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魔王签订契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Procyon
贝利尔一手抱着加百列一手抱着米迦勒,展开双翼从洞顶飞了出去。
回到加纳利群岛,加百列决定搬家到希腊爱琴海。他用所有的积蓄买了一艘船,还把车给卖了。这次搬家不是仓促决定的,而是早在买船之前就定好了。搬家到希腊,可以做做打捞的工作,自己做,自己当自己的老板,这样时间上就能很好的安排,可以在任何闲暇之时去寻找米迦勒的记忆。
前一会有高中时期的老朋友写信说要来看米迦勒,米迦勒让他这个月再来拜访。好的是虽然决定了买船,但总要准备上一个月,房子要处理,里面的东西,比如桌子、凳子、锅碗瓢盆、书柜、床……要做的事还有很多。米迦勒就写信让那位老朋友马上来拜访。
那位老朋友回信说:“这个星期就会来拜访,马上动身,希望不会打扰。”
米迦勒就专心地等待他的到访。
一个早晨,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到了加纳利群岛,走进了米迦勒和加百列屋子的院中。青年身材颀长,一张温和包容的面容,一副对谁都很友善的神气。一双湛蓝的眼睛像大海一样美丽,眼角带着笑意,显得很亲近。他敲开了米迦勒屋子的门。
米迦勒打开门,立刻抱住青年。他们互相拍着对方的背,一脸激动的神情。
“好久不见了,真高兴再次见到你。”
“我也是,你看起来瘦了不少,真的好久不见了。”
寒暄之后,米迦勒请他进到屋子里来。米迦勒倒上一杯茶,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加百列去看船了,贝利尔和他一起去的,家里只剩下米迦勒一个人。米迦勒和青年握住对方的手,又用眼睛打量着对方的脸,从眼角直到嘴角。
“你一点也没变,拉斐尔。”米迦勒说。熟悉的脸孔让他想起了从前的记忆,那时候他们还是天真率性的大孩子。记得有一次,他们一起去打破了最讨厌的数学老师家里的窗户,数学老师气急败坏地趴在窗前查看是谁干的,他们钻进灌木丛里躲起来不让他发现。
拉斐尔也说:“你也一点都没变,还是熟悉的样子。”
拉斐尔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绒布面料的小盒子放在茶几上,说:“这个东西是我带来送给你的,你可以在我离开以后打开看。”
“你人来了,不必带礼物来。”米迦勒生气地说,“你这是在同我见外,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我们之间还不需要这种凡俗礼节,只要懂了对方的心意就够了。”
“这里面的东西你绝对不会拒绝,”拉斐尔说,“我不同你见外,我带来的这个东西,正是你最需要的东西,但我要你在我离开以后才打开。你见到里面的东西,就知道我的苦心了,就不会以为我在见外。”
“你这样说,我就没有别的话了。”米迦勒说。他把茶几上的小绒面盒子到旁边的柜子上,答应拉斐尔在他离开后才打开看。
米迦勒决定带拉斐尔在社区里逛逛,他锁好门,同拉斐尔一起出了院子。社区依旧一片安详,街上见不到几个人,仿佛是一个空了的小区,但又确实住满了人。这里住的人来自世界各地,说着不同的语言,有着不同的习惯。
“欢迎你来到加纳利,拉斐尔,这里是一块美丽的地方。”米迦勒说。
他们散步到海边,走在沙滩上,看海鸥飞来飞去。路过的渔船同米迦勒打招呼,让他过去。米迦勒走到船上,他们拿出一条肥大的鱼,足有半米长,一定要他拿走。这些人都是善良质朴的邻居,也是加百列的朋友。加百列工作的公司经常租用他们的船下海。
第十四章
记忆归来
到了傍晚的时候,拉斐尔一定要回酒店。这时天已经是深蓝色了,天边有几颗星星亮起,一轮弯月静静地挂在他们的头顶,一切都这么安详美好。米迦勒陪拉斐尔向酒店的方向走去,街上没有路灯,但有月光照到路上。
走到一半的时候,一辆银灰色的轿车按着喇叭停在了米迦勒旁边,一个灰白色头发的脑袋从车窗钻了出来,老约翰那张布满法令纹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的旁边坐着一位看上去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脸上画着淡妆,涂着深红色口红的嘴弯起来,眼角带着笑意。
“上车。”老约翰简单而有力地说。
米迦勒不想麻烦他,但老约翰一再坚持要送他们到酒店,米迦勒只好同拉斐尔一起上了他的车。米迦勒和拉斐尔坐在后座,听着老约翰说起小区里近来发生的几件事。
