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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坠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莲兮莲兮
伊森的拳头死死攥紧,骨节发白,“我父亲……是你们令他感染的!是不是!”
“不这么做,你怎么会配合?更何况只有当对你重要的人被感染后,你才能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多么罪恶,你才会配合我们研究血清。放心,我们给你的序神之卵溶液是经过稀释的,根据你之前的表现来看,应该不至于杀死你。”阿古达用一种就事论事的语调说着,“现在,是你做选择的时候了。”
对于议员来说,这一次会面是非常冒险的。如果伊森决定不顾亚德里安的死活,那他们所有人都得死。即使军方有时间引爆已经被埋在空间站内部的核弹杀死眼前这个看上去很像人类的怪物,但也同时失去了利用传染源研究血清的机会。
伊森望向亚德里安,后者看着他,忽然张开口,迟钝地说道,“走……”
只是一个字,却另伊森湿了眼眶。
有这一个字,他便知道自己这一趟不算白来。他缓缓蹲下身体,抓住了那只针剂……
第122章预言之地(8)
就在伊森抬起针剂,打算将它按在自己的手臂上的瞬间,一直安安静静的亚德里安却突然如同暴怒的雄狮一般发出了可怕的怒吼,猛然间向前扑了过去。他的爆发毫无先兆,力气大得吓人,而且正好发生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伊森身上的时刻。一名抓着锁链的士兵毫无防备之下脱了手,而另一个士兵竟然被一把带翻了。





黑洞坠落 分卷阅读205
亚德里安一把扑倒了阿古达议员,张口撕咬着议员颈部的防护服和头盔的接缝处,竟然一下子就扯开了。一直冷静镇定的议员发出了刺耳的尖叫,无论如何无法摆脱身上疯狗一样的男人。这一切发生太快,伊森身后的触手如闪电般刺穿了五名企图开枪射击亚德里安的士兵的咽喉。
但与此同时,远处的几名狙击手也开了枪。
亚德里安的身体剧颤,连中数弹,垮塌下来被议员翻到一边,黑色的血从的身体下蔓延开来。伊森却像是自己被击中了一般,恐惧地大叫一声扑了上去,用身体为亚德里安挡住了几发子弹。等到射击终于停止,伊森才敢微微动弹,翻到一边,轻轻摇了摇亚德里安的肩膀。
那议员就像是受惊的小女孩一样哆嗦着爬向一边,捂着防护服上的裂口连滚带爬地爬起来跑走了。而伊森根本无暇理会她。
父亲一动不动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伊森不知道自己的手在颤抖,他将父亲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怜惜的动作轻轻抚摸着父亲的脸颊,口里用和手一般颤抖的声音呼唤着,“醒醒啊……别死……别死……醒来啊!”
他不敢去看父亲身上多处冒血的弹口,但是父亲的血正在他腿上蔓延,渗透他的衣衫。他的眼泪落在亚德里安那已经开始浮肿的脸上,拉出一道道黑色的痕迹。如奇迹一般,亚德里安慢慢睁开眼睛,那迟钝呆滞的目光深处,仍然残留着一丝属于人的熟悉神采。他望着自己养大的孩子,脸上都是黑色的泪痕,即便知道他做了多么可怕的事,可是这个时候仍然哭得像小时候一样。
他的舌头肿胀笨拙,已经难以把话说清楚了。蚀骨的寒冷侵蚀着他的皮肤,好像要将他冻成冰块。他抬起手,抓住伊森的手摸了摸,说,“逃……”
这是他此生说的最后一个字。
之后他急促地呼吸了几下,似乎很痛苦似的皱起了眉,手痉挛一般抓了几下,然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此停止了呼吸。
伊森注意到他瞳孔中某种东西就此定格,他的身体似是突然失去了支撑瘫软下来,他紧紧抓着伊森的手也垂落下去。伊森一瞬间不能相信这是现实,他的父亲亚德里安.埃尔德里奇已经死了。明明好像十岁生日的时候父亲带他去水族馆的记忆还那么鲜明,但是一转眼,父亲早在死亡前就开始腐坏变形的身体就躺在他的怀里。
伊森紧紧抱着亚德里安的尸体,微微前后晃动着身体,发出压抑而无所适从的哭泣声。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问,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和父亲说清楚,没来得及道歉,没来得及问他母亲葬在哪里。
