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公主府的女人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浮安
“哪有那样玄乎的事……”怜月心情大好,羞低着头偷偷地笑。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何我与你还未相识,便找了个与你容颜相似的女子取了与你音同的名字?为何我见你第一面便执意要将你带至身边?为何见你有危险会奋不顾身相救?为何你的饮食喜好我都一清二楚?”
怜月被问住了。
“我与你是命中注定。”锦阳下了结语。她掏出母亲所给的念珠串,拉过怜月的手亲手替她戴在腕上。
“这是什么?”怜月抬起手望着珠串不解地问。
“你婆婆送你的。”锦阳掏出自己那串一模一样地也戴在腕上,深情地道:“母亲说,她不在我身边,将我托付与你了。”
怜月还在想着她的婆婆是谁,听锦阳后面的话脸更红了。又听说皇后娘娘将锦阳公主托付与她,坚定地点头道:“我会好好伺候公主的。”
“伺候我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锦阳冷言道,见怜月面色僵硬,才露出笑容继续道:“你好好爱我就够了。”
☆、080
与秦道勉说完话,申霄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要放我走?”秦道勉狐疑道。
申霄笑道:“三皇子想离开将军府当然可以。不过皇上以捉拿忠王余党为名封了城,派重兵暗中搜查您的下落,若踏出将军府您活不过一日。”
“那你想做什么?”秦道勉对申霄依然没有好语气。就算父皇是霁嫔毒杀的,那也是与嘉王府和护国将军府勾结所为。
“三皇子在马料房住久了难被人查觉,请您移步去我院中暂住,等这阵子风声过了再行动不迟。”申霄推开门,对守在门外的心腹道:“去清道,不准闲杂人等出现。”
“申小姐未出阁,让外男住在院中不太妥当吧!”秦道勉觉得为了活命躲在女子深闺实在有辱颜面,而且他想杀申霄不假,却不并想毁人清誉,于是端着架子坐在草垛上不肯动身。
“我们行伍之人没有那么多避讳。”行军路苦时不是没有与部下同吃同住过,在生死大事面前哪还有闲心拘这些小节。申霄讥诮道:“三皇子怕本将赖上你不成?那我劝您安心,本将对您没有半点兴趣。”
“我对申小姐倒是很有兴趣。”秦道勉起身抖落了下衣袍道,“很想知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的心是什么做的。”
申霄瞥了眼秦道勉转身出了马料房,懒得理他,嘲讽道:“三皇子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的脾胃是什么做的吧!”皇子的身子就是娇贵,不过在马料房呆了几日,也没短着吃喝,就听看守着的人来回话三皇上吐下泄好几日了。
明明一脸菜色,还摆了着皇族子弟的谱。要不是三皇子对自己还有用,申霄才懒得将他带回自己院里好生照料。
秦道勉舔了舔因脱水而干涩皲裂的唇,无奈地跟了上去。
***
天气渐渐暗下来,怜月不理解锦阳公主为什么要选月门宫,明明那么多空置的殿室可以住,这里不久前死过那么多人,怜月又开始害怕了。
“冷吗?”锦阳坐在书案前翻阅书卷,抬头望了眼近旁围着炭火做针线的怜月。“怎么瞧你有些哆嗦?”
怜月不是冷,是怕。哪怕月门宫住满了从王府搬来的人,哪怕锦阳公主就在近前。她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就会浮现出那日的尸山血海,又从阿莱那里听闻过宫中的一些奇闻怪谈,越想越害怕。
“公主为什么选月门宫?”怜月不解地问。
锦阳用书卷掩嘴轻咳时偷笑了一下。她选月门宫是有两个考虑,一是入住公主府后不大会再住进这里了,她想与怜月一起再回味一下前世。二是她料定了胆小如怜月会害怕,这人一害怕就特别粘人。
比如今夜,怜月一直在她跟前从未走远过。她喜欢这种被依赖的感觉。
“我想着这里你好歹住过些日子,怕换了新的住处你会不习惯。”锦阳不怀好意地偷望了眼怜月。只见怜月委屈





公主府的女人们 分卷阅读107
巴巴地盯着手里正在绣的东西,听说是为她着想,连抱怨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不喜欢这里吗?”锦阳故意地问。
“我……”怜月把想说的话忍了回去:“喜欢。谢谢公主。”
“叫我锦阳。”锦阳没有看怜月,似乎在一心捧读书卷。
“嗯?”怜月一愣,心底因为害怕而郁积的寒意瞬间消散,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锦阳抬起头,望着怜月一字一顿地又说了一遍:“叫!我!锦阳!”
