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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施法者伯里斯阁下及家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matthia
“奈勒爵士是艾丝缇的恋人,不是情夫,”伯里斯纠正道,“是的,就是那附近。是艾丝缇向我提议的,这件事只有她和我知道。而且,那片海域里的手掌蟒不止由我操控,艾丝缇也有控制权。”
“为什么?她怕那个奈勒对不起她?一旦他们分手,她就命令海里的东西撕碎他?”
“您在想什么呢……当然不是。她是想保护他。黑崖堡是海港城市,与几个重要岛屿遥遥相望,百年前,这一带出现过海洋类人种族攻击船只或上岸劫掠的情况,后来人类和昆缇利亚的灵合作,把那些生物驱赶到大洋深处了。从那以后,萨戈南方的海面一直还算安稳,除了偶尔有海盗以外。那场战役在历史上很有名,当年的黑崖堡骑士团在战役中损失了大半兵力。艾丝缇是个特别容易把事情往坏处想的孩子,读了那段历史后,她总担心再有类似事件发生,担心奈勒爵士遇到危险……所以她和我偷偷布置了海中的手掌蟒。这样也好,居安思危是好事。”
“原来如此……”洛特对故事中的“海洋类人种族”有点好奇,他读到过相关的故事,但从没亲眼见过它们。
两人走出房间,到楼梯口去踏上了浮碟。伯里斯想了想,严肃地盯住洛特:“大人,几天后我们就要去五塔半岛了,到了那边,您不要提起今天看到的东西。”
五塔半岛研修院位于大陆东海岸,它不仅是法术教院,还是一座小型自由城邦。研修院每隔三年举行一次峰会,在校师生和曾在此学习的法师们齐聚一堂,交流知识,互通有无。
伯里斯是五塔半岛的校董之一,自然不能缺席……不,其实他缺席过好几次。每次缺席他都拿萨戈皇室当借口,自称公务在身无法出席,然后派一个学徒代表他去随便列席一下……
今年的峰会他倒想去,他对其中一个观测虚空界的成果发表会感兴趣。只可惜,德高望重的老法师想出席也不行了,他只能派名为柯雷夫的“学徒”去参加了。
洛特对这趟旅程非常期待。本来伯里斯不想带他去,但洛特一旦执着于某件事就不会轻易放弃,伯里斯根本没法拒绝他。
“你是说,别提起手掌蟒?”洛特一想到五塔半岛就兴奋,他喜欢看新奇的东西,还有什么会比法术大会更新奇?
伯里斯点头:“参与会议的法师来自各个国家和地区,而手掌蟒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萨戈的军事机密之一了。还有,它毕竟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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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禁法术弄出来的,虽然这种事在法师之间心照不宣,但我身为校董,怎么也得做做样子,很多事不能太明目张胆。”
洛特答应了他,又忍不住问:“说真的我有点好奇……伯里斯,当初这东西差点杀了你,你对它们一点点阴影都没有么?刚开始养它们的时候,你不害怕?”
问完之后洛特就看出来了,伯里斯肯定害怕过,因为他没有马上回答。
“刚开始确实有点害怕,后来慢慢就不怕了,”法师微笑着说,“因为我意识到,伊里尔做不到的事,我全都能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泥形杀手也许会让人联想起泥怪(ooze,一种很多故事和游戏中都有出现过的怪物),但是泥形杀手指的并不是它。
泥形杀手弱小得多,它不自动捕猎,需要被启动,而且默认版本是没有酸性之类能力的(但可以添加各种插件),它只是因为有渗透和塑形能力所以擅长潜入各种地方进行暗杀。
它还可以被塑造成一堵墙,一个雕塑,一个石磨,一扇门等等……如果哪个法师想伪装成艺术家,用它来抄袭别人的雕刻作品会很方便……
这个故事大多数魔法都挺弱的,魔法生物/造物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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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副本要开始了,回忆部分一直是陆续出现,希望大家还能适应这个感觉……回忆部分其实没有多少复杂情节。
将来的那个副本里会涉及到大君过去的一点小经历(是小经历,小的那种,不是大经历。比如“大君每个7天的放风中都在干啥,还认不认识伯里斯以外的人”……之类的),是一个令我有些小兴奋嘻嘻嘻的段落……
第45章
手掌蟒钻出冰面的瞬间,负责探路的骑士立刻拔剑砍了上去。
他本以为一剑就可以斩断这东西,谁知那些蛇形触腕看似柔软,其实却像实心钢一样坚硬。一次劈砍之后,触腕分毫不损,剑刃的受力处竟出现了细小的卷边。
与此同时,数条同样的怪物从积雪的冰面上冒了出来。支队统领指挥众人变为防御阵型,一边观察怪物的动向,一边尽可能快步向岸边移动。现在他们也顾不得什么雪桥了,只想快点上岸,所有人都明白,就算他们可以和怪物搏斗,也没法对抗开裂的冰层。
伯里斯也没见过手掌蟒,只在伊里尔笔记上看到的相关内容。他用嘶哑的声音尽可能高声喊:“不要让它们碰到你!它们会让你身体麻痹无法反抗,然后把你拖进河底……”
笔记上还有更可怕的内容:它们能分泌一种东西,让人麻痹的同时又不被水淹死。被它们擒获后,你能在水下多活一会儿,它们会开始用手撕你的皮肤,折断你的骨头,挖出你的内脏……在这个过程中,你会一直保持清醒。
他身边的马奈罗忍不住问:“它们吃人?”