“这里的邮局欺负外国人,送来的信件都放到社区工作室里,不给你挨家挨户的送,只能跑到社区工作室去拿。信件有小山那么高,要一个一个翻,大半天才能找到自己那封信。去邮局投诉,一个月过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老约翰说。
这里大多是住的其他国家的人,邮差是本地人,对外来者都不上心。
“他们这么做是不对的。”米迦勒说。
车到了酒店门口,米迦勒下车向老约翰道了谢,站在门口看老约翰倒车开走。等车开过了拐角,车尾不见踪影,米迦勒才同拉斐尔进了酒店。
他们开了一间大床房,进去一看,床单整洁地铺在床上,房间里有液晶电视,遥控板放在对着床的柜子上。角落里还有空调,还有一间还算干净的厕所。窗帘有两层,一层厚的,一层薄的。拉开窗帘,外面是灯火勾勒出的一整座城,房间在八楼,正好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夜幕降临了,海湾传来呼呼的海啸声,海面上还有灯光缓缓移动着,都是渔船上的照明灯,在黑夜中为打渔归来的人指明方向。酒店的房间里,拉斐尔和米迦勒坐在窗前,远远地望着漆黑的海面,他们能听到海鸥的嘶鸣,也能听见海风如弦乐般的啸声。月亮的倒影印在海面上,仿佛天地间有了两轮明月,一轮在天上为飞鸟照路,一轮在水面上为来往的渔船增添几分朦胧的情味。
拉斐尔说有些困了,米迦勒体贴地将房间留给他,自己一个人回到家里。
加百列已经在家了,他手上正拿着拉斐尔送来的红色绒布面的小盒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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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里没有这个的,这是你放在这里的吗?是你的东西?”
“这是我的朋友送我的。”米迦勒回答。
贝利尔突然站起来,拿过盒子,他打开后,里面装着一个光球,光球的光很亮,亮过了客厅的灯光。米迦勒对光球感到一阵亲切,好像它是他分离开的一部分,是他的血肉的一部分。米迦勒不由自主地伸手拿过光球,光球在他手中越来越亮,慢慢变成一束光又消失在米迦勒手中。米迦勒眼前浮现出许多感觉很熟悉的画面,他像看电影一样把那些画面看完,那画面又钻进他脑子里,米迦勒睡了过去。
加百列接住他,把他移到床上。
“这盒子上有天使的封印。”贝利尔说。他刚才就感应到了这股力量,才会让加百列把这个盒子拿起来,
“看来上次那里拿走米迦勒记忆的人就是他了。”加百列说。
此时拉斐尔正站在小区的最高处,他仿佛是一座圣洁的雕塑,脸上挂着慈悲的微笑,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显得很亲切,鼻梁高而直,淡粉色的嘴唇紧闭着,眉毛上挑直入鬓间。他吹着夜风,看着天上的月亮,脸色有些淡淡地忧愁。
“梅塔特隆……”他呢喃着,像在呼唤自己的情人。
米迦勒在沉沉的睡梦中,听见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那是一个温和亲切的声音,唤自己:“我亲爱的孩子,你真的要为了人类舍弃自己天使的身份吗?”
“我的父,人类并没有错,是我打开了禁地的盒子,放出了他们的欲望。这千年来,人们在欲望中挣扎,渐渐被内心的欲望所诱惑,都是因为我打开了那个禁忌的盒子。您教导我们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我必须为这件事负责。”
“我的孩子,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并不是你的错。是我让你去禁地,我早已知晓你会打开盒子。我没有惩罚你,因为这是我意料中的事。”
米迦勒一直睡到隔天的中午,他起来时肚子十分饿,在冰箱里翻找半天,却没找到一点食物,他只好到附近的超市去买东西。加百列一早就出去了,到海边去看他的船。贝利尔一直跟着加百列,他们是一同出去的。
米迦勒想起了不少事,他是天国的副君,是大天使长米迦勒,是加百列的好朋友。他是为了拯救人类才来到人间界,并且以人类的身份生活。一千五百二十年前,他曾为了寻找能打败恶龙撒旦的光明之剑去到封印着神的欲望的禁地去,他不小心放出了神的欲望,神的欲望感染了当时的人类,神把圣水赐给教廷,让他们分发给信徒,但仍有不少信徒因此堕落为邪教的门徒。神拿这种瘟疫一样的感染也没有办法,神虽然全能全知,但神的欲望也是神的一部分。神只好利用恶魔把感染的人的灵魂接到地狱去,将他们封印在地狱界的火海中。但人类的灵魂从此变得不纯粹了,所罗门王还同恶魔做了交易。
