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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胡闹。”李恪板脸吼他,吓得一旁想要摸上来偷袭的几个羌人一愣。随后,那几人被小九射杀。
江承紫垂了眸,嘟囔着说:“我没胡闹。你知我能耐,对方这些跳梁小丑,还算绰绰有余。”
“你虽有能耐,但不知天高地厚。你知这陇道心狠手辣到何种程度?昔年在陇佑道上。抓住我大唐子民,径直杀之,风干作为军粮。你”李恪喝道。一张脸阴沉得吓人。
江承紫听闻也是心一沉,知晓自己这般举动虽然成竹在胸,陇道的意图她也一清二楚,但对于李恪来说,听闻她要孤身对阵陇道,必然也是万分焦心。
“抱歉。”她低声说。
李恪再度将她拥入怀中,说:“阿紫。以后不要这般冲动。上天好不容易给与你我这次重逢的机会,我不想再失去你。”
他说到后来,声音沙哑得颤抖。
江承紫伏在他怀里。都感觉到他的害怕。她没有动,伸手抱住他。
山风猛烈,周遭是震天的厮杀。李恪带了一帮好手前来,将潜伏的羌人统统是抓住。扔在了河谷腹地。
“阿紫。你既知晓羌人可能在这山中,就不该单独行动,你呀。”良久,李恪又来这么一句。只是这一句的语气与之前相比,倒真的是怒气消了不少。
江承紫也大胆起来,在他怀里嘟囔着说:“我只是想早日回到长安。”
“为何要回长安?长安乃是非之地,我恨不得你远离。”李恪十分疑惑。
江承紫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理着衣衫说:“那才是你我的战场。我不想远离。只留你一人战斗。”
李恪听闻,只怔怔瞧着他。眼里泪光闪烁,却是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摇头说了一句:“我愿你远离是非,你傻。”
“你若想我远离是非,你便知我守护你之心如同你欲守护我一般。”江承紫微笑着说,然后轻轻一跃,在一旁蹦蹦跳跳,接着说,“我想与你并肩战斗。”
“阿紫,我不想你如同前世那般,为我殚尽力竭谋算。这一世,换我守护你。”他一字一顿地说,“因此,我希望你留在蜀中,等我筹划一切。”
“我不愿意。”江承紫直接拒绝,“我是可与你并肩之人,而非温室花朵。”
“我愿守护我的女人,为她遮风挡雨。”他也固执。
江承紫直视着他的眼睛,亦很固执地说:“那你就守护着她,宠溺着她,让她幸福。”
“必定如此。”他亦看着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江承紫嘿嘿一笑,说:“同时,你也莫阻止她守护自己的男人。”
“你”李恪一张英俊的脸又阴沉下来。
江承紫阴谋得逞似的嘿嘿笑着,不等他说出别的反对的话来,她就立刻转了话题,问:“对了,与你同来的另一人是谁?看起来像是秦铭,但又不是秦铭。”
“你没看出他是谁?”李恪长眉一展,神情语气很是高兴。
“是熟人?”江承紫先前也觉得是熟人,但就是没想起来到底是谁。只觉得那身形很像是秦铭。
李恪听闻这问话,神情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脸上露出如沐春风的笑。
“怎了?”江承紫很是疑惑。
李恪笑着连连摇头说:“无他,无他。”
“那人到底是谁?”江承紫看了看那人,此刻正指挥着自己的人,将潜伏击杀江承紫的羌人都抓了。她又仔细看了看,那身形分明就是秦铭,不过那举动倒是不像。
李恪走了过来,牵着她的手,低声问:“你是真没看出来?”
