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贵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亘古一梦
陆瑛一看她这副样子,眉头忍不住蹙了蹙,问道,“隔壁那傻小子不好了?”
方才他隐约听见李大娘哭得悲悲切切的,也不知道铁牛到底怎么样了。再看见采薇这副无打采的样子,禁不住就乱想。
铁牛那小子虽然不讨喜,但好歹把他从崖底拉上来,说起来,他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采薇被他这么一问,意识清醒,忙摇摇头,瞪他一眼,“铁牛哥好得很,你别瞎说!”
下意识里,她想也不想就去维护铁牛。
陆瑛撇撇嘴,呵,他还没说什么,这丑丫头就护上了?
说不出什么原因,他心里竟然酸溜溜的。
半晌午就喝了一碗面疙瘩汤,这会子早就饿了。
采薇想着篱笆院门口还种着一畦韭菜,拿了菜刀就去割了一丛,又摘了三四个红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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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家里丰丰盛盛的,倒也不愁做饭。只是除了那点子够吃三五天的米面,实在是找不到一点儿可下饭的东西。
绞尽脑汁,采薇才想起来和点儿面,整点儿韭菜馅摊个韭菜盒子吃。
本来想着拿辣椒再炒个鸡蛋的,可到鸡窝里一摸,除了一手鸡屎,愣是一个鸡蛋都没见着。
她不由得哂笑了声,这大夏天的,家里的几只母鸡都不下蛋,又没粮食喂,哪里来的鸡蛋?
哎,这可真是家徒四壁啊。
没办法,她只好舀了瓢水洗干净手,择了韭菜,细细地切碎,把粗粒盐拍碎,拌了拌,拿了擀面杖就去擀面。
好在前世打小儿就给外婆打下手,做饭炒菜也难不倒她。
不多时,她就包好了韭菜盒子。把家里唯一的那口铁锅烧热了,想去抹点儿油,才发现连一滴油星子都没有。
仅有的,就是灶台上那盏积了一层污垢的豆油灯里,还有一指厚的油。
那都是陈年的油底子,也不好吃。
采薇想想还是算了,就那么干巴巴地烤熟了那韭菜盒子。
她又在院子里捡了一把马齿苋洗净用开水烫了,放点儿盐巴拌了拌。
看着没有稀的,采薇又抓了把高粱米,添上水,熬了半锅粥,一家子就这么解决了晚饭。
第29章争执
好在饿极了,谁也没挑。
即使那面黑乎乎的有点儿嗓子,她,还有陆瑛、穆寡妇也都咽下去了。
看着陆瑛面色惨白意犹未尽地舔舔唇,采薇心里有些怜悯,就道,“先忍耐这两日吧,铁牛哥身子不好,不然还能沾点儿光喝个肉汤补补。”
陆瑛听她这么说,面上有些赧然,忙道,“没什么,有的吃就好。”
这个家穷成什么样,他这几日都看在眼里。能有他口吃的,他已经千恩万谢了。
不过他看着采薇这斗志昂扬的样子,相信有朝一日这一家子一定会过好。见采薇神情有些暗淡,忙鼓励她,“别急,慢慢来。”
采薇点点头,没说什么,去了堂屋。
穆寡妇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看样子是崴了脚。
采薇捏了捏她的踝骨,还好,没有断裂。只要多养几日,也就好了。
穆寡妇看着采薇忙里忙外,躺在炕上干淌眼抹泪,“都是娘不争气,偏偏伤了脚。听说铁牛又病了,这个家,可怎么办?”
采薇听她哭完了,才瓮声瓮气道,“娘,你怕啥?我都这么大了,怎么不能撑起这个家?”
“你?”穆寡妇抹一把泪,狐疑地抬头看着采薇,“你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不会浆洗不会针黹,靠什么撑起这个家啊?”
这话说的,好似采薇是个光吃不干等死的废物一样。
她冷嗤一声,侧身坐在炕沿上,冷笑道,“娘,女人难道非要会针黹女红才能养家糊口吗?我上山采药下河摸鱼,照样能让咱们家红红火火的。”
看着采薇气哼哼不服气的样子,穆寡妇笑了,“傻丫头,咱们女人不就讲个安生本分?你做那些,为人所不齿,到时候连个婆家都难找。”
“难找就不找,一辈子不嫁人能死啊?”采薇一提到这个嫁人,十分恼火。要不是这个妇人毁了她的容,她至于嫁不出去吗?
