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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篁/墨竹
“白乐乐死了。”
“喔!她死了跟我……什么?”慕容瑜瞪大了眼睛:“死了?”
“对,就在你躺在花怜怜的腿上喝着酒听着曲的时候,在约你见面的那个地方被人杀死了。”慕容极冷冷的看着她:“死的极其凄惨,非但被人割破了咽喉,还被挖走了胎宫。”
“我没有躺在怜怜的腿上!不对!我跟白乐乐的死没关系,我根本没去她家!”慕容瑜脑袋打结语无伦次:“哥,你是知道的,我就算再怎么讨厌白乐乐,也不可能跟弄死她这事有关系吧!”
虽然厅里的人多数都是白家的人,但也没人真信慕容瑜是凶手,就连白乐乐的亲爹白麟魁,也觉得慕容瑜杀了自家女儿这事听着就不太可能。
“郡王,这事是不是有所误会。”白麟运说道:“就算乐乐约了郡主见面,郡主并未赴约,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撞到了真凶然后受害的啊!”
“对啊!”殷玉堂也在一旁帮腔:“你莫要吓到了小鱼,好好问问她就是了。”
“薛知事方才着人告知,说白乐乐与之前几起凶案的死者有不同之处。”慕容极不紧不慢的告诉大家:“虽然手法相同,但白乐乐之死并非因为割断咽喉,凶手是为了掩饰致命伤处,才将尸首伪装成那副摸样。”
“慢着。”晏海突然出声:“不是说上京之前的凶案,并无取走胎宫一事吗?为何方才郡王又说,白小姐被杀害了之后又被取走了胎宫?”
慕容极睨了他一眼,一副不怎么想和他说话的样子。
“是啊!”殷玉堂也发出了疑问:“我方才就想问了,为何有胎宫一说?不是都被割断咽喉而死吗?”
“那是在王爷离开上京之后,最后的两起凶案之中,受害的女子都是被挖去了胎宫。”他的话慕容极倒是不能不答:“而自那之后,凶手的踪迹也不再出现。”
殷玉堂看了一眼晏海。
晏海低着头,好像刚刚根本没有说过话。
“那薛知事可有说,致命之伤究竟……”
“箭伤。”慕容极瞪了慕容瑜一眼:“一箭入腹,脊背亦被震裂,乃是强弓所致。”
“什么叫箭伤?”白麟魁终于忍不住了,走到慕容极面前:“薛知事可是验出,我女儿是被慕容瑜的弓箭所杀?”
慕容瑜天生神力,能够拉开数石强弓,这件事在上京也是人人皆知的。
“白二老爷!”慕容极居高临下地冷冰冰地看着他:“就算慕容瑜如今确有嫌疑,但她终究是我慕容氏的郡主,在尚未定罪之前,任何人都不可污蔑她是凶手!”
“但是……”白麟魁看了一眼慕容瑜,突然想起了一桩事情来:“乐乐说过,在朝暮阁的时候,慕容郡主曾经用弓箭射她,差点害她丢了性命……”
“那又怎样?”
“什么怎样?”白麟魁被他满不在乎的表情激怒了:“郡王,你们家郡主素来嚣张跋扈,整个上京又是何人不知?就怕她昨夜酒后闯入我白府……”
“你女儿约了慕容瑜。”慕容极提醒他。
“我女儿定然是为了约她和解,我和她娘时常让她多加忍耐,一定要和慕容郡主处得好些,毕竟再过几日便是姑嫂了。”白麟魁越说越觉得可能。“女儿家脸皮薄,若是放低姿态自然要背着人些,就约了晚一些在偏院处见,没想到慕容郡主酒后行凶……”
“白二老爷真是才思敏捷。”慕容极冷笑了一声:“你年轻的时候若是参加了科举,必然是会金榜题名,如今囿于方寸宅邸之中,真是令得我朝痛失栋梁之才啊!”
“你……好!我进宫去找皇上,这案子决计不能交给你来查!万一你徇私枉法,我女儿不是死也不瞑目吗?”
