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灯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人类的星星
唐愿初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碗热汤,对他们说道:“准备准备,要吃饭了。”
李若慈连忙起身,去厨房端汤饭,一进门,正好迎上了转身过来的裴时。
李若慈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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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锅里给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汤,抬起头发现他还在盯着自己,便问道:“我要不一块儿也给你盛了?”
裴时笑道:“不用。”
李若慈转身欲走,却听裴时轻轻地问道:“昨夜那人是你吧?”
他没有回答,却见裴时向他走了过来,自从他进门以来,裴时眼睛从未从他身上离开片刻。
他心道裴时已经开始怀疑他,便后退一步,想给两人留下足够的空间,却没想手里一个不稳,热汤全都撒在了手上,他蹙了蹙眉,整个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白皙的手背上立刻泛起红痕,裴时见此又上前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小了,李若慈有些不舒服,脸上显现不悦之色。
裴时却在此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他的心里一惊,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手上却感到了一阵清凉,刚才热汤留下的灼热之感稍褪,即使这样,他却一点都没放松警惕,他还不能确定裴时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片刻之后,一股更强横的力量从手部穿至五脏六腑。
李若慈明白了,裴时在试探他。
他便放松了自己对经脉的保护,任由力量在身体内冲撞。
他一时有些承受不住,张口便是一口鲜血。
“你……”裴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表情有些慌乱。
李若慈膝盖一软,便要跪在地上,裴时连忙伸手揽住了他的肩。
听到声音的唐愿初和薛当归连忙匆匆赶来。
看到口吐鲜血的李若慈,唐愿初惊道:“阿时,你做了什么?”
“我……”裴时此时便像一个被发现做了坏事的小孩,一着急,便直接拿手捂住了李若慈的嘴。
李若慈被这么一捂,差点被自己的血呛死。
见此情况,唐愿初连忙道:“阿时,你别再抱着林公子了,一会儿我刚治好的人再让你给弄坏了。”
她转头对身边的薛当归道:“当归,你把林公子扶到房间去。”
薛当归立刻把他从裴时手里接了过来,扶到了床上,李若慈压下心底的不快,他其实很讨厌和别人肌肤相触,尤其是刚才裴时又摸了他的手,又碰了他的脸。
他躺在床上,唐愿初掀了帘子走了进来。
她一脸歉意道:“阿时有时候没轻没重的,那个,林公子,你还好吗?”
“还好。”
唐愿初坐下给他把了把脉,确认他并无大碍后,便又出去了。
经过一系列的折腾,李若慈觉略微有些倦意,他合上眼休息了一会儿。
再次醒来已是晌午,唐愿初裴时他们三个人正在门外交谈。
唐愿初道:“其实这边也没什么事了,起初是井有些问题,那里面的水不干净,我让他们重新挖一口就好了,不过现在林公子又在这里,我总不好不理会,一个人走了吧。”
裴时道:“乐天盛典就五日后要开始了。”
薛当归道:“我们带着林公子回去也未尝不可。”
唐愿初道:“嗯,我一会儿去问问,但林公子船的事情,也要拜托你们了。”
裴时道:“这种事不应该官府解决吗?”
唐愿初又道:“可是我答应了啊。”
裴时:“……”
李若慈一心一意在里面听着,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他以去给村东头刘老头送草药为由,来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
一个黑衣人立马现出身形。
“还跟着我呢?”
“上头吩咐的。”
“你家小云公子可真是爱多管闲事。”
他勾了勾唇,道:“不过也正好,你把我现在的情况用灵文传书告诉他,记得,重点是,淮水上发生了一起商船被劫案,这个要让他办妥了。”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
送完药,他又若无其事地回了那个小院子,唐愿初一行人正为明天的行程做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八点半左右更,不坑
第5章无息天
无息天处在中部鄞州,与西部溪州的三寻天,南部风埠州的不落天共同守护这这块土地的世代太平。
裴时唐愿初他们一行人乘坐火凤,不到三天便来到了鄞州,鄞州因为受到无息天的庇佑,没有几个妖魔敢来滋扰,几百年来太平无事,发展的很是兴盛。
而因为乐天盛典的接近,大街上更是喧闹,人来人往。
唐愿初在街上买了两支糖葫芦,分给了李若慈一支。
裴时不满道:“怎么没有我和薛当归的?”
唐愿初道:“你们不是自己有钱吗?”
裴时越过唐愿初,看了李若慈一眼,目光里含着些警告的意味。
李若慈挑挑眉,含笑咬了一口山楂,丝毫不做理会。
唐愿初逛街很爱买一些小玩意,镯子,钗子,珠花,小糕点,米糖,不一会儿,手里就是满满的一大堆。
她忽然对李若慈说道:“对了,林公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以后,打算?”
