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女人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浮安
“就在这里说吧?”申霄指了指厅堂。
“这……”古文乔有些为难,厅堂是议事之所,而且女孩子间说几句体几话当着下人面实在有些不方便。
刻意不让古文乔进院更惹人生疑,申霄只得道:“依表姨的。”说完冲守在门外的亲信使了个眼色。
秦道勉正举着勺子对着申霄命人送来的吃食犹疑不定。
吃,还是不吃呢?
送吃食来的女将负剑而立,冷着脸客气地道:“没毒。三皇子吃咱们府上的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小姐若想弄死您不必那些功夫。”
秦道勉不是怕有毒,他对鸡蛋过敏。今日的早膳是鸡蛋羹。“可不可以换成别的?”秦道勉也有些羞于启齿,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实在不是可以挑肥捡瘦的时候。
女将跟着申霄征战时连野草树皮马血都吃过,很瞧不上这位皇子的娇贵模样,便冷嘲道:“三皇子好福气。百姓食不果腹,全军将士为了保得您们这些贵人的太平日子连土都吃。您这身子是真娇贵,草料房住不得,鸡蛋羹吃不得!”
秦道勉有些羞惭,他不是骄奢淫逸之人,不过宫中倾倒浪的美食确实很多。他也从未对吃食用物上过心,都有下人呈上来,他喜欢便要一点,不喜欢便命人撤下去了。
“也快到午膳了,这里不是皇子院,您不吃便等下顿吧!”女将无情地起鸡蛋羹,走到三皇子面前时听他肚子叫了两声,女将低头望了一眼,秦道勉红着脸假装不是自己。
饥肠辘辘的感觉他极少感受过。
女将顿了一顿,似乎动了恻隐之心,出门前轻轻扔下一句:“将军府午膳开得早。”
女将出去没多一会儿,突然急匆匆闯进来,拎起秦道勉的领子。
秦道勉以为是因为鸡蛋羹之事要打他,心里想撑着皇家的体面,身体却不自觉地缩起来。“姑娘这是做什么?”秦道勉被扯开了衣衫,惶恐地质问女将。
“大小姐院里来客了,客人定会进屋子,三皇子还是避一下的好。”女将环视了一圈屋内,指了指床下:“快!爬进去!”
申霄恐秦道勉在别的屋子难保不被下人看到,便让他躲在自己的闺房之内,那里是连她老爹也不能踏足的地方。
爬?
在他秦道勉的人生中,除了幼时玩耍爬着捉过蛐蛐儿,记事后就没有过这种不堪之举。
“恕难从命!”秦道勉梗着身子不愿救范。
女将不客气地一脚踢向秦道勉的膝弯,然后用力一推,将他推去了床下。还不放心,又亮出明晃晃的刀剑道:“三皇子当心,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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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我家大小姐把您的尸首交给皇上邀功。”
床下倒是干净,并无灰尘。秦道勉乖乖窝进了最里侧,这女子说得对,若被旁人知晓了,申霄定不会留他活口,杀了他向皇上一邀功,只当从来没有救过就好。
正想着,突然听道远远的有女子说话的声音。不是申霄,那声音温柔婉转,只闻声也知是位温柔可人的佳人。
申霄发不出这样美好的声音。那小丫头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阴险毒辣。
***
列完仇人的单子,锦阳心情舒畅,坐在桌案前伸了个懒腰。
怜月端着早膳进来了。因为公主起得晚,虽是早膳,其实用饭时已近午间了。
锦阳不许旁人进屋,于是伺候她的差事怜月独自揽了下来。锦阳有食欲,不过不是对食物,而是对怜月。
她坐在案后托腮望着怜月在饭桌前忙碌的身影,腰肢柔软纤细盈盈一握,白中透红的玉肌像初开的桃花。她看着看着就动了歪心思,虽说有的事不能急着做,但尝尝味还是可以的吧?又不是没亲过,怜月必定不会反抗。
锦阳想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唇,故作镇定地对怜月道:“我眼睛好像进东西了,过来帮我瞧瞧。”
正布置着饭桌的怜月闻此声,忙丢下手里的碗箸跑过去,凑到公主跟前要掰开她捂着左眼的手。“公主别眨眼,把手拿开我替你瞧瞧。”
锦阳坏笑着将捂眼的手拿开,伸出去一把将怜月揽进怀中。她坐在圈椅之中,怜月重心不稳扑过来怕压着她,摇摇晃晃地苦撑了半刻还是跌进锦阳怀里。她还担心着公主的眼睛,坐在锦阳怀中抬脸去看,关切地问着:“可还疼?是进灰了还是进睫毛了?”
