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良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貘名
李弋看了一眼板板整整坐在龙榻上的鹿霄,眼睛上缠着纱布,面色绯红,他额头和脖颈上的伤刚好,颈上还有两道红痕。
“他脸怎么这么红,是病了吗?”李弋伸手刚碰到鹿霄肩膀,鹿霄就像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身子一抖像旁躲闪。
“大王,公子,公子……老臣无能。”御医直往门口看,似乎是不想让鹿霄听到。
“直说!恕你无罪。”
“洒在公子脸上的是相思方。”御医道。
“什么东西?”李弋不解。
“……是情药。”陶瑞压低声音在李弋耳边道。
“这都什么下三滥的东西。”李弋大怒。
“大王,注意您的用词。”南宫舍在一旁提醒。
“去配解药,快!”李弋道。
“大王,情药不是您想的那种……”陶瑞犹豫了一下措词,“不同于野史里写的合欢散,相思方只是增加情趣而已,不伤身,就是难受而已,没有解药。”
“出去,出去,都出去。”李弋把人都赶走。陶瑞和南宫舍很识趣的守在门外。
“鹿霄,你现在感觉如何,不如先睡一会吧。”
鹿霄温顺地点头。
李弋心中暗叹,难怪曹云光连王法都不顾了,这鹿霄也太……惹人怜爱了。
“你别怕,寡人守着你呢。”
鹿霄再点头,这会他连脖颈都红了,即使看不到他的眼神,李弋也知道他的无助。
“呐,寡人答应你不会强迫你,你信不信寡人。”李弋坐到鹿霄旁边,好似老友闲聊般问。
“在下自然是相信大王的。只是在下现在实在是太难看了,请大王为在下备些冷水沐浴。”鹿霄喘着粗气低声道。
“眼看就要到年关了,你这小身子骨冷水沐浴的话,怕是要病上十天半月了。”李弋心中暗叹,这根本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那……那要如何是好?”鹿霄并未发觉,自己正不由自主的往李弋身上靠。
“你先躺下。”李弋伸手去抱他。
“不。”鹿霄急忙躲开。
“你说过信寡人的,怎还一副寡人再往前一步你就要立时死给寡人看的模样,不是人人都贪图美貌,寡人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卑鄙下流不成?”李弋有点愤怒,却无法真的对鹿霄生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下意识的不安。
“过来。”李弋语气中满是不耐烦,眼神中却难以抑制的带有些许期待。
鹿霄往李弋的方向挪了一点,那真的是一点,连一指的距离都不到。
“真服了你们这帮文人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扭扭捏捏作甚?”李弋伸手把鹿霄拖进怀里,按在龙榻之上。
鹿霄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李弋用被子把自己裹住,隔着被子抱着自己。
“大王。”鹿霄已经难受的不行,又什么都看不见。
“相信寡人。”李弋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探向鹿霄小腹。
鹿霄侧着弓起身想避开,李弋一把按住他,抱在怀里。
“怕什么,你都年近弱冠了,自己没做过吗?”李弋小声问。
鹿霄吓得都快哭出来了,一个劲摇头。
“不是吧,那你整天都做什么,就只是读书吗,那不读成书呆子了?”李弋觉得好笑。
李弋做皇子的时候带兵平过匪患,不似那些从出生就养在宫里皇子,性格相对豪放许多。
“啊……”鹿霄声音很小,叫得李弋心肝直颤。
“那你有没有下河游过泳,和兄弟们打着赤膊摸鱼,相互碰几下都难的。”李弋靠说话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可再怎么说也无法忽视鹿霄在耳边的低吟,这真是自己找罪受。
鹿霄继续摇头。
“当心点眼睛上的纱布。”李弋一手扣住鹿霄的后颈,吻住他的轻呼。