唐愿初点头道:“对。”
李若慈模棱两可道:“不知道,也许回去再找一个活,我怎样都行,反正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四处为家。”
唐愿初立刻道:“这么多年来林公子过得好辛苦,是不是啊?阿时?”
裴时在一旁正和薛当归说着话,被她这么一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能附和道:“是,是,大概。”
李若慈有些想笑。
唐愿初得到肯定,又道:“那林公子你想不想和我回无息天?”
还未等李若慈开口,裴时凉凉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无息天。”
唐愿初嗔怪道:“阿时,别这么说。”
李若慈想了想问道:“裴公子,你觉得什么样的人可以成为无息天弟子?”
裴时吐出四个字:“身世清白。”
“阿时!”唐愿初连忙打断他。
裴时与他视线相对,戏谑地问道:“怎么?做得到吗?”
“林公子,别听他胡说。”
唐愿初急急地插进来道:“是看骨骼,资质,我就觉得林公子挺好的。”
“是吗?”李若慈笑了笑,不再说话。
无息天建在鄞州最高处,朴素大气,不显山露水。
火凤一路振翅飞翔,直接冲上了无息天,在停在一处颇为空旷的平底上后,便敛了羽翼,裴时冲它轻轻一抬手,它便凭空消失了,想来是被裴时了回去。
他们步行进去无息天,里面的弟子皆穿着一水的白衣服,基本都在忙碌,看来是在为了乐天盛典在准备相关事宜。
唐愿初开口道:“我带林公子去白长老那里,你和当归先回吧。”
裴时应了下来,便和薛当归走向了别处。他和唐愿初则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里面藤蔓生长,曲径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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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传来几声咕啾鸟鸣,很是悦耳动听。
唐愿初在一扇门前站定,敲了敲门。
“进。”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白长老,我带了一个人来,想让您瞧瞧他能不能做无息天的弟子?”唐愿初伸手就把他拉了进来。
屋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在打坐。
听到声音,微微睁开了眼。
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白长老道:“是个不错的苗子。”
唐愿初高兴道:“真的啊?”
“好好修炼,能成大器。”老人又把眼睛闭上了。
唐愿初转头冲他兴奋说道:“听见了没?”
他抿唇微笑:“听到了。”
他的天赋如何,他十几年前就知道,自然是万里挑一,否则李成蹊就不会在大街上一眼就看中他,他做养子。
他也就不会有今天。
随后,他便被安排在一个小房间里,这个房间一共有两个人住,一个是他,另一个人叫谢昀。
谢昀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的年纪,没有穿无息天传统的白色衣衫,而是随意地披了一件淡蓝色的衫子在身上,靠着窗,正读着一本书。
唐愿初叮嘱了李若慈几句便离开了,只剩他与谢昀相对。
“你是新来的?”谢昀抬起头,是一个颇为俊秀好看的青年。
“是。”
“我也才来半年不久。”谢昀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你会下棋吗?”
“会一些。”
“以后的漫漫时光,我们总要有个相同的爱好才是。”谢昀将书摊在桌子上,好像对他的兴趣比对书要浓厚的多。
“嗯。”李若慈寻了一处坐下,这个房间倒是被拾的很整洁,省了他不少事,一阵风吹来,翻动了桌上的书页。
李若慈问道:“你看的这是三侠夜行?”
“你看过?”
“翻过几页。”
“你觉得怎么样?”
“还好。”
李若慈答道,继而又问:“你喜欢?”
谢昀道:“这倒不是,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李若慈接着问下去。
谢昀笑笑:“这里面侠客所坚守的正义为何?”
李若慈道:“每个人都不一样。”
“那你觉得是什么?”
李若慈颇为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以前从未想过,毕竟他的生活方式和正义从未搭上边过。
“为苍生?”