“骗你的。傻瓜。”锦阳低头轻轻在怜月鼻尖啄了一口。这一步是试探。
又凑在她耳边暧昧地道:“我想要你。”这一步是得寸进尺,为被拒绝后的下一步退而求其次做铺垫。
怜月的反应在锦阳的意料之中:“可是公主答应过我要等你长大再提此事……”她浑身热得冒着热气,不自在地在锦阳怀里扭动挣扎着。而且她对于要如何行事一窍不通,倒是看过一些不正经的古书,可是描写都极粗略,重在意境而不是行动。
她此刻害羞又无措。
“好。那就不做。”锦阳说是这么说,嘴已经吻了下去。她轻轻扶住怜月的后颈,用唇封堵住怀中人僵硬紧闭的双唇。“张开。”
形容得不贴切一些。锦阳此刻有种大仇终得报的快感,心里笑道:霁妃娘娘你也有今日!哈哈哈哈哈哈!
见怜月不配合,锦阳只得伸手轻轻捏住怜月的鼻子,趁她忍不住张嘴呼吸的功夫把舌头递了进去。怜月觉得自己的舌头无处安放,无论往何处躲都能碰到锦阳公主的舌尖。甜湿温软,带着淡淡的清香。
锦阳一手扶着怜月的后颈,一手攀上了她的胸。
少女成熟的身体柔软丰盈,怜月随着锦阳的动作不自觉地发出轻哼声,这轻哼的声音更加鼓励了锦阳。
这是个绵长的吻,桌上的菜肴已经全无热气,锦阳还不舍得放开。
明明吻过无数次,未来也还有无数次,可她还是吻不够似的,紧紧贴着怜月,二人灼热的气息混在一起。
被人攻略和攻略别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锦阳松开怜月,望着她已经迷离的双眼和半翕的嘴,用指腹轻轻捻过她微肿的红唇,满意地笑了。
随着公主的离开,怜月有些怅然若失。刚才那段时光她仿佛不是自己,闭着眼随着海浪起起伏伏,现在心里还痒痒的。
“公主。”怜月红着脸。
“嗯?”
“您为何这样熟练?”怜月冷静一些后又生了疑心。公主说曾梦见过她,所以将肖似她的蝶儿带在身边,怜月信了。可是今日这一吻,还有公主双手在她身体上游走时那绚烂的技巧。
公主才十四岁啊!况且动作与言语不同,言语看书可以学来,动作不亲践怎么可能这般熟练?
锦阳知怜月又生疑了。为什么她这么熟练?因为前一世被你□□的啊!锦阳觉得怜月吃醋委屈的模样可爱,但又不敢胡乱搪塞,她不能让怜月有一丁点的疑心,只得苦想着解释的理由。
锦阳冥思苦想了片刻:“这或许是天赋吧!”
☆、083
先帝宫嫔搬往行宫一事,嘉王很早便吩咐下去了。
行宫不比皇宫,殿室吃紧,于是按位分分的宫室,位分高的可以独居,嫔位之下的只能两人或数人住一处。因要分排住处,先帝宫嫔的名单便一早给了下去,谁知竟出了些麻烦。
最近一连几封折子都有大臣在问为何霁嫔不在名单之上。
嘉王有些头疼。他因霁嫔情愿回锦阳身边伺候,锦阳又向他求过那丫头,便任由锦阳将人带在身边了。只是先帝宫嫔再做回婢女确实不合规矩,但他想着后宫那么多女人,区区一个刚册封的霁嫔不会引起谁的注意,谁知众臣反应如此之大。
甚至有人暗暗揣度是他觊觎霁嫔美色,想留下独自消受……
这等诬蔑之语简直荒唐,嘉王对一旁的公公道:“请锦阳公主过来。”
霁嫔之事若处理不好,他便会背上皇兄那样的骂名。锦阳是识大体的孩子,朝堂前那帮老东西他刚上位拗不过,只好想办法劝劝女儿了。怜月那丫头不过搬去行宫,又不是什么坏去处,嘉王觉得女儿定会理解。
“不行!”锦阳答的斩钉截铁。行宫是万万不能去的,但她不想因为自己让父皇背上强占兄长之妾的骂名,便缓言道:“父皇不必忧心。”
嘉王见女儿似有主意,忙问道:“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行宫要住下后宫那么多人,也有些吃力。依我看,父皇您颁道旨,就说我知行宫宫室紧张,情愿邀部分先帝宫嫔同住公主府。”锦阳道。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宫嫔住进公主府他便没了独占的嫌疑,又显得他们嘉王府与先帝情深意厚,锦阳公主慷慨知礼。
只是。嘉王看得出女儿格外在意怜月那丫头,经历了王妃之事,他对两个女子的相处也不甚放心。带着疑惑望向女儿,见女儿稚气未脱的模样嘉王暗骂自己多心。
这样小的孩子能知道些什么,不过是喜欢谁便要留在身边罢了。
“好是好。只是这样一来,住进你府上的可不止怜月那孩子。”嘉王怕女儿将来后悔,请神容易送神难,邀人入住后再没有赶人走的道理。而后宫的有些女人,怎么说呢,心跟蜂窝似的,全是窟窿眼子。“朕担心将来你府上会不得安宁。”
“父皇放心。”她巴不得有人惹事,便是不惹事她也会主动挑事的,上辈子的帐还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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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请父皇许我一件事,谁住进公主府由我作主,人名单子我晚膳前会给您。”
同府而居,自然要挑脾性相投易相处的。嘉王点头道:“都依你。”
锦阳离开常合殿时还纳着闷。怜月一个小女子,怎么惹得那么多大臣在意?
