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致施法者伯里斯阁下及家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matthia
“黑松?”
“噢,你果然认识他。”
==========================
车队在第二天清晨上路。亲王与卫队走在最前面,长子诺拉德和次子夏尔骑马随行在后,伯里斯与十三岁的塔琳娜共乘一辆马车。洛特得到了一匹驯顺而强壮的马,他大部分时间跟在公主与法师身边,有时候也会极为活泼地跑前跑后。
跟在队伍的最后面的是一驾用铁皮密封起来的囚车,里面塞着死而不僵的数名刺客。整个队伍中最奇特的要数死灵师黑松,他不坐马车也不骑马,而是坐在一把巨大的骨头椅子上,随着队伍漂浮。
他的旧椅子多半是坏了,这新椅子更大更诡异,它用上了野牛骨、犀牛骨、麋鹿骨,甚至海底生物的骨头,椅背上还悬挂着一串不知名的生物颅骨。只有伯里斯知道那是什么它什么都不是,是用骨头粉人工捏造出来的,世上根本没有那种生物。
国王和亲王都不同意这个恐怖的椅子出现在都城内,于是黑松特意守在郊外,等车队出城后再加入。看到洛特的时候,黑松明显地抖了一下,双手紧紧抓住扶手才没滑下来,伯里斯从马车窗帘的缝隙中看到了这一幕,暗暗有些奇怪。
伯里斯多么希望自己的施法能力能快点恢复。如果能恢复如初,他绝对要开个传送法阵瞬间抵达目的地。坐马车太累了,颠簸还是小事,更累人的是他还得负责照顾面前的小女孩……他曾经照顾过十三岁的艾丝缇,那时艾丝缇也有点傻乎乎病恹恹的,但总体来说,她身上有种强硬的贵族气质,还算比较坚定乐观,在这方面,十三岁的塔琳娜和她完全不同。
出城之前,塔琳娜细声细气地感谢了“柯雷夫”,说了一些可有可无的天气话题,出城后,她渐渐不说话了,伯里斯也没有主动抛出任何话题,只是专心低头看书。没走多久,伯里斯被细细的啜泣声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塔琳娜歪靠在马车座椅的垫子上,面色苍白,泪流满面。
伯里斯问她怎么了,这孩子给出的答案大大出乎他的预料:“法师先生,您别管我,我就是这样一个不被诸神祝福的孩子……我从小就被诅咒,童年时又失去了母亲,而且我来都没有朋友……我还差点被榴莲扎死……即使被您救活,我的生命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没有诺拉德聪明,没有夏尔健康,也没有艾丝特琳殿下漂亮……我什么都做不好,我不会骑马也就算了,连坐马车我都难受得痛不欲生……您看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呜呜呜呜呜呜……”
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你才几岁就这样说话?伯里斯想好好教育她几句,又觉得自己不该多管闲事教训亲王的女儿。塔琳娜哭了一上午,哭得伯里斯都想喊救命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塔琳娜被侍女搀扶着到草坪上休息,伯里斯刚要跟着下马车,亲王长子诺拉德突然钻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拉着法师的手来了个吻手礼,在狭窄的马车内,这种动作一点也不绅士,反而显得十分猥琐……接下来诺拉德以他良好的口才扯东扯西了好几分钟,期间还数次赞美了伯里斯的绿眼睛。草草交谈了一会儿后,诺拉德离开马车跑到洛特身边,开始歌颂他的蓝眼睛和“鸦羽般的黑发”……等伯里斯坐到草坪上伸直双腿时,这位口才不错的长子又凑到了黑松身边,大肆感叹了一下骨头椅子的惊人气势,又抑扬顿挫地奉承起了黑松的白肤黑发和美丽杏眼……
伯里斯坐在树荫下的草地上,看着忙忙碌碌的仆从们,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身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不抬头也知道是洛特走了过来。
“这家人真有趣,”洛特在伯里斯身边坐下,“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症状,真是让人目不暇给。”
伯里斯揉了揉后颈:“还有两天路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那个小孩太能哭了?”
“可不是吗,”伯里斯叹气,“我自己没有子女,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小孩子。当年的艾丝缇不一样,她比较懂事,根本不用我多说什么。”
洛特提议道:“如果你实在想独处,那我去坐马车,你来骑马?”
