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孤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三娘
“怎么不要脸?你家小姐被我家公子抱也抱了,背也背了……”苏一还没发觉,自己也被她主仆二人的节奏带偏了。
“那能一样吗?”阿竹气呼呼的,脸颊红红的,直到耳朵后面:“那是权宜之计,你这,你这叫预谋……图谋不轨。敢打我和小姐的主意,你等着……”阿竹撂下狠话,却做不了狠事,没了下文。
苏一很难堪。
他觉得阿竹说的很对。
他虽然没有想“揩油”的心思,但是却提了容易让人误会的意见。
只是他不明白,阿竹和慕容小姐不同意,是因为女人吃亏。可他家公子为何不同意?他看他貌似对那位小姐蛮好的。
苏一越发搞不懂公子了。他家公子不是但凡看上什么,巧取豪夺也要想办法弄到手的么?
小顾果然信守承诺,过了泗水地界,脚速慢了下来,路上的吃食也不再是简单的馒头和水,偶尔经过市集,还会买一些小吃带着。
苏一看着他家公子吃桂花糕的时候,惊讶的下巴都掉下来了。
他知道公子不记得自己不吃甜食,可是这样狼吞虎咽真的好么?
“我就说很香吧,甜甜的。”唐白随地坐在路边上,这段时间,她越来越不像个闺阁小姐,几乎是把唐夫人之前教导的那些,强制要求的那些,全部摒弃掉了。
阿竹开始还会提醒两句,待看苏一和小顾都渐渐适应,也不再嗦了。
行路本就辛苦,再束手束脚,岂不折腾?
“嗯。”小顾吞掉最后一小块,点点头:“下次碰到再买一些,还有你喜欢喝的那个红豆汤。”
唐白起身跳脚,十分欣喜:“真的吗?”忽而又觉得无趣:“银子本来就是我的,凭什么你觉得吃什么不吃什么?哼!”
小顾伸手从她面颊上,捡下粘在腮边的一颗桂花糕上的黑芝麻,径直扔进肚子里:“你之前切了我一块金牌,还没还呢。”
“金牌?”苏一惊呼:“是不是督密院的金牌?”
小顾冲他点点头。
苏一惶恐而愤怒,对小顾大吼:“公子,你是真的失忆啦?你忘了,令在人在,令失人亡!”
这是督密院中,每一位督密使的最高指令。
敢对督密令动手?他家公子,看来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一路一来,世子爷性情大变,他虽然总觉得他有失忆的模样,但是也说不定是伪装,是受慕容家那两个的影响。毕竟,不吃甜食,吃甜食之类,是人为可以控制的。
可是,削掉督密令金牌之事,就不是装能装出来的胆量。
这一回,就连唐白也开始侧目,心里隐约有了几分计较。
“闭嘴!”小顾呵斥。
“让他说,我倒是要看看你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唐白看热闹不嫌事大。
“说吧说吧,说完你就自己走吧。正好都是山路,我嫌累得慌。”小顾冷哼。
山东的山不多,但是一大片都是,群山叠嶂时,看着也叫人害怕。
有山就容易有匪,唐白自然知道这家伙在威胁她,气鼓鼓的就范,终究是心有不甘:“我脚疼。”没有马车,有“人车”也是好的。
这几日行得慢些,市集又买了药膏,她的脚渐渐没那么疼了,水泡破损的部分,也好的七七八八。
小顾不知道有诈,弯下腰示意她上来,苏一已经不忍卒看:“有伤风化啊,有伤风化,你们慕容家,就是这样的教养吗?”
这一路,自打唐白要去泰山,被公子强行抱走,又背了一段路之后,两个人彻底没有了男女大妨,简直像一同长大的亲兄妹一般亲密无碍。
可他们不是亲兄妹啊。
闺阁女子不顾男女大妨,背啊抱啊搂啊拉啊……哎,以后还怎么嫁的出去。
“苏一,我和阿竹拼了命救你家公子,闭着眼睛给他清洗伤口的时候,你在哪儿呢?那时候怎么不说有伤风化,也好把你家公子扔了让他自生自灭啊?”唐白跳上小顾宽阔的后背,忍不住辩驳,羞得苏一闭嘴,听她继续道:“再说了,我自小在西南边长大,那边有苗人的寨子。民风开化,别说什么闺阁女子不能上街,不能随意给男人看了。就我知道的有些寨子里面,女孩子若是喜欢一个男人,晚上就去男人家外面唱歌,若是男人也喜欢她,便开门迎进去直接……那个那啥……就是夫妻了。你这种鼠目寸光,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别唠唠叨叨的。”
苏一汗颜,又来了兴趣:“那……他们的父母不管?”
