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侯门风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生迷糊
和褚辰在一起时,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白若素?还是乔若素?
---------
雾霭茫茫。
半山腰一处小寺庙里还有佛香四起,这座寺庙规模不大,却是别有洞天,四周环山,再往下就是一跃千里的瀑布,进了月洞门,可见几个面色严肃的和尚,一语不发,分别立在佛堂左右。
朱允弘澜衫方巾,作儒生装扮,他有些着急的在院中徘徊。
有影卫上前,拱手道:“殿下,山上寒气逼人,您还是进屋等候吧。”
朱允弘的长相有一种江南少爷的清秀,性子沉稳,只是年纪尚轻,偶会焦躁:“老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怎么能让我不着急。”
出宫时日已久,他早就习惯自称‘我’,而非‘本宫’。
那影卫是褚辰的人,自是忧心主子的处境。当下低头不再多话,主子这么多年从未受过伤,可见这次的对手不可小觑。
“要不是为了救我,老师也不会只身一人引开杀手。”朱红云眸光怨气腾然涌起:“只要我有得势的一日,定饶不了那些人。”
岭南那头也不太平,朱允弘身份特殊,屡次遭遇刺杀不止,皇上又有密旨,命褚辰暗中带太子进京。
最危险的地方,通常最安全。
谁会想到太子会‘私自’回了京城。
为了掩人耳目,褚辰带的人手不多,几乎都留在了朱允弘身边保护他。
至于一路从岭南追杀到京城的主谋,褚辰也大致锁定了几人,应该是皇上身边的人无疑,否则岂会探知太子回京的消息?
这厢褚辰在京城逗留了一日,再度回到山上时,日头已经落了西山。
站在巨石之上,跳目望去,大好河山一览无余,这江山到底有多吸引人?
褚辰负手而立,山风掀起了他的衣袍,飘然似仙,他站立了稍许,看着最后一丝霞光从山的那头彻底消息。
眸色越来越深。
“查清楚了么?”褚辰低沉雄厚的嗓音在被山风吹破,更显冷冽气度。
王璞手持一柄长剑,在褚辰身后几步远处,恭敬而立:“回主子,此番刺客并非宫里头的人,属下见过这些兵刃,是江湖上消失匿迹多年的‘夺命子’,出自离花宫之手。”
离花宫是个暗杀组织,只要银子足够多,下至九品芝麻官,上至皇家人,谁的脑袋都能买的到。
‘夺命子’是一种极为锋利的刀刃,扣动机关可连发数刀,一般人绝不可能在数刀起发的





侯门风月 分卷阅读304
情况下生还。
王璞有些担心的抬头,看着褚辰挺拔如松的后背,皱眉紧拧:“离花宫从不留活口,您的伤....”
想起主子昨夜消失了几个时辰,直至早晨才去了宝月楼与他回合,他猜想主子一定是去了白姑娘那里,可白姑娘每每见到主子就跟耗子见了猫,能躲则躲,她会救主子么?
褚辰阖眸,俊颜正对着烟雾笼罩中的山峦,淡淡道:“已无碍。”
八皇子去了北疆,这与上辈子不同。
太子被贬岭南,同样也与上辈子不同。
乔若惜怀了皇上的骨肉,同样也与上辈子不同。
听说老皇帝近日愈发神矍铄,夜夜宠幸美人,婕妤....老皇帝也差不多掏空了身子,是时候去死了。
只要皇帝一死,太子继位,八皇子永无回朝的可能,如此上辈子的事情也不会重演。
褚辰心中盘算着,皇帝如何死,什么时候死,是至关重要的,褚家的前程和安稳同样不能忽视。
“主子,您说这次是谁雇的杀手?”王璞跟了褚辰这么多年,也是个懂得看事待物。
褚辰掌心攥了攥:“太子一死,对谁最有利?”