鹿霄伏在李弋怀里轻轻喘息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弋轻轻拍着他的脊背,没多久鹿霄的呼吸就平稳了。
李弋起身帮他把外衣褪去,让他睡得舒服些,李弋以前帮战友脱过战甲,一身战甲都四十来斤,他都不觉得重,而眼下,简简单单一套文生衣袍,却硬生生给逼出一身的汗。
李弋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在心中抱怨: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第4章四、思之如狂
“大王。”陶瑞和南宫舍抱拳行礼。
“纪荀和纪郢呢?”李弋问。
“今天开始太学年考,还没下学。”陶瑞道。
十来天前,李弋发觉纪荀兄弟识文断字,就问他们还想不想读书,两兄弟感动得就差没哭出来了。李弋就让南宫送他们去国子监,让管事的考考他们,看看他们适合去哪里念书,结果这兄弟俩总是能给人惊喜,两人都被招进了太学。
“刚进太学就年考,还真是不走运,可别刚入学就被退回来。”李弋记得现在的太学是尚书令宋朴忻、中书令纪博生和御史大夫罗演光监管,他们可都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他俩回来就让他们去照看一下鹿霄。”
“是。”
李弋还有奏章没看完,明早大朝,要抓点紧了。
纪荀和纪郢回来的时候都快掌灯了。两个少年穿着学袍看着就赏心悦目。
“大王。”纪荀端着香茶来到案前。
“中安王的人有找到你吗?”李弋早已安排好。自打这两兄弟入了久安殿,就让他们把李弋的生活起居乃至一些无关紧要的奏折内容传给中安王的人,而这些接头人大部分都无法安然离开王宫,长此以往,中安王定是要坐不住的,此时,纪荀和纪郢又能自由出入王宫与太学,中安王必定会在宫外找机会。
“还没。”
“本来只想给你们找个自由出入的借口,没想到居然考得上太学,真没给我丢脸。”李弋伸手拍拍纪荀的头。
“大王厚爱,不敢辜负。”
“过来帮寡人揉揉,寡人这头是一跳一跳的疼。”李弋把折子都分好,终于舒了口气。“那边那四折是可以外传的,你一会看看。”
“是。”纪荀手指轻轻按压着李弋的太阳穴。
“有你真好,陶瑞和南宫就会给寡人找事做,还揭寡人的短,也不懂侍奉。”李弋拉过纪荀的手轻轻咬了一下。
“懂侍奉的奴才,十两银子能买个顶尖的,会辅佐帝王的战友千金不换。”
“就你会说话。”李弋下午的火就没散,这会给纪荀软玉温香的一撩拨,又有点按耐不住。
李弋虽年轻气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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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个纵情声色的人。后宫妃嫔不少皆因利益牵连,竟没一个能得李弋青睐。
纪荀低头,轻轻吻着李弋的颈侧。李弋缓缓闭上眼睛没有拒绝,纪荀便转到李弋面前,骑在李弋的腿上,伸手去解龙袍。
“纪荀。”李弋睁开眼。“你知道入了后宫就不能入仕吗?”
纪荀一怔,点头。入了后宫就不能入朝为官,这个人人都知道。
“等这件事了了,我会放你们兄弟入仕,你爹也曾是太学的学生,后来弃文从医,他在咏惜赋中曾表达出对仕途的向往,虽不后悔为医,但却惋惜二者不可兼得。”李弋道。
“您知道我爹?”
李弋点头,“寡人看过他的文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没入仕可惜了。”
“我爹爹也很惋惜,所以那年,爹要送我和弟弟去考太学,路上偶遇卫少卿,就被抢了去。”李弋皱眉:寡人的治下已经这样了吗?一个两个都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抢人。
“等下,你爹送你们考太学?一年前你们才十四。”这也太小了吧。李弋又想起纪荀兄弟今年也不过十五,在太学里依旧是最小的学生。
