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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长孙无忌一听,更加乐了,径直笑道:“你这小女娃说话很有意思,性格也直爽,我很是喜欢。”
“可我不喜欢国舅呢。”江承紫嘟了嘟嘴,心里暗爽:反正年纪小,随便说说嘛,你要计较就是你的不对了。
“真特别不喜欢我?”长孙无忌也愣了一下,很是落寞地说,“虽性子直爽,但你这样说,我还是很难过。”
“我佩服国舅的谋略胆识,佩服国舅为国为民,佩服国舅当年为了天下太平敢叫旧貌换新颜的勇气。可佩服是一回事,喜欢是另一回事。我明人不说暗话,国舅与我换个位置,能喜欢吗?我们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敌对。”江承紫反问。
“敌对!”长孙无忌一怔,又觉得:可不就这样吗?人家小女娃说得没错啊。自己跟陛下说过这丫头可能的妖孽,蜀王恐有二心;那边厢有人栽赃李恪,他就落井下石。好吧,从这角度来定义,自己果真是人家的敌对呢。
“难道不像吗?”江承紫说开了,也索性开门见山。
“像。”长孙无忌点头。
“哈哈,国舅啊,其实这样的你,我忽然觉得似乎还不错。”江承紫忽然哈哈笑起来。因为他方才的动作真的像极了自己的爷爷。
长孙无忌很少跟小辈相处,多数跟小辈相处都不是聊天,而在训诫,此番倒不知如何回答了。
江承紫看出他有些尴尬,便说:“因此,我希望国舅有什么事,开门见山,不必绕弯。我年纪小,可能听不懂,理解成别的意思。而且,蜀王是庶出,国舅这样来这里走动,对蜀王不好。你还是赶紧说完,回去吧。”
“九姑娘,你这样也太没礼貌了,还逐客了。”长孙无忌说。
江承紫笑眯眯地说:“话糙理不糙。因此,国舅来这里到底什么目的呢?”
长孙无忌也不说旁的,径直回答:“我这次来见你和蜀王,一则是问一问我家三小子去戍边的事;二则是有些疑惑想请二位解答。”
“你家三小子戍边跟我们没关系,他自己的选择而已。”江承紫立马回答。
长孙无忌一愣,说:“重光可不是这样说的。”
“难不成他去戍边,你还要赖我们不成?今日国舅是来兴师问罪的?”江承紫反问,心想:你儿子去戍边,死活都跟我们没关系,你今日要把你儿子去戍边说成我们撺掇的,然后有个三长两短,还要来怪我们,找我们担责。必须撇清楚。
长孙无忌摇摇头,说:“不是兴师问罪。是这一个多月,长安大变故,长孙氏亦被波及。我长孙氏又折了两房,我那长子也涉及其中。”
长孙无忌说到此处,不由得叹息一声。
江承紫面对敌人,总是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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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讽刺,并且落井下石。于是,她立马就答话,道:“我听说这两房原本就跟国舅不对付,折了才好。至于你那长子,我不做评价。毕竟,不熟。”
“折了好?”长孙氏没想到这女娃这么直接。
“当然啊。离心离德,不是一路人,又不服从命令,若在军队里,早就被斩了。国舅也曾是领军之人,岂能不知?”江承紫径直说,她一向是领军之人,思维亦属于军队思维。
“我是领军不假,可这管理家族,毕竟不是领军。”长孙无忌说。
“呵,国舅什么时候这样仁慈了?”江承紫讽刺了一句,继续说,“领军时,若有一人不听命令行事,就可置大军于万劫不复,导致全军覆没。家族亦是如此,长安之地,涉及官场,涉及利益。一个家族就好比一支军队,一人不听招呼,就会导致整个家族的危机。因此,这种一而再再而三不听家主之令的。是我,直接除名,逐出家族,如今折了,还省得动手。”
长孙无忌听闻这一番见识,内心震惊不已,不由得认真看这女娃,对杨氏真是满心羡慕。难怪杨恭仁那老家伙提到他这侄女,简直是喜上眉梢,眉飞色舞。他当是这老家伙故意的,如今看来,并不夸张。
长孙无忌心里又暗自叹息,感叹自己家族真是缺少这样的后辈,以后子孙辈得多跟这九姑娘走动,受些熏陶才是。
不过,他还想进一步看看这女娃这这家族管理的看法,便又故意说:“可毕竟是长孙一族,该同气连枝。”
江承紫呵呵一笑,毫不掩饰地讽刺,说:“国舅呀,明人不说暗话,你会这样仁慈?”
