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灯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人类的星星
营地里很安静,有弟子在来回巡视。
江起云不在,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就去见了狼狐两族的族长。据说江起云是让出了三天对雪山的管辖才有了这次的合作,让妖族封锁雪山,不让其他人来打扰,顺便制造一个江起云陷入绝境的假象。
李葚儿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道:“还真是冒险,倘若他罗连招没有选在这时候对掌门下手,来雪山不就白来了么。”
云流今剥开一个橘子,递给了李若慈一半,然后淡淡说道:“心里有这个念头,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你提供给他一个契机,很大可能就会付诸行动了,就好比天下贼本来没那么多,但你要每家每户都不上锁,失窃的也就多了。”
李若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也觉得裴时那边也只是在和罗连招玩一场博弈罢了,胜负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一半凭天定,另一半就看人心如何了。
李葚儿沉思了片刻,又道:“不管怎样,我要去见见罗连招,他肯定知道无瑕在哪。”
她一掀帘子就出去了,留下李若慈和云流今两人在炉前烤火。
李若慈伸手在炉火上面转了转,道:“一会儿就走吧。”
“好,在这里待着也没多少意思。”
营帐里温暖的让人昏昏欲睡,云流今倒在床上,微微阖上了眼睛。
“太累了,我先睡会儿。”
“行。”
李若慈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天晴雪霁。
李葚儿在一个营帐前和一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那里面关着罗连招和姜苦酒两人。
他目光移了移,就见谢昀从月见手里拿过一包药,转身走进了一个营帐。裴时应该也在那里,李若慈做了个判断。继而觉得自己的判断也没什么用,他在门口用脚划着雪玩,感觉有些无聊后,又回身进了帐里,靠着床沿坐了下来。
帐里有些暗,火光映在云流今的脸上时明时暗,这两天很折腾人,他头发有些凌乱,睡得很不安稳。
李若慈也向后倚着,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间,身后的人动了动,云流今怕冷似地缩了缩肩,李若慈转头看向炉火,那里的火有些将熄未熄的意思。
他从旁边拾了几块木炭扔了进去,又翻出一块毡子盖在了云流今身上。
要是之后没有什么太大事情的话,和云流今从此就这样生活下去也挺好,吃喝玩乐,过一下那些对于他来说从未有过的日子,平静而又闲散。
李若慈为自己打算好了今后的生活,想着和之前再无瓜葛。
死的时候觉得无论如何都要陪在裴时身边才好,可活过来后,却又不是那样了。说到底,当时就是一种心情而已,太不加掩饰,而现在冷静下来,就懂得怎样不动声色了。
他在暗里生活了一辈子,见过火,也懂得了火的危险,他不想折磨自己,也不想连带着别人受罪。
李若慈活动了一下手脚,为了清醒一下,便走了出去。
寒气逼了上来,他四处走动了走动,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望向那放下门帘的营帐。来来回回走了那么十几次,手最终还是掀开了沉重的帘子。
谢昀不在,火炉上正熬着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草药的味道
里面不透光,只有一丝幽微火光。
裴时微侧着身子,盖着被子睡在中间的床上。
李若慈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一时无言。
那张脸安静的很,伴着浅浅的呼吸,面具下他挑起了唇角。他半跪在了床边,掀开半个面具,在床上人的手尖落下轻轻一吻。
那一瞬间,仿佛得偿所愿,却也夹杂着求而不得的苦涩。
抬起头,方觉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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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清明了些。
他怕惊扰着床上睡着的人,悄悄起身,脚踩在毯子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手还没触到门帘,便听到身后人起身的声音,衣服的料子摩擦着被子的沙沙声。
听到动静,他的心顿时悬在了空中。
“李若慈。”
第83章所钟
他没有回头,静静地站着,不动声色地掩饰着自己内心早已如惊鸿撞入怀。
“你就这么走了吗?”
李若慈听到身后的人这样问道,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嘶哑。
“为什么?”
没有回答。
“你对我……”
李若慈慢慢摘下面具,回头冲裴时苦笑一声,打断他的话,道:“裴时,交情一场,给我留个面子吧。”
裴时看着那人,挺直的后背,冷硬地像铁一样,忽然间就不可抑制地心疼起来。
李若慈笑容未消褪,挂在嘴边就像在嘲讽自己。他伸手去拉前面遮住光的门帘,却突然被后面的人拉入了怀里。
手里的面具猝然落地。
裴时的手慢慢碰触上他的脸,指尖又微微缩了回去,最后拿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道:“你喜欢我,对不对?”
