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科举之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从南而生
沈琅小声道:“两年前围猎,不知道安国公幼子因为什么招惹到了平西王世子,被他鞭笞而死……”
叶信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沈琅,“他怎能如此行事?没有人管吗?安国公府能忍?”
这平西王世子这么能惹事,就这样得罪人的本事,平西王还想争大位?儿子都被下断言不能活太久,你争了大位传给谁?叶信芳心中止不住的吐槽。
“安国公府的人发现的时候,那位小公子已经断气了。”沈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件事在勋贵中影响极为恶劣,圣上一意要处置平西王世子,但却被太后拦下了。”
叶信芳想着,勋贵之家,哪怕没落了。依旧底蕴犹在,能知道这么多隐秘之事。
“安国公岂能善罢甘休?”
沈琅摇了摇头,小声道:“安国公当然不能忍,圣上也想追究,但太后娘娘心疼世子爷这个亲孙子,要死要活的拦住陛下惩处他,最后这位世子爷仅仅被罚在京郊的大觉寺礼佛一年。”
叶信芳突然觉得带着沈琅也不是一件坏事,他本想避开沈琅,奈何人家日日算着他除服的日子,一路死皮赖脸的蹭到了京城。
对于沈琅来说,蹭到了就够了吗?完全不够,沈琅还非要叶信芳将他送到家。
送到家就够了吗?完全不够,还要送进门。
不这样做可以吗?不可以,沈氏看不懂眼色厚脸皮琅先是跟着叶信芳回了京城的宅子,来着不走,看他那模样,如同静坐示威一般,完全能在叶信芳家坐到天荒地老。
无奈,叶信芳只得送他回侯府,一到侯府,就看到侯府的门房见到沈琅归来时,那个惊恐的表情,大喊着:“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不知道还以为是在喊“鬼子进村”。
“你个小兔崽子,谁准你回京城!”沈侯爷跑出来时手上提着一根长棍子。
沈琅立马躲在叶信芳身后,“叶状元邀请我一起返京,我盛情难缺!”
“是‘却’。”叶信芳纠正道,心中暗叹,姜云明跟沈琅一比,真的是十分出息了。
沈琅立马改口,理直气壮的向他父亲道:“盛情难却!”
沈侯爷在传胪大典上曾经见过叶信芳,故而识得,此时见果真是叶信芳,也是一惊:“叶状元,犬子所言可是当真?”
叶信芳能怎么办,当然是赶紧送神走,背着良心答道:“沈公子生性单纯,每每提及家中亲人,因思念痛哭不止,叶某见此心中不忍,便邀请他同行。”
沈侯爷恶狠狠的瞪了沈琅一眼,“叶状元,还要多谢你将犬子带回京城,沈某不胜感激,还请入内一叙。”
叶信芳刚想拒绝,就听见云板之声响起,一敲四响。
接着就听见门房上有人来报丧,“侯爷,平西王世子殁了。”
沈侯爷脸色大变,喃喃道:“国师的话……”
叶信芳曾经打听过平西王,这位战功卓绝的王爷,为京城人八卦最多的,不是他的战功,而是他被国师预言活不过二十的儿子。
据说,当初平西王找国师为自己的独子卜算,国师不过一眼就道:此子活不过双十,不必问前程。
平西王虽然愤怒,但却不敢公开表示怀疑国师,转而找了许多相师高僧之流,重新为世子卜算,除了国师之外,所有人卜算的都是富贵一生的运势。
而后没几年,平西王流落在外的次子被找了回来,似乎是因为多了一个儿子,心里多了一份底气。
而如今,云板四声,让沈侯爷又想起了那个跟随先帝半生,容颜不改,却在说完预言之后青丝变白发,七窍流血而死的国师。
“今天是几日?”沈侯爷问向身边人。
“侯爷,今日是三月二十。”身边人恭敬答道。
“竟然是真的……”沈侯爷喃喃自语。
“侯爷,叶某就先告退了。”事发突然,如沈侯爷这般的勋贵肯定有许多事要处理。
沈侯爷脸色凝重,没有再挽留,京中人只知道那个与平西王世子有关的预言,却不知道国师不止说了这一个预言。
“活不过二十,不必问前程”,沈侯爷心中一直思量着这句话,暗想着,这句预言曾经作为太后拿来救平西王世子的保命符,却被遗忘了他本就是一张催命符。
叶信芳出了侯府,只见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军士,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比往日里要多上许多。
回到家中之时,张氏等人还在归置行李,杨慧问了一声:“相公,我听见了云板声……”
杨慧明白四声的意义,三声添丁四声报丧,这满京城都笼罩在云板声中,也不知到底是死了什么大人物,但愿不要影响到叶信芳。
“平西王世子殁了。”叶信芳想着才在城门就见到此人,转眼之间,说没就没了。
“那不是……”杨慧想到了柳亦然,有些担忧的问道:“会不会牵扯到表哥?”
