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知我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佐伊赛特
目前为止,彭萋脑子里关于紫睛蜥突袭红浦庄的大坑已经可以出好几本传奇词话了,她是不是无意间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温逐流看上去惨兮兮的,又是吐血又是倒地,杀母蜥的时候竟然生龙活虎的冲上去抢仇恨,结果还真让他从宫忘川手里抢到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扮猪吃老虎吧,摘星楼弟子圈的水够深。”彭萋自言自语道,“就不该意气用事,掺和到他们师兄的恩怨里去,我还跟着打了高彦一下......”
“就算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也不敢碍着你的。”明善付之一哂,“高彦堕落又怎样,活的死的他也是势头已去。”
“温逐流有没有鬼无所谓,他既然知道你的价值之所在,巴结你还来不及呢!”
彭萋垂着眼睫毛微颤,道:“师姐,最近可爱胡思乱想了,没想到接触下来温逐流这人这么复杂。”温逐流是彭萋在外面认识的第一个人,她还挺喜欢......和他说话的。
“这就复杂了?”明善点着师妹的额头,笑道:“人都复杂,你也复杂。”
“我听善善说,你在城帮温逐流解了围?”陈嘉树对彭萋严肃道。
师兄话题跳的有点远,彭萋茫然的愣了半晌。
“我,也不是帮他,我就是把真话说出来了。”彭萋心虚,小声回道。
她大概猜到师兄接下来要说教什么了。
“他温逐流又不是被诬陷了,不过是被同门师兄问了几句话,你吱什么声?他要是真有鬼,你这算什么!”陈嘉树开始秋后算账。
“我又没说假话,高彦揪着我和温逐流两个不放,烦都烦死了。”彭萋眼神游离,嘴硬着还口道。
“你是没有必要说话!”陈嘉树字字咬着重音道。
“高彦野公鸡似的叫个没完,我想他赶紧闭嘴,怎么啦!”彭萋音调瞬间高了八度,冲着师兄呲牙,“昨天晚上的事还没说完呢,师兄你翻什么旧账!”
明善对陈嘉树吐吐舌头,无声的示意道:师兄别怂,是该好好说说她。
结果陈嘉树秒怂,讨好的笑容在脸上迅速堆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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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好说好商量的模样,道:“师兄是说呀,你想交朋友,没问题。”
“温逐流少年才俊,对你又和气,你们能有几分交情,我和你师姐乐见其成。”陈嘉树言辞恳切的说着违心话。
噫,说的好恶心,明善不掩饰的使劲搓搓胳膊上激起的鸡皮疙瘩。
“交情归交情,交情也要有度,你掺和到温逐流的私人恩怨里去就不应该了,何况你们也没认识几天。”陈嘉树谆谆教诲,“这和你挺你师姐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善善、我和你是一家人,有事一起上是应该的,做得妥与不妥也是自家的事。”
“我手欠行了吧!我这不是后悔了,已经在总结了嘛!”师兄一如既往的退让和不间断的碎碎念,彭萋也像往常一样得寸进尺,小手一插腰气焰蹭蹭往天上燎。
“好啦,师兄就是想跟你说,有些人你帮他未必需要也未必领情,对自己也无益。”明善难得没跟着师妹一起欺压师兄,很有师姐样的制止住了两兄妹的日常吵嘴。
彭萋噘着嘴抬抬眼皮,小声哼了哼。
“萋萋太会欺负师兄了,师兄好伤心......”陈嘉树将脸转另一边,擦了擦他那不见湿润的眼角。
那边的姐妹俩对此视若无睹,彭萋抱着师姐的腰,明善捧着师妹的脸,互相嘘寒问暖。
“师姐受没受伤?”
“没受伤,就是师兄太沉了,后面都快跑不动了。”
“师姐受累,以后再有这种事,不如将师兄放下,作诱敌之用。”
“此计甚妙。”明善抚掌赞道。
陈嘉树眼角也不擦了,耸拉着嘴角: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萋萋可有受伤?”
“伤没有,就是手疼。”彭萋扁着嘴,举起右手。
“快来,师姐呼呼。”
陈嘉树听得胃里反酸:你们肉麻不肉麻......
“师姐,萋萋不在你身边,你施展的开吗?”