“管啊,成了夫妻还是要拜见爹娘的。”唐白想到小时候的见闻:“那边的姑娘们,又漂亮又热情,穿的衣服,腰这里,露出这么一截,摇曳生姿,款款而动,美着呢。”
“小姐……”阿竹终于忍不住,她习惯了小顾背小姐,但是还不习惯小姐说:“那啥……那啥……”那是啥?就随口说来?
她羞得满脸通红。
“阿竹,你也见过呀?那样的,露着腰肢的姑娘?”苏一见她脸红,用胳膊肘拐拐她。
“没有没有。”阿竹急忙否认,那样的女子,她就算见到了也不好意思看的:“小姐以前随老爷在任上,奴婢是小姐回扬州的路上捡的。”
那一年她十二岁,被烂赌的爹爹头上插着草,有人花了2两银子买了。她想念娘和弟弟,不愿意跟那人走,哭着喊着往回跑。
那人当街毒打她,说要把她捆起来卖进窑子里。唐白一家正好驾着马车经过,便花了五两银子买了她,自此就在唐府了。
唐白彼时十一岁,算起来,她在唐府待了五年了。
小姐也被唐夫人拘着当大家闺秀,当了五年。
可是骨子里的散漫和自由,却是在西北就养成了,无法改变。
第34章那里的姑娘露腰肢
小顾一直听着她们聊天不说话,脑海里隐约有个影子要抓住,却又抓不住,飘乎乎的痒得很。
她说西南,她说民风开化,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阿竹在西南也见不到的。”唐白笑笑,有一种神秘的美:“那寨里看管的很严,外族人一律不得入内,我也是有幸才进去一次,见过了人,也听过了故事,还……”她想了想,到底没说出那两个字,将事情套到别人身上:“……露腰肢算什么,我还见有的姑娘身上,纹着纹绣呢。”
她身上的纹绣,连阿竹都没有给看过,每次洗澡,阿竹都是在外边守着。这样的事情就够惊世骇俗了,更何况还绣的是那样一只毒蝎子。
小顾在听见纹绣两个字之后,整个脊背一僵,直立起身,唐白猝不及防,从他背上掉下来,一下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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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故事的兴致,怒道:“你干什么?”
小顾不吭声,他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西南”“纹绣”这一系列的话语,而且,这对他很重要,有一种无形的诱惑力。
甚至连这声音,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可是在哪儿呢。
小顾埋头苦思,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失忆。
在今日之前,他对于失忆,一直是不痛不痒,甚至有些庆幸的。
督密院是什么地方,从他返回农户身边,拿到那块纯金令牌开始,就有意识的在了解。
百姓口中,督密院没听过。
听过的,知道那是当今天子设立的,专门盯梢文武百官,皇亲贵胄的“眼睛”。里面,是吃人的恶魔,是杀人的地狱。
那他以前的生活呢?
他偶尔从苏一口中得知一两句。
查案,杀人。有时候杀一个,有时候杀一群,有的时候,屠人满门。
当然,他不用亲自动手,也不用刀口舔血,可他是那背后的利刃,是无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刽子手。
或许以前他是习惯的,麻木的,坦然而又理直气壮的。
可对久了唐白的烂漫洒脱,阿竹的忠厚老实,他时常觉得自己,像黑暗中见不得人的鬼魅,罪孽深重。
可是这种罪恶的感觉,他如今可以堂而皇之的告诉自己,他失忆了,他不记得了!