“不知道,我过几日去王府吊唁,到时候看看能不能见到表哥。”叶信芳一想起来,就满是忧心忡忡。
第二日叶信芳先去翰林院销假,自来哪里都不缺少长舌人,无论男女,天生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叶信芳终于从同僚口中得知了平西王世子的死因。
“听说昨日里,王妃本不让世子出城打猎,世子却一意孤行,下午的时候世子返回京城,叶大人你也知道,咱们这位世子爷历来飞扬跋扈惯了,可不会给谁让道。”同僚王大人嘴巴跟播报机一般,说的又快又清楚。
“昨日,世子爷的坐骑至三里街的时候,一个老翁避让不及,眼看就要被他的‘赤影’践踏而过的时候!”
叶信芳见他眉飞色舞说得活灵活现,暗叹这人不去说相声真的可惜了。
“忘了跟你说,赤影就是世子爷的坐骑,那可是上等的汗血宝马啊,进贡给陛下的,被侄子仗着年纪小给截胡了,说起这事,你说陛下心中估计也很气吧,不过世子爷殁了,这马估计就要回到陛下手里了。”
“咳咳,老翁。”叶信芳提醒已经歪楼的王大人。
大嘴巴王大人继续说道:“说起那老翁,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就要丧生马蹄之下,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男子身如残影,在马下救人之余,这位侠客似乎是想教训一下世子爷,随手掷出折扇打在马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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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紧张刺激的时刻,王大人戛然而止,叶信芳四处看了看,也没有别的长官到来,他只见这位王大人眼睛眨了眨。
叶信芳瞬间会意,问道:“然后呢?”
有些人就跟强迫症一样,别人不答一句,自己就说不下去了一样。
王大人衣袖一甩,做出一副说书先生的姿态,“折扇打在马脖子上,马匹受了刺激,直接将世子爷甩了出去,咱们这位爷头朝地落下,摔得头破血流,当场死亡。”
这就没了?叶信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王大人说的太了,感觉还有点意犹未尽。
“那青衣人如何了?”叶信芳追问道。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满京城都在找他,偏偏让他给跑了,叶大人,你说奇不奇怪?”
王大人顿了顿,低声道:“叶大人,此事我与你说了,你万万不要告诉他人,特别是朱榜眼。”
叶信芳以为自己不在的这几个月,大家与朱士元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赶忙问道:“为何不能告诉朱大人。”
王一灵王大人理直气壮的解释道:“因为我要亲自告诉他。”
感谢长舌王大人,叶信芳对于“大嘴巴”这三个字,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了。
这类皇亲丧事,自有礼部的人帮忙料理,叶信芳听说礼部都忙翻了天,一时就传来办得不好意,今日太后发脾气,明日平西王摔杯子,王妃闹着要寻死……
叶信芳只感觉就是一场大戏,似乎所有人都预料了此事的发生一般,最悲伤的估计就是王妃了,独子殁了,半生依靠都失去了。
他本想前去吊唁,后来才知,头几日是大人物们吊丧的日子,他这般的小官,起码要在十日之后才能上门。
然而没有等到叶信芳上门那日,京中的云板又响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回家了,但家里出了一点事,伯母今天生日,但突然心态爆炸,我妈让我陪她说话,晚上陪她睡觉的,一边说话一边码字,感觉上了年纪,真的蛮需要陪伴的,明天堂哥回来了估计就会很开心吧。今晚就写这么多,其他的明天争取补。我欠了总共五更了,感觉像是借了高利贷。
答谢下一章再弄吧,先睡了,晚安~
第98章天命
平西王世子头七的晚上,王妃殁了。
两眼瞪大,舌头伸得很长,死相可怖,如同被冤魂索命一般。
以上描述均来自王大嘴。
据说是死了儿子,觉得没了指望,自缢而亡。
“叶大人,你说咱们这位王妃娘娘也是出身名门,她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王一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接着小声说道:“你说这满京城,没了儿子的贵夫人那么多,怎么偏偏她就看不开呢?”
