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夏[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鬼面苏妖
摇头,坚决摇头,他才不上第二次当呢。
李博阳似乎无奈笑了下,那我把保险箱交给你保管?
呀,这个好像可以考虑?张小北摸摸下边犹豫了
……
等到他抱着李博阳给他保管的所有存折,看到的已经是上辈子那个长大了的李博阳。
李博阳喊他,媳妇,媳妇……
滚滚滚,谁是你媳妇?
我都把钱都交给你保管了,北北当然是我媳妇了。
……
噩梦一场,张小北抱着枕头简直想哭,太凶残了。
被梦魇到的后果是,瞪着眼在床上躺了许久,直到李博阳起来洗漱了,他还懒懒蜷缩着身子不动弹。
“北北……”耳边刚响起一阵熟悉的嗓音,张静北反射性挥打开李博阳凑近来的手,立马鬼叫一般惊坐起,大嚎,“妈啊……”
仓皇下跳下床,李博阳正拿着拧干的湿毛巾站在床边,脸上愕然。
“那,那个,李博阳啊,我先回去了哈,我妈喊我了……”张静北烦躁地抓抓脑袋,趿拉着鞋子就往外跑,也不管李博阳在后面追着喊了好几声,火烧屁股似的跑得更快了。
留下站在原地的李博阳,一脸的阴晴不定。
张小北回去的时候张妈妈才刚起床,见着儿子屁颠颠跑回来,走过去心情很好地捏捏他鼻子,“今天不上学,怎么起得这么早?”
小崽子眨眨眼,按着心口,好半天才木着张脸,捧着张妈妈的脸颊呆呆地蹭了蹭,“我昨晚做恶梦了,妈妈。”
张妈妈心下一愣,伸手拭去小孩额头上的冷汗,小崽子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真的被吓到了,忙抱起儿子坐到沙发上哄他,“不怕不怕,梦里的都是和现实相反的,北北乖啊,不怕的,谁敢欺负北北,妈妈首先绕不过他,不怕啊……”
母亲的声音柔和,亲吻着张小比的脸颊絮絮低语,慢慢地抚平自家儿子心中的恐惧。虽然张妈妈平时气急的时候也暴躁,但是对张静北来说,她是一位极为称职的母亲。
张静北也就当时那么魇了一下,现在回过神来还有些心有余悸,不过一想起刚才李博阳那张傻在当场的脸,他又有些后悔了。
刚才那样,肯定让李博阳伤心了。
“妈妈,我没事儿了,我没事儿了,”张小北颇为羞赫地从张妈妈怀里跳下来,鞋子磨着脚后跟,对着她支支吾吾地,“我刚刚好像吓着李博阳了,妈妈……”
张妈妈扬眉一笑,摸摸自家儿子的脑袋,“那你待会儿和博阳好好道个歉,现在啊,赶紧去刷牙洗脸。”
哦哦。张小北木木地点了下头,踮着脚尖看了看对面院子二楼阳台上拉得紧紧的窗帘,心里懊恼又无奈。
哎,妈妈也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刚才确实是他大惊小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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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北当时以后自己只是太过惊弓之鸟了,哪知后来,那天如期而至的时候,他却真的是欲哭无泪……妈妈,你骗我。
不过,现在最烦恼地还是要怎么哄李博阳。
早饭做好上桌的时候,张小北特意去对面院子喊了李博阳,见人脸色淡淡,完全没有表情的模样顿时满腹心虚。
李博阳,李博阳哦,别生气咯,刚刚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啦,我请你吃荷包蛋好不啦……张小北捏着筷子小心翼翼地讨好地盘子里的荷包蛋夹给他。
哪知李博阳一扭脸,直接一个哼,张静北就傻眼了。
我去,你个鬼畜攻这么傲娇李彤阿姨知道吗?
☆、第二十九章
十月末,王氏夫妇终于赶在南山枫叶落尽的时候回来了,跟着回来的还有王夫人那鼓鼓囊囊的大肚子。
张静北这几天一直窝在张奶奶家,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挺激动,起身就要找李博阳带他去找大肚子的王师母玩儿,不过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恹恹地往回走。
是了,他和李博阳这几天还在闹别扭呢。
对李博阳不愿意跟他和好这件事儿让他有些苦恼,觉得李博阳那样完全是自己惯出来的,但是张小北自觉自己对李博阳已经够迁就的了,就算他是大人了,那也不能总让着他啊。
李博阳不跟自己说话,自己还不乐意理他呢。小崽子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儿,一得空也不往对面院子跑了,撺掇着张妈妈让他在张奶奶这里呆几天,反正再不济他还能让余子茂带他去学校呢,看谁先着急?
