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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在她的熟知里,六房的九姑娘可没有白帮人的道理。
“我生平最敬佩慈母。”她说,“而你是。”
江承紫说完,转身,大步向院落外走去。
萧玲玲愣在原地,瞧着远去的女娃的背影,最终隐没在日光盛大的树影里,她才流下了泪:这些年的付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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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人瞧见,还说敬佩她。
不知怎的,萧玲玲忽然很想大哭一场。
江承紫携阿碧回到六房,刚一进门,就瞧见杨舒越在天井里来回踱步。
“阿爷。”江承紫喊。
杨舒越转头瞧着她,怔了一下,松了一口气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不是让人来通传,说我去瞧一瞧宏儿,然后就回来么?”江承紫一边往廊檐下走,一边问。
“这高墙深院里,就算是自己人来讲的消息,也未必是真。不见你,怎可能放心。”杨舒越很严肃地说。
江承紫心里生出愧疚来,她在外肆意妄为,快意恩仇,却从未想过家里人提心吊胆。
“对不起,阿爷。”江承紫乖巧地站在杨舒越面前。
杨舒越摸摸她的头,低声说:“阿芝,我知你本事,但这毕竟不是蜀中,这是祖宅。”
“嗯。”她此刻便是乖巧的小女儿。
“以后去长安,更要谨慎。”杨舒越又说。
“是。”江承紫很乖巧地回答。
杨舒越瞧了瞧她,便说:“你回来就好。我瞧你大兄以及那阿念将军亦挺担心你,来来回回瞧了几次。你这会儿回来了,去见见他们。”
“他们?”江承紫颇为疑惑。
“你不在,我就让你大兄作为客人招呼阿念将军。两人都担心你,怕方才那一局棋也下得心不在焉。”杨舒越说。
江承紫点点头,就蹦着去找杨清让与阿念。还隔了远远的几个回廊的距离,就听见杨清让在问:“阿念将军,你这落子不慎重啊。”
“哦。是啊。”阿念心不在焉。
“阿芝向来聪颖,有自己的主意,你也别太担心。”杨清让安慰阿念,随后觉得这安慰的话说得怪怪的。难道不应该是旁人安慰家人么?他作为阿芝的亲大兄竟然要去安慰一个旁人。
杨清让说完这话,摸了摸脑袋,觉得这局面很是诡异。
“你们可有派人去瞧瞧?照理说,也应该回来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这祖宅,呵呵。”阿念说。
杨清让没说话,阿念又说:“我去瞧瞧。”
杨清让已经劝说过好多次,这会儿实在找不到说法,只能任由他站起来,他也一并站起来,犹豫了一下,说:“我说,阿芝应该快回来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南柯一梦?
“不行,我要去瞧瞧。”阿念很坚定地说。
江承紫听得暖暖的,便快步往内堂去,隔了一段距离,就脆生生地喊:“大兄,我回来了。”
“看,阿芝回来了。”杨清让没有先回答江承紫,而是激动地安慰阿念。
说完这一句,他又觉得诡异,实在是太诡异。阿芝到底是谁家的啊?怎么感觉自己是外人,人家倒是阿芝的至亲似的。
很是懊恼的杨清让拍拍脑袋,就见阿念一个箭步就跑出去。
“这,怎么比自己还激动?”杨清让自言自语,心里纳闷:就算阿芝是你朋友,或者是你主子未来的夫人,也没必要吧。
他一边嘀咕,一边也跟着跑出去,便瞧见阿念已快步走过回廊,与阿芝在说话。杨清让看他与阿芝说话,居然生出不应该上前打扰的心思。
回过神来,他就唾弃自己,这都什么事啊,自己才是阿芝的亲大兄。
于是,杨清让快步走过去,便听得阿芝在说:“老夫人今日受了打击,像是想通了不少事,与我谈一谈杨氏的未来。”
“笑话。她与你谈杨氏的未来?你可莫要应承她什么。这祖宅人心叵测,玩心术阴谋的人多得很。面上笑眯眯,背后捅刀子。”杨清让毫不客气地说。