要是一辈子不记得才好呢。
但是不可能。
他是永定侯世子,不可能一辈子失踪。
苏一找到了他,永定侯府也会找到他的,圣上也会找到他的。
等他们找到,就会带他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上,告诉他,他的以前是怎么样。忘记了不要紧,只要他没有失心疯,神智还是清明的,他就仍然是一双好眼睛,一把好刀。
是一双让人胆寒的眼睛,是一把杀人的好刀。
前路漫漫,却还是要回到原来的轨迹。
摇摇头,小顾将这些想不起来的和不愿意去想的事情通通扔掉,指着前面的一块石头,上面鲜红的两个大字上书“泰安”。
这里是泗水与泰安的边界,前面是一大片层叠在一起的茶园,茶园尽头,是一处不知名的山脉相连,茶园在山坳。
本以为有茶园就有人家,谁知道万顷丘陵,没有一个人影。走了许久,也没找到集市。
看着包袱里不过两个干馒头,一点点见底的水,小顾沉吟:“我去找些吃的。”
“公子,属下去。”苏一急忙请缨。
背慕容小姐这事儿,他没他家公子脸皮厚,只要公子不下令,他是不敢也不愿意代劳的。
但是找食物这事儿,就是他的本分了,哪能让公子亲自出马。
其余三人找了一片茂密的茶树群,坐下来躲阴凉。
都说秋老虎比夏天还要热,果然是变态的天气。
“阿竹,你去找水。”唐白喝光了最后一口水,对阿竹命令。
阿竹犹豫:“小姐,不大方便吧。”她走了之后,就剩下小顾与小姐,那小姐的清白?
“放心吧。”看出阿竹所想,唐白无所谓的笑笑:“我先前跟他一同在水里被围攻的时候,不早就孤男寡女共处好几天了?放心,就他,还没那本事。”
阿竹最不想提的就是这件事情。当初小姐与小顾回来后,为了小姐尴尬,她什么都没问,只当是保住小姐性命的代价。
后来隐晦得知两个人啥也没发生,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说什么也不能让小姐再跟小顾单独相处了。
“我实在不好意思总使唤他们,毕竟又不是真的下人,萍水相逢而已。”唐白对阿竹耳语。
阿竹听见这个,倒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坐着等苏一一个人忙活,都是下人,她也有她的职责。
“那我去了。”阿竹起身。
唐白叮嘱一句:“找不到就回来,别逞强,前面也许就有人家了。”
“。”阿竹答应一声,拿走两个水囊。
阿竹一走,唐白立时翻身,趁小顾不备,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说,你到底是谁?在督密院什么身份?到扬州来干什么?苏一身手那么好,不可能是一般的侍卫。永定侯世子,我呸!侯府世子去督密院给人当特务?说出去谁信呐?别再信誓旦旦说你失忆了,我不信。赶紧从实招来,否则,我就下狠手掐死你!”
唐白一溜烟的话说完,手上用力紧,小顾没想到他来真的,霎时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
只是他反应极快,片刻后伸出手,朝唐白左臂上的麻筋一点,唐白胳膊一软,就松了一只手,人也歪在一旁。
小顾逮着空隙,翻身将她压制在身下,一个胳膊压在她胸前,另外一只手去摸她的鞋子,先将靴筒里的匕首掏出来扔得远远的,这才又俯身在她上空,冷眼怒瞪:“你为何不信?”
“信?你一路说说笑笑,一旦苏一说到关键之处,你就顾左右而言他,或是让他闭嘴,你当我不知道?”唐白挣扎一下,发觉男人力气出奇的大,索性放弃:“我又不是傻子。”
“苏一找到你,你为何不跟他回去?若说你不信他,可你又带着他,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唐白不忿。
小顾语塞,无法解释。
他怎么告诉唐白,他不喜欢他的过去,但是他认可苏一。
万一她问他,你过去有什么见不得光?回忆里难道没有美好的东西吗?
他只能说“是”。
都见不得光,一丝美好的东西都没有。
可是只怕她更不会信。
这样在蜜罐子里泡大的、爹疼娘爱,不愁不恼的姑娘,怎么会明白荣华富贵下面,全是利益熏心,千疮百孔的算计和争斗?