他甚至都没机会再叫怀中人一声爸爸。
不过短短几秒时间,他连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也失去了。
他仰起头,发出一声悲兽般的哀嚎。黑色的泪水弄花了他的脸,令他看起来可怕又可怜。
却在此时,一枚散发着淡蓝幽光的针剂从对面的房子里射出来,刺入伊森的脖子。一种烧灼的剧痛迅速蔓延至全身,伊森不得不放开父亲,慌忙拔下脖子上的针剂。躺在他掌心的是一枚类似麻醉针的东西,只不过里面装着的是淡蓝色的序神之卵溶液。
在迅速燃遍全身的痛楚中,他愤怒地嘶起来,而后不甘心地瘫软在地上。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一队特种部队士兵小心地接近,手中拿着与以前类似的那种泛着蓝光的网。为首的队长对着耳麦末端的人汇报,“他似乎昏过去了。”
“很好,马上给他注射足量的针剂,然后把他带回来。”
当一名特种兵走到伊森跟前,手里拿着一只更粗的针剂打算给他注射时,突然间从本应昏死过去的伊森后颈射出一条遍布棘刺的触手,瞬间击穿了那士兵的脸,从他的后脑穿出,脑浆在空中如血花盛开。
变故突生,士兵们惊恐地后退,同时对着伊森射击。只见伊森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脸上遍布着黑色的纹路,细长的瞳孔带着某种疯狂的愤怒盯着他们。在他的身后,许多条可怕的如荆棘如巨蟒般的触手挥舞着,他缓缓抬起一根手指,那黑色弯曲的如爪子一般的指甲指向他们,“刚才是谁开了枪?”
没有人说话,显然那个队长打算掩护其他士兵逃跑,不间断地对他射击。那些子弹打进他的身体里,打出一股股黑色的血流。那些血流将他的衣服完全染成了黑色,在他脚下汇聚在一起,但他就像什么也感觉不到似的,一步步接近那些士兵。
“我说,刚才是谁对我父亲开了枪!”伊森的声音中听不出多少怒气,却不知道为什么另即使是特种兵队长这样强大的alpha也从心底生出寒意。
那高大勇猛的男人一边用巨大的重型激光枪对他射击,一边愤怒地大喊着,“下地狱吧!你这恶心的怪物!”
伊森用触手将他高高卷起,在半空中将他懒腰切成了两截。然后他的触手又迅速而准地一个接一个抓起正在逃跑的特种兵,有些直接被触手末端的巨口吞噬了,另一些的脑袋被拧了下来,还有些的身体被自下往上刺穿了,鲜血和惨叫声漫天洒落。
他其实非常疼,体内序力和熵力正在激烈地交战着,他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着了火,而且越是使用身体中黑色的力量就越痛。可是愤怒和悲伤令他忽略了一切,他需要血,他要让这些人都后悔对他父亲做的一切,后悔他们对他做的一切。
他要这些杂种给他父亲陪葬。
仇恨令他全身都弥漫着一层黑色的烟气,那似乎是从他身体中散发出的某种物质。凡是他踩到的花草都迅速腐烂殆尽,凡是他走过的土地都再也无法生长植物,而他接触到的砖石都碎成尘沙,钢铁化作锈土。
不出几分钟,一个队十几个特种兵便几乎被他屠杀殆尽。
当他的触手卷住最后那个看上去可能还不到二十岁的beta特种兵的脖子,听到那可怜的大男孩最后哭着喊“妈妈”,脑子里却突然一紧。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腐烂的脸,想起了曾经美丽的母亲在阳光中拉琴的样子,一直被忽略的疼痛忽然排山倒海般倾轧过来。他松开了触手,任那士兵吓得瘫软在地,甚至尿了裤子。而他自己也跪倒在地上,眼前的世界在旋转,一种筋疲力竭的压抑感逐渐覆盖在他的眼睛上。
尽管他不想认输,不想被那种可怕的痛苦击倒。但是毕竟他伤的太厉害了,序神之卵的溶液令他无法快速愈合,黑色的血在他身后淌成了一条长长的线。
他失去了意识。
**********
他醒来了,窗外阳光明媚,雪白的窗帘在淡淡的金色光柱中飘舞,晒在眼皮上暖融融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舒适的




黑洞坠落 分卷阅读206
鱼腥或海带的气味,海浪一次次冲上沙滩的声音似永恒弥漫在耳边的背景音乐。他在床上懒懒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从床头柜那摸到眼镜戴上,眼前的一切清晰起来。
一间干净温暖的卧室,宽大的双人床,铺着柔软的白色被褥。床头柜上放着没读完的书和一杯已经凉透的红茶,衣柜旁边放着堆着脏衣服的藤条洗衣篮。身后的枕头柔软而熟悉,而旁边的位置床单有着细微的褶皱,还有着人的体温,枕头上残留着两根淡金色的发丝。