王璞低头凝思。
当今皇上前后存活下来长大的总共有五个儿子,大皇子早年被流徒三千里,早就生死不明,其母妃更是坏了宫廷秩序,皇太后赐了她三尺白绫,送了命了。
八皇子原先是最被看好的,如今也是发配北疆,之后就是太子朱鸿业,他的生母静妃是皇帝的青梅竹马,后被皇后养,才封了太子。
而端妃的儿子是个软柿子,任人拿捏,又无外戚可依仗,根本不堪一提,以端妃的性子断然不会做出刺杀太子一事。
小儿子出生卑微,其生母是宫里头的宫女,因貌美被皇上看中,当夜就宠幸了,也只一次便怀了龙胎,在皇太后的照拂下才勉强生了下来,也是没有个任何威胁的皇子。
“这....属下愚钝,实在猜不出会是谁,不过除了淑妃娘娘想借此机会让八皇子绝地翻盘之外,属下想不出还有旁人。”王璞思来想去,只有淑妃最有嫌疑。
只要太子一死,其他几个皇子都是扶不起的阿斗,朝堂上的那些个大臣只会再度举荐八皇子,到时候皇上迫于群臣压力,也只能让八皇子回京。
褚辰走下巨石,提步往寺庙走去。
宫里头,还有一个正得宠的乔美人呢!
她肚子里如果生出一个皇子,那么乔家必会彻底弃了八皇子这颗旗子,转而支持小皇子了。
小皇帝年幼无知,可比朱鸿业要容易拿捏的多。
褚辰没有多言,他不喜猜测时局,名正言顺的储君可不止老皇帝那几个儿子,还有一人更合适!
第207章相思难解
三天时光一闪而过,文天佑每天那个时辰都会去药堂取膏药,期间偶遇若素,也是眸光淡漠,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因怕忧思过度伤了神,若素一头扎进了医书里。
如此,便将褚辰此人忘得一干二净,不是她生来薄情寡义,只是若素全神贯注时,一向都是摒弃所有杂念,愣是将那夜同榻而眠的尴尬化为灰烬,随着燃尽的烛火,无迹可寻。
甄剑留给她的整箱书册,大约百来本,其涉猎之广度令人瞠目结舌,从小儿肺热,妇人孕事,疑难杂症,眼疾耳鸣....甚至男女之间的敦伦诸事竟也记载在册,堪称绝无仅有,史无前例,只要世上存在的病症,大抵都有相应的对策。
不过若要湛广全,绝非一朝一夕的功夫。
若素很庆幸,余生能有此机遇,得了甄剑赏识,纳入门下,以博览岐黄之术,当然她用了些不太光明正大的法子,好歹也算是一只脚摆脱了俗尘内宅的女儿家的宿命,只会相夫教子,与那些后院诸女争风吃醋。
哪怕今后自己的夫君厌弃了她,也不用苦守空房,看着新人抢占旧人爱。左右不过一场浮华,大不了讨了休书,带着自己的嫁妆另立门户。
巷子里响起了更夫的唤声:“天干气躁,小心火烛。”声音悠远清冷,隐约不可见,却将若素从医书中拉了出来。
她鬼使神差的又想到了褚辰。
他是那样的兰芝玉树,手握改天换日之能,前途不可限量。鹤立鸡群如褚辰,真会娶了她后,只守着她一人过日子么?
这天底下,有这样的男子么?
一般世家贵女都是家族多年心培育‘棋子’,以期待嫁入高门,为家族挣来荣耀和利益,上辈子就算若素只是乔家庶女,也同样要求针黹女红,琴棋书画样样通,就算她那样卑微的出身,乔家也期盼她能嫁个对家族运途有力的门户。
到后来,她确实起到‘作用’了,只可惜被乔若婉,这个天之骄女给半路‘毁了’。
就连乔若云也是褚氏从小培育的好苗子,指望着嫁给褚辰,以延续她自己曾今在褚家嫡长女的荣耀,谁知却被褚纪钻了空子。
至于乔若娇,褚氏不是没有花过心思,只是实在无法培育,她就像是田庄里的狗尾巴草,怎么可能按照盆栽的路数‘生长’?
若素望着一明一灭的烛火,妍妍的出了神。
倒是白若素的宿命当真不错,白启山不但没将她视为攀附富贵的‘物件’,反倒任其发展,最后俨然超出了白启山预期的轨道,以至于一条小命也就此断送了。
自己算是有多幸运,窃夺了她的躯体,若素不难猜想,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有违常伦的事,白启山也会护着自己。
也不知道今晚怎么又想了这么多,若素拾了片刻,便从书房出来,外头明月当空,映衬着院里的苍天大树,竟有花前月下之感。
心里头有股子莫名的膨胀感愈演愈烈,像是急切寻求着出口,破茧而出。
就如同她当初渴望甄氏的医术一般,可眼下她似乎在想某个人。
她从未有过这种异样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思(春)?
