来,乔若惜突然觉得生活在宫里头也很有趣。
明明每个人都是带着面具的,可是与此同时,所有人也‘玩’的不亦乐乎。
“表哥,哦不,八皇子,您这又是作何?要是被娘娘知道了,对您可不好。”乔若惜娇笑着,柔声道,比以往还要温柔。
什么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小门小户里头的夫妻都做不到,更何况以她如今的处境和朱鸿业?
朱鸿业眉宇一皱,看着光照人的乔若惜,不难想象她在皇上身下承宠时的娇态:“惜儿,你?”
乔若惜没想到朱鸿业会是这个表情,看来男人,当真不能对他太好,你不搭理他时,他反倒来找你了。
“八皇子不是已经向皇上求娶我表妹了么?怎么?还没得到答复?”乔若惜这些日子一直尽兴伺候着皇上,得知这点消息,实在正常,这也是她渐渐看透一切的原因之一。
以她如今的下场,今后还想做朱鸿业的女人?痴人说梦吧!
她只能牢牢抓住皇上,听宫里的老人说她长的像静妃,乔若惜总算明白她的好姑母,也就是淑妃如何要让她进宫的原因,不过如此正好,她也能好好利用一把。
朱鸿业眼眸蓦然腾出怒意:“你早知道为何不帮我!”
真是好笑,她为何要帮他娶别的女人!
乔若惜此刻觉得十分庆幸,庆幸她醒悟的不算迟,不过眼下不是和朱鸿业闹出嫌隙的时候,她说:“我也帮你,可皇上哪会听我的?这不,我正要与娘娘说及此事呢。”
门外响起了尖细的嗓音:“八皇子,淑妃娘娘过来了。”
朱鸿业虽是不甘,还是甩了衣袍就从后门走出去了。
乔若惜红艳的唇角泛着笑,原来这天下真的没有一个男子能与皇上比的,皇上永远不会这样如丧家之犬一样从角门离开。
**和权利会使人疯狂,乔若惜一点也不介意变得疯狂,她突然觉得这些年都白过了,像淑妃那般,驱走了曹皇后,独揽后宫的日子才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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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来的正好,同我一道陪你父亲去送聘礼,迟早是一家人,是该见见的。”
一家人?
还真是不客气!
白启山再怎么不懂儿女情长,也嗅到了一丝异样,可当他看了看面如冠玉,身材健壮的褚辰,再瞧瞧自个儿我见犹怜,似弱柳扶风的女孩儿,当即打消了那个念头。
这两人,也太不匹配!一个是权势岁月历练出来的无情谋士,一个这是清晨开放在曦光中的娇花儿,不搭,也不太可能。
巧燕手里拎了几匹上等的料子道:“大人,小姐今儿一大早就出了集市,说是要给新夫人备一份见面礼。”
白启山从头一软:“素姐儿真是懂事。”晚辈鲜少会给长辈见面礼的,若素这么做也是不想给白灵一丝找她麻烦的机会。
她到底是生于簪缨世家,长于簪缨世家,还从未见过女匪一类的女子,到底该如何打交道,她也不知道。
这事要怪,只能怪褚辰!
若不是他这个末后黑手向皇上出了这么个馊主意,白家又岂会多出什么新夫人。
不过,念及白启山孤居多年,若素也不忍心制止,再者圣旨都下了,她凭什么制止!
“都是女儿该做的,父亲与新母亲举案齐眉是女孩期盼的呢。”若素说的是心里话,天下像白启山这样的钟情的男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几个了。乔莫宁走了那么多年,白启山也该续弦了。
白启山越发疼惜女儿,看着满院的聘礼,突然感叹了一句:“我的素姐儿今后招个上门女婿,就留在爹爹身边,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去。”
褚辰修长的手摁着东坡椅微顿,他是褚家未来的继承人,可当不了上门女婿的,再者男人的尊严何在!
若素瞥了褚辰一眼,得意的向他眨巴着水眸,像是在示威,转尔应了白启山一句:“女儿都听爹爹的。”脆生生的,嗓音洪亮,似乎是为了让某人听得更清楚。
褚辰阴着脸,腾然起身:“白大人,时候不早了,启程吧。”
送聘礼的队伍排成了一条长队,场面相当壮观,引来不少百姓看客,可见皇上对这次招安也算是用心的,这份聘礼就连京城里一等一的世家贵公子娶妻也无法赶上。
若素上了一辆朱轮华盖车,褚辰与白启山骑马在前,身后除了装聘礼的车架,还有百来个锐之士。
毕竟是去土匪窝,气势上要彰显朝廷命官的威严壮观。
朱红木轮在土石地面发出‘咕噜’的碾压声,若素稍稍掀开帘子往外忘了去,这里算不上繁华,屋舍酒肆都比不得京城的华美,路过一处二层饭庄时,若素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在走廊外。
那人朝微微点了点头,不太明显,可若素看见了,也对他笑了笑。
忘川怎么也会在这里?