第35章你亲我我打你
位高权重者,要保住位置,就要筹谋。
位低言轻者,要保住性命,就要算计。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还不行,必须坐在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上,天下俯首称臣。
那即便那样还不保险,还得防着枕边人,防着儿子,防着孙子,防着那一颗颗看不见,摸不着的狼子野心。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苏一讲的那些过往,他不得不承认,他是熟悉的。
虽然回忆不起细节,但是胸膛上的伤口,背后的伤痕,怀里的令牌,还有无意识画出来的暗记。
都明明白白昭示着,苏一说的,就是事实。他从前,就是那样不堪入目。
或许,在遇到唐白之前,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
遇到她之后,觉得样样都不好,没有一样能够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对她启齿的。
“你不敢说,因为你有秘密!一个身怀秘密的人,怎么能说是失忆呢?”唐白望着他冷笑,星样亮堂的眸子,全是被欺瞒的愤怒和不屑:“真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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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证据来吗?”
证据,什么证据?督密卫的金牌她又不是不知道。
唐白伸出手到他怀中一阵乱掏,果然摸出来一个通透的玉镯子:“你还不承认?”
“承认什么?”这玉镯子他从受伤醒来时就发觉在怀中,用一个纸包包的好好的,想来是什么珍贵之物。于是他也一直原样保护好,只是有时候想事情时,会忍不住拿出来摩挲几遍。
只怕是看的时候,被唐白发觉了。
“这镯子是我的!这下你该说了吧……”唐白此话一出,小顾一愣。
是她的?
“镯子里面的絮共有十三条,我无聊时数过的。”唐白给出有力的证据:“你说,你是不是设计一直跟着我?有什么阴谋?”
小顾还是不知道,半响才说道:“既然是你的,那你就拿回去吧,我不知道是如何得来的。”
都这样了还不肯承认!
唐白失望至极,眼里委屈的莹然有泪。
“既然给了出去,我才不要呢!”唐白负气将镯子扔在地上。
小顾捡起来,摩挲干净了,仍旧藏进怀中。
唐白越看越委屈。
不管是威逼利诱也好,推心置腹也罢,他油盐不进,紧关心扉。
她以为人多,小顾不好说,特意支开阿竹。
还是白心机。
闭上双眸,泪水涌出,挂在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上,晶莹剔透,惹人垂怜。
小顾面对她的指责和伤心,大脑一片空白,茫茫然不知所谓。
他俯下身,将唇印在那红润的饱满的樱唇上。
唐白还在暗想,她眼泪都出来了,恩威并施,加上扮可怜博同情,十八般武艺全使完,这下该说了吧。
谁知道,下一秒,温热触感从嘴唇传来,灼热的鼻息扑在她面上。
她错愕惊讶,不知道如何反应,心里一紧,心脏骤停,随后“噗通噗通”,以比平素快百倍的速度,要跳出胸腔。
“登徒子!臭流氓!”唐白抡起胳膊,朝小顾脸上扇去。
小顾硬生生接了这一耳光,方才陡觉失控,急忙起身将她扶起,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一脸无辜的坐在一边,脸上的五个指印清晰红艳。
唐白眼泪真的忍不住大颗大颗低落在白嫩的面庞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开始啜泣。
小顾的屁股往她身边挪动一个位置。
唐白感受到了,嚎啕大哭。
小顾屁股挪到她身边。
唐白抽抽搭搭,用手指头戳他胳膊,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小顾没吭声。
唐白惊讶,随后气愤:“你不喜欢我?”
小顾没吭声。
唐白顾不上哭了,使劲掐他胳膊:“你喜欢我不?喜欢吗?”
小顾将她拉紧,一把抱在怀里,恨不能嵌进身体里面,揉进心脏。
然而,还是没吭声。
唐白挣扎开,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唐白脸色铁青,比刚才被他掐住脖子还呼吸困难。
她问他,他没说话。
没说话就是默认。
不喜欢,那这一路的暧昧亲昵,算什么?
他为她找回裙子,在船上舍命拼死,又算什么?
抱她背她,甚至刚才的亲吻,又算什么?
