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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生迷糊
乔大爷和乔二爷虽是置若罔闻,但也不出言阻拦,如此,若素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处境,甚至有丫鬟婆子频频朝着她望了过来。
她不是不悲,可这眼泪在很久以前就成了奢侈物。
至于乔老太太给她留下的东西,她也不会还给乔家,那般做就是打了老太太的脸面了。
乔魏孟轻嗑了几声,他原本还替若素捏了把汗,如今看她被当众羞辱,却还一脸恬静自若,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股子浅浅的悲切,像极了雨后木棉花般的惆怅,无言胜有言。
许是心里头藏着难以启齿的秘密,乔魏孟依旧什么也没做,任由旁人去异样,甚至是鄙夷的眼光看着若素。
他拳头攥的很紧,转身扶着林慧晴走出了正堂。
林慧晴不解的转头看着自己身侧的夫君,就连她这个妇人可以瞧出来,是褚氏估计给若素拿乔,若素再怎么说也是她和孩子的救命恩人,再说了乔家也不差那几个银子。
“夫君,表妹为人和善,她对祖母比谁都上心,听秦香说还以身试药,才得了一副好方子,让祖母多活了几个月,妾身并不是说母亲的不是,可...也不能那样说表妹。”
以身试药?
乔魏孟身子一僵,想起了那瘦小的身影,还有多年前那个粉团子,这二者在眼前渐渐融合....
“你不宜受凉,回去歇着吧。”乔魏孟只是顿了顿,便继续提步往前走。
雨势没有丝毫减弱的倾向。
乔魏孟扶着林慧晴走在抄手游廊上,他走在外围,又因身姿宽阔,替林慧晴挡去了风雨。
“那表妹她...”
“与咱们无关。”乔魏孟打断了林慧晴的话,他怕妻子再说下去,他终会做出自己想做的事,可那是万万不可的!
若素没在乔家待多久,便被褚氏以守灵人满为患,将她驱了出来。
乔魏远大步赶来时,人已不见了踪影,这时乔魏孟送林慧晴回屋后,已然折返,见了自己心急如焚的三弟,默了默道:“三弟,且随我过来。”
二人去了隔壁暖房,等到屋门大开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乔魏远先出的屋子,乔魏孟随后出来,似乎被气的不轻。
看着乔魏远在一片水雾中渐渐消失,乔魏孟攥了攥拳:“三弟,你休要再去骚扰她了。”
他的声音很快就被雨声湮灭,再也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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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素的马车直接回了承恩伯府,府上的管家和掌事婆子一早就守在照壁等着,见小姐回来,忙让丫鬟撑了硕大的油布伞过去相接。
雨,越下越大,腾起的水雾在迷离的灯火下,将照壁上双龙戏珠的图腾重重笼罩,像是隔着千山万水,叫人看不真实。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奴听闻消息,就怕您承受不了,本想着去乔家接您,又担心乔家会借题发挥。”管家恭敬的撑着伞,在一旁候着,伞上落下的水滴打湿了他的衣裳,脸色万分焦急。
若素抱着妆奁匣子,默默失神。
明明乔府才是她嫡亲的娘舅,却视她如可有可无,甚至到了厌烦的境地,反倒是承恩伯府的人将她当成了头等的大小姐来看。
人情世故最是叫人‘愁断肠’,心里头那点掩藏了已久的柔软被悄然触及,鼻头酸了酸,分不清是水雾蒙了眼眶,还是眼睛不争气....
若素到了海棠,小丫鬟带着粗使的婆子,很快就将浴桶灌满。
巧云慌手慌脚备好了干净的衣裙:“小姐,您先沐浴吧,这...东西奴婢给您起来。”
若素只觉浑身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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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她将妆奁匣子交给了巧云,喝了杯姜茶就进了净房。
雕花的小轩窗突然被人推开,男子高大俊逸的身姿就那么赫然翻身而入,没有任何的预兆。
巧云一惊,看着浑身湿透的褚辰,语不成词:“世子...世子爷,您...”怎么又来了?到底是曾受命于褚辰,巧云很快让自己镇定了下来,她很了解褚辰的手段和决心,更知自己阻挡不得,可小姐还在沐浴....而且堂堂太傅大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翻窗的勾当?