怜月不敢,避开视线小心道:“我不习惯。”
“试试。”锦阳扔下手中的《太公六韬》,转过身凝神望着怜月。“叫一声试试。”
怜月紧张得用手攥紧了手中的绣布,布被攥得皱皱巴巴,就像她此刻纠结不安的心。她微微松开紧咬着的唇,像牙牙学语的婴孩一般,生硬地吐出两个字。
“锦阳~”
轻轻的两个字便戳中了锦阳的泪腺。一样的殿室,一样的人。二人曾在此处度过了无数个日夜,笑过闹过争吵过缠绵过……
“娘娘。”锦阳酸胀的眼笑成一对月牙。其实眼下已经很好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会回忆起以前的种种。因为那个时候,她是被宠爱的那个,是有恃无恐的。虽然也经历过惶惑不安,也经历过醋意翻腾。
怜月笑道:“公主糊涂了,您说过我已不是霁嫔了。”
“其实我比你更害怕。”锦阳望着怜月的脸突然没头没尾地道。她怕怜月不会爱上她,或是有朝一日不再爱她。
她明白怜月也在怕这个。可是她的恐惧丝毫不比怜月少,因为她承载着两世的记忆,对怜月的爱也加重了两倍。白天怜月绝决的模样真的吓坏她了,她宁愿怜月脾气差一点,心思坏一点,无论怎样都没关系,她都可以忍受。只要怜月还爱她。
怜月以为公主也是怕死过人的月门宫,扔了针线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锦阳面前轻轻将她抱在怀中:“公主不必怕,外面那么多伺候的人,灯火又这样亮。何况……有我陪着您呢。”
怜月本来自己也怕得要死,一听锦阳害怕竟突然胆大起来,心底升起的那股强烈的保护欲让她觉得自己这一瞬间无所畏惧。就像那日皇后的为难,让她最终失控的其实是在身旁跪下的锦阳郡主。
她为了公主可以不怕受伤,甚至不怕死。却怕极了公主的无情或冷落。
坐在椅上的锦阳抬起双臂揽住怜月的腰,小脸贴在怜月温暖的腹部无比依恋地蹭着。就这样靠着怜月,闻着怜月身上的味道,渐渐安心的锦阳睡着了。
见公主许久没有说话,怜月低头一看,怀里的人已经睡熟了。锦阳镇守王府的两日几乎没怎么睡,后来登基、册封、祭庙……忙得没能好好睡过一夜。
怜月轻手轻脚地扶着锦阳的肩,然后蹲下身,一手揽着锦阳的腰,一手放在锦阳的膝弯,轻轻将她抱了起来。动作小心得像抱了个瓷器娃娃。
锦阳公主很轻很轻,快十四了依然是孩子的骨骼模样,一放到床上就缩成小小的一团。
怜月望着锦阳公主灵动可爱的小脸,小脸上的眉头轻皱着,似乎又梦到了不好的事情。怜月俯下腰,轻轻在锦阳紧锁的眉间落下一吻。不知为何,眉间竟缓缓舒展开了。
***
夜已深了,游婵提着酒壶坐在月门宫庑殿的正脊之上。
今夜不该她值守,可她怕大小姐又差了别的人来杀怜月,明明忙了一日公务浑身乏累,还是匆忙赶进了宫。
春日的月色淡而澄净,像半透的月白色的窗纱。游婵就着月色看了眼手背上新近留下的刀伤,一指来长,应该是刚开始结痂的缘故,有些痒痒的。
她从怀中掏出那日怜月赠与的痕用的伤药,犹豫了一下还是挖出一小块抹在了伤疤上,药膏凉丝丝的,像那人身上清冽好闻的花果香。
身上的伤不少,她从未在意过。只要留着命,多几个疤痕又有什么关系呢?掩于衣物之下又无人会看到。然而近来她竟渐渐在意起来,因为那人说:哪怕为了未来夫君您也该顾惜些身子。
她的身子有一日会被人看到吗?她从未想过。但她那日被那个女人解去衣衫露出伤疤时,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难堪。一直让她引以为傲的伤痕那一瞬间让她觉得有些耻辱,那一刻她莫名地希望自己的身体是完美的。
高举酒壶饮下一大口糖水,游婵心烦意乱地望着月门宫偏殿。
皇上死在主殿的寝殿,锦阳公主便选了偏殿住。她傍晚时分见锦阳公主与怜月携手步入的卧房,之后再没出来过。卧房中的灯火亮了许久,此刻突然暗了下去,灯光消失之前一个熟悉纤弱的身影在窗前一闪而过。
突然心揪着揪着的难受,游婵也不知自己在难受什么。她开始盼着大小姐新派的杀手赶紧来,好让她还清欠那人的命债。还清了也许就不会日夜挂念着了。
夜里突然起了风,吹乱了游婵的长发。整座宫城皆在她的眼下,她的目光却总会时不时地瞥向方才灯火暗下去的地方。
里面在发生着什么呢?为什么都没有个下人在里面伺候呢?
