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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好孩子。”李世民叹息一声,将李搂在怀里。一旁的杨淑妃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江承紫觉得这小屁孩的演技真心了得,能说会道演技好。
“父皇,我们一家人会一直在一起的吧?”李扑闪着大眼睛瞧着李世民。
“会,当然会。我的阿呀,长大了。”李世民很是高兴,论教养,这淑妃教出的孩子真心与别的妃子不同。就是皇后教出来的也不见得有这样得心。
李世民想到此,不由得看了一眼旁边的淑妃。眉眼低垂,唇边含笑,仿若儿时初见那般。
“阿,你想一家人一直在一起,就要信任你三哥,更要信任父皇。”淑妃理了理李的衣摆。
“我知道了。”李撇撇嘴,然后从李世民怀里出来,恭恭敬敬地站在李恪面前行礼,“三哥,是阿不应该,请三哥莫要气恼,原谅阿。”
“阿,我是你三哥,理解你的担心,怎么会怪你呢?你且放心,三哥不会做那等事。”李恪伸手摸了摸李的脑袋。
李一下子跳开,又瞧了瞧一旁的江承紫,怯生生地问:“九姑娘,你方才说话可算数?”
“啊?哪句话?”江承紫大约知晓李指的是什么,但不确定,就这样故意不解。
“就是你说要拓宽我眼界,要走遍三山五岳。”李说。
江承紫笑了笑,说:“我可不是去旅行。我与你三哥是想要从平和的角度去为大唐的繁荣出一份儿力。”
“那,可否带上我?”李问,随后又撇撇嘴,小声说,“我不愿做个混吃等死的皇子。也不愿做领兵之官的皇子让人猜忌,平素里不得安宁。但,我又是大唐的皇子,更是父皇的儿子,不能逃避责任。所以,九姑娘,你既师从仙者,见多识广,帮我找个能帮大唐繁荣,又能不被人猜忌,安安稳稳的方向。”
李说到这里,眼睛亮闪闪地瞧着她。
江承紫忽然觉得这小孩特别通透,以及她觉得肩膀一沉,这担子还真是不轻。
“只要殿下信任我,我自当竭尽全力。”江承紫缓缓地说。
“三哥信你,我自是信你。”李回答,然后又强调,“不要当我是孩童,就敷衍我。”
“我虽为女子,亦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殿下放心。”江承紫说。
“哈哈,阿这是要自己找老师了?”李世民哈哈笑。
他今日很是开心。今日真是个好日子,先是焦灼了许久的蜀王弹劾案有了圆满的结果,尔后,一帮肱骨之臣密谋灭掉梁师都;三则是在这蓬莱殿里,听到两个孩子这般言论,深感欣慰。
这一切,似乎都是因这女娃。
他不由得仔细打量这女娃。还是个未长开的孩子,但五官却已倾国倾城,像极了王氏安平。不过,她比王氏安平更淡定。当年的王氏安平倾城之貌,但神情哀伤,眸光总是摇摆不定。但眼前的女娃明明才十岁,可所作所为都很坚定,没有任何的彷徨。
“是她说要引我去看这广阔天地,开阔眼界的。我就要瞧瞧是不是胡言,是不是浮夸。”李很硬气地回答。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殿下等着瞧呗。”江承紫笑了笑。
“哈哈哈,你们这些小娃,真好呀。”李世民感叹一句,觉得像是儿时的日子。
杨淑妃只是在旁边瞧着,心里想:就目前来看,这杨氏阿芝还真是恪儿的贵人。而且,弘农杨氏还真培养不出这样的孩子,她心里略略放心。
就在这时,舍人小方快步进来,道:“回禀陛下,德妃与五皇子来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阴氏
德妃阴氏,乃前朝开国名将阴寿的孙女。其父阴世师在隋朝官拜骠骑将军、张掖太守、左翊卫将军。在李渊太原起兵后,杀了李渊第五子,且挖了李渊祖父、父亲的坟墓,毁了李氏一门的家庙。
