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孤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三娘
他陡然觉得这似乎是一条妙计,对着另外一条船上的寸头汉子:“你留下给大哥掠阵,我给你带馒头和肉!”
两条船,三个土匪,顾少钧、她。
刀疤脸脸上阴沉的要滴出冰来。
顾少钧仍旧单膝跪地,手把住船两侧维持平衡。
八字胡他们已经摇得远了。
就是现在!
唐白笑眯眯的看顾少钧一眼,突然跑到船尾,将撑船的浆提起握在中间部分,尾端往船头上一点。那本是一根长长的竹竿。
竹竿立起,唐白挂在竹竿中间,瞬间凌空高出两个人来。
她往后略一使劲,竹竿弯曲,她的身形便顺着弯曲的反方向弹过去,双脚并拢,一下子将还未反应过来,仍在辛苦摇船的刀疤脸踹进河里。
唐白松开手,双足点地轻旋,人稳稳落在刀疤脸站的位置。
微风吹起她的发,她微微眯眼,冲顾少钧俏皮一眨。
一眼万年。
顾少钧呆了。
刀疤脸以及一众土匪都是会水的,但是却不善水。所以先前没人敢下水拼命将顾少钧的船摇翻。
寸头已经拉了刀疤脸到了他的船上,浑身湿漉漉的,风一吹就打了个寒颤。
夜凉如水。
二对三,三里面有一个是残疾。
刀疤脸不甘地发觉,他们再没有胜算。
两艘小船,不知道何时越飘越远,却没有人再往另一条船靠近。
像是默认了,心照不宣。
前所未有的默契。
唐白嘴角轻扬,微微咧嘴一笑。
这笑容滞留脸上,来不及回。
顾少钧只扑在半空中,拉住了她往下坠的手。
后肩头一只羽箭,斜斜插在背后,沁出一点儿血迹。
“疼!”唐白被顾少钧拦腰搂住,倒在他怀里,低声娇斥:“你为何不截住?”
他竟顾着看她笑了。
在两艘小船离远之际,寸头汉子越想越不甘心,瞥见船板上还有一只断箭未用,便示意另外一人拉满偷偷射击。
他本不舍得伤了这个貌美的小娘们。只是那男得蹲下来缩在一起,目标太小,不好瞄准。
女的恰好站着,目标清晰。
没想到一击得手。
寸头汉子终于对自己那只断了的手臂有些释怀。
船舱内,怀里的小人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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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他胸口窝了窝,秀眉蹙成一团:“好疼。”她又伸出手点他的胸膛:“没用!”
其实她伤得并不重。
寸头汉子射术一般,箭又是半截的,唐白不过皮外伤。
只是船几经易主,早不是原先那条,里面的包袱、伤药和干粮,全都丢了。
除了小顾身上背着的包袱,里面他一套衣裳,没有银子。
唐白绝望的很,又疼又饿,沉沉睡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唐白醒过来,发觉仍旧身处船舱,后背疼痛难忍。
船板上有动静。
她挪到入口处,看见顾公子,哦不,是小顾,名副其实的小顾,匍匐在船板上,身体呈一个大字。
他在用匕首扎鱼。
看样子是白干了一早上。
为了避船身晃动太厉害,小顾不敢有大动作,所以来往的鱼并没有给他任何面子。
“抓不到的。”唐白扶着船门悠悠叹气。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没有半点野外生存技能。
顾少钧置若罔闻,仍旧全神贯注。
还是个执拗不听人言的公子哥儿。
唐白无奈的翻个白眼,泪盈余睫:“疼!”
顾少钧翻身起来猫腰进舱,搂住让她坐下,语气紧张怜爱:“你忍一忍,靠岸了我去找药。”
连桨都没有,怎么靠岸?
指望他用匕首划吗?
唐白心里腹诽,扶着他一步一步往外挪,待坐到甲板上后,才发觉还在河中心,四面灰茫茫的全是水。
她看看自己的玄色男装,再看看小顾的黑色男装,有些头疼。
“你……知道我是女子,对吧。”唐白小心翼翼地问。
“嗯。”小顾点头。
“你懂得非礼勿视,对吧。”
“嗯。”
“你身手快如闪电,是吧。”
“……还可以……”这个不敢妄自称大。
“你娶妻了吗?”
