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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良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貘名
冷静了些许的李弋看纪荀的嘴唇已被他自己咬得血迹斑斑,就又心软了。
“听话了没?”李弋问。
“只要这样纪荀就不必拜尚书大人为师了吗?”纪荀反问。
李弋刚刚下去的火再次撞了上来。
“你知道寡人能然你比这更痛百倍。”
“只要能永远留在久安殿,再痛千倍纪荀也受得住。”他话还没说完,李弋就加重手上的力道,险些捏碎纪荀的肩甲。
纪荀死死忍着,泪水却流了下来。
“好啊,等你受不住了,寡人就把你卖到馆子里去,左右你也是被当做玩物送来的。”李弋发狠道。
他知道,纪荀最怕这个,最怕永不相见。
“……我答应,大王是否可以答应纪荀,在中安王的事告一段落之前,不要让我离开久安殿,我不想住在太学。”纪荀只是嘴硬,其实早就疼得受不住了。
“行,你明天就去拜师,寡人就答应你。”李弋起身坐到龙榻边,到底还是他赢了。
身后传来微微啜泣之声,回头瞧见纪荀在哭。李弋伸手摸摸他的头顶。
“等你长大一点就会明白了,无论是入而为相,掌控朝堂风雨,还是出而为帅,纵情万里河山,哪里都比这宫里自在。我最后悔的就是接了这个帝位。”
“那您为何还要与中安王斗个你死我活?”纪荀问。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无论你想做什么,都要自己有能耐,无论文韬武略,必要有一技傍身,不然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宋朴忻也算当世名仕,你怎就这么倔?”
“大王。疼……”
看着纪荀的眼泪,这回李弋真的心疼了。
“你可知太学榜首不仅仅是今年太学第一,还要才华出众,文思独到,倘若今年没人够格,榜首亦会空悬,你是这五年里第一个上了太学榜首的学生。凡是上过太学榜首的基本都能出人头地,宋朴忻是,纪博生也是,寡人为你高兴。”
“大王,疼。”纪荀眼泪流得更凶。
“好了,好了。”李弋起身看了看纪荀的身子,并没有流血,其实刚刚李弋虽然在气头上,但也是用了药膏的。“别哭了。”
“大王……”纪荀伸手讨要拥抱。
李弋俯身将他抱在怀里。
第6章六、不得求凰
纪荀依照承诺拜入尚书令门下,李弋也依照诺言没有送纪荀入住太学,不过,从那一日起,李弋再没碰过纪荀。
没过两日,太学又有人荣登榜首,还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以往五、六年都没个榜首,今年却是一连三个。
李弋询问之下才知道,第五日年考诗赋书画的榜首竟是鹿霄。
“他的文采在当世诸国都是有名的,怎么跑去太学凑热闹?”李弋问。
“大王您猜?”陶瑞反问。
“不会是避难避到太学的吧。”昶萌重视人才培养,太学虽不是重兵把守,但也称得上戒备森严,学生可以住学堂。镇国公战死之后,其子也于前些年病逝了,整个镇国公府就只剩下孤儿寡母,确实是不安全,万一人给抢走了,再搬救兵怕也是来不及。
“大王英明。”
李弋大笑。鹿霄这人真的太有意思了,亏他想得出来。
日子按部就班的过,纪荀凭借一些不轻不重的消息,越来越得中安王信任。
连续几次朝会回来李弋都巧遇一个美貌少年,陶瑞告知李弋,那是中安王送来的八名少年之一,是中安王一亲信的外甥,中安王多疑,应是想要他探听一下纪荀传回去的消息来源是否与他自己说得一致。
一方面是怕纪荀和纪郢有异心,另一方面也防备纪荀被李弋利用。
“那寡人不是不是该安一安他们的心?”