大晌午的,外面的太阳也烈,虽已深秋,但是杏杨镇的冬天永远都比别的地方来得晚,这会儿天气还是晴朗清爽的,并无多增一些凉气。
张小北慢吞吞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大柿子,这是隔壁邻居家给送来的,屋角放了一大箩筐呢,刚摘下来味道很鲜甜,也有青青没成熟的果子,点了碱水正好留几天。
算算日子,大姑也该该回来了,不知道到时候郑荀那边还要怎么折腾呢?张静北胡天胡地乱想一通,又在心里摇摇头,张大山是张大姑手把手教出来的,既然老头都没什么动作,那张大姑那边显然不会轻易松口,让郑荀就此糊弄过去了。
不过,这都不是他要关心的事儿。他就想啊,李博阳怎么就能那么别扭呢,他都好声好气跟他道歉了,怎么还不和他和好呢?要不,晚上打个电话去探探口风?
张小北思来想去,迟迟拿不定主意,他这样爱面子的人,向来将脸皮看的比天大,他能那样容忍迁就李博阳,甚至主动伏低做小,在他面前卖萌犯蠢,不过因为李博阳也对他那样上心。若如今日,李博阳心里不知何时有了怨气,那还值得自己去讨好相交吗?
说来,张静北虽有些商人本性,但是骨子里被从小宠到大的那份娇气和任性却与日俱增,他会对那些对他好,而他又喜爱的人容忍万分,甚至压下性子去伏低做小,但是若别人不把他放在心中,那股子孩子气也便毕露无遗,反正你不喜欢我,那我喜欢你干嘛?
之前便说过这两个孩子都是自我意识极强的人,同样自私,同样任性,且一样的霸道,以后若是凑到一块怕还有得磨。
家乡的柿子有籽,不过味道够纯粹,远没有后世那些用农药或打激素催熟的生涩感,张静北磨磨唧唧地啃着柿子,站在张奶奶旁边看她挖土施化肥。
“奶奶,这花儿不是好好的嘛,你挖它干嘛啊?”张静北搬了小凳子坐在旁边看,嘴里塞得满满地还能抽空问上一句。
张奶奶闻言一笑,拍拍手上的泥土,回头看了自家孙子一眼,笑道,“因为奶奶喜欢啊,”她将那棵开得最盛最美的秋海棠小心翼翼放到事先准备好的花盆里,语带笑意,“你看这花是不是很漂亮?知道它为什么长得最好吗?”
“因为奶奶给它施好多化肥啊,”张小北眨眨眼,笑道,“所以它才长得好看对不对?”
张奶奶摇摇头,又垂下脑袋去拾院子里其他的花,捏着小剪子的手利索地剪去花枝上的残枝落叶,许久才悠悠一句,还是因为喜欢啊。
因为喜欢便多了几分用心,因为喜欢便有了几分不同,因为用了心思去侍弄和灌溉才能养就今日这朵秋海棠的艳丽盛放,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这个喜欢有点偏,偏到了骨子里,那位置自然与众不同。
不论何意,喜欢这词总归是纯粹的。
张静北恍然大悟,所以说,李博阳生气还真有自己的原因?这个想法让他有些意外,但是放到李博阳那里,恐怕得气死,敢情你以为他自己在那作死呢。
张静北是个善于自省的人。他任性、他娇纵,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无疑是张家最受关注和宠爱的人,于是他有恃无恐,心安理得。但是这并不表明他不会动脑子去想事情,只是因为得到太多,最后反而学不会如何做到最恰当的给予罢了。
说到上辈子的事儿,他和李博阳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关系还是挺好的,只是后来因为郑云贤的缘故,更加之两人骨子里的高傲,有了矛盾却谁也不肯向对方主动低头的结果便是渐行渐远,哪怕那时他们还只年少。
在某一点上,张静北是个极其纯粹的人,他愿意别人宠着他、护着他,不论出发点为何,心里总归是感激的,但是一切的一切容不得丁点儿谎言,即便这人是相伴他二十多年的郑云贤。
也许在上辈子的李博阳眼里看来,张静北对于郑云贤的感情并不算是爱情。
郑云贤算计他、陷害他,甚至借张静北自己的手去抢夺别人的资源,由始至终张静北都不曾说过一个不字。张静北爱护一个人便真能做到毫无保留,他这样被娇惯大的孩子,绞尽脑汁能想出如何对感情做出回应的方法也只有一样,那就是对那个人好。
一如当年张妈妈爱护张静北那模样。
是以,李博阳从来对张静北有恃无恐,更对郑云贤的挑衅算计漠然视之。一个还没学会如何爱人的人,他又何惧他会爱上别人,日子那么长,是他的谁都夺不走。
不过,张静北显然不会这么想,毕竟李博阳真正在他心里留下印象还是在后来被禁锢在李博阳身边之后。
张静北觉得李博阳就是个天生缺爱的抖m。
你看看哪个男人能在被抗拒、被拽打,甚至被冷言冷语恶意攻击之下,还每晚每晚都要抱着另一个不很情愿的男人睡觉,有时候甚至借着各种各样的名义灌他酒、或趁他睡迷糊的时候拉他上床的?明知道自己不受待见,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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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之以恒到他死,你说这不是抖m是什么?