伯里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大人,我不会骑马。”
“那你就只能看她哭了。”洛特望向另一处树荫。塔琳娜仍在抽抽嗒嗒,侍女手足无措地递上手绢,夏尔站





致施法者伯里斯阁下及家属 分卷阅读37
在旁边满脸担忧,兰托亲王也亲自走过去询问女儿是否身体不适。
看着这一切,洛特眯起眼:“我觉得那个女孩不太对劲啊……”
“哪里不对劲?”伯里斯问。
“她的神状态不太对劲。世上爱哭爱闹的小孩多了去了,可没有几个孩子能持续不断流泪一上午。而且你仔细看,她眼神特别绝望,脸色也很难看,她还经常小频率地抽搐发抖……这肯定不是装出来的。还有,你看她身边的侍女,她们急得也快要跟着哭了,如果那小姑娘从前每天都这么哭哭啼啼,那她们应该早就习以为常了才对。”
第24章
伯里斯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检查过了,她身上没有任何处于运作中的咒语或魔法徽记。”
洛特摸了摸下巴:“我倒是想起了那个落月山脉的红秃鹫。听说他一开始好好的,然后开始神志不清,力量却越来越强,再后来他神彻底失常了,力量也随之衰弱……这不是因为他真的变弱了,而是因为他不能控制法术了。”
塔琳娜暂时停止了抽泣。她靠在二哥夏尔肩头,表情呆滞地望着天,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伯里斯皱眉想了想洛特的话:“您的意思是,难道这孩子也具有术士潜质,并且也被落月山脉的某些东西影响了?她的两个哥哥怎么没事?”
洛特回答:“据我所知,术士的天生施法能力不一定能遗传给每个子女,甚至有时还会隔代遗传。对了,你知道兰托亲王的妻子是怎么死的吗?”
兰托亲王一家只有父子四人,王妃在多年前不幸逝世了。“听说是一次意外,具体情况我就不清楚了。”伯里斯说。
洛特凑近法师的耳朵:“我打听过,亲王的老婆是死在山里的。她在深夜离开城堡,不声不响地跑到了山林中,第二天亲王带人找到她时,她被一棵银斑巨杉压在下面,已经停止了呼吸。”
伯里斯捏了捏眉心:“大人,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我酷爱打听猎奇逸闻,”洛特坦荡地说,“最奇怪的是,大树不是被伐断的,是被一道雷电劈断的。那时是初春,当天无雨无雪,昼夜晴空。”
“我明白了,”伯里斯再次望向小塔琳娜,“您怀疑这是‘强制感染’现象……”
所谓的“强制感染”,是一种偶尔出现在天生血脉施法者身上的现象。术士的施法能力是藏匿于其血脉中的,有些人能够适时自我觉醒,甚至更幸运点还能被资深术士赏识引导;也有的人怀有天分却从未察觉,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施法。总体来说,“术士能力”是一份恩赐,而不是强制的枷锁,拥有这份礼物的人可以选择深挖自己的天分,也可以选择一辈子都不理睬它。
但是,有一种情况例外:一旦遭遇魔法扰流,天赋者的血脉能力就会被强制撕扯出来。
魔法扰流是一种残留在世间的异界力量,据说它从远古时就存在,是异界被从人间割离开之后的残留物。它融合了各类未知位面的力量,其中包括炼狱或暗域之力,甚至包括一些神术脉络。
对大多数人来说,魔法扰流并不危险。普通人感觉不到它,法师们可以利用它做研究,牧师们可以通过它来判断神明的足迹,成熟的术士则可以通过它来梳理体内的力量,让自己控制元素的能力更准稳定……总体来说,不论你是普通人还是受训过的操法者,你都不必担心被魔法扰流伤害。
它只对一种人具有威胁性那些拥有术士天赋,却又尚未觉醒的人。扰流会暴力撕扯你的身心,恨不得将你的力量都扯出来,不管你愿不愿意,它都要让你爆发。
有些研究者认为,扰流会一边扯出天赋者的全部力量,一边又裹挟着其它异界魔法钻进受害人的身体,抹杀其意识,反噬其灵魂。受害者最终会神失常,变成一个承载着扰流的空壳。这种现象,就被称为“强制感染”。
令人欣慰的是,自有记录以来,遭受过“强制感染”的人其实少之又少。第一是因为魔法扰流本就罕见,第二是因为这东西对已觉醒的术士只有好处,没有危害。
哪怕你弱得只能擦一个小火花,你也算是已觉醒的术士,即使你不知道这叫做魔法,即使无人引导你,你也不会被扰流伤害这就像游泳一样,哪怕你只会漂浮或狗刨,哪怕你一点竞技技巧都不懂,只要你在水里不会淹死,你就已经算是能游泳了。
“但落月山脉的情况不太一样,”伯里斯思考着,“就算王妃真是因强制感染而死的,就算现在塔琳娜也是受到了这方面的影响……可那个红秃鹫呢?他很多年前就是术士了,打仗时他还用魔法协助过亲王。按说,魔法扰流不会让这样的术士发疯,更不会让他因为心智不稳而变弱。”
兰托亲王回到了马上,塔琳娜也被侍女和夏尔搀扶着进了马车,车队准备继续上路。“所以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洛特站起来,伸手向伯里斯。
伯里斯接受了骸骨大君的帮助,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走向马车时,伯里斯突然叫住准备去牵马的洛特:“大人,您为什么对落月山脉感兴趣?”