长孙无忌一愣,说:“九姑娘这话怎讲?我却不太明白。”
“字面上的意思。国舅也是经过血雨腥风的人,这各种利益关系早就看透了,这连损几房可都是跟你对着干的人呢。呵呵。”江承紫说着还干笑了两声,她这言下之意: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仁慈,我还怀疑这几房的落马是你的手笔。
第七百零四章守护
(今日第三更)
“你的意思,这些是我的手笔?”长孙无忌径直问。
江承紫坐得不舒坦,就站起身来,将垫子抖了抖,说:“凭国舅的谋略胆识与见地,很可能啊。”
“九姑娘想必对我有误会。”长孙无忌很严肃地说。说实话,在一个女娃眼中,自己居然是这样谋算到底的人,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不知道呀,我与国舅说了这么多,连国舅的来意都没搞清楚,糊里糊涂的,便以己度人一番。说实话,我方才的话又不是在贬低国舅,只是说,若我在你的位置,我说不定就那么做了。我又不是什么良善的仙女,连踩着了一只小蚂蚁都要追溯到小蚂蚁的娘没孩子,从而自责落泪,赌咒发誓,要一辈子青灯古佛赎罪的人。我毕竟,杀过人,还不止一个。”江承紫说得很坦然,眼神也很真挚,像是在谈论无关紧要的天晴落雨。
然而,这样的女娃,让长孙无忌打从内心里喜欢。他甚至想:真不愧是她的后人,这行事作风全然这样潇洒不羁。
此番,他面对这女娃的坦诚,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得沉默。
江承紫则是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抓出了一把瓜子,开始嗑瓜子,而且很随意地问:“国舅,尝尝吗?我家厨子炒的,自家院子里种的。”
“哦,我最近上火,不能吃。”长孙无忌回答。
“哦。那挺遗憾的。”江承紫表示遗憾,然后继续嗑瓜子,心里却也在思量:难不成这长孙无忌真想通了,要跟我们讲和?
“阿芝。”长孙无忌忽然喊了一声,这次喊的不是“九姑娘”,而是喊的“阿芝”。
江承紫颇为疑惑地看向他,没有说话。
只见长孙无忌正襟危坐,严肃认真地清了清嗓子,说:“其实,太上皇初登大宝时,我妹妹为秦王妃,我也算朝中重臣。那时,长孙一族老家主忽然过世,各房就找到了我,最终就推举我为一家之长。初初时,也是意气风发,想着团结族人,将长孙一族带上名门巅峰,能媲美昔年的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
长孙无忌说到这里停顿了一番,叹息一声,继续说:“然而,后来的事让我越发觉得事情不可能如愿。他们各自怀揣打算,甚至在陛下与隐太子日趋剑拔弩张时,打算偷取我这边的部署去投靠隐太子。若非我及时发现,玄武门之变,或者我们是输的那一方。”
“还有这等曲折与惊险?”江承紫也不是惊讶。
长孙无忌点头,说:“是。这件事,连陛下都不知。”
江承紫一听,赶快吐出瓜子壳,摆手说:“你别说,我啥都没听过,我最不喜欢听人的秘密了,风险太大了。”
“我都说了。”长孙无忌一脸无奈地说。
“我没听过的,我刚在嗑瓜子,没注意听。你赶快跳过这个,继续说别的。”江承紫连忙说。
“好吧。”长孙无忌无奈地回答一句,便继续说,“他们表面上推我为家主,背地里各种打算,素养不够,还自以为是,离心离德。搞出一套又一套。起先,我想着杀鸡儆猴,将这些人归顺,拢。因此,长孙四房谋划独孤思南的时候,我就趁机杀鸡儆猴一番,原本以为他们会有所觉悟。”
说到此处,长孙无忌又是叹息一声,说:“谁晓得那些人还不觉悟,这次又背着我乱来,若非我发现得早,整个长孙氏都要被谋算在里面去了。”
“但你及时发现了啊,而且不动声色把这两房都给套进去,也算又一次杀鸡儆猴,震慑长孙氏了,只等些时日,看看各房举动时效即可,我可真不明白,国舅你到蜀王府走这一趟有什么意义呢。”江承紫也懒得绕弯,索性也是把心中疑问都问了,看看这老狐狸怎么回答。
长孙无忌一怔,他不知该怎么说长孙冲的所作所为,即便长孙冲再错,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即便自己想要换继承人,他也不想让这女娃知晓长孙冲的不是。因为他看不清这女娃的行事作风,如果这么一说,这种古灵怪的女娃指不定就顺手一把,将长子灭了。
因此,为了自己的长子,他便沉了片刻。
“莫不是还有什么事让国舅更糟心?”江承紫看长孙无忌沉默,不由得来了兴趣,便放下手中瓜子,很八卦地问。
长孙无忌被问中了心事,却不承认,只反问:“阿芝怎么这样想?”
