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灯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人类的星星
旁边站着几个黑衣人,胸口绣着银莲标志,见到李若慈出来,连忙走了过来。
“公子,可是惊扰着您了?”
“嗯。”
“那我们去旁边给您拾一间屋子。”
“不用。”李若慈摆摆手,他还没那么娇贵。
他看了一眼匆匆忙忙的军队,道:“你们这是要一起?”
“是。”
“去哪?在林还是子瑁?”
“在林城,这是小云公子命令下来的。”
“那他自己去哪?”
“也是在林。”
“那我就去子瑁吧,我带一百人,剩下的都归他就行。”
“可是,小云公子说,让您跟着他。”
李若慈敛起扇子,拍了拍手,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子瑁城那里不需要人了吗?”
那黑衣手下连忙解释道:“小云公子说那里杂门杂派多,而且多是依附敛夜天的,所以不需要多少人手。”
“没错,月见门和木尾门都在子瑁城,我跟他们管事的联系了一下,这样可以节约很多人手,所以你就乖乖跟我走吧。”一个声音插进来,然后就见云流今拿着他那支笛子走进了院子。
北方一向是云流今在管着,李若慈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好,走吧。”他摇了摇扇子,往院门那里走去。
走了几步,不见云流今跟上,就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云流今牵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出来,马身后拉着一个木板车,车上还放着一堆干草。
“你这是……”李若慈迟疑道。
“我们坐车去吧。”
“……”
虽然不情愿,但李若慈又不能丢下云流今就这么走了,所以只能登上了那辆破木板车。
“反正又不急,我们先到了也没用,就跟着军队走吧。”云流今拍了拍马背。
李若慈懒得再理他,上去就直接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了。有干草在身下垫着,木板也不怎么硌人,他刚才也没休息好,不一会就枕着头底下的一捆干草,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路上。李若慈一睁眼,就看见悠悠白云在头顶上。
天已经亮了。
他们处在队伍的中间,队伍正行走在一条长长的土路上,周围是一片旷野。云流今正躺在他身边,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着浮云不断变换的天空。
“还要多久才能到?”一张口,李若慈才发现声音睡得有些沙哑了。
“一个时辰左右吧。”云流今翻身起来。
马蹄不疾不徐,眼睛一望就是结冰的河流,枯萎的杂草,零散的几户人家,袅袅的炊烟,还有前后士兵背着箭,扛着旗,迈着步伐。
今日无风,天空晴明,让人无端心生几分愉悦。
李若慈道:“反正无事,你不若笛声何处关山,来一曲,如何?”
“你有兴致?那好。”
云流今也不推辞,横笛至唇边,笛声清缓,在耳边一留下痕迹就散去。
李若慈则重新枕着手臂,躺下望天,任凭马车摇摇晃晃,仿佛摇晃的不是这万里山河。
第43章在林
在林城不过是所属北遗的一个小城市,方方正正,平地起高墙。
军队中午便进了城,百姓望着他们沉默不语,或许这反叛只是上层的意思。云流今在兵营附近找了一处地方安顿了下来,然后又找了十几个人张开了一个防御结界。
李若慈站在望台上,望着远处的大片平原,一个探子来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正当此时,他看见云流今在下面对他招手。
“李若慈,去城内逛逛吗?”
见李若慈没什么反应,云流今继续道:“在林有许多特产,我想吃糖瓜。”
李若慈有时候真觉得云流今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游山玩水的。
“我等下再下去。”
他转过头来对那个探子说道:“你继续说。”
等两人在城里逛来逛去的时候,已经是晌午过后。
“人好少,你说他们是不是在睡午觉?”云流今看着有些清冷的街道说道。
“大概是上午看到军队在街上跑有些害怕吧。”
“也是,毕竟现在我们在他们眼里还是叛军。”
他们找了一个小茶棚子坐下,云流今把刚才买的几个糖瓜放下。
“给你一个。”云流今直接扔到了李若慈的怀里。
“还不是因为端王现在都拿下半壁江山了,依旧没有称帝。”李若慈拿了起来,顺便拍了拍衣服,以防芝麻掉在身上。
“他是正统赵氏子弟,自然也想要最正统的皇位,最好是在江城加冕。”
云流今笑笑,又道:“等他当了皇帝,不出半年,人们便会对他怎么得了皇位这件事闭口不言,然后过自己的生活。虽说名不正言不顺,但天下是谁的对百姓来说何异?无非是遇不遇明主的问题罢了,百姓哪有闲心去关注那些。”
李若慈听了这番话,轻笑一声:“你会想到这里,为什么不想一下他夺了天下以后,会对敛夜天什么态度?”
“哈,他当然会立马站到三天那边,并且对于他的发家史闭口不言,讳莫如深。”
云流今掰了一块糖瓜放在嘴里,道:“不过这也无所谓,敛夜天已经借助他把势力延伸到了北方,至于以后怎么样,谁知道呢?”