她壮着胆子又道:“世子爷请稍等,待我家小姐沐浴过后再过来。”
褚辰上前几步,眼看就要越过屏风往净房走去,他脚步一顿,又停了下来,看着桌案上若素喝剩的参汤,端起来两口就吞了下去。
巧云看着他微微滚动的喉结,她也跟着咽了咽喉:“.......”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上回小姐吩咐过褚辰出现的事,一律不得外泄,此番必然也是如出一辙。
见褚辰在案几旁坐下,巧云松了口气。
“出去拿些点心来,记住不得让旁人靠近这间屋子。”褚辰很自然的吩咐了一句,眸光清冷如故。
巧云踌躇了几下,拿不定主意,只闻褚辰又道:“怎么?我现在说的话,你敢不听了!?”
净房那头传来微弱的水声,屋内点着茉莉花香,外头是一片漫漫无尽头的雨海,几盏酥油灯泛着昏黄温和的光线,此情此景给人一种雾里看花,浅梦依稀之感。
褚辰只觉身子时冷时热,说不出的躁动不安。
几个时辰前,他正在宝月楼与人谈事,谁料无意中听闻乔家老太太与世长辞一事,便草草结束了手边的庶务,从偏门而入,可又顾及若素的名声,便翻了窗户....
他自问上辈子当够了正人君子,此生再无此念头。
巧云诺诺的应下:“奴婢...奴婢这就去。”反正小姐都答应了这门婚事,褚辰就是自家姑爷了,二人独处一室...应该...
罢了,又不是头一次!
巧云退出了屋子,将房门牢牢合上,还吩咐两个小丫头看紧了,任何人不得入内。
净房里布置了一张镂空的架子,上面摆了两只灯盏,许是水汽氤氲的缘故,光线不是很亮。
若素有一下没一下的拂着水,浴盆里事先洒过晒干的花瓣,此刻她瓷白如玉的肩头就沾了几片,玫瑰艳红,衬得雪肤剔透妖丽。
脑子里充斥着她想不通的事,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动静。
稍微洗了一番,若素起身欲出浴桶,褚辰刚走到净房门口,抬手撩开了帘子一角,一对雪白的**鸽从水中弹跳而出,看上不不是很大,却是饱满润泽,甚至...很有弹性,令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初熟的鲜桃,那顶端还有点浅粉.....
褚辰眸光一暗,脚步往后一挪,不动声色的隐去了。
原来.....是长成这样的!
他不确定自己是怎么走到屏风外的,只觉某种熟悉且致命的燥热从全身涌现下腹,令得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差一点尽数瓦解奔溃。
褚辰刚落座,似有什么东西驱使着他再度起身,迈步之余,脚下像有千斤重,却又不敢迈开,他很清晰的明白这份自制力还能持续多久。屋内暗香萦绕,像是给了他某种暗示,褚辰闭了闭眼,根本没法子集中神。
‘红颜祸水’...他此刻信了。
桃儿...他突然想吃桃儿!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巧云急匆匆端着托盘而入时,发现褚辰面色一丝不苟,挺拔端正的坐定,可谓稳如泰山。
巧云心道,定是自己想错了,太傅大人乃国之栋梁,谦谦君子,就算前几次也曾夜闯闺房,却从未干出任何越矩之事,除了个别几次,她晕厥过去了,不过第二日早起,小姐依旧是全须全尾的,没见哪里有任何损伤,想必褚太傅也不过是来‘瞅’两眼,过过相思瘾。
如此一想,褚辰在巧云心中的地位陡然高升,想来就连自己这个女子见了自家小姐,也偶尔会看直了眼,褚太傅在此种情况下,仍能坐怀不乱,堪称君子!果然是小姐的良配。
“您且用,奴婢这就伺候小姐穿衣。”巧云放下托盘,绕过屏风走进了净房。
褚辰思绪缥缈,深深吐了口气,菱角分明的喉结滚了滚,他看了眼桌上的点心,那圆鼓鼓的糯米粉制成的雪白色粉果上,还描了一点樱红。不知哪里来的烦躁,褚辰手一拂,将面前的青花小碟推开,他蓦然起身,浑身湿透也不觉得丝毫冷意,当真出去再淋一次才叫痛快。
少倾,若素穿戴好出来时,已不见褚辰的踪影,其实方才听闻褚辰在屋内,她也是一禁,连忙穿了中衣,外头还套了披风,包的严严实实,见褚辰不在,她倒是松了一口气。
巧云狐疑的四处看了看:“明明刚才还在的。”
第211章夫唱妇随2
若素在屋里头简单用了晚膳。吃的是海棠小厨房里厨娘拿手的藕丝荷粉和螃蟹酿橙,她心中有事,吃的并不多。
胸口传来隐隐的痛处,医书记载,女子年到十三,胸口处便会......若素又让巧云热了碗羊奶杏仁茶,饮过之后方才舒缓些。
眼看着不久前才新裁的小衣又紧了些,若素开始考虑要不要吃些抑制的药物。
因雨水太大,白虎那边就没有叫人来请若素过去一道用膳。
天一下子就彻底黑了下来,屋内亮着烛火,安静如斯,和外头的狂风大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素让巧云将乔老太太留给她的妆奁匣子拿了过来,她以前去老太太的屋里头,从未见过这种样式的,像是檀木打造的,不像一般的妆奁,边框还用银边勾勒,显得古朴大气。
今后,外祖母与自己的唯一的联系,就只剩下这只盒子了。
若素将盒子打开,里头放着一本小册子,册子下面还有田产房契,大抵都是大兴和宛平的几处宅子和田庄。小册子上写明了各处田庄的庄头和相关庶务,连每年的成盈利也在其中,十分详细。
她难神伤,外祖母是替她想好了后路了,她一定是担心白灵这个继母今后有了孩子,会一碗水端不平,又怕自己出嫁时嫁妆不够丰厚....