毁人祖坟,这是天大的仇恨。因此,隋败亡后,李渊攻克长安,斩杀了阴世师。阴氏一门,成为大唐的获罪之人。但阴氏一门也算大家族,其子弟年幼者皆不曾获罪。
而阴德妃大约因其颇有姿色,被李世民做妾室。后来,生下第五子李。在李世民玄武门兵变夺得帝位后,阴德妃也成为四夫人里的德妃,地位仅次于皇后与贵妃。
而阴德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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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阴弘智则是因在对付李建成的过程中有功,因此在李世民登基后,在他的姐姐阴月娥升为德妃后,他也担任了吏部左侍郎一职。
当然,江承紫对此人记忆犹新的是他妄图复制玄武门之变,怂恿李世民第五子齐王李谋反。最终,被诛杀,连累德妃也是连降两级,之后的结局,历史并没有记载,但任凭谁都能想象得到是多么凄惨。
因此,江承紫对这阴弘智向来没有好感,下意识就觉得是建宁小人。至于德妃,不过是个苦命人罢了。也许不曾做过那些儿子君临天下的梦,但就今日李所言的李,说明德妃自己也不是个什么好人。
“让他们进来。”李世民方才还很高兴,一想到方才李所言,心里就很不高兴。这第五子也不是个特别聪敏的,如今还能说出这种混账话,真是让人不痛快。
蓬莱殿里的高兴气氛为之一凝,一袭水蓝色宫装的德妃低眉垂首款步进来,身后跟着瘦高的孩子,也是低着头,跟着德妃亦步亦趋,想必就是那李。
“拜见陛下。”
“拜见父皇。”
德妃与李齐声说。李世民不咸不淡地一句:“平身。”随后他让德妃在一旁坐下,只问那李:“方才听说你与你六弟打了一架?”
德妃一听,脸刷白,正要说话。李世民摆手阻止她不要说话。德妃只好闭了嘴,李一听,还未回答李世民的话,便用目之余光扫了李一眼,大约那心思就是说李是小人,还告状什么的,不是男子汉。
总之,大约就是小学幼儿园里,对告状孩子的鄙视那种。
李假装没看见,就坐在李世民身旁,眸光平静。
江承紫再度暗暗称奇,这李果然也是个不简单的娃娃。啧啧,这蓬莱殿里个个都是人。
“回答朕。”李世民看到李那神情,顿时就想发火。
李吓了一跳,连忙回答:“回禀父皇,是六弟先动的手。”
“你六弟因何事要与你动手?”李世民看李这么避重就轻,心里更是恼怒,声音不觉加大。
“儿臣,儿臣,儿臣也不清楚。”李吓着了,浑身都在发抖,这会儿更是不敢承认。
“混账,你敢说,不敢承认?”李世民抓起旁边的茶杯就砸了过去。
李也不敢躲,那茶杯便砸在李额头上,索性里面的水早就不烫了,没有双重伤害。但李的额头顿时冒了血。
德妃一看,立马起身跪在地上,喊:“陛下,饶了儿。他,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你知道他说的什么话吗?”李世民更恼火,一边让月姑姑给他处理一下伤口,一边拍了拍桌子。
“父皇,儿臣以为五弟年幼,那等话断不是他能说出的。怕是有奸佞小人在怂恿。”李恪眼看这事情要闹大,连忙起身。
“他还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都帮父亲大忙了。”李世民叹息一声。
“父皇,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种奇遇。”李恪回答,随后瞧了江承紫一眼。
江承紫假装没瞧见,只是好奇地看着德妃与李,像是在观察什么似的。
“也是。”李世民略缓和,对跪在地上的德妃道:“你是朕的妃,是四夫人之一,我赐你德字,是因你一直都是贤德之人。可如今,李这混账所言,你说如何做?”
