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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杨初便点了四人跟随,江承紫对门房小厮麻杆说:“这门口的兄弟乃蜀王护卫,你且照顾着。”
“不用理他们。”李恪大步往前走。
江承紫笑而不语,一行人踏着晨雾与日光往杨宏宅子去。在离杨宏宅子还有一段距离时,李恪就让护卫一溜站在花圃边。
他做事总有他的理,江承紫也不多干涉,只快步拐过拐角,便瞧见杨宏的宅子。那宅门口,萧玲玲与杨清俊已在等候。
萧玲玲眼睛红肿,杨清俊一脸疲惫。二人看到江承紫前来,立刻一上来,萧玲玲先喊了一句:“阿芝妹妹。”
“宏儿如何?”江承紫问。
萧玲玲眼泪一下涌上来,拉着江承紫的手就呜呜哭泣。杨清俊眼眶红红的,上前一拱手,道:“阿芝妹妹,听闻你师承仙者,你救救宏儿。”
“长兄,我并不会仙法。”江承紫回礼。
“阿芝妹妹,昨日的事,我都听说了,是宏儿不懂事,你就别与他计较。”杨清俊平素虽然高傲、自认为是杨氏长孙、继承人,不向人低头。但这会儿自己的儿子在鬼门关前,他也顾不得别的,径直就要向江承紫下跪。
江承紫连忙上前,扶住杨清俊说:“长兄,使不得。”
“夫君,阿芝妹妹很疼宏儿,你莫这般。”萧玲玲觉得自己的丈夫真是上不得台面,人家大夫都带来了,居然还说这样不中听的话。
“是兄长说话不中听,阿芝妹妹别往心里去。”杨清俊连连赔礼。
江承紫也不喜欢这种虚礼,便摆摆手说:“长兄,嫂子,一家不需虚礼。你们且说说昨晚的事,再与我这王先生说一说宏儿的病情。”
萧玲玲一听杨敏芝称呼这大夫为“王先生”,立马就知晓这不是普通的大夫,定是个有本事的,从昨晚杨宏发病到此刻,一直飘摇没底的心才算稍稍稳住。
萧玲玲便将昨夜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
原来昨日傍晚,江承紫来过这宅子,与她一袭攀谈。她就觉得暗处的敌人肯定有动静,于是就假意离开这宅子,说去大夫人那边商量事。事实上,她找了管家就埋伏在这院里,到了午夜后,果然发现后院角落里有人从墙洞里往屋内传递物品。()
第三百七十六章代价
“当场就抓了,外面的人,是三房那边的婆子。”萧玲玲说。
“里面的人呢?”江承紫问。
她总觉得这事很怪。按理说,遇见这种事,不是应该放长线钓大鱼揪出幕后主使么?他们怎么反而打草惊蛇了。
“芸娘。”萧玲玲叹息说。
“你们怎么打草惊蛇?”一言不发的李恪忽然问。
萧玲玲和夫君先前是忧心杨宏的病,看到江承紫来,一心欢喜,又自己打量那大夫,并没有仔细瞧跟在江承紫身后的两名少年。
这会儿,听这少年发话,两人才仔细瞧这少年。
这一看,两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这少年不过十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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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朗目星眸、剑眉入鬓,英武不凡,仪表俊美,有不怒自威的威仪。
少年正平静地瞧着他们,两人却不自觉腿脚发软。萧玲玲知道这人定不是六房家丁,绝非泛泛之辈。
“这位是?”她求救似的瞧着江承紫,以神色询问。
江承紫还没介绍,杨清俊却是一下子就认出这不就是来了祖宅几趟的蜀王吗?难怪有一种让人不得不臣服的气度。
杨清让顿时双腿一软,立刻就跪下去行了大礼,道:“原是蜀王来到,是小的有眼无珠,还请恕罪。”
蜀王!!!!