“萋萋,师姐没有你,真正的实力都没发挥出来。”
陈嘉树听不下去了,大声招呼道:“走吧!这里没法住人了,咱们趁早去附近的城镇好做休整。”
明善偏了一下头,远处,宫忘川正彬彬有礼的和温逐流交谈,之前的那个元婴弟子已退居在侧,也不知他们交涉多久了。
“外面不不太平,搞不好要乱一段时间。”明善摆弄着□□,准备御剑,“直接回穿云峰吧,关于呼兰城、城和红浦庄我有几个问题不明白,回去好问问师父他老人家。”
彭萋这边怔怔的抿着两片唇瓣,她好像忘了什么事,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只好眨巴着眼睛使劲的想。
“哦!看到蓁师兄了吗?”彭萋心情忐忑,问道:“师兄师姐,你们谁看到蓁师兄了,他还好吗?”一直没看见赵蓁,不会已经......
心猛地一揪,彭萋倒吸一口凉气,脸都白了。
“赵蓁?他昨晚就连夜走了。”明善失笑。
彭萋心中大石落地,紧接着又蹙起眉头,紧张道:“还有飞霜阁的庞姐姐,本来我和她是在一块儿的,还有她师弟。”
“你一想,人就来了,喏,看前面。”明善朝前方一努嘴。
庞西岳现在的形象与她平日里温柔小意的形象大相径庭,随云鬓散了半边,两只袖子都挽了上去小臂露在外面,一手提剑,走起路来连脚下的风透漏出来的都是两个字,“豪迈”。
相比之下,陆安歌灰头土脸,好像是被他师姐刚从土里跑出来似的,看到彭萋,他开心的蹦了几步,大幅度挥着判官笔,能和泥的脸上露出一口白牙,灿烂的笑了起来。
彭萋松了口气,也点着脚挥手回应陆安歌。
原来除了师兄师姐无碍,其他人也好好活着的感觉这么好。
☆、底气
红浦庄惨案最后统计下来,死八十九人,不可逆转的伤残六人。
这八十九人当中大部分来自小宗门,这些小宗门只来了一个或者两个正当年的金丹修士,也是宗派新生代中唯一唯二能拿得出手的修士,能来参加参加君子宴原本是件幸事,没想到有去无回,命丧于此。
修仙界,三家独大,留仙宗、繁花谷、摘星楼,其他大大小小的宗门望尘莫及,却也百花齐放,竞相争辉。
此事一出无可挽回,其影响之恶劣近几年不显,但百年之后就会出现百花凋谢,只有三家独大的现象。
事后摘星楼装聋作哑,再三交涉无果,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摘星楼惹得众怒难忍,痛失心血的阁主、门主、寨主、观主拖家带口的杀到摘星楼要说法。
留仙宗和繁花谷看上去没什么损失,其实不然,有成名已久的化神、元婴弟子带队,事发时虽然以吴远道、宫忘川为首的首席弟子迅速做出反应召集同门抱团,但奈何弟子分布太分散,还是损失了好几个刚崭露头角的好苗苗。
而且就算留仙宗和繁花谷没有弟子伤亡,出了这种事教他们如何能善罢甘休,所以留仙宗的鸿泰长老和化静峰峰主亲自造访摘星楼,繁花谷倒是没有出动长老,依旧是宫忘川带着几名弟子,不同的是,他将一封谷主的亲笔信送进了摘星楼。
摘星楼不配合,不从摘星楼里摸出线头来,紫睛蜥袭虐红浦庄事件没有线索可寻,谈何水落石出,又谈何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所以正如彭萋所言,这锅摘星楼得背,而且还不冤,后续又一直是这种态度,自然排在了受害者围剿对象的首位。
最终,摘星楼长老“姗姗来迟”,楼主依旧没有露面,也不知这闭关是真是假,总之,推了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高彦出来,说是此子误入歧途,丧心病狂报复社会。
摘星楼昭告天下,门下弟子高彦,即日起逐出师门,并发出追杀令,天下修士人人得而诛之。
此言一出,引起轩然大波。
谁也不是三岁小儿,摘星楼如此敷衍了事的答复,如何不让人愤怒,高彦本是摘星楼首席首座弟子,你摘星楼说他是凶手就是凶手?主谋帮凶呢?密谋经过呢?就这样把断了条手臂的弟子像是当替罪羊一样推出来,其他一概不说。
这态度就好像在说,“你们要的交代我已经给了,不速速散了”,“是我做的,怎样,能奈我何,敢奈我何”,呵,是要和大大小小的宗门撕破脸吗?
