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孤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三娘
可是这些关他什么事?这女人是他什么人?别的男人想不想的,又与他何干?
顾少钧觉得自己矛盾纠结的,快要内伤了。
暮野四合。
远远望见高邮县城门。
唐白这才施展轻功,提气并足,快速冲过去,赶在关门之前,排队挤了进去。
“是先去投宿,还是先去找阿竹?”小顾问。
“先去找你的老相好!”唐白微微一笑,朝先前投宿的客栈走去。
红珠见是小顾,眼里冒出火一样热情的光,冲出来上下左右反复打量:“小顾,你没事吧……有人打听你呢……我还当你再也不会回来了……”说着居然有几分伤感。
小顾早已经看也不看的与她擦肩而过走了很远,他以为找他的是阿竹。
阿竹正蹲在楼梯口,早已经在他进来时就看见了,起身扑过来,搂住跟在小顾身后的唐白,话未说泪先流:“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奴婢等你好几天……”说着似乎意识到什么,警惕地回头看了看,拉着唐白急匆匆往外走:“咱们不在这儿住……换个地方!”
只是脚刚踏在门槛上,身后就传来一声惊呼:“公子!”
阿竹脸色一滞,低头拉着唐白就要跑。
一柄长剑从后面伸过来,明晃晃的寒光一闪,搁在阿竹脖子上:“姑娘……为何骗我?”
阿竹被一个男人像老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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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小鸡一样拎回了大堂。
这人显然不是小顾。
唐白回头,小顾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变故。
那男人挟制了阿竹,看了眼唐白,对小顾道:“公子,咱们上去说!”
他对着大堂里面呆若木鸡,噤若寒蝉的人群呵斥一声:“看什么看,私人恩怨!”
哦哦哦。机灵的房客和食客,又若无其事般闲聊起来。
既然没当场动手,一般不会出人命。
红珠跟在后面,提着裙摆上楼,清脆的声音大声喊着:“客官,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啊,最要紧的,千万别伤了小顾……”
门吱呀一声打开,红珠正要跨进去,又吱呀一声关上,将她鼻尖打出一个红印子。
房内气氛,凝重而诡异。
“你家公子相好的姑娘说得对,有话好好说嘛。”唐白笑眯眯的伸出手,将搁在阿竹脖子上的刀刃捡到一边:“别是误会了……”
“相好的?”那男人难以置信的嘀咕一声,下意识瞅了目不斜视的小顾一眼,陡然间正色严肃,拱手抱拳,单膝下跪:“属下来迟,公子受苦了!”
果然是公子。她就说以小顾通身的气派,举手投足的风范,不可能是个普通的杀手。
“顾公子!”唐白拱手:“大家坐下来,把来龙去脉讲讲清楚,就好了。”
她冲小顾眨眨眼:“不然就阿竹先说。”
“好,奴婢先说。”没有外人在,阿竹也不含糊:“奴婢泅水到了岸上,直接进了高邮县衙,说有贼人,他们不信奴婢,还要把奴婢赶出去。奴婢就报了唐府的名号,拿了出入的腰牌,他们叫了一个八字胡的师爷出来,硬说奴婢是在冒充,撒谎骗人,还是将奴婢赶了出来!”
“奴婢在府衙纠缠了大半日,那师爷恼羞成怒,将奴婢关了一天,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放了奴婢出来。奴婢去那河边,早看不见你们的踪影。奴婢就想小姐若是活着,一定回来这里找奴婢,因此回了客栈等。”
等了一日,没等来唐白,等来了这男人。
唐白现下知道他叫苏一。
“属下拿着画像,从扬州府一直问过来,问到这里,红珠姑娘……”他见顾少钧皱起眉头,似乎不知道是谁,便好意提醒道:“就是您那位相好的……”他似乎说错话了,怎么感觉世子爷一记眼刀子狠狠的杀过来。
“……额……她说见过您,又指着她……”苏一指一下阿竹:“说你们在一起的,属下便问她,谁知道她骗属下,说你早就跟她们分开了。”
“属下便又往前面走了一段路,打听无门,想到她在这里等,属下也在这里等。”苏一提起阿竹,就觉得她狡诈:“总算等到您了!”