“大兄,我谨慎着呢。与六房无益之事,我绝不做。”江承紫连忙安慰杨清让。
“进屋说吧。这里不是谈话之地。”阿念建议。
于是,三人进了屋。杨清让亲自烧水泡茶,让江承紫讲了这半日的经历。
当听到江承紫说她建议杨氏脱离世家联盟、应该分家,还说族学对杨氏所有人包括仆人开放时,阿念与杨清让都惊讶得睁大眼睛。
“阿芝,这,这老夫人能同意?”杨清让问。
“不然,她还有更好的办法?”江承紫反问。
“也是。她虽然狠戾,但也不是糊涂的人。如今的观王一房的后人里,可是找不出能看的。杨宏倒是不错,但众人都当他是死人了。”杨清让分析。
阿念只在一旁瞧着她,默不作声。他太了解她的眼光以及远见卓识,今日她对老夫人所提的建议恰恰是一个旧贵族世家能够成功转型重新焕发出辉煌的最有效的办法。
她对这家族是动了真心吧?阿念略略蹙眉,她不应该是一个需要依赖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家族作为后盾的人。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对弘农杨氏上心了。
“嗯。大兄亦瞧出老夫人所忧。她要一倒,怕这祖宅没什么人撑得起来。就算大伯父一时半会儿能撑起来,但大伯父毕竟也撑不了几年。若是大伯父再倒下,这偌大的观王房就要树倒猢狲散了。”江承紫语气里有略略的叹息。
“但,阿芝,世家联盟由来已久,早在好几朝以前就是联盟了。这,要脱离开来,这就是不可能。”杨清让说。
“这事确实不易。不过,老夫人亦是聪敏之人。”江承紫也没跟杨清让说太多关于世家与朝廷的分析之事。
“若是能脱了旧贵族联盟,又能如何?独木难成林,若是遇见什么事,连个帮衬的都没有。”杨清让摇摇头。
“不是有我六房么?”江承紫喝了一口茶。
阿念一直没说话,忽然听她说这一句,蹙了眉,问:“阿芝,你这是打的什么算盘?”
江承紫轻笑,说:“给天下旧贵族世家作个重新辉煌的榜样。若是观王一房接受我的建议,会焕发出不一样的光芒。那么,别的世家会暗地里纷纷效仿。”
“这又有什么意义?你知道你即将要背负的是什么样的担子吗?”阿念的语气严肃起来。
上一世,旧贵族联手打压,非得逼迫他走投无路靠拢他们。他不愿低头,却也架不住父子兄弟亲情被架空,最终落得被陷害的下场。
若非这旧贵族步步紧逼,若非萧氏、杨氏各种手段用尽,他何至于避自己的妻子若蛇蝎,白白错过了一世?
重生回到小时候,他想的除了找到妻子阿芝,更是要让阿芝远离旧贵族,最好与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
他步步为营,上天垂怜,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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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一切就绪,只要她愿意,天下、朝廷都会知道杨氏六房跟祖宅没有丝毫关系。可是,在这样的时刻,她居然要跟观王一房扯上关系。如果跟祖宅车上关系,会有各种摆不脱的麻烦,甚至会重蹈覆辙吧。
“我知道。”江承紫也很严肃地瞧着他。
“你知道,还这样任性?”李恪语气着急。
“我不是任性。让杨氏辉煌灿烂是杨氏族人的梦想,也更是我父亲的梦想。”她缓缓地说。
李恪冷笑,道:“相比杨氏的辉煌,你父亲更想六房一家安康。”
“我知道。”江承紫语气依旧淡然。
“你知道,你还”李恪气得很,说不下去,就那样瞧着她。
他这一年长高了不少,比她高了许多。她便抬头瞧着他,很是平静地说:“我在建功立业,并仅仅在帮杨氏。”
杨清让与李恪同时愣住,江承紫则是坐到一旁的垫子上,丝毫不淑女地拿了一颗花红啃起来。
“阿芝,你莫要天真,你以为你能瓦解旧贵族联盟?”杨清让想了想,还是觉得妹妹这回太任性妄为,太不靠谱。
“我当然可以啊。”江承紫耸耸肩,一本正经地说。
“你别闹,后天,跟我一起启程去长安。”李恪不耐烦,径直说。