“麟魁!”白麟运走了过来,训斥弟弟:“天下人皆知慕容郡王刚正不阿,你怎可如此污他清誉。”
“大哥!你刚刚也听到了……”
“若是慕容郡王想要徇私枉法,那又怎会要将郡主先行押?”白麟运打断了他:“何况,我们白家这次又死了孩子,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忍气吞声,此事定然不能潦草结案,不论凶手是何种身份,我相信慕容郡王定然会秉公办理,以慰乐乐在天之灵。”
这只老狐狸……慕容极眯起眼睛,心里头记了一笔。
就连一旁原本想要打圆场的殷玉堂,也被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白老爷你不用拿话激我,这事我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慕容极不甚愉快的说:“虽然慕容瑜一天到晚闯祸,但借她十个胆子也不够杀人用的,这一点我敢用我家正堂上的铁甲金剑作保!这样你可放心了?”
他把铁甲金剑搬出来了,谁还敢说不放心?
“本王也是信郡王的。”殷玉堂也说道:“二位还请不要妄生猜测,得闹出更大的风波。”
白麟运知机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带着弟弟儿子先离开了。
慕容极和殷玉堂把他们送到了厅门口,看着他们出了门去。
“郡王,这事可棘手啊!”他们二人并肩站着,殷玉堂颇有深意的说。
“怕什么!”慕容极平静的回答:“不论什么人想要动我郡王府,管叫他有来无回。”
“没错!”慕容瑜又冷又气,脸都白了:“居然这样无耻,敢诬赖我杀了白乐乐,哥,你可要替我……”
“闭嘴。”慕容极转过身来:“跪下。”
慕容瑜乖乖闭嘴,跪到了地上。
“酒醒了?”慕容极怒极反笑:“慕容郡主,夜夜醉卧温柔乡,你日子倒是过得挺愉快啊!”
第67章
“也没有夜夜……”慕容瑜本来还想打个哈哈,看到他的脸色顿时闭紧了嘴巴不敢说话。
“你杀白乐乐做什么?”
“别人也就算了,你怎么可以不信我!”慕容瑜叫起了撞天屈:“天地可鉴,我慕容瑜要是杀了白乐乐,出门就……”
这个毒誓被“啪”的一声打断了,慕容瑜捂住了被打痛的头。
“出不出得了这个门都说不定,你就省省吧!”慕容极回手。
“哥,你信我,我没杀白乐乐……”
“就凭你这蠢样,真有一天杀了人,顶多也就是找个地方随便埋了,还会知道要栽赃嫁祸吗?”
“那个……也还是……得找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慕容瑜想反驳,却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默默地同意了这个显得她非常愚蠢的推断。
“除了花怜怜,还有谁在红玉楼见过你?”
“长乐侯家的两兄弟,木家的老幺,昌平公主家的小六……”慕容瑜掰了下手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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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大堆人出来,多数都是些出名的纨绔子弟。“他们都过来要见怜怜,怜怜说要陪我喝酒,一个都没有搭理他们。”
“面子可真大啊!慕容郡主!”
慕容瑜立刻缩起了脖子。
“你实话告诉我,你真的一直留在红玉楼,没有去过白府?”
“哥,你知道的,我虽然不喜欢白乐乐,也不喜欢你娶她,不过怎么可能杀了她啊!”慕容瑜跪在那里,不安分的扭来扭去,心中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我倒是跟她吵了几回,也拿箭吓唬了她一次,不过就是给她个下马威……”
“白乐乐给你的那封信呢?”慕容极不耐烦听她唧唧歪歪。
“在我屋里,我看完就丢桌子上了。”
“贺立,去郡王府将那封信取来,还有,派人去红玉楼把花怜怜请过来。”慕容极嘱咐身边那人。
慕容瑜趁势爬了起来。
“哥,那我也回去洗个澡,冻死了……阿嚏!”她用力打了个喷嚏。
“做你的梦!”慕容极冷着脸告诉她:“在事情了结之前,你不许踏出刑狱司半步!”
“不是吧!”慕容瑜哀嚎:“哥你不是信我了吗?怎么还要关着我啊!”
“小鱼,郡王说的有理。”殷玉堂对着她说:“此事十分蹊跷,你还是小心为上。”
“你到处乱跑东查西问,被人认出事小,丢了性命也不稀奇。”慕容极冷笑一声,戳穿了她的心思:“你反正也不会听话,还不如好好留在这里反省,为什么这事不嫁祸给别人,偏偏要嫁祸给你?”