裴时的呼吸有些急促,等着一个回答。沉默半晌,李若慈有些绝望,道:“对。”
“我也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李若慈不可置信地微微睁大了眼睛。
对面裴时的眼眶竟然微微红了。
“人生不会太长,我们已经浪了这么多年,你还要继续浪下去吗?”
裴时问得认真,一双眼睛望着李若慈,里面有并不明显的泪,和他的身影。
李若慈心里千回百转,裴时说的每句话都像刻在了他心上。心既在痛,又在欢喜。他看着面前人的脸,一直压抑的情感终于忍不住了,手穿过裴时的头发,吻上了去。
两人都死死的不让对方离开,裹挟着彼此的气息,唇齿交缠间,这些年的悲与喜,薄情与深情都尽赋予其间。
分开时,李若慈道:“不了,裴时,所以别让我走。”
他说的字字真心,字字情深义重,想来他这一辈子都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裴时微微笑了起来:“好。”
李若慈低下头,手摸到裴时的腹部,道:“伤好点了吗?还疼吗?”
“还有些,不过并无大碍。”
“确实,你这样的身体,还有力气上一趟雪山,应该无事。”
裴时退到床上坐着,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撑着头笑道:“我若不来,如何能见到你?”
李若慈替裴时围上被子,末了还在他头顶亲了亲。
“这药应该好了。”
他把煎好的药倒进了碗里,端到了裴时面前。
裴时看了看他手上的碗,又看了看他。
“怎么了?”
“我手受伤了。”
李若慈忍不住笑意,他拿起勺子,舀起一勺,递到了裴时唇边。
“烫,你吹吹。”
“一会儿你再说苦,我是不是得替你喝了?”
话虽这样说着,但李若慈还是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下。
“怎么会苦啊。”
裴时小口的抿着,眼睛却不放过面前的人,一直不断地看着他。看他垂下眼帘时,眼睫微微的晃动,以及投下的小片阴影。再往下面一些,是略有些薄的唇,不算很红,却也是上了色,像落下桃花的颜色沾在了上面一样。
裴时脑子里想的是秀色可餐,嘴里具体是什么味道也就忽略了过去。
见裴时一勺一勺地喝完了所有的药,李若慈起身把碗放在了桌子上。他又回到了裴时身边坐下,裴时伸手便拿被把他圈了进来。
“外面下雪了。”裴时揽着李若慈的肩,垂眸望着他。
时间有些许的安静。李若慈稍微倾斜着身子,一种独属于裴时的气息绕在身边。他每次回忆起裴时的时候,总会想到这种味道,说不出的好闻,撩着心肺,想忘也不能忘。
正这样待着,他腰间的微微玉亮了一下。刚低下头,未及他反应过来,里面便传出来一个声音道:“那谁?你干什么去了?还记得我吗?”
裴时听后,微微侧头道:“小云公子?”
“你知道?”
“想想就知道了。”
裴时的手放在李若慈的头发上,轻轻的玩弄着。
那边云流今问道:“你旁边有人?”
“嗯。”
“你在哪?我去找你。”
“裴时这里。”
云流今不说话了。
李若慈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过了一会儿,门帘被掀开,云流今走了进来。
“裴公子。”
云流今先开口。
“小云公子。”
云流今转过目光,落在李若慈身上,道:“还准备走吗?”
“不走了。”
李若慈笑了一下,又道:“其实你知道。”
活的像云流今一样通透的人不多了,他早应该看出来了,近十年,他们到底是作为一个朋友,彼此了解。
“好吧好吧,你送送我?”
“行。”
三人出去便碰到了在外面的谢昀,谢昀向这边看来,看到李若慈的脸及他身边的云流今,略微有些惊异,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良久,若有所思。
李若慈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谢昀。”
“李公子。”
谢昀算是回应了。
两人没有多余的话可说,谢昀便先一步转身离开了。
路上的积雪还未化开,出了营地一段时间了,云流今回过身来,对身后的李若慈道:“就到这里吧。”
“你接下来去哪?”
“干什么?打算去找我?”