“连好。去查一下,那几个老东西不约而同上奏同一件事,是受何人所托!”
“是。”连好应了。
***
游婵见月门宫宫门大开着,便有意无意地驻足往里瞥了一眼。
怜月刚送走要去常合殿面圣的锦阳公主,正在院子里站着看阿莱和两个小丫头玩七巧板,阿莱玩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道:“糟糕,宫门还敞着。”
因锦阳离开时怜月站在宫门望了许久,小丫头们便把关门之事忘了。
怜月也回过神来,她是最后离开宫门的,该是她关才是,转身走向门口,正遇上游婵凝望着她的目光。
游婵往把目光从怜月的背影上移开。
“游司卫长?”怜月的声音陡地高了许多,提起裙摆跑向门口。
游婵以为这人又要挂到她身上来,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谁知怜月跑到她面前三尺开外便停住了,已经准备好承受一个人重量的游婵反而有些隐隐的失落。“娘娘。”她拱手行礼。
“您还是叫我怜月吧!”她已不是霁嫔娘娘了。
游婵一怔。
“对了。您等等。”怜月突然转身跑了回去,飞快冲进殿室之中,过了一会儿怀揣着一包东西出来了。
游婵进宫是向皇上禀事的,都有些后悔多看这一眼了,这人嗦嗦的,没准会害她误了禀事的时辰。
“这个请您下。”怜月笑着双手将东西递了过去。“您于我有救命之恩,又赠我宝刀,这点心意还请您勿必下。”
游婵低头看了一眼,是个绣帕,里面似乎包着东西,瞧颗粒大小似是金锞子,打眼望去数量不小。霁嫔娘娘不愧是得过先帝宠的女人,出手真是阔绰。
可惜她不愿这份礼。欠人情的是她,钱对她也毫无诱/惑力。想到诱/惑力,游婵打量了一下眼前笑意嫣嫣的女人,心虚地别过脸干咳了两声。她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怜月见游婵不伸手接,只得往她怀里塞,这东西她偷偷攒下就是想答谢游司卫长的。
游婵往后躲,转眼便退到了宫墙之下,脚后根抵紧了墙角根,退无可退。
“您下吧!”怜月将游婵逼在墙根,抬起脸诚恳地请求着。
“救娘娘乃卑职份内之事,娘娘实在不必如此。”宫妃的打赏她从来不愿要,女人们逢迎讨好皇上得来的辛苦钱,她瞧不上。说完轻轻推开怜月,提步要走。那一推对于游婵而言真的没用什么力,可怜月往后一个踉跄,手中绣帕包裹着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不是金锞子。是一颗颗浑圆透亮鲜艳如星空的宝石。
怜月茫然地望着滚了满地的“宝石”面露委屈,喃喃地说:“怎么办……不能吃了……”这是公主送给她的糖,怜月吃了一颗觉得香甜无比就想给游司卫长留着,有机会送出去。
“吃?”游婵不解。甚至觉得怜月矫情,宝石而已,又没摔碎,捡起来不就得了?
“可是这些糖都脏了……”怜月还是有些心疼,怕游司卫长不高兴又笑着道:“没关系,我下次得了再给您留着。”
“糖?”
