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江承紫没有说话,轻轻将那项链翻过来,在牡丹花的背面瞧见了一个“紫”字。
“这种牡丹叫紫玉。因此写了个‘紫’。”柴令武解释,又说,“我那院落里就养一盆紫玉,等会儿你可去看看,只是没开花。”
江承紫没有说话,只是瞧了瞧爸爸。爸爸眉头蹙起来,只将那项链捧在手里,一时之间失了神。
柴令武看出异样,便问:“先生,你也喜欢这条项链?”
独孤思南这才反应过来,笑了笑,说:“我只是瞧着这项链成色如此纯,在想到底是如何的工艺,而且还能镶嵌这样大颗的宝石,实在奇特。”
“对啊。我去调查过,如意坊的黄金首饰都是成色十足,纯度极高,而且还能镶嵌宝石。这真是了不得的工艺,难怪开遍大江南北。因此,我之前开点翠铺子的心思才打消了。至于阿芝那些新颖的设计,我觉得若要真合作,那就跟如意坊合作,去找那王瑛。”柴令武很是高兴。
“人家设计得也不俗,人家凭什么与我们合作呢。”江承紫叹息,将那项链到盒子里,然后多谢柴令武馈赠。
柴令武摆摆手,说自家人不必客气,随后又说:‘他如意坊再厉害,王瑛再厉害,王氏一族如今在朝堂也不是多有人脉。而你杨氏阿芝名满天下,定然能引领潮流。”
“人家已经引领潮流了。”王谢冷不丁插刀一句。
柴令武一时语塞,略一想,又说:“可是阿芝知名度高啊。而且,阿芝的娘跟王瑛姑娘还是正儿八经的堂姐妹,这有亲属关系呢。”
“这事,改日再说吧。义兄,我饿了。”江承紫撒娇。
“好,我去催促催促。”柴令武说。
“义兄,我想吃烧鹅。”江承紫继续说。
“好,我吩咐人去酒楼那边弄回来。”柴令武立马就离开了临水榭。
临水榭再度只剩下独孤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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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紫、王谢三人。独孤思南见只有三人,便问:“阿紫,是不是很像?”
“你见过这设计?”江承紫很严肃地问。
“当然见过。”独孤思南神情肃穆。
“我还以为你一直在野外掘墓考古,不知道这些设计。”江承紫垂了眸,语气里有些许的不满。爸爸为了考古事业,常年不在家。妈妈受不了,才与他离婚的。
“这一款是在你出生的时候设计的。”他声音哽咽。
在一旁的王谢总算是听懂了。他也知晓阿紫的妈妈是有名的珠宝设计师。于是,便问:“伯父的意思是这项链是阿紫的妈妈设计的?”
“是。”独孤思南很郑重其事地点头。
“这么说”王谢忽然激动起来。
“你说的话,恐怕成真了。”江承紫缓缓地下了结论。
王谢一愣,只觉得这世间的事很是奇妙。独孤思南却不淡定,有些激动地走来走去,白色的长袍飘飞得猎猎作响。
“阿紫,我们,我们去拜访一下这王英姑娘,确认一下?”他语气有些不稳。
江承紫摇摇头,说:“此事从长计议,你不要贸然行动。须知,你虽将宝藏丢出去,但你毕竟是独孤氏的后人,指不定还有贼人在暗处盯着。而且独孤氏到底有多少秘密,我们目前还不知。若是贸然前去,或者会给王瑛姑娘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觉得她,她就是你妈妈。”独孤思南急切地说。
江承紫垂眸,道:“目前,还不知这项链的设计者是谁,更不知是谁人改良了这黄金工艺。你不要妄下结论。”
独孤思南点点头,说:“是啊,还不能下结论。可是,阿紫,我一想到你妈妈也在这里,我就恨不得立马见到她。”
“爸,你必须冷静下来,此事得从长计议。这事可能是个恰合,也可能是我妈妈真的来了。但是,我妈妈却不一定是王瑛。而且,如果不是王瑛,指不定还要婚姻或者家庭。这些,你,都要预见到。”江承紫从最初的震惊里冷静下来。
她知道在自己与爸爸之间,必须有一个人足够冷静。否则,可能会暴露自己,更会害了那个可能是妈妈的人。于是,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所有的可能都告诉爸爸。
“我,我知道。”独孤思南想到发妻在这个时空可能已有家室,有自己的爱人,整颗心就像是坠入了冰窖似的。