拉斐尔没有多留,坐着最早一班飞机离开了。米迦勒打电话过去,对面已经是空号。他就这样像个神秘的信使,只出现了一次,把东西送给米迦勒就不见了。加百列把房子卖给了一个瑞典人,把车也交给二手车交易市场,他们搬到了船上。
上船第一天,加百列就打到了一条半米长的鱼,他们晚上吃了烤鱼,在甲板上用一个铁桶升起火,把鱼切成四段,用铁丝串起来在火上烤。
船上还有两个人,是加百列请的水手,一个叫犹大,一个叫索菲。犹大性格沉稳,常默默坐在甲板上看鸟,他喜欢动物,还集动物的尸骨。索菲则活泼开朗,经常同米迦勒和加百列开玩笑,他会弹吉他,晚上对着星星没有事干的时候,他就把吉他拿出来。索菲弹吉他时,加百列会跟着唱歌,加百列唱歌非常好听,歌声嘹亮轻快,米迦勒则跟着节拍哼哼,牵起加百列的手围着索菲转圈,跳起自己发明的舞蹈来。
他们船开到印度洋,路过毛里求斯时,这个被火山占领的岛国上的风景吸引住了他们。他们上了岸,把船放在海边一处码头上,请了人帮他们看着船。海岸四周被珊瑚礁环绕,除了毛里求斯岛以外,还有许多小群岛。这里曾被荷兰人、法国人和英国人统治,在很久以前岛上荒无人烟,一个葡萄牙人发现了它,然后荷兰人也来了,还以他们王子的名字把这座岛取名为“毛里求斯”,法国人占领它时,一度把名字改为“法兰西岛”,英国人打败法国人后又把名字改了回来。
岛上有一个电影院,当时正在上映《美丽心灵》,在海上航行了几个月,仿佛好久没看过电影一样,一群人如饥似渴地买了电影票,充满期待地进场。电影是部好电影,但电影院的画质却让人失望。看完电影,又去逛当地的杂货市场。
加百列看中了一张金线织成的挂毯,想把它买来挂在船上。他同当地的老翁一边比手画脚地讲价,双方都不懂对方在讲什么。贝利尔看不下去了,站出来付了钱。他们用的是英镑,老翁手里只有毛里求斯卢比,贝利尔没让他找钱,加百列讲了半天的价,看来是白功夫了。米迦勒买了一个手链,麻绳上挂着一个鱼骨,鱼骨被磨得光滑,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晚上在岛上的旅馆里休息,旅馆里的人告诉他们海边有篝火晚会,他们又跑到海边。远远看见一缕黑烟升上天空,海湾的沙滩上点着一堆树枝堆起来的火,火堆旁围着一群人,火光照在人脸上,把人脸照得通红。沙滩上摆着许多食物和饮料,一群年轻人喝多了酒开始唱起歌来。虽然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米迦勒还是非常感动于他们的歌声。有一个人唱着唱着就把身上的蓝色短袖衬衫脱了下来,光着膀子唱歌。
加百列看着米迦勒在火光下静美的脸,内心无比满足。他买了一艘船,同心爱的人坐着船航行到各个地方,去发现新大陆。这样浪漫的想法,让加百列心跳加速,他的脸开始发热,额头冒出汗来。加百列拿起地上的凉啤酒,灌了一口,热气消了,脸还红着。
月光轻轻泻在沙滩上,把沙子照成金子,人在火堆边尽情放纵着,欢乐的声音传到很远的地方。加百列轻哼着曲子,米迦勒跟着人群跳舞,他们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容。
第十五章
希腊,爱恋之海
在海上航行了几个月,吹惯了带点湿咸的海风,再上岸时也有一丝的恍然。希腊比想象中的大,他们在伊马提亚住了下来,海上起了风暴,最近几个月天气都不怎么好,加百列也想上岸打听米迦勒记忆的消息。
他们住在一家庭院式的旅馆里,是一栋白色的平房,门口摆着一个裸女的雕像和一盆常青绿植,院子里有一个小的圆形喷水池,水池中央是一个拿着弓箭的没穿衣服的小天使。房间在二楼,是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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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有一个客厅和两间卧房。卧房里打开窗户可以看见一排排希腊式的白房子,远处可以眺望到大海,窗户里面另外安了两扇纱窗,窗帘是百叶窗。
加百列早上出去,同米迦勒打了招呼,带着贝利尔走了。
闲着无聊,米迦勒出去逛附近的街道。街过去有一家水果店,米迦勒走进去买了两斤橘子,水果店的主人养了一只拉布拉多犬,此时正围在米迦勒身边摇首摆尾,一副想要亲近的样子,尾巴摇得飞快,眼睛直盯着米迦勒。
