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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孤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三娘
第13章大哥不在了
那个教她武功的敦厚男子不在了。
“阿竹啊,你这样光吃不长个儿,跟我练武吧,教你几手,又能防身,又能保护阿白……”
“阿竹啊,你得要嫁人了吧?到时候我给你添妆……”
“阿竹啊……”
怎么就突然不在了呢?
无法相信啊。
唐白还在哭,阿竹已经不敢问。她悄悄放下信,默默退到外边。
她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以纾解连日来的阴霾。
“哎呦,谁躲在这里哭呢?”好巧不巧的,春娥绕了过来,自打苏一退婚后,她也差不多成了侯府的笑话。
唐白威胁她,她怕得很,老实了一阵子,对阿竹的事情也是讳莫如深。
只是心里到底一口气出不去,平素远远的离着她主仆二人,此刻见阿竹一个人躲着偷偷地哭,暗道报仇的好机会来了,就忍不住上来奚落一番。
凑近了瞧见阿竹满脸泪痕,眼睛肿的像个桃子一般,嘻嘻笑:“被男人甩啦?怀了孕苏一也不要你……”
话音未落,平素憨厚朴实的阿竹,忽而转过头来,怒道:“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上次的帐正好一起算。
春娥还未琢磨出她这句话的意思,阿竹已经一个过肩摔将她翻到在地,随后扑上去冲着她的脸左右开弓。
为了还没出世的孩儿。
为了与苏一的有缘无份。
为了她哭大少爷还被这不长眼的奚落。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的。
春娥被打得鬼哭狼嚎,初时还想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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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揪阿竹的头发,被她几个格挡压住胳膊无法动弹后,才知道眼前是位厉害的主儿,只有求饶的份儿。
阿竹打透了,爽过了,才痛痛快快起身:“赶紧找个人嫁了,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这人嘴贱,最爱在伤口上撒盐,若是知晓今日她哭,是因为大少爷死了,还不知道会不会欺压到唐白头上。风言风语到时候传开,小姐虽不会在意,可她听着气人,就是不行。
春娥这一次被彻底打服,比上次被唐白恐吓时还要老实,不住点头。
阿竹瞧着春娥一瘸一拐的走开,忽而含着眼泪笑了。
“小姐说得没错,委屈自己,不如委屈别人。”她喃喃自语。
院墙后面转出一个人来,阿竹见是苏一,忙擦了眼泪,背过身去。
“打得好。”苏一怕她拘谨,笑着道:“我以前并不知道她是爱嚼舌根之人,否则必不会答应婚事……”
“与我何干?”阿竹要走。
苏一一把拉住她:“阿竹……我,我是真不知道,你给我一个机会……”
“那夜的事情,是我心甘情愿。”阿竹躲了苏一许久,知道他给她送布料,送胭脂,送珠钗,此刻在大痛大悲之下,觉得在生离死别之前,所谓儿女情长,真的不算什么,终于敢将心底的话说出来:“自从那孩子……孩子没了,我的心就死了。那夜的心甘情愿,就再也没有牵扯了。”
“阿竹……”听她提没保住的孩子,铁汉子苏一的眼泪也忍不住落下:“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阿竹挣开苏一的手:“你去告诉顾世子,我家小姐很伤心,请他去瞧瞧。”
说完使劲挣开,头也不回的走掉。
苏一呆在原地,后悔不迭,却又只能叹造化弄人。
他脚步沉重的朝书房走去。
顾少钧听闻唐白不好,一刻不作停留得去了她的屋子。
唐白已经不哭了,她呆呆坐在矮榻上,午后的阳光照在她清冷的脸上,像是一个木偶,连拉线让她动弹一下的人都没有。
像是过了地老天荒那么久。
信本来散落在她身旁,阿竹看了之后拿不稳,掉在地上。
顾少钧捡起信,只看了一半,就忍不住心疼起来。
他将呆呆的唐白搂入怀中,不顾男女大妨,让她的脸贴在心口处,甚至不知道怎么样开口说一句话。