“如今朝廷风起云涌,长安城定然不安静。我们过几日,再作定夺吧。”尽管江承紫也很想立马去确认是不是自己的妈妈,但她必须要从长计议,做到万无一失。
独孤思南点头,连连说好,然后颓然坐下来,心里盘算着如何去面对发妻,同时也盘算着小小一个翰林修撰似乎并不是太好。
江承紫则是在在楼台边坐下来,瞧着楼外的风景发呆。一旁的王谢低声安慰:“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
“我知道是好事。我只是在想,这到底是我的一个梦境,还是上天的安排?若是上天的安排,到底为何要这样安排?”江承紫喃喃地说。
方才,看到那项链,她就生出一种恍然感觉来。她恍然之间觉得这像是一个冗长的梦,或者一觉醒来,自己就在山崖下躺得好好的,只是擦破了点皮;’又或者是醒来后,在医院躺着,父母已经过世,而自己要过属于自己的残疾的余生。
“不是梦。”王谢看她眼神迷茫,心里疼痛。
她眼神迷离,瞧着王谢,说:“王和平,我常常觉得这是一场梦。”
“我刚在这个朝代醒来的那几年,也总觉得是梦。可是,后来生活各种不方便,我受伤会真真的疼,没饭吃会觉得饿;上厕所没纸巾会觉得很不方便。我就很清楚,这是真真实实的,不是梦。”王谢瞧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
江承紫垂了眸,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她很是沮丧地说:“我很怕,怕这一切都是梦。怕我见到的你,爸爸,妈妈,李恪,以及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不要多想,即便是一场梦,我们也要让这梦境。不是么?”王谢安慰,伸出去想要抚她头的手迟疑了一下,落在她的肩头,用力地拍了两下,笑道:“还感觉是梦么?”
“二货啊,你这么用力,你这是趁人之危。卑鄙。”江承紫嘟着嘴。
王谢看她没有了方才的沮丧,一颗心放下来,随即哈哈一笑,说:“你可别想太多,这可不像你。”
“呔,我只是来这里的时日尚短。偶尔有点这种庄周梦蝶的感觉实属正常。”江承紫为自己辩解,算是恢复了生机。但她心里却一直在想:穿越、重生这种小概率的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穿越呢?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么?
“不问前尘,不问过往,活在当下。牢牢记得这个就好。”王谢又说。
“王和平,你还挺会讲道理的。”江承紫心里暖暖的,笑盈盈地瞧着王谢。
王谢被瞧得不自在,咳嗽两声,很严肃地说:“说了不许叫王和平,你还叫。”
“行,不叫,不叫。了不起了。”江承紫小女娃样子撇撇嘴,转过头安慰爸爸,说,“爸爸,你也别担心。我们小心行事,一定会去证实的。”
“我没事。阿紫,你莫担心我。”独孤思南情绪并不是很高,只是摆摆手,说想要休息一下,便转入了房间。
江承紫知晓前世里,爸妈是相爱的人,但爸爸又不肯放弃理想,对妈妈是有许多亏欠的。而且,妈妈是因为爸爸不在了,跳楼身亡的。江承紫将这件事讲给他听,他更是愧疚难过。而今,忽然有一个可能的机会摆在面前,他能够亲自去弥补这种愧疚了,他的心情定然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的。
临水榭的楼台上便只剩下了江承紫和王谢。两人对视一眼,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王谢便尴尬地说:“这里空气质量不错,风景还好。”
“是啊。”江承紫干瘪瘪地回答一句,也转头看风景了。
彼此沉默无语片刻,王谢才询问起这次执行任务的始末。江承紫这才侃侃而谈。说因在这里体力惊人,李恪派的那些手下都是丛林里的好手,又有熟悉路线的鸟儿带路,几乎没有任何的困难,执行任务非常顺利。
“这么说来,这些鸟比前世里的卫星导航还好用了?”王谢很好奇地问。
江承紫想了想,“噗嗤”一笑,道:“没有可比性吧?”
