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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篁/墨竹
“静婵啊!”说实话,白淳淳长相其实不差,只是打扮得太过,加之表情浮夸,瞧着让人觉得有种轻浮之感。“我听说你病了,特意过来看看你,还给你带了上好的补药。”
“谢谢白少爷关心。”静婵朝他行了个礼:“静婵只是感染风寒,并没有什么大碍,还请白少爷就此回转吧!”
“我听说你在我表妹门前跪了半夜。”白淳淳一脸心痛的样子:“你说你啊,明明有那么好的出路,怎么就自甘轻贱,不肯跟了我,偏要在这里当个让人使唤的婢女?”
静婵本就纤秀荏弱,因着病态愈发楚楚可人,白淳淳一边说一边心神摇曳,忍不住想要去抓她的手腕。
静婵连忙将手缩了回去,让他抓在了空处。
“白少爷这是要做什么?”静怡生气地说:“若是再这样,我便要叫人过来了!”
“你是准备喊人过来打我?”白淳淳环顾四周,看着自己带来那些:“我倒要看看,我表妹的下人,敢不敢动手打我这个主子?”
静婵至此,终于知道这人今日里是看好的,知道自家小姐不在,过来图谋不轨了。
“白少爷!”她气的有些喘不上气来:“你莫要忘了,这里是朝暮阁。”
白淳淳的眼睛盯着她起伏的胸部,根本听不进去她在说什么。
“怎么了,不舒服吗?来来来,我扶着你!”他一只手又朝着静婵伸了过来。
静婵正要凝气动手,忽的半边身子一麻,整个人往前软倒。
“你们要做什么?”静怡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冲过来,也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一直站在白淳淳身后的中年男子,把手了回来。
“少爷,快些。”他皱着眉头说道:“夜长梦多。”
“少爷我这样的好男儿,快什么快,会不会说话啊!”白淳淳抱着香软的静婵,面上带着喜色,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呵斥。
那中年男子背转身去,走到屋檐外站好,显然并不在意他说什么。
“把这个丫头丢隔壁去!”白淳淳踢了踢地上的静怡,对侍从吩咐:“别碰她啊!”
“是的少爷!”那侍从嬉皮笑脸地把静怡从地上拉起来,往隔壁房里走去,期间上下其手,占了不少便宜。
静怡只觉浑身瘫软无法动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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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前这些无耻之徒,愤愤然流下泪来。
“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年纪了,还跟少爷在这里装清高!”白淳淳此时已经把静婵抱了起来,踢开门预备走进屋里去。
静婵内心羞愤无比,只恨如今鱼在砧板,连求死之力都没有了。
“你们在做什么?”突然,有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中年男子吃了一惊。
要知道他们是故意趁着赤琏外出不在,由他出手将楼中余下的几人悄悄放倒之后,才过来这边行事。眼见着就要成事了,居然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个人来。
但定睛一看,却是个纤瘦的男子,并且一望即知不谙武学,顿时心放下了大半。
“你是何人?”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此地不同他处。
“我是刚到楼里烧炭的仆役。”那人慢慢地走了过来,一副木讷的样子。“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位姑娘可是小姐的侍女,不可以轻易冒犯的。”
“姑娘不太舒服,我们这是把她送回房里。”中年男子笑了一笑,已经将一根银针扣在指尖,只待这人靠近过来便要下手。
就在这时,那人突然像是被绊了一下,手里拿着的火盆往前一送,那刚生好的炭火,好似漫天花雨一般,劈头盖脸往众人这边抛洒过来。
而中年男子射出的银针,刚好击打在火盆上,那火盆被内劲往后撞飞,洒出的炭火范围愈发扩大了。
那火盆重重撞到了来人的身上,将他撞出去近一丈远。
“啊啊啊啊啊!”白淳淳捂着脸大声喊叫。
他方才见炭火飞来,本能地侧身闪躲,但毕竟怀里抱着静婵,半边脸上还是被溅开的火星烫了个正着。
旺盛的火炭落到脸上,皮肉的剧痛让娇生惯养的白淳淳顿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静婵也被他抛到了地上,撞着门槛昏了过去。
“少爷!”那侍从拖着静怡没有被炭火溅到,但看到自家少爷伤到了,连忙丢下静怡跑了过来。
那中年男子虽然没有被炭火伤到,但躲避得也颇是狼狈。
加之看到白淳淳受伤,他心中又气又恼,一个纵跃便到了那人面前,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脚正朝心脉,若是被踢了个结实,绝无生还之理。
第16章
“竖子尔敢!”