慕容瑜顿时又瘪掉了。
“我就知道喊我过来这里,就没什么好事……”她喃喃地说:“白乐乐这个扫把星……”
“你说什么?”
“没有!”
“你说喊你过来这里,谁喊你过来的?”
“不是你差人到红玉楼喊我过来的吗?”
“行了,你去后头换件衣服,先穿我的!”慕容极不耐烦的挥挥手。
“晏海啊!你先别走,我等会出来要跟你说话的!”慕容瑜依依不舍地跑了,走之前还趴在门边跟晏海说:“我很快的,你要等我啊!”
余下三人的目光,又都聚集到了晏海的身上。
“郡主真是不拘小节。”晏海笑了一笑:“如此真性情,男儿之中也是少见。”
“你是哪里人士?家中尚有何人?房舍良田几何?可有功名在身?”慕容极一个停顿也没有的问:“你可知道慕容瑜是我唯一的妹妹,若是想要娶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并不想娶郡主。”
慕容极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势,让整个厅里的气氛突然凝固了。
“我已有心仪之人。”晏海低下头。“我是想要与他白头到老的。”
他们二人站在略远一些的地方,那身姿挺拔的男子虽是武者窄袖的打扮,但晏海穿了一件灰色的外衫,而且袖子颇为宽大,垂下来就遮挡住了,所以慕容极这时才看到,他们的双手是相叠紧握着的。
此时屋中光线不甚明亮,他们二人一人着灰一人着黑,本应十分黯淡,不知怎么的……看起来有些刺目。
纵然自诩见多识广,也知道世上有些人的喜好与旁人不同,但慕容极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毫不避讳之人。
好似天经地义,不需半点遮瞒……
“那就最好。”他声音有些僵硬:“你少打慕容瑜的主意就是了!”
晏海笑着应了一声,感觉就像是在嘲笑他。
慕容极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对这个人有好感了。
知道他们是来找卫恒,慕容极差人去把卫恒请了过来。
卫恒不多时就到了正厅,身后还跟着个矮小的老头。
那老头头发花白,尤其引人侧目的便是他两手一长一短,左手比右手足足多出了一掌的长度。
“薛知事,卫大夫。”慕容极对二人很是恭敬,亲自到门口迎接:“二位辛苦了。”
“职责所在。”人如其名的薛长短爽朗一笑:“郡王喊我们过来可有什么事吗?”
“这位是承王殿下。”慕容极对他介绍道:“薛知事尚未见过吧!”
薛长短名气虽然挺大,不过刑狱司知事这个官职不过六品,自然是没什么机会见到承王这样的大人物的。
“臣刑狱司知事薛长短,见过承王!”薛长短急忙一整衣冠,跪下行礼。
“薛知事请起。”殷玉堂生出了一种微妙的感慨,今日里他从走出自家大门开始到现在,第一次有人这么恭恭敬敬的跟他说话行礼,终于让他找回了一点身为当朝显贵的感觉。
他甚至站起来亲自去扶薛长短,说了几句夸赞的话,薛长短受宠若惊,一口一个臣惶恐。
相比之下,站在旁边的卫恒从走进来就是木着脸的样子,行礼也是颇为敷衍,和薛长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卫大夫,这几日辛劳你了。”殷玉堂知道他脾气古怪,倒是也不在意。
“还好,惯了。”也不知道是惯了辛劳还是惯了看尸首。
卫恒随便这么一说之后,便朝向晏海那边问道:“晏公子为何会在此处?”
“今早起来身子有些不适,想着找卫大夫瞧一瞧,去了白府知道出了事,恰巧又遇到了王爷,便一同过来了。”
卫恒一听到他不舒服,便走了过来。
“这位晏公子乃是我的少时好友。”殷玉堂在一旁对薛长短说道:“薛知事于医学一道有独到见解,不如也与卫大夫一起为我好友诊治一番。”
薛长短连忙称是,跟了过来。
“晏公子,这边坐。”卫恒招呼他。
云寂从晏海说那句话开始,便明显的很不自在,此时更是巧妙地挣脱了他的手指。
这个人又闹别扭了。
晏海这么跟自己说。
但是心里头,却也是隐隐的失落起来。
他在袖中蜷缩起尚有余温的手指,朝着云寂笑了一笑,坐到了卫恒示意的位置。
第68章
“可有什么症状?”卫恒帮他把完了脉,不动声色的问他。
“早上有些血气上冲,吐了一口血,倒也不觉得特别难受。”晏海看了一眼身旁的云寂:“他非要让我来找你看看。”
“无妨,因着之前的旧伤囤积淤血,吐出来反倒是好事。”卫恒说道:“我开个方子,你按时服用就好。”
“我就说没什么事。”晏海转过头去,对着云寂说道:“这样你也放心了吧!”