萧玲玲甚为震惊!江承紫也向萧玲玲点头确认。萧玲玲到底是名门闺秀,片刻的震惊后,倒是进退有度地行了该有的礼,并未像杨清俊那般惊慌失措。
“不必多礼,我亦只是在弘农巡查灾情,得了空,来此拜会故人,并不曾与祖宅旁人说起。”李恪淡淡地说。
萧玲玲与杨清俊立刻就听懂蜀王所言,是说他来此,只是拜会老朋友,旁人不知他来这里,他们也不要声张。
杨清俊拱手行礼,说:“这旱灾一日比一日厉害,蜀王巡查,定然十分辛苦。这几日在杨氏,就好生休息,我们绝不会让闲杂人等来打扰。”
“嗯。”李恪并不多说,只一个字后,就瞧着萧玲玲。
萧玲玲顿时明白这蜀王是要先前那问题的答案,她抿了抿唇,低声说:“还请蜀王与九姑娘借一步说话。”
江承紫看萧玲玲的神情举动,明白其中定然有内情,便对李恪说:“我们与兄长、大嫂屋内谈可好?正巧你风尘仆仆赶来,也坐下来休息休息。”
“都依你。”还是平常的话语,也没有刻意宠溺,但那声音不自觉就放温柔了。
此刻,萧玲玲与杨清俊都只有一种想法:看来世间传言非虚,这蜀王真是对杨氏九姑娘情有独钟。这身姿、神情与语气,是如何也装不出来的。
“烦请大嫂带路。”江承紫说。
王大夫却是拱手,说:“我想在这院里四处走走,看看可有异常。”
江承紫也明白王大夫的意思,他只是一个大夫,只想治疗病症,为师父师弟报仇,并不想牵扯进杨氏大房的争斗。
所以,她点头,说:“王先生治疗病症向来谨慎,那就四处走走吧。”
“多谢九姑娘。”王大夫略略点头,尔后又询问杨清俊可否。
杨清俊早从阿碧那里知晓这位王大夫就是治疗好六叔的人。六叔痴痴傻傻,身中慢性奇毒。这是当初大夫人差了大夫私下里去瞧了回来的答复。
杨清俊虽年少,却也听得分明。六叔的病很凶险,先有坠马的旧伤未愈,又有人一直喂他吃毒药,侵蚀他的神志。
能在弘农杨氏观王房的宅子对一个手无寸土、没有一点背景的嫡子做这种可怕的事,且有动机干这种事的,大房的人都知道是谁。
因此,不敢四处找大夫来瞧六叔的病。再者,找来的几个大夫都表示没办法解除这种毒。
可是六叔入了蜀中,不日痊愈。
别人说是九姑娘师承仙者,用了神仙法救了自己的父亲。可九姑娘明确说了自己不通晓仙法,只是遇见了以为真正的医者。
此刻,王大夫亲自来看宏儿的病,这是天大的福音。现在,王大夫要四处走走,杨清俊连连应许。
王大夫略略施礼,便呼药童弟子与自己一并在这在院落里走动。而杨清俊夫妇则是连忙将江承紫、李恪二人请到内堂。
“小翠,烧水泡茶。”萧玲玲吩咐。
李恪摆手“谈正事,不是阿芝做的茶,我亦喝不惯。”
这话说得真是不中听!
杨清俊夫妇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地瞧了瞧江承紫。
江承紫端坐着,神色如常,压根儿没觉得她家李恪这事有什么不妥帖。语气也很淡定:“此事事关宏儿生死,俗礼客套就了,蜀王亦不是外人。”
“是。”杨清俊与萧玲玲只要作罢,低眉顺眼地坐下来。
“弘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如实说了吧。”江承紫开门见山。
萧玲玲抿了抿唇,道:“原本我就怀疑中毒,但又怕一下子抓不住凶手,凶手恼羞成怒,一下子要了宏儿的命。所以,这些年,我们一家都隐忍不发。一方面差人四处打听神医,一方面暗中查探。可是,贼人真是很狡猾。就是那芸娘,我们明知有问题,可就是如何也找不到把柄将她抓住。并且,我们还不能动她。”
萧玲玲说到此处,神情愤恨,咬着唇说:“我们怕将芸娘灭了,对方又派人来,我们反而不好拿捏。”
“嗯?既是如此,这次为何敢动她了?”江承紫询问,眼神审视。
萧玲玲心中有鬼,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不瞒阿芝妹妹,是因为六房昨日拿下了芳沁,妹妹又来瞧了宏儿。所以,我才敢.....”
萧玲玲声音低下去,说不下去。蜀王冷哼一声,反问:“你的意思,昨夜根本没有婆子传递物品,不过是你自导自演的?”
