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因此,她没继续这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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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只说以后再说,先用饭。
两人用了饭,恰好王景天的童子回来。江承紫便与李恪一并去拜访那童子,询问立政殿那边的情况。童子大汗淋漓,头发打结,正在洗脸,听见蜀王与九姑娘来了,立马就放下帕子,很不好意思地说还未曾梳洗妥帖。
江承紫挥挥手说:“那你先梳洗,我们在外面花园里消消食。”
两人便在花园里转悠了一下,那童子已神速洗了个冷水澡,火速来报到。江承紫与李恪便在后花园凉亭里示意那童子也一并坐下,询问立政殿的事。
这童子才说起他是跟着青湮在立政殿伺候的。皇后用了午膳,不知怎的,忽然就肚子疼了,青湮一把脉,就发现血脉涌动,见了红。她立马就让人通知了王景天与孙思邈。好在两人就在工部那边,正在讨论事情,立马就过来了。
焚香,施针,用药,将孩子接生了下来。但长孙皇后却是失血过多,忽然就没有了心跳。
“青湮姐姐用了九姑娘教的心脏复苏急救法,皇后又有了心跳。师父和师叔以及孙前辈扎针,皇后苏醒过来。青湮姐姐为皇后缝了针。如今,皇后情况算是稳定,青湮姐姐正在那边照顾。”童子回答。
“缝什么针?”李恪孜孜不倦地求学。
童子脸色惨白,很是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有受外伤吗?”李恪又问。
童子有些崩溃,求救似的看着自家九姑娘。
江承紫则是插话道:“问那么多做什么?皇后稳定了就好。”她说着又问童子,“那小皇子如何?”
“回九姑娘,小皇子情况不是太好,哭声也小。孙前辈和师父以及尚医局的前辈们正在会诊。”童子的声音小了点。
江承紫轻轻点头,道:“你也辛苦了,去歇息吧。”
“是。”童子如蒙大赦,生怕多待片刻,蜀王会问出更惊天动地的问题来。
“生孩子会受外伤?难道是痛得不得了,挣扎撞到的?”李恪很疑惑地问。
江承紫无奈地看着他,翻翻白眼,问:“上一世,那萧氏也为你生了孩子,你确信你不知?”
“我不是你口中的那杠。”李恪很无辜地说,还用上了江承紫说的那个时空的词语。
江承紫很怀疑地看着李恪,没说话。李恪就慌起来,连忙解释:“我,我心里只有你,跟她其实没有别的。后来,你去了,我万念俱灰。她给我下药,再后来,她生孩子,不足月就生下了。她以为瞒我瞒得很好,其实,那不是我的孩子。”
李恪说到后来,声音很轻。江承紫扶额,没想到萧氏当时生下的长子竟然不是李恪的。他这算是自爆帽子绿的伤心事。
“好吧。可是,这种事怎么跟你解释呢?孩子又不是一只小老鼠,若是怀孕期间吃得太好,有很能很大。母亲的产道窄,孩子足够有力量,方向也对的话,可以撕裂母亲的产道出生。若是不行,在这个时空,只有一尸两命;在我所在的时空,则是剖开肚子,将孩子抱出来,再给母体缝合伤口。”江承紫语气平静,神情严肃,活像是科普老学究。
李恪人聪明,从这一段话里听出了端倪,眉头骤然就锁紧了。
“怎么了?”江承紫问,隐隐也是猜测他忧愁的原因。
他神情严肃地看着她,说:“之前,王先生说得模糊些,我只因为从肚子里脱落时的撕裂,我没想到.....,阿紫,太可怕了,我们以后”
江承紫伸手捂住他的嘴,笑着说:“好啦,你不要杞人忧天了。”说实话,她有点后悔给李恪这个家伙科普生孩子的知识。
“可是”李恪还要争辩。
江承紫摇了摇头,说今晚的茉莉花很香,整个人就蹦着要送他回去。
李恪也不想再多说,想着阿紫生孩子会有危险,他整个人就不太高兴。江承紫瞧着他心事重重,也明白这事不能急于一时,以后才慢慢来解开他的心结。
第七百七十二章琢磨
虽然长孙皇后母子平安,但杞人忧天的李恪还是闷闷不乐,连带江承紫也很是不放心。送走李恪后,她就去瞧了杨王氏。
杨王氏的肚子又大了许多,但神还挺好。江承紫去的时候,秀红正跟她在做小孩子的衣裳鞋子。因预产期是秋季,两人便也将冬日的棉衣棉裤也开始做了。
“阿娘,你身子如何?”江承紫拉着杨王氏问。
“好着呢。”杨王氏拍了拍她的手,又说,“青湮让我每日里散步,锻炼。”
“青湮还不让吃这吃那的,阿紫,你见多识广,这,会不会对孩子不好呢?”秀红立马小声地对江承紫说。
江承紫摇摇头,说:“我瞧过青湮给的食谱,足够胎儿的营养,又不会让孩子长得太大。”
“长太大不好吗?好养活啊。”秀红感叹。
江承紫扶额,便问:“秀姨娘生养俩姐姐和弟弟时,有没有哪个特别不顺的?”