这个念头一起,她摇了摇头,正欲往月洞门走去,白虎这个时候手里提着一个粗瓷的坛子过来,脸上酒意闲散:“素姐儿,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白虎此时已经换上了常服,常服比官袍宽松




侯门风月 分卷阅读305
,袖长三尺,蓝绸的滚边,腰间用一条玉带修饰,更显白虎腰身强健,体格健硕,长腿倾长。
他朝着若素走来,满脸欢喜,要知道这个外甥女可是给他长脸了,旁的世家贵女在京城顶多只能求个贤良淑德,才情颇佳的美名,可若素却是另人望而止步的存在,除却甄氏传人这个厉害的身份不说,单是这几日拒了乔家三少爷的求亲就是被人看做是‘不走俗尘路’。
“舅舅今日又和谁喝酒了?”若素头疼的看着白虎,他是千户,为一所之长官,是要驻重要府州的。可偏生留在了京城领了无关紧要的闲职,也不知道老皇帝要试探伯府到何事?
白虎不似褚辰心思缜密,他爱饮酒,这万一喝多了,嘴上不把门,很多事可是不能让旁人知晓的.....
“是咱们家邻居,文大人!他还特意让我给你带了一坛子梅子酒,说是你最爱的玩意。”白虎醉意阑珊的靠近若素,二人在回廊下站定,他比若素高一个头,站在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女孩饱满光滑的额头,翘挺的琼鼻,凝脂一般的肌肤在火光下隐隐如玉,皎洁如月,尤其是她红颜小巧的嫩唇....
白虎眨了眨眼,心道:难不成自己真是喝多了,还是多日未沾春夏和秋冬的身子,竟偷窥自家的外甥女!
他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脑门上,将酒坛子递给了巧云,又道:“素姐儿啊,凡事有舅舅罩着,你莫要太辛苦,药堂的生意归生意,你是我伯府的大小姐,还能饿了你不成,年纪轻轻熬什么夜,快回去歇着。”
白虎又想着,分明是正当长身体的年纪,比他的长姐要会操心,伯府上下这几日叫她管的有条有理的。
若素也想着早些回自己的院子,可突然浑身血液似凝固一般,不得动弹的立在院里,水眸紧盯着巧云手中的梅子酒。
她什么时候说自己最喜欢梅子酒?
那是上辈子时,她才喜欢的东西!这一世,她的口味越来越像白若素,喜欢米酒才对。
当初在文府,文天佑时常会拎着梅子酒去她院里,见她经常晚上会小酌几口,便命人在院子里的一株二十年的茶花树下,埋了一大坛子的梅子酒,还说:“等入了夏,喝了解暑。”
晚风轻拂,少女身上的黄色挑线裙盈盈而动,玲珑的身形像是被风一吹就会倒似的。
白虎欲上前搀扶一二,一想到京城规矩甚多,他虽是娘舅,也要是避嫌的,便了手:“素姐儿?可是哪里不舒服?舅舅刚结识了宫里头的御医,你要是身子不舒坦,舅舅这就把人捉了来。”
面对‘匪性’难改的娘舅大人,若素有苦难言,她道:“舅舅,我最不喜这梅子酒,文大人估计是记错了,还是送回去吧,省的白领了人家的情义。”
可转念一想,未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若素不排除文天佑此番是为了试探自己,狡猾如他,岂会真的当做没事一般,放过她?