穆寡妇话赶话地戳中了采薇的伤心处,见她面色难看,忙住了嘴,换了话题,“薇薇,娘晌午里抓了一副药,这会子你去煎了喝掉。”
采薇本来忙得忘了这茬,一听穆寡妇提起,顿时就瞪圆了眼睛,“娘,我身子好好地,干嘛要喝药?我还以为你给那男人抓的呢,早就熬了给他喝了。”
她故意混淆视听,也不想这么快捅开这个篓子。
可穆寡妇一听她把药给陆瑛喝了,顿时就急了,竖眉就骂起来,“你个败家子,娘可是熬了一个多月,给人家辛辛苦苦做针黹换来几个钱。那包药比米面都贵,你怎么舍得?”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采薇不挑明也不行了。
她淡定地从炕沿上跳下来,伸展了下胳膊,故意在穆寡妇面前拧了拧身子,“娘,你看看,我像是个有病的人吗?我好端端地干嘛要喝药?你抓那药是管什么病的?”
到底是个大夫,一句话就问住了穆寡妇。
穆寡妇吭吭哧哧地答不上来,气得只好拍着大腿哭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她也闹不懂,怎么采薇自打被林秀才推倒摔到后脑勺,就变得越来越不听话了?
以前她让往东绝不会往西去的那个小采薇,到哪儿去了?
见她哭上了,穆采薇心里出了口气,只是也不好受。
这个女人也是个苦命人,要不是她狠心毁了她的容,她也不会这般对她。两个人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她不想破坏这种关系。
“娘,你先别哭,我想问你个事儿。”采薇见穆寡妇哭了半日,泪越来越多,一双枯瘦的手紧紧地抓着炕上那床破夹被,知道她心里也是苦极了。
但该问的话,她还想问明白。倒不是想怎么着穆寡妇,而是想知道理由而已。
穆寡妇在采薇那淡定的眸光中,慢慢地住了哭,声音依然哽咽着,“你想问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她很是艰难。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采薇,和以前已经大不一样了。
她生怕她发现了什么。
“娘,你让我用泥沙水洗脸,不惜花血本给我买药喝,让我变得又胖又丑,到底为的什么?”
采薇一口气都不带喘地问出来,只觉得心里越发七上八下。
憋了这几日,她实在是憋不住了。趁着这个机会,干脆和穆寡妇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穆寡妇黧黑的面孔死人一样难看,她下死眼盯了采薇几眼,目光不自然地闪躲开,急急地分辨着。
“薇薇,你怎么会这么想?娘还能害你不成?娘是看着你身子打小儿弱,就想着给你补补……”
显然,穆寡妇竭力想隐瞒真相。
采薇心里有些失落,她是带着百分百的诚意,想和穆寡妇化解矛盾的。毕竟,她一个寡妇失业的女人,能把原身养大,这份养育之恩不能忘怀。
可穆寡妇支吾闪躲,让她耐心全都耗尽。
她干脆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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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发,掉头就走。
这样的谎话,骗小孩子还差不多,可她是谁?
她可是两世为人,加起来比穆寡妇年龄都大!
见她出去,穆寡妇勉强撑着身子靠在炕沿边,可到底没有喊她回来。
天快黑的时候,采薇提着瓦罐又去了河边。
捉了几个蛤蟆和几条蚂蝗之后,她就悄悄地脱了外衣下水。
尽情地畅游了约莫半个多时辰,见天黑透了,方才提着瓦罐子回家。
进了院门,二话不说,就支起架势练起了瑜伽。
这两日,她忍着极度的饿意,坚持游泳练瑜伽,虽然没看到体型有什么变化,但已经感到身子轻快了许多,体内的湿气也排出不少。
一张肥嫩的脸上,也红润了许多。
采薇信心百倍,假以时日,她一定会瘦下来的。
练完之后出了一身透汗,她也没闲着,接着又沿着院子慢跑起来。
前两天跑一圈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今儿跑完三四圈都觉得还能喘动气,采薇欣喜不已:看来,努力有成果了。
谁说她瘦不下来美不了的?看看,这就是成果!