“有啊,就哥儿不好生。我都以为我快去了。”秀红感叹。
“是不是生下来,比俩姐姐重?”江承紫问。
秀红沉默片刻,点点头,说那倒是。江承紫便说:“孩子并不是越大越好,营养跟上了,孩子不大,好生产。”
秀红点点头,说:“看来青湮虽不曾生产,还真是得了神医真传。”
“那当然是。”江承紫也很赞同,随后想到青湮把杨府上上下下的女的都做了妇科科普,科普得快意识觉醒了。江承紫暗想:就青湮这作派,这医术,以后也得是大唐的风云人物,也是会促进大唐社会变革的人啦。
“就是不知青湮什么时候回来。”秀红感叹。
“紫鸢也挺好的,为人细心,也是王先生的弟子,医术也好。”江承紫安稳。
杨王氏也不愿意多说医生的问题,只转了话题,说做小孩子衣服的事。期间,又询问了江承紫独孤思南与王瑛的婚事如何。
江承紫倒是抽空见过王瑛一面,无奈王少东又要在长安开分店,忙得不可开交,只说独孤思南求婚了,她还没答应。
江承紫让她不要端着了。王瑛扫她一眼,说:“我是王氏少东家,我可是王氏长房的嫡出姑娘,哪能没有媒妁之言?不能得到我母亲的同意?”
“这倒是。”江承紫点头,心里琢磨应该提点一下自己的父亲。
这还没去提点父亲,就被抓进宫里去陪吃饭,稍后就是皇后生产的事。江承紫便将王瑛的原话说了,杨王氏也赞同王瑛的做法,还夸赞自家这堂妹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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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难怪能将王氏长房带起来。
“不过,你明日怕也要见一见独孤先生,旁敲侧击提点一下。我瞧着他俩挺般配的。”杨王氏说。
江承紫得了这差事,又叮嘱杨王氏好好照顾自己,尔后就回了兰苑休息。
第二日一早,刚洗漱完毕,李恪就下早朝过来了。一并过来的还有独孤思南、长孙、柴令武以及王谢,说是到兰苑讨一杯茶喝,等一下一并去瞧养病的长孙无忌。
江承紫知晓早朝太早,许多人都吃得匆忙,睡得也不好,便吩咐上了清粥小菜,每人一碟子熏肉和泡萝卜。用了饭,她亲自洗茶具泡茶,听他们闲聊。
今日早朝,陛下高兴,先是奖赏了平北地将士。除了先前带兵老将外,长孙、王谢、柴令武这新晋入军中带兵的人,此番也是战功赫赫。因指挥得当,英勇无比,也是各自有封赏。
因此,长孙成了长孙一族除了长孙无忌外,功勋职位最高的人。李世民也是趁早朝,面对满朝文武帮长孙无忌表达了意思,指定了长孙为将来长孙一族的继承者。
而柴令武则因为筹备粮草得当,押运途中,带兵有方,审时度势,也是受到了封赏。不过,柴令武表示并不想入军中,只愿为文官,入户部。筹备粮草什么的,都他来。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都充满笑声,夸柴令武这孩子实诚,朝廷栋梁。
“你没趁机求亲啥的?”江承紫很八卦。
“还,还没问过长乐。”正吃茶点的柴令武连忙说,脸也红了。
“没想到阿武兄也有这样心思细腻的时候。”长孙打趣。
“呔,我向来比你解风情。”柴令武反驳。
“这话,你可别对长乐说。”长孙哈哈笑。
柴令武白了他一眼,江承紫倒是说:“长乐如今是退亲了,若你不早说,指不定陛下动了旁的心思,给许配别家了,你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
“对,这事,为避夜长梦多。表兄,你要抓紧。”李恪也附和江承紫。
柴令武瞬间就坐不住了,立马站起来,说:“我还有事,今日就不去看国舅了。”
然后,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柴令武就蹦出去了,喊了随从,快步就出门了。兰苑坐着的一干人才哈哈笑起来。
“那王谢,你呢?受什么封赏了?”众人笑了一阵,江承紫才问王谢。
“就是封了骠骑将军。”他轻飘飘地说。