洛特整理着缰绳,没有回头:“因为好奇啊。这么多神神秘秘的事情,我当然想好好参与一下。再说了,国王和亲王雇佣了你,而我是你的盟友,我当然也要跟着来。”
您是对魔法扰流感兴趣吗?伯里斯嘴里含着这句话,却犹豫着没问出口。最后,他换了另一句问:“如果那地方真的有魔法扰流,您应付得了吗?”
“当然,毕竟我是……”洛特看看四周,用口型说,“是半神。”
伯里斯点点头:“存在魔法扰流的地方,很可能也会存在残留的位面薄点。位面薄点是很危险的东西,您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多加小心。”
说这句话的时候,伯里斯提前深吸了一口气。他也不明白自己在紧张些什么,明明该紧张的是对方。
骸骨大君没有立刻回答。翻身上马之后,他才笑嘻嘻地看向伯里斯,回答了一声“我知道”。
========================
午餐之后,哭了一路的塔琳娜睡着了。伯里斯本来想看会儿书,可没过多久他也越来越困……马车匀速颠簸着,车外不时传来模模糊糊的交谈声,伯里斯靠在座椅的软垫上,进入了半深不浅的梦境。
梦中,他还在六十多年前,坐在神殿骑士们带来的囚车里。
他们已经在雾凇林里走了好几个小时,森林不见尽头,风雪越来越大。
骑士们走的是和来时一样的路,速度却比来时慢了很多。他们原本计划在黄昏前穿过希瓦河,天黑后进入俄尔德边境,从俄尔德境内借道回到北星




致施法者伯里斯阁下及家属 分卷阅读38
之城……现在看来,恐怕他们今天晚上根本走不出雾凇林。
只要能走出森林,渡河倒不是问题。希瓦河在一年中有五个月的冰封期,连重型战马骑兵队都可以通过,它流经数个王国与独立城邦,像一条时隐时现的银色项链般横亘在大陆北端,隔开了十国邦联所在的区域与北方寒霜平原。十国居民很少渡河向北,寒霜平原的原住民也几乎不敢南下,他们恐惧的并不是冰封的河面,而是大河两岸寂静昏暗的森林。
这片寒冷的森林是死灵师们的试验场,早在白塔之主伊里尔出生前就是如此。过去不比现在,那时的死灵师们不仅会被人畏惧,甚至还会被整个社会驱赶、排斥,于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被迫离开温暖富庶的故乡,聚居在了没人感兴趣的雾凇林和寒霜平原。其实平原上的游牧民族也十分排斥死灵师,但他们对此无可奈何。希瓦河南岸的国家无动于衷,北岸不属于他们,那些游牧民族自然也不是他们的责任。
后来,伊里尔成了死灵师们之中的佼佼者,他统治了平原上的部族,服了森林中的原住民,甚至剿灭了反对他计划的法师同僚……他的白塔高高矗立在寒霜平原上,犹如一柄刺入风雪之地的长枪,从此以后,整片平原和森林都成了亡灵的国度。
根据邦联自己定下的法典,只要平原上的统治者不越过希瓦河行事,十国邦联就无权干涉他的任何行为。奥塔罗特神殿几次想干涉此事,却遭到了河畔几个国家的各种阻挠虽然神殿教区独立于王国之外,但他们显然不能随意出兵讨伐其它领地,否则,今天是向死灵师宣战,明天又会是向哪里出兵?