“为纪荀的安全考虑,是该这样做。”南宫舍答。
“今晚接他来久安殿吧。”
当晚,就在小书房里,就在初次拥抱纪荀的小榻上,李弋要了那个一直找机会接近久安殿的少年,在那少年承欢的时候,纪荀就坐在旁边的书案前替李弋分阅奏折。
在撕心裂肺的哭嚎求饶声中,纪荀把这两日的奏折都分好,摆放整齐,眼皮都没撩一下,他的心已被泪水淹没,却一滴也不敢流出来。
李弋走后,榻上活像凶杀现场,纪荀着人送那少年回了小院,没过几日那少年就殁了。不过活那几日也足够他把消息传出去。
后来的半月里,李弋又接连留宿了两个中安王送来的男孩,几乎也都给折磨的够呛才送回去,不同于第一个,这两个都保住了性命,李弋还给了他们采侍的位份。
“想来,这下应该能让中安王安心了。”
“不出别的意外应该是无碍了。”南宫舍道。“三个人的消息都传去中安王府了。”
“大王,陶瑞有一事不明,按说第一个少年最得中安王信任,您要是留下他的性命,大可多加利用,也不必……”要了他的命其实是不划算的。
“他敢打纪荀主意,若让他抓到端倪,纪荀再去与中安王接触就会有危险,这样的人不能留。”李弋从不是个心软的人。
李弋不知道前来奉茶的纪荀就站在门口,陶瑞并非不懂他的心思,这一句纯粹是问给纪荀听的。
其实,纪荀也早就看出李弋的嘴硬心软,因为当日李弋那样生气也不曾真的伤了纪荀,目睹过那些少年的血淋淋,原来李弋轻描淡写的动作就能至人肋骨折断甚至盆骨碎裂,纪荀才知道,李弋当日说的百倍的痛,他是做得出来的,只是他不忍心……





心有良人 分卷阅读8
冬去春来,宫宴之上,李弋再次见到了鹿霄,那个灵动到让人心醉的青年。
他比之前见时开朗了许多。弹琴赋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李弋看着他,没喝多少酒就有了微醺的感觉。
今日并不是个好日子,因为这场宫宴是李弋为中安王设的局,进宫来表演戏法的艺人们都是中安王的人,宫宴之上护卫众多,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李弋已经安排纪荀把今日的宫廷布防透露给中安王,就是在宴会结束之后,李弋回寝殿的路上给刺客留下空档。
中安王多疑,此一击未必会出全力,更大的可能还是试探,多年的明争暗斗,中安王的刀锋从不曾如此接近李弋,他既怕是圈套,又怕错失良机。
宴会散去,鹿霄醉醺醺的粘着李弋非要和贺青喝酒,李弋听他提到三弟贺青,本欲细问,可眼下时间紧迫,只好把路都走不稳的鹿霄交给南宫照顾。
金风四起之时,李弋的队伍迅速向宫墙两边避闪,双方都有准备的偷袭就不叫偷袭,叫演戏。
乱箭过后就是混战,李弋的人本可速战速决,翩翩又要给中安王一种险些得逞的错觉。李弋早年穿梭于战场,应付这种小场面自是游刃有余。
寒光闪烁,纪郢瞧见墙上的黑衣人执短弩,正对准不远处的鹿霄。此时再出声提醒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一个飞扑,推开鹿霄。纪荀怕弟弟有危险,也扑过来挡在纪郢身前。
鹿霄看着纪家兄弟,忽然觉得他们非常可爱,跟两只小兔子似得。
破空之声四起。鹿霄和李弋同时皱眉大意了,还有第二队弓箭手。
再次乱弩齐发,李弋拨打短箭,不料几只短箭以极刁钻的角度从他的佩剑缝隙钻过,眼见顾此失彼,情急之下李弋反身抱住纪荀。
纪荀做梦也没想过大王会枉顾自身安危来救他。那寒光几乎要穿透李弋的脊背刺到纪荀的心里,他宁愿自己死一万次也不愿李弋为此受伤。就在那一刻,纪荀耳边响起那晚李弋对他说的话:无论文韬武略,必要有一技傍身,不然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原来,真的是他不懂,难道懂得的代价一定要如此惨烈。
纪荀直勾勾看着停在李弋背后不足一指远的箭尖,抬眼对上鹿霄戏谑的目光。
李弋也回头瞧见鹿霄左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缝隙夹着两只险些要了李弋性命的短箭。右手也抓了三只短箭,那是刚刚差点伤到纪郢的三只箭。
“不谢。”鹿霄一把拉起李弋。“还不快起来,你这么跪着不难受吗?”