唐白看向阿竹,皱眉:“阿竹撒谎,是不是怕他是追杀我们的那波人?”
阿竹急忙点头,将自己撇清:“他看着一脸凶恶之相,本不像个好人。”
“你……”苏一气死,他长得憨厚老实好吧,只是语拙,不知道如何还击。
第27章凭什么对你负责
“行了,既然都是误会,我们没有对你家公子不利的意思,那就此桥归桥,路归路。”唐白下了结论:“告辞。”
手腕被人扯住。
唐白下意识要扯回,却纹丝不动。
“放手!”她娇喝。
“不放!”小顾坚持。
“你的属下都找来了!”她不耐烦。
“我失忆了!”小顾嘟哝:“他说是我的属下,你就把我随便交给他,你也太不负责了吧!”
唐白气得咬碎一口银牙:“老娘对你做什么了,要对你负责?”
小顾不为所动:“我不认识他,我不跟他走,你要带着我……”
苏一:……
阿竹早已经冲上去掰他的手,木有用。
小顾起身:“我要跟你们去山东……”
“公子!”苏一急:“你还有要事在身!”
“我失忆了,不记得了。”小顾拉着唐白走出客栈门,对苏一熟门熟路的下令:“去结账!”
苏一深深的怀疑:公子不是失忆,是失心疯了。
眼看公子跟着那个明显女扮男装的小姐进了隔壁客房,他只能垂头丧气的去柜台上拿银子交钱。
翌日一早,唐白与阿竹作普通女子装扮,端得是亭亭玉立,貌美如花。
苏一瞧着她二人意气风发,再看看公子傻乎乎的跟在旁边,比他这个正经侍卫还像侍卫,不由得郁结。
出门兑了银子,雇了一辆马车,苏一踌躇上前:“公子,属下……”
“驾!”小顾一鞭子上去,马车骨碌碌出了高邮县的城门。
苏一在后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拼命的跑。
终于赶上了。
他一屁股坐在驾车位上:“公子你还没有跟你相好的告别呢。”
小顾:“驾!”然后顺势踹了这不长眼的家伙一脚。
苏一腰间受了这一下,又咕噜咕噜从车上滚下去。
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好端端的公子,怎么就失心疯,不像个正常人了呢。
马车经过密林停下来休息时,苏一再度赶上来。
唐白掰着馒头,递给他一个,跟小顾说话:“瞧他忠心耿耿的模样,许真的是你属下。”
话音未落,苏一暴起厉喝,纵身一跃将唐白连着馒头一同扑在地下,脸旁一把钢刀嗖的钉下,刀柄颤抖“嗡嗡”作响。
那面小顾和阿竹都已经抽出武器左右格挡,一行人退至马车后躲藏起来。
“是属下的疏忽!”苏一满脸后悔神色:“属下得知公子被人刺杀的消息,不信公子身死,因此一路询问。只怕早已经被那帮匪徒盯上,跟随属下一路过来,不杀公子誓不罢休的了!”
四面已经落下十来个黑衣蒙面人,举着明晃晃的钢刀朝他们包抄过来。”
“阿竹,你和苏一交过手没有?”能当小顾的侍卫,想必身手不错,但是,不错到什么程度,却尚不可知。
“交过……”阿竹有些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若非奴婢打不过,岂会任他在客栈将刀架在奴婢脖子上!”提起此事,阿竹恨得牙痒痒。
“打不过?”唐白思忖,低声耳语:“那是比你略高,还是很高?”
“略……”阿竹语停一下,看着黑衣人群一步步逼近,咬牙跺脚的承认:“很……很高!”