老铁说,唐青在漠北军营,听说爹娘自尽,不顾正在打仗,军令如山,要回来。
他私逃出营,违反军纪,被追回途中,与敌寇作战,不幸身死。
军营的讣告前段时间才发回唐府,只是早已经没有人去接,还是新到任的知府找到老铁,给他的。
菊妈妈当时就哭得晕了过去。
唐家这一支,随着唐青的死,彻底覆亡。
唐白已经悲恸的流不出眼泪来。
就那么静静得坐着,从晌午坐到傍晚,再坐到深夜。
短短五个月,她失去了三位人间至亲,徒留她在人间,孤苦一人。
至此,颠沛流离,无枝可依。
等她嫁人生子,唐子文家的“唐”这个姓氏,也将不复存在。
头一次,唐白如此痛恨自己为女儿身。
爹娘的忽然死亡,她虽然不忿,一直在追查缘由,可心底,却到底知道,自己不过是女儿,这样举家为族的大事,还是应当由哥哥来定夺。
她总有期盼,她现在做的一切,不过是开头,没有线索不要紧,哥哥来了,就有了主心骨,他那样能干,比自己厉害得多,很快就能弄清楚缘由。
弄清楚了,也就接受了,也就死心了。
哥哥娶嫂嫂,然后做主,将她嫁给顾少钧。
一家人其乐融融,多好啊。
可惜,这样美好的未来,被老铁几句话就打破了。
支离破碎,连拼都无法拼得起来。
她没有哥哥了。
倚在顾少钧怀中,唐白沉沉睡去。
顾少钧轻轻将她放平,禁不住吻去她面颊上的泪珠。
咸咸的,涩涩的。
满心满腔全是怜惜,毫无邪念。
五更天,苏一过来,瞧着一夜没睡的顾少钧:“世子,该上朝了。”
“今日告假。”顾少钧握着唐白的手,不假思索:“明日也告假。”
“可……”
“没有可是……”顾少钧低语,眼睛都不眨:“日后,我就是她唯一的依仗了,我怕我走了,她以为连我都靠不住了。”
苏一泪目,抱拳出去。
放心吧,我会一直在的。
顾少钧低头吻了吻唐白的手背,见她不安稳的皱眉,心里又疼起来。
唐白醒了,天还没彻底大亮就醒了。
她看见顾少钧歪在床头闭着眼睛,忍不住展开笑靥。
顷刻间又意识到他为何守在这里,心里抽抽的疼,都快要痛死了。
她使劲止住发酸的鼻子和肿胀得想流泪的眼睛。
顾少钧睁开眼,看到唐白试图轻手轻脚下床。
他打横将她抱起,也不避讳,就坐在他的膝盖上,对外唤春夏打水来。
春夏进来看到这情形吓了一跳,羞的头也不敢抬。
顾少钧让她放在水盆和汗巾。
他将唐白安顿在矮榻上,亲自蹲下去,将面盆里的水捧起,给唐白轻轻洗脸,在将汗巾打湿拧干,给她擦。
唐白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顾少钧给她洗完脸,又端了春夏送进来的盐水让她漱口,吐出来的水他小心用茶杯接着。
再然后,他将唐白妆奁里的梳子拿出来,一下一下的给她梳头发。
头发梳顺了,顾少钧试图给她盘发,第一次弄,却怎么也弄不好。
唐白也不插手,也不说话,就任由他,一点一点摸索,散乱,再盘上,掉下来。
顾少钧重新给她篦整齐了,看着长长的垂顺的头发叹了一口气。
阿竹早已经得了吩咐,端上来一套素白的衣衫,上面放着一朵小白花。
顾少钧捻起小白花,将它别在唐白鬓间,又扶她起身,给她换上白色孝服。
脂粉不施,头发垂顺,面容沉静,淡雅素净。
唐白木偶一般任由顾少钧摆布,一路从角门出了府,就在侯府旁边的小弄,有一处小宅子,里面布置成灵堂。
唐白见首座上三个灵位,上面写着爹娘和大哥名讳,这才像是注入了生气,扑过去搂着牌位失声痛哭起来。
闻着不无跟着心酸落泪。
阿竹早已经泣不成声,搂着唐白劝慰几句,下一秒却又哭作一团。
自从到了山东,小姐眼泪不断。
阿竹只恨不得这万般痛楚,都着落在自己身上才好。
唐白哭了三天,顾少钧陪了三天。
两个人就窝在宅院里,她哭时,他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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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坐时,他陪她。
她不肯吃饭,他喂她。
直到唐白眼泪流干,心气重起。
她在三日后的黎明,瞧着顾少钧胡子拉渣,忽而说了一句:“以后唐家,只有我自己了。”
阿竹早上起来伺候时,发觉唐白已经自己坐着梳妆了,虽然还是素衣白花,但是她一下一下自己篦着头发,脸上哀恸之色,也缓和许多。
今日顾少钧必须上朝了,因事告假期限最多三日。
春娥不出十日,就订了亲,尤总管虽然不舍,却也知道继续留在侯府,难以寻得良配,由她自己挑了一个家境殷实的,也就罢了。
唐白等顾少钧走后,叫了阿竹来:“络子的事情,问得如何?”
