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纺织厂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秋十八
何小曼这种不计前嫌、顾全大局的做法,得到了c州纺工局领导层的赞赏,并且适时地带到了丁副市长那里。
对于c州流传的那些“神话”,何小曼一时还没时间去过问。因为订单激增,崇光厂驻s市办事处的业务变得十分繁忙。
何小曼在和厂部商量之后,决定再增设特区办事处,巩固香江方面的业务。办事处人员在厂内公开招聘、竞争上岗,入选者先到s市办事处实习一个月,然后派往特区。
特区,多么诱.人的地方啊。
因为听说汤丹学了英语和国际贸易之后,不仅在会展上独挡一面,何小曼还给她争取了相当可观的业务津贴。厂里的年轻人备受鼓舞,一时学习氛围异常浓厚,连食堂吃饭的时候都可以见到手捧英语书的小青工,喝口汤的间隙也不忘多背一个单词。
春天,就是这样争先恐后。
曾家小花园里也格外热闹,各色鲜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每天送到何小曼和汤丹案头的鲜花或浓烈或清雅,让忙碌的办事处也透出别样的风景。
这天晚上,何小曼和外国客商通完电话,狠狠地伸了个懒腰。
汤丹已经拾好东西:“刚刚月君阿姨来过,看你打电话专注,就没打扰你。”
何小曼一想,最近的确太忙了,虽然只隔一墙,也没时间好好陪曾玉裳她们吃顿饭。便道:“今天时间早,我现在就过去,陪曾小姐说说话。”
曾家花园的主楼,曾玉裳吃过了晚饭,却没有入室就寝。她坐在露台上,望着树影婆娑,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眼角悄然流下一滴泪。
还好,只有月亮望见了这一切。它不会说话。
曾玉裳伸手,轻轻将泪珠抹去。便听见了脚步声,有人上楼来了。
“小姐,吃药了。”是陶月君送来了水和药。
“药药药。我和它纠.缠了这么久,不知谁能斗得过谁。”曾玉裳轻叹道,撑起身子,接过陶月君手里的药,一仰头,全部灌进了嘴里。
“喝点水呀……”陶月君轻声说着,将水杯递了过去。
曾玉裳轻轻摆了摆手,吞咽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看,今天又是我战胜了它。不用水,我也可以。”
陶月君却执着地将水递过去:“总要喝一点的。不喝水,怎么叫吃药。”
曾玉裳依言,还是啜了一小口,笑道:“你啊,就是教条主义。”
陶月君不服:“小姐最讲规矩,这不就是规矩嘛。”
曾玉裳却幽幽的道:“可是最近,我越来越不想讲什么规矩了。”
她抬头望着从树梢间探出脑袋的月亮:“其实吧,我本来也不是讲规矩的人。否则我也不会留在这里。讲规矩的,都跟着我爹和我娘去了那边。”
陶月君不敢随便接话。怕惹了她的伤心事。
“怎么了,不敢说话?”曾玉裳突然转头看她,“你啊,就是胆子太小。我是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行了。不然……”
她突然顿了半晌,才低声道:“不然,我就去找他。看看他现在长什么样了。”
“我有半个世纪没见他了。”
“我是不是一个特别遵守承诺的人?”
陶月君的肩膀抽了起来,她竟然比曾玉裳先哭了。
第158章等待
夜色中,何小曼站在露台之下,进退两难。
就如同当初站在钱明的窗外。只是那次,屋里讨论的事好歹与自己有关,这回,却是关于曾玉裳那传奇的过去。
她早就听说过,曾玉裳是与当时一位进步青年私订了终身的。对方断了音讯,家里人不断催嫁,为了反抗家中安排的婚约,她将自己困在阁楼上整整五年。
只要见过曾玉裳作派的人,都难以想象,这样一位处处透露着优雅与致的旧时闺秀,会不梳洗不打扮,把自己弄成无人愿意接近的模样,在阁楼上隐居五年。
所谓“阁楼上的疯女人”,是太多古典小说无情嘲讽的反派。只有真正见识了她们、接近了她们,才知道她们的疯狂背后,有多少执着与苦楚。
她不允许自己做一个卑微的偷听者,如果有一天,曾玉裳愿意向她敞开心事,她会真诚地聆听。而现在,何小曼知道,自己应该避开。
于是,她转身想回到辅楼的宿舍里去。
春天其实也是有落叶的,有些新生得太过积极的树叶,反而会在茂盛之前就提前枯萎,从树上落下,为更加生机勃勃的树叶腾出地方。
何小曼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很细微,却惊动了露台上的人。
“小曼?”陶月君探出脑袋,月色下,一眼就能望见正欲离开的何小曼。
因为内心无愧,何小曼倒也并不觉得尴尬,坦率的道:“月君阿姨,刚刚听到你和曾小姐在聊往事,我觉得不合适打扰你们,所以想呆会儿再来。”
曾玉裳淡然的声音从露台上传来:“小曼,上来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露台上有些微风,何小曼一上去,望见曾玉裳似乎比以前更瘦了,微风之下,竟有些不胜风力的意思,心中暗暗有些吃惊。
也不过数日未见,怎么就又瘦了?难道是此情此景给予人的错觉?