“不,它们不吃东西……”
“不吃人,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因为它们不是动物。”说这些时,伯里斯自己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它们是处刑工具。”
支队统领靠近过来,小心地挪着步子:“法师,这玩意一共有多长?”
“我不知道,”伯里斯颤抖着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
“它们似乎没有立刻扑上来?”
也许……是因为它们察觉到伊里尔的气息了?伯里斯思考着。大概它们有点迷惑,不确定现在是不是大肆狂欢的机会。
“那我们快点走,也许它们……”
伯里斯的话还没说完,前方传来一声惊叫。
伴随着厚雪迸裂的声音,一匹马滑入了冰隙之中。本来手掌蟒在谨慎观望,这下它们直接接触到了落水的生物,激动得全部沸腾了起来,顿时,整片冰面开始震颤。
马匹开始慌乱奔逃,被怪物一个个拖入冰窟。骑士们只能挡开四面八方的攻击,却无法真正伤到那些怪物。这次伯里斯也没什么办法……他的能力尚不足以控制手掌蟒,而且他现在也没有能派上用场的攻击法术。
在仓皇奔逃的过程中,伯里斯不时回过头,发现马奈罗一直护在自己身边。
他正想说点什么,却突然脸色煞白。他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手掌蟒们的腕臂上开始浮现出一些光点,光点渐渐连成线条,组成了圆形的徽记。那正是伊里尔的“保护”徽记。
当发光徽记图案彻底固定住之后,手掌蟒纷纷调转方向,不畏惧刀剑,硬扛着劈砍不停前进……它们全都向着伯里斯和马奈罗蜿蜒而来。
伯里斯明白了,这不是什么保护徽记,而是一个恶毒的诅咒。
在伊里尔活着的时候,怪物会避开持有这种徽记的人;而在伊里尔死后,徽记变成了一道死刑命令,他留下的处刑工具会优先捕杀持有徽记的人。
伊里尔做好了准备。一旦他丧命,他的学徒,奴仆,盟友,臣下……也都无法离开。
主人被处决,奴隶们快乐幸福地走向自由?哪有这么好的事。
伯里斯向马奈罗大喊大叫,让他扔掉腰包里的戒指……但周围一片混乱,马奈罗好像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当他想开口询问时,一股强烈的冲击自脚下迸发而出。
他们脚下的冰面被撞开一个大洞,两人都沿着碎冰滑进了水中。
马奈罗的剑脱了手。他本能地攀住旁边的冰块,伯里斯则飞快地在自己脚下施展了一个弧形护盾。护盾让他暂时不会下沉,也能暂时挡住可能从下面出现的东西。可惜的是,他的护盾太小了,能持续的时间也太短了,它只能护住伯里斯的脚下方向,却无法覆盖马奈罗所在的范围。
马奈罗用力向上爬,想够到自己的剑。一只手掌蟒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和他的面孔相距不过一。
这么近的距离下,他看到了怪物触腕上的痕迹。
他见过这个图案,而且把细节记得很清楚。
他并没有过目不忘的好本事。之所以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偷偷看了那枚戒指很久……这可能是小学徒的“家徽”,所以他把戒指拿在手里看来看去,回忆自己是否见过这图案,寻思熟人里有谁对没落的古老家族比较有研究……
手掌蟒的指尖触到了他的脸颊,温柔得像少女的爱抚。看着触腕上的痕迹,马奈罗终于明白了,戒指上的图案不是什么家徽。它是属于法师的东西……属于死灵师的东西……
伯里斯失声尖叫起来。
马奈罗在他面前沉入了黑暗的水底,接着,他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另一只怪物轻轻绕住了他的颈部。
