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夏[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鬼面苏妖
郑荀听之一梗,回去之后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对上张鸿雁如花笑魇,想了又想,才谨慎劝道,“现在难得清闲,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别总担心我的事儿,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就安心休息一段日子,等过段时间再看看情况,”他目光坚定而诚恳,“我相信你不会被眼前这点困难打倒的!”
张鸿雁心里讽笑,面上却完全一副毫无芥蒂的模样,“不会不会,我是真心想好好弥补下我们从前流失的那段岁月,你是我丈夫,我照顾你也是天经地义的,能照顾你们就是我最开心的事儿了。”说完她眸子眨了眨,脸色为难又感慨地低下头。
呕,请容她换个角度吐一下。
至于郑荀,唯有默默无言。
所以,当郑荀第二天一下班,走出单位的时候,就看见张鸿雁身穿一身孔雀蓝长裙,身姿优雅,体态雍容,柔声款款地询问郑荀的踪迹,并相当贤惠地表示,自己是来接老公回家吃饭的。
几乎她一出现,身边的男人的视线就看直了眼。
“郑荀,想不到你老婆这么漂亮,难怪从不带到单位里来让我们见见,有福气啊,哈哈……”
“就是,就是,上次还骗我们说那个女人是你老婆,这么漂亮的老婆哪是那种货色可以相提并论……”
后面有人压低了声音劝诫他,笑地一脸心照不宣,“我说你也是,玩女人就玩女人,有这么漂亮的女人还找那种女人干什么?你呀,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这老婆可是个宝,别等到弄丢了,有你哭的时候……”
耳边戏谑之言层出不穷,就是郑荀自以为心如止水,暗地里却隐隐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感,不过这种感觉在接到马阮阮打来的电话之后,顿时跌到了谷底。
哪怕马阮阮那边的声音再如何温柔如水,在旁人异样的眼神,和张鸿雁淡淡的目光下,他几乎是近似狼狈地胡乱糊弄几句,在那边叠声喊地阿荀、阿荀声中按下了挂断键。
张鸿雁眼尖地看到这一幕,顿时眉开眼笑地许诺,“我会每天来接你下班的……”
‘好’日子,在后头呢。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授人以柄,眼睁睁看着别人来践踏自己,践踏自己的亲人,别做梦了。
☆、第三十三章
又过几月,王夫人的肚子吹气一样慢慢胀起来,张小北每次看见都忍不住屏住呼吸,总觉得大声一点就会震破那层薄薄的膜。
到后来,王夫人的身子变得更加沉重起来,每每过去探望的时候她总是在睡觉,偶尔清醒过来的时候也总是扶着腰慢吞吞地走。
张小北看的万分惊悚,一脸可怜巴巴地问王先生,老师你是不是在师母肚子里塞了颗炸弹?害得他每次看见都心惊胆战的,生怕她一个站不稳就哪里不对了。
王先生这阵子也是被弄得紧张兮兮的,虽然面上故作轻松地敲了张小北两个脑瓜崩,心里却一样忐忑不安,脸色发苦。
可不就是弄了个炸弹,这肚子得比普通孕妇还要大许多吧?听医生说,若孕妇补得营养过剩,胎儿就不会那么容易出来,这这这……眼看王夫人肚子越来越大,他的心也跟着提起来了。
王夫人这几天脾气缓和了许多,看见身边几个,个个如临大敌的模样很是没好气地训了他们一顿,没说几句话,这女人便有几分恹恹,怕惊着张小北和李博阳两个小的,摆摆手,让他们这段日子都别过来了,产期将近,生孩子这事儿没得凑这么近。
倒是张小北缠着张妈妈问了一些孕妇需要注意的事常,认认真真记下了,才让李博阳带着他又去了一趟,细细叮嘱完,这才放心回家了。
李博阳牵着他的手,慢慢往回走。
张小北抓了抓手心,李博阳将他握得很紧,他眯着眼睛笑,仰着脑袋问又长高许多的李博阳,以前妈妈也是这么期待我们的到来吗?这个问题一直以来都这么理所当然,只是现在乍然分明的摆在眼前,那种新奇感和兴奋感让他如沸水激滚,整个人都沸腾起来。
小孩将十指都缠在李博阳身上,自顾自叽里咕噜乱笑,嘴里咕咕哝哝地碎念,妈妈是不是也会像王师母那样温温柔柔地念故事给还在肚子里的他听?是不是也会哼着好听轻柔的小曲陪肚子里的自己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午后……
小崽子越想越美,咧嘴想笑,就是抿起嘴想含蓄地笑都做不到,最后只好扑到李博阳身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他鼻子,哎哟,哎哟,我好幸福哟李博阳……