他轻轻俯下身,嗅着那枕头上气味。淡淡的檀香气味,令他舒服得想要叹息。一种充盈内心的温暖悸动在他的身体中蔓延,令他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忽然,一只带着黑色斑点的白猫跳上床来,喵喵叫了两声,在他的大腿上踩了几下像是在寻找什么舒适的地点,最后优雅而慵懒地趴了下来,开始舔自己的爪子洗脸。伊森带着某种惊讶看着这只白猫,就像是从未见过它一样。他试探地默默它的头,而它则熟稔地哼唧了一声,在伊森的抚摸下眯上眼睛。
窗外,美丽的蓝色大海正在金色沙滩的尽头缓缓抖动着,碧空如洗,海鸥成群飞翔。如梦幻般美丽的场景,但是对于他来说却习以为常,毕竟这是他每一天的生活。
他忽然又有点失落,因为他刚刚做了一个很长又很邪恶很可怕的梦。他希望可以抱住睡在他身旁的人,寻得些许安慰。
却在此时,一个人从敞开的卧室门走了进来。他穿着舒服的白色睡袍和睡裤,露出强健而雪白的胸膛,手中端着餐盘,上面有刚刚烤好的面包片,火腿、奶酪和煎蛋,另外还有两杯热腾腾的咖啡,冒出模糊的烟气,弥漫在他致如瓷娃娃般的面容上。他的金发似乎刚刚洗过,发端还带着几许湿意,黏在他的额角。他灰色的眼睛微微弯起,笑容灿烂而单纯。
“懒虫,终于舍得起床了?”
伊森贪婪地看着塔尼瑟尔,就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一样。但是他们每天都生活在一起不是吗?他们很久以前就来到了阿莫尼亚星,买了这间小屋。他在一家飞船制造公司当秘书,而塔尼瑟尔则在大学里当星际人类学老师。一年前他们养了这只小花猫,这两天正在讨论要不要再养一只小狗。
塔尼瑟尔转到床的另一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把餐盘放到被子上。他见伊森仍然看着他,忍不住宠溺地微笑起来,伸出手轻轻抬起伊森的下巴,在他唇上快速地亲了一下,“怎么了,又被我迷住了?”
伊森佯装嗔怒拍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我只是梦见你死了而已。”
塔尼瑟尔笑起来,“我听说有种说法是梦境是一种满足现实中难以实现的愿望的方法,你该不会是希望我死了好当个富寡夫吧?”
“首先你一个教书的并没有很有钱。”伊森摆出一副讲道理的姿态冲他摆了摆手指,“其次我可没打算当寡夫。”
“哦?难道除了我还有谁可以满足你那种想要受虐的床上嗜好?”
伊森抄起身后的枕头就砸了过去,塔尼瑟尔被打得哈哈大笑,招架不住。两个人险些翻掉了餐盘。塔尼瑟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按在床上,用一种极为魔魅迷人的方式凝望着他,性感的声音说道,“一大早的,你是想吃饭,还是想被我吃啊?”
“不如换我吃你?”伊森也毫不退让地弯起嘴角。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变得暧昧粘腻,却在此时听到小宝他们的猫吧唧吧唧舔嘴的声音,一转头,却见在他俩闹腾的时候,小宝已经很主动地吃起了火腿。
塔尼瑟尔懊恼地叫了一声,吼了一声”塔小宝!你给我住口!”
小宝露出飞机耳,箭一般蹿下床,跑出了卧室。
“都怪你瞎闹,你看。”伊森很可惜地捏起被小宝咬了一口的火腿。塔尼瑟尔却满不在意地凑过来,就着伊森的手咬了一口,“这有什么,你平时对着它又抱又亲,难道还嫌弃它?”
“……你是嫉妒它吗?”伊森笑着反问,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哎呀,已经这么晚了!我爸妈下午两点过来,一会儿还得去趟超市,家里的油和洗衣液都要用完了。”
“我开你去?”
“你不用改学生的论文?”
“我昨天都改了一整天了,差点没被气死。你现在还要我改,不会真的要谋杀亲夫吧?”塔尼瑟尔说着竟然做出一副委委屈屈的姿态,瘪了瘪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伊森笑着摇摇头,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苦涩的香气顺着喉咙一路流转到胃里。他转头看着正在往面包片上抹果酱的塔尼瑟尔,不知为何忽然很想哭。
而且他竟然真的哭了。
塔尼瑟尔转头看到他,眼神有点奇怪。
“亲爱的,你眼睛那里好像有点……奇怪的东西流出来?”