“嗯,爹爹最羡慕那些凭谋略挂上武衔的文官,他常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好的谋士常可不战而屈人之兵,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每每听他讲那些奇闻异事,我也是无尽向往。”说起自己最崇拜的父亲,纪荀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你和纪郢都可以入仕为官,只要你们自己争气。”李弋轻抚着他的小脸,纪荀本就生得动人。
“可我倾慕大王……”
“你才十五岁,可想好了要把这后半辈子都留在宫中。”
“大王,您不喜欢我吗?”纪荀问。
“你确实很让人心动。”李弋抓着纪荀的手放在自己的腿根,纪荀一惊。“你看,寡人也是有感觉的。可这远远谈不上喜欢。即便给了你封号,采侍也好御侍也罢,你最终也可能被冷落在某个角落直至终老,你可想好了。”
“那纪荀可否有一不情之请。那太仆寺少卿卫昌言是中安王的人,日后是否可以将此人赐于我处置。”
李弋点头。世上没什么比手刃仇人更痛快的了。
纪荀站起身,李弋以为他想清楚了了,便转而考虑今夜该去哪位妃嫔宫中。
李弋是个在“情”之一字上极没安全感的大王,几乎每一次的婚姻都有着与“情”无关的意义,那些女子都代表着一个大家族的支持,自从唯一一个单纯想要个家的嫦淑妃亡故之后,李弋就越发的自律,不是他不好色,而是如今的后宫让他到尽胃口。
正在胡思乱想,忽觉腰侧触上了什么温软的东西。竟是纪荀趁李弋走神解开了李弋的腰带,正在隔着丝绸里衣在亲吻他的窄腰。
“噢,你这妖。”李弋没有说谎,他对这个明艳的少年是心动的。
纪荀也不说话,只是温柔的拆解这繁琐的龙袍。李弋将他拦腰抱起,放到一旁小榻上,“这是你离开的最后机会。”
纪荀翻身将李弋压在下面,急切的解着衣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的决心。
“明明是要服侍寡人,你怎么好像个急色鬼?”李弋坐起身拉住纪荀的手。“还是寡人来吧。”
李弋轻巧的除去纪荀的学袍,解开他的里衣,轻吻他的锁骨,这套动作行云流水,温柔非常。
“大王……”纪荀自己做着欢好的准备,眼中水雾弥漫。
“不穿衣服的时候,你可以不用一口一个大王。”
两人缠绵许久,已是坦诚相见,只是到了最后一步,竟都有些犹豫了,纪荀虽被教过许多次,但是真的做,他也是毫无经验又羞又怯不敢主动,李弋还不如纪荀,他是完全没想过这男孩子该如何燕好。
最后还是李弋忍不住了,说:“不如……你考虑好了咱们再继续。”他是打死都不愿承认自己不会的。
“不。”纪荀紧紧抱着李弋的肩膀,下巴抵在他肩上,缓缓坐向李弋的腰腹。
“疼吗?”听说很疼,李弋抚摸着纪荀的脊背,感觉这孩子抖得像片秋风中的叶子。
纪荀摇头。
李弋看他已经疼白了的脸,就有些心疼了,轻轻吻着他的脸颊,“你的乳名是什么,寡人疼爱你的时候该叫你什么呢?”
“荀儿,爹娘都叫我荀儿。”纪荀见李弋忍得全身肌肉都绷起来了,还在轻抚着他的脊背,不由心中泛起丝丝甜蜜。
“荀儿。”李弋看着纪荀眼中欲望早已泛滥成灾。
纪荀强忍痛处挪动了一下腰身。此时此刻,任李弋是个圣人也只剩下本能了。
次日清晨,昶萌大朝。在昶萌,大臣有本章可卯时至辰时送至御书房,三日一次朝会,九日一次大朝,即便没什么大事也有些各个州府的奏章。一折腾就是一个上午。
回到久安殿,小书房里的纪荀连动都没动过。
“今日不是太学年考的第二天吗?你们怎没叫他。”李弋早朝走得早,御前掌事宫女是陶瑞,陶瑞向来稳妥,李弋也就没嘱咐她。
“回大王,您瞧纪荀这情况还能起早去年考吗?好在属下道了个谎把纪郢送去太学了,不然两个都得被太学退回来。”陶瑞和李弋说话一般不会说“回大王”,但凡她带着这三个字,必定是及不满。
李弋自知理亏,吩咐陶瑞去准备些清粥小菜,务必香软可口。
“荀儿。”李弋拍拍纪荀的肩膀。薄被下的身子未着寸缕,果真是一动也未动过。
“荀儿?”李弋伸手进被子里,竟是一片冰冷。
李弋这才想起,这里是小书房,紫藤榻上没有铺盖,夏日里自然清爽宜人,可眼下是冬天啊!