“不,不,是有婆子传递物品。”萧玲玲慌忙解释。
“传递的不过是普通的物品罢了,对吧?”江承紫语气平静。她先前还以为这边真拿到什么把柄,但在来的路上,她就想明白了萧玲玲这也是利用她的威在布局。
萧玲玲缓缓点头,说:“阿芝妹妹冰雪聪明。那几个婆子不过是偷了这院里的物什要出去倒卖。从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我将他们捉住了,布了这局。”
“亏得嫂子还是出自萧氏,这样低劣的布局,明眼人一瞧就看出端倪来。何况是你与大伯母查了多年都查不到蛛丝马迹的敌人。”江承紫说。
萧玲玲抿唇,道:“我知这布局不密,但我真的等不起,等不起。所以,阿芝的到来给我这机会,我得要,搏一搏,必须要,搏一搏。”
萧玲玲喃喃重复,眼泪又簌簌滚落下来。杨清俊在一旁叹息一声,说:“宏儿病发得越来越频繁,刘大夫说他已是病入膏肓,怕是拖不了几多,几多,时......日。”
杨清俊说到后来,大男人也是眼泪簌簌落。
江承紫沉默,李恪却是冷笑讽刺,道:“先前,杨宏并未病发,你设局算计阿芝,让阿芝来瞧杨宏,赢得这机会,你便尽情利用。一则是让六房与大房牢牢捆在一起;二则是让对你大房了如指掌的敌人被六房迷惑,看不出你的深浅,从而乱了阵脚,你这算盘打得很呀。”
萧玲玲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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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地,道:“蜀王赎罪。”
“何罪之有?”李恪语气越发阴冷。
“不该算计阿芝。”萧玲玲浑身冰凉。
“但如今,你利用阿芝,利用六房,将阿芝拖入你的局面。”李恪说,眸光如刀扫过二人。
“我们走投无路,实在没别的办法。”萧玲玲解释。
“那是你的事。如今是你算计了阿芝。”李恪语气阴森。
“是,是小的糊涂。”萧玲玲脸色刷白,顿时明白:是呢,走投无路是自己的事,算计别人就该付出代价。
只是这代价是什么?
萧玲玲不敢问,杨清俊早就失了魂,不知如何是好,所以一言不发。
于是,杨清俊夫妇只跪在地上,不敢作声。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便布了局,也只能任由眼前这少年来主导一切。
“看你系出萧氏名门,也不是个糊涂的人。那么,既然算计了阿芝,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李恪依旧是冷冷的语气。
“大凡阿芝妹妹与蜀王所要的,小的能拿得出的,皆可。”杨清俊这当家人终于找出一句得体的话。
“呵,你们还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这件事,要我们帮你,得看你们是否能给出我们所需要的。”李恪说。
杨清俊觉得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眼冒金星,又脸上无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再不起来。然而,他只能跪在原地,默不作声。
“不知,不知蜀王需要我们做什么?”萧玲玲斟酌再三,小心翼翼地问。
“很简单。首先,大房既选择与六房结盟,那就要诚心结盟,所有的布局皆应先与六房商议,亦或者知会六房。其次,你们要明白,大房与六房不是合作,你们的地位与处境是没资格与六房谈合作,因此,你们只能听命于六房。”李恪冷冷地说。
萧玲玲与杨清俊脸色刷白,不由得看了看江承紫。
本来,李恪说的这些话,她之前也想与大房说起,毕竟,这合作一事,还是说清楚的好。但杨宏的病那样严重,她不想残忍地对待一位慈母,也不想让父母难看。所以,她对大房一向客客气气。
“这,这我们做不了主。”萧玲玲小声说。
李恪扫了她一眼,道:“这只是提醒你们,要自知,要谨记,莫要做让人不愉快的算计。”
萧玲玲与杨清俊连连道歉,说:“这一次,是我们唐突。”
李恪并不想继续看他们这种莫须有的态度,径直摆摆手,道:“罢了,今日既然布局,那就一并将这贼人清除。”
“多谢蜀王。”杨清俊夫妇松了一口气。
李恪这会儿便装逼地说:“我只是陪阿芝前来,路过而已,不过,我见不得别人算计她。”
这话已表明:你们别算计六房,算计阿芝,你们要对她有啥不好的心思,这就是跟我蜀王过不去。她是我的人呢。
江承紫也明白这家伙在宣布主权,心里暖暖的,坐在一旁,强忍着欢乐。
杨清俊夫妇连连说:“是,这事是我们做得不地道,应该先与阿芝妹妹商议一番。对不住啊,阿芝妹妹,你就原谅我们吧。”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大嫂,长兄,你们该先告诉我,我们从长计议,计划可以更密些的。”江承紫说。
萧玲玲却是红了眼眶,说:“阿芝妹妹,不瞒你说,昨夜里,宏儿发病是真的,我就怕他有什么不测。”
江承紫安慰:“你莫要太担心,我家这位王大夫却是一位了不起的人,我昨日与他说起宏儿的病症,他似乎颇有把握。”
杨氏夫妇眼角眉梢都是惊喜,杨清俊不可置信地问:“真的?”