不知不觉,泪珠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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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里打转,却怎么都流不下来。
这时,房门外有人敲门,声音很轻,传入了若素的耳中不太真实,她并没有在意。
过了少倾,门被人推开,若素以为是巧云无疑,可那人走到床榻前时,若素知道自己这次又大意了,她一动不动的盯视着他,看着如古潭沉水一般的眼。
褚辰此刻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玄色右衽长袍,他似乎偏爱玄色,身上还有淡淡的皂香,肩头被雨水打湿了几块,他穿的很薄,结实坚挺的双肩衬得腰窄且有力。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正门进来的?巧云不是说他那会是翻窗进来的么?
怎么有种偷偷私会之感?
褚辰立在离床榻几步远处,有种西北浪儿的萧条,眸光落在佳人一双微红含怨的眼眸时,顿时神色变得柔和:“就知道你会伤心,也不枉我冒着危险走这一趟,哭吧,我陪你。”
寥寥几语,吐词如珠落玉盘,可谁能知褚辰却是用了半成功力在压制着内心的躁动,本以为出去清静一番,那处便会好些,可谁知再次看见他心尖上的人时,还是不由得想起了净房那一幕。
褚辰的目光从若素饱含温怒委屈的眸子,看到她粉嫩水润的唇上,这张拒绝了自己好些次的粉唇,他也曾尝过.....莫名其妙的又联想到了‘桃儿’!
“咳咳...怎么不说话了?在我面前无需压制。”褚辰觉得这世上,她和他才应该是最为亲密的,旁人谁也不及。
若素一派镇定,本是难以自抑的悲痛在见到褚辰后,稍稍被压了回去,眼下彷徨居多。她知道面对褚辰,温顺可人才是明智的,就算自己利用药理之便,对他下手,总是逃不了最后的一番‘调戏’。
若素觉得,她已经看开了。
外祖母要是在天之灵,得知自己要嫁的人是褚辰,不知道会不会为她高兴。
她老人家会高兴的吧?!褚辰在众多世家贵族眼中,绝对是上乘良婿。想嫁他的闺中女子如过江之鲫。
想到这里,若素心中默了默,眼眶的水珠儿虽没有及时干去,却是眸光清明的:“褚辰,你...百忙之中,能特意抽空来宽慰我,此番情义,我自当是记住了。”
佳人声音凄楚,半沙哑半柔软。
只是...这语气,这态度,这样的说辞...褚辰闻言,性感的唇角抽了抽。
他的素素不应该和他如此‘客气’,他原以为她会扑在自己的怀里大哭,甚至还准备了帕子....他记得多年前,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时,遇到了委屈,就爱窝在自己怀里哭,弄得他胸前的衣裳尽是鼻涕眼泪。
二人目光交缠,隐约中透着一触即发的隐忍,彼此都在隐忍。
“素素,你我既已定了婚约,你是不是该改了称呼?”褚辰不疾不徐的脱掉了外裳,只着薄纱中衣,这衣料太薄,若素能看见那紧绷的肌肉和完美的无懈可击的腰部流畅的线条。
闻此言,若素心里头开始琢磨,眼下只能依着他,记得褚辰的字好像是宋之,现在叫他‘夫君’是万万不可的。
思量少许,若素定定的看着褚辰,依旧纹丝不动,就连脚趾头也保持着一致的方向顶着被褥,她像是很慎重的道:“宋之?”