“回陛下,我,我不知,还请陛下明示这事情的始末。”阴德妃瑟缩发抖。
杨淑妃也在一旁说:“陛下,本是孩童口角,继而动手。德妃姐姐必定不知,这般没头没脑怪罪,她也不知呢。”
李世民方才本来就是火大,又打伤了李,心里也过意不去。这会儿,杨淑妃与李恪递了台阶,他便也顺着下来,叹息一声说:“那就让李处理好伤口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月姑姑正让医女给李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是。”李小声回答。
李世民便询问了德妃一番李的学习情况,跟了什么人学习。身旁的伴读是哪一家的。平素是由哪些个宫人照顾起居。
德妃一一回答。李世民就对一同来的舍人吩咐,将这些人的名字都记下来,好好调查一番。这边厢,李包扎完毕,也不敢隐瞒,只好一一将事情是始末说了一番,还真与李说得一般无二。
“谁人与你说的这些?”李世民非常严肃地问。
李犹豫了一下,看到李世民严厉的眼神,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知道不得不说,便说:“是,是我的伴读阿瑾。”
“阿瑾?哪一家的?”李世民问德妃。
德妃脸色刷白,道:“回陛下,阿瑾乃吏部侍郎阴弘智家老小。与李年纪相仿,便入宫伴读。”
李世民一张脸更阴沉了,思索了片刻,才说:“德妃,你也许久没见过你的亲人了。这世上,便只有吏部侍郎与你最亲。明日,我让人宣他们夫妇入宫,你们好好聚聚。”
“多谢陛下恩典。”德妃连忙谢恩,脸色却更白了。
这是恩典,却更是让她亲自来劝他弟弟。
“李作为皇子,不分黑白,不谨言慎行。从今日起,身边伴读、宫人一并换了。调查出来的奸佞按律法处理。至于李,朕今日就封你为齐王,过几日,到你的封地去之官。去看看民间疾苦,好好反思烦死自己的行为,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皇子。不要只做皇子享乐,却不知这世上享多大的乐,就该承担多大的责任。”李世民严厉地说。
第五百四十九章长安风云(一)
李一张脸上全是惊吓,又不敢反驳,只得可怜兮兮地谢恩,说儿臣定当铭记。
江承紫从这张惊恐的脸上,看到了深切的怨恨。看来这孩子从小就已被教坏,已经长歪了。
可作为父母的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将他放出去祸害旁人,到后来害人害己。
唉!
江承紫心里轻叹,但她并没有有插手的意思。在这蓬莱殿,她只想作壁上观。
德妃一听要将李送到齐地去,立马瘫软匍匐在地,喊:“陛下,我一定细心管教李。他还年幼,请陛下再让臣妾管教两年。求陛下开恩。”
“是啊,陛下,阿还小。一个人去人生地不熟的齐地,有个万一”杨淑妃也跪地为李求情。
李世民不语,德妃在地上磕头哀求:“陛下,是我管教不严,求陛下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好好管教阿。”
“管教?你性子就是太弱,没点分辨。旁人说什么,你就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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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李世民厉声喝道。
“是,是,是我的错,求陛下责罚。”德妃连连磕头。
“陛下,德妃姐姐身子不好。”杨淑妃低声说。
李世民叹息一声,拂袖道:“我何曾希望他去远方。可他在这长安,身旁的环境不好。”
“父皇忧心儿子们,多谢父皇。”李恪缓缓起身,然后跪在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一惊,问:“恪儿,你这是何意?”
“父皇政事繁忙,还记挂孩子们的成长发展。恪儿替兄弟姊妹多谢父皇。”李恪说着又是重重一拜。
“恪儿,我为父,自是对你们有这份儿责任。父皇亦不盼别的,就盼你们兄友弟恭,家人和睦。”李世民缓缓地说。
“儿子们定当铭记。”李恪回答。
一旁的李也是立马回答,只有那李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本身就愚钝,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父皇,儿子也,也一定铭记。”
李世民颇为失望地看了他一眼,对德妃说:“你且先起来。”
“陛下,我这么久没求过你。如今,我就求你一次,让我好好教阿,就,就给我半年的时间。若,若阿没起色。”德妃没起身,更加匍匐地低了。
李恪立马说:“父皇,儿子也认为立马让阿去封地,仓促了许多。一则阿没心理准备,说直接点他还是个孩子,父亲与母亲皆不在身旁,对外面局势不了解,很容易受到奸佞之人的蛊惑。二则,长安有父皇、皇后,五弟的母亲,还有朝中大儒,皆可教五弟。儿子以为在长安是五弟最好的环境。”
“是呀,陛下,齐地与长安相距甚远。我们瞧不着,那些地方官员最喜阿谀奉承之事。若是阿遇见一二,怕没认真反思,反而沾染了旁的恶习。还不如将他放在长安,有陛下与皇后为他把关。”杨淑妃也趁机说。
“是,是。我,我让皇后教他,皇后大贤,不仅统领后宫,还是陛下的肱骨之臣。”德妃也附和。
“皇后身子不太好,如今又是双身子,哪里有力教这顽劣的孩子?你自己既然做了母亲,就要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跟从前一样糊里糊涂分不清大局,只有害了老五。”李世民板起脸教训了德妃一顿。
德妃听这话有戏,连忙谢了恩。
李世民便瞧着李,道:“说你大,你确实不大。说你小,你却也不小了。太子像你这般大时,为了当时的局势,自请为人质,尝尽各种苦难,始终气度不改。你三哥像你这般大时,已带兵协助父皇攻打贼子。你四哥与你没相差几个月,去年已跟随工部四处学习,参加水利设计,并且立志要考察大唐地域,撰写地理著作。你呢?”