“没……不知道……”回答的有些迟疑。
“定亲了吗?”
“你问这些干什么?”顾少钧有些不耐烦。
瞧见她因疼痛皱起的小脸,心瞬间软了:“……不知道……”声音闷闷的。
“说实话!”
“应该,没有吧。”
“你闭上眼睛,把手伸到我脖子下方一点。”唐白指派:“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命最重要,对吧。”
“嗯。”
顾少钧点头,依言将手伸进去,细腻嫩滑的触感,他不敢多品,摸到一个细小的绳结。
“摸到结了吗?把它拉开!”
顾少钧隐约意识到那是什么,嗖得将手缩回来:“不可!”
“没别的了。只有它是大红色的,显眼。”唐白急切道:“没有桨,你又怕水,这样漂不知道漂到哪里去。把它挂在船头,有人看见就能救我们!”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唐白倚着船壁直喘气:“你又没娶妻,怕什么,吃亏的是我。”
“我不同意!”顾少钧眼睛楞楞地瞧着她,似乎要看到她心里去,看她怎样的玲珑心窍,想出这么一个自毁名节的馊主意!
她是想拿肚兜作旗帜!
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
还是说,她太惜命,其余一切全是浮云?
顾少钧觉得眼前是一团迷雾。
“漂到哪里算哪里!”顾少钧低声,将她衣裳整理一下:“你伤口没什么大碍,不沾水就会慢慢结痂。”
“可是除了疼,我还饿。”唐白眼泪巴巴的瞧着他,嘟起因为失血而微微泛白的唇:“要是我饿死了怎么办?我还没嫁人呢,到时候连个祖坟都葬不进去!”
没出嫁的女儿,若非对家族有重大贡献,是不能写入族谱,葬入祖坟的。
这又是哪跟哪儿?
顾少钧有些头疼。
相比于她娇滴滴的含羞带怯,他宁愿她先前生龙活虎泼辣灵动。
“饿不死的。”他哄着。
第21章你可以葬进我家祖坟
“饿得死的。”唐白摸摸瘪得贴后背的肚子。
“真饿死了算我的,让你葬进我家祖坟!”顾少钧没辙了。
“你家祖坟在哪里?”
“在……不记得了。”小妮子,差点上了她的当。
“我知道你没失忆。你是瞧着我银子多,想好吃好喝跟着我?还是说见我貌美如花,想日久生情一亲香泽?或者说,你是看上了阿竹?她又勤快又善良,是个好媳妇的人选。”唐白饿得委实难受,不停说话转移注意力:“不要骗我哦。本小姐看人很准的。”
“你歇会吧,省点儿力气。”顾少钧真心劝告。
多休息才能把伤口养好。
“饿得睡不着啊,顾公子!”唐白无谓的喟叹,食指绕着脸上垂下来的发丝,怏怏的歪躺着:“说话虽疼,但是不饿。不说话的话,又疼又饿。”
顾少钧有些恨自己无能。
身为北方人,他十足十的旱鸭子。
这辈子没坐过船。
“叫我不说话也可以,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啊?”唐白躺下来,闭上眼睛:“我难受的时候,我哥就给我讲故事。”
讲什么?他没讲过,也从没听过。
对面已经没有了声音。
顾少钧发觉她脸色煞白,额头发间全是汗,连后背心也湿透了。
疼晕过去的罢。
顾少钧心里一紧,隐约有利器划破了什么,微微的抽疼。
他猫腰出了舱,用一块破布把舱门盖上,避风吹进来。
找了个绳子系紧在腰上,他小心从船尾坠下,双手扒在船舷上,下半身落在水里,双腿前后摆动。
小船轻飘飘得朝前面慢慢动起来。
累了就爬上来歇歇,歇够了再下水。
清晨的河水,刺骨的寒。
太阳升到半空中的时候,他看见了岸。那一洼水草,比肉还亲,比美人还多姿。
晌午,船靠岸。
唐白中间醒过来,感觉船身往前移动,又沉沉睡去。
眼睛被照进船舱里的光刺醒,唐白起身四顾,发觉地上小顾的包袱里,露出一抹鹅黄色的娟丽布料。
是她那件被抢去的长裙。
灯会那晚,她说这小子干嘛去了呢。
唐白捡起裙子来,长裙里面“哐当”一声,掉出一块令牌。