“或许会去看看你也说不定。”
云流今闻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先去新都看看。别太伤感,我们浮云一别,未必是流水十年。”
新都就是殷朝刚定的都城,听说也还不错,有新的湛蓝天色,新的来去自由的大雁。
“行。”
云流今走了,李若慈看着他的背影,静了一会儿,回身看到等在一边的裴时,笑了笑,道:“回去吧。”
上前便握住了他的手。
在雪山待了不到两日,便回了无息天。李若慈的回来并未引起很大动静,裴时一直在守着这个消息不让别人知道,毕竟他的身份在那里,很多人都接受不了。最近几天李若慈就一直住在无息天的静心厅。这算得上是裴时自己的地方,也没有多少人来打扰。
虽说如此,但他也多少知道外面的情况。罗连招这事已经闹得天下皆知,不落天的几位长老要求把他带回不落天处理,江起云接受了。罗连招回到不落天后,就被关在了后山的一处僻静的小院子里,但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姜苦酒却在回去的路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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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现在三天空缺了两个掌门,不落天那边的长老在商议,下一任掌门很有可能就是恒悦。李若慈当初在小青州见过他一面,印象谈不上深刻。
至于无息天这边,长老们最近确实找过裴时谈话,但裴时怎么回应的,他不知道。
静心厅拾的很雅致,住的也很舒服,有时他醒来就看见裴时在一旁桌子上沏着茶水。
李若慈推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在席子上坐下。他们聊起了雪山上的事。
“流云镜和王十都在我那里,罗连招找不到,心里肯定不平静。我私底下找了几位掌门,给他们看了这些,但他们也是将信将疑,罗连招又独掌不落天,强取不行,所以才有了雪山之行。找江掌门也只是想试试,也没有多大把握。谢昀是自己主动找到我的,大概是那天听到我和无瑕说话了。”
一片花瓣落在茶水里,裴时也没在意,又道:“这么些年来,真没看出他是谢掌门的儿子来。”
李若慈点点头,道:“是,不过李姑娘知道盛公子去哪了吗?”
裴时皱眉,道:“她并未从罗连招那里问出无瑕的下落。”
李若慈沉思了一下道:“我倒可能知道怎样找到盛公子。”
第84章此间
盛无瑕睁开眼睛时,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
他起身,身上一阵阵地疼着,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天已大亮,白色的日光从半开的窗户照进来,他一时有些不适应。
他就像一觉醒来,但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他有些许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桌子,椅子,茶杯,碗。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替他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口。
“你是谁?”
“姜情。”
那人拆下他身上的纱布,上面血迹斑斑。
“姜情是谁?”
男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没有说话,反而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姜情的眼角带着绯红的颜色,显得很好看,抬眼是微微上挑,垂眼又是另一种风情。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受伤了。”
头有些疼,他的记忆似乎被清空了,目光所及只有这一个人。
“那我是谁?”
“盛无瑕,你叫盛无瑕。”
“哪几个个字?”
“繁盛的盛,白璧无瑕的无瑕。”
盛无瑕扶着额头,露出痛苦的表情。
“不要再想了。”
姜情拿下他的手,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盛无瑕忽然感觉舒服了些。
换上了新的纱布,姜情就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盛无瑕一人。
他下了床,腿似乎没有受多严重的伤,可以四处走动。
推开门,姜情就在院子里,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头发散着,倚在一个树上,目视着远方,发觉盛无瑕出来,他才动了一下。
“你在想什么?”盛无瑕上去问道。
“没什么。”
姜情转过身来,打量着他,道:“感觉好些了?”
“是,多亏了你的照顾。”
姜情轻笑了一下。
“既然如此,出去走走吧,你在屋里已经躺了两天了。”
这里是一个山明水秀的小村庄,处处开着白色的杏花,溪水潺潺,几尾银色的小鱼从里面游过
“我有点渴。”
盛无瑕来到溪边,想用手捧点水喝。
“你的手不能碰水。”
姜情拦住他的手,盛无瑕的手上横着几个口子,现在还缠着纱布。姜情想了一下,然后用手捧起水,送到了盛无瑕嘴边。
盛无瑕无故地有些紧张,托着姜情的手,低下头,喝了几小口。水从姜情地手指缝隙里流了出去,尽管已经足够小心,但盛无瑕的唇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
两人之后又去了镇上,镇上的人就多了些。
盛无瑕对这里有一种新鲜感,来来去去的人,似乎是很久没见了。
“那是什么?”
他指了指旁边一个摊子上挂着的东西。
姜情了一眼,淡淡道:“笊篱。”
“干什么的?”
“捞东西的。”
两人在大街上走着,这并不是一个繁荣的镇子,反而有些许的寥落。
“这里是黄地镇。”
姜情其实很不喜欢说话,但他见盛无瑕心存疑惑,难得多介绍了两句。
他们在附近的小面馆吃了碗素面,又买了几本书,几捆宣纸,便回去了。
“你若还想来,明日还可以来,也可以去别的地方,照城就在不远的地方。”
姜情说的简洁,盛无瑕点了点头。
回去的时候,姜情把纸和书给了盛无瑕。
“没事可以抄一下。”
“怎么?”