随着这一声怒喝,箭矢若流星破空而来,直射男子脚踝。
男子急忙势后退。
那支箭直直射入了青石的踢脚之中,足足没入了一半,箭后响羽兀自震个不停,发出“嗡嗡”之声,可见射箭之人力量之强。
那中年男子被一箭逼退,只觉面上无光,忿忿望向弓箭来处。
只见一身黑色猎装的少女,踏在门前抱鼓石上,张弓搭箭,稳稳朝对这边。
男子见只有这样一个陌生少女,顿时怒从心起,抽出腰间匕首便要迎上前去。
“林师傅!万万不可!”那侍从也看到了来人,急的声音都变了:“那是慕容郡主!”
中年男子僵在原地。
比起远在朝暮阁的赤琏公主,这位郡主在上京之中简直声名显赫,加之她兄长慕容极真真是位令人头皮发麻的可怕人物,任谁听到面前是这煞星,可不都要打个激灵。
而慕容瑜移动箭尖,指向了坐在地上不停叫唤的白淳淳。
中年男子脸色大变,急忙挡到了白淳淳面前。
“慕容郡主,此事都是误会!”他也顾不得端着高手的架子了:“这位可是江东白家的少爷,你的表兄,还请郡主莫要冲动,手下留情啊!”
“能有什么误会?”慕容瑜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让开,我今天非要给白蠢蠢身上添两个窟窿!如此卑鄙下作之人,还有脸假装我的表兄,简直罪加一等!”
她松开手指,弓箭直奔白淳淳而去。
中年男子早有防备,连忙用匕首格挡,但甫一接触便觉一股大力涌来,他惊诧之下几乎用尽全力,方能拨偏这支劲箭。
他这才想起传言这位郡主天生神力,用的乃是寻常男子拉都拉不开的二石强弓。
而慕容瑜一箭不中,指尖之中已经又夹了三支箭矢,一齐架到了弓弦之上。
“还请郡主看在老爷与梦瑶夫人的份上,万不可冲动行事啊!”他心中暗恨自己轻敌,将虎口被震裂的手背到了身后。
“还敢提我姨母……”慕容瑜脸色更难看了。
“郡主郡主!”那侍从跪到了地上,一脸如丧考批:“就算不看在我们老爷夫人的面上,您总要看在郡王的面上,眼见着我们就要和郡王府结亲了,可不能闹出人命来啊郡主!”
“你这……”慕容瑜低低咒骂了一声。“你这为虎作伥的狗奴才,现在倒会讨饶!你们方才行事之时,有没有顾虑郡王府啊?”
但她手中的弓箭却终究放了下来。
“还不快滚!”她从抱鼓石上跳下。
那中年男子松了口气,提起兀自哭嚷的白淳淳,直接纵身跃上围墙,侍从也是四肢并用,又爬又滚远远绕开她跑了出去。
慕容瑜快步走上回廊,先将静怡穴道解了,才去看静婵的伤势。
“郡主,静婵她……”静怡拉着自己的衣襟,浑身打着颤。
“无妨,只是晕过去了。”慕容瑜轻轻松松将静婵抱了起来,抱进了屋子里去。“你拾一下,去找人过来。”
“好!好!”静怡强自镇定下来。
她拉好衣物,往门口跑了几步,方才想起来倒在回廊上的那人,连忙跑过去看他。
“晏管事!”她看到地上的斑驳血迹,只觉得心惊肉跳:“晏管事,你没事吧!”