伊森有些莫名地抬起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放到眼前一看,整个人忽然僵住了。
那眼泪是黑色的。
“这就是你的愿望吗?”忽然间,一道不属于任何人的可怕声音从天而降,他周围的一切都定格了。
风不再吹,窗帘不再动,波涛声消失了,咖啡也不再冒烟了。
塔尼瑟尔不见了。
伊森动弹不得,如堕冰窟。他的手松开,咖啡杯掉在床上,却没有咖啡流出来。
他用手抱住头,逃避一般摇着,“不可能……不可能……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我不要回去!”
他喊着这句话醒来。
在他的四周,围着一群人。他们的手中染着一只蜡烛,他们的胸前佩戴着恩主会的标志。
而在他正前方,陈增穿着黑色的长袍,面上带着一如既往和蔼的微笑。
“欢迎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发现我家受好像都是家破人亡?_(:3」∠)_
第123章预言之地(9)
昏暗的烛光加深了每一个站在伊森面前的人面上的阴影,他们全都披着黑色的斗篷带着兜帽,双手举着一只致的烛台,上面燃烧着一只黑色的蜡烛,散发着淡淡的没药香味。
伊森缓缓坐起身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他没有穿上衣,所有弹孔都几乎愈合了,只留下了淡淡的疤痕。在他的身体侧面和手臂昂依然蔓延着不少黑色的纹路,身体中也依然流窜着某种火烧火燎的疼痛感绵延不断,但是显然序神之卵对他造成的影响已经大大削弱了。
他的头脑里一跳一跳的疼,一时间有些分辨不清梦境和现实的区别。
“你受了伤。”陈增用安抚平缓的语气开口,“但是现在你安全了。”
“这是哪?”伊森问。
“我们在去往地球的路上。”陈增向




黑洞坠落 分卷阅读207
着左右环视一圈,“这里是我们的飞船,天启号。”
“那么……为什么我会在你们的船上?”
“我们救了你。第七空间站有恩主会的成员,他们通知了我你只身去第五空间站的状况,于是我们赶在地球联盟把第五空间站炸毁前把你带了出来。”
伊森缓缓环视四周每一张双眸低垂一脸虔诚敬畏的面容,声音冷淡,“你的信徒分布很广啊。”
忽然间,以陈增为首的一圈围着他的人同时跪拜下去,双手将蜡烛高高举着蜡烛。只听陈增虔诚地吟诵道,”先知迦得曾替神向违逆神的以色列王大卫说过:‘我有三样灾,随你选择一样,我好降于你。或三年的饥荒;或败在你敌人面前,被敌人的刀追杀三个月;或在你国中有耶和华的刀,就是三日的瘟疫,耶和华的使者在以色列的四境施行毁灭。’大迦得:’我甚为难。我愿落在耶和华的手里,因为他又丰盛的怜悯,我不愿落在人的手里。’于是耶和华降瘟疫于以色列人,自早晨到所定的时候,以色列人就死了七万。”(注:这一段引用自圣经撒母耳记下,章24)
伊森不为所动,表情淡漠地看着这几个向他朝拜的人。他认出来大多数都是禁城里的面孔,看来现在地球被瘟疫占据后,地球联盟已经放弃禁城了。
陈增继续吟诵道:“大卫看见灭民的天使,就祷告耶和华说:我犯了罪、行了恶,但这群羊做了什么呢?愿您的手攻击我和我的父家。当日迦得来见大卫,对他说:你上去,在耶布斯人亚劳拿的禾场上,为耶和华筑一座坛。大卫就照着迦得奉耶和华所说的话,上去了。大卫在那里为耶和华筑了一座坛,献燔祭和平安祭。如此耶和华垂听国民所求的,瘟疫在以色列人中就止住了。”(注:这一段引用自圣经撒母耳记下,章24)
伊森打断他,“你该不会是以为我是你们的那个什么神吧?”