李博阳小心地伸手抱住张小北的臀部,一点一点捧稳了,听到小孩的话只是动作一顿,含糊地笑了下,没说话。不过在察觉到小孩依旧没添几两的体重时,十指略张,下意识抱得更紧了些。
张小北乐呵够了就爬到他背上,让李博阳背着他走,小孩支着下巴磕在李博阳的肩膀上,右手无意识地揉着男孩柔软的耳垂,凑在他另一边耳朵说小话儿。
说,李博阳,妈妈喜欢我,以后我也让她喜欢你,然后咱们就一样幸福啦……
说,李阿姨一定也好爱你的咯,她是宁愿自己加倍疼你,也不要那个不专心的男人来忽视你,你爱李阿姨一点,我也爱李阿姨多几分,那李阿姨不就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所以,李博阳你就会变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的小孩了。
张小北说这话儿的时候,眼睛亮亮,看在李博阳眼里,仿若盛了一颗明亮的大太阳,令他灼目,也给他温暖……心底霎时盛开一朵花,结了种子发了芽,就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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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扎深处。
那夜,李博阳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体不知某处涌了一股清泉,心里畅快却无人共享,此等滋味却如隔靴挠痒般难耐。
十一月末是张小北的生日,小崽子最爱热闹,每次过生总会呼朋引伴,恨不得将家里都塞满了才满意。
郑乐打电话过来,说,小表弟,我要等过几天才来看你,妈妈最近不得闲,到你过生那天我们会送礼物过去的。
若是往常,郑乐两姐妹肯定是提前几天来他家玩的,张家一直备着她两的小房间呢。
张鸿雁在干嘛,张小就北就是拿脚趾头也能猜到,任郑荀智计无双,奸诈狡猾,一切阴谋诡计碰到摧残力的暴力应对下,简直就是渣!估计这会儿正被张鸿雁忽悠地团团转呢。
可怜郑乐郑欣两姐妹,说不定也被张大姑的计谋所迷惑,约摸心里还想着怎么让他们和好呢。
哎,没爸爸疼的孩子真可怜。张小北心里叹气,虽然平时他总爱跟张大山对着干,无非不过仗着他疼自己罢了,要知道任性也是需要资本的。
趴在李博阳床上滚来滚去,张小北突然想到那日说起父母对未出生儿的期待,当时李博阳那个不经意的停顿……其实说来,李博阳还是介意的吧?!
这次过生,李博阳还给张小北准备了礼物,不过庆生过程不是太完美。
沈家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竟在生日当天给张小北送了份礼物,一身极好看的黑白小西装。
张小北看看自己手里李博阳送的兔子睡衣,再看看沈家人送来的小西装,哪个更酷炫更值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毫不意外地李博阳整个脸都黑了。
张妈妈脸色一紧,随后带着温和礼貌的笑容问道,“小儿过生,今日不知是沈家哪位送的礼物?”
来人是个中年男人,“我们少爷之前见过博阳少爷后,一直很关心,知道他无法在沈家长住,张家又和博阳少爷走的近,日后难要麻烦到你们,少爷心里过意不去,希望张女士不要推辞这份小礼物。”
李彤刚巧提着订做好的生日蛋糕回来,听到这话儿当即一笑,“哟,董三这手段是一代传一代啊,幸好你那小少爷不是个女孩子,不然再去勾搭什么有夫之妇什么的就闹笑话了!”顿了顿,她又哦地笑了起来,“我倒是忘了,董三还有个姑娘吧?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若教不好就请别人教嘛,得……”
“好好一个男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尽琢磨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当他也跟她自己一样自甘下贱吗?!”
“带着这样东西给我滚,顺便告诉董三,好好立着她那牌坊,连块遮羞布都不要,也不怕丢了沈家的脸?做个母亲做成这样,怎么都不考虑自己子女的感受,啧啧……”
沈庭庸现任妻子就是那个小三上位的董小姐,本身也是个私生女,俗称‘董三’。
李彤这当头一脸是打得啪啪响,一出面就将人脑子给打蒙了。
也不怪李彤会这样嗤之以鼻,李博阳不过才露个面,沈家那位就这般迫不及待地跑来给他一个下马威,这么沉不住气,就是沈家老爷子也看不上眼,简直自找没脸。
人贵在自知,若连这点素质都不具备,她是哪来的自信与她争?