“长兄,可知这位的姓名?”江承紫卖关子。
从前,她也不知这王大夫来历这么大,只当他是个乡野的大夫。后来,跟王大夫的妻女熟识后,才听他那小女儿说起父亲也曾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只是,不喜欢战乱、政事,也不擅长经营,开个药铺也是三两天就亏本了。
他一生只想潜心医学,在医学上有一番作为。
“只听妹妹叫他王先生,却不知王先生姓名。”杨清俊说。
江承紫轻轻一笑,说:“从前我亦不知,最近才知晓,他叫王景天。”
“王景天!”萧玲玲大惊。这些年,她为了宏儿的病,走遍大江南北,遍访名医。所以,对于有名的医者,她是了如指掌。
“莫不是早些年洛阳城的神医?”萧玲玲又问。
“正是。”江承紫回答。
“宏儿有救了,有救了!”萧玲玲一把抓住杨清俊的手,喃喃地说,眼泪唰唰流,神情里却是带着笑,简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清俊还有些茫然,萧玲玲就提醒:“夫君,你可记得,当年,我们拜访药王孙思邈。他说他擅长固本培元,养生之术,却不擅长于针灸与解毒。当时,他说灵素堂的堂主沈千愁可医治,不过沈千愁已过世。这世上,怕能真正解毒的人只有洛阳神医王景天。”()
第三百七十七章你要点脸行不
“对对对。”杨清俊激动地说,然后又怕是一场梦,不可确定地问,“九妹妹,真是他么?”
“是。”江承紫很肯定地回答,随后又说,“王大夫醉心医学研究,不喜被人打扰。此事,还请你二人莫要与旁人说起,就是大伯母那边,也请莫要多言。”
“我们定不会泄露,以至于打扰王先生。”萧玲玲连忙保证。
“我也就是瞧你们这般忧心,才与你们说一说。你们也就听听罢了,装作不知他是洛阳神医就是。”江承紫又叮嘱。
萧玲玲与杨清俊也是再三保证,绝对会装着不知道他是洛阳神医王景天。
“如此甚好。”江承紫说。
李恪却是不耐烦,道:“别说有的没的。我还有一事想询问:你们一开始就怀疑是三房?”
“三房对于这继承位是虎视眈眈,三婶平素就最会找事。且若是宏儿有三长两短,就得是他们三房顺位继承了。”萧玲玲说。
江承紫听这话奇怪:就算杨宏有什么三长两短,这萧玲玲与杨清俊都还年轻,再生几个也是不成问题呀。
萧玲玲看到江承紫不解的表情,也是低了头,说:“阿芝妹妹,从前,我被小妾暗害,好几年没有子嗣这件事,想必你也是听说了。”
“曾有耳闻。”江承紫回答。
萧玲玲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小妾并非是嫉妒我得宠,她也是受了人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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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我是及早发现,刘大夫调理几年,也就算好了。之后,我生了宏儿,日子还算平顺,只是宏儿这病症让我心力交瘁。”
“简单点,说结果。”李恪径直吩咐。
萧玲玲连忙打住叙述,径直说:“有人也害了我夫君。”
杨清俊一脸难言之隐的神情,江承紫瞬间明了,怕这杨清俊以后是生不出孩子了,这杨宏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对方干这种断子绝孙的勾当,可真实狠毒啊!
李恪听闻,连忙咳嗽两声,说:“如此看来,三房确实嫌疑颇大。”
“蜀王,三房向来与我们不对付。”萧玲玲又说。
李恪则是摆摆手,说:“这是你们的事,我也没兴趣听。今日来此,不过是阿芝心慈,关心后辈,我便顺路来瞧瞧。”
萧玲玲颇为尴尬,一时之间说不下去。江承紫便打了圆场,道:“揪出这幕后之人是迟早的事。如今,宏儿才是最重要的。”
“谢阿芝妹妹关心。”萧玲玲依旧客套。
李恪则甚为不耐烦,径直说:“再这么婆婆妈妈,我倒要怀疑这杨宏是否真的发病了。”
杨清俊一听,连忙说:“蜀王明鉴,我们断不敢欺骗蜀王。犬子确实危在旦夕。”
“那你们为人父母也太不晓事,说这种虚无的破玩意儿,也能扯上半天,不知长话短说。”李恪毫不客气地讽刺。
萧玲玲与杨清俊一时无语,心里悲苦:你是蜀王啊,是各路人马忌惮的人啊,我们能不小心翼翼么?