一连绕着院子跑了十几圈,她方才停歇。
歇了半日,她去提了井水烧热,端到堂屋洗抹了一遍。只觉得通体透彻,神清气爽。
第30章医术
穆寡妇看采薇在院子里折腾半日不进屋,心里忐忑不安。
见采薇进了屋忙着自己沐浴,她也不敢插言。
等采薇忙完,重新打了一盆水,拧湿了布巾要给她擦拭身子时,穆寡妇以为采薇已经消了气,忙笑道,“娘自己来就好,伤着腿,又不是胳膊不能动。”
接过采薇手里的帕子,就手擦起来。
她嘴里也没闲着,又絮絮叨叨说开了,“薇薇,那药一顿也喝不完,你别都给那男人喝了,自己也喝点儿。”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让采薇气得不行。
她把湿手一甩,气哼哼道,“娘,你是不是非要把我害得嫁不出去才罢休?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药做什么的!我都这样了,你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是?你还是我娘吗?”
她也是气急了,一顿嚷嚷,把这几日憋在心头的委屈都喊出来了。
穆寡妇惊呆了,手里拿着湿帕子也忘了擦,滴滴答答地直往炕上滴水。
“薇……薇薇,谁,谁告诉你的?”她以为自己能一辈子瞒下去,这个女儿虽说长得丑,但好在听话,母女两个一辈子虽说过得苦了些,但好歹还能保住命。
谁料这么快,采薇就知晓了事情的原委。
“没人告诉我,娘做下的好事,指望谁能告诉我?”采薇冷笑着,看着穆寡妇呆若木鸡的样子,神情里隐隐有揭破奸计的得意。
“娘以为把我害成这个样子,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是不是?别忘了,我可是……”
下面的话在嘴边溜了一圈,被采薇及时给刹住了。
她想说我可是大夫的,可她一下子又惊醒过来,自己决不能这么说。
穆寡妇那双不大的眼睛,泛着浑浊的光,此时在幽幽的火光中,有些阴森森的。
她直勾勾地看着采薇,从头看到脚,直看得采薇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你,懂医术?”穆寡妇半日才慢吞吞地问道,“是不是?”
懂医术难道是大逆不道的?
采薇很是恼火,她就懂医术怎么了?
李大娘看着她给铁牛诊脉,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如今连她这个娘,表情也跟吞了苍蝇般。
懂医术到底违法了还是犯罪了?碍着谁了?
见她梗着脖子一句不吭,穆寡妇愣愣地瞪了她半日,忽地一拍炕沿,放声大喊起来,“你怎么学的医?谁叫你学医的?”
声音癫狂嘶哑,就像是个疯子一般,歇斯底里地喊着。
采薇被她这疯狂的模样给惊呆了,她就这么反感医术?
这个时代女子会医术没有活路?
她懵懵懂懂地看着穆寡妇,直到她吼完又大哭起来,方才冷清地问道,“我懂医术有什么不好?难道懂医术见不得人?”
“啊,啊啊……”不问还好,一问穆寡妇又哭上了。
采薇受不了,干脆也不问,直接上炕躺在另一侧睡下了。
这个娘她算看出来了,遇事不想办法,先哭个昏天黑地再说。
既然她想哭,那就让她哭够了。等她什么时候想说再说吧。
就这样,穆寡妇直哭了半夜。
采薇躺那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夜也没睡着。
等刚有了一丝困意,就听隔壁李大娘一声凄厉的嚎哭传过来,“铁牛,我的儿……”
天,隔壁又出什么事儿了?
穆寡妇也瞪大了眼睛,揉着哭红的双眼,惊疑不定地竖耳听着。
李大娘一声比一声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看样子铁牛又发病了。
采薇心里十分不宁,下午给他诊脉的时候,就发现他内里的燥热十分大,还没等进一步诊断,就被李大娘那阴阳怪气的话给逼回来。
这个时候,铁牛一定是不好了。
她坐起来披了外衣,看着惊慌失措的穆寡妇,淡淡道,“我去看看。”
穆寡妇和铁牛家多年老邻居,自然关切,无奈自己的腿不能下地,只得点头让采薇去了。
铁牛家的篱笆门一推就开,采薇没事就来到了他家三间草屋门口。
屋内,一灯如豆,闪着幽幽的光。透过门缝她看到,李大娘正坐在炕上,抱着铁牛哭天抢地。
看样子,铁牛又昏过去了。
采薇也兀自心惊,忙去拍门,“大娘,开开门,我是薇薇啊。”
李大娘哪还顾得上开门?