“也是,到现在两边胜负未分,天平最后会倒向哪边也还未定。”
“这么说起来,我倒是觉得端王有点意思。”说话间,云流今已经吃下去一个糖瓜,他拍了拍手,顺便把碎渣抖落了下去。
“端王?我不了解他。”李若慈只见过他一面,对他的印象也只停留在面相稍显阴柔,可说话间却又有不符年龄的沉稳。
“他是德宗第九子,母亲好像是哪个妃子手下打杂的,生下他以后就死了。他自小就不受宠,又体弱多病,长大后,封地也是在偏僻的最南方。他能到今天和朝廷分庭抗礼,也真是不容易。”
“都说世事难料,放在以前,人们哪能想到会是他呢?”
云流今说着,眼神就落到了李若慈身后,李若慈一回头,就看见两个穿着短衫的男子从门里走出,门口竖着一个桩子,他们稍作交谈,就拿了两个半人高的木锤开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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桩上砸。
“咦?他们在干什么呢?”云流今来了兴趣。
两人走了过去,驻足观望,木锤之下是一块面团,在木锤的敲打下变化形状。云流今指了指,问道:“两位大哥,这是要做什么?”
其中一个汉子停下,喘了一口气,道:“糕饼。”
云流今奇道:“以前从未见此做法。”
另一个汉子笑道:“砸了才好吃,有劲,入味。”
一块面砸完了,之前那汉子进屋去拿新面,趁间隙,剩下的汉子便跟云流今聊了起来。
“两位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来这里玩的,在林很有历史了吧。”
“哎呀,没错,古城,古城,我爷爷的爷爷都住在这里,也是干这个的,哈哈。”
“这么说来,生意还不错?”
“是啊,老字号了,不管是城里的还是外来的都只认我们这家。”
“那挺好。”
“不过最近不行了。”
汉子叹了一口气,又道:“且不说这半年多来的战乱,就说最近城外的北山那事,还有几人敢上山砍柴?”
云流今问道:“此话怎讲?”
汉子皱眉,道:“说来也有一个月了,北山出了个妖,大约是个女的,因为它专找男的下手,也不知道抓去要干什么。十几天前,我们店里的小六子上山就遇见那妖怪了,不过他跑的快,就回来了,但也吓得不轻,现在还躺床上呢。”
“那可真是祸害人。”
“可不是。”
云流今见汉子和自己说了那么多,也不好不买,就来了一斤糕饼,用纸包了一层,外面又用蓝色印花小布包了一层。
回去的路上,云流今道:“唉,有点贵,没钱了。”
李若慈抱着手臂没理他。
“要不我们上山打妖怪去?”
“你这是太闲了?”
“回来这个就给你。”云流今抬抬手,把印花蓝布小包放在了李若慈头上。
“不要。”李若慈毫不留情地把他手拍了下去。
“别这么绝情嘛,你说我被妖怪吃了,你还可以帮我一下尸啊。”
“那可不一定,我听刚才那人说是个女妖,那还可能还是要拉你上山和你结亲,如此一来,我又何必救你?”
“那我就把你供出去,说山下还有一位俊俏公子,还未婚嫁,就等着你呢。”
“那恐怕她无福消受。”
两人说着,就回到了兵营,天已经暗下来了,兵营已经开始烧火做饭,星星点点的火,上面架着黑色的锅。一个炊事兵跑过来,对他俩说道:“两位公子,一起吃点?”
“好啊,好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吃了。”云流今走过去,一掀衣服,就席地而坐。
他把下午买来的点心糕饼分给了周围的人,然后开始和士兵们同锅而食。
李若慈摇摇头,也坐了过去。
夜色浓重起来,天上的星星,地上的火种,忽然活了起来。对面一个看起来已至中年的士兵突然叹了一口气,道:“过几天就是上晏节了。”
火光跳跃在每个人脸上,一个大嗓门的人说道:“上晏不上晏的,说啥呢?
“还打着仗呢,等赢了,咱们再回去。”
“家可比这好,这冷死了。”
“你这小子有老婆孩子吗?就吵吵着回去?”
“我想我爹娘,不行啊?”
人们杂七杂八地说着,一会儿这个话题就带过去了。李若慈沉默地往火里添着柴,他忽然想起了上一个上晏节,千鱼宴,舞女手上的银铃铛,长桌上一坛一坛的梅花酒,还有两个无家可归的人。说起来,那是他第一次过节,果然有些事就是转瞬即逝的幻影啊。
吃完饭后,他和云流今往营帐走去。
“哎,忘了跟你说了,上午探子说了一下对面的情况,三寻天来了一百九十八人,算上一些小门派,诸如若叶将离什么的,一共是三百一十人。”
“嗯。”云流今在前面走着,也没回头,看来是不怎么在意。
“主帅是三寻天的李葚儿。”李若慈继续道。
云流今的脚步一停。
“嗯。”
稍后他低低地应道。
第44章狸猫
荒城明月光。
李若慈追了上去。
“你还真去。”
“反正无事。”
月凉如水。
“算了。”
云流今挑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这里离兵营不远,依稀可以看见那里的火光,熄了的,将熄未息的。李若慈挨着他坐下,觉得他有心事。
“怎么了?”