既然是正室,没了孩子,可以抱养可以过继,断然不会如同王妃这般,因忍受不了丧子之痛便寻死,须得知晓,高门之内,自缢是一件极不体面的事情。
而王妃对外的死因,是突发疾病。
王妃死了,这下子最忙的就变成了礼部,世子的葬礼还没有办完,王妃的又来了,礼部四处借人,每个人都忙得连轴转,翰林院也被借了不少人。
叶信芳也顺势过去帮忙。
王府依旧是那般富贵,但比之去年所见,令人觉得萧条许多,王府下人也不见去年那般意气风发,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脸上带着朝不保夕的惶恐。
“据说是世子殿下恶事做的太多,冤魂索命,牵连到了王妃娘娘……”叶信芳路过花园,听见假山里传下说话的声音。
叶信芳觉得偷听别人说话很不礼貌,然后就轻手轻脚的找个角落猫了起来。
“那下一个岂不是王爷?”另一个声音沙哑的女人猜测着问道。
“王爷上过战场,怎会惧怕这些恶鬼?”最开始听到的女声说道。
“这可难说,王爷自己就背了那么多条人命。”那个沙哑声音的女人这般说道。
叶信芳见他们说话声音越来越低,踮起脚尖伸着头身子向前倾,形容十分猥琐。
却只听见二人脚步快速离开的声音。
叶信芳见没有八卦听了,正想离开,突然背后伸来一只冰凉的手捂住叶信芳的嘴,拉扯着叶信芳往假山里面走。
任由叶信芳如何挣扎,那个人却按得死死地,等到进入假山里面,叶信芳只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到这里干什么?”
叶信芳顿时放松了下来,转身过来,柳亦然依旧是那副俊美无俦的模样,“表哥,慧娘很担心你,所以我到王府来看看。”
“谁要你的关心!”柳亦然微微撇开视线,盯着假山石壁恶狠狠地说道。
叶信芳知道这人口是心非,但他又是杨慧为数不多的至亲之人,丝毫不以为意,接着劝道:“表哥,王府凶险,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还是随我离开吧。”
假山中光线不好,叶信芳只看见柳亦然一身丧服,他皱了皱眉,朝他说道:“如今已经不是我想抽身就能抽身了,信芳,我的事,你们不要管,你来了也好,这东西你拿着。”
柳亦然从怀中拿出一只荷包来,递给叶信芳。
叶信芳一摸,里面像是装了纸,借着光线打开一看,全是折叠整齐的银票。
“表哥,你哪里来这么多钱?”叶信芳神情中满是震惊之色,慌忙将荷包交还给柳亦然。
柳亦然没有接,叹了口气,“这些年积攒的银钱,我都换成了通票,你带给慧娘,就当是我给她攒的嫁妆。”
“表哥,如今我们夫妻不缺银钱,你也不容易,这些你留着自己花用,你日后娶妻成亲,也需要许多花用。”叶信芳总听杨慧念叨着柳家几代单传,还指望着柳亦然传宗接代。
哪想到柳亦然面色一苦,自嘲道:“娶妻生子?哈哈,我如何还能想这样的事?”
叶信芳想到那日看到的那一幕,顿时有了不好的联想,“表哥,你……跟王爷……”
柳亦然笑着道:“你这个样子是知道了?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叶信芳摇了摇头,“若是知道你遭受此事,这些年受了如此多的苦楚,慧娘还不知要如何担心,我们怎么会瞧不起你?”