江承紫斜睨他一眼,哼哼地说:“天子头疼的就是世家。历朝历代,世家为了自己的利益,插手朝政,左右未来君王的走向,完完全全阻碍了国家的良性发展,已然是毒瘤。历朝历代的君王无不想要铲除他们。”
“那也不关你的事。”杨清让撇撇嘴。
“呔,大兄,亏得你还是有远大抱负的少年,还胸怀天下。这天下兴亡,人人有责。怎能说不关我的事呢?大兄,你那些兵法都白看了。”江承紫吃完一个花红,对杨清让啧啧摇头,又拿了一个继续啃。
杨清让被江承紫说了这么一顿,顿时脸红了,却还是强词夺理说:“天下兴亡,那是男儿之事。你是女儿家,玩好,吃好。”
“非也。有道是:巾帼不让须眉也~~~”江承紫来了一句京剧腔。
“阿芝,别闹,此事非同小可。”杨清让很严肃地说。
江承紫将手中的花红啃完,才端正了身子,很严肃地说:“我并没有闹。我只是为老夫人指了一条出路明路,他们要不要走,就是他们的事啊。若他们要走,我六房帮他们一把,一则是杨氏一族的人情,再者以后我们也得要用人,用自己人比用外人好;二则是为天下旧贵族都走个榜样出来。”
“榜样?”杨清让蹙眉,暗暗觉得阿芝真是深谋远虑,自己远远不如。
“对。这世家止不住的衰落,他们比任何人都恐慌,苦苦找不到办法。若是我们引导观王一房走了正确的路,他们会暗地效仿。若是都效仿,那就对天下有利。”江承紫笃定地说。
此时,李恪也平静下来,只是在一旁听着,杨清让也觉得自己的妹妹似乎在勾勒着了不起的蓝图。
江承紫看两人平静下来,便继续说:“当今那位想要铲除的不是世家,而是世家的那种旧制度。毕竟,这天下人才还是出自各大世家的培养。若是彻底铲除世家,人才何处寻觅?如果老夫人真的能想通,与我们合作。观王一房会容光焕发,还会成为陛下扶持的典范。届时,天下世家皆以此为榜样,走出世家的新出路。而陛下又解除了世家威胁。我岂不是立功了?”
她眉目一展,眼睛明亮,带着略略戏谑。杨清让与李恪都没说话,只是瞧着眼前这娇小的女娃。大唐上下,再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女子,无论遇见任何的困难,总是能谈笑间杀出一条血路来。说是杀出的血路,却又极其的优雅,仿若是闲敲棋子落灯火的从容与潇洒。
她才真正配得上“巾帼不让须眉”!
这真像是梦境!杨清让略略蹙眉,他真疑心这是一场大梦,而眼前女娃只是梦境里的人。这一年的经历,也不过是南柯一梦。
或者一觉醒来,他还睡在洛水田庄那阴暗的房间里,耳畔是王婆子各种冷嘲热讽。阿芝虽然乖,但还是痴痴傻傻的,遇见事,只知道哭,连话也不会说。
“阿芝。”杨清让想到这些,忽然就喊了一声。
“怎么了?”江承紫还是啃花红。
这花红是去年秋日,她与云珠出门采摘,贮藏的。花红,学名林檎,又名小苹果,味道十分甘甜。昔年,在蜀中训练,被飞机扔在山中,不允许带食物,她与战友可是品到这鲜果了。
在这个时空,她找到了这花红果树,先是采摘了不少贮藏;其次,就要求翻云寨众人找寻到此果树,在晋原县附近做了一个果园,种植培育花红树苗。
翻云寨如今不是匪,还拿朝廷俸禄,又吃得好喝的好,九姑娘说甚,自然就是什么。杨氏六房离开晋原县时,这果园已建设完备,第一批果树的移栽马上就要进行。
“阿芝,是你么?”杨清让傻乎乎地问。
江承紫满脸疑惑,反问一句:“不是我,又是谁?”
“你大兄的意思是,他觉得这不真实,像是一场梦境。”李恪回答。就在方才,他听着她说世家,说得那样云淡风轻,而且如果依照她的做法与说法,世家这毒瘤能轻轻松松解决。
可是,世家,这是千百年来,帝王最担心最苦恼最痛心的所在。当年,自己的外公殚尽力竭绘制蓝图,与自己的外婆竭心尽力也未曾拼过世家,反而导致隋朝的覆灭。
如今,自己的父亲为帝,也是每天都在提防世家。苦恼世家威胁如何解除,如今,她轻轻松松地说她帮观王一房,实则是在为天下世家指出一条明路,为当今陛下解决世家分忧。
他仔细听她说来,却又知晓她不是诳语。
她的光芒似乎比前世里更盛大。前世里,他第一次遇见她,她比现在还要大一些,那时也是名门天姿,璀璨如星空,但绝对不如现在的她这般让人不得不仰止。
这,真像是一场梦境!她是真实存在的么?