李原本跪着,身形因这话更佝偻了。
李世民也是不忍,叹息一声说:“父皇不求你如何。只想你成为一个正直善良的孩子。”
“是,父皇。”李小声回答。
“罢了,你且随你母妃回去。”李世民摆摆手。
德妃与李谢恩离开。
李世民对身旁贴身的老舍人,道:“阿福,你将李身边的人都换个干净,挑选的人都给我过目过目。另,德妃宫里的人的底细也一并调查一番。今日阿对阿说的话,必定是有出处的。你不动声色地将出处揪出来,禀告朕。”
“是。奴婢这就着手去办。”阿福行了礼,告退了。
李世民这才将淑妃扶起来,温柔地说:“这事,你原本就不该掺和的,指不定日后,德妃要怨恨你。”
“陛下,怨恨就怨恨吧。你是父亲,有许多的皇子公主,你每日里还有许多的政事要繁忙。可对德妃与我来说,孩子们就是我们的大部分。我理解她的心思,毕竟她身子不好,只有阿一个,日后也不能再生。阿自是她心尖尖上的宝了。”杨淑妃缓缓地说。
李世民笑着摇头,道:“你呀,总想着旁人。”
“陛下,是你谬赞了。我其实就想着我自己,想着我的恪儿、阿。”杨淑妃略略撒娇。
“好好好,都依你,我不与你争。这都过了晌午了,你还不传午膳?我早膳没吃几口。”李世民笑道。
杨淑妃这才大惊,连忙让月姑姑通知了御膳房,将李世民的午膳一并送到了蓬莱殿。
初唐用餐并不是后世觥筹交错的大圆桌,而是按照地位辈分长幼安排几案,菜式分成小碟放到案几上,各自食用。若宾主要同饮,便共同举杯。
这一顿午膳就摆在蓬莱殿正厅内,李世民首席。杨淑妃则在次席,李恪与李分列又次席。至于江承紫的地位、身份都是末等,便在末席。
虽是末席,但菜式并没有怠慢,与主人一般无二。桌上致的杯碟,菜的种类不少,就是分量不多。饥肠辘辘的江承紫非常文雅又快速地扫光所有的杯盘。
因李世民不喜饮酒,席间便没饮酒。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李世民关心了江承紫几句,问她杨氏六房的府邸可有弄好,如今住在谁家。
江承紫一一回答,李世民也没特别说什么,径直回去找人开会了。毕竟梁师都这是要绕道把他灭了,这事不小。
吃完饭,江承紫便向淑妃告辞。
杨淑妃很是感激这女娃,今日两个孩子的事,这女娃都处理得特别得当。
“阿芝,你这边有什么不太清楚的,尽管来宫里问我。”杨淑妃叮嘱。
“阿芝多谢娘娘。我初来长安,日后肯定有许多事要麻烦娘娘指点呢。”江承紫客套地说。
杨淑妃笑着点点头,说:“求之不得。”
江承紫傻兮兮地笑了笑,在李恪的催促中,出了蓬莱殿。
李张了张嘴,却又什么话都没有说,略略蹙眉,转身入了蓬莱殿。
“阿挺有意思。”江承紫轻笑。
“挺冷漠吧。”李恪轻叹,尔后说,“我算作两世,却都看不透他。他明明也是聪敏,才华横溢,而且很会讨父皇欢心。可他什么正事也不做,成天就是打猎、嬉戏游玩、享乐。纨绔子弟所做的事,他都做了。而且,他懒得跟朝中大臣的子弟一道,不屑于他们的行径。他自己养了一帮寒门之人,每日里吃喝玩乐。”
“咦,这是上辈子的事?”江承紫问。
历史上对李的记载极少,只知晓他被李世民斥责为禽兽不如,后因李恪与杨妃谋反案牵连,被流放,死于流放地。
“嗯。”李恪点点头,然后停住了脚步,看着远处高远的淡蓝天空,感叹:“还能与你同看长安天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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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样。”江承紫哈哈笑。
不远处的回廊处,有几个小姑娘在那边窃窃私语。为首一人正是李丽质。其余的看起来是别的公主,想必是听了李丽质讲述杨氏阿芝在淑妃的蓬莱殿,但碍于李世民在发火,又不敢贸然去蓬莱殿,便在这外面等着了。
“像是公主们?”江承紫低声问。
李恪瞧了绿树掩映处,点头道:“大约是在瞧你。你可不知,你已是盛名天下了。日后,旁人怕都不说蜀王了,会说‘瞧,那就是杨氏阿芝的夫君’。”
江承紫哈哈一笑,打趣:“蜀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哟。”
“甘之若饴,怎么会后悔呢?”他轻笑,眸子晶亮,容颜俊美,映衬着清亮的目光,江承紫只觉得原来赏心悦目的容颜也让人如此开心。
“那就做好我背后的男人,成为杨氏阿芝的男人。”她哈哈笑。
笑完了才发现李恪笑得诡异,江承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生硬地转了话题问:“前世,李丽质什么结局?”