自此,摘星楼名声急转直下,摘星楼自己好似也乐见其成。
天下仙道修士无不大骂摘星楼心思歹毒,吃相难看,以为各宗门在红浦庄折了九十来个修士就能轮得到他摘星楼一家独大了,实属惊世笑言,痴心妄想。
外界的声讨批判看似是摘星楼被围剿,但实际上摘星楼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失,舆论上被孤立的厉害,弟子行走在外却也只是被是做空气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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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上,连支撑起头颅都做不到,只能扭着下巴嘶声说出一个回字。
陈嘉树和明善在阵外也撕心裂肺的喊着要彭萋出来,她怎么敢,怎么敢,那不是一刀一剑,那可是天劫啊!彭萋挡在前面无异于螂臂挡车,师父会怎样还是后话,彭萋就先被天劫劈的身死道消魂飞魄散了。
来围观凌恒渡劫的留仙宗修士们多是存着看热闹的心态,见识见识天劫降临这一运气不好此生都不能得见的奇景是其中一件热闹,其二呢,就是他们根本不看好凌恒能渡过这场劫难,都来瞧瞧以垂垂老矣的肉身长期占据境界首位的凌恒,是如何陨落的。
那个长期养在穿云峰上不入世的小姑娘傻乎乎的跳到法阵里要为凌恒受劫?哈哈哈,她师父没白疼她。
凌恒啊凌恒,你千恩万宠,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摔,却忘了给心爱的小徒弟装上心眼儿和脑子,这回与天地同化,从某种意义上依然可以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师徒。
不过,凌恒这一世真是没白活,有人愿意陪着他一起湮灭……
第八道天劫无情的劈下,从云端呼啸而来,彭萋目光坚定一飞冲天,瞄准天劫落下的轨迹欲要在半途中迎击,她没有一丝胆怯与恐惧但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极尽施展所学附加于己身,她就是要用自己作师父的屏障,化解开天劫的威力。
彭萋节节败退,最终在半空中被打落在地,身躯破败的重重摔在了师父身侧,她目光依旧清明,躺在地上睨着碎裂形状的天劫按部就班的行至师父面前额前,被她化解的七零八落的天劫只剩余威,轻飘飘的照着师父吹了口气便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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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两个,哪个是,哪个呀?”
“你傻啊,明善师姐你不认识?另一个不就是彭萋师姐了。”
“眉心一点,一团孩子气的那个?”
“就是那个”
“彭师姐看起来......不像是个能挑大梁扛担子的人。”
“看着不像吧,这就是人不可貌相,放以前谁要是跟我说彭师姐敢替人挡天劫,打死我也不会信。”
“那她以前是个什么样子?”
“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模样神态都没什么变化。”
“都说彭师姐极少露面,亏你能把模样神态记得清楚。”
“怎能不清楚,你成天扎在草药堆里两耳不闻窗外事是不知道,彭师姐一出来有多少师兄师弟偷偷摸摸的瞄着人家瞅,不仅师姐师妹们也不了多看几眼,一些辈分稍高的师兄虽然没和彭师姐打过照面,但背地里装作不经意的提起时,还叫人家萋师妹呢!”
“这是为何,我看彭师姐生的是好,但也不至于到你说的那种程度。”
“是没好到惊为天人的地步,可她一看上去就和其他人不一样。”
“恩......是不一样,那种感觉我说不上来,难道不是因为彭师姐孝感天下,所以与众不容吗?”
“没孝感天下前,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不与众不同。”
“哪里不同?”
“彭师姐一看上去就是从小到大受尽世间宠爱,也应当受尽世间宠爱的姑娘,你远远的看着她,灿若星辰暖若朝阳......”
“我看你是魔怔了,不就是金枝玉叶娇生惯养么,这有什么稀奇,咱们宗门里是少见,可外面世家里得宠的孩子谁不是受尽宠爱,今天极意门的大小姐不也来了吗,不也是千金贵女受尽宠爱?”