张静北努力回想了上辈子他和李博阳小时候相处的那段日子,貌似也没见李博阳有任何不妥之处,至少他心里是不愿意去肯定李博阳是打小天生喜欢男人这件事儿的。
当然,缺爱这个问题是张静北回来之后才得出的结论。不然你看谁家小男孩还抱着另个小男孩闹着要亲嘴巴,还要抱着睡觉的?
天,让一个天生情商短缺的人去揣测另一个心理敏感又变态的小孩,这真是一件很让人无语的事情。
张静北自以为自己捉摸到了李博阳脆弱的小心思,再看外面的大日头,一直紧绷压抑的心情也跟着松快晴朗几分。
“奶奶,我要去看王师母,给我挑点柿子带去好不啦……”
张小北想一出是一出,觉得自己理清思绪了,那心情马上就高涨起来,随手拿了杯子灌下一肚子白开水,拉着张奶奶就往屋里走。
张奶奶笑着逗他,“那好吃的给挑完了,你自己就不吃了?昨个儿还不说也要给博阳留一些的嘛,怎么,他的份儿也不留了?”
张小北一怔,随即撇撇嘴,“反正他也不稀罕,才不给他留呢,”来这边好几天了,也没见李博阳说什么,去了学校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要不就是瞪着眼挑错找茬儿,张小北觉得自己上辈子果然造大孽了,怎么就碰上个这么个木头呆子,要是以后讨了媳妇也这样,肯定被嫌死,想到这个张静北就能愁死。
“北北……”
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口杵着的那位不是李博阳是谁?
李博阳三步两步跨过门槛,眼睛飞快地看了一眼张小北之后,转头就拎着从家里带来的橙子放到桌上,对张奶奶笑着喊了声,奶奶。
然后顺手就接过张奶奶给挑的那几个熟透的大柿子,笑意宴宴,“奶奶,给我们教琴和书法的老师回来了,我跟北北去看看,等下次再跟北北一块过来看您。”
张奶奶笑眯眯地看着李博阳小大人似的模样,微弓着腰,脸叠声应好,只是眼角瞥见自家小孙孙不高兴地撇过脸,探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意更深时便有风霜雕琢的鱼尾纹紧紧叠起,“北北乖,乖乖地,以后和博阳好好相处,不要老是欺负他,听话儿……”
张小北瞪了眼李博阳,小嘴咕咕哝哝地,表情很不服气,不过因为张奶奶过于慈祥和蔼的眼神,咬咬唇,到底还是没当着她面给李博阳下脸。
“好啦好啦,我才没他小气儿呢……”张小北皱皱鼻子,扬着脑袋又去叮嘱老太太,“奶奶,你好好地啊,晚上给我做白切肉呗,爸爸来了也不给他吃。”他可记着昨天占大市过来蹭饭的时候,还抢了原本属于他的盐鸡翅呢,扬着战利品来炫耀,可无耻了。
好好,老太太哪有不应的,老手摸着小孙子的柔嫩的脸颊,笑得老眼眯眯地,摇摇手跟他道别。
路上两人一句话没说,就是张小北偷偷拿眼瞅他,李博阳依旧一声不吭,只是牵着他的手指慢慢拢了几分。
“诶诶……”张小北捅了捅李博阳的胳膊,娇里娇气道,“松松手啦,你掐得我好疼的。”
李博阳扭头盯着张小北看,眼神游移了一圈,挨挨蹭蹭地更凑近几分,小小声问,“那你跟我和好?”