“结局?”李恪想了想,神情悲戚,道,“她是父皇极其喜欢的女儿,天生丽质。也是第一个嫡长女,父皇与皇后以为给了她天下最好的。她死于贞观十七年夏。”
“嗯?”江承紫还等着李恪继续说,李恪却安安静静地看着远处起起伏伏的皇城,神情越发悲戚。
“贞观十七年,有什么吗?”江承紫低声问。
李恪转过来看着她,眸子里有泪光,他低声回答:“阿芝,那一年,老五谋反被诛杀,接着承乾谋反,紧接着李泰被贬为庶人,李治为太子,我成为长孙无忌的眼中钉肉中刺,成为稚奴不安寝的存在。那从那时,开始与长孙一族抗衡。弘农杨氏插手,第二年春,你忽然身死。”
江承紫看到他眼中深浓的难过的与害怕,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说:“都过去了,没事,没事。这一世,很多事都不一样了,对吧?”
李恪抿抿唇,继续说:“丽质随父母,身体先天有疾,然一直保养得很好。入了长孙府邸,也是孝敬公婆,丝毫没有嫡长公主的架子。但我与她原本不亲厚,又因她入了长孙府,便极少言语,不过点头之交。不过,她虽有心悸之症,但一直不曾发作。可那一年,她突然就发作,陡然病入膏肓。那时,我也处境艰难,便不曾细想。如今你问,我想或者是长孙一族迫害她的兄弟,她知晓了真相,也便唯有一死。”
李恪说到此处,面上难掩心痛与悲愤,一双手握紧成拳头,低声说:“此生,我也一直在想,要不要将长孙一族连根拔了。他乃饕餮,所图颇大。”
江承紫默默不语,李恪叹息一声道:“让你担心了。”
“不,我在认真考虑你说的事。”江承紫很认真地说。
“傻。我只是说说而已,这种来来回回的勾心斗角,很累。人生在世,如同白驹过隙,不过短短几个春秋,我不想你陷入这种无聊的事中。”李恪低声说。
江承紫摇头,道:“阿念,这事,太子就是咱们的底线。若他敢动承乾,咱们就要动他。若他相安无事,一切以国为重,那我们也就相安无事。”
李恪不由得看她。她眉目干净,就站在花树下,神情坚定。
他忽然明了,这女子为何与旁人不同。是因为她不管前世今生都很淡然很笃定,她所做每一件事都从不犹豫,整个人生从不彷徨。
“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江承紫笑了笑,又瞧瞧树木掩映处,那些天生贵胄的可怜公主们,觉得锦衣玉食的她们真是可怜。所存在的价值,只剩下联姻。
李恪轻轻点头,他也明白只此一条路:保住承乾,就是保住了自己,保住了兄弟姐妹们。
两人并肩前行,很快出了皇宫。李恪先将江承紫送到秦叔宝府上,他这才转到了平康坊里一座叫倚翠楼的花楼前。
天色还早,平康坊是长安城最大的红灯区,是夜场所在。因此,此番还静悄悄的,鬼影子也没见着一个。偶尔有人闪过,都是佝偻的打扫之人。
李恪在倚翠楼前,叩了门环。老鸨骂骂咧咧地来开门,说:“小郎君莫要怀了规矩。不要太阳落山,平康坊的仙子们哪能起身呢?”
李恪不予理会,只说:“我找你们这里的琴师。”
“琴师?我这里的琴师可多了,不知小郎君找哪一位?”老鸨先前骂骂咧咧,如今看这位衣着不凡,也不敢有所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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