这样该合情合理了吧!
褚辰皱眉,眸光萦绕着若素周身,恨不得把她看穿了,他盯着她粉嫩的唇瓣,这般美好的嘴唇里总是能说出把他气伤的话来。
宋之!
太疏离!
他自己都不怎么用这个字,当初还是内阁一个致仕的大学士赠的。他已多年不用了,入仕后,旁人更是唤官位之称的居多。
褚辰居高临下,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若素中衣领口露出的美好的光景,大片雪白的锁骨,再往下是诱人深思的翘鼓鼓的‘桃儿’...
他眸光暗了暗,以不易察觉的姿势掩饰了滚动的喉结,面上若无其事道:“素素,你我已是同体,本该夫唱妇随,你唤我褚哥哥岂不更好。”上辈子,小姑娘总是褚哥哥前,褚哥哥后的跟着他屁股后面,他被她惹恼了,有几次直接把人拎进马车,让车夫送她回府。
她从不知道,她就那般什么也不做,单是在他面前换来换去,就能消耗他多少毅力!
当初,褚辰只觉甚累(身心疲惫)!
若素还是面容清浅,就连呼吸也稳妥如一:“也好,无人时,我便唤你褚哥哥,人前还是按原先的称呼。你我还未正式定亲....”
原来她是怕羞。
褚辰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然,思绪都被‘褚哥哥’三字搅合成了一碗清粥,时隔两世,她又这样唤他了。只觉心头像被一根羽毛来回挠了又挠,酥痒旋即传到四肢百骸。
“嗯,褚哥哥听你的。”褚辰抬手,在佳人鼻头上捏了捏,手滑下时,有意无意碰触了她娇嫩如含苞花蕊的粉唇,软软的,还带着呼出的温热。
褚辰像被雷击了一下,身子一凛,转身走到一旁的软榻,然而面无表情的坐下:“你父亲要以承宣布政使司一职,领兵在岭南驻守三年,正式任命的公文今已发出,你若想念白大人,我过阵子可护送你过去一趟。”
褚辰心想,小丫头怕是没做好出嫁的准备,白启山不在京上于他有益,最起码无人干涉他。到时候再请了内阁张大学士出面当媒人,还怕他不同意?如今的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张大人是白启山的恩师,此人与褚辰多有交集,更与褚北严私交甚笃,这个媒,他定是很乐意当的。
软榻在千工床的左方,若素可以看见褚辰整个人慵懒的平躺着,以双臂枕着头,他没有脱去靴履,看上去软榻还不及他长。
“哦,父亲高升,我真心欢喜,只是药堂忙得紧,师傅又不知去向,去岭南一事还需再议。”若素语气无波的答道。
听上去非常合情合理的话,褚辰不知何时侧过脸,与若素对视,他突然勾唇一笑:“素素,你还是怕我?”所以她说话才这般小心。
若素抓紧了妆奁匣子,眸光如水,宛若刚刚盛开的荷花上那一星半点的水珠,皎洁如月:“褚哥哥,这是什么话?我怕你作何?你既处处为我着想,难不成还能害了我?”言下之意,褚辰应该顾及男女大防,稍作敛。
此话一出,褚辰俊朗的容颜瞬间凝结了一层薄霜,俊朗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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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旋即他轻笑道:“素素聪慧至厮,我饶是今晚存了心思,也是不能动你了。”他回答的相当坦诚。
若素差点被自己呛到。
夜,彻底安静了下来。
不知何时,床榻那头再无动静,褚辰耳里过人,能听到那头传来清浅平稳的呼吸,想来她是睡着了,好像因为忍泪的缘故,鼻头有些堵塞,呼吸时偶会变得急促。褚辰听了一会,唇角不经意笑了笑,阖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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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七过后就是大殓。乔家的墓林里早就备好了乔老太太的位置,就在乔老太爷隔壁,又请了道士卜宅兆葬,定了出殡的日子。
直至谢孝那日,若素才得以进了乔家大院。
谢孝宴分男女席,乔若云和褚纪也来了,还有侯夫人也由褚纯陪同着坐在席间,看她的脸色似乎大好。
乔魏孟穿着缀了麻布的淡青色直裰,忙着在席间答谢亲友,看上去消瘦了些,却也干练沉稳。
若素身边坐的是的林慧晴,她拉着若素说了好一会话,字里行间带着歉意,还时不时望向他的夫君,眼里都是爱慕。
“表妹,那日之事,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旁人不知,我可是一清二楚,咱们府上,就你与老祖宗关系最亲近。”林慧晴已经开始显怀了,她说着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羡慕道:“对了,你义母三天前生了个儿子,本是要通知你的,可府上正办丧事,二爷怕冲撞了,便暂不发帖子。”
王凤生了个儿子?还真让她自个儿猜对了。
外祖母年事已高,又是寿终正寝,按理说应是喜丧才是,怎会冲撞!