冰冷的水流没过全身,阳光在头顶上被波纹咬碎。失去意识前,伯里斯听到了整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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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面慢慢裂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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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小会儿,伯里斯还以为自己躺在黑湖里。
每个人死后都要去那个地方。奥塔罗特的神域名为亡灵殿堂,在到达那里之前,人的灵魂还得先经过一片黑湖。
清白的人在湖中走得特别快,罪越重的人就走得越缓慢,他可能要走上比生前一辈子还长的时间,甚至走上成百上千年。在这个过程中,湖水会强制罪人忏悔,慢慢洗涤他灵魂上的污秽,他要在孤寂与冰冷中度过漫长的时光,最后才能到达允许安眠之地。
也有些灵魂会直接沉进湖底,他罪孽太重,太肮脏了,湖水怎么洗都没法把他洗干净……不知这是真是假,伯里斯一直觉得是假的,因为这个说法莫名好笑,和关于亡灵殿堂的其他传说风格不符,会让人联想出一枚又黑又胖的灵魂扑腾着溺水的画面,
半昏半醒之际,伯里斯差点以为这说法是真的了。他身上又湿又冷,手脚麻痹失去知觉,怎么挣扎都没法动弹……他怀疑自己已经死了,灵魂沉入了黑湖。
渐渐的,寒冷被身边的某种热源驱走了,麻痹的手指也在逐渐恢复。周围林木沙沙作响,寒冷的夜风带来了一丝草木的味道……伯里斯睁开眼,满月悬在中天,一小片枯叶正好飘落在他额头上。
他躺在一块林间空地上,双脚对着的方向燃着一小堆篝火。起初他以为是神殿骑士们救出了自己,但如果是这样,骑士们又到哪里去了?他们不可能离开押送的犯人……
从周围地形和树木种类看,他已经在镜冰湖以南了。这一带也很危险,但比湖那边的雾凇林好多了,起码这里没有魔像和大型魔法生物。以伯里斯的能力,就算他没法对付所有遇到的东西,起码也有办法隐藏自己的行踪。
想到这他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镣铐已经被打开了。不,不应该说被“打开”,它仍然锁得好好的,但两手间的粗铁链断掉了,断开处十分扭曲诡异,就像是被徒手撕开的一样……但这怎么可能呢?不管是骑士还是霜原蛮族都没有这样的力气,伊里尔的魔法生物倒有可能,但它们不会救人,更不会点篝火……
伯里斯慢慢挪动身体,更加靠近了篝火一点。这样可以暖和些,但还不足以烘干被浸湿的冬衣。伯里斯不断按摩着双手,想让手指快点恢复灵活,这样他就可以施法弄干自己了。
在火边休息时,他不断回忆起冰面上最后记得的一幕……他看到了马奈罗的眼神,充满愤怒和憎恨的眼神。
马奈罗注意到了,手掌蟒身上的徽记和戒指上的徽记一模一样。
伯里斯越想越焦躁。马奈罗一定是误解了,他以为我给他戒指是为了害死他……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既然我能获救,他应该也一样,他应该是和其他骑士在一起……
手指稍微舒服一点之后,伯里斯立刻施法去除了衣服和头发上的冷水。他做得不太彻底,身上有些地方还是没弄干,但他等不下去了。
他在篝火附近的林间转了一圈,没发现其他人的痕迹。于是他又施展了一个法术,在篝火正南方找到了两个人类生命讯号。
伯里斯只能找个大概,定位不出太确的位置,因为这片森林是个魔法实验场,残留的波动会干扰侦测。伯里斯想,也许这波动不仅妨碍了寻找坐标,也妨碍到了寻找生命讯号的数量……所以我才只找到了两个人类。
他裹紧斗篷,安静地钻进了向南的树林。走了好久之后,他发现了一只角狼獾的尸体,看起来是刚被利器杀死的。角狼獾不是魔法生物,只是有点危险的普通动物,杀它的人显然不是为了捕猎,而是惊慌地杀掉了一切在黑夜中看起来有威胁的东西。
一定是神殿骑士干的。也许他们砍死这东西后才会发现,什么?这道黑影不是怪物?