原来,李弋来不及顾忌地上横倒竖卧的刺客尸身,被绊了脚,半跪着扑在纪荀身上的,很是狼狈。
李弋示意南宫放响箭,此时不必再留手,转瞬间南宫带着侍卫们已将刺客尽数斩杀。
“寡人真越来越喜欢你了。”李弋站起身就给了鹿霄一个大大的拥抱。
“刚刚你若是扑向我,我定从了你。”鹿霄一笑,星月失色。
“寡人现在后悔了,再有下次一定扑向你。”李弋放开鹿霄,拍了拍他肩膀。“你可愿考虑一下。”
“你这骗子,就是再来一次,你还是会选那只小兔子。”鹿霄道。
“你才是骗子,身手这么好还假装弱小。”
“小兔子。你要不要?”鹿霄晃晃左手的两只箭。
纪荀伸手接过,那是本该射中他却又险些要了李弋性命的箭。
“阿弥陀佛。好险好险。”陶瑞跑过来,“大王,从西宫那边潜进来的刺客也全数伏法。”
“做得好。”
第7章七、无奈佳人兮
“今晚闹成这样,想来也是睡不好了。大王可愿陪我喝酒?”鹿霄笑道。
“去我宫里,三弟也该到了。”
贺青带着酒来,李弋正好想醉。
“你慢点喝。”鹿霄从李弋手中抢回酒壶。
“大王。”
“大什么王,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这王位我只是替你暂管。”李弋终于可以不必一口一个寡人了,别提多自在。
“大哥。”贺青一个熊抱差点把李弋撞倒。
“贺青,你今年成年了吧。”
“恩。”贺青已经十九了,准确的说三年前他就成年了。
“这大王是不是该轮到你了?”
“大哥,我能不要吗?”
“我说过,只替到你成年现在已经过了。”李弋道。
“我还没找机会让他认识我,您要把我绑到王位上,这可怎生是好?”贺青道。
“谁呀?”
“他瞧上天下第一美人。”鹿霄在一旁抢道。
“第一美人,谁呀?”
“三年前,汜水楼美人榜,我俩一起去的,本想凑个热闹,遥遥一见润和的上官兄弟,分列美人榜前两位,少有人能分辨出其二人谁是兄长,谁是幼弟,世人眼中两人便都是第一。贺青就是给那上官槐禄迷了心窍。连我这第五美人看都不看一眼。”鹿霄道。
“怎么美人一个个都是男的?”
“美人榜就我们三个男的。”
“那其他人都是谁?”李弋来了兴致。
“第三美人是镇文的王后,云淑夫人。”
“就是那传说中的三大才女之一?”李弋有所耳闻。“我还没问,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我俩青梅竹马。”
“我俩也青梅竹马,我咋不认识你?”李弋狐疑着问。
“他入宫之前,我俩在一起,他入宫之后你俩在一起,先帝驾崩他前往封地,我俩又在一起。咱俩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才叫完整的青梅竹马。”
“你这么说话不迷糊吗?”李弋道。“那你接近我是来探听消息的吗?”
“其实我是来挑拨离间的,我本想在你和中安王的关系上火上浇油,让你们两败俱伤,我再手起刀落,到时这江山社稷就是我家贺青的了。没想到你得知贺青要回来之后竟然秘密与可靠的老臣们商议退位。”鹿霄道。
“得知这一点之后你就不再接近我了,那今日宫宴你为什么会来?”李弋不解。
“因为我爱上你了呀。”鹿霄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越看你我就越爱你。”
“少来,胡扯。”
“是真的,我本来是想勾引你的,可你就是怎么都不上道。”
“啊,那次的相思方……”
“没错,是我自己撒的,我是万万没想到,我是那样的欲拒还迎,你竟还忍得住。”
“我要真强迫你,怎么办?”
“我里衣上全是麻药,你要不要试试?”鹿霄又笑了,李弋的心一阵狂跳,急忙挪开眼神。
鹿霄看李弋的样子就呵呵直笑,旁边的贺青也忍不住笑。
“你是打算直接退位还是和中安王尽兴了再功成身退?”
“当年二弟样样不敌我




心有良人 分卷阅读9
,还敢在背地里与我使阴招,三弟虽然才能出众,但毕竟年轻,经验不足,我不能把中安王这个大麻烦留下。”
“可有计划?”