“曾小姐,我们去屋里坐坐吧,虽是春天,夜风也有些凉。”何小曼提议。
曾玉裳却指指对面的椅子让何小曼坐下。
“冬天太过寒冷,夜天蚊虫颇多,能在露台上如此舒心地望望月色与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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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这四五月份的春天。过一日少一日了,你就依着我吧。”曾玉裳缓缓的道。
何小曼更是觉得心惊,总觉得这些话里头隐藏着什么情绪,她不是想不到,却是不愿意往那上面想。
温柔的笑道:“春天总是过一日少一日的么,再熬过一个秋冬,就又来了,周而复始,也是没有穷尽的。”
曾玉裳听了,却微微有些出神,喃喃的道:“春去春又回,人生却并非周而复始。有些事,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大约是听着话题有些沉重,陶月君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小曼可要喝些什么?咖啡就不要了吧,都晚上了,别影响睡眠。”
何小曼领会她的意思,笑道:“那我要一杯白开水就好了,谢谢月君阿姨。”
露台上只剩了曾玉裳与何小曼二人,何小曼终于道:“曾小姐,从来没见过伤春悲秋的你,今天终于让我相信,再坚强的人,内心也会有易感之时。”
曾玉裳脸上泛起一丝微笑:“这是自然,谁的内心也不是铁板一块。”
她的视线落到何小曼的手腕上。何小曼穿着一件这年头少见的七分袖衬衫,露出那只丁砚送的古董表。
自从和丁砚分别后,她遵守约定,一直戴着它。就好像丁砚在身边陪伴一般。
“手表很好看。”曾玉裳虽是称赞,语气却并非艳羡,反而透着一种“我知道价值”的暗示。
何小曼心中一动,不由伸手抚了一下手表。这细微的动作顿时被曾玉裳捕捉到,笑道:“小丫头……谈恋爱了吧。”
何小曼顿时脸色微红,却没否认,有些心虚地问:“您怎么知道?”
“大约两个月前,你们厂搞什么新厂奠基,你陪了个贵宾,转眼就见你多了这只手表。”
晕,曾玉裳也太厉害了,原来她早就观察到,而且还能从平常何小曼的片言只语中抓到关键细节。
“虽然是厂里的贵宾,其实……其实是我认识很久的朋友……”
曾玉裳点头:“如果只是值钱的礼物,我一定会提醒你,你还年轻,万万不能被那些有钱人的攻势冲昏了头脑。不过,既然他能送得出这只手表,我相信他不管是不是有钱人,在学业上都很优秀。”
果然不愧是曾家小姐!
“嗯,他和我年龄相仿,曾经在我们厂里做过蹲点调研。”
曾玉裳听闻,脸上的笑意更浓:“真美好啊……相信你们的感情,不掺杂丁点儿世俗,只是单纯的相互欣赏和喜欢。”
何小曼连连点头:“我们相互鼓励,彼此欣赏。”
“好好珍惜。小曼,你值得拥有这样美好的感情。”曾玉裳握住了她的手。
何小曼终于鼓起勇气:“曾小姐……也曾拥有过,对吧?”
曾玉裳没有生气,也没有回避,因过于瘦削而深陷的眼窝中,突然放出格外美丽的光芒,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温和圣洁。
“我和你一样,也曾喜欢过一个年龄相仿、学业优秀的男生。只可惜,我没生在一个好时代。那个年代、战火纷飞、老百姓颠沛流离,太容易断了音讯。”
“那您……还在等他吗?”