“真没看出来。”江承紫摇摇头,随后又催促询问是谁。
李恪抿着唇,不说。江承紫狐疑地看看他,再看看那人,因为那人始终蒙面,又背对着她,她便没看出来。
“你不说,我自己去看看。”江承紫说着,就要往山下蹦。
李恪一把将她拉住,道:“他是张晋华。”
“张晋华?”江承紫寻问一句,才反应过来“张晋华”就是“张嘉”,她一愣,便惊讶万分地感叹一句:“怎么是他?你跟他怎么会?”江承紫很是狐疑,觉得其中有莫大的八卦。
李恪斜睨她一眼,撇撇嘴,说:“我跟他不熟。不过,是他派人告知我羌人可能躲在山中。而恰好小九之前有飞鸽传书说你近日要入山寻盐矿。我万分担心,便连夜前来。今早在镇口遇见张晋华与他的人。他说你们出发一会儿了,恐已到火井村。他是临时探知陇道要对你不利,才发出张氏族长令,召集这附近子弟火速前来。而且,他说派来跟着你的人怕跟不住你。”
“你也信他?”江承紫反问。以他们每次见面就剑拔弩张的情况来看,两人在一起合作,怎么看怎么别扭。她可不相信,李恪会相信张嘉,或者说她不相信张嘉三言两语就让李恪相信了。
“张氏好歹是大唐重臣。”李恪回答得既敷衍又官方。
江承紫撇撇嘴,说:“不实诚。”
李恪扫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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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说:“少打听,你是我的。”
江承紫听到这答案,扶额叹息:“这都哪跟哪儿啊。”
她自说自的话,李恪对于她经常冒出的属于她的时代的方言见惯不惊,只将她的手握紧,说:“走吧,去瞧瞧那些歹人。”
他一边说,一边牵她往山下走。江承紫其实很希望陇道能接受她的建议向李世民投诚,那么,羌人一族就成为大唐的子民,在这一方过安定的生活,不再到处去游荡。这样一来,陇佑道的羌人之乱解除,同时,羌人也可得到安宁。
但如今,陇道死了。羌人这边怕不好妥协。另一方面,羌人如今是撞在李恪与张嘉之手,算是落入朝廷手中。这二位虽然还是少年人,但也是心狠手辣的主。
“会如何对待这些人?”江承紫径直询问。
“说你斩杀有功,让你回长安?”李恪斜睨她一眼。
江承紫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几百人怕是凶多吉少。纵使她曾见惯生死,还是不由得蹙眉,心下很是不愿意。
她没说话,李恪倒是继续说:“你想都想,你要回长安,可以,但绝不能因此而回去。”
“我自是知道。你误会了。我并不想独自拥有羌人这功劳,以此来回长安。若我见识仅止于此,我也不配与你李恪相识一场。”她直呼他的名,而没有脆生生地叫阿念。
李恪知晓她生气,便是伸手搂住她的肩,叹息一声,说:“我宁愿你的璀璨只我一人知。然而,我自己也清楚,这是痴人说梦。不过,无论如何,我亦要保护你。阿紫,无论你之前是要斩杀陇道,还是想伏羌人。我必定不会让你拿。”
“我本就无心此功劳,我只想找到盐矿,早日回到长安,入主格物院。”她嘟囔一句。()
第一百八十二章那些年的时光
“锋芒毕露,这也不行。”李恪严肃地否决。
“你以为你父亲是善茬?他的眼线早就密布晋原县。用人不疑,只是说给别人听而已。杰出王者,向来不可能用人不疑,他必定是有完全之了解,或有妥帖之把柄在手。你是帝王之子,我所言之,你自是知晓真假。”江承紫叹息一声。
李恪沉默片刻,避而不谈此事,反而是大男子主义地说:“此事,不在你考虑范围之内。我说过,此生,让我守护你,这便是我来做,你只需做好我的女人。”
“你要考虑的事太多,这种事,我来就行,你且信我。”江承紫说。
李恪阴沉着脸,很坚决地摇头。
江承紫嘟着嘴说:“你既知我来自别的时空,岂不知我在那个时空是何身份?”
“不知。”李恪径直说,尔后又补充一句,“前世,我以为远离你就是守护你,与你交流甚少。到你最后时刻,才与我说起你跨越千年而来,你叫江承紫。今生与你重逢,本想询问,但时机总不成熟。”
“那我现在告知于你。”江承紫说,她本想说说她在那个时空是怎么样的人,然后让李恪不要阻止她做任何事。
但李恪十分警觉,立马就洞察她的意图,撇撇嘴说:“可我不想听。”
“你方才还说想。”江承紫斜睨着他。
“本公子现在不想听。”他固执地说。
江承紫撇撇嘴,很无赖地说:“不论你听不听。反正我要说。”
李恪虽是聪敏,但到底是个少年人,说不过江承紫。便说:“你在这里说,我去瞧瞧张嘉要如何。”
他一说完,丢开江承紫,就是几个纵身。
“想跑。没门。”江承紫喊了一声,也是几个纵身就往山下去。
她这么一跑,李恪倒是慌了,骤然停下来。将她拽到一旁,说:“你别闹,如今这事。我与张嘉一直在头疼如何处理。你既知长安是战场,就不该着急回去,亦不该这般不谨慎。哪个帝王会容许比自己更璀璨之人存在?”
