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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男人这东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圈叉
晴姨解开身上的围裙要冲出去,“那我这就去买,你等着先别吃,再给你做一碗!”
“别!别去买了!吃这个就行了!”高城连忙含住面条起身拦住她,“我就说说……”
正在这时,屋子里头有了动静。
“城城来了啊?”有人在屋子里头问。
“姥姥,是我。”高城喊了一嗓子。
正文第7章
门打开来,跨出位鹤发童颜的老太太。老太太年事已高,腿脚颇为利索。穿件印花的衬衣,披着黑色的外套。短发干净的压在耳边,眉宇间善气迎人,依稀可见年轻时眉目清秀,温润如玉。她正是高城嘴里的姥姥,孙桂琴。
高城丢筷子连忙上去搀扶,“姥姥,腿脚不好,小心点啊。”
“没事没事。”孙桂琴握住大孙子的手,只字片语听的老太太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忙引高城到桌边,“你快吃面,千万别饿着胃。”
“孩子就是让你惯的。”高城姥姥孙桂琴身后站着高城的姥爷赵二斗,穿白衬衣,下shen一条洗到发黄的军裤,双手背着,军人的习惯十年如一日,他腰杆挺得笔直,神饱满不似过八十的人,一张意志坚定的脸上满是桀骜,双眼炯炯有神,耳朵挂助听器。
高城嘿嘿的笑,“姥爷,睡的好不?”
赵二斗一挑眉,“就你混世魔王的嗓门吵着人怎么睡得着?”眼睛藏不住对高城的喜爱。
“说什么呢!”孙桂琴拍把赵二斗,拉过高城护着,“大孙子难得来一次。”转头对高城笑容可掬,“城城啊,别听你姥爷胡说,你不来,可想死他。”
“是啊是啊,昨天还问呢。这小兔崽子都不知道回啦。”晴姨笑弯了眼,帮着说。
赵二斗被说穿心事,急忙一概否认,“胡说!”
高城有恃无恐心情愉快。
袁朗早站起身,立场在桌旁。高城拉过他介绍。
“姥爷,姥姥,我战友。袁朗。”高城指着袁朗,面露得意之色,“袁朗,我姥姥孙桂琴,姥爷赵二斗,姥爷以前也是当兵的。炮兵。耳朵听多了炮,不好使,你说话大声点。”
“城城的战友?哦,你好你好。”赵二斗一听战友眼睛一亮。
袁朗立正向两位老人敬个军礼,“两位老前辈好!”
“嗯,正气,看的舒坦。”赵二斗上下打量着袁朗四平八稳,神采飞扬,眯眼笑了笑。
高城犯嘀咕了,“就他?还正气?”
赵二斗斜瞪高城,“学学!别老莽莽撞撞的。”
高城被自己的唾沫星子呛着猛咳嗽,“学他!老子才不干呢。”
“老同志,不是他向我学习,是我要向高城同志学习呢。”袁朗谦虚的笑着,表情万般诚恳。
“虚伪!”高城指着袁朗的鼻子气急败坏的喊。
“大呼小叫给谁听啊!”赵二斗出声斥责。
高城撇着嘴缄默,坐下继续巴拉面条。
赵二斗教育高城“就你这暴脾气带兵,兵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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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反了你……”
高城小声喃喃,“你以前不这样……跟个盖世太保似的……”
赵二斗没听见,他向袁朗说,“袁朗同志,我们家孩子就这个德行,脾气又臭又坏还硬,跟只螃蟹横着走,从小被惯坏了,别理他。”
“不,高副营长的脾气很率直,有一不说二。他是个好连长,也是位出色的师侦营副营长。”袁朗面带微笑,郑重其事,话里不全是对这一位爱孙心切老兵的安抚,而是袁朗出自真心的赞美,“他带出来的兵各个都是好样的!”
赵二斗听的舒眉展眼,袁朗的话说到他心坎上,夸高城比他夸受用,嘴角忍不住向上。
高城看着他姥爷心情愉快,想着读小学他有一次和人打架的事。两小朋友为纸片闹起人民内部矛盾,坏在两人都是班里的小霸王,怒发冲冠为纸片,结果两败俱伤撕破衣服擦破皮,老师一怒之下叫家长领人,去接高城的人是他姥爷赵二斗。
赵二斗当着老师的面是又骂又拍打,高城被打的叫那惨烈,吓的老师护着高城帮说好话缓住赵二斗。赵二斗一看老师心软,得,效果达到,毫不恋战,在老师担忧的目光中,装气呼呼领着高城回家了。遂出学校换上张慈眉善目的脸,“你小子真不学好,教你点好的,就给我往歪处使。喂,谁赢啦?”高城一仰脖子,脸上都是擦伤,他不怕死回答,“当然是我啦!”赵二斗深深点头表示赞扬,接过高城的小书包背着,拉起高城的小手,“干得好,这才是我的乖孙子!走,姥爷给你买冰棍吃!”