“若只是失望,你这番刚好做了杀鸡儆猴的事,应该是要等一等,看看各房的表现啊。可你却是来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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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直列为敌对的蜀王府,啧啧,一定是有什么更让国舅糟心的事吧?”江承紫笑嘻嘻地说,看起来真是在落井下石,并且她说完这一句,又来了一句,“如果是秘密啥的,千万不要跟我说,我不喜欢听秘密的。”
“阿芝,你这表现真让人寒心啊。真是落井下石。”长孙无忌不由得说。
“唉,国舅,我就是在落井下石啊。我这人记仇,上次,有人诬陷蜀王,你力证蜀王有谋逆之心,我可是记着的。”江承紫瞧着长孙无忌,很认真地说完,又嘿嘿地问一句,“国舅,这种被人明确记恨的感觉如何啊?”
长孙无忌觉得这女娃真是有意思,不由得说:“挺特别的。我的敌人大多数都是表面笑眯眯,背地里使劲捅刀子的。”
“哦,我与蜀王都懒,脑子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不做的。”江承紫云淡风轻地说。
长孙无忌一怔,顿时明白这女娃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屑于与你们为敌,但你们要逼迫,我们也不惧一战。“类似的话,我不久前,刚听过。”长孙无忌回答。
江承紫一愣,随即明白恐怕是方才李恪也表达了类似的意思。想到李恪与自己心有灵犀,她很是高兴,却也不忘问一句:“是蜀王说的?”
“是。”长孙无忌点头,说,“你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多谢吉言。”江承紫笑了笑,尔后很严肃认真地说,“因此,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他。”
第七百零五章一时好奇
(第四更)
江承紫严肃认真,跟宣誓似的。
长孙无忌微微眯眼,掂量一番,说:“促使我来走一遭的,有两件事。一件是我想换个继承人;第二件是重光写的信。”
“哎呀,国舅呀,换继承人这种事,就当我没听过。这是秘密呀,秘密,你要讲究点啊。我毕竟是你敌对。”江承紫叫起来,满心里想的是:果然是这样呀,果然是长孙冲出问题了啊。
“别一口一个敌对,蜀王可叫我舅舅呢。”长孙无忌反驳。
“他是懂礼貌的好孩子,遵纪守法。可我不是呀,我是有啥说啥,藏不得爱与恨。”江承紫说得特别一本正经。
长孙无忌倒是哈哈一笑,说:“你这孩子就知道逗舅舅开心。”
“我说实话呢。”江承紫特真诚地回答。
长孙无忌不理她,兀自说:“我那长子从小聪敏,做事严谨,很少让我操心,却不计最近做事越发不靠谱,且一意孤行。我自觉他担不起长孙一族,故而萌生了换继承人的想法。”
“你想换成长孙?”江承紫问。
长孙无忌没点头,也没摇头,只瞧着窗外的一树葱茏,缓缓地说:“重光是个很好的选择,至少他不像他表现出的那么荒唐。”
“国舅呀,说句让你扎心的话,你长子是暗地里不受你摆布,长孙就是那种明着也不受你摆布的。”江承紫说,心里暗搓搓地爽。
长孙无忌一顿,点头,说:“你说得很有道理,因此,我在考虑。”
“可你不该在这蜀王府考虑啊,你该回去,焚香沐浴,关起门来静静思考。”江承紫提议。言下之意就是喊他赶快撤退回去。
长孙无忌斜睨了她一眼,道:“阿芝,你就这么不待见舅舅?”