此话在理,江承紫也不能反驳。她叹息一声说:“你让我呆在晋原县。出拳亦打不到敌人。那感觉甚烦。”
“做你的名门闺秀,打扮梳妆、琴棋书画、饮宴纵马,骄纵亦无妨,你变成什么样子,亦是李恪钟爱之妻。格物院亦让你大兄来筹备。原本,朝廷下圣旨就是给杨氏六房,明面上也是你大兄来筹备。且你大兄亦聪颖优秀,格物院一事。又有姚子秋从旁协助,不会有何意外。”李恪柔声说。
江承紫听得异常感动。鼻子发酸,她却是咬了咬唇,笑得眉如弯月,打趣低问:“阿念之意是说:阿紫,你莫怕,反正你有人要了,骄纵泼辣,阿念皆不离不弃么?”
“是。”他点头。
“你也不怕宠个悍妇,守不得名门礼仪,丢你蜀王府的脸,丢皇家脸面?”江承紫笑嘻嘻地问,心里充满欢喜。
“脸面是啥?”李恪反问。
江承紫更乐,“噗嗤”一笑,打趣说:“你是不要脸?”
“要脸作甚?吾只要吾妻。再说,脸能换来千年万世只一眼便中意之人?”李恪振振有词。
江承紫觉得这画风很逗比,也知晓或者这是玩笑话,做不得真。她虽然情商不高,但也知晓这世间可没哪个男人喜欢被打脸。也没有哪个丈夫对于让自己丢脸的妻子,会很脑抽地说“爷宠的,爷喜欢”。
这种霸道总裁的戏码,电视剧小说里会有,现实里真还不得有如此画风不正之人吧。何况是皇家子弟。
但即便她觉得李恪这话可能只是说说而已,她还是感动得一塌糊涂,尽力抿着唇微笑,不让眼泪起。
“笑甚?”李恪看着她一直微笑,却又不说话。
“阿念这般说,我甚为幸福。且瞧阿念这般,我甚为喜欢。能得大唐英武不凡的三皇子如此对待,我感动得无言以对。”江承紫径直回答。
李恪轻笑,薄唇轻抿,江承紫以为他这模样又会说出什么让人心跳的话来。他却反问一句:“若我不是三皇子,你便不会这般感动?”
她骤一听,也不恼,只是笑着低语:“我倒宁愿你不是。”
彼此都知此语何意,想到前世今生的坎坷路途。
“今生,我们携手,什么身份都莫怕。”李恪安慰。
“有阿念与我并肩作战,自是战无不胜。”她狡黠一笑。
李恪黑了脸,敲敲她额头,道:“敢情你在此处等我。绕一圈还能绕回来。在下实在佩服。”
“嘿嘿,看我如此聪颖,蜀王是否不要阻止在下?”她笑嘻嘻地说。
“想都别想。”李恪板着一张脸,丢下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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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直快步往河谷腹地前去。
江承紫自然不肯放过他。梦里的记忆虽然混乱,但她亦记得他是说一不二之人。再者,在男尊女卑的古代,哪个男人不是大男子主义啊。若是今日不说清楚,以后自己做啥事,这家伙都会有各种阻止。
于是,她赶忙跑上去,与他并肩行走,一边走一边说:“蜀王,你这不公平。你亦是久经沙场之人,岂能不知沙场之人,困顿于一方天地,让之绣花下棋之苦?”
“你算什么久经沙场?”李恪反问。
“你以为我说前世?”江承紫说,“我说的是那个时空,在一千多年后,我是国之最优秀的战士。”
“你诡计多端,我不上当。”李恪斜睨她一眼,也不知是信了故意不信,还是压根儿就不信。
江承紫也不理会。只径直纠缠于此事:“我所言属实。若非我是祖国最优秀之战士,怎能设计出格斗刃,留下战地兵法?”