“您似乎嗜甜,之前同眠时我夜里醒了口渴,怕下床吵醒您,就偷喝了些您壶里的水。”怜月笑着,吐了吐舌头:“是甜的。”
游婵有些窘。她那头晕之症需时时补充糖份,可是并无多少人知道,好歹手下领着那么多人的司卫长,让人知道自己跟孩子似的糖不离身总有些没面子。
她低头望着滚落一地的做工巧的糖粒,心生歉疚。这些不像是寻常物,霁嫔应该也得来不易,特意留给她的么?
游婵的心颤了一下。“卑职莽撞!”游婵见怜月蹲身拾糖粒,也赶紧帮忙拾残局,怕怜月难过僵着脸道谢:“娘娘的心意卑职心领了。”
“是我没抓牢。”怜月暗怪自己大惊小怪,洒了就洒了,心疼什么,倒害得游司卫长内疚。
五斑斓的糖捡得差不多了,只剩最后一个,二人的手都伸了过去。游婵的手搭在了怜月的手,她触电似地回手道:“这些糖不过沾了些灰,吹吹还是能吃的。”宫道每日被人用清水洗刷,也脏不到哪里去。
“吃病了可怎么好?您要是喜欢,我下次得了好吃的糖都给您留着。”怜月掏出手帕把糖包住。
游婵的心被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击中了,跳得厉害。她似乎已经病了。
“不必了。重在娘娘的一番心意。”游婵伸手去取怜月怀中的糖,不小心扯住了她的衣裳,手往回时连带着把怜月也扯了过来。
刚捡起的糖又散落一地,怜月往前一倾重重扑进游婵的怀里,因为身高有差,额头刚好碰到了游婵的双唇。
怜月觉得额头暖暖的,腰被人紧紧怀住。
游婵红着脸不知所措。
宫道的另一头,刚从常合殿回来的锦阳一拐角便看到这一幕。怜月被游婵抱在怀里,额头被人吻着。两人大喇喇地站在月门宫外,气氛暧昧异常。
☆、084
春风拂过,墨绿色的桂花林簌簌地响,月门宫院子里玩耍的小丫头们咯吱笑着。
游婵鼻尖下全是怜月身上的花果香,手弯中是怜月细软的腰,怕人摔下去,游婵慢慢把重心往前倾的怜月扶直了才小心地松开手。松开的一瞬间,有一丝眷恋不舍。
“娘娘没事吧?”游婵问道。她说话的气息由上而下,一种异于别的女人的强硬气息笼罩着怜月,让怜月不由自主地红了脸。这是一种介于男子与女子之间的气息,既柔又刚。
“那个……”怜月羞低着头。“我下次得了东西再去找您。”她手脚真是笨,那样珍贵的糖果没护住不说,还摔到了游司卫长身上。
游婵突然道:“未时三刻。”
“啊?”
“卑职若进宫禀事,会在未时三刻路经娘娘宫门。”这话一出口游婵就后悔了,她是抱着一些虚无的期待说出这话的。盼着将来某日路过月门宫时,会被突然唤住,也像今日一样,这人笑意嫣然地递给她一包糖。便是没有糖,只是寒暄几句打个照面也好。
“好。”怜月开心地笑了。
“另外,卑职嗜甜一事,还请娘娘保密。”游婵有些窘迫地拜托道。她不敢想象有求于她的人得知此事后会是什么画面,只怕要淹没在糖海之中了。
护国尉司卫长直接向皇上回话,除了皇上无人可以调遣,查访的对象又往往是大
公主府的女人们 分卷阅读112
臣。大臣们有时候为了买通护国尉的人消灾,什么歪门邪道都尝试过。比如打听护国尉几位司卫长的爱好,打听无果就试探。
这些年,游婵金银珠宝、古玩时器、兵器神药,甚至俊公子美娇娘,什么都到过。这些东西中有的她下了,大部分没有。她不会为了可有可无的东西冒欺君之险。
“好。”怜月笑得更开心了。
锦阳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怒火,怕自己一时冲动又对怜月说出过分的话。但她加快了走向月门宫的脚步,因为那两人身体虽然分开了,却还对望着,怜月仰头看着游婵笑成了一朵花。
远远望去,两个女子一高一矮,一个英气一个柔弱,好一幅英雄美人的美画卷。
游婵与怜月相拥着睡了整夜的事锦阳还没忘呢!