“或许。”谢昀不置可否地一笑,望向窗外。
静默半晌。
谢昀又出声提醒他道:“对了,外面院子种了很多茉莉花,你可以摘它们的花瓣泡茶。”
“嗯。”李若慈向外面看了看,这个小院子对面还有一个房间。
“对面住的是谁?”他问道。
谢昀道:“裴时和薛当归。”
第6章乐天盛典
今天,谢昀起的很早,醒来就把李若慈推醒了。
外面仙乐绕耳,不时有鸾鸟飞过,还有御风而行的弟子。
谢昀推开窗户道:“看来人都来了。”
乐天盛典五年一次,主要是祭创世之神太一,到时三天都会聚集在一起,共同进行大典。
这次举行大典的地方选在了无息天。
谢昀回头对他道:“你先去洗漱一下,完了之后我们一起去。”
“好。”李若慈应了下来。
他们来到万铃塔下时,晨光刚透过薄薄的云层投射下来。大部分弟子都已经来了,他们来的算是有些晚了。
不管是无息天的弟子还是三寻天不落天的弟子,穿的都是白衣服,只不过上面绣的花纹样式有所不同。
李若慈道:“好像丧礼啊。”
谢昀呵呵一笑:“是啊,向死人祈福。”
下面逐渐安静,祭坛上礼乐的声音渐渐想起,然后逐渐变大,像潮起潮落,音调也在不断变化,穿透力很强,却也舒缓平稳。
一个穿着衣着华贵,却没有凡俗气息的人出现在祭坛的第一阶上。李若慈猜想他应该是不落天的掌门罗连招。
罗连招看起来五十左右岁,面色和善,站在那里虽无锋芒,却让人忌惮他内在的实力。
至于出现在那里的为什么不是无息天掌门谢子衿,李若慈也略有耳闻,据说这一切都源自于二十年前的那场“息夜之变”,“息夜之变”说的就是他们敛夜天与无息天之间的宿命恩怨,“息夜之变”后,谢子衿重伤,同时也是由于夫人晚风华的死伤心过度,便闭关不出,直到现在。无息天大大小小的一切事务便都交给了罗连招打理,说罗连招是无息天实际的掌权人也不为过。
此时罗连招手里恭敬地捧着一把剑。
谢昀介绍道:“那是归离剑。”
李若慈奇道:“但归离剑不是已经……”
谢昀笑道:“消失了?是这样没错,上面那是个仿制品。”
李若慈道:“那真有趣,拿仿制品来祭神。”
“是呀,偏偏又是这把剑,太一真是一念成神,一念成魔。”
相传当年太一大神用这把剑斩尽了世间一切混沌,却抵不过自身暴戾之气,用这把剑斩杀无数世人后,终遭剑的反噬而死。
李若慈附和道:“是啊。”
这时,祭坛上又上来一个人,这个人身穿白色的衣服,上面用金色丝线绣出日月,光芒万丈。
他头戴冠冕,低垂双眸,碎玉垂在前面。
李若慈看了好久,才蓦然发现那人是裴时。
他心道:果然有人生而就是为了光照人间。
裴时接过罗连招手里的宝剑,缓缓走上台阶,来到祭坛中央,面向万铃塔,抽出宝剑,剑尖指向天空,万铃塔上千万只铃铛一起震动,配上的不绝于耳的歌声丝竹管弦声,颇有一番穿云裂石之势。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脸上始终是一个波澜不惊的表情,手里的剑随着他的挥动而自在如风。
完成一系列动作后,裴时拿着剑走下祭坛。
李若慈问谢昀道:“完了吗?”
“怎么会,要持续一天呢,一会儿还有神官进塔,十女抚琴,白蛇天浴,晚上还要一起放天灯。”
“那我们……”
谢昀道:“其实前面两个挺无聊的,我猜很多人都偷偷溜出去玩了,你信不信?”
“信。”
谢昀颇有些无趣地四处转了转,见李若慈还站在原处,便一把拉住他袖子:“哎呀,别在这里傻站着了,我们去白湖看看。”
“白湖?”
谢昀解释道:“白湖里面有白蛇,所谓白蛇天浴就是这么来的。”
“哦。”
白湖在万铃塔后面,惠风和畅,湖面却也光滑如镜,与天空相映成彰。
已经有不少弟子站在岸边,等待着白蛇出湖的那一瞬间。
相传白蛇是无息天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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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为第一代掌门死后幻化而成,从此长居湖底,乐天盛典时会在仙乐的唤醒下苏醒,从湖底游出。
李若慈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大家为什么都要带一把伞?”
谢昀解释道:“白蛇出来的时候会带起很大的水花,形似下雨。”
“你为什么不带?”
“哎呀,忘记了。”
李若慈不再说话,专注地盯着湖面。
不一会水面开始波动,波澜渐生,一声巨响后,恍若一道天光劈开湖面,一条白蛇巨蟒昂首越出湖面,向天嘶鸣,声势浩大。
它带起的水花,劈头盖脸地朝河岸这边砸来。
李若慈站的离岸较远,所以水花并不大,但就像六月左右的夏雨,也足以湿了全身。
他微闭双眼,等待水点落下来。
等了一会儿,却感受不到任何凉意,他有些奇怪地睁开了眼,发现他的上方是一把白色的纸伞。
他下意识的回头,发现裴时正站在他身后,他已经把那身繁丝缛玉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他平时穿的白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正握在伞柄上,漆黑如夜的眸子正望着他。
“裴……时?”
李若慈退后一步,随即又改口道:“不,现在应该叫你裴师兄?”
“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谢谢。”
“嗯,不用。”裴时回目光淡淡道。
白蛇又重新钻入湖底,水面彻底恢复了平静。
裴时起了手中的伞,伞上的水珠滑落到石头上。
李若慈道:“这么快?”