“这只叫福吉,它平时都没这么亲热人。福吉很喜欢你,你可以摸摸它。”店主人说.他把一袋橘子放到电子秤上,“一共是四百二十一元,看在福吉的份上,一元就不用了,你给四百二十元就好。”
“谢谢。”米迦勒感谢道。为了这一元钱,他同水果店的主人建立了某种不由言说的友谊,这样的友谊虽然浅淡,却很真诚。
一连好几天,加百列早上天还没有亮就出门,到了晚上月亮升上天的时候才回来,那时候大家都睡了,米迦勒和他虽然住在一起,却见不着面。米迦勒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正在看一本美国的《国家地理》杂志,旁边有一群人正围坐在壁炉旁,他们手里各自捧着一本手掌大小的圣经,正在讨论该隐和亚伯的故事。
其中有一个金色头发的青年起身走到米迦勒身边,他有着一双忧郁的蓝眼睛,举止优雅大方,穿着一件黑色的燕尾服,里面套着蓝色的衬衣,下面穿着黑色的西裤,脚上是一双擦得很亮的鳄鱼皮皮鞋。他坐到米迦勒对面,静静地盯着他的脸看。
过了好几分钟,米迦勒才发现那道专注的视线。这时青年才对他微微一笑,眼睛看着米迦勒仿佛在看一位深爱的情人,他递出自己的右手,说:“我的名字叫艾迪森,艾迪森伍德,我能认识你吗?”
“我是米迦勒,很高兴认识你,伍德先生。”米迦勒握住他递给来的手。
他们开始做一些简单的交谈,大多是艾迪森在问,米迦勒在答。得知米迦勒刚来伊马提亚,还什么地方都没去过,艾迪森自告奋勇地要做他的导游,带他去伊马提亚好玩的地方。米迦勒正想去这里有名的地方玩玩,艾迪森的提议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于是他们约好了第二天在大厅见,由艾迪森开车带米迦勒到处逛逛。
天还蒙蒙亮时,米迦勒就到了大厅等候,他站在门口看两个小孩子因为一个弹弓开始争吵打架。大的那个力气更大些,把弹弓抢到手了,可小的那个却哭了起来,大的那个只好把弹弓塞进小的那个手里,但小的那个却把弹弓丢到地上,继续哭泣。
艾迪森一进大厅就看见米迦勒站在那里,恍若一尊天使的雕像,晨光洒在他身上,把他美丽的轮廓勾勒得无比动人心魄。艾迪森痴痴看着他,等晨会的钟声响起时,才回过神。他把车开到门口,接米迦勒上了车。车上备了早餐,是艾迪森特地买给米迦勒的。
他们第一站先去了附近一个古庙,神庙的柱子修得很高,仿佛要撑到天上去。走进庙里,米迦勒看见一尊耶稣基督的塑像,他脸上带着慈悲的笑容,被钉在十字架上却像在伊甸园中神游一般没有丝毫痛苦。庙中还有两个牧师,其中一个在讲台上朗读圣经,另一个则拿着一个箱子走到米迦勒和艾迪森面前。
艾迪森捐了一些钱到箱子里,牧师拿了一张纸给他,上面写着:神爱世人,与你同在;我主基督,与你同行。
他们把古庙都逛了个遍,这时艾迪森的肚子饿了,他们决定去附近吃点东西。神庙旁边有一家餐馆,装修十分简单,水泥的地面还没有铺地板,墙上也是石灰,柜台旁边的墙上挂着一本日历,日历上画着耶稣基督的像。桌面上铺了一层白布,凳子是双人的,米迦勒和艾迪森对坐着,点了两份炒饭。
艾迪森给米迦勒讲了他刚来希腊时候的事,他托朋友给他找了一间房子,在大学区附近的一幢木造的平房,他到的第一天,已经是深夜了,打开门进去,房间里漆黑一片,他在黑暗中摸索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的腿,当他打开灯时,屋子里躺着很多人,沙发上、地板上,男男女女,吸食完□□,正裸身抱在一起,客厅里放着爵士乐,点着香,烟雾萦绕在房间里,还有啤酒瓶倒在地上,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倒也不难闻,就是闻着头晕。
“我在那里住了一个月,住满了就搬走了。”艾迪森说。
他们又开车到海边去逛了逛,艾迪森在沙滩上挖出了一只螃蟹,把它用喝水的塑料瓶装起来放到了车上。米迦勒脱掉鞋子,踩着海浪在沙滩上散步。海鸥就在他的头顶盘旋,远处的渔船扬起白帆缓缓驶向海天相接的地方,沙滩上有不少游客,女孩们穿着泳衣在浅海滩上游泳,还有冲浪的人拿着冲浪板在海浪上滑行。
天变成鸽灰色的,米迦勒抬头看太阳,太阳也已经落下来了,夕阳黄昏本是美景,但米迦勒当时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寒风一阵阵吹过来,他实在没有心情去欣赏它。米迦勒向艾迪森提议返回旅馆,这时太阳完全看不见了,气温很快地降下来。艾迪森要把外套脱给米迦勒,米迦勒马上抓住他的手,阻止他脱下衣服。