“在看什么?”褚辰不知何时出现在马车旁,他顺着若素的眼光望了过去,瞬间皱起了眉:“进去。”他扯下来帘子,又对着饭庄二楼冷视了一眼。
忘川目光微滞,这份敌意太过明显。
可他忘川在这个世界曾怕过谁?犹是自在惬意的对再次探出脸的若素挥了挥手。
褚辰的耐心被逼到了绝地,看着一脸娇花一样对旁人展颜一笑的若素,被刺痛了眼,他也知道这种无理由的嫉妒和强占已经超出了理智。
人都是这样的,曾今死赖着脸缠着你的人,突然有一天视你如无物时,那种感觉会把人逼疯。更别提这人还是自己满心喜欢的。
褚辰伸手,指尖对准若素粉嫩的额头一弹,气愤使得他用了些力道,一下就把她再度摁了进去,侧目对巧云冷言道:“看好你们家小姐,此地不安稳,不是什么人都能结交的!”
“...是!”巧云诺诺道。她完全是被褚辰的威压给震慑了,竟不由自主的又听他吩咐。
若素朝后仰在了马车里,遇见褚辰总能让她无比尴尬。
哪有这样的人!
说动手就动手!
她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心道这个仇一定要讨回来。
褚辰没有再看忘川一眼,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蝼蚁,他这个人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马车里头再也没有动静,褚辰锐利的眸突显一抹暖意,心又软了下来,刚才是用力了,她定是疼了,回头又会与他置气。
他无声的苦笑,两辈子都没与女子打过交道,他不会哄女人。
车队前行了一个半时辰才到了清风岭,比起门庭冷落的白府,清风寨可谓喜气洋洋,寨子大门挂满了红绸,一派喜事临门的祥和。
大当家白虎亲自出来迎接未来姐夫,他与褚辰算得上是旧交,气氛尚可用‘和气’二字来形容。
若素下马车时,看见一个身穿鸦青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袍子的男子,他差不多及冠之年,体型与褚辰相差不二,这人就是白虎?
怎么面相如此文弱书生之态?只不过除却满面英姿,他的肌肤成麦色,这一点是与褚辰最大的区别。
若素突然对继母有了好奇,有其弟必有其姐,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素姐儿,过来。”白启山朝着若素招了招手,褚辰和白虎的目光也投了过来。
白虎眼眸若沉水,对这个天上掉下的外甥女没太大的兴趣,倒是若素额头那块触目惊心的红痕引起了他不少猜想。
听说白家小姐品性顽劣,亲手杀了曹皇后远房侄儿不说,连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也敢戏弄,她也不知又在哪儿磕着碰着了,把自己弄成了花脸猫也不知晓。
褚辰抿了抿唇,心尖有些微疼,到底还是下手重了。
几人正腹诽时,若素已然靠近,对白虎福了一福,算是见了礼,白虎虽霸占清风岭多年,也并非大字不识的粗人,他命身后的人取了锦盒过来:“薄礼一份,不成敬意。”
言谈举止彬彬有礼,谦和文雅,若素总算明白像褚辰这样高傲之人怎会与一个土匪有交际,今日一见白虎,倒也觉得这人不简单。
“多谢舅舅。”若素又行了一礼,让巧云下了锦盒。
白虎一愣,旋即仰面豪爽大笑:“哈哈,好,好,我白虎也有当舅舅的一日,好啊!”
一行人进了寨子,清风寨不似传言那般恐怖,里头的妇人女子也多见,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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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笑颜的良人家,若素不禁怀疑,这些人是不是都在这里安家生子了,白虎的地位俨然是一个藩王的架势,难怪皇上会急着招安。
大婚就在几日后,按照规矩,白灵是不能出来见白启山的,若素环视一周,也没见着名动岭南的白灵,不由得略显失望。
她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白若素原本的意识还在左右着她的情绪,这一点令得若素担忧了起来,会不会哪一日白若素的魂魄又会从体内破茧而出,将她驱逐出去!
正发着愣,褚辰递了只剥了皮的热鸡蛋过来:“敷一敷就好了。”语言难掩关切。
若素懒得理她,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品着农家人自酿的米酒,悠闲自得的看着白启山和白虎高谈论阔着该如何破了叛军的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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