游婵胡思乱想着又饮下一口糖水。这一刻,她真希望壶中装的是烈酒,因为胸腔左侧某个地方一钝一钝的,隐隐有些疼。
她一定是生病了,明天得找大夫瞧瞧。
☆、081
“霁妃娘娘。”
息了灯,钻进被子里的怜月刚有了些睡意,就因为身旁锦阳公主的动静彻底清醒了。
“公主?”怜月挪过去,轻轻抱住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锦阳。
锦阳颤抖得厉害,带着哭腔喃喃地说着:“救我。”
怜月这才知又是梦魇。公主不是第一次唤她为霁妃娘娘,之前有次发梦魇也是这样,小脸难受得皱成一团,似乎正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
可她只是嫔位,也不知公主梦中依赖的那位霁妃娘娘是她还是别的谁。人不会无端反复梦见同一件可怕的事,就像充斥着她幼时梦境的噩梦是父亲打母亲,后来搬离吴家就渐渐好了。
只是她无法想象锦阳公主这样尊贵的人会遇到什么可怕到无法释怀的事。“别怕别怕。”怜月轻轻拍抚着怀里的公主,直到她慢慢平静下来。
怜月因为害怕的缘故一夜醒了许多次,夜色未散尽便轻手轻脚地摸下床,披上衣裳去了院子里。
昨日哭过,眼睛肿得有些睁不开,站在院中的灯火下,怜月揉着眼和月门宫里来往忙碌的人打着招呼。
“姑娘怎么醒得这样早?”连花抱着过往的王府帐簿路过怜月身边时笑着招呼道。
“连花姐姐也早。是要去书房吗?我帮




公主府的女人们 分卷阅读108
你搬一些吧。”怜月上前替连花分走大半帐簿。连花推辞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见怜月已走在前头去了只得笑着跟了过去。
撑着头坐在屋脊上合目养神的游婵听到熟悉的声音突然惊醒。
她其实早该走了,一大早还要出城办事。而且夜色越薄,她越容易被人发现,为了避不必要的麻烦也该早些离开。
可是有种隐隐的不甘心,她之前不明白那种不甘心是什么,眼下见那人抱着书卷从院落中走过,熟悉的说话声传入耳内才明白过来。她想见那人一面再走。
怜月突然站定在院中回头望向屋顶,她总觉身后有道视线投过来,这一望发现什么都没有。于是心里的恐惧又泛动起来这月门宫不会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锦阳醒来时见身边空空的,心下意识地一慌,又听窗外传来连花与怜月的说话声,心才又安定下来。她起身笑恼自己不必要的担心,如今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可以分开她和怜月了。
倒是有件她挂牵多年的事,是时候解去心结了。
上一世她在宫中住的那几年,那些为难过、甚至试图杀害她的人,锦阳可不打算眼睁睁目送她们住进行宫。她从来不是心胸豁达的人,为难过她的人或许可以放过,那些差点让她命丧黄泉的人,就没那么好命了!