“这位……”薛长短突然说道:“卫大夫,既然王爷发了话,那不如让我也来为这位公子看一看吧!”
卫恒看向晏海,晏海半闭了一下眼睛,他便让出了位置。
薛长短眯起那双不大的眼睛,仔细看了一下晏海的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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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才伸手替他切脉。
好半晌,薛长短才把手了回去。
“这位公子,你是否曾经生了一场重病,导致经脉淤塞,血气不畅,已经有不少年头了吧!”
“有十余年了,倒也不是重病,而是受了重伤。”晏海回答他。“不过这些年慢慢休养,倒也好了许多。”
“虚耗仍在,需得好好静养。”薛长短沉吟了一下:“不过方才血气行至肺经,我觉颇有阻滞……卫大夫,你如何看?”
“之前诊脉之时,我已经与他说过。”
“重于情者薄于命。”薛长短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这位公子,人之五内脏腑,皆是脆弱之物,最不耐七情六欲煎熬,忧思伤肺,你凡事还得多往开阔处想。”
晏海笑着点了点头。
“晏公子,薛知事说的极有道理。”卫恒看着晏海,极为慎重的说道:“切不可思虑过重,太过伤身。”
“我知道了。”晏海又乖巧点头。
看他的样子,卫恒就知道他并没有听进去,但也他又不好在这些不相干的人面前多说,只能将焦虑按捺下去,准备改日单独再与他谈。
“薛知事的意思是,晏公子忧思过重,五内有伤?”殷玉堂已经慢慢走到他们身边,还一直拉长耳朵在听,此刻突然惊讶的插嘴:“晏公子洒脱果断,绝不会有什么扭捏心事,薛知事,是不是你切脉太过仓促,有什么暗伤未曾察觉?”
“那我再诊治一遍。”薛长短被他一说,顿时冒出了冷汗。
“不用了。”晏海坐在那里,却也没有再把手放上来,只是淡淡的说:“人活着总有这样那样的烦心事,无甚要紧的。”
他们终究没有等到慕容瑜换好衣服出来,当然最大的可能是,就算他们真的要等,慕容瑜也不会出来。
反正慕容极是用“你们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表情,让殷玉堂都坐不住,只能起身告辞,接着慕容极继续用这个表情送他们出了门。
“天河郡王此人什么都好,相貌才智俱是一等一的,平时虽然方正但也算会做人,偏偏有那么个妹妹。”回去的马车上,殷玉堂感叹了一声。“若不是因为这个妹妹得罪了太多人,他又岂会一直在刑狱司掌事的位置上坐着,真是可惜了。”
晏海想起了慕容瑜那套“为了哥哥才要闯祸”的理论,突然觉得这个理由也许不像是听起来那么可笑荒唐。
“身在高位,虽有荣耀却也艰难。”他说出了不同的看法:“我倒觉得慕容郡王非但才貌出众,而且心思缜密,洞察于微,在刑狱司这个地方,也算是人尽其才。”
“你觉得慕容极不错?”
晏海转过身来,瞧见云寂已经将门关好。
他伸手摘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并无太多表情的脸来。
其实他这样眉目含霜,冷漠疏离的样子,远比笑容温和之时更显容光慑人。
晏海突然察觉到,这些日子以来,云寂似乎不常有笑容。
不过,再往前些年去想,最早认识他的时候,他其实就是这样总拉长了脸不爱笑闹的,不过成为朝暮阁主之后,脸上笑容倒是多了起来。
就好比殷玉堂,半大不小的时候,跟爆竹似的一点就着,如今也学会了耍弄心机的人。
一个人在什么位置上,便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如今他拿下面具,就能变作这个云寂,但是不知下次一戴上,会不会变作是另一个云寂?