曾玉裳轻叹一声:“早就不等了。我知道他在哪儿。只是回不去了,我说过,人生没有春去春又回,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是茫然一生,再也追不回来。”
“为什么?知道他在哪儿,就去找他啊!告诉他您还是单身,还在等着他啊!”何小曼激动起来。
“可他已经不是单身了啊。”
“啊……”何小曼始料未及,呆坐当场。
她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曾玉裳苦守了一生,对方却是妻贤子孝,这孤寂与幸福的对比,委实有些刺眼。
“我不怪他,并不是他负了我。我父母带着我的兄弟姐妹逃走的时候,挺仓皇的。我不愿意走,他们也逼不了我。等他们全走远了,我才走下阁楼,在日后漫长的整理中,我发现了一些资料和信件,才知道他回来过。我按地址给他写信,终于恢复联系。他以为我早已嫁人,早已跟着家人一同出逃。等了很久,终于心灰意冷,而后恋爱成家……”
曾玉裳突然望着何小曼,声音变得明亮起来:“他应该对他妻子好,不是吗?”
“对……”何小曼心中有些难受,想起丁砚说过,一个男人若能全心全意对妻子好,那他肯定不会是个太糟的男人,便道,“这是男人应该肩负的责任,说明……他是个好男人。”
曾玉裳的嘴角泛起微笑:“他一直都是。”
突然之间,何小曼觉得自己哽咽了,死死地忍住,望着曾玉裳那张为男人骄傲的表情,百感交集。
这感情,不求回报,不掺杂一点儿私欲,竟这样纯净了一辈子。
“曾小姐,你也是好女人……”何小曼终于没忍住哽咽,落下泪来。
曾玉裳伸手,替她抹去眼泪:“傻孩子,哭什么呀。我都不伤心,只要知道他过得好,我便也放心。你看,我自己都不哭的。”
“那他……真的过得好吗?”
“我和他很少联系,但我知道,他过得很好……很好……”曾玉裳捧着何小曼的脸,轻声道,“我也过得很好啊,能有一个人,让我爱一辈子,我也是幸福的啊。”
才不是!
明明刚刚你还说好想知道他现在长什么样!你明明还有思念、还有想象、如果你见不到他,你明明还有遗憾!
可是,何小曼不忍心说穿。
谁都需要保持一定的幻像,这是让自己站到笔直的动力与理由,让脆弱归到最隐秘的那一处,未必要残忍地翻出来示众。
握住抚在自己脸上的曾玉裳的手,瘦骨嶙峋。何小曼轻声道:“我也希望,爱一个人,能爱一辈子。”
“可以的。你比我幸运。你不止能爱他一辈子,还能相守一辈子。”曾玉裳笑道,“有机会的话,带他来家里吃个饭,让我看看这孩子。”
何小曼脸一红:“他在美国读书,要明年才回来。”
“哦,不着急的。有机会呢。”
不知为何,虽然曾玉裳说着“有机会”,何小曼却感觉到了她的失望。
这夜,她们说了很久的心里话,关于人生、关于感情,也关于未来。
照顾曾玉裳就寝后,何小曼也要回宿舍,陶月君一直将她送到花园隔门处。
“月君阿姨,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的事?”何小曼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第159章水滴
这猝不及防的一问,把陶月君吓了一跳。
“什么瞒着你?没听明白啊。”
“曾小姐一直在吃什么药啊?为什么她今天说话和平常不一样?”何小曼并没有咄咄逼人,微微叹息道,“月君阿姨,若你觉得可以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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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如果不想说,就当我没问。但我心里却有些猜想。”
陶月君沉默半晌,终于抬起眼睛,直视着何小曼:“就是与你说,也无妨,你早晚要知道。小姐病了很久,医生说她身子太弱,经不起手术,保守治疗为主。”
虽是已有心理准备,蓦然听到这话,何小曼心中还是紧紧一揪,刺痛起来。
“医生可说还有多久?”