“嗯!”高城兴高采烈,嘴角一扯,痛的他直哆嗦。
赵二斗领着高城到买冰棍,任高城选,吃多冰棍高城第二天发烧拉肚子。赵二斗和孙桂琴连忙抱着去挂盐水。待到医院,孙桂琴去挂号,赵二斗抱着奄奄一息的高城,心有愧疚,他偷偷对高城说,“别跟你姥姥说啊。”高城无力的点头,回头就在孙桂琴的大白兔奶糖利诱下将赵二斗给卖了。孙桂琴难得黑了脸。赵二斗气的大叫,你个叛徒!
高城死命咬面条的嘴动作慢下来,偷着看袁朗,袁朗神色自若,怡然自得。
“个死老a”他不着痕迹的低斥。
“说什么?”赵二斗耳朵不好使,没听清楚,问高城。
高城忙回,“没什么,我叫他吃,我们没吃午饭呢。”
“袁朗同志,你也别站着,一起吃吧。”孙桂琴压着袁朗坐下,袁朗扭不过,吃两口面条,朝两位老人一笑。待吃完面条,袁朗和高城要起身拾,被晴姨给抢过碗,嘴巴里命令,“都给我坐着。”
袁朗与两为老人寒暄一会,孙桂琴想起什么,召唤着晴姨,“晴啊,你去市场多买点菜回来。要新鲜的啊。”
“姥姥,不用麻烦。每次都这样,我都不敢来了。”高城剥颗松子糖送进嘴里,满脸不以为意,“太甜了,姥爷你有糖尿病,不准吃啊,等会我打包带走。”
“瞎说什么呢!”赵二斗拍着高城的脑袋,高城缩脖子。
晴姨眉开眼笑,摘围裙放桌上,赶出门一溜烟小跑就没影了,剩声音在半空盘旋,“说好了,晚上一定要在这里吃!”
袁朗凑进点高城咬耳朵,“不愧是一家人啊,都爱强买强卖。”
高城脚踢袁朗一脚,袁朗敏捷的躲开撞上了桌子角,高城不幸灾乐祸。
袁朗搭住高城的肩膀活动着腿,“你挺听你姥爷的话啊。”
高城小声说,“他前年刚装了心脏起搏器,能顺着就顺着呗。”
下午赵二斗去了附近的老干部俱乐部,约好了打麻将三缺一可不行。孙桂琴拉着高城、袁朗话家长,晴姨买了一篮子菜来,好鱼好肉好菜。
有人突如其来,一位妙龄女子,七分长袖浅蓝色连衣裙及膝盖,胸前有一新心型挂坠,挎蓝色机车包。杏仁单皮眼,眼睛明亮,面如凝脂,额头覆盖着刘海,乌黑的头发梳着一根小辫扎在脑后,走路一晃一晃的。她由院子角落大大方方的朝里走来。高城触目如故,定睛楞把神,如芒在背立刻调整了状态,态度没与袁朗家常时的热烈,冷淡许多。
孙桂琴先迎出去,“张淑啊。”
“孙姥姥好。居委会发表格,我给你们带过来。”张淑从蓝色的机车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抽了一张给孙桂琴。她说话有股伶牙俐齿的爽朗干练劲,讨人喜欢。旋即见高城挺拔立于廊下暗暗一惊,即笑开来,主动打招呼,“难得看到你在啊,高城。”这话在高城耳里竟有怅然。
心细如发的孙桂琴接过文件走到光亮出,带上老花镜专心致志的看。别有用心的离开高城和张淑一段距离。
“好久不见。”高城抚着下巴,硬着脑袋含糊其辞,“居委会主任干的不错啊。”
张淑是高城姥姥家的老街坊的女儿,生得聪明伶俐,大学毕业到居委会工作,二年前成了地方的居委会主任,东家长西家短的活她干的相当不错。
“托大家的福。”张淑笑道。
两人一阵沉默。
“你要结婚了啊。”高城没话找话,回头瞟着桌子上的喜帖,笑容很浅。
张淑一怔,“是啊。这个月,来不?”
