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男人这东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圈叉
袁朗哼笑的没正经,“报告交了,在等批复。扯平了吧。”眼神仿佛在说,“怎么样,很够本吧。”
高城认为他喝太多有幻听,憋老半天,只喊出一句,“打报告……这不还没离么!”接着他将认知范围内所有能骂人的句子力竭声嘶都招呼上袁朗。当高城筋疲力尽骂累了,他语无伦次起来,“别以为耍悲情牌我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啊!你没事玩我啊?什么东西!”
“那你觉得是真是假呢。”袁朗坦然望着高城,高城吞口唾沫,“袁朗……”
袁朗的目光停留在黑暗的河面,“高副营,安慰的话就不要说了,倒胃口。”
“我靠!你做什么对不起嫂子的事啦!”高城指责的明目张胆、恣肆无忌。他非常恼,今天邪乎老撞枪口。先是张淑,再是ta妈,现在还有袁朗。要是一枪一命,他都被毙三回。
袁朗楞住,反应过来哭笑不得,“非得是我干坏事啊?”
高城盯着袁朗的脸,双眼直勾勾慑人心魂,“就你那样,嫁你的人一定菩萨心肠!”
袁朗有持无恐,伸个懒腰,“是啊,怎么就离了呢。”
高城又犯恶心,这次只是干呕。袁朗搭把手拍着他的背,高城好受些。
袁朗笑,“高城,你该不会就谈过那么一个吧。”
高城边咳嗽边呛声,“阁下当普查人口啊。”
拍完了高城的背,袁朗点了跟烟抽,“人挺好一姑娘,你别扭什么啊。”
高城趴住栏杆,夜风吹过他,肩膀有点晾。他倍感委屈,喃喃的撇清,“你懂什么。”
袁朗自嘲,“嗯,我是不懂。懂了就真该妻妾成群,羡慕死吴哲那小子。”
河岸两边楼房里的星火点点,飘忽不定。
高城露出往事随风的淡漠神色,“我们两高中好上的,就觉得该是一辈子。”
袁朗说,“早恋啊。被发现啦?”
“没。”高城鼻子一哼声音发闷。
袁朗再说,“哦,第三者插足。”
高城道,“你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袁朗笑的深切,“故事都那么编嘛。想象力要丰富。”
高城深深的呼吸一口冷风,酒气散了很多,脑子还回点清醒,内心平静下来。
高城从袁朗那里要了根烟抽,抽到只剩半只开口抱怨,“不了一条中华软壳么,不拿出来小心发潮。”
高城慢慢打开话匣子,“她……张淑她爷爷老张头文革的时候卖了我姥爷和大姥爷。为这事老张头的老婆叶奶奶觉得丢脸,于心有愧拿绳子了断,没死,我姥姥给救下了,结果她拿包袱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到我姥爷家,要和老张头闹离婚。”说到离婚二字,高城瞥了眼袁朗,担心戳到他痛楚。见袁朗神色自若,高城继续道,“文革后两家都和解,也没人提。事是我跟她偷着好后知道的,那时候年轻,心里有根刺长的厉害,读军校的时候反正也不长见,就散了。嗯……从头到尾,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告诉她,也不知该怎么告诉她。犯混的是我,没必要扯上她。”高城眼神中有点点漠然,仿佛在说别人家的事,“结果她今天告诉我她知道了……”高城叹口气,“文革的时候我大老爷一只眼已看不见,还得挨批。要是没那几年,兴许能多活点日子。”
袁朗耐心的听,目光扫过万家灯火回归笔直河流中央的黑暗,“高城,放现在你怎么处理?”
高城老实的说,“至少不会像以前那么幼稚。”
袁朗笑道,“你现在不幼稚啦。”
高城说,“得,我现在还幼稚,又暧昧,又俗气呢。满意吧。”
袁朗答非所问,“后悔了?”
“没。
[士兵突击]男人这东西 分卷阅读27
”高城回的当机立断。
“嗯,没。”袁朗讪笑。
“还不信啦?”高城来了劲,“不如说你怎么会事啊?咱找老婆不容易,有一个还不知道珍惜!”
袁朗语下留三分笑,“你就当我怀念光棍生涯。突围出城,一条好汉。”
高城直言不讳,“突围突围,等着回家捂被子哭吧!现在男女比例失调多严重。有老婆还不抱着去热炕头。闹离!离死你。”
袁朗不再和他就此扯谈,漫不经心手一招,“高副营,吐完没,上车起驾。”
高城知他不愿多说,不再强求。两人再次回到车上。高城看向车床外,默默的叫袁朗,“喂。”
“干嘛。”
“你儿子跟着嫂子?”车窗外灯的向后倒退,如同流火闪过。
袁朗的口吻黯淡些,“没,老人照顾着呢。”
他们开到一个十字路口,高城注意到正是红灯。袁朗缓缓停下车子,等待绿灯亮起。
高城说,“跟嫂子再谈谈呗,保不住起死回生又一春。”
“高城同志。”
“啊?”