“想起了过往的一些事。”云流今手里摆弄着已经干枯的芒草,眼不知望向何处。
“过往?”
李若慈未想到云流今会说出过往两字,在他眼里云流今是很过往沾不上什么边的。云流今从未在别人面前显露过他的过去,他仿佛只活在今天,明天。
相处□□年,他其实不知道云流今以前是什么样的。李若慈十八岁以后,便进了敛夜天,归了顾泠,也认识了云流今,他当时在敛夜天也没个可以说话的,瞿雪色虽然比他们俩早一些进来,可性格多少让人感觉不适,云流今大概也是这么认为,所以他俩也就勉强成了半个朋友。
云流今那时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具体年龄他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如果让他看见现在的云流今,他大概也会认为他不过十八九岁。事实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都在云流今身上留不下痕迹,他可能是京城里哪家大富大贵的公子,也有可能是偏僻村庄里的山野少年。
当然这两者都召唤不出来白龙这种上古神兽,像裴时的火凤大概全无息天也只有一只,更别提龙这种东西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李若慈也更不明白了。他和云流今的对话从来浅尝辄止,不碰触彼此的更深一层,所以交情至今谈不上多深,对于云流今去无息天救他这件事,他也颇感意外。
“是,一些陈年旧事。”云流今道,他腰间依旧别写那支致的长笛,红色的穗子摩擦着地上枯草。
李若慈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云流今就带着这支长笛,长笛有时还可以可以化为一柄雪亮的长剑。云流今跟他说过这把剑叫什么,不过是在很久以前,如今他记不得了,只记得名字有些奇怪。
“叫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嗯?”
“剑。”
“璧无垢。”云流今解下笛子,在手中转了转。
“不能经常见血,剑出,必杀极恶。”
“哈?”
“这是给我那把剑的人说的,不过我听他的就就是了,太麻烦了,哈哈,不然遇上敌人我还得找另一把剑啊。”
云流今笑了一声,又安静下来。
“那真是我一生中……”
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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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说下去,突然沉默不语,眼神里有怀念,有抵触。
风吹过,带动他们的衣角,一个存在黑暗与明亮的世界。
话题突然转了一个方向,云流今扭头问李若慈:“你冷不冷?”
“还可以,有点冷吧。”
“那我们报团取暖,怎么样?”
“你要下的去手……”李若慈了云流今一眼。
“我要下的去手,那就是美人在怀啊。”
李若慈无视了云流今的调戏,站起来,道:“回去吧,明天我陪你上山。”
“哎……”云流今抬头。
“离得又不远,况且城内差不多也安排好了。”
次日,起了点薄雾,太阳也迟迟未出。二人行至北山,入目的满是荒凉。
两个人四处晃悠了一下,也算大致对北山有了个了解,这山真是平平无奇,云流今道:“看起来也不像会是有阴邪之物的地方,大概又是什么东西成了吧。”
“也是,不是什么好地方,也不是什么坏地方。”
两人继续往山上走了走,顿时觉得这小妖道行甚浅,不用风水盘,都能直接感受到它的妖气。
云流今道:“顶多一百年。”
顺着妖气,两人行至一处小山洞,一走进去,就“噗簌噗簌”地往下掉土。云流今抖落了衣襟上的土块,道:“这也太破了点,我要修炼的话,一定会给自己找一个好点的地。”
越往里走越发现这个洞其实很深,也因为其并不宽敞,所以将里面的声音放大了好多倍。此时,他们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哭声,不是那种哀伤的低泣,而是那种毫无顾忌的嚎啕大哭。
“哇哇,我找了他好久,好久的!”
“小姑娘,你要明白,百年已过,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骗人!”
“好,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听到这个声音,云流今直接停在了原地。李若慈也听出了里面是谁。
“要不我们走吧,应该没事。”
“好吧。”既然云流今感到为难,李若慈也不想勉强。
两人转身就要离开,却听见后面传来一声惨叫。
“啊”
云流今瞬间变了脸色,扭头就冲进了山洞,李若慈也连忙跟了上去。
“李葚儿,你……”话还未说完,云流今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疼疼疼!”
“你是狗啊,你咬我?”
洞里的李葚儿正一手持剑,一手推着一个粉衣女孩,而粉衣女孩正哭的梨花带雨,死死地抱着李葚儿的左腿不撒手。
听见动静,李葚儿抬起头,看见了站在那里表情十分的云流今和没多大表示的李若慈。
她也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云流今?”