唐白没注意阿竹的纠结和犹豫,她满腹心思在盘算:小顾的身手她见过,相当了得。若是苏一的身手高出阿竹许多,那这场仗,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阿竹只看见唐白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又美又坏,带着小狡黠,耳朵边上就有风:“等他们打杀起来,咱们就跑。”
啊……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阿竹很想鄙视她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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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有时间。另一面的苏一和小顾已经跟黑衣人交上手了。
这面也有两个黑衣人与阿竹打起来,不过对方见她们是两个女子,没大放在心上。
阿竹一对二,有些吃力。
那面苏一见状,不顾身后有追兵,过来帮她格挡了一阵。
“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你们快走!”苏一一刀砍伤左侧偷袭之人,对有些势弱的阿竹喊道。
阿竹脸一红,略微犹豫一下,黑衣人也发觉阿竹她们无关紧要,除了留一个与阿竹打斗,剩下的全去围攻小顾。
唐白听见苏一主动说了此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大难当前,小命关天,她几个轻掠就绕到阿竹身边,身法一闪,避过那黑衣人的纠缠,扯着阿竹转到边上,霎时就逃离了核心包围圈。
“跑。”唐白拉着阿竹疯逃。
阿竹下意识想要拒绝,却拗不过唐白,心有不甘和担忧的回头张望,却见一群黑衣人将两人围在里头,除了时不时有鲜红的血溅出来,什么也看不见。
“行了,别舍不得!”唐白跑了好一阵子,直到连打杀声完全听不见了,这才倚在一棵粗树干上大喘气:“那黑衣人连你都不能一招致命,更何况苏一和小顾?我们在那里,只不过是他们的拖累。我们先跑了,他们打不过,性命却是无虞,逃跑起来也更轻松。”
阿竹听后神色这才稍微缓和一些,也坐下来:“小姐,那咱们怎么办?”
“等他们打完或者跑完了,去赶马车继续上路。”唐白言简意赅:“也好,省得还要想办法把他俩扔下。”
她不住的用手扇着风。
那面苏一与小顾跟黑衣人打了几个回合,倒是的确如唐白所料,黑衣人多,打不过。他们功夫高,也不会输。
僵持了一阵子,小顾冲苏一使了个眼色,集中力量朝看起来像是头目的那个人攻击,撕开一个破绽,逃出被围攻的圈子。
那群黑衣人紧追不舍,只是见二人往高邮县方向没命的跑,生怕惊动官衙,到底是犹豫了。这一耽搁,二人就已经不在视线范围内了。
“真狡诈!”黑衣头目怒喝一声。
“头,那怎么办?”其中一人问。
“你等留在这里守着,我就不信他们一辈子不出高邮县。你们三个去扬州府的必经之路守着,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回扬州的。”黑衣头目下令:“我回去跟主人复命!”
第28章我们跑吧
逃出生天的主仆二人,此刻正躲在一辆装满草料的大车里面喘气。
那些黑衣人见不得光,自然是要往人多的地方跑。果然,看见高邮县的城门之后,他们就不敢再追。
人多眼杂,暗杀岂能在光天化日之下?
瞥见这辆大车,两个人立时跳了进来,车夫正要惊呼,苏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足有五十两:“进城,然后掉头再出城!”
那车夫虽然没明白,但是银子闪着耀眼的光芒,照做便是。
推着那辆车进了城,然后突然一拍脑袋:“哎呦,瞧我这记性,家里的猪还没喂呢。”
又掉头出城。
大车顺顺当当走上官道,避开密林出入口到了侧面,车夫有些迷茫:“二位爷,要去哪儿?”
苏一看着小顾,等他下令。他有些怀疑公子的真的失忆了。
换做以前,遇人追杀,公子就算不杀到片甲不留,也定然会拼死抓一两个活口,不把背后之人揪出来誓不罢休的。怎么现在都是逃跑路线了?
这作风,跟阿竹的小姐简直一模一样。
“去找马车!”
“公子?”苏一惊诧莫名:“咱们不回扬州府吗?回京城也可以。永和郡王怕您有不测,坚持留在扬州府等您呢。”
“哦。”小顾从茅草里面抬起头,不再理会苏一,对车夫道:“你是附近的人?”