“不然呢?”一旁全身湿成落汤鸡的谢昀有些幽怨地看着他。
“你不打紧吧?”他连忙假装关心地问道。
谢昀拧干了袖子上的水道:“没事,晒晒就好。”
李若慈懒得与裴时目光相接触,便转向了谢昀,裴时太警惕,与他不能太久的相处,否则让他真瞧出点什么就不好了。
于是,他便想带着谢昀直接离开:“还是回去换身衣服吧。”
他拉着身边的谢昀刚走不远,却听后面裴时问道:“晚上要一起放灯吗?”
李若慈回头诧异地看了裴时一眼,裴时脸上始终挂着礼貌的笑,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裴时道:“别误会,这句话是唐愿初让我问你的。”
李若慈露出一个微笑道:“好,我知道了,晚上见。”
晚上的无息天处在一片寂静中,可能是素不喜热闹,这种庆典无息天都办的不是太过喧闹。
“以后,我就叫你阿言,可以吗?”唐愿初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可以。”
谢昀仿着唐愿初的语气问道:“那我也可以叫你阿言吗?”
李若慈不冷不热道:“随你。”
唐愿初向谢昀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微笑。
“姐,你们在这里啊?”一个蓝衣少女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祈福天灯。
少女并不是很漂亮,说话的声音有些喑哑,表情很是冷淡。
她看见了唐愿初身边的李若慈:“这人看着面生。”
“这个是林若言。”
唐愿初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阿言,这是我妹妹,唐恩初。”
这两姐妹面容差别倒是不大,但性格却天差地别。姐姐基本时时刻刻都在笑,妹妹在介绍完后勉强露出的笑容,下一秒就了回去。
夜越来越深,裴时和薛当归也和他们一起站在了长廊上,裴时看起来心情很好,不时地开着玩笑,他天生相貌底子好,一笑起来,天然有一种风流。
夜半子时,无数天灯飞向漆黑的高空,星星也被灯光照的失了颜色。
李若慈站在唐愿初身边,只听她轻不可闻地说道:“但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第7章藏书阁
李若慈来无息天已经一月有余,一切都处在风平浪静中。
李若慈也渐渐摸索出来如何在这里生活,他问了那黑衣属下的名字,说是叫岑九,他又问谁给取得这名字,黑衣属下答小云公子,他大约是按照一二三四五六七□□这样来起名字的。李若慈想这也道符合云流今的性格。
岑九是他与敛夜天联系的中间人,李若慈挺满意他的性格,沉默寡言,办事不拖泥带水。
他日常也没什么事,稍微练习一下功法后,就是和谢昀在一起,下下棋,看看书什么的。
无息天每十天会有一次长老清谈,座上长老讲着什么:“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
“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
这个讲完那个讲,座下的弟子听着,全神贯注者有之,心不在焉者有之,昏昏欲睡者有之。
谢昀这三个都经历了一遍,最后到达了要睡着的境地。
有长老的目光向这边扫来,李若慈为了提醒他,便摸了一个橘子朝他扔去,结果力气太大,失了准头,直接越过谢昀,砸到了他前面那人的头上,然后橘子滚了下来。
那人显然是没想到这场无妄之灾,拾了橘子向后望去,李若慈匆忙转移视线,避了视线相交的尴尬。
却不想,长老眼神极好,一眼就看到了这里发生了什么,大声道:“裴时,还有你……叫什么?”
他指着李若慈。
“林若言。”
被这一出吵醒的谢昀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这一幕,连忙替他回答道。
“你们两个刚才在偷偷摸摸干什么?”
裴时有些许的茫然,他看了一眼手里的橘子,又看了一眼李若慈,蹙眉不解。
见两人不答,其中一个长老道:“算了,你们两个,藏书阁反省三日。”
裴时慢慢地起身,也没辩解,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李若慈也跟了出去。
藏书阁很大,据说有藏书千万卷,里面燃着长明灯,灯上罩着透明的罩子,看来是怕无意间的失火。
两人阁内相对,裴时摁了摁眉心,道:“你为什么扔我?”
李若慈随意扯道:“我见你一直不喜欢我,想给你个橘子,示一下好。”
他和裴时这么多天来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却不怎么说话,对彼此也都没有什么好感。
现在两个人无可避地同处一个空间,李若慈想着能不能让他放下一些防备。
“你吃吧,新买的,挺甜的,我尝了。”
“……”
裴时面色复杂。
李若慈见状,也自觉无趣,便走到一处,抽出一本书,随意翻看了起来。
裴时刚才一直在补觉,被一个橘子突然砸醒了,有些没反应过来,现在清醒了些,也不知道对面的人具体是什么意思。
他看看手里的橘子,剥了两瓣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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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确实挺甜的。
到了晚上,藏书阁熄了灯,一片黑暗中,唯有窗户那里漏出了几点星光。
夜色微寒,黑暗中,李若慈倚着身后的书架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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