走近了。锦阳怒火中烧地望着怜月,不知二人方才说了些什么,怜月专注得没有发现她靠近。
倒是游婵察觉了。“公主殿下。”游婵俯身行礼。
“游司卫长倒是清闲得很!”锦阳瞥了眼游婵,又看向地上满地滚着的糖,这是她送给怜月的,怜月赏了些给阿莱那丫头,她自己只吃过一颗。
锦阳问过她为何不吃,这东西又不是能长留之物,要真喜欢凭她公主的身份再稀罕也能再得的。怜月当时说的什么来着……似乎是公主殿下给的舍不得吃?
原来是想给人留着呢!舍不得吃竟舍得送给游婵?好一招借花献佛,看这场面只怕别人未必领情。
“公主。”怜月这才发现锦阳公主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糖是公主赏她的,听说是贡品,大运国一共也没多少。如今全撒了地,怜月见公主殿下的神情知她发了火,这样稀罕的东西滚了一地,公主怎么可能不生气。
或许东西还是其次,这是公主对她的情意,全让她一失手给泼洒了。
“公主,您听我解释……”怜月怯怯地望了眼糖果。
“解释什么?”锦阳尽量用柔和的声音反问。解释为什么会和游婵有肌肤之亲么?还是解释为什么她给的糖会在游婵的脚下?
“奴婢知这糖是御赐之物,奴婢罪该万死,此事与游司卫长无半点干系。”怜月跪地求饶。她想着公主喜欢自己,应该不至于重罚,更何况明明是向游司卫长道谢的,哪能因为自己连累人家。
游婵心中又是一震。霁嫔为何自称奴婢?又为何要独自把事揽下来?为了保护她么?
锦阳感觉自己快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很好,都为游婵求情了。
“是卑职莽撞,辜负了娘娘的一番心意,此事与霁嫔娘娘无关。”游婵也跪下了。锦阳公主便是要罚,罚她总比罚霁嫔好,霁嫔那小身子骨哪里受得住刑,她刀山剑海趟过来的,不怕这个。
呵!患难与共?
锦阳不想为难游婵,游婵是申老将军的旧部,眼下大局初定,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得罪护国将军府。她冷着脸拉起怜月的手便往宫门内走,然后吩咐身后跟着的人:“关门!”
锦阳公主说话时的语气,望向她时含怒的眼神,和自然拉过霁嫔的手步入月门宫时那种宣示主权的样子……游婵想起那夜二人共在卧房时渐渐暗下去的灯火。
心里突然酸得难受。
地上留下了那些糖粒和一方绣帕,游婵捡起绣帕,拾起一粒糖包好小心揣进怀里。不管是皇上的女人,还是公主的女人,都不是她能惦记的。可是怀中残留着的那人的味道又撩拨得她心里痒痒的,可是只能放下吧?
游婵走向常合殿的路上还在想着。其实霁嫔没有什么好的,笨手笨脚、胆小懦弱、嗦嗦,厨艺也糟糕,家事也不会做……这样的女子带在身边只会是个麻烦。
可她又忍不住想,明日未时三刻路过月门宫时,会有人在宫门内等着她么?
“公主?”怜月的手被握得有些疼。
“别说话!”锦阳低声道。她怕怜月还为游婵辩解,怕自己暴怒之下冲怜月发脾气。刚才那一幕接幕的……“连花,打水来。”
怜月被按在椅中,锦阳亲手拧了帕子替怜月擦着额头,擦了好几遍才扔下帕子,然后尽力压抑着怒火柔声叮嘱道:“以后,不许让别人碰你。”
“刚才是意外……”怜月嗫嚅着,脸羞得通红。
“意外也不可以。”锦阳抬起怜月的下巴,站着低头吻了下去,她吻得有些粗暴,轻轻噬咬着怜月的唇,想把她整个吞入似的,吻得怜月喘不过气。这人是她的,别的人谁也不许碰,已经死掉的皇帝不行,游婵更不行。
怜月闭着眼,手无力地推着锦阳的双肩。
怒火与欲/火一起,烧得锦阳心里难受。她一把将怜月从椅中拉起,箍进怀中扶着她的头深吻,怜月比锦阳高,锦阳要微微踮起脚才够得着。
“你自己都舍不得吃的东西为什么要给她留着?”锦阳边吻边问,抱着怜月往床的方向推着走。这句话在纠缠的唇齿之间有些模糊。
“想答谢游司卫长救命之恩。”怜月借着说话的功夫猛喘着气。
“你喜欢她吗?”转眼二人已经到了床边,锦阳的手伸进怜月的裙内,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怜月这才知道锦阳公主不是因为皇上赐的糖被糟践了动怒,而是因为她。
“公主。不要。”被摁在床上的怜月来不及因为公主吃醋的事高兴就挣扎起来,公主的手已伸到了她的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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