待看到晏海无声无息地仰面躺在地上,她都快吓得哭出来了。
若是这人死了……若是这人死了……静婵姐……
她咬了咬牙,转身往门外跑去。
赤琏得到消息赶回天风楼后,见到这情形出离愤怒,立时便要冲过去将白淳淳碎尸万段。
按着她的性子是谁都拦不住的,但不想这事已经惊动了云寂,才能在她闯祸之前将她挡在了屋里。
待问清了原委,云寂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先去摘星楼请邹长青过来。
“我听说,还有个仆役也受了伤?”云寂问道:“伤得重吗?”
赤琏看向静怡。
“是的,阁主。”静怡有些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晏管事,啊!就是他原本是下院的管事,后来他就来我们这里……”
“就是个仆人。”赤琏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师父,这事绝不能轻易揭过了。”
“不论是白家或者别的什么人,在朝暮阁中如此行事,定然是要给一个说法的。”云寂穿了一件白色的锦衣,披着的白色毛裘一丝杂色也无,他不疾不徐地说道:“但是清明大祭在即,不可旁生枝节,此事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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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处置,你不许擅自行动。”
“师父,那白淳淳居然敢胆大妄为至此,定然不可能只是色令智昏,背后自然是有人指使。”赤琏绷着脸:“若是冲着我来的,我这样忍气吞声,不正是示弱与人?”
“示弱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可耻之事。”云寂望着她。“赤琏,我三番五次的跟你说,做人最忌讳的就是任由性情肆意妄为,‘节制’二字尤为重要。”
赤琏抿着嘴,明显是心有不甘,却是没有敢反驳他。
“罢了!今日这事也是有些过了。”云寂看她这样,倒有些不忍心:“你且放心,待大祭之后,我必定会让白家给出一个交代。”
“多谢师父。”赤琏闷闷地应了。
云寂又安抚了她几句,自屋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他沿着回廊往外走,突然又停下了脚步。
“邹老过来了吗?”他问身旁的常佑。
“已经到了一阵子,姑娘们都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那个仆役的伤势有些重了,如今还在那里忙碌。”常佑迅速地答道。
“那正好过去一趟,我有事要问邹老。”云寂说道。“我们直接过去,不用惊动旁人了。”
常佑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立刻便让身旁的人带路,往仆役们住的院子里去了。
天风楼虽然用度丰厚,仆役们的月金也不少,但也不可能达到每人一间屋子的地步。
晏海也是同另两个人一起挤在狭小的斗室之中,如今一下子涌入了三四个人,顿时就显得拥挤起来。
邹老虽然被喊来看诊,但为一个男仆诊治实在是大材小用,故而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一位门生为晏海医治。
“他所受火伤只是浅表,严重的乃是内里。”他的门生回禀道:“而且此人体质虚弱,肺腑之中有瘀血塞堵,若不及时排解,只怕后果堪虞。”
邹老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先帮他把火伤处理一下,开一剂清瘀的药剂。”
晏海伤在肩背,是俯卧在床上的,那门生将覆在他背后的布帛拉下,露出了伤处。
云寂便是此时走进来的。
屋子太小,他便让常佑带人留在外头,一个人走了进来。
躺在床上的人露出了颈肩,皮肤看上去有种病弱的苍白,而狰狞的伤口盘踞在惨白的皮肤之上,格外刺目可怕。
云寂脚步停顿了一下。
“阁主。”邹长青看到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行礼。
“邹老不用多礼。”云寂拦住他,目光瞥过床上:“也不用顾及我,先治伤吧!”
“行!行!”邹长青急忙吩咐:“你们快些上药,回头开了药方让我看看。”
“不急。”云寂站在那里,似乎对于处理火伤有些好奇:“就先上药好了。”
那主治的门生倒是紧张起来。
要知在朝暮阁中,平日里是没什么机会能够见到阁主,如今突然近在咫尺,而且一副考校自己的样子……他一时控制不住,接过沾满药液的布巾朝伤口用力按了下去。
晏海于昏睡中,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痛呼。
云寂皱起了眉头。
“小心些!”邹长青心里对这个门生颇为不满,这不是在阁主面前丢他的老脸吗?