她还是郡主时虽然任性骄纵,仗着太妃之势没受什么欺负,但也没有主动招惹过谁。因为她不敢,因为彼时还是那位皇伯伯的天下。
锦阳坐到书案前,摆上纸笔,写下一个又一个名字。她望着那些名字斟酌了许久,划去了一些,未让她有过性命之攸的锦阳都打算放过。
她现在已经得到了想得到的一切,小恩怨也就懒得计较了。
至于这些女人能不能在前世自己所为的孽行下活下来,就看她们的命数如何了。可不是每个人陷入危难时都会有霁妃娘娘从天而降。
不久后先帝宫妃会动身去行宫,她可以住进新建成的公主府,父皇也要筹备选妃之事了。
距离那日还有……锦阳掰着指头数了数,不到五日了。
***
护国将军府一大早来了客人。
早饭时申时茂对女儿道:“你五姨姥家的文乔午时前会到,你母亲不在了,别的姨娘毕竟不是古家亲眷,恐文乔会觉得生疏,你公务暂放一放,今日就在家好好陪她。”
申时茂最近因三皇子的下落忙得焦头烂额,宫里大张旗鼓地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皇城内也挨街挨巷地找过了,还是没有踪迹。
“古文乔?她怎么来了?自从母亲去世,爹爹与我又常年不在京,与母亲娘家的亲戚渐渐来往也少了许多。”申霄对于表姨古文乔的印象不大好,幼时倒是常来往的。古文乔虽是她表姨,也不过比她年长两岁。
但二人是完全不同的人。古文乔是那种为人爹娘都要的女儿,温婉听话,从才艺到家事没有不通的。而她幼时……除了打打杀杀好像也没别的了。
母亲很喜欢古文乔,总当着她的面说得多向文乔表姨学学,女孩子没有仕途,以她的性子会嫁不出去云云,申霄小时候因为此事偷偷难过过许多次。后来她做了武将,一刀一剑坐上了都副使的位置,她出息了,母亲却已不在了。
“况且公务哪能说放就放?爹爹忙着替皇上办事,边境军务都得我过问。”申霄宁愿上阵杀敌一千,也不愿与古文乔独处一日。
“我会处理。”申时茂沉吟了片刻才道:“你五姨姥年纪大了身子不大好,对小女儿还未许亲一事一直放不下心。古家在本地已是名门望族,门当户对的人家本就少,文乔眼光又高,挑了这些年无一个看上的就拖了下来。你五姨姥的意思,让咱们在京中帮忙物色撮合一下。”
申霄在父亲面前说话一向没个避讳,听说古文乔的亲事耽搁了下来不禁笑道:“母亲当年总说我性子倔,除了舞刀弄剑什么都不会,不改改肯定没人要,哪像人文乔表姨……如今呢?嫁不出去的明明是她。”
申霄还记恨着小时候的事,甚至觉得与秦晁林订亲之事不那么惹人生厌了。既能保全申家,又能气气古文乔,简直是门不能再好的亲事。
“当着文乔的面休得胡说!”申时茂瞪了女儿一眼。“用完饭你安排下人把文乔的住处拾出来,缺什么用物也赶紧叫人准备着。为父不止是让你接文乔,更是想你学着理理家事,以后嫁入太子府,若你因无能主事之权旁落,可不是儿戏。”
“知道了。”申霄越想心里越烦。她一直想去见锦阳都没得着空,而且院里还住着三皇子呢!“她住多久?”
申时茂又瞪了女儿一眼,无奈道:“亲事落定自然要离开的,你以为咱们将军府是什么了不得的好地方不成?人家文乔要远离父母姊妹常住?对了。”申时茂突然想起什么,认真叮嘱道:“此次进京之事,文乔是不大情愿的,所以你对她好一点,千万别教她心生去意。”
“她还不情愿?”申霄觉得自己还不情愿呢。这哪里是来了亲戚,简直是来了个惹不起的祖宗。“您让五姨姥放心,我保管不出一个月让她的亲事有着落。”
申时茂用完饭便走了,国丧只服了三日,天下换了新主子,要他处理的事不止三皇子下落不明那一件,还有不少乱子要替新帝摆平呢!
申霄对于家事一窍不通,她知道带兵攻敌时需要准备什么,却不知家中来客要做什么准备。看时辰还早,便坐在厅中对着墙上的古董山水画发呆,满脑子都是吴怜月……她想不明白,那样弱不禁风又懦弱无能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文不武不会,不过琴艺好一些,容貌美一点。可是这种女人全天下多了去了,为什么锦阳偏偏认死了那人似的,为了那丫头做了许多不合规矩的事。
可是如果她温婉柔弱一点呢?如果她变成吴怜月那样锦阳会不会喜欢上她?
申霄招了招手,在厅门守着的武将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拱手道:“大小姐有何事要吩咐?”
“让那几个老头子明日上朝时把折子递上去。”申霄漠然地端起厨房送来的浓骨茶喝了一口。
先帝妃嫔们都要去行宫,只要霁嫔不在锦阳身边就好办了,此事上她会全力协助三皇子。皇上会为了后宫成百上千女人的性命驳回大臣们的折子,却不至于为了区区一个吴怜月与重臣闹不快。
刚登基,皇上正是买人心的时候呢!