“你没去干指导员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是我军用人的重大失策。”
“啊我呸!”
红灯变为绿灯,袁朗再次打起方向盘,向右边转。
“高城,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哪儿?”
“利比里亚。”
高城目瞪口呆。
“护士长。”袁朗简单明了的解释,“蓝盔。”
正文第17章
自此袁朗没再跟高城说过他离婚的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高城心里明白。
离党校结束没多少日子,是人都一门心思赶论文,抄的写的拼的各有各法,就等交报告一声令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想即将要结束党校的日子回营部,高城恨不得时间轮圈跑快点,走路都蹦高。
高城和洪兴国房间里的网线有点问题,高城本要亲自动手,洪兴国打消了他的念头,叫来招待所有人来修,他候在旁边等。高城跑去谭剑房里找点资料,谭剑不在,袁朗洗澡主随客便。
电话铃响,高城打开政工部网页,清晰的条列进入他的眼,惹得他要打瞌睡。
“接一下!”袁朗伴著水声喊。
电话是铁路过来的,找袁朗。
接电话的高城蓦清醒过来,“他洗澡。”朝洗澡间看了一眼,“要不您等会打过来?”
铁路客气的拒绝,“不用了。告诉他,明礼拜六,中午十一点我来接他。门口等。他老婆来了。”
“好的。”高城放下电话,犹豫了一下,走到浴室门口,他隔著门朝里喊,“铁队来的电话,说你老婆明天来,十一点,门口等著吧。”
里面的水声停止了,一颗湿漉漉的脑袋伸出来,“还说什麽啦?”
高城正儿八经的摇摇头,袁朗脑袋楞了一会又缩了回去,紧著又探出来,“麻烦阁下,裤子递一下。”
“你就当我是你勤务兵吧。啊。”高城哼哼著笑,扫了眼袁朗床上干净的裤衩,抓著塞给他。
袁朗慢悠悠摇摇头,拿裤衩往回缩头,“这,是战友情意。”
“去你的战友情意,你蓝军,我红军。还战友呢,你就我敌军,抵得上一个加强排。”高城笑的扬著下巴,拍了一把门。
门里传出袁朗的笑声,“就一个加强排啊,这战存比不合理,老a还得努力啊!”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高城笑道。
过了一会,袁朗出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洪兴国扯嗓子叫高城回去,高城抱著笔记本往回奔。
高城想起袁朗离婚的事,回头嘱咐一句,“喂,好好跟你老婆处啊。”立马没影了。
袁朗笑的无可奈何。
第二天午饭时间,洪兴国催憋了半天论文的高城去吃饭,这两人才下的楼。服务台给高城一封书信,马小帅寄过来,高城不及一看,谭剑跟来,高城把信揣兜,三人朝食堂前进。吃饭的时候高城没见袁朗,想必准点被铁队接走。
与此同时,袁朗跟铁路、政委李金平踏进一家星级饭店的包间。包间能容纳十人左右的宽敞,有窗半敞,暗黄色装修色调十分考究,墙壁上挂著几副抽象画,圆桌铺著红色的桌布,头顶鹅黄色的雕花灯罩,散发著揉揉的灯光。围著圆桌有三个人,貌似正等著他们,分别是袁朗的妻子郝岚,郝岚所在利比里亚黎巴嫩蓝盔希亚姆医院的普外主任王天才,及院长骆锺。三人此次回国处理点事,立刻得飞回利比里亚黎巴嫩希亚姆的医院。
院长联系上的铁路,两人一合计时间再紧也得让袁朗与郝岚见上一面,做做思想工作。都是两人麾下得力干将,能撮合好了得工作时有其他想法最好不过。
院长先站起来,一一和铁路他们握了手。郝岚最後站起来,跟袁朗对视一眼。
“又白了点。”郝岚微笑著说。郝岚长的很神。脸蛋轮廓清晰英气,双眼皮杏仁眼,黑白分明的眼里透著坚毅机灵劲。她蓄短发,刘海垂在额头前,整个人神奕奕的模样。