“您是主降下的天使,降下毁灭的天使。就像耶稣基督曾为人类带来宽恕和救赎,您带来的是神的震怒和最终审判。”
伊森原本就头疼欲裂,父亲死在怀中的可怕记忆也正一点一点回到他的脑海里。看着周围一群人虔诚而愚昧的表情,他感觉到一阵恶心。
“我们知道人类早就背离了神的教义,忘记了敬畏神,爱戴神。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们罪有应得。我们愿意向您献祭,并追随您的脚步,只恳求神宽恕那些依然追随他的子民。”陈增凝视着他的双眼,他的目光有一种宁静悠远的力量,带着安抚人心的深度。伊森被他用这种目光望着,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塔尼瑟尔。是否擅长以信仰蛊惑人心的人都有这种令人宁静安详的眼神,是否他们天生就有这种能力?
“你以为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服务你们,就是为了惩罚你们所谓的罪?”他低声轻笑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呼出,慢慢转动着弥漫着钝痛的头颅,“你们还真是很自大啊。”
话音一落,倏然间从他身后射出数条触手,以闪电般的速度卷住了周围数个人的喉咙。那些人毫无防备,眼睛瞪大,嘴巴张开,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触手想要减轻勒住喉管的力量。其他人惊吓之下也纷纷跌坐在地,有一两个似乎想要逃跑,但又犹豫不决终于只是跑到了稍远的地方。
但是陈增仍然停留在原地,用一副镇静而虔诚的模样仰望着正从那用某种金属制成的铁床上站起来的伊森。在他的身体后,黑色的触手如翅膀般舞动着,睥睨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轻蔑和厌恶。陈增笑了,这正是他需要的死亡天使,有了他,就再也没有人会质疑末日的到来。
“我讨厌你们这些信徒。”伊森垂眸望着他,说道,“如果你想阻止瘟疫的蔓延,就不应该救我。”
语毕,他随手便将那几个人扔了出去。那些人并未被勒死,但也吓得不轻,缩在地上瑟瑟发抖。伊森从床上跳下来,绕过陈增和地上一个个瑟瑟发抖的信徒向着这间圆形的仿若某种祭祀场所的大门走去。
这确实是一艘飞船,而且看内部的设计装修,有点蛇夫座联盟的风格。
果然陈增的背后是有蛇夫座联盟的支持的。
整个飞船中光线幽暗,似乎是有人故意将灯光弄得暧昧不清,散发着一种神秘静谧的意味。走廊中也挤满了信徒,他们都穿着类似的黑色带兜帽的长袍,胸前挂着恩主会的徽章,低眉顺手地跪在外面。看到他出来,他们似乎十分害怕,几乎是同时地向后瑟缩了一下。
伊森讨厌这群人,他们杀死了施耐德。
他们是一群被陈增、被恐惧、被自己的愚昧洗了脑的蠢货。
但是他们没错,这种盲目的顺从比自己强大的人的本能,这种害怕讨厌一切与自己不同的本能,这种想要借着群体的力量杀掉比他们弱小的异端的本能,是刻在人类的基因里面的。这种基因令人类可以超出其他物种繁衍生息,可以制造出太空飞船征服宇宙,也可以用核弹毁灭星球,可以对于屠杀掉几百万人的决策毫无异议。
任何人被放在他们的生活中,都有可能成为相同的蠢货,可能都会同意施耐德和塞缪应该被吊死。
但伊森还是讨厌他们,一种毁灭的冲动在他体内翻腾着。
“第五空间站已经被炸毁了。地球联盟很可能认为您已经死在里面了。”陈增不知不觉来到他身后,头半垂着,恭敬却不卑微地说。
“你们救我的时候,有把我父亲的尸体带回来么?”伊森问。
“我们只来得及把您救走。”
伊森侧过身来,碧绿的眼睛凝视着他,“我要单独和你说话,让你的信徒们滚。”
陈增环视了一下四周,抬起手做了一个退下的姿势。那些信徒们连忙迫不及待地转身退去,如同黑色的潮水,就像那些臣服于伊森的虫子一样。
你看,其实人和虫之间,并没有那么多区别。
人散去后,伊森转过身来面对着那总是气定神闲的beta,微微挑起眉梢,“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散播你的大恶神言论?”
陈增双手交握在身前,姿态恭谨,“不是散播,而是证明。您的存在就是证明。”
“你不怕被我感染?”
“以您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是有些困难的吧?”
伊森的拳头暗暗攥起。确实,他刚才尝试着抓住那些人,也是想测试一下自己的状况,但显然有些吃力。
“你认为现在就可以胁迫我?”伊森微微眯起眼睛。
“我知道你一定很讨厌我,因为你离开禁城前发生的事。”陈增忽然话锋一转。伊森注意到他对他的称谓变了,于是知道从现在开始才是进入正题。
“讨厌?”伊森笑了,笑声里全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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