李恪不语。她江承紫便缓缓地说:“阿念,我在那个时空,祖父是赫赫有名的将军。我自小就在军中长大,尔后成为国家最锐部队的负责人之一,与各种国家敌人对垒,刀口舔血。一年有多半的时间,与死神为伴。随时都要执行任务。”
她说到此处。顿了顿,看了看四周,笑道:“阿念。你可知,这样的高山密林,对于我来说,亲切无比。我很多时间。都与我的战友,在这样的密林里与敌人对峙。我们的训练方式是你想不到的残酷,亦是你想象不到恐怖。在那个时空,我从来不是软弱的闺阁女子。”
李恪依旧不语,只是在她说到这些生活的时候,他的眉头蹙起来,然后他转过身来,瞧着她。眼里全是疼惜。
“怎了?”她微笑。
“你喜欢那样的生活吗?”良久,他终于询问她。
江承紫摇头。道:“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事情很复杂。我年少既被扔到军中,接受的全是军中最残酷的训练,各种侦查、反侦察,各种杀人技巧。会五国语言,懂得天文地理,可你知道吗,如此渊博的知识,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杀敌。刀口舔血,看到昔年同袍伙伴,纷纷牺牲,亲手结束别人的生命,看过各种临死时的眼神。你问我喜欢与否,我真没法回答喜欢。但是”
江承紫说到此处,看着河谷腹地那些整齐划一站立的人。虽然那些人装着夜行劲装,看起来像是电视剧里常出现的暗杀者。但从他们的站姿与举手投足可看出这些人都是受过训练的军人,气神与别人就是不同。
而她,也曾如同那些人一般,无数次执行秘密任务。看着鲜活的战友在自己面前消失,自己也曾命悬一线。原本是美如画的女子,身上常年都有大大小小的伤。
“但是如何?”李恪低声问,亦看着河谷腹地的那些人。
“但是,我所做的,哪怕是杀人,却也是为了守护更多人最平凡的梦想。保家卫国,不是一句口号,是以青春、生命、鲜血、梦想、最平凡安宁的烟火生活等换来的。每个保家卫国的战士,其牺牲向来巨大,这种牺牲亦不是普通人可承受的。但看到国家安定,许多百姓过着和乐美好的日子。便会极其喜欢这样的职业。”江承紫缓缓地说。
这些话,她从来没对爷爷说过。她性子执拗,很小的时候,被爷爷丢入军中参加各种训练,她被强迫,自是不喜欢。
以至于许多年来,即便她成为优秀的军中之花,获得许多明里暗里荣誉,爷爷也一直以为她不喜欢军中。再加上,她后来放弃前程,执意离开军队。爷爷一方面是恨铁不成钢,扬言要与她老死不相往来,另一方面,这个世代戎马的将门铁血老者,却一直自责自己强迫自己孙女,让她一直不快乐,尤其是别人都结婚生子,她却如何都没人喜欢,喜欢一个人却没多久就出车祸身亡。
她知道爷爷自责,然而,两个人都是别扭的人。所以,她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爷爷:她爱爷爷,以江氏一族为荣,同时,她也爱自己的祖国和人民。她很庆幸自己能成为那样优秀的女子,保家卫国,守护祖国和人民的安宁和平。
“从前,我只知你优秀,却想不透你在一千多年后,司何职,才能如此优秀。而今,我才知晓,你过的竟是那样的日子。”李恪语气里全是疼惜,“阿紫,从今以后,你过名门淑女该有的日子,不要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江承紫听他话语,看他神情,知晓他是误会了。便轻轻一笑,说:“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是那种见不得光的暗影护卫,也不是帝王背后见不得光的杀手。我先前与你说过,我江氏一族,世代军中,守护百姓安宁,国家和平。我爷爷是战功赫赫的将军。而我有幸生活在和平年代,自小入军中,成为特种作战部队一柄尖刀中的尖刀。这一柄刀,会执行难度最高的任务,或者秘密的任务。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战功,亦是无上的荣光。对人民,我们是保密的。但在军队,我们并不是秘密。”
李恪有些疑惑,江承紫轻笑,说:“你不理解亦属正常。毕竟一千多年的时光,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日后,闲暇,我再与你说起。”
“嗯。”他点头。
江承紫站在原地,忽然转身拈一片苏茅草叶,身形一旋转,借助山坡的高度,她手中的茅草叶就在李恪脖颈间。
“阿紫,你作甚?”李恪一惊。
“若你是敌人,此刻已发不出声,血会片刻后,喷射而出。”江承紫缓缓地说,尔后,她后退两步,将那苏茅草叶拈在手中,有些无奈地笑笑,说,“拈叶飞花皆称致命武器,阿念,你看,我并不如你想的那样弱小,亦不像你想的那般良善。在我手下结束的生命,我亦记不清有多少。所以,我注定是不能养在笼中把玩的金丝雀。我,是注定要与你并肩战斗之人。”
江承紫说得斩钉截铁,李恪叹息一声,也知眼前这女子确实也不可成为闺阁女子,也不是他可左右的女子。他便说:“罢了,罢了,我亦不强迫于你。只是,希你在形势不明朗时,尽量掩饰锋芒,低调几分。当然,我还想你记住一件事。”
他说到此,却不提是何事,反而是问:“能否答应我?”