阿竹早已经将此事遗忘,待唐白这么一问,知道她家小姐定是恢复了,要将没做完之事继续做完,忙道:“奴婢这就去问。”
屋里只留春夏一个。
她半步不离唐白。
“我不会寻短见的,那是懦者所为。”唐白冲她笑,像是被霜打过的梅花,柔弱可怜,却又雪中绽放,无比坚定:“我还有事情没办完呢。”
春夏终于明白为何对女子向来避而远之的世子爷,会对阿白姑娘青眼有加,一往情深。
这女子,又聪慧,又大气,又坚韧,又明理。
懂事得让人心疼。
这一瞬间,春夏决心,日后即便没有世子爷的吩咐,她也要好好服侍阿白姑娘。
跟这样的主子在一起,连她都觉得世间之事,美好了许多。
顾少钧下朝过来,唐白已经吃完饭,将剩下的汤羹推过去:“春夏照顾我很累,你若是不嫌,就着吃了,省得她再做一次。”
顾少钧临时布置的小院供唐白哀悼,没有告诉多的人,也不方便告诉多的人。
顾少钧把大汤碗扒拉到自己边上,将剩余的白饭全数倒进汤里,用汤匙搅了搅,大口吃起来。
“我要走了。”唐白等他吃掉最后一口,忽而出声,目光澄澈宁静的看着对面的人。
“……”顾少钧最后一口残留的汤汁,从嘴角边上涎下。
他心里很慌乱,从未这样慌乱过。
“若说我爹娘忽然自尽,已是疑点重重。那末,我哥的忽遭横死,更是让我觉得诡异。”唐白对顾少钧坦诚清明:“先前一直等着哥哥来,留在侯府就留在侯府,不过是想先做些力所能及,抛砖引玉的事情。现在,哥哥不在了,一切都等我来揭开。”
她看着顾少钧的眼睛,言之凿凿:“皇上给我爹写的悼亡文,书信上提的六皇子,那个两次去我家造访的神秘人……还有最后去唐家殓查验的吏部尚书蔡为中。”
“你想干什么?”顾少钧更加惊慌。
“既然细细问问不出来,自然要用些雷霆手段。”唐白沉静了几天的眸子里,露出火一样的光:“蔡为中有一个女儿……”
“你敢!”顾少钧将汤匙重重扔在桌上。
“有何不可?”唐白怒目而视,决心已定:“我父母的冤魂,至今未安息,只怕与我哥,在黄泉路上要相见了。若非我拖拖拉拉,总寄希望于别人,岂会等来今日的结果?倘若我早就查出爹娘死因,写信给哥哥,他心中安定,自不会叛逃军营……”
“闭嘴!”顾少钧对唐白向来是温柔怜惜的,如此疾言厉色,还是第一次。
唐白丝毫不怵:“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亡魂获得宁静,让他们九泉之下安心。”
“你爹娘是自尽的,既然是自尽,那早已经安心了。”顾少钧想阻止她,口不择言。
“自尽又怎么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唐白怒道:“别无选择,算什么选择?”
顾少钧反驳不了她这个理论,一屁股坐下来:“我不准!”