“不要,我还生着气呢。”
“那你以后不许跟我生气。”
张小北干脆给了他个后脑勺。
、
不过这话儿既然已经开了头,后面的似乎也就没那么难说下去了。
李博阳捏着张静北的下巴,试图让两个人的眼神得以交流,他极讨厌小孩撇过脸不看他的模样,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李博阳不希望从小孩眼里看到对他的不喜和厌恶。
“我不是故意跟你生气的,”李博阳看着张静北一字一句道,似乎在酝酿词语,说话的语速有些慢,“但是你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跟余子茂玩不带我,跟赵宁宁去玩也不带我,我讨厌被你排斥在外。”
张小北瞪眼看他。
“我知道有北北好多好朋友……”
“可我只有你一个。”
张小北不知所措地被李博阳搂在怀里,僵着身子一时不知是该将人推开好,还是……但最终,他还是张开手轻轻抱住他,不知怎地,他觉得李博阳有些可怜。
“好啦好啦,我不跟你生气了,咱们和好吧。”
李博阳闻言一顿,上下打量了张小北的脸色,再三确认他是认真的之后,立时得寸进尺,打蛇上棍,“那你以后不准对我说谎。”
“男女授受不亲,以后让赵宁宁离你三尺远。”
“余子茂昨天又被老师罚站去了,北北,近朱者赤啊……”
“……”
张小北:……刚才会觉得他可怜的北大爷简直蠢透了。
☆、第三十章
都说怀孕的女人就是六月的天,脸色说变就变,这话儿用来形容王夫人虽不准确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李博阳带着满脸郁闷的张静北到那里的时候,王夫人正搬了躺椅在院子里乘凉,旁边的石桌上放了几个瓷杯和陶壶,再有一杯清茶,一本书,这大下午的时间轻易就能打发过去。
张静北走过去跟王师母打招呼的时候,嘴巴还撅着,只是说不到两句话功夫,小小孩子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师母,我来看我的小师弟,给送柿子咯,可甜呢……”
张妈妈两辈子都只生了张小北这么一个孩子,加上他后来和郑云贤纠缠不清,到死也没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他自己便是个极孩子气的人,以往路过遇见了讨喜的孩子也喜欢凑近了逗弄,可惜他命中无子息缘,是以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小崽子眼巴巴地往前蹭,眼睛亮亮地,抿起小嘴表情还挺严肃,“小师弟啥时候能出来啊?他出来会喊我哥哥吗?”
对面王师母戏谑地眼神让他难得生出一丝不好意思,两手十指交缠着掰弄,凑过去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小心翼翼地,“小师弟咯,你好好待着啊,等你出来哥哥带你去玩儿……”
王夫人的肚子才刚显怀,瞧着并不太明显,不过张小北这样期待又跃跃欲试地表情却让她很是莞尔,近来因为害喜太严重的烦躁也有缓和了些,“月份还小,医生都看不出来是男是女,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小师弟呢?”
张小北眨眨眼睛,没吱声。
他当然知道了。上辈子碰见这个小家伙的时候他就尤为喜欢,觉得小孩长得真是可爱又乖巧,于是便小小逗弄了一下,但是因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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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无意中出现的一次意外,害的小孩落水,以至于后来落了后遗症一直身体寒弱,回去之后差点没被张大山给揍死。
张静北对于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所以这次才格外期待小孩的降生和来临。
王先生现在是有妻万事足,即便李博阳和张静北过来了,他对王夫人亦是亦步亦趋不离半步的,不过王夫人现在最烦他跟着,说不到两句话就要赶他远离自己的视线。
王先生无奈,只好软声叮嘱两句,才慢悠悠斜了一眼惟一得以讨好王夫人的小崽子,眼神微顿,转头去喊李博阳,“分离这么久不知你练字练的如何了,难得有空,老师正好检查检查你的水准是否提升?”
李博阳沉默地看了下张小北,欲言又止,又逢王先生刻意地咳咳两声,转头还是跟着明显有些迁怒地王先生进了练字房。
张静北也不在意,坐在石凳子上晃悠着两腿,眼见王先生带着李博阳进去了之后,才笑嘻嘻跟王师母说话,“老师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他惹师母不高兴了?”