“啧啧,你这语气,满不在乎的。好像这骠骑将军是大白菜似的。”江承紫啧啧地说。
王谢垂了眸,不紧不慢地说:“我觉得我对得起这封号。”
“好吧。”江承紫也不多说。人家是头号狙击手,确实对得起这称号的。
一旁的独孤思南倒是插嘴说王谢这小子不错,在受封赏时,还说起自己的身世,也说起自己的父亲原本是当年的绥州守将,又拿出传家玉佩为证,恳请陛下能让他彻查此事。
“陛下一听他居然是功臣遗孤,立马就同意了这请求,并让兵部与大理寺合作,派了张司直为钦差,彻查这一案件。”长孙说。
“张司直又有任务了?”江承紫想到张司直,很想要笑。
“这老小子风头劲儿啊,什么大案要案悬案,这老小子都侦破了。不是他,还有谁?”长孙耸耸肩。
“河东张氏的人,可真不是盖的。”江承紫也感叹,随后又瞧着王谢,将手中的茶杯递过去,说,“你这手很妙啊。”
“还行。”王谢接过茶,平静地说,“总是得有军功,才能镇得住。”
“这彻查,怕得牵扯出王家多年前的事了。”独孤思南也是听过王氏一族当年的内斗,王安平一家当年几乎是灭门了。
“先生种过庄稼吗?”王谢喝了茶,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没有。”独孤思南摇摇头。
“农人种庄稼,总是会将多余除去,以确保庄稼茁壮成长,开花结果。”王谢说,神情冷冷的。
“这,比喻不妥吧?”江承紫又添了茶。
王谢垂了眸,轻笑:“那就比作一个人,生了疮,要痊愈,得将腐肉刮去,脓挤出。”
“嗯,就是这个道理。你瞧瞧现在长孙一族,多清明。”江承紫笑着瞧长孙。
长孙正襟危坐,哈哈一笑,说:“是啊,很是清明,连同我都轻松了许多。”
“咱们都找到属于自己的路,认真去走。这种感觉真好。”江承紫也是感叹了一句。
长孙点点头,端起茶杯,对着李恪说:“蜀王,我以茶代酒,敬你。”
“你言重了。”李恪也端茶杯说,“你的所有获得,全是你的造化,与旁人无关。当日,我出使突厥,你做的选择,才有日后我的回报,这很公平。”
“不管如何,你为我指了明路。”长孙微笑,将茶一饮而尽,随后问,“今日,我与你,可是朋友?”
“不然,我们怎么可能坐在这里喝茶?”李恪哈哈笑,也是将茶一饮而尽。
两人相视片刻,哈哈笑,都没说别的。江承紫忽然觉得真是奇妙,前世里就惺惺相惜、互相欣赏的宿敌终于成为了朋友。
这边厢,李恪与长孙尽释前嫌,成为朋友。王谢却是忽然问沉默不言的独孤思南:“先生,何以沉默不言?像是有心事。”
“唉。”独孤思南叹息一声。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都问独孤思南可是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江承紫则是端了茶点,撇撇嘴说:“还能啥事呢?自己不开窍啊。”
“你像是知情者?”李恪斜睨她一眼。
“不就是当街求婚,被拒了嘛。”江承紫说。
众人了然,便开始猜测王少东什么意思。王谢与李恪虽然都是知情者,但也琢磨不透这丈母娘什么心思。
“你们别琢磨了。王少东虽不拘小节,但人好歹是王氏千金,长房嫡出。没媒妁之言,没个三聘六礼就嫁了?啧啧。”江承紫说。
众人恍然大悟,长孙立马就建议:“这还办,皇上如今喜得小皇子,皇后与小皇子母子平安。请旨赐婚,再让朝中大臣帮先生下聘,王少东肯定满意。”
“这,这不好吧?”独孤思南有些拿不定主意,便瞧着江承紫。
“我看行。哪个女的不喜欢风光大嫁啊?”江承紫点头赞同。
“那,那我抽空私下里,向陛下请一番。”独孤思南也是两眼放光。
阿碧则是过来,说国舅爷喜欢吃的糕点都装好了,问是否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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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江承紫点头,让阿碧和冬梅跟着。长孙则是一脸惊讶,问:“你,还经常给我父亲送吃的?”