“除非你锁着我。”唐白也坐下来,努力平息怒气。
一时静默无声。
许久之后,唐白起身走近他,从背后弯下腰,将头贴在他肩膀上,才开口道:“顾哥哥,倘若我查明缘由,得以自保,三年后,我回来嫁给你……”
第14章你爹娘是大皇子害死的
顾少钧转过来,起身将唐白的脸托住,狠狠吻下去。
这一吻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所有的委屈愤懑和不甘心悉数付诸,唐白闭上眼睛承受他的攻城略地,肆意侵占。
倘若他想,她就给。
顾少钧气都喘不匀,他狠狠将唐白按进怀中,呢喃道:“你可知道暗杀我的人是谁?”
唐白摇头。
她猜到是位极厉害的主,却身份未明。
“是孟笠,大皇子。”
唐白心下一沉。
皇上病重,大皇子监国,简直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
“每日上朝,我如履薄冰。”顾少钧嘶哑的声音响在唐白耳边:“既不敢得罪他,又不敢附和他。”
“你家的事情,六皇子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大皇子。”顾少钧的话,让唐白眼前明一阵,暗一阵,恍恍惚惚看不真切。
抱着她的人,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却明明晓得,不肯给她。
唐白想挣脱。
顾少钧将她搂得更紧:“我身为侯府世子,一旦触动大皇子的逆鳞,尚且不敢妄动,丝毫没有办法,你即便知道了,能怎么样?”
唐白不言。
顾少钧又道:“你大哥的事情,我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听说,只是漠北遥远,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未回来,朝廷讣告就已经下来了。”
唐白眼泪又流出来,无声哭泣,沁湿了顾少钧的衣衫。
若是放在以前,唐白定会觉得顾少钧欺骗她,明明知道大哥的消息却还瞒着。
可这几日他的所作所为,若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还如何与他坦然处之。
“不要走,留下来。你身单力薄,不如我们并肩作战。”顾少钧循循善诱,与其说是谋援手,倒不如说是拼命要把她留在身边。
唐白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他怕她急于求成,做一些冒险的事情。
“大皇子如今监国,政绩赫赫,俨然已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如果皇上病一直不好的话。”顾少钧将查探到的消息告诉她:“督密卫如今四分五裂,许多人都被他派出去,留在京城的也不过三五位观察局势的。”
“那与我家有何关联?”这才是唐白最想要知道的。
“只是一种直觉。”顾少钧话说出口又很后悔,紧张地不得了,生怕一松手,怀里的姑娘真的走了,他犹豫一下开口:“等我渐渐都想起来,就能找到依据。”
“既没有真凭实据,那就罢了。”唐白推开他:“先前你说,我在侯府,有利于打探消息。如今花涛那里也问了,六皇子那里也问了,甚至处心积虑当了三公主的救命恩人,差点失去一条手臂,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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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文库也去了。”
如今,侯府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利用价值了。
顾少钧也明白这一点,他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换做别人,哪怕三公主,他可以拉她搂她抱她求她,不让她。
可是唐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与他所有见过的女子都不同。
倘若她愿意,寡妇她也不怕。
倘若她不愿意,你亲了她抱了她,将她的名节和尊严撕碎一地,也留不住她。
“我一直等着我大哥来侯府接我,可他永不会再来了。”唐白眼里一片茫然,却又带着坚定:“我必须走。”
留在侯府所有的意义和用处都消失。
她要回到许宅,以唐家小姐的名义,光明正大的生活。
顾少钧脸色晦暗不明。
苏一过来,说刘太医来了,叫顾少钧回去把脉。
“你且等等,或许这副药下去,我就想起来了。”顾少钧明知无效,可还是像天下担心儿女的母亲那样,殷勤叮嘱。
他看见唐白长长叹了一口气。
顾少钧一下子没有任何侥幸的想法了。
一身缟素,鬓间白花,脂粉不施,眉宇清奇秀丽,举止沉静娴雅。
唐白回到二舅许达全的院子里小住,不出三日,周围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位在孝期的表小姐了。
“小姐,问到了。”阿竹进来,见唐白桌前还是早上的茶,里面茶叶都见底了,忙换掉,头一次露出笑容:“奴婢问了京城顶好的绣娘,她说这梅花络子虽然讨巧,但是也不是极难,她随意就可以模仿着编一个。只是,她给奴婢打的过程中,有个地方总做不好,琢磨许久,才告诉奴婢,这是络子,是用左手打的。”
所以,那么多梅花络子,每个都像,每个都不像。
可是达官贵人家中,谁会左手打络子?