“哎呀,你怎么跟块砖头似的,笨死了!宠爱的人不一样,被爱的人也不一样,那我眼中的结果又怎会同论?不知道凌峰主、明师姐还有陈师兄是怎么喜爱彭萋师姐的,反正我看彭萋师姐散发出来的表现出来的就是与众不同,让人羡慕。”
绮霞峰背面的内门弟子入殿梯上,道旁两侧的弟子们三两成群,“若无其事”的谈天说地,这谈说的“天地”正是与明善携手而来的彭萋。
“师妹看到了吧,这还只是咱们宗门内,等待会儿进了三星殿你就能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名扬四海了。”明善对师妹朝着道旁私语不断的同门一努嘴。
“就这点事至于嘛!”彭萋挠挠头不好意思了。
“明师姐好,彭师姐好!”一名弟子被推到台阶上来,涨红着脸磕磕绊绊的对明善和彭萋问好。
明善嗯了一声,不明显的点了下下巴,彭萋却是仔细看了看那弟子,点头回了一句:“师弟好。”
等明善和彭萋都走远了,那弟子还讷讷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周围的弟子纷纷上前打趣他,问他感受如何。
这边,明善一脸“你看吧”的表情。
“师姐,什么时候我也成师姐了?”彭萋美滋滋的说。
她是有韩谊这个同师师弟,但以前出了穿云峰,宗门里并没有人称她为师姐,弟子们极少有机会和她讲话,印象中偶尔有人,也都是叫她师妹。
“萋萋辈分不低,早就是当师姐的人了,只是他们今天胆子才稍大些敢叫人了。”
“应该是之前师弟师妹们不知道我是谁,如今我有些小名气,他们朝师姐问好的时候也会捎带上我了,可惜,我还是不知道他们谁是谁......”彭萋遗憾的嘟囔着。
“你不用知道他们是谁,谁要认识你你拦不住,你想认识谁也不必勉强,谁规定你知道我我就也得知道你的?”明善摇着师妹的手,忍俊不禁道:“萋萋,你现在可不是小有名气,你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彭萋有种不祥的预感,谨慎的问道。
“噗,他们说师父本来是要受十八道天劫的,结过天上执掌劫难的神仙被你的孝心所感动,不忍你英年早逝,便将十八道改成八道,并将你欲挡之的第八道天劫减缓了力道。”明善绘声绘色的说着。
彭萋脸一抽,无语道:“要是被感动了,那第八道天劫就不该下来就该回去,我在天上奶自己都快奶瘪了,我不承伤那道天劫能把穿云峰劈两半儿,还感动?我看是打着来一个走一个,来两个走一双的主意呢!”
白云弥漫,三星殿在望。
彭萋这才想起来二人前来所为何事,她为师父挡下第八道也是最后一道天劫后便昏死过去,稀里糊涂的闭关入定,元神化婴,突破了元婴境界,师父也在历尽天劫之后成功渡劫进入大乘境界,只等仙界接引飞升成仙了。
在红浦庄时就有人隐隐意识到彭萋的天赋属性,这回替师挡劫她治疗回复的天赋可是天下皆知了,留仙宗有了一个大乘之境的凌恒坐镇,且不说凌恒实战如何,单就一个大乘的名号就够让天下修士望尘莫及了,再加上彭萋这个元婴境界的不竭之源,与武勇彪悍的明善是一个峰头上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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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妹,穿云峰的这三位让留仙宗如虎添翼。
彭萋出关之际正值万宗齐聚留仙宗进行誓师大会,继城、呼兰城出现鬼气蔓延妖气肆虐的现象后,又陆续有几座城寨接连凋零,众宗派眼看光是弟子料理已经无法控制得住事态了,只好宗主、长老们上阵,这帮“老妖怪”到底有几分看家本领,一通寻根问源,围追堵截,总算把“厄运”堵回了源头上。
在溧水环形流域中心的陆地上,设下法阵祭台由众宗派弟子轮番看守,防止凋零之厄运再流窜作祟为祸人间,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此次三星殿上的誓师大会就以留仙宗为首,为消除凋零之厄运作最后的动员。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摘星楼,摘星楼虽然也参与了行动,却和珑陵江氏结成了一伙,不与以留仙宗为首的众宗派为伍。
“师姐,江氏不是不出珑陵吗,怎么和摘星楼搞到了一起?”彭萋在三星殿外悄声问。
☆、再哔哔
明善没来得及回答师妹,姐妹二人便已迈进了三星殿,殿内的谈论声也伴随着她们脚步落下而渐悄。
“彭萋,上前来。”留仙宗宗主坐在三星殿中的头一把交椅上向彭萋和蔼的招手。
彭萋与师姐对视一眼,松了师姐的手独自走上前,她一进这三星殿身上就汇集了众多复杂的目光,走过去经过各宗派的席位更加确切的感受到了那些目光的含义,有审视,有热切,有渴求......