奥塔罗特教会的圣地大神殿位于北星之城,神殿被称为默祷塔。默祷塔希望能搜集到尽量多的证据,证明伊里尔的魔掌已经伸到了南岸,这样一来,就没有任何国家和城邦能再反对围剿计划了。
其实人人都知道伊里尔的统治范围包括希瓦河的两岸,南岸的宝石森林都已经沦陷数年了……只可惜神殿拿到的证据始终不够充分,它们能说服零星几个法师,却无法说服那些政要贵族。
对神殿来说,学徒伯里斯简直是雪中送炭的贵人。这个学徒先联系了俄尔德境内的法师,又通过他们联系到了默祷塔。他背叛了他的老师,主动交出了一系列惊心动魄的证据伊里尔的野心并不止于河北岸,现在他已经得到了宝石森林,将来西西特和俄尔德也岌岌可危。
掌握证据并获得周边国家的支持后,神殿终于派出锐的骑士团,实现了筹划数年的剿杀计划。在动身之前,支队统领特意询问长官:伊里尔必须被处决,那么他塔内的学徒呢?特别是有心悔改的那一个……
发生这段谈话时,新人骑士马奈罗正好经过议事厅门口。他只听到了一小部分,没听见最终的商议结果。
现在,他走在囚车边,把自己听到的东西大致讲了讲,还安慰伯里斯说:“没事的,到神殿就好了。他们不会太为难你的,北星之城里也有法师,我们还经常和他们合作呢……”
你们当然和法师合作过,而且他们还教了你们很多东西,比如如何判断施法的起手式,比如如何对付法师……伯里斯蜷缩在囚车一角,随着马奈罗的话漫不经心地点头。
马奈罗一心认为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法师是在害怕,因为要去神殿而害怕。小骑士可能永远也没法理解,比起恐惧,伯里斯心中更多的是悲伤。从此后,他没有故乡,没有归属,没有能被肯定的身份。他不仅做出了被所有死灵师唾弃的背叛行为,也因此亲手斩断了自己的翅膀。
马奈罗还在没话找话,伯里斯就有一句没一句地随便应和着。这时,队伍最前方的骑士做了个安静止步的手势,所有人停了下来。
风雪中的雾凇林并不安静。枯枝与冰凌坠地,僵硬的灌木摇摆作响,混乱的风声犹如女妖的号哭……在这些噪音中,唯一缺乏的就是活物的声音,雾凇林中不见走兽,也难觅飞鸟。
咔嚓,咔嚓,咯啦啦。有什么东西从正从迷蒙的远方靠近。它踏着半硬的积雪,折断挡道的树枝,似乎还拖拽着重量不轻的金属物品……听起来像是连枷或铁镣……
“尸心盾卫!”伯里斯睁大双眼,扒在囚车栅栏上,“长官!长官!”他高声对远处的领队喊道,“让他们上马!快让他们都上马!用长枪!”
“什么……你给我安静!”支队统领听得懂后半句,却不明白这个小法师为什么突然如此激动,在他看来,这样大喊大叫简直是故意暴露位置。
伯里斯完全明白这个骑士的想法:“求您了!让他们上马换长枪!我喊不喊都一样,那东西没有听觉,也无法发声,它是靠对体热的感应来寻找敌人的,我们已经被发现了!它个头很高,外皮很坚硬,它的弱点在后背中心类似人类前胸心脏的位置……箭矢和轻武器没用,上马冲锋,用长枪和链锤!”
支队统领犹豫了片刻,做了个手势,命令所有人上马。统领副官朝法师投来不悦的目光:“森林里有埋伏,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在信里写得清清楚楚!”伯里斯委屈地叫着,“抓我走的时候,你们还说已经把附近的构装体清理干净了!”
马奈罗也上了马,戴上面罩,这让他的声音变得闷闷的:“我们是应该清理干净了……不管是塔里的还是半路遇到的。来的时候,我们在森林里确实遭遇了构装体的伏击。”
伯里斯双手攥着囚车栏杆,紧张地四下张望:“你们遇到的是什么样的?拦路攻击的?那是护魔盾卫啊!护魔盾卫不会主动寻敌,除非你走进他们的守卫范围;而尸心盾卫不一样,它会主动狩猎!它们的核心燃料是亡灵,平时被掩蔽在土壤中,启动后……”
说到一半,伯里斯停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了巨大的危险这片土地上肯定不止有一个尸心盾卫。
尸心盾卫很机警,很主动,甚至带有一定程度嗜杀欲望,所以控制起来也比较麻烦,平时伊里尔很少启动它们。它们长期蛰伏在地下,被法术限制着行动……现在伊里尔死了,他的法术估计也失效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雾凇林中到底藏了多少试验品?有多少已经死亡,又有多少随着主人的死去而重获自由?