“行了,别的话,容后再说,宏儿既然如此危险。我们这就寻王大夫一并去瞧瞧。”江承紫说着,人已经起身往外走。
于是,一行人又跟了出去,王大夫恰巧从药房那边过来,身后还跟着刘大夫。
“王先生,还请瞧一瞧犬子的病情。”杨清俊不敢看刘大夫,径直对王景天说。
王景天拱手道:“杨公子不必忧心,这位刘大夫是我失散多年的师弟,他方才已将小公子的病症与我说起。再者,有他这几年的治疗在,我们是兄弟尽当全力救助小公子。”
“呀,二位竟是师兄弟呀?”萧玲玲一惊,瞧向一旁的刘大夫。
刘大夫拱手,道:“我并非有意隐瞒。只因我学艺不,不敢与旁人说是沈千愁的弟子,以辱没了家师名声。”
“并非我师弟学艺未,而是师弟入行晚,拜入师门不过半年,师父就驾鹤西去。”王大夫解释。
“在下的名字刘扶风亦是师父赐的。”刘大夫回答。
“二位久别重逢,他乡遇故知,可喜可贺。然而,杨小公子受歹人所害,病痛难耐,还请二位携手去瞧一瞧。”江承紫说。
两人便应了声,大步往杨宏屋里去。
珠帘帷幕,没有丫鬟婆子伺候,满屋子都是药草味。低垂的罗帐里睡着一人,头发散乱,脸色苍白。
屋内虽然光线昏暗,但江承紫视力极好,一眼就瞧出那人正是杨宏。
王景天与刘扶风两位神医沈千愁的弟子联手,望闻问切,一番功夫下来。
王景天来向江承紫与李恪复命,道:“与我昨夜推断**不离十。”
“那宏儿的病,就有劳王先生师兄弟二人。”江承紫说。
“九姑娘太客气,我现在要为他施针保命,至于他的毒,已侵入四肢百骸,若要清除直至痊愈,非得要一年半载不可。”王景天说。
“一年半载。”萧玲玲不禁忧心起来。据她所知,六房不日就要启程,而这王大夫也是要一并前往长安。
“是,一年半载后,他的毒清除完毕,但还需固本培元,修身养性个三年五载才算回复到正常人。”王景天很专业地解答。
“这,这样久。”萧玲玲喃喃地说。
“大嫂,先前是看不到希望。如今,看得到希望,三年五载很短。”江承紫安慰。
萧玲玲苦笑,道:“我只是想到你们不日就要前行。”
“刘大夫还在啊。”江承紫说。
刘扶风原本是神情脾气都怪异的中年男子,这会儿连连摆手,道:“九姑娘,这毒,我只知压制之法,不知解法。而且,当年我还没学完师父的针法,师父就驾鹤西去。而这个解毒,药只是辅助,只是引子,子午针法才是重点。”
“原来如此。”江承紫点点头。
王景天已走到杨宏床边,在床头柜处排出一溜的金针与银针,命药童将杨宏的被褥拉开,开始为他施针。
“这套针法是师父的独门针法,讲究手法、力度和顺序以及燃起的药引,同时配以药物熏蒸。”刘大夫一边将熏蒸的汤药准备妥帖,一边为旁人解释。
“想必这一套针法下来,也得一两个时辰吧?”江承紫看到王景天神情专注,动作极其缓慢,想着像他这样施针完毕,黄花菜都凉了。再说,她心中一直记挂父母,总怕他们在老狐狸那里吃亏。
“是要两个时辰。这一套针法很是耗气神。”刘扶风回答。
“那长兄、大嫂也去外间候着,莫在这里打扰了两位大夫。”江承紫说。
“是,这是自然。”杨清俊献媚地说。
江承紫也没理会,便径直告辞,临行时,还吩咐萧玲玲务必要将王先生妥帖送到六房。
杨清俊夫妇连连答应,早就不耐烦的李恪大步往外走,江承紫也不好落在后面,便快步赶上。拐过一处墙角,江承紫笑嘻嘻地问:“不知蜀王殿下因何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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