“哎,我舅舅说蜀王府和杨府的糕点好吃,我能咋的?舅舅又病了。病人的要求,只要正当,总是要满足的。”江承紫回答。
“舅舅!!”长孙更是惊讶,他很想问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家老爹的关系什么时候跟江承紫这么好了。他记得从前,他爹提起江承紫,就觉得是妖女,觉得她嫁给李恪,就会成为第二个萧后,祸乱朝廷,破坏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定团结。
“不该喊舅舅吗?”江承紫知晓长孙的疑惑,笑着问他。
“该,该。”长孙连忙回答。他自然高兴这种结果,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自己中意的人,就算这人日后不会嫁给自己。但自己在乎的人能和谐相处,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那走吧。”江承紫催促,便瞧见李恪像是在琢磨什么似的。
她便故意走在后面,待前面的人走了一段距离,才问:“阿念,你在想什么?可有什么事让你忧心?”
李恪便瞧着她,神情认真地说:“阿紫,我在想,我该如何下聘,如何娶你,才能让你风光大嫁。”
江承紫一愣,随后就乐呵起来,说:“你是在琢磨这个呀。那你好好琢磨吧。”
“嗯。”李恪点点头,随后又说,“你方才说了,每个女子都喜欢风光大嫁。我若想要娶你,先前想的这个月,或者下个月,实在是太仓促。”
“你呀。”江承紫笑起来,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说到阴谋阳谋,他算无遗策,说到打仗,他也所向披靡。可是,他又能这样单纯地考虑这些问题。他是真的在乎自己呀。
江承紫瞧着他,越看越开心,便忘记了走路。李恪虽然在走,但还在考虑要怎么下聘,怎么举办婚礼,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哎哎哎,你们俩,注意点影响好吗?”长孙喊起来。
江承紫被说得脸红了,低了头,便跟着一行人出了门,往王景天的医馆别院去了。这边厢还是因为长孙无忌在这里养病,守卫森严。
一行人入了别院,就看到长孙无忌在院子里踱步,正指挥一名童子,希望童子修一修院子里的花草。童子对他鞠躬后,一本正经地说:“这院子里,没有多余的花草,不能随意修剪。这些都是药草。”
“药草啊?”长孙无忌很遗憾地说,“我就是看着这做盆栽不错,如果将这里修剪一下的话。”
“抱歉,国舅爷。”童子举手有礼。
长孙无忌摆摆手,道:“摆了,这又不是你们的错。”
“哟,没想到舅舅还喜欢盆栽呢。”李恪打趣。
长孙无忌没理会,只是在亭子里坐下来,才对众人招呼,说:“天气热,这边坐,凉快些。”
第七百七十三章论道
众人落座,长孙无忌也端着没看长孙一眼,只瞧着独孤思南,问:“听说先生上奏朝廷,设置了新闻署?”
“回尚书,正是。”独孤思南不卑不亢。
长孙无忌点点头,随后问:“恪儿,阿芝,你们俩怎么看?”
“舅舅明知故问了。先前,我做的事,你可没少调查。”江承紫笑着戳穿。她说的是有人想要捧杀她,她却写话本子,找说书人为李世民在民间歌功颂德的这件事。
长孙无忌瞪了她一眼,却又忍不住笑了,道:“你这丫头,就不知给舅舅留点面子?什么都要戳穿来吗?”