目送那人脸色难看地离开,李彤拎着手里那蛋糕,俯身摸摸张小北的脑袋,没事人般笑笑,“今天是小北的生日,那样不相干的人咱们无需在意,来,看看阿姨给你买的蛋糕,你喜欢的巧克力味,哈哈……”
张小北看看李彤若无其事的表情,再看看李博阳淡淡看不出脸色的面容,眨眨眼,笑着应了。
这次生日请了相熟的几个孩子,赵宁宁和余子茂也到场了,不过因为他们来的迟,没碰上刚才那样的场面,所以玩起来并不显得拘束。
晚上李博阳还是跟北北睡一块,李彤帮着张妈妈拾好桌上的凌乱,又打了电话让其他小孩的家长来将人一一接走了,才擦擦手准备回对面院子歇息。
临走,李彤只淡淡对李博阳说了几句,你不争不代表别人就会放过你,妈妈能给你的不多,以后如何还要看你选择?但有一点你得记住,不是什么阴暗龌龊的小跳虫都有资格到咱们头上蹦哒的。
你得看清自己的位置在哪儿?人要立足,必先自立,人要强盛,必先自强,息事宁人不过只是自欺,只有凌于众人之上,你才算有了俯视脚下的资本。
再多李彤并不想多说,有些事并不是你想便能这样做,事不由人,不知上进就只能被人踩到脚下。
李博阳抿着的嘴整晚都没松懈过,他只点点头,愈发沉默了。
张小北洗完澡,欢欢喜喜换了那套兔子睡衣。虽然看着脚上同样配套的兔耳朵鞋子,他有些窘迫,不过李博阳看见要是能开心点,丢脸就丢脸吧,反正自打回来之后,他在李博阳面前已经完全没形象了。
北北全身雪白的短毛软呢,湿哒哒的碎发东翘西翘,两只黑眼珠子轱辘转悠,咧嘴笑得时候无意间会露出两颗羞涩的小虎牙,白胖的脚趾头挤到一块,被盯着看得不好意思了,立马就扑过两手嗷地一下嬉笑着闹他。
李博阳,我好不好看咯?等你生日我也送你礼物啊,哈哈……哎哟,北大爷真帅!
小孩故意耍宝逗乐李博阳岂会不知?只是几次试图弯起嘴角却不怎么成功之后,他终于还是沮丧着脸,很是倔强地强调,我以后会给你更好的,比现在更好,比沈家送来那个更好的,北北你信我!!!
嗯。
☆、第三十四章
杏杨镇的冬蹒跚踏来,张小北期盼已久的‘小师弟’终于舍得从王师母的肚子里钻出来,而此时,张小北还在为自己手上那一大叠试题给烦的抓破头皮。
张静北不是个愚笨的,却是懒散成性,颇没追求的一个人,若是真正的木头脑袋也就罢,偏生那颗灵气通透的脑袋还好好地安在他脖子上,这样一再蹉跎,一再荒废地没出息样,恼得王夫人差点没绷住面皮,直接毁了维持了三十多年的气质修养。
有了孩子的女人总与未生孩子时来得不同,但若说会变成王夫人这样的极端,也是世所仅见了。
原先王氏夫妇会开设课堂教育孩子,不得不说他们心里其实也是极喜欢孩子的。但这孩子却又有所区分,亲近的不亲近的,喜欢的不喜欢的,他们享受与孩子亲近和接触的一个过程,只是亲近之余亦有所保留,这便是真正的区分。
繁衍后代是一件很神圣的事儿,他是你血脉的延续,感情的传承,当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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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也是一代对下一代的期盼,就如此时情绪堪称疯魔的王氏夫妇。
他们期盼这个孩子这么多年,一朝如愿,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随着胎儿慢慢成长,肚子越撑越大,父母们的关注和看重也跟着相对加深,投入的力多了,他也便是你梦想的延续。
你想做而又做不到的,能把握却错失的,你幻想过却得不到的,总之,他便是你所有的希望。
所以,在肚里的孩子尚未落生,而作为一个可以长时间在孕妇面前晃悠而不自知的张小北,会被王夫人这样折腾也就很能理解了。
女人的神经纤细又敏感,你说她脆弱吧?她能比男人还强悍。你说她坚强吧,她比林妹妹还多愁善感。而怀孕中的女人更甚,喜怒无常四个字完全表达不出张小北的郁闷。
王夫人看多了李博阳小小年纪就被逼得这般老成的无奈,再看张小北的活泼机灵,心下就更是喜上几分,不自觉地就会拿自己肚子里的那位去对比,亦或是拿来做模板。
女人常喜欢看着小崽子呆呆愣神,下秒却是直接伸手掐了下小孩软软的面颊,她喜欢张小北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无畏,对于他这张绝对致的面容自然也是喜欢的紧。
哪个做母亲的不愿意自家孩子长得讨喜些、好看些,便是不如张小北致,也是父母心中最美。
人类最擅移情别恋,都说什么寄情山水之类的屁话,说到底不就是转移目标,找个自己觉得更舒服、更自在的方式生活罢了。
形势如此,不论王夫人是将张小北当做提前练手的教育目标也好,还是真心希望这孩子能成才,只要张静北还在王夫人手底下被教育一天,他就抹消不了王夫人对他的恩情。
哎,若是她能松松手,让他快活几天,那就更好了。
不是北大爷不争气,实在是敌人太凶残啊!