那门生愈发手足无措,擦拭伤口之时抖抖瑟瑟,暗红的药液四处流淌,晏海的后背顿时就像是血流成河一般。。
“这药物似乎药性很强。”云寂问邹长青:“我听说楼里最近做了不少新药,不知这是否便是?”
“这种火伤药效果极好,只是施用之时痛感也强,我们反复试过,除非加进冰玉髓方可做到抵消疼痛。”邹长青干笑了两声:“只是冰玉髓实在昂贵难得,用来治疗火伤也是杀鸡牛刀。”
云寂点点头,又去看床上的伤者。
晏海睫毛颤动,竟是生生被痛醒了。
他茫然地张开眼睛,视线也无焦点,显然并未彻底清醒。
那正在为他上药的门生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一大口血吐到了衣摆之上。
不大的屋子里顿时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
“只是瘀滞之血,无妨,继续给他上药包扎。”邹长青连忙朝着云寂说道:“阁主,此地不甚整洁,不如我们去外头说话。”
云寂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
第17章
两人走到小院门边,云寂才停了下来。
“听说不易为了承王妃的病,连着闭门不出,连饮食都不顾了。”云寂对邹长青说道:“我也是想让你替我看着他,若是不能治,也不用让他耗大量心神,平白的坏了身子。”
“这承王妃的症状的确罕见。”邹长青叹了口气:“裴先生的脾气您也知道,遇上这般奇特的病症,研究出病因之前,只怕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的。”
“你尽量看着,实在不行来跟我说。”
“是。”
“邹老!”
云寂正待再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邹长青转过头去,看到赤琏的两个贴身婢女走了过来。
“静婵姑娘?”邹长青有些惊讶:“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卧床静养吗?”
静婵被静怡搀扶着,一脸焦急的模样。
“邹老,他怎么样了?”静婵并未看到一旁被院门挡住的云寂。
邹长青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指的是谁:“伤者情况尚好,只是今夜可能会有高热,需有人照看才行。”
“我会看着他的。”
静怡急忙扯了她一下。
“静婵姐的意思是,我们会让人照看好晏管事。”静怡解释道:“毕竟他也是为了我们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邹长青是个明白人,知道这些儿女情长的纠葛没必要弄清楚,自然不会究根问底。
“那回头我找个药童过来煎药,得姑娘这边来回奔波。”
“如此多谢邹老了。”静婵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我能去看看他吗?”
“现在正……”
“此刻不太方便。”云寂从院门后露出身形。
“阁、阁主!”静怡并静婵都吓了一跳,连忙朝他行礼。
“还在处理伤处,不过没什么大碍。”云寂朝着静婵说道:“你们也受了惊吓,你身上还带着病,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我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对。”邹长青附和道:“男女有别,姑娘还是先回去吧!”
“可……”
“谢阁主和邹老。”静怡抢着说道:“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硬是拉着还在犹豫的静婵走了。
“虽然有些不自量力,但立意倒是良善。”待她们走远,云寂看着自己方才走出来的那间屋子:“好好诊治,如此才不至冷了人心,若有什么需要的,到明月楼支取。”
“阁主仁厚。”
云寂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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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喊了常佑离开,神情之中似乎也是思虑颇重。
邹长青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如今朝暮阁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云寂所要面对的,旁人实在是无法想象。
他摇了摇头,往屋里走去。
阁主都发话了,他还是亲自去看一看那位病人比较好。
距离清明大祭不过两日,天风楼里闹出了这样的大事,纵然再怎么控制消息,也是在千秋山上下隐约传播开来。
大家一边惊叹居然有人敢在朝暮阁里做出这种事来,一边对白家的蛮横暗自咋舌。
不过再往细处深想想,也就不奇怪了。
虽然白家自江东发迹,但如今白贵妃正得圣上恩宠,白家在京城之中也成了炙手可热的新贵。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暮阁终究也不是治外之地。
对天风楼的底子更清楚一些的,却又多想了一些。
赤琏的身份本就敏感,若慕容瑜不曾半途插手,这事情又会演变成什么模样?