“黑了点。”袁朗不自觉摸脸。郝岚的皮肤原本是健康的米色,去利比里亚了几个月确实晒黑不少。袁朗一开始并不同意郝岚去黎巴嫩的希亚姆,毕竟那是黎以冲突期间真主党武装与以色列军队交火最猛烈的地方之一。郝岚先斩後奏袁朗也没了法子。或许郝岚说的对,人到一定年纪必须得认可自己一番才能结实的走下去。袁朗有他的爱纳尔,郝岚有他的蓝盔。
铁路拿脚在桌子下不动声色踩袁朗。
袁朗被安排坐在郝岚隔壁,铁路和院长点的菜,等菜上来,叫了酒,六个人有一拨没一拨谈上。先互相寒暄,一边夸你们为国争光荣,条件艰苦,奉献神可嘉;一边夸你们工作性质特殊,危险系数高,千万保重保重。
郝岚在杯子里注满酒,先下手为强的站起来敬了在场一杯,“谢谢各位领导关心。我和袁朗虽然分了,但我两都会记得各位对我们的好。”说的是有板有眼,一仰头,先干为净,一干就是三杯红酒,目的明确,各位劝也白劝,说也白说,不如敞开肚皮喝酒吃菜。
郝岚利落的坐下,冷了场面,政委搜肠刮肚想词,先招呼大家吃菜。
袁朗凑近点郝岚,“喝多了点。”
郝岚笑,“就你那酒量,我来吧。”
“小两口说悄悄话啊,不是挺好的,离什麽婚嘛。”院长开口。
郝岚接道,“那我碰事跟院长您还说悄悄话呢。”
院长摇头笑,郝岚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性格大气,手脚麻里,为人热情,业务水平高,平日里遇事第一时间会找著商量。
李政委连忙接,“郝岚同志,再考虑考虑吧。袁朗带著一号人不容易,
[士兵突击]男人这东西 分卷阅读28
拿命在拼呢。年纪青出去闯闯不过,人若老了,可得有个伴,总得有个回去的地方吧。何况你们的孩子年纪还小,担待的事多著。别一时冲动了。”
说到袁元,袁朗和郝岚都沈默了。
察觉政委的目光放在身上,袁朗只道,“我尊重她的意见。”
“尊重有个屁用。”铁路的声音很轻,却进了每个人的耳里。
郝岚平静的笑著,“谁也没谁想的好,谁也没谁想的坏。铁队,咱们两的脾气您最清楚。喜酒您是喝著了,散夥酒您要喝我们照请。事就是这样,咱们也不瞒著谁。他对我好过,我也对他好过,他对我发过脾气,我也对他发过脾气,这都不是大事,可走远了,毕竟是走远了,有些事说不通。也许未来咱两会後悔,但现在……”郝岚朝袁朗看一眼,默然了。
午饭过後,两拨人出了饭店,院长和铁路默契给郝岚和袁朗留出空间,希望他们再努力努力。院长贴心对袁朗暗示明示,明天早上把她送回他们所在地就行,他们下午的飞机。
就剩郝岚和袁朗站饭店门口,两人面面相觑。
袁朗问,“见过美元了?”
郝岚说,“没见呢。这次来去得急,马上要走,赶不了来回。不过通了电话,挺好的,老跟我提他最近得不少五角星。就是妈说他体质太弱了,可能是我就给他喂了三个月母乳急著上班的缘故吧,前几天又发烧挂盐水了。”毕竟是从身上掉下来的肉,郝岚心疼的厉害,“接下去我回不了,你要得假回去看看。爸妈那边对这事不理解,劝我们合,你看著办吧。”
袁朗心有内疚,“我知道了。”
郝岚无奈的叹息,“别答应的太快,你啊,有应和没应都差不多。”她的视线飘忽不定,瞄著马路上不停开过的车辆。
郝岚回过神,倍有神的开口,“走,陪我逛街去。都不知道逛街买衣服什麽滋味了,整天就抓蚊子。”除在希亚姆的医院里每天照顾病患,郝岚和其他成员每天还必须到处消灭蚊子。利比里亚蚊蝇痢疾滋生的厉害,对医院环境以及病人的恢复有很大影响。
袁朗拖长了尾音抗议,“不去行不,换个点坐?”
郝岚白了他一眼,“让你逛个街,比你训南瓜还累啊?”
袁朗朝站在他肩膀後的郝岚看了一眼,“嗯,我可以考虑在以後的南瓜计划里加入逛街这个项目。谢谢您提出宝贵意见啊,欢迎下次来老a参观指导。”
郝岚笑,“那麽多人的怨念我可受不起,腰都要压弯了。谁跟你似的皮厚,不知觉。”
袁朗笑了笑,“郝岚,你喜欢月光的毛病要改改了,以後可没人管你。”
郝岚眨眨眼朝他笑,“还敢说,谁把咱家的钱拿出去的啊?”