“哈哈,我觉得那会儿你能御鸟,感知植物的话。南边的丛林,那你就是王,贼人都是有来无回。”王谢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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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紫想到从前,便是叹息一声:“是啊,若是那时有这般能力。你们,都不会承受那些。”
“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王谢看到她在自责,便安慰她,“而且都过去了,我们活在当下就好。”
她抬袖抹泪,然后点了点头,王谢便说:“活在当下的话,我看那边来的人是来找你的。”
第六百三十二章画风清奇
江承紫抬头看,莲池的那边,碧青的一排垂柳在风中舒展纸条,垂柳树下,阿碧与冬梅正跟一个胖小子指楼台这边。
胖小子一身景泰蓝的紧身窄袖袍子,正是江承紫改良出来的男童骑马装,平素里是给杨清让练习骑射用的。却不知这种服装在这长安不知不觉就流行起来了。胖小子金冠束发,身边跟着三个灰衣仆从。江承紫仔细瞧了,那胖小子正是李泰。
“这小子似乎比前次到你家道贺时,又胖了不少。”王谢插嘴。
“是啊,看着这身近身衣服,更显胖了。”江承紫理了理衣衫,漫不经心地回答。
“他们在说什么?”王谢问。他知晓她听力过人,还有很多不凡的能力,瞧见胖小子似乎很严肃在跟阿碧与冬梅说话,就随口问江承紫。
江承紫凝神听了听,只听李泰对冬梅说:“我有问题请教你家姑娘,你不懂。”
“这临水榭乃柴大将军夫人,已故长公主的楼宇,未经柴氏一族的同意,断不可能让旁人上去的。”冬梅一本正经地说,也不管对方是皇帝宠爱的皇四子。
“长公主是我姑姑,就算她在,她也不会阻止。”李泰很不悦地扫了冬梅一眼。
“殿下,是冬梅不会说话。这地方,殿下自然去得。但请殿下不要着急,等让人通报了我家姑娘,或者柴公子方可。”阿碧上前鞠躬行礼。
“他们还能不让我上去?”李泰语气淡淡的,但神情非常不好,他审视着阿碧,眸光凶狠。
阿碧只觉得浑身不寒而栗,但她还是稳住心性,继续说:“回禀陛下,婢子不是这意思。而是这临水榭当年能抵挡无数并将,因这里机关重重,若非柴府的人,根本不知如何避开机关,去往临水榭的桥又在何处。婢子跟随我家姑娘来过这里几次,因此知晓。”
“哦?你家姑娘经常来柴家?”李泰语气缓和了些许。
阿碧点头,道:“姑娘来跟独孤先生学琴。”
李泰也知晓阿碧说的不是阿芝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但他不认为一个小婢女,连临水榭都没有去过,肯定不会知晓主子的目的。
“因此,还请殿下稍等。”阿碧看李泰那样子算是劝住了,连忙送了一口气,补充了这一句。
“嗯。”李泰点头,便瞧着临水榭那边看。无奈那边的楼台上帷幕飘飞,他眼神又不是太好,看得不很真切。
阿碧松了一口气,便对一旁的柴府下人吩咐:“殿下等着呢。你们还不快去通报?”
“公子在临水榭上,我们也,也不敢过去打扰。”那下人哭丧着脸。
“怪可怜的啊。”王谢虽听不清,但他眼力极好,看那形势也明白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便对江承紫说。
“是挺可怜的。”江承紫耸耸肩。
“李泰在历史上怎么着来着?貌似是跟李承乾争太子位,最后李承乾倒霉了,他去表决心说要杀了自己的孩子,立李治为太子?”王谢记得不太清楚,但这一段已被导演演到烂俗的剧,就是卖菜的太婆也是知道的。
“嗯。”江承紫点头。
“可见是个坏心眼的小子。别让他上这里来,扰了伯父休息。”王谢正坐到蒲团上,一边整理棋子,一边说。
江承紫也不想李泰来这临水榭,一则是不想他叨扰爸爸;二则是这临水榭到底是柴家重地,不能因自己的缘故让不相干的人上来;三则就是王谢这家伙貌似也很不喜欢李泰。
于是,江承紫应了声,便下楼去了。
楼下有哑仆守着,看江承紫下来,也没有像平时那样从莲池上飞跃过去,而是看着他。他立马就意识到这女孩子要开机关。于是,他便开了机关,让石桥浮起来。
江承紫稳当地踏上去,款步向对岸走去。阿碧瞧见了她,便对李泰说:“殿下,你瞧,那是我家姑娘。定然是学完琴了。”
“嗯。”李泰只是随口应了一声,便瞧着从大片莲花里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女孩。他看到她走过来,便不由得站直了身体,还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襟,摸了摸头发是否被封吹乱了。
日光和暖,柔风吹拂着,荷叶轻颤。杨氏阿芝一袭粉色衣裙,从那满池的碧叶里款款走过来,越发近了。李泰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有一种手足无措之感,甚至看着她向自己走来,他有一种想要遁逃的感觉。
“真是没出息啊。”他在心里恼怒自己,生自己的气,眉头不由得就蹙起来。他想起在蜀中时,自己可以表现得比现在好。这两次见她,怎么心里就越来越慌了?上次去她家道贺,因有许多人也一并去了,他才没那么紧张。
是因为她长高了,比从前更好看了么?