李恪不禁也这样问自己。同时,他也有些后怕,怕这不过是一场梦境,一梦方醒,发现还在三月飞花的长安城刑场,还在临刑前大骂长孙无忌。
他顿时浑身冰凉,想要伸手去触碰近在咫尺的女娃,但他还没有动,杨清让就率先问出了那句话。他顿时定了定神,才明白杨清让与自己一般怀疑这不是真的,惧怕这只是一场梦。
江承紫听到李恪的解释,愣了一下,便哈哈笑起来,说:“别怀疑,我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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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傻的杨敏芝不在了从今以后,你们跟着我,勤劳致富过惬意的日子。”
杨清让也定了神,叹息一声,笑了笑,说:“我总觉得这日子似乎太顺利,太美好。”
“哪里顺利美好了?大兄说笑,明明周围都是明枪暗箭的,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神。”江承紫嘟着嘴,又说,“你们别多想。人生如梦,梦亦人生。庄周梦蝶,抑或蝶梦庄周?又何必计较呢。努力活着,认真活着,就是人生最大的意义。”
“嗯。”杨清让只觉得她这话如同醍醐灌顶,顿时就冷静下来,随后就说,“阿芝,你且陪着阿念将军,我去见一见父亲。”
他作为六房长子,得知阿芝的想法,又知晓当下形势并非大好。他必定要跟父亲商量妥帖,这番上长安也好有所应对。
“你且去吧。”江承紫挥挥手,回头一抛,丢了一个花红给李恪,“我贮藏得很新鲜的,尝一个。”
李恪伸手接住,径直咬了一口,忽然轻声说:“阿芝,谢谢你。”
江城子疑惑地扫他一眼,问:“怎了?”
他瞧着她,轻笑,说:“没别的,只想到,你在我身边,真好。”()
第三百七十四章至上
江承紫笑了笑,说:“你不怪我擅作主张就好。”
“一开始是有些怒。”他坦言,“可你说服了。”
“嘿嘿。”她狡黠一笑,抬眸瞧着他,眼角眉梢都是慢慢的柔情。
他倒是不自在,不好意思地说:“你瞧什么呢。”
“也是,戴着面具,又瞧不出样子。”她耸耸肩,站起身来,便转了话题,与他说起去大房那边的所见所闻。
“这小子,倒是个有意思的。”李恪说。
“是有点意思,就不晓得是不是个识大体的。”江承紫一边拾杯盘一边说,随后又停了手,有些疑惑地说,“只是,不知他为何很是仇视我似的。如果是受家人影响,那依大伯母与大嫂来看,他不至于。再者,他先天不足,又似乎中毒,命不久矣。长辈断也不会与他们讲糟心的事。”
李恪想了想,又询问前后以及杨宏说的话。然后,他一张脸就沉下来,哼了一声,说:“不知好歹的,不理他便是。”
“你刚才还同意我与大房结盟的。”江承紫疑惑。
“与大房结盟,不一定非得受他们的气。大房的主事者可是杨恭仁。哼,就这老家伙,也得礼让我三份。”李恪毫不客气。
“这可不是你的处世态度。”江承紫径直指出,随后蹦过去,凑在他耳边低声问,“阿念,你跟我说说,到底为啥?”
李恪斜睨她一眼,说:“不为啥。单纯不喜欢你受委屈罢了。”
江承紫知道他是不想说,也不勉强,便“噗嗤”一笑,说:“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宏儿是晚辈,而且从出生就病入膏肓,随时都受着病痛的折磨,死亡威胁。他有些脾气,我也受得起。”
“哼,那是他的事。我就不乐意。不许管他。”李恪态度固执。
他其实也不能直说:从男人的心思来看,杨宏对自家九姑姑有些不应该的想法和情愫吧。如今是瞧着想象的和现实似乎不一样,自然就失落无比,转而对江承紫的各种冷嘲热讽了。
“不理你。我去找王大夫,问一问宏儿的病。”江承紫拾了一下衣衫。
“不许去。”李恪拦住她,像个固执的孩子。
“你知道拦不住我的。何况你也同意了。这老夫人年事已高,将来必定是大房主事观王一房。如今,弘农杨氏能成气候的就是观王一房。大房主持的话,必定会脱离旧贵族联盟,推进改革。”江承紫又耐心解释。
她其实知晓李恪什么都懂,但有什么她不知道原因,李恪才这般无理取闹。
李恪早就被她说服,也知晓她势在必行。毕竟,自家老爹忌惮她,也是怕她背后是杨氏的野心家。可如果杨氏脱离旧贵族联盟,以新姿态出现,自家老爹才会放心不少。那时,他就不那么危险。
“可是,阿芝,你想过没有。若是旧贵族联盟被瓦解。谁去掣肘长孙无忌啊。你曾知晓天下不过‘制衡’二字。我父亲是顶级帝王,不可能不知此事。”李恪连忙抓住这一点来反驳她。
其实,连他都不担心这个问题,她又如何会担心长孙一族做大呢?