故而又道:“算了,既然文大人念及邻里街坊,咱们也不好推辞,不如赏给春夏和秋冬吧,她二人照顾舅舅起居也是劳苦。听闻这梅子酒甚是好喝,岭南那边可没有呢。”
若素借花献佛,一来不直接与文天佑接触,二来也了他猜疑。
这厢白虎听了这话,嚼出了别的意味,他几年前就已弱冠,身边有两个通房也是实属正常,可对这二人却没什么床笫上的渴望,也就一开始好奇使然,试了几次,觉得乏味的很,并不如世人传颂的那般令人难以自持。如今听了小外甥女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摸了摸鼻:“也罢,那你回去歇息吧。明早我让人给你做米酒,这东西来得快,不出五日便能喝了。”
若素盈盈一福,谢过白虎娘舅,就径直回了海棠。
树影婆娑,外头月光皎洁,饶是隔着窗棂,也能看见院内的春光无限。
若素从净房走出,身上穿着淡紫兰花刺绣粉红的肚兜儿,还披了件雪白色的中衣,刚沐浴过后,难会热,中衣的领口敞开着,可见清冽白嫩的锁骨和两根粉色的肚兜带儿。
巧云端了茶过来:“小姐,您好一会没喝茶了,润了嗓子上榻吧。”
若素善于藏拙,更善于伪装,许有人会说她虚情假意,可这也是被逼无奈历练出来的,曾今乔家的庶女,主母苛刻,家中嫡姐迫害,就连老祖宗也是实在看不下去才会插手管一管。
她也是为了自我保护,就像是林子里的小畜生,为了于被捕食,几代繁衍下来,皮肤上自然而然形成了保护色。
时至今日,她这个习惯还是改不掉,就算此时心中已如惊涛骇浪,面上却一如既往的安静淡雅。
宛若,一切无事。
若素喝过茶,便上了床榻,巧云退了出去,今晚轮到巧燕在外头守夜,即便如此,她每次守夜睡的都比自家小姐还要沉。
千工床的灯厨没有盏灯,只有屏风外的案桌上点了一盏小油灯,光线昏暗柔和,照的屋内摆件也显得慵懒了,最是适合入眠。
她刚躺下,一只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捞进了自己怀里。
淡淡的药香和龙延香的气味交缠,紧接着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若素反应很快,下意识的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这边褚辰先开的口,声音低浅,磁性且好听如夜曲:“怎么才回来?”他低着头,看见怀里的人胸前隐约的雪峰,半掩半遮,叫人移不开眼,却又不敢不移开,生怕失了控,吓坏了花期还未到的花骨朵。
“你!”怎么又是你!竟还越来越肆无忌惮!
褚辰一改平日那张冷漠决然的脸,此刻看上去就是个纨绔地痞,他带着薄茧的指腹在若素粉嫩的唇上摩挲着,不轻不重,不疾不徐,用足了耐心:“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睡?”
管的可真宽!
“你可知要是让旁人知道了,我会是什么下场?”私会男人,仅此一条便可让她在京城待不下去。
褚辰不以为意:“还能如何,你是我褚辰的妻,谁敢说什么。叫人看见了更好,早日成亲我也好安心。”省的那些个表哥们蠢蠢欲动。
成亲?
若素没想过这辈子真的会嫁人,并且还会入侯府。
这今后的路也不见得就顺畅,褚辰如今对她满心喜欢,可以后呢?等她红颜老去,姿色不在,会不会像




侯门风月 分卷阅读306
褚氏或者陶氏一样,被冷漠摒弃。
要赌一次么?
就算输了,她还是可以重新来过,寻一处铺子,给人看病诊脉,打理自己的生意,也不至于在后宅看着新贵恩宠百千,自己凄楚了此残生。
若是赢了......那些想都不曾想的奢望都会实现的吧。
“卿卿,在想什么?”褚辰使坏,温柔的捏了捏她小巧的鼻。
卿卿?
这是对挚爱的称呼吧,她曾在戏文里听到过。没曾想有朝一日,会有人这样唤她,她竟然还不排斥,并且无法自溢的欢喜,只是这份欢喜藏在内心,她没有表达出来。
“你...的伤口好些了么?你坐起来,我给你看看。”若素想从他怀里挣脱,总觉得再这样下去,会被灼伤。
“已无碍,你且就这么让我抱一会,我想你了,你呢?”褚辰情不自禁,重生后一直盼着这一日,如今她总算接受他了,怎能不欣喜。
若素还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场景,她是想了褚辰好几次,只是不确定是哪一种想。
是想念?还是仅仅是想起?
“你放开我,你这样,我没法睡觉,我去给你再抱床被子过来。”若素知道此刻驱赶褚辰不太现实,他既然不能现身,就是不可以让旁人知道他已在京城。
在她这里留宿一晚还是可以的。
第208章三番试探
室内烛火如四月暖阳,照的人心都开始不自由自主的产生的旖旎的想法。
薄薄的中衣实在遮不住太多,玲珑有致的腰身隐约可见,又像是被人故意藏着掖着,更叫人琢磨着这内里到底是何种光景。
世人都言盛开的牡丹最是娇美,可欲要开放的花骨朵则是致命的诱惑。
况且这花骨朵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两辈子的人,自当巴望着牢牢守着,定要做一个人瞧着她绽放的。
褚辰在宫里头的眼线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埋下了,此番刺杀朱允弘的黑手,虽还待定,可也就圈定在了那么几个人当中。
他不在乎朱允弘的小命,只是太子现在还不能死,否则远在北疆的八皇子必会重新得到群臣的拥护,甚至是边陲大吏的全力支持,谁不想要从龙之功!