“一家人,何必藏着掖着,多累啊。”江承紫笑嘻嘻地说。
“恪儿呢?”长孙无忌不理嬉皮笑脸的江承紫,径直问李恪。
李恪微微一笑,看了看一旁坐着的江承紫,说:“阿芝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长孙无忌嫌弃地看他一眼,说:“真是出息了。”
“嗯,就这点出息。”李恪特别严肃地回答。
“得了,你们就是来气舅舅的。”长孙无忌鄙视这俩杠。
一旁的独孤思南倒是呵斥江承紫说:“阿芝,没大没小的。”
江承紫吐吐舌头,笑着说:“先生不必担心,我跟舅舅熟。”
长孙无忌扫了他一眼,便说:“这几日,我琢磨了这新闻署,发现先生真是高瞻远瞩。”
“其实,陛下与我说起,尚书先前就已私下里提过此事,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一时之间没有合适人选,才搁下此事。要说高瞻远瞩,非尚书你莫属。”独孤思南话语轻柔,在夏日里让人觉得如清风徐来。
长孙无忌不由得笑起来,说:“什么高瞻远瞩,我也是受这丫头的启发。先前,有人暗地里想要对付这丫头,谁晓得她第一时间就察觉,在没查出对方是谁之前,抓住这个契机,使用一种巧妙的宣传方法,把什么功劳都归于陛下,归于朝廷。也因此,我发现百姓对于朝廷对于陛下,更加信任,更加拥戴。由此,我才想到让百姓及时知道陛下与朝廷为他们做了什么,让百姓更加信服朝廷,似乎会更好。因此,才会向陛下提及,但具体该怎么成立,我可是一点都没想到。独孤先生真是太谦虚了。”
“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众人一起讨论了许久,才建立起来。”独孤思南说。
“不管怎么说,总之,建立起来,就是好的。”长孙无忌感叹,随后不经意地扫了长孙一眼。
长孙立马站起来,对长孙无忌行礼,道:“孩儿见过父亲。这些日子,让父亲担心了。”
长孙无忌对他点点头,说:“你也长大了,如今也有功勋在身,我也老了,长孙一族的未来,在你肩上,以后可不能再胡闹了。”
“是。”长孙站得笔直,低头行礼。
“你回去,切莫说起你在边塞的事。先前以为你战死边塞,怕你母亲承受不住,便谁人也没告诉。我之前还琢磨如何跟你母亲说,好在你平安回来了。”长孙无忌说得很平静。
江承紫却是敏锐地瞧见了长孙无忌眼角的泪光。这事,她也不戳穿,就倚在一旁的栏杆上,听那些植物聊天。
几人又就朝廷里的事聊了一阵,说起北地如何治理时,几人都正襟危坐,严肃讨论,从设立州府的利弊论到军队建制,又从北地民心拢到北地休养生息和开发利用。几个男人一旦讨论起国家大事,简直就是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
江承紫对这些虽然知道许多,但她骨子里就不太喜欢参与。她从前成为国家利剑,也是家族荣誉、爷爷期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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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拒绝,就被人推着走。在这里,搞风搞雨,也是杨氏六房要生存要发展,她跟李恪要一个安稳的环境过日子。
如今,祸患基本扫除,李恪的悲剧命运已经改变,那些关键的人,死的死,变的变。她现在算是松了一口气,于是对于这些休养生息的政治讨论,她就懒于思考。
所以,几个男人在凉亭里论古今,论江山,为大唐的未来绘制宏伟蓝图时。她百无聊赖地靠在一旁的栏杆上,在弥漫着草木繁盛清香的南风里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睡在一方凉席上,盖着薄被。李恪在树荫花影里看书,周遭鸟鸣花香,像是一场梦境。她看着他的背影微笑。
他却忽然转过来,两人对视,他眸光幽深,唇角荡漾起的笑容逐渐灿烂,最终露出洁白的牙齿。他将书一扔,爬起来,问:“睡得可好?”
“嗯。”她坐起来,看着夕照光景里的他,夕阳的日光斜照他的脸庞,日光剪影里的他,宛若天人。她伸出手去抚着他的脸,问,“这次,我睡了多久?”
“一个下午。”他笑了笑,指了指睡觉的这一方临水楼台,说,“这是王先生的医馆后院。”
“嗯。你们讨论得如何?”她略微梳理头发,家常似的询问。
“初步有个结果。王先生回来了,说皇后活过来了,断然没有去的道理。至于小皇子,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李恪转了话题。
江承紫一愣,问:“你怎么忽然说这个?我们不是在说你们讨论北地的治理吗?”
“那不重要,他们讨论得很好了。包括军队的建制问题,王谢、秦大将军早在山南道与剑南道军中整顿时,就已上奏。李尚书与陛下都颇为赞同,军队改革马上就要推行了。”李恪回答。
“看起来,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呀。”江承紫伸了伸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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