“诱敌深入,他那么想要王位,上一次他差点就成功了,当时他没倾尽全力,现在一定后悔死了。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倾尽全力,倒时候咱们也好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李弋道。
“大王手里兵将比中安王多,直接打他不就好了?”鹿霄道。
“他毕竟是我二弟,我总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调兵打他。”
“你这样打很被动啊。总是等对方出击,难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到底是我弟弟,虽说我对这个二弟也是又气又恨,但爹临终前要我照顾好他俩,男子汉大丈夫,答应的事就要做到,他不仁我不能不义。要是能削了他的兵权,把他当个闲散王爷养起来是最好不过了。”
“不知道他是该杀的吗?”鹿霄不解的看着李弋。
“若有一日,贺青做出该杀之事你是否真的下得去手?”李弋反问。
“他不会。”
“十年前,我也觉得二弟不会。不要总是站在看戏的角度看去评判对错,一副你看他都要杀你了你还有什么不忍心?你这样不成熟不理智的样子。真到实不可解我也不会手软,现在不还没到那一步吗?”李弋知道二弟该死,甚至在心里诅咒他下台阶摔死一了百了,可那又怎样?下不去手就是下不去手。
“我能再问两个问题吗?”
“你问。”
“昶萌的王位向来是禅让制,有德有能者居之,先王无子,你们不存在继承问题,既然你们俩都不想做大王,而你们的兄弟想做,为什么不干脆让给他?”鹿霄问。
“你也说昶萌是禅让制,先王养我们的时候并没刻意把我们作为继承人培养,他只是想给我们一个家,但二弟不这么想,此人心术不正,三弟表现出领袖才能的时候,他不但不悉心引导,反而动了杀心,这样的人怎能为王。”李弋道。
“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中安王的做法无可厚非,反而是你这样的不正常吧。”鹿霄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
“父亲病重的时候三弟才十二,二弟虽被遣往封地,但一直虎视眈眈,我答应过暂管昶萌,在三弟成年之后将王位传给他。可他这个不争气的,一消失就是三年,连成人礼都没让我这个做兄长的见证,也不知道是在躲我还是躲王位。”李弋用酒壶撞了一下贺青。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爱美人,不爱江山。”贺青也是老大不好意思。
“刚刚,你是有意让中安王的人潜进来,只是想让他觉得,他可以离你很近,这些我都理解,可那两箭,如果我不出手,真的会射中你吗?”鹿霄问。
“不会。”
“你说谎。”鹿霄道。
“你既知道为何要问?”
“我想知道你到底多喜欢那只小兔子,我还有没有机会?”鹿霄手指轻挑李弋的颈侧到下颚。
“我武将出身,那两箭要不了我的命,纪荀必然扛不住,他还有用,不能死。”
“你就这样骗自己吧。”转瞬之间哪里有时间想这许多。
三人喝酒到天亮,贺青还是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倒是鹿霄,每次见他李弋都觉得越发的有趣。
次日朝会回来,李弋瞧见一脸喝懵了还没醒的鹿霄竟从纪郢的房里走出来。
“你可别打我宫里人的注意。”李弋半开玩笑。
“你最好告诉我,我怎么就从你殿里睡到外面来的。”鹿霄甩着头,昨晚完全是喝大了。
“不是找茅房找错了吧。”贺青也是刚起,从正殿出来,习惯性的推了鹿霄肩膀一下,不料鹿霄竟连退几步摔倒在地。
“鹿霄。”李弋和贺青都没料到,急忙过去搀他。
“我都喝大了你还下得去手?”鹿霄爬起来,“这房间谁的?我回去再睡会。”
“房间是纪郢的,你还是回我那睡吧。”李弋才发现,纪郢早就去太学了。
“不要。”鹿霄回眸给了李弋一个极其撩人的眼神。
李弋还要拦,却给贺青拉住。
“大哥,由他去吧,别看鹿儿模样颇风流,其实……”
“什么?”