队伍斜前方,敌人的身影隐约出现了,那是个三人多高的巨型构装体,两手各拖着一条重刺链,身周氤氲着死亡的腐朽味道。支队统领一声令下,数名骑士组成围攻阵型,有的负责拖绊,有的正面进攻,支队统领和另两名骑士则负责绕后包围。
伯里斯不懂这些,也不知道奥塔罗特神殿的骑士到底能力如何。既然他们能击败那么多魔像




致施法者伯里斯阁下及家属 分卷阅读39
和怪物,还能杀死伊里尔,那他们应该足够强大吧……
有一个法术藏在伯里斯指尖能够拖慢盾卫速度、安抚其狂暴的法术。它只能针对尸心盾卫,对其它构装体还不一定有效。
可是骑士们说过,他们不允许他施法。伯里斯缩在囚车一角,紧张地看着骑士们的背影,希望他们能够顺利获胜。
对了,那个跟踪者还在吗?忽然,伯里斯想到了那个戴长角头盔的身影。
难道他真的只是骑士中的一员,是我看走了眼?或者他是个逃走的试验品,因为还保有正常心智,所以跟了我们一段就自行离开了?
突然,一阵剧烈的颠簸几乎把伯里斯抛起来。他猛地睁开眼,身手敏捷地扶住了对面的小塔琳娜。
车夫咒骂着年久崎岖的路,塔琳娜呆呆看着窗外,脸上泪痕未干……伯里斯叹了口气,帮贵族小姑娘重新坐好,自己也靠回了垫子上。
这个午觉睡得又浅又短,不过也足以让他恢复疲劳。在惊醒的一瞬间,他竟然还能扑过去接住差点摔倒的塔琳娜……正不愧是年轻时的身体啊,如此健康充满活力。
梦中的昔日,自己也正是在这个年纪。
伯里斯从车窗向后看。洛特骑马走在队伍最末,身形被漂浮骨座椅挡住了大半。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显得比平时正常严肃很多。察觉伯里斯的目光后,他立刻露出笑容,还颇俏皮地挤了挤眼睛。
第25章
路程第一天的下午,塔琳娜时而发愣,时而流泪,继续着悲不自胜的独角戏模式。现在伯里斯基本习惯了这一点,他不再过度关注这孩子,终于能静下心看书了。
黑松被叫到了亲王身边,听亲王简述了之前的刺杀事件。比起伯里斯的亲信“柯雷夫”,兰托亲王还是和黑松的交情更深些,毕竟黑松在战争中为他提供过帮助,而且,亲王以为是黑松压制了榴莲诅咒,“柯雷夫”则是最后彻底解除诅咒的人……甚至连黑松自己都这么觉得。
阿诺德和洛特并排骑行,话题不断。洛特的跑题能力和思维跳跃能力并没有难倒这位贵族长子,阿诺德好像有一种特殊能力,只要你长得稍微有点好看,他就可以和你顺利聊起任何话题。这人在希尔达教院进修时不知招惹过多少学徒,法术他没学会几个,倒是学会了各种讨施法者开心的俏皮话。
他以为洛特是个术士,也知道洛特是法师伯里斯的朋友,就一直从这方面大加恭维。除此外,他还经常问及伯里斯塔内的情况,洛特给出的回答基本是胡说八道,他把伯里斯庄园里的狗说成是劣化的翼龙,还说塔下埋着远古恶魔的尸体,法师能从中提取力量,又说不归山脉里有骑着大河马的黑暗骑士……
隐约听着这些对话,马车里的伯里斯被逗笑了好几次。神秘而古老的骸骨大君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啊?这些日子伯里斯不止一次这样想。
然后,伯里斯又想到了位面薄点和魔法扰流……这就让他有点笑不出来了。一位被囚禁在异位面的半神再临于世之后,他总得有点什么野心才正常,洛特说他的目标只是享受世界,这听起来很合理,但伯里斯不信。
野心不可怕,这东西人人都有,伯里斯自己也有。他不害怕野心,他害怕的是因此带来的混乱和失控。洛特是想汲取魔法扰流来强化自身吗?还是他有什么暂时不能说的目的?这事可大可小,伯里斯不愿意往最严重的方向去假设,可他又不敢忽视危险的可能性。
他可以直接问洛特。毫不保留、简单直接地去问……可是他不敢。
不敢就是不敢。即使他说服自己“现在骸骨大君力量不足,哪怕闹翻了也不会有严重后果”……他也还是不敢。最可悲的是,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为什么会怕。
伯里斯不禁感叹:人真是太可悲了,活了一辈子也无法完全了解自己,甚至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言行。
1...1011121314...5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