车夫点头。刚才郡王啊京城的,什么什么他没听懂,但是也知道,出手就是五十两银子的人,非富即贵,听话没坏处。
“那你知道有没有别的路,能够插进密林深处,但是不从官道上进去。”
“小的家就在密林后面的山坳里,小的平素不推车的时候,都不走官道,绕路啦。要回小的家里,只需从这个侧面绕过那边的田垄,再涉一点浅河水,过一座小破桥,就到了。走到山坳里,从后面进密林,路难走,但是快。”
小顾抬头望了眼车夫说的山坳,就在密林的后面。官道是绕着密林修的,若是林子里有路直达,倒真是近许多。
“……就是这车走进不进去,林子里全是藤蔓……有些地方还有蛇。”车夫叹气。
“你这身衣裳卖给我吧。”小顾又示意苏一给钱。
穿了车夫的粗布麻褂,带了破烂的毡帽,小顾下车,按照车夫说的,往田垄过去。
苏一劝说无效,只得也下车,一面猫着腰走,一面还在絮叨:“公子……也许马车早就被杀手赶走了,咱们……”
“只有我,没有们!”小顾突然出声,回头看见他,似乎很是诧异:“你谁呀?跟着我干嘛!”
“公子……”苏一再一次郁结:“属下刚才说郡王在等你……你真的不考虑回扬州府?”
“什么郡王!我不认识。”绕过密林就是小河,小顾大踏步趟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告诉他:“你在马车边上被人追杀,还会去找马车吗?”
苏一第一反应是摇摇头。不会。
唐白也会这么想,所以她会去找。
小顾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高兴:“你知道扬州府有人在等我,会去别的地方吗?”
苏一第一反应又是摇摇头。当然不会去别处,而是返回扬州。
可这样的话,杀手必然也等在他回扬州的路上。
“所以不回扬州府。”小顾再一次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高兴,他突然停下来,扭头对着苏一:“你家公子,可有我这般聪明?”
“公子!”苏一明白过来,他家公子是真心打算要跟着那位来路不明的小姐了。
苏一崩溃了。
公子这失忆,可真够随意任性的。打人救命时就认他,跑路时不认;花银子结账就认他,给完了就不认。
什么人哪这是。
待走到山坳里,天色已经擦黑,两个人从背后进入密林,沿着一条全靠脚步踩出来的羊肠小道,直走到密林中间,小顾却突然扭转了脚步,横叉过密林,朝官道的方向走去。
“公子?不找马车了?”苏一疑惑,公子这一出接一出的,若非容貌身形武功都是一样,他真的要怀疑真不是他家公子了。
“马车不在了。”似乎是长了千里眼,小顾怅然:“我早该想到的,她那么爱美,衣裳银子都遗落在马车上,定然是不肯吃亏,要寻回去的。”
“她?”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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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叨,她是谁?还有谁能像他家公子一样,神经病一样的被人追杀了还要来找马车?
他蓦地想到那个身怀武功,盘靓条顺的姑娘,心里一紧:“公子,你是说阿竹?”
是了,阿竹是丫鬟,公子呢,现在看起来像是那位小姐的侍卫……
他经常在永定侯府听有些下流的小厮乱唱,说什么“丫鬟与侍卫,天生是一对!”
对你妹!
苏一不愿意再往深处想。
“阿竹……呵呵。”小顾笑了两声:“也算是吧。”
阿竹跟她,总不是要在一起的。
苏一心彻底一沉,又郁结又崩溃。
他很不爽,明明是他抓了阿竹的脚的。
天完全黑下来时,两人成功绕开高邮县出口,斜里横插出来重新走上官道,苏一掏出火折子吹燃了,仔细辨认了地上的车辙印,点头道:“马车往前面去了。若是不出属下所料,只怕她……阿竹……姑娘,要在前面的客栈过夜了。”
公子说,她爱美。那肯定不会日夜兼程,而是找个地方休整洗澡才是。
洗澡……
苏一的脸红了。
他没看见,他家公子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也红了。
半夜时分,第一家客栈后院,果然停着那辆马车。
苏一心里激动,待看见同样激动的他家公子,心又黯然了。
有世子爷在,阿竹姑娘,还有他什么事儿。
客栈老板对苏一拱手:“公子可要借住?”
苏一就看向小顾。
小顾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往里面走。
老板看着穿着丝质常服的苏一,对着穿着粗布麻衣,戴着帽檐子都快烂下来的破毡帽的男人唯唯诺诺,大为不解。
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就不好管啦。
开了一间房,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小顾给苏一下令:“去找她们,把我衣裳拿过来。顺便,给我叫一份晚饭,我要吃辣子鸡。”
“遵命!”苏一大喜:“公子,你记起我了?”
“我失忆了。”小顾不耐烦皱眉:“要我说几次!”