王夫人轻抬下巴,鼻子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看来王先生这阵子没少遭这样的嫌弃,不过语调还是一如从前地清冷,“本来也没啥大事儿,就他愿意在那儿穷折腾……”简直烦死老娘。
她现在也是即将有孩子的人,别看平时脾气清冷对人爱搭不理,不过现在见着孩子却是心里欢喜,当然,相比起李博阳那样心有成算,又行事规矩的,张静北这样活泼机灵又性子纯真烂漫的孩子便显得更为讨喜些。
两人慢悠悠说话,那话题儿从一开始对钢琴弹奏的寻常讨教,到近日里生活里发生的事儿,再之后便是张小北嘟起嘴状告李博阳的场景。
王夫人亦可谓是一位妙人,刚才与张静北说起其他话题的时候那脸色还算是和颜悦色,但是这会儿听张静北一提起他和李博阳那些小纠葛,不到一会儿脸上已是冷若冰霜。
“蠢货!”
“脑子都生到屁股里去了?”
“简直愚不可及!”
“蠢蠢蠢!!!”
张静北被骂的脑袋愈压愈低,最后都恨不得整个趴到地上才好,妈呀,孕妇怎么这么可怕?!!!
王夫人最近是愈发看不上王先生,对着人就是万分美好也能挑出三分错处,总之是看哪哪儿不顺眼,连带着他教导的李博阳也不如自己手边的张静北讨喜,属于脾气一点就炸型。
张静北被指着脑袋训得手无足措,简直两眼茫然,他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见王夫人气得简直要一口气倒抽过去的模样,忙从石桌上捧着茶杯递到她嘴边,小心又讨好地笑,“别气别气儿,我不懂师母你就慢慢说,说一遍不懂我就听您讲两遍,等你教会我了,回头小师弟出来我就可以教他了……”
“就你这水准,让你当师兄,带出的师弟也是个同样愚不可及的蠢货!”王师母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张静北的鼻子,好半天才缓过气儿来,指着一边的凳子让他坐下,面容一冷便教他屁股战战地坐到一边。
“你跟师母说,你喜欢这样总被别人,总被李博阳狠压一头的滋味吗?”
摇头摇头,坚决摇头。
王夫人轻笑出声,指尖摩挲着手腕眼神一下幽深了许多,声音徐徐善诱,“那你觉得你和李博阳是差在了哪儿?”
张小北凝神想了想,小心看了眼王师母的表情,试探道,“我不如他聪明?”
“蠢货,你脑子装的都是豆腐渣吗?再想!”
嗷,冷美人变母大虫,要不要这么凶残啊?!张小北捂脸。
不过,怀孕的女人本就不好哄,尤其王师母这样脾气大变,喜怒无常的,比之平时耐性也差了许多,顺手就将人拎到一边,眉头微挑,语气不屑,“算了,等你想出来,你小师弟都出来了,就你这模样还敢带你小师弟玩儿,回头被人阴了还给人送钱,就没见过你这么不长脑子的……”
张静北的表情已经完全斯巴达,不过他也知道女人生气的时候是不讲理的,只管低头不说话,半句都不带反驳的。
王夫人训了半天也觉得没劲儿,冷眼瞧了张静北好半天,那眼神简直像在看一堆屎。
“行了,说这么多也没用,明天起,你每天都抽出时间来这里,师母亲自教导你,”王夫人斜眼瞥了瞥正透过窗户看着自己的王先生,眉宇更拢,对着张静北直接一口拍板,一点没给他否决的权利。
“现在,给我练琴去,有空也跟着李博阳练练书法,你这性子也该敛敛了,总跟个傻子似的被李博阳耍的团团转你甘心?男子汉大丈夫的连点将人比下去的决心都没有,你好意思给你小师弟当师兄?”
好想糊你满脸血怎么办?嗷!张小北被戳得心肝肺都疼,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果然出门不利。
不过,他也知道王师母今天这话儿是真心实意为他好,虽然说的有些难听,其中好意他却不是听不出来,只是一向柔和清冷的女人晃眼就变成只攻击力爆表的母大虫,接受起来还需要点时间。
其实王夫人也是爱屋及乌,她期盼着自己的孩子能有张小北的活泼和灵气,自然也是希望他也能拥有李博阳那样的坚忍和韧性,只是,相较起来她心里到底还是偏着张小北些,再一思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对张小北那股恨铁不成钢,烂泥扶不上墙的气愤和不甘心便更甚。
王师母训完话,见人乖乖巧巧听着,心口一松,怀孕后的惫懒也跟着弥漫全身,才坐一会儿,又轻轻靠着躺椅睡过去了。
张静北守在那里,支着一边下巴在想王师母刚才的那个问题。他和李博阳到底差在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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