她眯起眼睛,某些人,伪装的够深啊。
顾少钧进来,将一尾烧的黑乎乎的鱼伸到她面前,鱼身用她匕首穿插着,刀心被烧的黑乎乎。
唐白忍不住心疼,将鱼一下扔掉,夺过匕首,小心用衣裳擦着。
好在黑的不过是烟熏,擦擦就亮了。
唐白这才眉开眼笑将匕首插进靴筒里。
这么一用力,后背的伤口立刻疼得她龇牙咧嘴。
顾少钧看着船板上被无情抛弃的烤鱼,面有怒容他了多大的力气。
“不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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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他恶狠狠的瞧唐白一眼,欲拂袖出船舱忙活了近一个时辰,他没舍得吃呢。
袖子被人拉住,对上唐白抽气的红唇,含泪的眉眼:“我疼。”
伤口又开始沁血。
虽说只是皮外伤,但一没食物二没伤药,唐白身子骨较弱,愈合的很慢。这会子,红血珠顺着破衣裳流出来,让顾少钧微微有些心疼。
脚步就顿下来,坐在舱里,对受了伤就从女泼妇变身为娇小姐的唐白道:“你且忍着,伤口不要紧。船已经靠岸了,我们去寻户人家……”
“不好。”唐白眼泪停在框里:“我还没换衣裳。”
“换什么衣裳!”顾少钧不耐烦。
唐白小嘴撅起来,可怜兮兮:“这衣裳破了,我的肌肤是不是露在外面?”
是。所以顾少钧没敢看,更不敢动手给她包扎。
后背的伤口,没有大片干净的布条包不起来。
也对。经唐白提醒,顾少钧这才想起来,便拎起那件鹅黄色衣衫:“给你裹上。”
“这衣裳不是这么穿的。”裹在伤口上?里面是黑乎乎的男装,外面是美雅致的女装?暴殄天物啊不是。
“你待如何?”顾少钧一脸黑线,忍耐到了极致。
“换上。”唐白扬起小脸看他:“你闭上眼睛,帮帮我。”反正肚兜外面还有中衣,只要脱掉外衫即可。
“不行!”男女大妨,成何体统!她伤又不重,没到罔顾礼仪人伦的时候。
“你说过要让我葬入你家祖坟的。”唐白娇滴滴的控诉。
“我记得!”顾少钧闷哼,没想到她倒是记得清楚。
“我不能这么丑死了去你家祖坟呀。”唐白一脸认真和严肃:“那多对不起你家列祖列宗!”
我去,什么说辞都能有。顾少钧正要出言反驳,唐白哀痛决绝的看着他:“我宁愿疼死,也不要丑死……这身衣裳,实在拉低了我的颜值。”
她去扯顾少钧的胳膊:“你帮我换上,我就告诉你你是谁……我们以前就见过的……”
这个诱惑够大!
顾少钧:……我不想知道。
可是不能穿帮啊。
一个失忆的人,按照常理来说,最迫切的愿望不就是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双眼蒙上破布条,顾少钧听唐白在耳边一句一句提醒:“哎呀,这边我能解开,你解那边。对。扯我袖子……”
“好了,很好。帮我扯领口,对,扯,往上拉……”
“好……停。现在把衣襟往中间合……”
“诶,好的……你帮我拉住这边,系上腰带……”
“你可以睁眼了。”顾少钧不敢。
“不睁眼怎么打结?”
顾少钧睁开。
不敢抬头,低着头伸出两个手,在她腰间把五色带勾在一起。
“好了,扶……扶……本小姐出……出去吧。”唐白本就虚弱,方才将攒的一丝力气都用来换衣裳了,此刻有些气息不足。
顾少钧扶她到船板上,两个人这才能站直了身子。
抬眼的刹那,他微微有些失神。
阿竹说,等我们小姐穿上那套裙子,才好看呢。
唐白说,这衣裳拉低了我的颜值。
她们都没有说谎,是真的。
此刻,唐白迎风而立,细腰不堪一握,鹅黄色衣裙底下绣着大片大片的水红色海棠花,衣袂飘飘,她像是花中仙子,盈然绽放。
只是,苍白羸弱的气色,略微有些不合景。
他想,若是她好了,粉嫩面颊,黛眉红唇,翡翠珠光,言笑晏晏,该是何等惊艳模样?