采薇只得下大力气死命拍,拍得李大娘心里烦躁不止,只好下炕开了门,瞪着一双血红的眸子看着采薇,“这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觉过来做什么?”
采薇听着这冷冷清清的声音,不敢多说什么,只道,“我娘听见动静,叫我过来看看铁牛哥怎样了。”
李大娘也没叫她进去,只哽咽道,“你铁牛哥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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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昏过去了……”
话刚落地,她眼角的泪就滚珠般掉下来。
采薇咽了口口水,艰难地开了口,“大娘,要不,让我进去看看?”
她虽然懂医术,但不敢跟李氏直说,生怕李氏又把她撵回去,只得委婉地提议了一句。
李大娘听见她这么说,斜着眼看了她半天,终是冷嗤一声,“你又不是大夫,叫你看也白搭。夜深了,你还是回去吧,省得你娘担心!”
话说到这份儿上,采薇也不好再进去,只得建议,“等天亮了,给铁牛哥请个大夫瞧瞧吧。今儿都晕过去两回了,这病怕不小。”
“嗯。这个不用你操心!”李氏心里烦躁着,想赶紧打发走采薇。
采薇讪讪地又朝里瞅了一眼,只得抽身回去。
一夜听着李大娘断断续续的哭声,她贴烧饼一样睡不着。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就听隔壁院子里有了动静。想来是李大娘叫人去请大夫了。
她也就起了床,先到灶下烧了一锅热粥,给陆瑛和穆寡妇各盛了一碗。
她自己则舀了一大碗端着,想送给铁牛家。
铁牛病着,李大娘恐怕也没心思吃饭。
刚到院门口,就听见身后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回头一看,却见两个毛头小子架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往铁牛家院子跑。
采薇赶紧闪在一边,打量那老者几眼,见他瘦得干巴巴的,面上都是老褶子,一双眼睛贼圆溜,正是一双老鼠眼。
半苍的山羊胡,一撅一撅的,看上去古板又刻薄。
右手提着药箱,脚不点地随着那两个毛头小子进了铁牛家院子。
估摸着他就是请来的大夫了。
等人都进了院子,采薇方才跟在后头。
老者显然累得不轻,在院里站定,接连喘出好几口粗气,方才慢慢平复。
李大娘迎出来,红肿着眼睛,满脸焦急,“刘大夫,快给我儿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那大夫看也不看李氏,只冲身后的毛头小子伸过手去,“坐车一吊钱,拿来。”
采薇眨了眨眼,这古代的大夫这么牛?
上门二话不说先要钱?
看样子是从镇上请来的,不知道是哪位神通广大的?
第31章神医
那两个毛头小子很是为难地看了眼大夫,摸着脑袋冲李氏苦笑,“婶子,要不,您先把钱给这位大夫吧?”
这两个毛头小子估计是铁牛的本家,正是昨日抬穆寡妇回来的那两位。
李氏见这架势,忙道,“从镇上到我们村,不过十几里地,哪里要一吊钱?”
平时铁牛一捆柴才卖十个大子,一吊钱就是一千个铜板啊。
铁牛得整整卖上一百捆柴。
那大夫见李氏犯难,就把那两只吊梢眼一瞪,“你说的那是牛车!你们家来人说病人凶险,我坐马车来的,一吊钱还少了呢。”
李氏被他拿话一挤兑,羞得脸通红。
这个关头,她实在是拿不出手啊。
采薇见她着急,忙上前劝那大夫,“您先给铁牛哥哥看看再说,钱等我们凑凑,哪里就少得了你的?”
大夫斜眼朝采薇一瞄,见是个又胖又丑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不由冷哼一声,“哪里来的山作怪?还不快打出去!”
“嘻嘻”
“哈哈”
两个毛头小子笑得前仰后哈,这老头子形容得太贴切了,穆采薇这个丑丫头可不是个山?
被人这般羞辱,换做一般姑娘家,早就羞得无地自容或者哭哭啼啼跟那大夫吵起来。
但采薇却无动于衷一样,面上笑嘻嘻的看着那大夫,道,“站这儿羞辱我一个小女子没什么意思,有本事先把屋里的病人治好了再说大话也不迟。”
那老大夫显然不买账,理都不理采薇,伸着手朝李氏要钱,“这是我素来的规矩,上门先付车马钱。”
李氏实在没了法子,屋内铁牛还昏迷不醒着,她只得擦了把泪走向屋里,不多时,手里就拎着半吊钱出来,红着眼睛道,“刘大夫,这是我儿砍柴攒下的钱,您先拿着。等我儿好了,再砍柴卖了还您,您看可行?”