“何事?”江承紫不喜欢这样的台词,便径直问。
“你既口口声声说与我并肩战斗。我希望你在做任何决定时,记得‘并肩’两字之意。”李恪一字一顿地说。
江承紫脆生生地回答:“遵命,还调皮地行了个军礼。”
李恪又叹息一声,说:“拿你没办法。走吧。”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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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搭成协议,这才共同下到河谷腹地。当然,在这过程中,李恪又拿了斗篷给江承紫戴上,又再三确认她捂得严实,才牵着她到了河谷腹地。
河谷腹地上,羌人潜伏者全被包围在小小的一方河谷中,除了活人,还有被射杀后留下的尸体。其中,包括被张嘉与李恪共同干掉的陇道。
张嘉依旧蒙着脸,看到两人过来,他转过头来看江承紫,却也只是看一眼,就移开目光,径直看着李恪,问:“如今,该如何?”()
第一百八十三章温暖
李恪扫了那些羌人俘虏一眼,轻描淡写地说:“就按你之前说的办。”
“确信?”张嘉询问。
李恪哂笑,反问:“张氏一族如今要做善人?”
张嘉呵呵冷笑,道:“我张氏可不为你背此恶。”
“你想反悔?”李恪朗声问。
“我张氏一族言必诺,我既答应守护阿芝,必信守承诺。只是这次行动,对外我宣称是蜀王主导,我张氏一族只听命于你。”张嘉回答。
“随你。只要不牵扯阿芝。”李恪一边回答,一边将江承紫往身后拉了拉,像是护着小鸡的母鸡。
张嘉扫了一眼,便又将眼神别向远处的山岚,问:“你也不怕如此之下,你落下勾结世家武将之名,让你父母兄弟罅隙?”
“无所谓。”李恪回答。
张嘉却是冷哼一声,道:“你先前卑鄙,硬生生将阿芝与你捆绑在一起,闹得满城风雨。如今,若你与你父母兄弟罅隙,对阿芝亦极为不利。我怎可容许有一丝一毫伤害阿芝之事?”
“那你先前嗦一番,却是为何?”李恪有些不耐烦。
张嘉笑道:“我背了这恶名与恶事,也不能悄无声息地背了。我自是要阿芝明了:我张嘉已与昔年不同,这一生,我会尽力守护她。另外,也算告知于她:四海漂白,张晋华愿是她的家。”
张嘉说着,再度看向她。李恪眼疾手快。径直捂住她的眼睛说:“日光刺目,莫要看了。长途奔袭,你休息片刻。”
江承紫拍开他的手。对张嘉说:“多谢晋华兄对阿芝厚爱。”
张嘉轻笑,说:“你与我何须如此生分,我知晓你亦记得从前。”
“晋华兄多虑。从前的事,我记得不甚清楚,只记得支离破碎的末梢。到底是拼拼凑凑亦看不清。”江承紫回答。她一则是在说实情,二则是在告诉张嘉自己与她过去的青梅竹马已属于前世,她记不得。
张嘉沉默片刻。“嗯”一声,说:“不记得也好,你就当我是朋友。如今。还请你与蜀王到前面休息片刻,此番之事,我定会处理妥帖。”
江承紫没回答,只是问:“你们是在说处理这些人之事么?”
她早从二人你来我往一番对话里。理了理他们对话的逻辑。猜测两人多半是在说对羌人一族的处理:灭族。
无论是什么年代,打仗归打仗,若涉及到灭族这样的事,总是遭人唾弃之事。因此,这二人才会说这恶名,这恶事。
“阿芝,这不是你考虑之事。你要考虑的是白毛子岩,以及格物院的建立。先前。我听闻你要建立格物院,亦听闻你的理想。我觉得神农计划是古往今来。我见过最璀璨之愿望。我等着看百姓和乐安宁。”张嘉立刻说。
江承紫轻笑,说:“政治与军事之事,我亦知晓一二。你们想要护我之心,我自是知晓,然灭族一事,到底是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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