所以我才会那样毫无顾忌的,想要与全天下的人说,这个人是我的,我要与他白头到老。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谁……若是大家都知道他是谁,我又怎么敢那么说呢?
再往后想想,如果真的能在一起,兴许我们每一日都要吵架,我终会觉得他这样貌看久了也不过普普通通,他会发现我根本配不上名满天下的朝暮阁主,而那些其他的、并没有说清楚的事情,终有一日会变作利刃,将我们之间的关系割得粉碎。
若是那样,就太叫人难受了……
所以,还是再想一想……要不要与他在一起好了……
晏海呆呆地出神,脸色一会发红一会泛白,看在云寂眼里,却像是因为自己所问的问题心绪浮动,一时之间顾不上回答。
他低下头,勾了一下唇角。
慕容极长得也是不错,这人对着长得好的人,真的是格外留意,方才也是目不转睛的看了好一会的。
这真是一个独特而有趣的习惯。
“就好像我和殷十二说的,慕容极这个人远比看上去细心又聪明。”晏海隔了片刻才回答他:“你方才可留意到,他多问了慕容瑜一句‘谁喊你过来的’,这里头显然别有文章。”
云寂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怎……怎么了?”晏海突然觉得有些口渴。
“我平日里带着面具不方便,但摘了也有不妥,虽然上京之中见过我的人不多,但也总有万一。”他用很长的手指,将垂落到额前的头发,慢慢地撩起夹到耳后:“你说有没有不带面具,也不怕别人认出我的办法?”
“那当然……也是有的……”晏海微微往后退了半步。
那只手在整理完头发之后,朝晏海伸了过来,最后落到了他的脸上。
“既然你擅长此道,不如也试试替我改扮一番。”他拢其他手指,只留下一根食指,从晏海的脸颊划到下颚,动作缓慢之极,就好像是在细细品味指尖下的感觉。“怎么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摸上去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因为我用了一些特别也不常用的材料。”晏海呆呆地对他说。“若不是用药物溶解,是没办法全都洗掉的,平日里也看不出异常来,除非是用利器划开。”
“那么你既然能够修补,那就应该带在身边了。”他的手指又停在了晏海的嘴角,不久前破掉的那处:“不如现在就来试试看吧!”
美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轻声地对他提出了要求。
晏海如何能不答应?
第69章
晏海自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盒。
那正方的盒子不过比巴掌大些,打开之后分作两层,每层都有若干个格子,有装着更小一些的瓶子,也有直接是各色的粉末。
在取出了两层之后,在玉盒的底端,晏海用手指取出了一块轻薄的东西。
那东西看似质地宛若鱼冻,却又轻盈柔滑,还如凝冰一般透明晶莹。
“你想改扮成什么模样?”晏海捏着那块东西,面上却有些为难。
“随你。”云寂坐在桌边,闭上眼睛微仰起头,一副任君施为的模样。
晏海犹豫了好一会,几次伸手想要碰云寂的脸,却又半途缩了回来。
他实在不知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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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云寂改扮成什么样子。
云寂倒也没有催他,而是耐心等着,甚至眼睛都没有睁开。
晏海怔怔地看着他的脸,觉得这人从鬓角眉梢到鼻尖下巴,均是生得妥帖完美,无一处不合自己的心意,
看了半天,直到云寂笑了出来,他才回过神。
“怎么?”云寂张开了眼睛,对他说:“虽然没有人见过这面具之下的样子,也不要把我变得太丑了。”
那双眼睛深邃明澈,在阳光中看去,竟然隐约带着一丝暗绿的色泽。
晏海仿佛受了蛊惑一般,伸出手去,贴合到了他的脸颊上,指尖轻轻的抚过了他的眼角。
“你想好了吗?”云寂问他。“好看一些?”
他点了点头。
那块薄如蝉翼莹透似冰的东西,被晏海贴合到了云寂的脸上,在甫一接触到的瞬间,那东西如同融合到了皮肤之上,甚至就像是渗入了皮肤之中一般。
这种感觉十分奇特,云寂虽未惊慌,却也吃了一惊。
“无妨,这并非活物,只是深海异兽的壳蜕。”晏海安抚他。
“我能摸一下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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