“荀儿。”李弋急忙用被子把纪荀包好,抱出书房,又想起自己的卧房里还住着个鹿霄,只好把纪荀抱回他自己的房间。
“陶瑞,陶瑞,传御医。”
“大王,恕老臣多言,这孩子有再大的罪过也不必罚得这样狠啊。”今日当值的是崔御医崔卜,崔卜见过三朝皇帝了,更是看着李弋长大的,不像昨天的张御医那般战战兢兢。
李弋坐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依您看,可有大碍?”陶瑞问。
“疲劳过度又着了风寒,怕是要歇上几日了。”
“有没有什么好药,能让他好的快些,今日已经误了年考,明日再不去,这孩子怕是要被太学除名了。”不满归不满,陶瑞到底还是向着李弋的,久安殿的人被太学除名,做大王的脸上也不光。
“知道太学要年考还让他整夜站在外面,你们是罚他站还是罚跪?”崔卜说着就要掀被子去看纪荀的膝盖,却被李弋一把按住。
“罚站,是罚站,此事是寡人疏忽,您捡些好药,快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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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误了。”
“是啊,崔大夫咱就抓点紧吧,纪荀身子骨弱,别再耽搁了。”陶瑞扶着崔卜往外走。
“他就是纪荀?”崔卜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李弋抬头,有点不解崔卜怎么会认识纪荀。
“大王,您还是自己跟宋尚书解释纪荀是怎么没去年考的吧。”崔卜没头没尾丢下这么一句就走了。
李弋更是不解,这跟宋尚书有什么关系。
鹿霄眼睛好了之后李弋派人护送他回镇国公府,还把皇城军里的楚木和颜倾宫的宋平调去专门保护鹿霄。
纪荀再醒过来是在龙榻上,李弋正抱着他。
“大王。”
“你醒了,别动。陶瑞。”李弋也是起早大朝有些疲惫,下午送走鹿霄之后就想休息,又放心不下纪荀,就把他挪到这来了。
“叫魂啊!小声点,纪郢刚睡下,明天还有年考呢,要是两个都被除名,我看您这个大王的脸也不用要了。”陶瑞端着药进来挤兑李弋。
“先拿粥来,空肚子喝苦药,要胃疼的。”
“大王,我……是不是误了年考?”
“还说呢,冷了不知道说吗?要不是发现的早,冻死你。”李弋嘴上凶,手上却很温柔,拿过粥碗,亲自喂给纪荀。
纪荀吃了一口,感动得都要哭了。
“都吃了,不准剩,明天寡人看看能不能说个情,让你在太学先念着,左右你才进太学就年考是有点难为你,寡人又……”李弋有点说不下去了,看着纪荀绯红的脸颊想,原来他在李弋心中的分量,并不像李弋想得那般无足轻重。
粥吃了,药也喝了,纪荀想回自己房间,却被李弋拦住。
“你想这样走回房间?”李弋穿着齐整站在一旁看他。仿佛等着他下床,自己好能欣赏这满室的春光。
纪荀这才发现自己只披了件里衣,还是大王的里衣,连条底裤都没穿。纪荀满面通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现在知道害羞了,你昨晚那大无畏的妖样呢?”李弋三两下脱了衣袍钻进被里。
没迈出那一步时李弋是万般谨慎,一旦踏过那条界线,李弋就再没什么顾虑。
“大王。”纪荀是打心里怕了李弋,昨夜的疯狂记忆还是那般清晰。
李弋在纪荀嘴唇上轻轻咬了一下。“乖,荀儿。”
被压在下面的纪荀一动也不敢动,手腕在李弋的掌心中微微发抖。
“别怕,昨晚那样都没伤到你,寡人保证这次会更温柔。”李弋揉捏着纪荀的腰身,蹭着他的大腿,让他知道自己一刻也等不了。
“明日……”话还没出口就被李弋吻住。
“荀儿,寡人都等了一整天了。寡人跟陶瑞那拿了药膏,保证不痛,行吗,行吗……行吗?”比起鹿霄的惊艳,眼前这个少年似乎更让他心痒难耐。
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其实早在被压住那一瞬间纪荀就软了,他一心倾慕李弋怎会不想。
“荀儿……”李弋耍赖般在纪荀身上蹭来蹭去。
纪荀轻轻点头,李弋欣喜地咬住他的锁骨。李弋向来守诺,这一晚只是极尽温柔地要了他一次,就哄他睡了。
第5章五、凤飞翱翔兮
次日一早。李弋就到尚书令宋朴忻的传信,请李弋太学一日游。按说这事不合礼法的,御史有事应入宫觐见,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年考期间,太学掌事最大,不可擅离太学,甚至可以不上朝。
李弋只好换了身便装和纪荀一起去到太学。
中书令纪博生在组织今日的年考。宋御史单独把李弋和纪荀带到书斋。
“见过大王。”宋尚书拱手行了个常礼。
“见过恩师。”李弋和纪荀一起要行大礼,宋朴忻伸手搀住李弋。
“不必多礼。”原来宋朴忻也曾是李弋的老师。“可知今日我找大王何事?”