江承紫正要点头,长孙无忌立马抢着说:“你别回答,我知道你要直接说。”
“哦。”江承紫笑嘻嘻的,拿着扇子摇了摇,又开始嗑瓜子。
长孙无忌则是沉默了,径直瞧着窗外,想着自己如何会来到这里。其实,他一直没想过要来跟李恪和杨氏阿芝谈一谈,而且是这种奇怪的谈话方式。
昨夜,他在书房给了长子最后一次机会,但冲儿在书房的表现让他极度失望。他甚至看得出冲儿表面上的服从赞同,实际上他的那一双眼却表明他根本没有听进去他任何话。于是,他萌生了换继承人的想法。尔后,他想与徐伯一席话,整个人清明了不少。
回到了卧室,夫人早早睡去。他一人坐在外间,心事重重,瞧着墨黑的天,想到了老三重光写的信。
老三信里有句话说:“父亲,医者仁心,但对于病入膏肓的肢体,医者的理论是宁愿残废,也要舍弃腐烂没救的肢体。在我所见,长孙一族各房离心离德,无药可救,即便是你才华横溢,谋略过人,也救不了,最终还会被病体所累。”
“也许,是该走另一条路了。”他萌生了这样的念头。
这样的念头一萌生,他就越发不想继续再这样下去。
“是啊,人不能在一条路上困死。从前,跟陛下劝太上皇起兵时,不就是这样说的么?”他内心激荡起来,想起那些燃情岁月。
尔后,他拿出重光的信,逐字逐句地看。重光在信里提到,让他豁然开朗的人是蜀王李恪和杨氏阿芝。还让父亲换个角度去看待这两人。重光强调他们所求所愿并非蝇营狗苟之辈所求,对权力也没有什么欲望,希望他不要老眼光死脑筋只从一个角度去看他们。
重光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对这两个孩子的推崇,说他们是妙人,还充满了对他这个父亲所为的不屑与鄙视。他看完后,却觉得心情舒畅多许多。因此,越发对李恪与杨氏阿芝好奇。
因此,下了早朝,他就决定来拜访一下这两个孩子,瞧一瞧他们情况是否如同跟老三说的一般。可是他身份特殊,若是贸然前来蜀王府,必定引起轩然大波,还会带来不必要的猜测。
于是,他回到长孙府,借口困乏要休息一番。尔后,他独自乔装打扮,以一个仆人的身份出了门,转悠到集市,雇佣了一辆马车来了蜀王府,向蜀王府递上了名帖。
接名帖的人是个小厮,为人非常谨慎,但修养极好,并没因他衣着普通而怠慢,只让他等一等。片刻后,蜀王便差了管事王伯来请了他入内,引了他来到这书房。
当时,李恪正坐在临窗的竹榻上看书,一袭月白袍子,乌黑长发披拂在身后,宽袖曳地,赤脚放在案几上,很是不雅观。然而因其酷似他的先祖独孤信,因此那长相极好,即便是穿得放荡,也不让人觉得违和。他略一转头,日光正打在他脸上,薄薄一层,如玉一般。
长孙无忌暗叹:真乃璧人也。
李恪施施然站起身,微笑道:“舅舅这模样,我差点没认出来。”
他语气随意,丝毫没有因他的来到以及这到来方式有所惊诧。长孙无忌先前有些紧张,想着如何应对李恪,这会儿也放松下来,说:“我地朝中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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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庶出皇子,我来瞧你,自是要谨慎些。”
李恪还是笑了笑,然后朗声吩咐在屋外伺候的老者看茶。
看茶的老者正是蜀王府管事王伯,长孙无忌曾见过这老头,是杨淑妃一直带着的随侍,起初是隋帝身边的舍人,因伺候公主寄养弘农杨氏,后来便也一并随着公主嫁给了当今陛下,跟她的妹妹平起平坐。
王伯前来奉茶,神情颇为防备,长孙无忌顿觉尴尬,暗想:想必这蜀王府上下早就将自己看作敌人了吧?
“舅舅前来,所为何事呀?”李恪端了一杯茶恭敬地递给他。
“就是来走走,跟你说说话。”长孙无忌一边回答,一边闻了闻那茶,茶叶清香,当属上品。
“舅舅真幽默,我们有啥好说的呢?莫不是你跑来跟我说,要支持我当太子?”李恪径直说了。
第七百零六章你的来意?