他突然有些舍不得她太辛苦。
小顾将包袱里剩下的东西好,打横将她抱起,唐白微微失惊,挣扎片刻,口中怒斥:“登徒浪子!”
第22章我是你的英雄吗
待发觉挣扎是徒劳,且被人抱着的确比自己撑着走路要舒服,她妥协了。
胳膊搭在他肩膀,头埋在他胸口,脸从耳后红到脖子根:“便宜你了,等下有人,就放我下来。”
那就专门捡无人的地方走。
她羞于抬头,没看到小顾也是耳朵红到脖子根,双颊发烫。
“我不知道你的具体身份,但是位高权重是没跑了。”唐白答应告诉他的来历:“我们就见过一面,你救了我。也摔了我。”
顾少钧挑眉,只听不语。
“你从树上掉下来,我一见是救命恩人,立刻施救。”唐白甜甜笑着:“我爹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你终于好了。”唐白略微换一个姿势,将头靠歪在他肩膀上,这样两人都省力:“咱们也是有缘。”
有缘么?大概是吧。
将唐白轻轻放在一棵大树下,顾少钧用袖子擦擦额上的汗:“你呢,千金大小姐,为什么离家出走?”
“我像千金大小姐吗?”唐白食指指着鼻尖,笑笑:“装的呢。”
娘亲为了息事宁人,情愿天下人负她,不许她负天下人。
于是唐家小姐知书达理,贤惠大度,良善温柔,小意和顺,被誉为扬州典范。
可骨子里,她才不想当什么千金大小姐。
“实至名归。”顾少钧擦了汗也背靠大树休息,微微有些喘气:“你生病的时候,比千金大小姐还千金大小姐。”
是吗?唐白摸摸鼻子,靠近他一点:“那也没损失,反正男人都喜欢不是?”
唐白惜命。
生病、受伤、难过的时候,她不愿意委屈自己一星半点儿。
撒娇能管用,那就撒娇。
爱惜着用自己总不是错事儿。
吃苦力的活,等她身体好了再干吧。
关键时刻,当当千金也不错。
奶娘经常说,男人都喜欢千金大小姐,身娇肉贵,不沾春水,弹琴作诗,让人怜爱。
哪像她,吃苦干活生儿育女挣银子养家,丈夫还打她骂她,嫌她不够勤快。说起来总是:“你又不是千金大小姐的命!”
男人都喜欢吗?顾少钧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以前不喜欢。
现在觉得,也没那么讨厌。
杨卓常骂他不解情意,不懂怜香惜玉。
说女孩子们娇羞微笑,轻声呢喃,语带怯意的时候,是最温柔小意,最让男人热血沸腾,情动意念的时刻。
“那时候,你感觉,你是她的英雄。普天之下,再无旁的人!”杨卓肺腑高歌。
他次次嗤之以鼻。
怎么这会儿,他有了那么一点儿感觉。
他能感觉她幽香的鼻息,以及挨着的身体上的温热。
他,是她的英雄吗?
心烦意乱。
“你歇会儿,我去看看有人没有!”他们停的地方是一片山丘,错落起伏,全是种的水田,看不到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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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被拉住,唐白可怜兮兮:“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
若是有坏人经过,她真没本事能自保。
“我去去就回。”顾少钧很想哭,他委实抱不动了呀。
“若是有男人……我这副模样……”她伸出手指着自己,又去拉他领口的衣裳,迫使他转过头来看她:“……要是起了歹念……”
她靠他很近。
他看着她清亮眸子里的恐惧,很真实。突然想起,在那个暴雨的泥墙内,她差一点被一群土匪……
她不是撒娇,是真的害怕。
美人如花,锦衣华服,还受了伤毫无反抗之力。若有人经过,怎能不起歹念?他们有可能脱了她的衣裳,欺负上她……
断不能容他人所为!