“……”
“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流今沉默不言。
李葚儿踟蹰一下,但还是问了出来:“在林城?”
云流今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李葚儿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粉衣女孩打断了。
“大姐姐,你行行好。”
李葚儿心烦意乱,道:“你自己去看看,哪个是他?凡人寿命只有区区百年,按照你的话来说,他早就应该不在人世了!”
粉衣女孩闻言又哭了起来。
“我不信,我还没有找到他。”
一把鼻涕一把泪,让人看着心疼。
“你对孩子一向没有耐心,当年对我也是。”云流今淡淡地说道。
他走了过去,手轻轻抚上女孩的额头,女孩一瞬间就变回了原型,一只不大的狸猫。
“好了。”他抬眸道。
“你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废了她百年修行而已。”
李葚儿一脸震惊,不可思议地望着他,道:“至于吗?”
“至不至于……我乐的高兴。”
李若慈见他俩气氛紧张,自己也插不上话,便独自转到了山洞后面。后面还有一个小山洞,里面困着四五个人,不大,都是十七八左右的年纪。虽然感觉他们衣服好几天没换,有点脏兮兮的,但整体神状态并不是很差。看到此情景,李若慈心里也明白了七七八八。
估计又是一个伤情的故事。
妖的百年对于人来说就是漫长的一辈子,修炼成形的小妖去山下找当初山上偶遇的那个少年,却不想早已物是人非。
再加上刚成形的小妖一般都有点脸盲症。
说起来不是多大的罪过。
李若慈挥了挥扇子,将他们放了出来。
“走吧。”
几人说了几声感谢,就匆匆忙忙地朝山下跑去。
李若慈回到前面的洞里,想看看事情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却不想李葚儿手里的剑直接架到了云流今脖子上。
第45章生而为敌
“林公子,你最好待在原地。”李葚儿出声警告。
鉴于云流今也不反抗,李若慈也实在没有去救他的必要,于是他就乖乖地站住了,起扇子,颇有兴致地看着面前两人。
“你知不知道端王那边都干了什么混账事?”李葚儿质问面前的云流今。
云流今则是没有回答。
“甯州直接开坝放水,淹了半个州。”
“瑾州久攻不下,他们就丧心病狂地直接把染了瘟疫的尸体往里扔。”
“白石山一百三十一个弟子尸骨无存。”
李葚儿一条一条地罗列着端王的罪行。
“从这一点来说,好歹我们还优待俘虏呢。”她颇有些讽刺地看了一眼李若慈。
“而你们在干什么?助纣为虐?你要知道,在这场战争中,有很多人是不必为你们的罪恶承担责任的,然而他们现在躺在地底下,你们却在人间继续你们的杀戮。”
她说完这番话,山洞里一时静悄悄的,化为原型的小狸猫往李葚儿脚底蹭了蹭。
云流今叹了一口气,手轻轻地握住剑薄薄的边缘,道:“虽然我说我不愿意看见这些,但战争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一毫一厘都要去挣。如果端王最后得到天下,那就有可能光耀千古,如果没有,那便遗臭万年,但是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不会有很多人记得甯州瑾州的事,倒是三天可能会记得敛夜天杀了他们一百多弟子。”
李葚儿握剑的指节发白。
“他那种人……最终又怎么会得到天下?不仁不义,趁火打劫,雪上加霜!”
“如若我说就是这种人最后君天下呢?”
李葚儿愣了愣。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敛夜天如此,端王也是如此。”云流今轻飘飘地说道。
“其实,没有端王,也会有其他人来反对朝廷,方式温不温和我不知道,打仗时不顾忌人命那都是常事。天下爆发那么多灾乱时,也就意味着没人给当今朝廷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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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了,最后三天也会承认端王。”
“在你眼里人命就当真如此轻贱?”
“没有,我觉得每个生命有意义,但事实如此罢了。”云流今把剑轻轻下移,远离了颈处。
李葚儿也没有反抗,她注视云流今良久,最终有些苦涩地开口,道:“我明白了,我们终究是说不到一起的。”
她有些颓然地回剑:“那就战场见吧。”
末了,她又强调一句:“不是私人恩怨,就事论事。”
她弯下身,提起蜷缩在她脚底的小狸猫,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山洞后面。
背影竟有几分凛冽。
云流今怔了片刻,缓过神来,看着一旁一直没插话的李若慈,有些无奈地笑道:“我们也走吧。”
外面凉风暂起,回到营里,云流今温了一壶酒,他平日束起来的头发放了下来,闲散地披在身后。
他拿起酒壶,慢慢地往下倒着,透明色的酒水激荡起水花。
“要喝吗?”
李若慈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在他对面坐下。
“你认识李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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