“不过利益问题。两害相权取其轻!你父皇更愿意看到旧贵族这颗毒瘤被瓦解。当然,他早就在预防新贵族成为将来的旧贵族。这点,我们不必操心。”江承紫说。
李恪抿了唇,只低落地说一句:“我知道。他一开始,就在让太子独立。竭力让太子不与长孙一族有瓜葛。那长孙皇后还给太子找了那么个太子妃。可到头来,还不是害了太子?”
“那是前世,这辈子,太子有你跟我啊!”江承紫说。
李恪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只怔怔地瞧着江承紫。她眸光柔和,神情认真,根本不像是说笑。
“阿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问。
他从来没有想过去帮扶太子,他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守护住阿紫和母亲。
“我知道。”她坚定地回答。
“那你还这样说?”李恪不解。
“因为长孙无忌不可能的放过你我。再者,格物院一事,我们就要跟太子牢牢绑在一起。前世里,太子落马,而这辈子,我们就要成为太子最坚实的后盾。”江承紫笃定地说。
李恪摇摇头,说:“这些事,太遥远,回长安再说。眼下,你非得要管大房的事,我得与你同去。”
“这,不太好吧。”江承紫有些为难。他现在的身份是阿念将军,若是他跟着,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不管。我就要跟着。”李恪此刻便真的像个孩子了。
江承紫瞧着他那固执的样,便笑了说:“罢了,你一并来吧。”
江承紫与李恪穿过后堂,到了后院厢房。王大夫正在看一本古籍,瞧见两人前来,便站起身来行礼。
“王大夫不必多礼。”江承紫入了座,便将一张手巾递给王大夫问,“若是我判断错误,这上面的药粉是毒药吧?”
王大夫瞧了瞧,轻轻闻了闻,点头道:“这是毒药,也不是毒药。”
“何解?”李恪问。
“阿念将军,这东西若给正常人服用,累及一定的量,就是致命毒药。若给中了另一种毒的人服用,就是暂时的解药。”王大夫解释。
江承紫问:“这是慢性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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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某些时候也是解药,对吧?”
王大夫点头,道:“正是这样。不过,九姑娘说得也并不完全准确。这是解药不假,但不是真正解药,只能中和一下毒性,减少毒性发作时的痛苦而已。”
“原来如此。”江承紫先前就怀疑杨宏是中毒,而非真正的先天不足,看来这萧玲玲还真没说谎。
“九姑娘,还有,这个毒你是何处寻得?”王大夫神情严肃。
江承紫觉察他神情有异常,便问:“怎么?王大夫识得此毒主人?”
“此毒甚为奇特,乃我师父所研制,用来压制小师弟所中之毒。当年,我师父的儿子亦是中了剧毒,虽为当场毙命,师父全力救治,也是痛苦万分。师傅不得已,用此毒来压制毒性,寻求解药。”王大夫缓缓说起。
“那你小师弟可彻底清除了毒?”江承紫问。
王大夫点头,随后又说:“不过,当年,王世充强行征我们入伍,师父医者仁心,也未能幸,后来与师弟一并死于战乱。我们一帮师兄弟也是零落天涯。我得三皇子厚爱,才得以安身。”
“战争是这世上最残酷的人祸。”江承紫不由得感叹,随后想起在军中的峥嵘岁月,曾有人这样对她说。和平的年代,她和一帮战友在和平的天空下执行剿灭敌人的任务。流血死亡,除了墓碑和一张家人知道的荣誉证书,再无人知晓。
可是,那些稚气未脱的战友们,却没有谁退缩。每次看到孩子们带着笑脸进出校园,看到情侣们肆意在街头卿卿我我,看到老太太老爷爷在公园里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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