单看王夫人对着张小北训斥多遍,简直口刀舌厉,句句鞭策,就知道这女人有多能耐,能耐到张小北每去一次都如同小死一回,偏偏王夫人还事先和张大山与张妈妈通了气,他就是想要躲几天都不行。
好在,每次李博阳都会陪着他,只是回去之后表情严肃又疲惫,有王夫人珠玉在前,王先生针对李博阳而制定的计划表更是将他那绵软藏刀、狡猾诡诈的本性发挥的淋漓尽致,惹得张小北光是想想就觉头皮发麻。
王夫人对此只是半眯着眼,伸手戳着他的眉头笑,语气慢悠悠地,这年头,人分三种,一种是聪明人,不论表面如何,能将自己的日子过好的便是聪明人,这第二种呢……
她睨了眼故作不在意,眼睛却巴巴看着她的小孩,嘴巴嗤嗤,抖着眉近乎恶意地笑,盯着小孩不紧不慢道,这第二种嘛,便是将自己的日子过得糟如沉粪的人了,我喜欢称这种人为……
蠢货!!!
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张静北得恨不得将自己埋到尘土最深处,吭哧半天才别别扭扭地转移话题,那第三种呢?
第三种,你稍微动点脑子就知道了。王夫人往嘴里塞了颗酸梅子,咂咂嘴一脸享受地长吐口气儿,这第三种嘛,就是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注定只能啃白菜梆子。
她斜眼看他,眼神轻慢地问,就你这娇气模样,啃得了白菜梆子?鼻子轻哼一声,我的学生敢给我做个蠢货,老娘就亲手削了他。
张静北吓得一缩脖子,回去时候,撅着嘴想哭。
上辈子他倒也曾被逼着上进过,可惜表现太过遭郑云贤忌讳,会被杀驴卸磨也是必然,除了结局有些意外,过程相当悲催。
回来之后他想明白一个道理,愿意甜言蜜语哄着你的,有可能是将你当成个傻大哈,如郑云贤。而永远站在你背后,转身就能看见的,那不叫浪漫,是阴魂不散,如李博阳。
反正,张小北是吃够了太上进和被人惦记的苦。
不过,终究是形势比人强,为了不被王师母亲手削了去,小崽子还是苦哈哈地跟着李博阳做了一套又一套,王先生给他俩弄来的一大叠试题。
明明那几个字他都认识,偏偏放到一块就坑爹了,张小北愁得简直要揪光脑袋上的头发。他上辈子读书虽然也不是太用心,但小学的试题他自问是绝对难不倒他的,可惜现实给了他一巴掌。
知道王氏夫妇对他们是真正的用心良苦,这些试题的来路恐怕也不简单,人不能太无耻,得了便宜再卖乖那就真不要脸了。张小北顶多也就心里抱怨几句,转过头还是要抵着李博阳的鼻子小小声讨论问题的。
李博阳最近是真正刻苦奋发起来,他的日程每天都安排地满满当当,结合李彤帮他制定的计划和王先生给安排的课程,剩下那么点时间还要硬挤出来陪张小北……哎,人生不能再苦逼!