高城,“不了,忙。”
张淑的眼里有一闪而逝的落寞,“忙啊……”
“嗯,忙。”高城像是对自己再肯定一次用力的说着。
“有空来吧,给你留个座。”张淑直视着高城,眼里有着柔情脉脉。
高城盯着鞋尖,避着她的视线。
张淑的目光停留在高城脸上的伤口上,波澜不惊却是温柔的问,“脸怎么花啦?”
高城不自然的摸着伤疤,“没事,石头子咬了口。多大点事啊。”
张淑眼里有着心疼,“还疼么?”
高城道,“早不疼了。”
“真的?”
“真的。”
张淑低头不语,过会儿向孙桂琴告辞,翩然而去。
“死要面子活受罪……”孙桂琴小声唠叨着进屋子。
有些事昭然若揭,却不能挑明,袁朗心明眼亮,洞若观火,他清楚,高城和张淑之间若有若无有牵连,只当没有看到。
袁朗走过去拍拍高城的肩膀。袁朗说,“谢谢你啊。”高城分明觉得他思乡,特地把他领到此处缓他的思乡之情。对于高城这种善意,袁朗出自真心感谢。
高城恢复了以往的调子,“要谢?拿点实际行动出来。”
“行。”袁朗玩心大气,双手结实的抱住高城。
高城吓了一跳,“干啥玩意啊!”
袁朗笑了,“感谢啊。外国人不就这样。”
高城也笑,“你是中国人!一边去!”
高城去找他姥姥,袁朗决定到厨房帮厨,晴姨要赶人,袁朗好说歹说就给切个菜吧。
高城的大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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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从里屋传来,“晴姨你就让他当苦力吧!没事!命硬!垮不了!”
晴姨埋怨,“这孩子真是的。”
袁朗露齿一笑,接过菜刀,切了下去。
一边切菜,袁朗一边无意问晴姨,“看这架势,他常带战友回来吧。”
“不是啊。”晴姨把在市场杀好的鸡砍成段,“算起来,袁朗同志你是第二个。”
袁朗手里切菜的动作一顿。
晴姨口吻淡淡然然,脸上神情不忍,“上次带来一个他的兵,叫……史……史今,对,史今。那兵要退伍。他们喝了点酒,城城那孩子的眼睛都红啦,顶不住就猛灌。”
袁朗听过史今的名字,从许三多的口中听过很多回。
“班长,我班长……”就这样叫着。
许三多总说史今好,很好。脸上表情满着温暖。他说,他的班长送给他剃胡机教他刮胡子,腹部绕刚三百三十三个晕过去整夜整夜的守着,他是他的朋友,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史今真的是个好,很好的人吧。袁朗想,加快了手里切菜的动作。
正文第8章
袁朗瞧着一桌子饭菜丰盛如同过年,鲜味十足的老鸭汤、内酥外脆的咕噜肉、清脆的清炒山药、以及虾皮鸡蛋炒茄子,青椒炒鸡块,酱牛肉等等,大大小小摆满了桌,桌边上还放着白酒,心下叫不妙。
“不让少弄点么。”高城皱眉,给姥爷翠绿色小酒盅倒些酒,笑呵呵的嘱咐道,“少喝点啊。姥爷。”
“罗嗦!”姥爷老神自在。袁朗看来神态与高城一模一样。
“已经很少啦。”晴姨解释,使劲往高城碗里夹菜,“你这小半年也不回来一次的。”
高城面有愧色,“不是忙么。”
“忙点好!多吃点土,队伍里好好干,别老惦记着其它。”赵二斗语重心长教育高城。他小口咪酒。自从心脏装起搏器,孙桂琴管的他是滴酒不沾,今日托高城的福,能解个小渴。
“我倒宁愿在吃土,最近政治学习,枯燥的很。”高城鼻子哼哼着抱怨。
孙桂琴笑道。“别学你姥爷,当年送到炮兵学院又给送出来了。”
赵二斗怒目圆瞪,“瞎说,分明是我自己打报告出来的!”
姥姥不说话,就看着高城笑,笑没了眼,欢喜的不行。
“姥爷那是自己打报告出来的。”高城替赵二斗圆着面子,一边替袁朗倒酒。袁朗接过杯子,“我真的不能喝。就一杯啊。”
高城呛声,指着他,“舍命啊!”
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袁朗自知躲不过,卯头干下去,杯子空了底。
“这才像话!”高城也干个杯朝底。
晴姨连忙给两人夹菜,“啊呀,别光顾着喝酒,吃点菜惦胃。袁朗同志,别客气啊,都家常菜。”
“阿姨。”袁朗嘴里有股辣味冲鼻,“瞧您一桌子菜丰盛的,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要的要的。都是难得回来,吃的好点。”孙桂琴插话,“对了,城城,你奶奶爷爷最近可好?”