“半年……或者一年……”陶月君终于流下了眼泪,却又替自己宽心,“不过医生也说得不一定对,他以前也这么讲过,可小姐硬是撑过来了。”
何小曼知道,世间会有奇迹,但不会屡屡都有奇迹。曾玉裳的气色的确已经大不如前,纵使她依然端着最完美的架子,何小曼也能看出她内里的虚弱。
半晌,何小曼低声道:“既然曾小姐想见他,那就见一见吧。了却彼此的心愿也好。”
陶月君却擦了擦眼泪,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是不想见,是不能见。”
“不能见?难道对方已经不在人世?”何小曼心里有些不敢相信,明明刚刚曾玉裳还说,对方过得很好啊。
陶月君望向何小曼,眼神格外复杂,让何小曼突然觉得,她心中似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月君阿姨,不方便就不说了。”她握住陶月君的手,却发现那手在微微颤.抖。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陶月君微微叹了一口气,“但我知道,他一定还活着。小曼,你有没有发现,曾家是没有电视机的,曾小姐也从来不看报纸。”
何小曼心中一动,似乎的确是这样。曾玉裳非常喜欢看书,且阅读种类十分庞杂,但偏偏在曾家找不到一张报纸。
不过,何小曼从来没有想过这中间会有什么深意。她只以为就是曾玉裳多年养成的习惯而已。
“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个人的名字,但我知道,这个人一定经常出现在电视机里,出现在报纸上。曾小姐的心里,永远保存着当年的记忆,她刻意地不想知道那个人如今的样子。”
何小曼倒吸一口凉气,想起以前自己打听武青路79号时听到的传言。在那段非常时期,但凡有人想动曾家花园的念头,曾玉裳就会往首都写信;但凡她写了信,s市的领导就会亲自登门道歉……
如今一联系,不由让她起了一身冷汗。
“如此说来,还是不要知道那人是谁了。就让曾小姐永远记着他风华正茂的样子吧。”
陶月君轻轻地点头:“谢谢你,小曼。以前只有我和小姐,常常半天都不说一句话,多亏你来了,让这曾家花园有了生机。月君阿姨请求你,多陪陪小姐,她内心里接受一个人,不容易的……”
何小曼含泪点头:“月君阿姨放心,我当曾小姐、当你,都是我的亲人。”
陶月君显然没想到何小曼会对自己也如此真诚,除了曾玉裳,也从来没谁对她这般掏心掏肺过,不由又流下泪来。
月亮划过天幕,已默默地走了好些路。它看尽人间悲喜,却依然不说话。
这月色之下、世界之上的每个人,在时间的长河中,卑微而渺小;但他们又在自己的生命中波澜壮阔,无数的渺小水滴,终于汇聚成时代的洪流,谁敢说,这水滴没有力量?
自从知道了这个秘密,何小曼只要在s市的时候,每天都会抽时间去和曾玉裳说会儿话。只是她对这秘密绝口不提,这是对陶月君的尊重,也是对曾玉裳的尊重。
转眼,到了七月,漫长的暑假来临。
对于其他学生来说,暑假简直是乐不思蜀天堂般的生活;对于何小曼来说,暑假不过是少了些学业而已,她回c州呆了两个月,s市的办事处已由汤丹全面负责。
汤丹成长非常迅速,俨然何小曼第二,除了身高。
她偶尔也回家。暑假何小曼在崇光厂上班时候,汤丹回过几次c州,颇有点神神秘秘。
何小曼的二何淑华打完离婚官司,目前也住在珍珠弄,王秀珍将一楼的小房间理了出来给她住。
调动手续办理得非常顺利,因为史培军家那些教育系统亲戚的关照,落在一家教学质量挺不错的中学,只等九月开学后就正式开始上班。
而史培军恰好已经在着手“培优文化教育公司”的成立,何淑华很热情地去厂里帮忙,整理整理教学资料,帮着把把关。史培军要给她开工资,何淑华却坚决不肯,说自己是老师,也算公职人员,除了教育局委派的任务,自己是不能再接有偿兼职的。
但可以无偿帮忙,请史总不要让她犯错误。
史培军知道她其实是感恩,但她说得也是事实,便也心有感激地笑纳了。
何小曼就是晚饭的时候,从何淑华嘴里听出了一些端倪。
何淑华说:“史总好像谈朋友了啊,有个小姑娘来找过他几次了,还挺亲密的。”
咦,这个信息非常重要。作为“友谊地久天长”的好朋友,何小曼表示自己对这个八卦消息十分感兴趣。
“真的吗?长得好看不?”