“这个留待细细再查。”唐白将图纸上画的人物关系图翻来覆去的瞧,心中暗想,很可能顾少钧说的没错,此事跟大皇子有关。毕竟,爹爹死的前一天,九月二十六日,扬州城出现了两件事情。
一是顾少钧被追杀,一桩是神秘人再次拜访唐府。
开始她怀疑神秘人是永和郡王,但是多次见过,永和郡王身形偏矮,与那神秘人完全不像。
据苏一口供,顾少钧被追杀那日,本是约了永和郡王一同去看闻名天下的扬州瘦马的,顾少钧爽约,永和郡王空等。
如此完全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据。
她那时候一心想等大哥来,因此不管是花涛处,还是蔡为中那里,包括六皇子,全没有抽丝剥茧,一点一点去求证。只把那些容易集的信息,都聚拢在一处,等与大哥会合后再定夺。
可大哥,她心里明白,是永不会再来的了。
老郑给了她许达全写的信,上面也同样证实了唐青遇难的消息。
如今她无依无靠,只能自救。
“蔡为中那个念闺学的小女儿呢?”唐白心下不忍,可是别无他法,她无权无势,只能铤而走险。
“每日午时准点下学。”阿竹回。
“好。”
闺学地处闹市,蔡小姐身边婢女又多,中午人多眼杂,不是行事的好时机。
翌日一早,唐白问了这附近最近的闺学的路,和阿竹悄悄潜了进去,里面却是早已经书声琅琅。
等了一会儿,女先生就课歇,让学生们自己打闹玩耍。
唐白扒在窗户外面,见不少小少年都偷偷望着一个少女,那少女明眸皓齿,虽年纪刚过十来岁,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已有美人自知的矜贵。
没想到肥头大耳的蔡为中,能生出这么漂亮的闺女,也不怪有隔壁少年偷偷瞄她。
三小姐很明白的知道有人在看她,却装作不知道的模样与其他姑娘说笑,只是言行举止特别注意,堪称完美。
这是一个爱护形象的人。
阿竹进去,小声问道:“谁是蔡三小姐?”
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歪着头,一双眼睛黑黝黝的望着她。
阿竹笑笑,从手心里拿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我家少爷让我给你的……”
蔡三小姐顿时的满面通红,那块玉佩已经不容她拒绝,落在她课桌上。
她急得额上微微出汗,追着阿竹出来,踌躇不安:“你家少爷是谁?”却是面若桃花,欲语含羞。
阿竹掩嘴轻笑:“我家少爷,他要我保密。”
她扯了个谎,偏偏春心萌动的小少女不依不饶,追问不休,阿竹只好撒谎:“他以前见过你一次,只是害羞不敢来。好了,他家里如今有丧事,回去奔丧去了。这才叮嘱奴婢,一定要给小姐送过来……”
蔡三小姐名唤蔡瑞芝:“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唐白自打从侯府搬出来,一直在思考如何打开蔡为中这边的局面。
那个蔡为中一看就是官场老手,推太极推得极好。
绕来绕去,得知他女儿在上闺学,还是觉得小姑娘情窦初开,只有这样才好。
两个人不见面,也算不上私相授受。一个莫须有的被编造的少爷!
蔡瑞芝容貌出众,成日里有些官家子弟找她说话,她这才知道自己是漂亮的,惹人喜爱的。
如今有个没见过的少爷遣人给自己送东西,更是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阿竹听她如此问,愁眉苦脸:“少爷没有话,只让小姐喜欢什么,就跟奴婢说。”
蔡瑞芝还想问什么,阿竹已经走了。
翌日一早,蔡瑞芝就左顾右盼。被人偷偷打量和被人公然示爱,这两种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前者只会让她窃喜,后者,却能让她趾高气扬。
阿竹果然带了京城名点铺子的点心过来,不仅她有,几个小姐妹都有。
蔡瑞芝前所未有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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