是乔二爷故意不想通知的吧!
若素眼下默了默,但笑不语。
第212章君子之腹
乔若云梳着妇人髻,穿着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衬得肤色白皙,她身子略显雍容,倒是不影响五官的秀丽。头上插着的翡翠盘肠簪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镇北侯府的四太太,端的就是与众不同的高傲气质。
乔若云身后的奶娘怀里还抱着个襁褓,想来就是她刚生不久的女儿了。
若素只看了几眼,便撇开了视线,想着今后极有可能与乔若云从一个府门出入,心下怪怪的,况且.......若素猛然一凛,自己岂不是成了她大嫂了?
这是她从未想过的,她并不愿踩在旁人的头顶上过活,如果可以,她也想离褚辰远远的。
那晚褚辰在软榻上宿了一夜,还未天明时,又起了非君子的心意,亲的她嘴都疼了,现在想想就觉得心悸。
那般强而有力的腰肢,健硕的臂膀,强烈的雄性气息,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褚纯的席位离若素很近,她看着少女浑然天成的香娇玉嫩,想起了自己如今的处境,和离在家,又带着个孩子,今后之事还得多靠兄长才是。而若素又是兄长心尖上的人,她想了想就笑着开口:“还没找机会感谢白姑娘,我母亲服过药后,近日身子舒爽多了,白姑娘哪日得了空,可否赏个脸,一道去妙花谷赏花?这会儿开的正艳,过阵子可就瞧不见这般花海了。”
妙花谷就在京城最为繁华的法华寺后头的山脚下,离承恩伯府很近,不过一个多时辰的距离,白虎也提议她去看看花,做些女儿家该做的是。
只是若素不是个爱花的人,总觉得那娇艳的花儿美则美,却实在败的快,一瞬而逝的美艳,看了也叫人平添愁绪。
眼下,褚纯亲自开口相邀,她直接拒绝难不近人情,何况.....她与褚辰如今.....思量少许,若素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我正好要去山上给外祖母祈福。”
乔若云此时嗤鼻一笑,满脸鄙夷,似嗔了一句:“哼,祖母去世那日,连颗泪珠子都舍不得落下来,还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少打着给祖母祈福的幌子!自个儿想去就去呗,长的一副较弱靥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多好的姑娘!”
她这话一则是对褚纯说的,是想告诉她,白若素绝非表面看上去这般单纯可人,同时也是明晃晃的不给若素脸面。
侯夫人正和一旁的林夫人说话,这头的动静,她也懒得过问,毕竟受了若素的恩惠在先。褚纯脸色瞬间僵凝了片刻,她如今这样的身份留在侯府,已经不能与往日相比了,就算当着乔若云的面,也不能趾高气昂,但这事到底是由她引起的,还是劝了句:“四弟妹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是我想邀着白姑娘一道前去,并不是她的想法。”
若素心中了然,心道褚纯性子实在温和,她说了这话不是等于没说么!也难怪会被周家人欺负到了头上。
若素轻抿了口茶,看着乔若云身后的奶娘,说道:“表姐喜得爱女,我本要上门道喜的,却是近日才听闻,一点小意思,全当给孩子的小玩意。”
这时,巧云上前,递了只锦盒过来,若素将锦盒打开,拿出了赤金璎珞圈,上面还点缀了鸡血石,单说这鸡血石就成色上佳,个头也是少见的硕大圆润,而最为出众的则是出挑的工艺,看上去致华美,其价值一看就在乔若云头上那只翡翠盘肠簪之上。
想看热闹的几个妇人顿时脸色一滞,这等稀罕物,还只是给孩子当个‘小玩意’?!可想而知白家姑娘兜里有多少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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