这三日处理了些事务,褚辰坐在案桌上,实在没法凝神聚气,师傅教授的‘心学’之法,也成了虚话。
既已入魔,何故执念。
将自己困禁久了的人,比一般人还要放得开,总是想着法子不能让自己受了太大的‘委屈’。
与以往相比,褚辰明显的感觉到花骨朵待自己‘热情’了不少,单是腰间捆绑的带血的布条,洁癖如他,都没舍得摘除。
上一世遗留的无边懊悔,似乎得到了缓和,禁欲了两世的太傅大人,这会子竟摒弃了一切君子之道,正像个毛头小子,幻想着今后的美好日子。
若素已经下榻,她绕过屏风走到了碧纱橱边,褚辰躺在床榻上,嗅着女儿家的清香,还有浅浅的阳光的味道,这被褥是刚晒过的,又松又软,像极了她的触感。
曾几何时,他很是不懂那些个为了个女子,能抛弃家业的男儿,心道:不过是妇道人家,值得倾其所有,付出举业乃至家族使命么?
可此时此刻此地,褚辰觉得操劳一世,有个心爱的人躺在自己枕席边,是何等叫人全心舒畅。
屏风外传来稀稀疏疏的动静,在这样安静的夜一点也不违和,叫人只觉心安,不一会花骨朵抱着一床绣金丝的被褥过来了,她人纤细的很,抱着一床被褥显得很吃力。
褚辰胳膊肘支起身子,接过了她手上的被子,轻车熟路的在床榻上铺好,还真当是自己家了。
他拍了拍身侧空出来的地方,抬眸满眼温和的笑:“快来,你身子单薄,在外头待久了也不好。”
太傅大人觉得自个儿非常的君子,甚至可谓深明大义,都这样了,他都能坐怀不乱,还自觉地守着另一条被子过夜,如此这般,够诚恳了吧。
他没有和旁人女子相处的经验,一心自诩是个正人君子。
若素像吞了只鸡蛋的模样,眸光里闪着不确定,这人一向是成熟男子的内敛稳重,素日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可怎么眼下就是个拎不清的胡搅难缠的小子?
她指了指一旁的软榻,心道褚辰定是误解了她的意思了,莫不是在岭南待久了,被当地的开化的民风给感染,思想也变得奔放了?
就算自己已经答应了婚事,也不代表随随便就能一块过夜的。
再说三天前的那晚,那是因为褚辰受了重伤,意义和此刻完全不同。
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七尺男儿,若素没法用‘医者父母心’来劝服自己与他同榻而眠。
“你睡那头,要不然,我睡也成。”若素很无力的解释了一句。
褚辰看着她白嫩的手指所指的方向,是一张铺着绒毯的软榻,一般是留给丫头留夜伺候用的,不过若素没有这个习惯,便一直空置着,她刚来伯府不久,倒也没急着搬运出去。
若素的语气出了奇的好,她的声音本就好听,此番一语,宛若刚苏醒时分的绵绵细语。褚辰很清楚的记得,上辈子花骨朵总是寻了不靠谱的由头,千方百计留在他身边,好几次还恨不得挂在他身上,哪里有闺阁女儿家该有的样子。转念一想,他的素素这会是长大了,娇羞是难的。
他半夜来访,本是不符常理,想来人家女孩子这般态度也是情理之中。
褚辰不忍心违背了她的意思,同时又怕自己一会做出了什么举动,吓着了她,便长腿下榻,依言抱着被褥走到软榻边躺下。
花骨朵还是太青涩,需要温火慢炖才是。
若素暗暗松了口气,她可是不敢大声‘喧哗’的,白虎是习武之人,警觉性很高,万一让府里头的人知晓,又是一场不可歇止的闹剧,故而方才一直强压着自己的怒气,一丝一毫也不敢招惹不按常理出牌的太傅大人,谁晓得他会不会突然起了兴致,来个婚前珠胎暗结?
多次相处下来,若素已经摸清了褚辰的路数,此人吃软不吃硬。
只要乖乖听话,不强硬的回绝他的意思,慢慢跟他打太极是绝对不会错的。
烛火渐暗,清浅不一的呼吸声在耳畔响起。
二人各怀




1...8182838485...17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