白家就算不顾及朝暮阁,但如今承王也在左近,却依然如此肆无忌惮,这其中又有什么样的深意在其中呢?
但无论如何暗潮汹涌,并没有人将这事放到台面上来说。
大家都在等着,看云寂如何应对。
就在这中氛围之中,清明大祭如期举行。
晏海靠在床上,耳边隐约传来了鸣炮之声。
此时祭祀已经过半,然后便是云寂诵读祭文了。
他低下头,心情颇为低落。
“郡主为何不去参加祭礼?”
慕容瑜正坐在椅子上擦着自己的长弓,因为用的是烈酒,屋子里一股强烈的酒味。
“因为没意思。”慕容瑜擦擦弓,把酒拿起来喝一口。
“但这里岂不是更无趣?”
“谁说的?”她擦完弓身,然后拉了一下弓弦试试紧度。“我觉得你有意思多了。”
晏海第一次遇上这样不拘小节的女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
“我说晏海是吧!”慕容瑜突然凑近过来,带着一股浓烈的酒味:“你跟我说说啊!”
晏海连忙往后仰,想要避开她,却不想被逼到了角落之中。
“郡主要说什么说便是了。”他撞到了肩后的伤口,痛得皱起了眉头:“还请莫要如此,被人瞧见极是不妥。”
“没人啊,大家不都去看美人阁主拜天拜地了么!”慕容瑜笑吟吟的:“我就是想趁着没人过来问问,你真的就是个普通的管事吗?”
“郡主这是何意?”晏海一脸愣怔。
“我那天被白蠢蠢那个蠢货气得半死。”提到那个家伙,她有些咬牙切齿:“不过那天吧,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什么?”
“后来我认真想了想,后来都想到睡着了,可是半夜里灵光一现,我就发现了哪里不对了!”慕容瑜一手握拳,锤了一下另一只手的手心:“是你!你不对!”
晏海迷茫的看着她。
“你放心,我谁都没说!”慕容瑜捏了一下自己的嘴,似乎想要表达出闭嘴的意思,但是整个脸都被她自己捏得有些变形。
“郡主,您是否能退开些?”晏海觉得,她可能是喝醉了……
慕容瑜似乎听进去了,退了回去,开始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我刚刚跑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你摔倒,一盆子火呼啦啦的就往那个蠢货过去了。”慕容瑜哈哈大笑,夸奖他:“干得好!”
“我那时心里头紧张……”晏海突然觉得有些头痛。
“白蠢蠢那厮小时候最喜欢吃肥肉,八成是被猪油蒙了心!”她露出怒色:“现在这个不许那个不行的,我日后定要找个机会,蒙着脸偷偷打到他断手断脚,看他还敢不敢做这种无耻的事情。”
晏海清了清喉咙,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但是,你在那个时候那个地点,在平地上摔了一跤……”慕容瑜又凑了过来,居然比之前凑得更近:“是不是有点巧啊!”
“郡主误会了,我并不懂武功。”晏海看了眼自己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肩膀:“不都说无巧不成书,这真的只是凑了巧。”
“我知道你不懂武功,但是不会武功你可能会别的呢?”慕容瑜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慕容极跟我说过,这个世上不会那么多的巧合,尤其是当你觉得一切都太巧的时候,必定有什么人为之事物隐藏其中。”
晏海只能再往后退了一些。
“慕容极,你知道他吧!”慕容瑜撇了下嘴:“他在上京管刑狱那块,大家私底下都偷偷喊他活阎王。”
“郡主,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在朝暮阁已经有些年头了,为人口碑很不错。”慕容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但是再往前问,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不能说,反正就没人跟我说了。”
“晏海不过是个普通的下人……”
“如果说你其实不是一个普通的下人,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隐姓埋名……”慕容瑜完全没有听他说,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看到弱小女子受辱,一时不忿出手惩治无耻强徒……”
“有些话您不好乱说。”晏海皱着眉对她说:“在这朝暮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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