唐白怒不可遏,一种被戏弄之后的难堪情绪,在胸腔里蔓延,让她无地自容。
她无法面对小顾,只能转过身,任泪水肆意冲刷。
顾少钧忍住将她拉进怀里的冲动,他不能再招惹。
他是永定侯府世子,是皇上的亲信,是督密院的人。
他总有一天会回到自己的轨迹上。
即便他不愿意,皇上,侯爷,还有周围的所有人,都会拉着他回去。
皇命在上,与三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身份未明,他还不能自己做主之前,不敢轻易承诺。
不然,真的抗旨不遵,他和她,都劫数难逃。
即便他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皇权的威严,他却是下意识恐惧的。
心里疼的要死。
唐白哭过一阵子,将眼泪擦干,坐在一旁休息。
她哭,不仅难过小顾的拒绝,更难过自己的不自爱。是不是她这一路的洒脱与轻浮,让小顾会错了意?
哭是因为这种无地自容的难堪,全是她自己造成的。
娘说过,女子要谨言慎行,修身养性。
她才懂。
可是她平素不是这样的,因为是他,她才放得开。
这种无需言明的情愫和信任,她以为他都知道。
她与苏一,从来都是保持着安全距离的。
“好了,扯平!”唐白努力让自己咧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只是红肿的眼睛,怎么都掩盖不了受了委屈的事实:“你亲了我,我打了你,谁也不吃亏。”
她深吸一口气,将酸楚的心绪压下去,捡一片茶树叶含在口中,装作若无其事,捡起被小顾扔在一边的匕首,弯腰蹲下来藏在靴筒里,只是眼泪到底忍不住,鼻子一酸,心里一堵,扑簌簌落在靴面上,隐没入黑色靴面。
顾少钧在一旁,心如刀割,虫咬蚁噬的煎熬。
阿竹和苏一回来,带来生涩的果子和清甜的溪水。
“小姐,你怎么啦?”她家小姐天性率真,活泼开朗,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哭,更遑论还哭的两个眼睛肿的像桃子一样:“是不是小顾欺负你?”
第36章小姐,放弃奴婢吧
不用问,也不用查验,小顾脸上还未消下去的五个红指头印子,就是铁证如山。
“没有。”唐白先开口,掩饰刚才的难堪:“有蛇来,被小顾打跑了。他想给我检查伤口,我打了他。”
“这也不对呀。”苏一诧异:“我家公子连慕容小姐脚都看了,不至于……”检查伤口被打吧。
“是这样。”顾少钧不等苏一话说完就打断他:“吃了东西就走吧。”
四个人又怀疑又惊讶,静默无声的吃完,拾好行装往前走。
唐白不复往日的叽叽喳喳兴高采烈,不看山不看水,在前头带路。
阿竹狠狠瞪苏一一眼,跟着上前。
苏一莫名其妙,待看见自家主子垂头丧气,失魂落魄时,悻悻也跟在后面。
好在是上山路,本就爬得吃力,不说话正好轻松些。
诡异的气氛,让几个人都忽略了头顶上,蔚蓝的晴朗的,突然暗沉笼罩,阴霾遍布的天空。
山里落起了雨,开始时是点,后面是线,待如盆水兜头浇下来时,他们还未找到避雨的地方。
疾风劲雨,旁边山崖上的小树被吹得弯了腰,唐白纤瘦,几乎站也快站不住了,若非阿竹扶着的话。
一阵大风迎面吹来,夹杂着大雨,唐白面颊被打得生疼,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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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阿竹手挽手抵抗,也禁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后背传来一点温暖,却是苏一和小顾靠在了后背处,贴了上来。
唐白知道此时不是置气的时候,忙拉阿竹与他二人手拉手,两个男人在外,女人在内,一同迎着风雨艰难前行,这是上山路,等坚持到下山,就会好得多了。
倾盆大雨劈头盖脸往他们身上打,咬紧牙关却仍旧颤抖得厉害。
“小姐,我走不动了。”刚才阿竹为了确保唐白的安全,基本都是弯着腰挡在她的前头,好让雨势冲击到唐白身上小一点。现在率先没了力气,脚下一滑就跌倒在地上,因为是坡路,瞬间滑下去一两米远。
唐白回头想要拉她,阿竹艰难的站起身,想要抓住她的手,大风一刮不由自主往边上退了两步,她紧紧贴着山壁,不敢动了。
“阿竹。”唐白往山壁上靠去:“你过来。”脚下一滑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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