(今日第五更,明日还有五更哟)
长孙无忌正喝茶,李恪这话让他骤然就呛到了,咳嗽个不停。李恪则是一脸无辜地端着白瓷杯在一边气定神闲地品茶,还说风凉话:“舅舅,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淡定点。”
长孙无忌好不容易才缓过起来,停止了咳嗽,一脸严肃地说:“蜀王,话不能乱说。”
“舅舅,刚说你这人幽默,你这会儿又开不得玩笑。真无趣啊。”李恪喝了一口茶,很淡然地说。
“这种玩笑能开吗?”长孙无忌扫了他一眼,一脸鄙夷。
“可我实在想不出舅舅来找我所为何事呀!”李恪放下手中茶杯,说得天经地义。
长孙无忌便沉了一张脸,不理会他,只一杯接一杯地喝茶。他觉得这茶很是好喝,喝了之后,嘴里清爽得很。
“哎,我说舅舅呀,你到底所谓何事啊?”李恪朗声问。
长孙无忌想:重光说得没错,这家伙果然不是个一般的。
“蜀王这身打扮,很随意啊。”长孙无忌也不走寻常路,答非所问。
“在家,喜欢宽松些,凉快,放松。”李恪一边回答,一边又递给他一杯茶,笑着说,“这茶叶是阿芝亲手做的,没剩多少了,却不想着这茶能招待舅舅呢,真让人意外。”
“那倒是荣幸。”长孙无忌板了一张脸。
“对啊,能喝到阿芝亲手做的茶的人不多。自然是荣幸了。”李恪一点也不客气。
长孙无忌看他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很想扬起戒尺敲打一番。索性他涵养好,好歹也在人家府上,便扫了他一眼,说:“做得好也是杨氏阿芝,你激动啥?”
“她是我王妃啊,我自然激动。”李恪说到杨氏阿芝,更加得意。
长孙无忌鄙夷:“看把你能耐的。”
李恪还没说话,王伯就来报告说杨九姑娘下了拜帖,要来王府拜会。李恪便笑着瞧了长孙无忌一眼,立马对王伯吩咐:“那好,你们作好准备,院子打扫干净些,提前迎接一下你们的王妃。”
王伯一听,眼角眉梢全是喜悦,朗声应了一声“好的”,然后健步如飞地跑出了书房。
长孙无忌当时就只有一个想法:这蜀王府真是不一般,连个管事都这么奔放,不拘礼数。
李恪却是转过身来,烧了水,递过一杯茶来,说:“舅舅喝茶。”
“多谢。”长孙无忌接过来。
“不知舅舅到底有什么事?你不会真是来喊我当太子的吧?”李恪一本正经地问。
“去你的。”长孙无忌抓起手边一本书就砸过去,“会说话吗?会聊天吗?”
李恪闪开,笑嘻嘻地说:“那舅舅直接说嘛,我很好奇。”
“不急,既然杨氏阿芝要来,等她来了再说,省得我还去杨氏六房走一趟。”长孙无忌气定神闲地回答。
“呵呵,舅舅难道不知阿芝不在杨氏六房?”李恪笑着问,笑容里的讽刺意味很是明显。
长孙无忌没说话,只夸茶是好茶。尔后,又将刚才抓起的拿一本书捡过来,仔细地瞧了瞧,蓝色的封面上是簪花行楷,上书《食货录》三个字。
“可以看?”长孙无忌询问。
李恪点头,表示就是一本闲书,舅舅愿意看就看。
长孙无忌打开书,里面记录的全是菜谱,各种吃法。那字是小楷,潇洒飘逸。
“咦,这书里的吃法倒是新鲜。”长孙无忌抬头问,“这是谁写的?”
“我记录整理的,阿芝与我都喜欢吃,我就搜集了不少。”李恪回答,随后又感叹说,“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我没啥大志向,最喜欢吃喝。当然,若有人不让我好好吃喝,我就不让对方好吃好喝啊。”
他像是说绕口令似的,婉转地表达了他的志向。长孙无忌从前会觉得他这说法是诡计,可是今天,他换了一个角度,便觉得这孩子其实还是挺有意思的。
于是他点点头说:“正是这个道理。”
“那舅舅不会打扰我吃喝吧?”李恪忽然一本正经地问。
长孙无忌不回答,只问:“我也喜欢吃喝,那你有好吃好喝的,能叫上我吗?”
李恪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说:“只怕舅舅不屑啊。”
“我听闻蜀王府的厨师做出的菜式很是好吃,做的糕点也很不错。据闻魏王一直往蜀王府跑,也就为乐口腹之欲。美味,谁人不是求之不得啊。”长孙无忌笑着说。
李恪呵呵笑,说:“只要舅舅不认为口腹之欲有违先贤训诫,我这边好吃好喝,舅舅尽管来尝一尝。”
“恪儿啊,你是不知舅舅年少时,是怎样的人。”长孙无忌叹息一声,想起自己十几岁的时候。
那时,面对乱世,他不屑什么圣人训诫,只愿纵马山川剑自提,斩杀乌烟瘴气,还天下一个永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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