“大小姐,古家小姐已到了。”
有人来回话时思绪飘远的申霄才回过神来,她起身要去门外迎,厅门外忽然出现一个容貌陌生的女人,鹅脸柳眉,微笑着静静伫立在门口,通身气质淡雅如兰。
“霄儿。”古文乔提裙踏入厅




公主府的女人们 分卷阅读109
堂之中,笑着招呼申霄,声音温和有力。“我也是来得巧,在门口正遇上将军。”
一听这慢慢腾腾的说话声申霄才认出是古文乔,不过三四年没有来往,竟跟变了个人似的。“来人呀,送古小姐去她房中歇下。表姨赶路定辛苦了,霄儿就不打扰了。”申霄急着脱身,虽说多年不见,古文乔自以为是的模样倒是依旧,自个儿都寻到内院来了,还真是不见外。
领了吩咐的丫头站着没动身。
“还不快去?”申霄催促道。
“奴婢想问,古小姐的东西是搬去大小姐院里的哪间屋子呢?”丫头小心问道。
申霄怒色道:“搬我院里做什么?府上那么多空置的屋子。”
“老爷说让古小姐住您院里来着……”丫头又惊又怕地说。大小姐的院子没有吩咐是不许进的,一边是老爷的吩咐,一边是大小姐的规矩,小丫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古文乔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这是将军府的家事,轮不到她说话,她也不敢挑剔住处。
申时茂也是临时起意,在门口遇到古文乔时想到女儿也快和太子爷成亲了,有古文乔同住让闺女沾染些闺秀之气也好。因要急着去上朝,便匆匆吩咐下了。
先不论申霄对于古文乔素来不喜。三皇子还在院里呢!若是撞上就糟糕了。
☆、082
“我因要习武每日起得格外早,动静也大,恐扰了文乔表姨。”申霄连笑也懒得挤,对下人吩咐道:“把文小姐的东西搬进梧桐院。那边清净。”
梧桐院离申霄的院子是最远的,格着一片湖一座桥两个亭子一片假山一段竹林路……便是走也要走半日。
古文乔没在意,笑着向申霄和将军府众仆道了谢。
申霄见古文乔只是道谢并不挪步,身为主人家再不乐意也不好催促客人,只得拐着弯道:“表姨定是累了吧?”
“路上睡了一觉,还好。”古文乔本不愿意上京。她明白母亲的意思,说是让她进京看看表姐夫和侄女,顺便散散心,其实是急着把她嫁出去。在本地挑了个遍没着落,便打上了京城这些公子的主意。
她对于亲事是持随缘的态度,遇上可心的也好,遇不上也无甚关系。答应来京不是对于亲事有多热切,而想着她的大表姐将军夫人,过世前曾嘱咐过要她好好照顾霄儿。这些年申将军父女常年在外征战,申将军与她父母通信时也提过霄儿的性格,怎么说呢,长辈们觉得霄儿出息,她却觉得侄女有些暴戾。
战场上这样的性格是好事,为将之人没点杀伐决断的魄力哪里行。可若是霄儿这样年纪尚轻就从武的孩子,在刀山血海中迷失了心性,远离战场回归正常生活会很艰难。
古文乔的哥哥也曾是武将,归家后犯了大错,又因良心未泯活生生把自己逼疯了。
不是说武将都多么多么不好,只是人与人是不同的,有的人会迷失有的人则不会。古文乔近年来只是听说小侄女的官职一路往向攀升,现在已是都副使了,她此次进京一是为顺父母的意,二是为了看看申霄。
因为申霄在京的日子极少,又不是战乱年间,一个女孩子这么爱去前线征战是不正常的。因为杀戮之心像只猛兽,你需要不断给它喂食人命才能安抚住。
“将军说霄儿你今日会留在家中,倒不如咱们去你房中说说话?”古文乔已有困意,但她深知公职在身的人得个空不容易,她今日不与霄儿说说话,再找机会就不容易了。这么多年了,霄儿还是避着她。
古文乔自然知道缘由,因为幼时表姐训诫霄儿时常拿她打头。其实不怪表姐,霄儿选的这条路,为人父母见女儿比男子还勇猛哪有可能不担心?霄儿刚随父出征时是从十夫长、百夫长……一步步做起来的。
申将军思虑得周全,本想叫女儿去下边儿历练历练,好知难而退,谁知霄儿硬是熬了下来,甚至成为了她父亲的左膀右臂。
申霄不想说话,但是拒让古文乔住她院中的事已欠妥当,不好再拂人面子。毕竟是客,毕竟是小长辈。
1...3233343536...5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