柳亦然深深的看着他,“没想到你真的能浪子回头,替我照顾好慧娘,不要再来王府了。”
“表哥,现在王府乱的很,我们走吧,天涯海角总能找到地方重新开始,只要活着,我们总能想到办法的!”叶信芳拉住他。
柳亦然用力的扯开他的手,“信芳,不是所有人都能重新开始的,有些事,不能说算了就能忘记的。”
“总归是人重要,我们一起总能想到办法的!”叶信芳有了不好的猜测,哀求道:“表哥,我们先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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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芳,你快走,不用管我。”柳亦然态度十分坚决,明明心中知道此次别离就是生离死别,但脸上却带着笑,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一起走!这里太危险了!”平西王府一个接一个的死人,且柳亦然的样子,明显是不愿意待在平西王身边,叶信芳想着先带他走,藏起来之后再商量怎么办。
“你先走吧。”柳亦然将叶信芳死命塞过来的荷包,又塞回了对方的手中。
叶信芳不接,“我们一起走,大不了这个官我不做了,总能找到一条活路!”
“信芳,你先走,帮我保管好这些银钱,过不了多久,我就能离开王府了。”
“此言当真?”叶信芳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
柳亦然笑着点点头,“照顾好慧娘,若是等我去找你的时候,她过得不好,我可要跟你算账。”
叶信芳犹豫良久,方才说道:“表哥,兰姐姐走了,留下一个女儿,跟着我们夫妻过活。”
萱儿早就被叶信芳夫妇从妍娘处接了回来,刘俊彦考上了庶吉士,妍娘生了个大胖小子,他们夫妇如今居住在工部为庶吉士提供的房子中,叶家人多,叶信芳另外买了宅院,而刘家主子只有夫妇二人,奴仆们可以挤一挤。
“你说兰儿走了?去哪了?”柳亦然心中知晓这是何意,但还是不敢置信,希望能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叶信芳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担忧,还是开口说道:“出了一些意外,她自尽了……”
柳亦然整个人都是怔怔的,眼泪倏忽就掉了下来,喃喃道:“走了也好,不要留在这污糟的人间受苦……”
“表哥……”叶信芳不知如何安慰他。
柳亦然认真的看着叶信芳,“照顾好慧娘,一定要照顾好她,不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放心,表哥,你一定要来找我们!”叶信芳再三强调。
“我走了,我会去找你们的,你快走,好像有人来了!”柳亦然催促道。
待看到叶信芳消失之后,柳亦然的身边突然出现一个身着黑衣的清瘦男子。
“你跟他走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就行。”黑衣男子声音说不出的粗粝难听。
“开弓没有回头箭。”柳亦然看着叶信芳离去的方向,许久方才问道:“还是说你后悔了?”
“亦然,我没有后悔,我希望你不要永远活在噩梦里。”黑衣男子轻轻的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想要安慰柳亦然。
却被柳亦然拂开,冷冷的说道:“不要碰我!”
“抱歉。”黑衣男子喏喏说道。
“被我这样的人赖上,不仅毁了自己,还要毁了他人,你一定觉得很为难吧。”柳亦然忽然自嘲一笑。
黑衣男子站在他身后,满目柔情的看着他,声音依旧是那么粗粝难听,竟难得带着一种别样的温柔,低声道:“我心甘情愿。”
叶信芳当即打算离开王府,却碰巧遇到了神情哀伤的平西王,“叶大人,怎么有空到王府来?”
刚刚与柳亦然碰面的叶信芳,一时竟觉得有些心虚,“礼部缺人,我过来祭拜世子爷,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你相信天命吗?”平西王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信则有,不信则无。”叶信芳答道,他想到了国师为平西王世子下的批语,想了想还是说道:“王爷,人死灯灭,节哀顺变,世子若是泉下有知,也不忍心看您如此悲伤。”
平西王勉强扯出一个笑,问道:“叶大人可否陪我逛一逛这园子?”