“昨日是寡人忘了太学年考,误了纪荀的时辰,师父是否可以网开一面。”
“大王之这样使用王权的吗?”宋朴忻正色道。
“寡人,我不是以大王的身份在命令尚书大人,而是以学生的身份来求老师。”
“缺考就要除名,这规矩不能破。”宋朴忻是出了名的顽固,况且就算他愿意法外容情,外面还有个更固执的纪博生。
“那师父找寡人所为何事?”
“老臣是要告诉大王,纪荀自今日起是老臣的关门弟子,以后无论何事,不得误了他的课程。”
“您不是说要将他除名吗?”李弋已经迷糊了,到底是宋朴忻的表达有问题还是自己听岔了。
“太学误考要除名,老祖宗的规矩是有一例外的,大王应该知道吧。”
“你是说……”李弋灵光一闪随即回头看纪荀。“你初考位居榜首为何不告诉寡人?”
纪荀低头不敢说话。
“太学规矩,年考中任何一科位居榜首,当年的其他考试都可不必再参加,亦不会被除名。年考第一日,考得是谋略,这孩子可是让我们一干老臣大开眼界,兵部侍郎当即要他入门下,老臣可是豁出老脸端起架子才把他抢到我门下的。”宋朴忻道。“纪荀是大王宫里的人,我要他为徒自然是要请大王来做个见证。一会纪中书一会也要请陛下见证,他要陛下宫中的另一个孩子为徒。”
“纪郢?”
“昨日法纪法令一科,那孩子是榜首,恭喜大王。我二人徒大王没有意见吧。”
“那是自然。该寡人恭喜您二位”宋朴忻要纪荀,李弋自然乐见其成。“纪荀,还不敬茶。”
纪荀跪着没动。
“纪荀。”
“陛下,尚书令大人,纪荀一届宫人,不敢高攀。”这下大大出乎李弋意料。
“你……”
“好,俗话说:师访徒三年,徒访师三年。纪荀要考虑一番也是应该。你何时想好了可再来找我。”宋朴忻还是很欣赏纪荀这不畏权贵的性情。
“你就护短吧。”李弋心中是有点生气的。
“我若不护短,怎吧大王娇纵成这样?”宋朴忻一句顶回来,李弋更生气了,又不能对老爷子怎样,只好把气都记在纪荀身上。
下午纪郢的拜师礼非常顺利,这让李弋的心情好了些许。
晚上回到久安殿,李弋让所有人都出去,独留纪荀。
“尚书令要你入门,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怎还不愿,学会欲擒故纵了?”李弋拉纪荀坐下。
“我不会拜他为师。”
“为何?”
“入宫不能入仕,纪荀今生都不会为官。”纪荀跪在地上。“求大王不要强求。”
李弋一怔,万没想到纪荀竟是因此拒绝拜师,还记得昨日纪荀说起对仕途的憧憬,眼神中满是向往,今日他就要为了甚至根本不爱他的自己
心有良人 分卷阅读7
,将梦想全盘抹杀。
“你可知,男儿志在四方,宋尚书才高八斗,你跟着他不出半年就会明白现在的你就是一只井底之蛙,只有跃出井口才知道天不是饼大一块,而是万里无涯。”李弋道。
“纪荀想在大王身边,在大王身边饼大一块就是万里无涯。”
“说不听你了是不是?”李弋的火气又上来了。
“是。”其他什么事都可以让步,唯独这一件纪荀要死拧到底。
“抗旨,杀头。”李弋看着纪荀,想在他眼中找到前两日的怯懦。
“宁死久安殿,不入朝为官。”
“你可知你要是早告诉寡人你的中榜首,我根本不会碰你,我拿你只是当个玩物,也根本不会给你位份。”李弋气得连寡人都不用了。
“那就让纪荀做大王一生的玩物吧……”纪荀低头伏在地上,还是不肯服软。
李弋将他从地上提起来甩到龙榻上,纪荀眼中一闪而过的害怕让李弋找到了胁迫他的契机。
李弋欺身压下,撕碎了他的学袍,毫不留情的侵犯着这个倔强的少年。
剧痛来临时纪荀死死咬着嘴唇。不似昨晚的温柔旖旎,这一次,李弋完全是在拿纪荀的身体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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