袁朗的态度平静而温和,“钱我会还你。”
“我不急。”郝岚的视线里有著袁朗安静的侧面,“你那点工资别老省了,对自己好点。”末了又加了句,“少抽点。长命百岁。”
“遵命遵命。”
郝岚深切的望了袁朗的背影一眼,“喂,平平安安的,得看美元成家立业啊。”
袁朗好奇的问,“那时咱们两谁上台致辞啊。”
“一起呗!”郝岚笑道,“想溜啊,还怕上台……训南瓜对几十号人扮黑脸不是挺行。”
袁朗陪著郝岚逛了商场,非要给郝岚买一件她看上的一目白色款式简简单单标价六百元的衬衣。郝岚致意不要,争执半天袁朗假装顺了她的意,半道骗她去厕所,给偷著买了塞她手里。袋子交给郝岚,郝岚的眼眶有点潮。
傍晚他们在一家小吃店吃两碗面,随後分了手。郝岚最後拥抱袁朗,路人视若无睹的们从他们身边穿过。
“你这辈子就没浪漫过。”郝岚抱怨著。
袁朗的脖子一疼,郝岚咬他一口,竟出了血。
“你可真恨我。”袁朗啧啧一声。郝岚拿餐巾纸给他捂伤口。
“你就招人恨,恨得牙痒痒。”郝岚笑道。
郝岚认真的问,“袁朗,我问你,每次出任务要生要死,你想著谁?”
袁朗说,“想著你,想著美元。我告诉自己我得活,美元不能当个没爸的孩子。”
郝岚一楞,坦然的吐出一口气,眉眼一弯笑开去,“a吧,执行任务的时候你还能想别的啊。”
袁朗小声说,“这不挑你爱听的说麽,还不满意啊,那就没法了。”
郝岚说,“袁朗,你是个好人。”
袁朗道,“郝岚,好人卡别发我,多寒碜啊。”吴哲手里那套好人扑克牌可不是白给大家打牌用的,闹的如今三中队中谈“好人”变色。
郝岚跳出一段距离朝他挥手,“就算我过得比你好,也别忘了我。”郝岚仰首阔步,如一条鱼流入人海,留下袁朗站在原地楞了半天的神。
高城写论文写烦了,洪兴国继续在赶,为不打扰洪兴国,高城走到走廊靠窗处透口气。他探出脑袋眺望著周遭,趴窗台掏烟要抽烟,才想起兜里有信。
信打开一看,原来这信是马小帅转寄的,信是史今来的。高城想著史今,顿时愉悦起来,论文那破玩意丢之脑後。他拆开信浏览一番,信上写的都报平安的话,有写到伍六一的近况,挺不错的,就是脾气还那样。高城慢慢的读,偶尔会心一笑,仿佛这些小方块汇聚到一起成形变成他心疼的两个兵。高城心潮澎湃,脑海中流连他七连的岁月,好像蔓藤一般的疯涨。他满心动容,有股子温暖的暖流在四肢百骸里川流不息。
高城连著把信看了两次,折好放回兜里,打算等会跟洪兴国炫耀炫耀。
有人从花园小径朝招待所走来,待走进借楼下灯光,高城看清是袁朗。袁朗上楼和高城打个罩面,隔一段距离袁朗主动向高城就打招呼,既而袁朗高城擦身而过,袁朗走两步又折回来,面对著高城,手放到嘴边做个动作,“给根烟。”
袁朗的笑容是真的有疲惫了,这次不是错觉,高城想。
高城给了袁朗一只香烟,又给点上火。
袁朗抽完了那只烟,他靠近高城,倚著窗台,低垂著眼,望著幽暗的花坛,轻描淡写简单明了的说,“分了。”有一块石头压在袁朗的喉口,咽不下也吐不出来。
高城默不作声,再给袁朗点了根烟。高城明白袁朗的意思,他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搭住袁朗的肩膀,使著劲的一按。
正文第18章
高城说过,“日子就是问题叠着问题,要挺胸抬头去面对。”袁朗没听高城那么说过,他只是切合实际情况的去面对生活带给他的问题,迎刃而上,解决一个,枪毙掉一个,可随后更多问题如诺曼底登录德军的炮弹汹涌扑面。而这些不在高城伸手能援助的范围,高城懂得,很多话多说无益
[士兵突击]男人这东西 分卷阅读29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存之道。
党校学习结束的日子即将到来,交了论文高城和袁朗都是无事一身轻,凑在一起的时间又见长,经常结伴而行,有进有出。
打牌的时候有人都打趣的问他们两,“不分红军蓝军啦?”经常在一起打牌的一伙对于他们两人的交情有一定了解。高城俘虏袁朗两次,他的兵进了老a,都被传的很邪乎,但当事人都没亲口提过。袁朗无意说;高城则不屑跟人说这些,要他说,他只觉得脸骚,第一次俘虏袁朗战存比一比九,第二次俘虏袁朗怎么看都是他更倒霉。
高城膀子一挥,大声宣布,“下次再见毙得他们喊妈!”