叶信芳自然不能拒绝,哪怕明知平西王与柳亦然之间说不清楚的事情。
“我儿一死,似乎许多事情都看清楚了。国师所言我初听时心惊胆战,后来遍寻天下相师,无水相师说,我命中只有一子,此子运势极旺,每每危难之时,总中有贵人相助。”
平西王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本以为,这就破掉了国师的预言,当时还想着,也许算无遗策的国师大人弄错了,但后来,直到武儿被寻了回来,我心中便知道,命好的多半就是这个儿子了。”
叶信芳也不知如何回答,无水相师是闻名天下的大相师,一生相人无数,绝无半点差错,但踪影难寻,平西王找到这位相师,恐怕也废了不少力气。
“叶大人,亦然的事,也不知你是否知晓?”平西王忽然这般问道。
第99章往事
叶信芳只觉得心惊胆战,一时想到刚才与柳亦然的见面,是不是被王爷知晓了,心中七上八下,只听得平西王继续开口,仿若在回忆往事一般。
“本王的母亲,是父皇的继妻,父皇儿子无数,本王却只有陛下这一个同胞兄长。”平西王像是说故事一般,缓缓开口。
先帝年间旧事,他也曾听过一耳朵,也不明白为何平西王要跟他说这么多。
“废太子,是元后之子,也是父皇的长子,本王长大时,天下已经平定,除了太子大哥和陛下,还有三个哥哥也是一直跟着父皇打江山的,这么些年,本王看着皇兄斗倒了废太子,和另外三个哥哥。”
“一开始本王觉得高兴,因为最终登上王位的是我的同胞兄长,本王不吹灰之力,就已经站在了胜利的一边,富贵荣华没有任何担忧。”平西王脸上带着怀念。
这种话叶信芳根本就不敢接,他也不明白为何平西王要跟他说起这些事。
“可是啊,他为何要将本王封往明越?苦寒偏远之地,战乱纷杂之乡,那些耶族人,就像是未开化的蛮子一样,肮脏、粗鲁,不服管教!”平西王的表情渐渐变得愤怒。
“本王从未与他相争,为何却要落得如此下场?一开始只是不甘心,心中还存着期待,希望哪一天他能想到自己还有个弟弟,后来慢慢的,怨恨如同杂草一样疯长,他凭什么这般对我?凭什么?”
叶信芳心中如同千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他真的不想听,听多了真的会死人的。
“凭什么呢,凭他是九五之尊啊!”平西王眼睛望向皇宫的方向,却没有上次宴席时见到的那般疯狂,反而带着一种平静,“那时候本王就在想,都是父皇母后的孩子,为什么他能登顶大位,而本王却不行?”
“那时本王接到消息,国师给皇兄的儿子观命,所有皇子都没有帝王之命。”平西王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本王就想着,看看威儿有没有这个命。”
不仅没有帝王命,反而还是活不长,叶信芳心中补充道。
王爷苦笑一声,面上露出怀念之色,“结果传的全京城都知道了,京里的百姓只知道这一件事,都以为国师是被威儿克死的,他也曾是个好孩子的,那样维护他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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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哪怕得罪了安国公府也在所不惜……”
安国公府?叶信芳突然抓住了重点,问道:“王爷所说的安国公府,可是他家的小公子之事?”
平西王点了点头,“如今时过境迁,也没有什么不能对外人言的,那年围猎,若不是为了本王,威儿也不会下手那么狠,亦然如今也不会跟我离心。”
叶信芳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安国公府的事情,还牵扯到了柳亦然,“表哥也与此事有关?”
平西王点点头,“亦然心中不愿,本王心中也知晓,但总想着,时间一长,一切都会变好,安国公府那位小公子,不过是一时好心,却不曾想,威儿会如此……”
叶信芳试探着问道:“安国公府的小公子,是因为表哥而死?”
“亦然视本王如牢笼,那位小公子只是想拉他一把,反倒丢了性命。本王半生固执,陷于镜花水月之中,一心想着谋得大位,却害惨了身边人,待此间事了,自有交代还与安国公府,至于亦然,他这些年心中不说,但本王知道,他很想念青山县的亲人。”
“以后,亦然就托付给叶大人,如今种种,皆有前因,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本王对不住他在先。”
“本王知道他想做什么,也知道他心中有不甘。”平西王看向假山方向,接着道:“本王欠他的,自然会还他。”
叶信芳只以为平西王是要还柳亦然自由,心中有一瞬间的开心,平西王若是肯放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不曾想,他最终等到的,只是柳亦然冷冰冰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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