“挺好看的,而且很时髦啊。对了,好像也是你们厂的,我听他们说话间,提起过崇光厂。”
“我们厂的?”何小曼脑子一转,立刻就想到了汤丹。
汤丹对史培军的好感,由来已久,从史培军刚刚褪却满脸痘痘的那时候起,汤丹就对他很心动。
现在的史培军,已经很有史总的派头。天气太热,皮夹克是穿不住了,他穿梦特娇,好几百块钱一件,c州都没有……
喵了个咪的,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一定是有人从s市给他带的啊!
只不过,何小曼自己的恋情也还处于地下状态,没和父母朋友公开,想想史培军要是和汤丹有交往,大概也会是这样的状态。毕竟年纪都还小,总要感情成熟一点才能正式承认嘛。
如此一想,何小曼觉得,自己悄悄明白就好了,看破不说破是美德,等到时机成熟,相信这两位好朋友一定会对自己坦陈一切。
当下嘛,祝福就好。
同样感情逐渐走向公开化的,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能渐渐走到一起,何小曼是极其欣慰。
这天,叶美贤来销售科找何小曼。
“小曼,晚上来我家吃饭。师傅给你做几个好菜。”
“咦,叶师傅你可难得邀请我啊!”何小曼嘻嘻笑着,挨了过去,“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你最喜欢的红烧肉啊!”
一点不错,何小曼瘦归瘦,但爱吃肉。
“还有谁不?”何小曼坏坏的问。她喜欢的几位长辈,相处模式各有不同,曾玉裳是平等而汹涌的相知;叶美贤却是可以丧心病狂撒娇的对象。
“去了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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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多问。”叶美贤白了她一眼。
“呵呵,呵呵。”何小曼干笑两声,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一定还有钱明呗。叶师傅这是不愿意当着销售科其他人的面讲,她到底还保留着以前的那种高冷和淡漠。只是,以前她高冷到连翻白眼这种表情都不会做,现在已经接地气很多了。
感谢钱明这个臭不要脸的。
下了班,何小曼买了一个大西瓜,一串巨峰葡萄,还有正当季的水蜜桃。她现在上下班已经毫无顾忌地骑着那辆小飞鸽了。
何立华和王秀珍看到她冷落了小飞鸽这么久,现在这么没有芥蒂地拿出来骑,心中也是有些想法的。
他们不会直接问,但何立华知道,女儿一定是打开了心结,只等丁砚回来。
也多亏了小飞鸽,前面车篓里放个大西瓜,葡萄装在袋子里挂在车把手上,后座用绳子将一箱水蜜桃绑紧,“水果贩子”何小曼欢快地前往叶美贤家中。
钱明果然在。
一见何小曼,大声道:“你干什么啊,送这么多水果来,你师傅呆会儿肯定说你。”
“师傅要是说我,你肯定得帮我说话啊。不然要你干嘛。”何小曼跟他也是没大没小。
钱明乐呵呵地替她卸了下来,两人一起将水果拎进屋。
叶美贤正在厨房里忙碌。这房子只有她一个人住,小日子过得还是挺优雅的。
见两人拎了这么多东西进来,果然道:“小曼你这个样子,下回我就不要你来了。”
钱明赶紧帮腔:“谁说的,下回还要多来,来了我就有西瓜吃啊。”
叶美贤白他一眼:“那你现在就请回吧,我这里没西瓜给你吃是吧?”
第160章人生无常
钱明这种厚脸皮的男人,有没有西瓜吃,都一定是赖在叶美贤家不走的。
不一会儿,只见钱明从厨房里一样一样往外端,叶美贤烧了满满的一桌菜。
“这菜也太多了,我们三个也吃不完这么多啊。天热容易坏……”
哪知道叶美贤淡淡的道:“咱们俩,也就抵半个钱明吧。不愁吃不了。”
何小曼倒吸一口凉气:“天哪,这男人谁养得起!”
顿时把叶美贤给逗得捂嘴笑。钱明一瞪眼睛:“我这才叫男人。你以为都像你那个小丁,说话细声细气,吃饭慢条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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