又赶了一段路后,伯里斯隐约觉得自己走在别人走过的路上。霜原人教过他追迹方法,但他学得不太好,只能姑且判断一下。
正在他考虑是否要再用一次侦测法术时,一个硬冷尖锐的东西抵在了他的颈侧。
他站在树丛里思考时,两名骑士安静地靠近了他。
“法师,双手放在头边,慢慢跪下。在我允许前不许出声。”是支队统领的声音。
伯里斯听话地举起手跪下,等着对方问问题。其实他也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难道这里只有你们两人?其他人在哪里?马奈罗是否脱险了?点起篝火的是你们吗……
听到人声的瞬间他还有点开心,但这开心很快就被恐惧取代了。
支队统领对旁边的骑士使了个眼色,那人麻利地取出一条皮带,再次把伯里斯的双手绑在了身后,两只手腕交叠在一起。
“孩子,其实我愿意信任你,”支队统领的声音十分疲惫,“我希望你只是个无辜的年轻人,只是被伊里尔奴役,而不是与他同流合污……但现在看来,我错了,你相当危险。”
“什么?”伯里斯刚一出声,剑锋就又逼近了他的颈间一分。
在身后绑缚他双手的骑士嘟囔着:“别以为我们是傻子。你掉进冰窟里,却毫发无损而且衣着干燥地走了出来,而马奈罗……还有其他人……他们都……”
伯里斯身上一软,差点从跪姿跌坐在地。
看着他惊恐的样子,支队统领冷笑道:“害怕了?是啊,你一定以为我们所有人都逃不掉。可惜,我们两个还活着。”
伯里斯顾不得剑锋,急切地解释起来:“您以为河里的东西是我弄的?不是的,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控制它们,我……”
“回想起来,霜原人好像跟你打过什么暗号,”支队统领打断他的话,“那个女人提到了希瓦河。我真蠢,当时我怎么没想到呢?恐怕我太轻视那些蛮族的智慧了。”
“我提醒过你们!我告诉过你们河里很危险!”伯里斯有些激动,身后的骑士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这句话让支队统领更加愤怒了:“哦,是啊,法师大人。你还提议给我们一人一个魔法徽记,用来保护我们?后来只有马奈罗接受了你的赠与物,然后呢?他是第一个被杀的。”
伯里斯想辩解,旁边的骑士突然拉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将一团厚厚的斗篷碎片塞进了他的嘴里。
支队统领用剑尖抬起伯里斯的下巴,冷冷地看着他:“为防止法师再有危险行为,我们不得不做出防范。”
他对伯里斯身后的骑士下令:“和过去一样……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中间那个关节。你来动手。”
第46章
要去五塔半岛有两种途径,一种被朴实地称为“进城的路”,另一种则被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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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宾红毯”。
所有正常旅行抵达的方式都是“进城的路”,“贵宾红毯”指的是一个传送法阵,它被固定在第五研修塔的最高层,与研修院有合作的法师会获得法阵密令,从这里进入半岛。
走出传送阵,客人要在房间内接受几名资深施法者的简单检查,通过检查后他就可以在研修院内自由行动了,当然,只限于公开区域。涉密区域设有不同级别的密令,只有获得许可的法师才能出入。
伯里斯拥有所有密令,能在五塔半岛畅行无阻,但他现在的身份是“代表导师来开会的学徒”,所以这次他得控制一下自己,不能跑到不符合他身份的地方去。
这次洛特的身份不再是术士了,五塔半岛根本不让术士进入,现在他也是“伯里斯的学徒”,虽然他的气质一点都不像研究者……不像就不像吧,伯里斯知道自己的名声很好用,反正只要“学徒”能拿出可靠的信物,别的法师心里嫌弃也不能说出来。
在伯里斯的要求下,洛特在动身前换上了一身简朴低调的法师装束。他边摆弄长袍边问:“那个希尔达教院和术士合作,还招贵族学生,而五塔半岛不让术士进?”