彭萋连天劫都能扛下来,那谁有她在侧辅助,不就是相当于拥有了不死之身?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留仙宗真是让人羡慕的眼红,以后有什么棘手的事,只要带上彭萋自然不无往而不利。
可惜自己门下没有这样得天独厚的人物。
宗主右下第一位坐的是主宾繁花谷,左下第一位今天坐的却是穿云峰峰主凌恒,彭萋心下意外他们穿云峰有这么好的座次席位,脸上却是没绷住规矩,忍不住鼓了一下脸颊弯起眼睛冲着师父笑了笑,她出关后这才看到师父第一眼。
彭萋这一笑,就像能招来喜事的福娃娃,见之可亲,令人心生亲近之意。
“宗主万安!”彭萋还带着得见师父的喜悦,对上座的宗主盈盈一拜。
“好孩子,你辛苦了,宗门大业不能没有你师父啊......”宗主和蔼的对彭萋抬抬手。
“不辛苦。”彭萋认真的摇了摇头,道:“为师父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彭萋这句话搁谁说都是稀松平常的一句话,恐怕任何一个为人弟子的都对师父说过,可从彭萋口中讲出来就是大大的不同了。
“凌峰主享福喽!”
“此女修行至此,仍不失赤子之心,实令我等羞愧。”
“这孩子有如此孝心,难得难得......”
“有徒若此,夫复何求,恭喜凌峰主!”
一时间,赞誉声不绝于耳,凌恒满脸红光,自豪的连胡子都翘起来了。
“好孩子,这个给你,祝贺你晋升元神化婴。”宗主一挥手,由爱徒吴远道端着一只漆木盒子到彭萋面前,俯身慈爱的说:“还望你日后继续孝顺师长,友爱同门。”
说完还欣慰的对左手边的凌恒点点头。
“谢宗主。”彭萋也不推辞,吴远道往她这边一递,她就无缝衔接的把东西接了过来,抱着盒子向宗主道谢。
宗主左手的位置肯定不是白做的,管他盒子里是什么,宗主见穿云峰势起,用起人来不会手软,她自然也不用客气。
彭萋退下,归位师父身后,她站在师兄师姐中间手搭在师父的肩膀上,对师兄又是噘嘴又是挤眼古灵怪的很。
韩谊隔着陈嘉树小声向彭萋问好,彭萋一歪头对韩谊吐了下舌头,夸张的做了“师弟好”的口型,韩谊抿唇回之一笑,半抬着腰间的佩剑,“琉泉”,亮给彭萋看。
“谢师姐。”韩谊道。
彭萋对韩谊一摆手,摇着头往师兄身上使眼色,低声道:“应该谢师兄。”
韩谊了然的合合眼,他早已谢过大师兄,只是等到今天才有机会向小师姐表达谢意。
韩谊的法器“琉泉”,是三年前师兄师姐游历归来带给他的礼物,从觅宝之地得来的材料,由彭萋炼制成胚子授其神魂,再由陈嘉树打磨加工授其身形。
“睡醒啦,睡的香不香?”陈嘉树皮笑肉不笑的问彭萋道。
“香,还白长了修为。”彭萋假装“我听不懂”,睁大眼睛回道。
“白长的?你小命差点就长没了,你怎么就敢......”陈嘉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有什么不敢,我什么不敢?”彭萋摇头晃脑,神气十足的注视前方。
“你怎么想的?”真以为自己能扛过天?陈嘉树想起小师妹迎上天劫的那一幕就是一阵后怕,就不了牙痒痒的责问。
“还能怎么想,就是宁愿自己死在前头,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死在我前头。”彭萋满不在乎的说道。
殿上的谈论声并未间断,可兄妹间的私语在小范围内有意者想听还是能听得到的,彭萋此言一出,听着纷纷为之一振。
哑然沉默了半晌,气得不轻的陈嘉树才翻了翻眼白续上下一口气,彭萋颇为无辜的给师兄拍拍胸口顺气,明善犯愁的扶额与陈嘉树对看一眼,各自无奈的叹了口气。
彭萋不去理会师兄师姐的眉眼交流,师父脑后半拢银发拧成的一小团发髻,引起了她的兴趣。
好像一卷酥,彭萋咽了咽口水,心里这样想,嘟着嘴翘起小手指对着师父的发髻横捏捏竖捏捏。
“嘿!”明善响亮的一声冷笑。
彭萋从师父头上那团引人食欲的发髻上回神,瞄了瞄师姐,又向殿上扫视,心道:谁这么急着丢脸,三星殿上都是人,敢惹师姐,不要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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