高城夹姥姥放到他碗里的鸡腿,又送到姥姥的碗里,“电话里说挺好的,老太太可比我还忙,整天不着家,留爷爷就一个人在家吃面条。我也小半年没见他们了。整的太忙,家都没回呢,营区里住半年了。”高城第一年当排长,姥爷就送他句话:既然当了兵,就别想着过安逸日子。高城确实很忙,忙的每天六点起,十二点能躺下睡觉算早,通常一点以后才能休息。营里几百号兵的训练生活,营长和他这个副营长全得管。
高城的爷爷高连升是个和气的小老头,长得颇为仙风道骨、性格温文儒雅,待人接物平易近人,工作兢兢业业,遇事泰山崩于面前都不改色。他曾是一位国企负责人,一心扑在一线,离休后种花养草成了他的新乐趣。高连升曾因工作出色受到周恩来总理接见,有过赶工一个礼拜没睡觉回家睡死三天的事例。他颇为自豪他祖上与周恩来总理同籍,祖屋只差一条街,每次提着总倍感自豪,高城奶奶打趣搬出一句话来堵他嘴巴,“汪卫也跟你同祖籍”成功让高连升心里憋屈,屡试不爽。
高城的奶奶何山参军时把她名字中的珊改成了山,何山性格与高连升完全相反,做事风风火火的老太太,性烈如火,心胸开阔。她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军衔为少将,参加过人民代表大会和政协,受到过军委主席的嘉奖。离休闲不住到处跑,又是学钢琴又是学跳舞,成天人前人后忙。
孙桂琴与何山两人都特别的疼爱高城,凑一起光高城的话题就扯个半天,还不带重的。高连升与赵二斗是在文革时期认得的,两人都爱喝上一杯,尽管性格差别很大,交情甚好。
“挺好就好。”孙桂琴叹道,“你爸妈也忙。家都不像家。多少年没过个团圆年啦。”
袁朗觉得这话耳熟,母亲在电话里的唠叨与此八九不离十,心内一沈。
“工作需要,先顾大家,再是小家。”赵二斗说的深明大义,转头好奇打量袁朗,“袁同志和城城都是师侦营的?”
袁朗放下筷子,“老同志,我不是师侦营的。”
赵二斗问,“那你是……?”
“老a,人家是老a。”高城的口气颇有点酸,“就是那个特种兵。参加过爱纳尔突击的那个。”
赵二斗离休不忘国家大事,平日里爱看新闻联播,国防军事频道开播他不曾拉下,对各种事态都有一番他自己的了解和道道。
赵二斗手拍把桌子,“真人不露相。好样的!”
高城用只有他自己听的到的声音在嘴里磨机,“露相还得了。”挑块茄子放嘴里吧唧吧唧的咀嚼。
袁朗平静的笑,“老同志,都是人民解放军,子弟兵,为祖国争得荣誉,没什么了不起的。”
“说的好!像个男人!”老人家率直赞赏。
袁朗的杯子里被赵二斗住满酒,赵二斗向他举杯,“敬年轻同志一杯。”
袁朗客气两句,“老同志,不敢当、不敢当。”
“姥爷,你根本就是在找借口喝酒吧。”高城不咸不淡的声音飘来。
赵二斗瞪他一眼,“胡说什么呢!”
“二斗啊,少喝点。”一边孙桂琴出声阻止。
“就一杯,就一杯。”赵二斗连忙小声对着孙桂琴,神情如同蛀牙的顽童跟母亲要糖。
袁朗推托不得只得饮下。
干了一杯,赵二斗抿唇,问袁朗,“都不一个部队的,怎么认得的?”