李泰神情严肃,眉头皱起来。
江承紫看他模样,也不知这家伙是什么状况,这一脸不情愿不舒坦的样子,难道是怪自己让他在这里等久了?若是这样,我呸,我还是他三嫂呢。
江承紫暗自内心吐槽,人却还是走了过去,盈盈一拜,笑道:“杨氏阿芝见过魏王。”
李泰想要张口,却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便连喊礼也忘了。
“你好大的架子呀,要阿芝姐姐向你问安,还摆谱?”有稚嫩的童声冷冷地响起。
江承紫先前只在瞧李泰,倒是没注意还有旁人。这会儿,她与李泰一并转去瞧来人。来人刚从前院月牙洞门那边进来。一丛芙蓉正挡住了来人。待来人快步走过来,江承紫才瞧见领头的是蓬莱殿的月姑姑,还有大宫女青云,她们陪同的人自然是李恪的胞弟,六皇子李。
李年纪虽小,但杨淑妃自小就是公主,自有一股子贵气,养出的儿子自然派头十足。他冷了一张脸,也不向李泰请安,只冷冷地讽刺:“四哥真是好威风,要阿芝姐姐向你请安。向你请安罢了,还不允声。我瞧着你平素的贤德乖巧,怕都是装出来的。”
“长幼有序,见到兄长,你也不行礼?”李泰淡淡地说。经过李这么一闹,他倒是平静了许多。
“说起来阿芝还是咱们准三嫂,你让她行礼,却是瞧不上三哥?”李也不是个省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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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
江承紫扶额,这李放在现代充其量就是个一年级的小朋友,读课文都还扯不清呢,居然就伶牙俐齿了。
“阿芝姑娘向我行礼,是她的礼数。毕竟,她还没过门。而我并没有不允许,只是被你抢先打断了而已。”李泰也不甘示弱。
“谁知你安的什么心?”李撇撇嘴。
月姑姑与青云见事情不妙,连忙岔开话题,说:“殿下,你不是说来找九姑娘有事谈吗?这晌午的日头正毒辣,在这里谈好像并不太好吧。”
“是啊。我倒是忘了。”李恍然大悟。
月姑姑与青云松了一口气,暗想:不过是孩子,三言两语就可转移话题了。
“那我们上临水榭去谈。我听说这临水榭是姑父建给姑母的,机关重重,但风景宜人,长安城的大户人家,自此一家。就是宫里太液池也是要稍逊一筹的。”李瞧着对岸的临水榭,很是高兴地提议。
江承紫自然不可能让这些小屁孩上临水榭,但她还没开口,李泰就冷笑,道:“你回去多读些书,让你母亲少念经,多教教你礼仪再来吧。这临水榭是柴家重地,岂是你想去就去的。”
“你”李顿觉理亏,却又恼怒对方提到自己的母亲,暗骂自己母亲没教好自己。于是,李一脸气得通红,一心想要动手,却又瞧着李泰块头较大,便压下火气,撇嘴一句:“我不与胖猪一般见识。”
月姑姑与青云大惊失色,厉声斥责:“殿下,不得无礼。”
李泰在阿芝面前丢脸,恼羞成怒,连忙冲过来就要打李,他最讨厌别人说他胖。他胖是胖,但是他的错吗?那些食物都太好吃了,尤其是杨氏阿芝提炼了纯度更高的盐,又做了那么多好吃的食物。魏王府的厨子还专门去杨氏六房学了好些菜式,他每天都吃得扶墙去睡。
李看李泰冲过来,赶忙躲到青云身后。青云是杨淑妃的大宫女,是会些功夫,但定然是不敢碰魏王泰。若是要真正护住李,少不得要挨点打。何况李泰带的人似乎都是会有功夫的,两帮对上,怕只有李吃亏。
何况月姑姑年事已高,推搡之下,老人家指不定还会受点伤。
江承紫看这局面要乱,连忙一闪身挡住李泰,笑道:“魏王,阿是个孩子,你是兄长莫与他计较。”
李泰看阿芝挡住去路,也顾不得惊讶阿芝的身手又比之前在益州时了得了,他看着阿芝挡在青云的面前,实则就是挡在李的面前。
想到她是在维护李那小子,李泰就一阵心塞,气得站在原地说不出话。
“魏王殿下,阿还小。”江承紫看李泰一脸不悦,也猜不透这小胖子心里怎么想的,便将声音放得尽量轻柔。
李泰听着这话,更是觉得刺耳连带心塞得更厉害:是了,叫那老六那小屁孩就一口一个“阿”,叫他就是一口一个“魏王”,这生疏立马高下。
李泰顿时觉得很没力气,连打李这小子也懒得打了,只颇为哀伤地说:“阿芝姑娘,我们也算旧相识。在益州江府,你还救过我的命,算起来你也是我的恩人,怎么喊得如此生分?”