“可您对我下命令!”苏一委屈。
第29章绑起来问话
“你有银子又愿意跑腿,我不使唤你难道放着浪吗?”小顾吼道:“我又不是失心疯!”
苏一想死,他宁愿失心疯的是他。
一间房一间房的听墙角,苏一选了天字一号敲门,里面传来熟悉又警觉的声音:“谁?”
“是我。”苏一想了想,务必要让阿竹先记住他的名字,立时大声回答:“苏一!”
门开了。
阿竹把住两扇门,左顾右盼:“小顾呢?没受伤吧?”
苏一:……
唐白从里面推开阿竹走出来:“你们怎么找来的?”
苏一十分难受的回忆并重复了小顾的话,说:“公子说她爱美,定然要找地方休息……衣裳和银子都在马车里……”
“进来说话。”唐白伸手拉苏一进房间,冲阿竹使个眼色,阿竹立时劈手朝他后颈。
只是尚未得手,苏一已经电光火石之间低头随后一跳,完美避开阿竹偷袭,反而一个扫堂腿,将阿竹绊倒在地。
苏一这些都是应激反应,没料到阿竹摔在地上哼哼啊啊的叫唤,急忙去扶,唐白已经一灯台砸在他后脑勺上,苏一翻个白眼就晕了。
阿竹将他绑起来,又一盆凉水倒在他头上,苏一昏沉沉醒过来,发觉动弹不得,忍不住对阿竹怒目而视。
阿竹心虚,躲在唐白身后。
唐白搬一把椅子坐上前,对着苏一认真道:“其实,我认识你家公子。他应该还有一位朋友,同在扬州府。”
说着将那日驾马车冲出城门,被杨卓和顾少钧所救之事说了,只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和花子俊的出现,谎称正要出门马惊了。
“原来还有这一层缘故。”苏一回想:“那日我有事,没有随行。”
若是他随行,勒马救人这等粗活,就不会让永和郡王亲自出手了,该他来做才是。
“所以后来我在树林里遇见你家公子,不假思索就救了他。”唐白的话让阿竹汗颜不已,内疚的越发不敢看苏一纯粹而真挚的眼神,小姐路上好多次都要丢了小顾好吧,能不能别昧着良心说话。
“多谢小姐,大恩不言谢。”苏一想抱拳行礼,发觉双手被缚在椅子上不能,只能咧开嘴微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想知道的是,你家公子到底是谁?为何会被人追杀?”唐白直截了当。
苏一一愣,摇摇头:“我也不知。公子是永定侯府世子,告假到扬州城来游玩的,玩了几天突然失去踪迹。我四处寻找,在城外密林地上发觉公子用过的佩剑,还有血迹和打斗痕迹,因此断定公子遇险。只是还未查出凶手,不好声张,以打草惊蛇。”苏一于人情世故上有些蠢钝,但是在忠心和职务上的警觉,却是基本素养,只捡唐白已经知道的说。
“没见到尸首,我坚信公子未死,一路拿着他的画像寻了过来,还与阿竹姑娘产生了些误会,唐突了!”苏一又想抱拳道歉,发觉自己被缚住,只能又咧开嘴露出一个歉意满满的笑容。
他寻到客栈,红珠一见画像,就认了出来,将在等待唐白归来的阿竹指给苏一看,气愤的说:“就是她们拐了小顾。”
苏一不察,径直去问阿竹,两个人一言不合就过招。
阿竹自然不是对手,打了几个回合,阿竹一脚踹过去,苏一本待格挡推开,待看见下面是客栈楼梯时,怕阿竹摔下去有个意外,可能再也找不到公子,于是变推为拉,拉住了阿竹的脚……
男女大妨,拉手自然是不能,可是拉了脚,这算什么?
两个人默契的避而不谈。
都是江湖儿女嘛,不拘小节。哈哈,小节……
只是,到底想起来就尴尬。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敢问小姐如何称呼?待我家公子回去……额,可能还要等他恢复记忆,自然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苏一问道。
“我家小姐姓……”阿竹总算能找到一个话茬,掩盖内疚加惭愧,正要说话,手被唐白狠狠一捏,立时噤声。
这是身为丫鬟,服从听令于主子的基本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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