那刘大夫一双老鼠眼滴溜溜转了一圈,贼亮贼亮的目光就停在李氏的头上,“这位大嫂头上那根银簪想来有些年代了,老朽不嫌弃,不如就充了车马钱吧。”
采薇翻了个白眼,这老头真是太过贪婪,李大娘头上那根银簪都发乌了,样式也很老旧,他怎么就看上了?
看来,他那一吊钱是绝对不能少的。
李氏无法,只得取了头上挽着发髻的簪子递过去。
刘大夫方才摇着四方步,拎着药箱,慢腾腾进了屋。
采薇跟上去,想看看那大夫怎么说。
就见刘大夫拉过铁牛左手诊了一番,又换了右手诊了一会,这才摇头晃脑捋着山羊胡子,笑眯眯地看着一脸担忧惊恐的李氏,“无妨,无妨,贴我一剂膏药便好!”
李氏一听一贴膏药就能好,顿时喜不自胜,“多谢大夫,您可真是神医!那就劳神医给我儿贴上吧?”
“嗯,这个,老朽声名在外,一贴膏药十两银子!”刘大夫摸着山羊胡子,竖起一根指头,看着李氏,两眼贼溜溜乱转。
妈呀,一贴膏药十两银子,这是打劫呢?
“你怎么不去抢?”采薇实在是憋不住,冲刘大夫就喊了句。
李氏急得忙瞪她,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她还指望刘一贴给铁牛治病呢。这会子不说好言好语地跟人家求求情,还这般冲人家发火,万一刘一贴一上火拔脚走了,铁牛岂不完了?
采薇被李氏瞪了一眼,忙住了口,抿着嘴儿不吭声了。
李氏的眼神她看得懂,如今她已经信实了刘大夫,哪里还有她插话的余地?
刘一贴被一个丑丫头给嚷了一句,面色不虞,口气很是不好,拎着药箱作势就要起身,“你们家不知道谁做主?既然嫌贵那就别治,老朽的声名远扬,膏药不愁卖。”
李氏见状,忙去拉着刘一贴,“刘大夫,我们家当然我做主。这丫头是邻居家的闺女,不大懂事,您多见谅!”
见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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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那儿不动,李氏有些厌烦地看着她,“你娘现如今躺炕上,你倒有闲情跑出来看热闹?还不回去给你娘端茶送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采薇再不走就招人嫌了。
她默默地看了眼躺炕上面色烧得发红的铁牛,心里担忧万分,却只得委屈地回去了。
这里,李氏又跟刘一贴好说歹说,再三央告,把自己陪嫁的一对银镯子和一对耳环都拿出来,方才换了刘一贴的一剂膏药。
听刘一贴夸着自己的膏药,李氏心花怒放起来。
刘一贴可是说了,这膏药贴下去用不了半个时辰,人就醒来,好得活蹦乱跳的,照样上山打猎砍柴。
送走了刘一贴,李氏就守在铁牛炕前,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地盯着儿子看。
却说采薇落寞地回了自家小院,先给穆寡妇倒了一碗水,又熬了些蒲公英、紫花地丁的药汁,给穆寡妇和陆瑛各自倒了一碗。
陆瑛问也没问,自己捧着大粗瓷碗就咕噜咕噜灌下去。那么苦的药汁,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看得采薇心情好了许多。
“你喝得这么痛快,也不怕我毒死你?”这个人,就这么相信她?
被李氏否定了两次的采薇,十分怀疑陆瑛的眼光。
“你要是想害我,何必九牛二虎之力救我上去?”陆瑛微笑着把大粗瓷碗递给采薇,抹了把嘴角的药渍,云淡风轻地说道。
采薇默然,看了陆瑛一眼,旋即就端着另一只粗瓷碗走到院子里。
她眼角有些湿润,借着微风,抬起袖子擦了擦。
不管别人怎么否定她,有一个信任她,就够了。
第32章神婆
日上三竿时,铁牛还没醒来,离刘一贴走都有一个多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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