光是想想,他就恨不能杀人泄愤!
将唐白抱起来,顾少钧很是无奈。
男女大妨,她怎么毫不在意?
她不提要求撒娇喊痛,他也不会一次次心软。
难道她真的想葬进他家祖坟?
二十二年来没想过这事的顾少钧,第一次认真思考,他家的祖坟,还能不能有地方躺下两个人……
而此刻他怀里的罪魁祸首,想法只有一个:跟命比起来,男女之妨算个屁。
只是抱一下省些脚力,又不是拉手,又不是亲亲,又不是……额,那啥!
她脸又突然红彤彤的了。
还好小顾没发现。
他终于累瘫了。
在夜幕降临时,两个人找到一处小树林下的破山神庙。
庙的四周有菜园子。
红薯、土豆、还有花生。
有些熟了有些果实还小,生的。
吃了三口烤红薯,唐白嘟着嘴:“我要吃肉。”
顾少钧想发火。
在这荒郊野外,她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自己是她仆从不成!
“爱吃不吃。”顾少钧自顾自吃着,生这一堆火,他手指头都快搓木头搓断了,手心里皮都磨破一层。
“我伤口疼。”唐白娇滴滴的又要哭,将手中的红薯扔得三丈远:“不吃肉好不了。”
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若非被她可怜兮兮的模样魅惑,他也不会苦命哈哈的从船上将她抱了这么远。如今他都要累死了她还撒娇,那就不叫撒娇而是无理取闹。
抱她是因为她有伤不能走。
再抱是因为怕歹人伤害她。
弄吃的是因为她是女人,他是男人。
但是荒郊野外有红薯不吃要吃肉?
对不起,她不是他大爷,他没必要这样惯着。
咬了几口红薯,顾少钧往火堆旁一躺,不再理会。
唐白拿准他的软肋,嘤嘤哭起来:“我有伤,你不给我吃饱,要是歹人来了,见色起意,我……我……”她害羞的说不下去,偷偷看他的反应,见他没什么动静,继续道:“你忘了下暴雨的时候,我没丢下你,拖着你避雨吗?要是我扔了你,也不会被几个土匪那样子侮辱……我差一点就……”
顾少钧有些诧异这姑娘的聪慧和敏感,居然在方才他走后又转身带着她时,看出来他顾忌和在意的是什么?
“你不怕我去找肉,有歹人进来把你……”顾少钧冷哼:“那啥”。
再不能着了她的道。
定力尽失的感觉,对他来说,很不舒服。
“哎。”唐白见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悠悠叹口气:“我怕啊,怎么不怕。可是……总不能这样一直伤着拖累你吧。你就在附近找找,抓个野兔子啊山鸡什么的,有坏人来我一喊你就听见了。”
说的很善解人意,计划的也很周到。
顾少钧就是不爽,凭什么他要被一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丫头片子呼来喝去。
休息够了,他来了兴致,抿嘴一笑。
“不拖累,你伤着挺好。”他爬起在她身边坐下:“你没想过一件事情吗?”
“什么?”
“我也是个男人。”顾少钧邪魅一笑,靠近她:“血气方刚!”
第23章满的你也未必喜欢
“额……”唐白额头汗颜:“还真没想过。”
“你……”顾少钧气结。
他以为她这么一说,她会害怕,会惊慌,会闪躲,没想到居然是回击。
很好,那就让她看看血气方刚的男人什么样。
大掌按住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摸到她衣领处,手开始解扣子。
“……额,小顾。”唐白面无惧色,有些尴尬地提醒:“……我看话本上,坏男人把女人那啥,都是撕的衣服,没有解扣子的。”
小顾:……
三条黑线:“我这不是怕衣裳撕坏了吗?天亮了还要赶路,你穿什么?”
“你想的可真远。你都把我那啥了我还跟你赶哪门子路,定然是找个池塘一头扎进去溺死,或者是解下腰带就在这破庙里吊死,或者是找点砒霜喝下去毒死……”她说着发觉顾少钧的脸突然凑近,厚重的鼻息喷在脸上,心里一紧张磕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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