晚上,等张静北好不容易整理完手上那些试题,又按照王夫人所言,将其中频繁出现的几个类型都一一列在纸上,李博阳还捏着铅笔写写画画,眉宇松松合合印了一层轻浅的褶痕。
有时候,就是张静北也得承认,李博阳将来能有那样的成就,和他这种敢想敢做,埋头研究又认真严谨的态度分不开。
他对张静北是真的上心,怕他写完试题无聊,偶尔也会拉着他一块讨论某些问题,每当两人产生分歧时,他便显得尤其难缠,他给你与他相辩的机会,但若你无法说服他,等着吧,三言两语就能把你给噎死。
张小北能服气?想得倒美。这人是夸着后退打着上进,被人一逼就绝对狗急跳墙的那种。是以,张小北的房间总是能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争论声,那时候李博阳就是板着脸也不能吓退小崽子。
慢慢地,李博阳也渐渐愿意去思索张静北提出来的另类方案,即便它看起来有些天马行空,完全不靠谱,但若换种角度来看,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行的样子。
然后两人又脑袋挨着脑袋,低低絮絮地讨论。
张妈妈每次都掐着点送些水果进去,嘴角弯弯,只有在他们因为争论某个问题炒得要将屋子掀起来时,她才无奈地朝张大山笑笑。
初冬带风,那靠海的杏杨镇不见干冷,空气中反而罩了一层氲氤的潮湿,轻风一掠,鼻尖满是海水的咸腥味,那是从小闻到大,梦中几徘徊的味道。
张小北惬意地靠坐在窗口边的椅子上,两手支着下巴,任外面摇摆的风轻轻拂动他的发,只是将下巴磕在两手间,呆呆看着李博阳认真的侧脸。
男孩这段时间又长高不少,比起前段时间仅仅长了三厘米就洋洋得意的张小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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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成长空间显然更为可观些,原本就极具韵味的五官棱角分明,眉眼深刻,哪怕现在的李博阳五官还属稚嫩,但是身边的大人却再无法将他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
微晕的灯光下,男孩长长的眼睫毛很是黑密,尾梢卷翘,扑扑扇动的时候便又是另一种迷人风情。
小崽子上辈子就爱他低眉敛目那一霎最极温柔,此时一个晃神,手指已如上辈子那样习惯性探了过去,纤长的睫毛轻眨,指尖一抖,连同心口的呼吸都乱了节奏。
李博阳侧脸看他,眼里干净纯澈,似乎还带着点疑问,张小北咧着嘴咕咕哝哝地笑,问他,李博阳,你这是在写什么?王老师的作业不是布置完了嘛,给我看看呗,写的啥?
李博阳游走在白纸上的铅笔一顿,黑亮的眼珠子转过去看了小孩几眼,最后才慢吞吞应他,这是王老师另外布置的。
题目叫,你最想达成的梦想是什么?
这个颇有争议性的问题会被王先生当做一个练习题丢给李博阳,张小北一点都不觉得惊奇,他好奇的是李博阳是怎样的答案?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李博阳转身给了他一张白纸,那张他迟迟无法下笔的白纸。
他想了想,想了又想,最后扔了手里的笔,伸手将小孩儿抱到大腿上坐着,十指交扣松松搂他在怀里,待那股熟悉好闻的奶香味充斥鼻端,李博阳很是放松地眯了下眼,决定将这个用来实现愿望的机会送给张小北。
悦你所悦,忧你所忧,喜恶相通,哀乐共融……他已成执念。
小崽子捏着纸蹦到床上,抱着软哒哒地枕头快乐地滚来滚去,闹完之后自己就乐不可支地在白纸上写写画画,李博阳说,北北的愿望他都会帮着实现。
即便现在不行,以后、将来,甚至是遥远的几十年后……他一定会做到。
童言无忌,将来能不能实现是一回事儿,张小北并不在意,他看重的只是李博阳,哪怕这话儿是拿来哄着他玩儿的,张小北也高兴。
他认认真真地写下了他上辈子最爱的那辆跑车,写下了在某日某时要带小师弟去玩,写下了他最爱的亲人要健康平安,也写下了最后一个愿望……
如果可以,请给北大爷陪伴李博阳再久一些的时间。
☆、第三十五章
人骄傲到一个程度,那便成了傲慢,只是张鸿雁向来掩饰得深,对于看不上眼的人就是连怜悯都不屑。
所以当她发现郑荀最近正在秘密转移她以前安置下的那些不动产时,张鸿雁不过挑挑眉头,淡淡笑了下。
这个年,注定不会让所有人觉得痛快。
郑荀自与三个月前那次升迁的机会失之交臂后,对权势渴求却与日俱增,私底下不知了多少心思、送了多少礼品,欲搭上一切能助他前进的人。
不知是因为张鸿雁近来经常在他身边的原因,还是因为张鸿雁失去了从前那样令他惊慑的资本,日复一日,张鸿雁对他越是周全,郑荀心里的天平却隐隐有了动荡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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