“是啊,”伯里斯说,“希尔达教院认为施法者应该多和外界交流,也希望外界能加深对魔法的了解。五塔半岛就不一样了,他们只接受已经有一定基础的法师入学,入学前还必须通过考核。”
“这么一想,法师的学校还挺多嘛……”
“一点都不多,”伯里斯叹口气,“甚至应该说,太少了。您知道十国邦联内的普通高等教院有多少吗?每个国家都有一到两所,军事战术学校有十二所,还不包括佣兵训练营,神殿所属的神职教院有八所,而公开招生的法师教院……整个大陆上一共只有两所。这两所教院之中,希尔达的全体师生加起来,大约等于战术学校的一个年级;五塔半岛常驻的法师、商贩、农民都加起来,大约等于一个冬青村。”
洛特想了想,慢慢点头:“我知道为什么了。以前我‘放风’的时候很少能遇到法师……法师好像都活得特别隐匿。现在不同了,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接连不断地遇到各种施法者,让我有一种现在遍地都是法师的错觉。”
伯里斯微笑:“其实您的感觉很对,魔法研究者的数量确实在逐年增加,虽然增加得比较缓慢。”
说完之后,他突然有些好奇一件事骸骨大君每百年能出现七天,在那么多个七天中,难道骸骨大君只和一个法师交流过?
洛特隐约谈起过这些,他说得比较迂回,大意是“认真做出承诺要帮他脱离诅咒的,只有伯里斯一人”。照这么想……是不是还有“不认真”作出承诺的?或者同样认真,但是没能成功帮到他的?
伯里斯摇摇头,很快就抛开了这些思绪。他发现自己有点受到洛特的传染,越来越爱关注没营养没意义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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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五塔半岛时,伯里斯和洛特当然走了“贵宾红毯”。
接待“学徒柯雷夫”的时候,负责检查的法师表情很微妙,旁边还有两个闲着的法师窃窃私语地围观……看来这帮研究者也没多清心寡欲,外面的流言蜚语他们一个都没漏听。
检查者仔细看了看红玉髓戒指。她认得戒指,也探查出了属于伯里斯本人的法术许可,但她还是久久地盯着“柯雷夫”的手,直到小法师出声问她是否有什么问题。
“哦,没什么,抱歉,”检查者尴尬地笑了笑,“看到你的手,我想起了我的老师……他的手指也是这样,受过伤,又被重新接好。我说的是鲁尔导师,你听说过他吧?”
伯里斯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鲁尔……阁下啊,”伯里斯用了“阁下”,他实在不想对比自己小十岁而且水平一般的人尊称“导师”,“我听说过,他年轻时被黑崖堡的人折断过手指。”
检查者点点头:“是啊,其实那件事只是个误会。从前的死灵学研究者过得比较艰难。我们现在就好多了,他们那代人年轻时还不太好……不过你是怎么回事?”
伯里斯苦笑了一下:“这个和法术无关,只是小时候留下的伤……我的家乡那边比较乱。幸好有人帮我治好了,不然我就当不了法师了。”
离开检查间后,洛特凑到伯里斯耳边:“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真的不怪我吗?”
话题来得太突然,伯里斯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于是洛特隔着袍子握了握伯里斯的手指。
伯里斯把手指蜷了起来:“为什么我要怪您,怪您哪方面?医术不什么的?”
“不是。我没有一直陪着你,而是又返回镜冰湖了,我想看看湖里到底怎么回事……等我再返回来的时候,你又不见了。”
伯里斯说:“这不怪您,是我自己乱跑的。在那之前是您从河里救了我,我很感谢您。”
“那就好。”洛特一手按在心口,“再找到你时,你好虚弱,手还被伤了成那样,当时我好心疼噢,但我要忍着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为什么……”伯里斯想问的是,您又不是要干坏事,为什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还没说完他就意识到:不能问。洛特一定会怎么肉麻怎么回答。
他的预感是对的,只可惜他的提问已经不回去了。洛特又凑近了点,冰蓝色的眸子直直映进他的眼睛里:“因为,那时我已经有点想吻你了。但是不行,时机不对。我们还不认识,你的状态又那么差,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在用你的痛苦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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