高城不说话,喝口汤,眼睛瞥袁朗。
袁朗答道,“高副营长威武神勇,我跟他交手两次,两次演习都被他给俘啦。算不打不相识吧。”
高城拿筷子夹着牛肉大口大口吃,愤愤不平越说越有气,“别算我头上!第一次你




[士兵突击]男人这东西 分卷阅读13
被许三多那小子给俘,跟我连队战存比1比9,你还敢叫冤;第二次是你主动自觉蹦出来当靶子,结果那几个家伙把我那啥给灭了。你说每次碰到你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说着说着竟是气笑了。
“唉,你教育出来的兵不就代表你。”袁朗头头是道。
“这帽子可真够高的。老a就会使糖衣炮弹啊。”高城给他一记眼刀埋头继续吃。
“不打不相识啊,好啊。”赵二斗沈了口气,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揶揄,心生感慨,“可惜你大姥爷不在啦……你说这人啊……文化大革命都挨过去啦,好日子就在头顶上,怎么就没了呢。”赵二斗喃喃自语。热烈的气氛顿然冷却,高城抬头顺着姥爷的目光凝视墙壁上的照片,“大姥爷没活够的份,姥爷您得长命百岁替他活下去。”
“小兔崽子,长命百岁有啥意思啊。人越走越多,剩下的越来越少,就剩你一个人念想着。你就说你大姥爷,战场上兄弟们都去啦,一个人从阵地上死人堆爬出来,辗转大半个中国,跟着我去朝鲜,就为给他兄弟们讨个烈士称号啊,这一讨,一辈子都搭进去,苦啊,是真的苦啊。”赵二斗淡淡的说着,眉眼间不见愤慨的神色,反而是很平淡的陈述,一如在说天气如何,“你也有些年没去纹河,我这把老骨头,都快去不动了。”
孙桂琴了然,眼角隐约发红,使劲握住赵二斗苍老的手,“二斗……”
高城心堵得慌,“姥、姥爷,别说这些。有空我就陪你去。”
“陪我?等你?乌龟壳上都得长跟葱一样长的毛!”赵二斗深呼吸一口,拍着桌子,“来来,不说这些,吃菜吃菜!”
袁朗举杯朝向赵二斗,“老同志,这一杯,我敬你,以及高城的大姥爷。”
赵二斗笑的从容,甚是苦。
一顿饭接近尾声,高城和袁朗并喝的不多,高城没让袁朗舍命。饭后孙桂琴和隔壁老太太约好去散步,走之前一步三不回头,强烈要求两人留宿,高城随口附和,袁朗本想回党校过夜,敌不过孙桂琴眼中的期待,不好拂老人的意答应下来。
送孙桂琴出门,他们要帮晴姨拾碗筷,晴姨拿扫帚赶人。两条汉子无所事事,拿板凳小坐朝院子里一坐,一人点上根烟吞云吐雾,有一句没一句的侃队上、营里的趣事,前有吴哲的妻妾成群,后有马小帅和甘小宁在联欢晚会上耍宝,最后袁朗请教高城格斗野路子,高城不改其言,大显身手,赵二斗在旁见着乐,亲自指导。两人在院中跌打,处处手下留情,出满身的汗。
一番讨教完毕,晴姨督促他们快去洗个澡别。高城虚应,烟瘾上来忍不住再抽了一根,袁朗也点上一根。
袁朗道,“高副营长的待遇果真不低啊。”暗指在此地得宠。
高城压低了声音,“你在我姥爷面前还真能装。”
袁朗悠然自得吸着烟,“高城,那不是装的。还是那句话,他们应得的。”
高城问道,“刚才怎么想着许三多和成才那两小子?”他指的是派出所那事。
袁朗笑着,“你不提我都忘了。顺口嘛。”
进派出所的事高城没跟家里提,一是怕姥爷姥姥担心,二是他和袁朗同为军人,见义勇为义不容辞,不值得大书特书。
天还没全黑下来,周围的景色渐渐的被笼罩在黑暗中。
“明天我得早点走。”袁朗的么指揉揉眉心。
“几点。”
“六点。”
高城习惯性的挑眉,“找辆车送送你?”
袁朗拒绝高城的好意,“不用,去看个战友,直接回党校。”
“行。”高城最后抽两口把烟灭了。
天全黑了。高城朝北屋温暖的灯光走去。
“袁朗。”高城回头催促原地不动的袁朗。高城站在阶梯上,一半的身体藏入黑暗,袁朗看不清楚高城的表情。而晴姨拿着换洗的衣服站在背光处。
有风吹过,叶子磨蹭着发出沙沙响声,厨房里锅碗瓢盆堆在一起,空气里还有股散布去的饭菜味。也许周围环境太过惬意,袁朗的思绪飘到远方,手里香烟燃烧一点猩红,尽是落下一段段的烟灰。袁朗突然觉得灯光深处是那等美丽,散发出奇异的吸引力,照进他的内心,直达能给他带来无限勇气,却也能在瞬间让他变脆弱的心灵深处,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发出回响,你羡慕高城,虽然你知道他和你一样,根本没时间能推开回家的门。你想家,真的想。
袁朗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啦。”大步向前。
正文第9章
晴姨十分不满他们两洗个澡当成卡秒表跑圈算,一前一后疾如风要赶投胎,连忙提桶热水来,一人发一个塑料盆,倒上热水勒令两人烫脚,袁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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