“就是指不定谁喊谁妈呢。”袁朗在一边慢悠悠的插嘴。
高城圆眼一瞪。一伙人捧腹大笑。
时间要到头,散伙酒要喝。不少人都在等着一天,憋足了气,磨刀霍霍向牛羊,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这不演习场上毙不了,就等去酒桌上围殴。袁朗从进党校第一天开始以他老a良好的侦查素质察觉到这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的危机。而当这一天终于来临,他悟了,妈的,全民公敌果然不好当。他甚至小心眼的想:铁队用这来惩罚他的离婚。估计要他和郝岚的事没分,铁队一高兴就提他走人,去这顿饭的苦头。
食堂里人声鼎沸闹的热火朝天,酒都是论筐上,菜反而没什么人动。此一时,彼一时,身为老a的袁朗身手再敏捷意志再坚强单兵作战能力再强悍,酒量摆在那里高不成低不就,面对大有当佛杀佛意思的一干人等一拥而上劝酒倒酒是抵挡不住。头昏脑胀中透过人影重重袁朗分明看见高城一边跟人喝酒一边朝他笑的不怀好意,大有阁下罪该如此好好享受的意思。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年轻的陆军少校拨开人群挤进来,他目光锐利的盯着袁朗,杯子里倒的满满的。年轻的陆军少校名字很奇特,就叫陆军。他身高中等,圆脸大眼,额头饱满,样貌挺孩子气的。陆军原先所在的连队跟老a在演习里有过交锋,结果跟七连差不多,演习完不久就改编。他比高城更惨,连队番号都取消了。
袁朗认为那双眼放死光的程度都赶上他们队李政委,带有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的怨。后脖子不仅一阵寒。
有电话找袁朗,袁朗如蒙特赦挣扎出包围圈赶着紧去接电话。来电话的是铁路。铁路起先打不通袁朗寝室电话,直接打给党校政治处主任,直到打通袁朗为止。袁朗以为出事急着要他归队,可铁路只确定他接了电话就把话筒给了骆驼。骆驼欲言又止的声音传来,袁朗头晕乎乎听的不真切。
骆驼劈头盖脸问,“你知道老杨这两年去哪里了?”
娘舅杨建业复原后回了老家自此音信全无。有人从他家乡来,带个消息,说他在那和人合伙开个保全公司,干的还不错。想娘舅自觉无颜以对兄弟们,骆驼他们也不愿去烦他给他填堵,盼他早点想开。
袁朗略感口干舌燥,“娘舅他怎么了?”
骆驼的声音硬邦邦的,“两年前他就跑去挖那个家伙了。”
“什么?”
“他去挖武僧了!”骆驼吼了一句。
袁朗的脑袋哄一声炸开了响,都听见这爆炸的回响直冲耳膜。
“他挖武僧去了?”袁朗很轻的确定了一次。
骆驼的声音又硬朗一分,多是焦急,“挖,挖个狗屁!跑去深山挖个鬼!”
袁朗目光毫无焦距,他已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声音很平静,“挖到没?”他的一句话换来电话对面一阵骇人的沉默,好久骆驼才颤悠悠开口,“遗体被冲的七零八落的。找起来不容易。”
铁路在窗口眺望着傍晚加餐的队员们,死死的盯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袁朗吞口唾沫,挣扎着问,“老钱知道了没。”
骆驼说,“就是他发现的。这次任务离那地近,老钱去拜了拜,就见着娘舅了。”
铁路突然转过身,猛得抢回电话,犀利而平静的出声,“回来再说。”刷的挂了电话。
袁朗听着忙音,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不知道怎么走出办公室,跟个游魂似的。等回过神来,他坐在幽暗的花坛中心凉心亭的阶梯上。眼前不远处是食堂,玻璃里透出的光亮离他那么的近,却又离他那么远。他坐在阶梯上,身体里有很多泡泡,很虚,存在变的不真实,耳膜里有着嗡嗡的嘈杂声,忽近忽远,模糊不堪。有一口块石头堵着他的胸口,他直想吐。胃部一阵泛酸,袁朗忍不住吐在花坛里。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