“我们回旅馆去吧,回去有壁炉,马上就暖和了。”米迦勒说。
艾迪森把米迦勒送回旅馆,他把车停在外面,和米迦勒一起进了旅馆。他们在壁炉前坐下,艾迪森要了两杯酒来暖身子。指针快指向十点了,大厅里几乎没有人了,除了米迦勒和艾迪森,只有一个老账房先生在柜台后面坐着。艾迪森看时间不早了,起身向米迦勒告别。
“欢乐的时光过得真快,我不想这么快走,我不得不走了,但我的心仍留在这里。”艾迪森说,他一再地回头看米迦勒,好久才到了车上。
米迦勒把艾迪森送到门口,站着目送他的车灯远去。
第二日,侍者突然捧了一大把很名贵的天堂鸟来,他把花送到米迦勒的房门口,敲了敲门。米迦勒打开门,诧异地看着这束花。侍者把花递给他,他慢慢接过花,把花捧在怀里。花里夹着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花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你的开怀就是它存在的意义。
“这是昨天同您一起回来的先生托我送给您的。”侍者说。
米迦勒给了他小,把门关上,将花插进客厅的水瓶里。
以后的每一天米迦勒都到了一束夹着卡片的天堂鸟花,它们在客厅的角落里怒放,像火焰一样开在水瓶中。米迦勒对天堂鸟十分爱护地换水,在水里洒上淡盐。艾迪森来了两三次,邀请他出去逛逛,但艾迪森没提天堂鸟的事,米迦勒也没说什么。
有一天加百列出去打听消息,艾迪森第一次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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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的房间里,他手里拿着一把天堂娘,穿着整洁的黑色西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衫,配上蓝色的领带,显得很庄重。他一进门就看着衣帽架上米迦勒双面绒的灰色外套,表情有些紧张和僵硬。米迦勒让他在桌子旁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
“你打电话来说有话跟我说。”米迦勒说。
“我你你还不明白吗?”艾迪森露出苦恼的表情,双手紧握着放在膝盖上。
“我大概能猜到,我的朋友,艾迪森,我一直只把你当我的好朋友。”
“我没有抱希望,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离开你一刻就会想你,我无论去哪里脑子里都是关于你的事,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忘不了了。米迦勒,我的朋友,我多想远离这种烦恼,但我只要想到自己不爱你,哪怕只有一天,我都会无法呼吸。”
“请不要再送花了,我受不起。”米迦勒说。
“好,我走了。请你谅解我,我只是一个可怜的被爱冲昏头脑的男人。”艾迪森的声音压抑着,似乎要哭了出来。
艾迪森的花不再送来,房间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过了一星期,艾迪森写信过来说他已经踏上了去美国的路,这一去十分匆忙,来不及同米迦勒道别,但他仍会十分想念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
第十六章
南极,雪地之拥
有一个星期天加百列没有出去打听消息,他把米迦勒招呼到近前来。
“我打听到南极的一个冰洞里可能有你的记忆,”加百列说,“你来看,我们从希腊到南极要经过这片海域,然后直穿到南极,一路上天气变化无常,要多带几件衣服。”加百列把地图铺在米迦勒的面前,给他指了指航线,航线已用红色的记号标出来了。
这天下午加百列开车出去,带着米迦勒去采买日用品到船上,特别是油盐米和淡水。贝利尔也来帮忙,他负责把买好的东西一件一件搬到船上。还有冬天穿的衣服,虽然现在是夏天,但南极一定很冷,厚的棉衣当然必不可少。
“出发了!到南极去!”犹大在船上叫起来。
“快点发动引擎,快点,我等不及了。”索菲跳了起来,一面看地图,一面迫不及待地在船舱里把发动机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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