江承紫看他神情哀伤,不由得一愣,暗自想自己不是一直这样叫他“殿下”或者’魏王”吗?
李泰看她神情,似乎是没意识到什么不同,连忙又说:“论起来,我也是三哥的弟弟。你怎么的叫老六就是叫阿,叫我就叫魏王?”
“这”江承紫窘迫,一时语塞。
她很想说:他是李恪的亲弟弟,你又不是。
不过,这种话是断然不能说出口的。大逆不道不说,还有挑拨皇子关系的嫌疑,旁人一做文章,杨氏六房都要被牵连。
于是,她只得赔笑脸,反问:“平素,我不都是叫魏王或者殿下吗?这都是习惯了。”
原来是习惯呀。
李泰心里稍微好受一些,但他觉得这不是很好的习惯,必须要让阿芝改掉。便又得寸进尺,道:“那这习惯可不好,希望阿芝姑娘一视同仁,平等对待。你叫老六阿,便也叫我阿泰,或者青雀。”
“你好有脸,让阿芝姐姐叫你青雀?你不知道青雀是谁人叫的?”李从青云身后伸出头,一脸鄙视。
江承紫倒是一头雾水,她虽学了不少礼仪,但对于称呼这个事,她还真是没注意过。所以,她一脸茫然,看着李泰,想要他给答案。
李泰却也没反驳李,只是抿了抿唇,垂下了眼帘,说:“抱歉,阿芝姑娘,是我方才一时失言。你平素私下里,可否依着三哥叫我阿泰?”
江承紫本想拒绝,但看着这小胖子很是沮丧的样子,便说:“私下里,倒是可以,但在别处,却还是要礼仪有序的。”
“嗯,就私下里。”李泰无比乖巧地说,很急切地看着她。
江承紫被她看得毛毛的,总觉得这胖小子阴沉沉的,心想着小孩子的世界真心不懂,还是不要逆着算了,今天过后尽量不要打交道就行了。
“好。”江承紫露出灿烂笑容,像是幼儿园老师对待小孩子似的,问,“阿泰,你来这里似乎是找我的?不知有什么事情呀?”
她本来比李泰高,这一年又长高了不少。李泰似乎除了横向发展就没长高。于是,这一刻,她态度亲切地询问。李泰看着她的笑脸,顿时就觉得不对味儿了。
她是叫他“阿泰”了,但这感觉怎么就像是母亲在询问孩子似的。
李泰蒙了,一时忘了回话。
“就说你自恃小聪敏,沽名钓誉久了,连基本礼仪都不知了。啧啧。让阿芝姐姐叫你阿泰,叫你了,问你什么事,你却还不回答。啧啧,做兄长的,也不给我这弟弟做个榜样?”李还躲在青云身后,但一点都不妨碍这小屁孩伶牙俐齿。
第六百三十三章秀
李与李泰剑拔弩张,而且李这小屁孩显然是伶牙俐齿,挖坑不止,埋人不息的典型孩子。
江承紫只想扶额叹息,一则是与小孩子相处果然特头疼;二则是这俩孩子还小,竟然都这么狡猾。
宫廷果然是养人的好地方啊。
“阿,你来找我,还是找你表兄呀?”
江承紫为了阻止李继续作死激怒李泰,致使场面不可拾。她于是丢下发呆的李泰,转过身来问李。
“我是来找你的。去了杨府,你大兄说你来国公府拜见你义父了,我便赶过来。谁知一来,就看见不要脸的.....”李从青云背后站出来一本正经地回答,眼神还是瞄着李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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