贺青倾身凑近李弋低声道:“其实他还是个雏。”
“不是吧。”李弋不信。
“他这人就这样,到处撩人,撩完就跑。不知让多少人又气又没办法。”贺青道。
“他还活着真不容易。”李弋也笑了,想到初识之时自己也是给鹿霄撩到晕头转向,就有些同情那些痴迷于他的人。
“他身手好,没人治得了他。不过这次怕是没那么好运气了,他撩了素仑女王,差点被扣住,这才大老远回昶萌来等我。”
李弋这才想起,鹿霄确实比贺青早到了京师几天,先前是躲进了皇宫,出宫差点给人劫了,后来又躲去了太学。
“这样的人早晚要受点教训。”李弋摇头笑叹。
晚上纪荀送甜汤给李弋的时候,李弋刚练武回来,光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件武生裤,宽宽的腰封还打着裹腿。李弋见纪荀进来,往旁边一歪,那模样十足是个兵痞子,哪有半点大王的样子。
“以后这种事你就不必做了,宋尚书可是个严师,听说他带你去帮刑部处理卷宗,得空你还是多用点心吧。”
“大王,听说三王爷回来了,您要……走了吗?”从师父那里得知,大王曾有在三王爷成年就传予王位的承诺。纪荀认识的李弋是个极重诺的人。
“知道得还不少。”李弋揉揉他的头发。“中安王的事还没解决,寡人还有的伤神呢。”
“来日,若大王要离开王宫,能带着纪荀吗?”
“寡人要避世而居,你小小年纪,还有大好前途。”李弋也不隐瞒。
“大王,您喜欢过我吗……能亲大王一下吗?”纪荀说着就倾身凑向李弋。
李弋侧头躲开,隐隐觉得今日的纪荀有些反常,“寡人从未喜欢过你。”
李弋看得出纪荀有向往,他想念书,期待被人认可,甚至对故事里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充满了幻想,若他没这能耐,李弋护他一世又何妨,可他有,喜欢鹰隼是要看他翱翔于天际,而不是将他的翅膀折断在床榻上。李弋不想有朝一日纪荀回想人生,只有索然无味的遗憾。
“……今晚纪荀能陪大王吗?”即使大王不喜欢我,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大王。
李弋点头。真的只是陪着而已。
第8章八、志在东墙
次日一早,纪荀就搬去了太学,李弋站在久安殿的廊檐下,看着大门口。是他劝他入仕,是他劝他去一展宏图,可当他真的走了,又百般不舍。
尚书令和中书令




心有良人 分卷阅读10
求见。
李弋料想是有大事发生,急忙摆驾御书房。
两位老臣行了大礼,李弋伸手相搀他们却不愿起身。
“究竟发生何事?”
“大王恕罪臣才敢说。”
“无罪无罪,全都无罪,你们就别卖关子了。”李弋心下烦乱。
“老臣偷了虎符。”尚书令宋朴忻平静地道。
“什么?”什么叫偷了虎符。
“都是老臣的主意。中安王近些年招兵买马一直蠢蠢欲动,月前还行刺大王,老臣就和纪中书还有周尚书商量了个主意,由纪荀把虎符交给中安王。”宋朴忻还想继续说就给李弋打断。
“您想不出这么冒险的主意。”
“是纪荀偷了寡人的兵符。”李弋脸沉了下来。
“是老臣的……”
“别替您的徒弟扛了,即便是您也扛不起。”兵符都敢偷,真想把人抓回来让他一个月都别想下床。“是寡人看走了眼,纪荀根本不适合为官。”
“大王,息怒。”
“您起来慢慢说,纪荀究竟打算如何?”现在急也没有用了。
纪荀自打拜入尚书令门下之后便是勤学苦读,由于六部都归尚书省管辖,兵部之事更是纪荀兴趣所在,宋尚书就给纪荀多讲了些,比如地方驻军和城防军的差别,比如调动驻军需要同时出示兵部调令和兵符,许多反叛军都是在自己根不知道在帮谁打谁的情况下开战的,因为军队是只认令符不认人的。
纪荀就与师父还有兵部几位军师商议。纪荀自认已很的中安王信任,由于是大王身边的人,又拜入尚书省门下可直接接触兵部,倘若自己和弟弟带着兵符和空白的兵部调令去找中安王,中安王有没有可能求胜心切调兵围困京师。
此想法一出,立刻得到宋尚书肯定,中安王为人略有急躁,此人虽多疑,但调令和兵符都是真的,他必会深信。
纪荀又想,倘若重兵围困,可不可能让大王故做多方求援未果,给外人一种走投无路的假象,到时纪荀再向中安王献策,由纪郢独邀大王假意归还兵符,让中安王设伏刺杀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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