“静心安神。”
盛无瑕依言了起来。
夜里,万籁俱寂。
他和衣而卧,在床上躺着。他知道自己是受伤了,却不知因何而受伤。而姜情又是他什么人,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其他亲人朋友。这些他打算明天问一下。
躺了不知多久,盛无瑕终于有些睡意。
半梦半醒之间,很多东西无意识地潜了进来。一个女人正在哼着歌哄着怀里的小孩,他一旁安静地看着,像个冷漠的局外人。
一柄剑捅穿了女人的身体,血溅了出去,女人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孩子摔在地上,满脸是血。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看不清后面持剑的人。
紧接着,那人来到了他面前,出剑刺穿了他的喉咙。他发不出声音,黑暗中,似乎有什么紧紧束缚住了他,手脚一动不能动。
剧痛之下,他咬紧了嘴唇,一股血腥味涌进了嘴里。
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松口。”
盛无瑕意识忽然间就回来了些,神经也没那么紧绷了。睁开眼,便看见了坐在床边的姜情,他道:“别紧张。”
“姜情。”
盛无瑕坐起来,用手摸了摸嘴唇,已经被他咬破了,流出了血,他连忙擦了擦。
“做噩梦了?”
“嗯。”
“怎样的?”
姜情问得有些漫不经心。
盛无瑕同样也有些心不在焉,他道:“我只觉得那个女人不应该死的……”
姜情笑了一下,眼眸深深:“什么女人?”
盛无瑕摇摇头,抓紧了被子,道:“记不清了。”
但她在哼儿歌的时候还在叫着他的名字。
无瑕,小无瑕。可望不可即的温柔。
姜情一直带着笑意,恍惚间取代了那份温柔,他说:“不管怎样,那都是假的。”
盛无瑕在短暂的犹疑过后,便重新躺下。姜情伸手替他掖好了被角,道:“继续睡吧,我就在隔壁。”
“好。”
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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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无瑕微微笑了一下。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他问了姜情,他没有在世的亲人,也没有多好的朋友。
“那你和我……”
盛无瑕的手指在他和姜情之间来回比划了一下。
“我们?”
姜情看着他,缓缓道:“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然后,他回了目光,沉默了一下,又道:“别想了。”
他的眼垂下去的时候回了所有的情绪,仿佛无波古井。
姜情在这里待了几天,每天都很清闲,盛无瑕的伤口也在愈合。
“过几天估计就好了。”
姜情低头用牙直接咬断了纱布。
盛无瑕站起身来,微微动了动肩,确实是不会太妨碍行动了。
姜情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清凉的风便悠悠地吹了进来,带来了几缕杏花香。
“我要离开几日。”
盛无瑕抬起头,看着窗前的姜情,外面是青山白水,有片刻的失神。
“去哪?”
“处理点事。”姜情答非所问。
他回过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
“嗯。”盛无瑕点了点头。
姜情的神色有稍许的放松,他低头看着手掌心里的一片杏花,轻声道:“回来的时候,大概一切都会结束了。”
第85章素坊主
盛无瑕坐在桌案前,挺直脊背,认真地抄写着书上的字句,他的手很稳,不疾不徐,字落在纸上,整齐干净。
他有时确实会不知缘由地心绪起伏不定,那种情绪一上来,就很难受,为了避这些,他有时就会抄写东西,去除心中的杂念。
室内很安静,墨水在纸上落下不深不浅的印记。
姜情还在的时候,一般就在他不远处,不言也不语,和他一起写写画画。
盛无瑕放下笔,随手去旁边拿新的纸,那里还压着一摞纸,有新的有旧的,他抽了几张出来,有一张上写有字迹。
他认出这是姜情的笔迹,姜情的字总是很冷冽,断金割玉。上面写着随意天涯几个字,写了很多遍,似乎只是一个无心之举。
盛无瑕把这张纸平铺在桌子上,手指放在了上面。
他想起自己之前曾问姜情之后作何打算。
姜情却反问他:“你又如何呢?”
“以后就四处去看看,自由自在地生活。”
“我么?从来四海为家,你若不介意,也可两人同行。”
这四个字倒真应了当日的景。
盛无瑕无声地笑笑。
姜情离开了两三日,这两三日,黄地镇并不太平。
镇上陆陆续续死了几个男人,皆因掏心挖肺丢了命。
本来这种事也传不到盛无瑕这个清净的小地方,但他的墨用完了,所以不得已去了一趟镇子。
他记得去时的路,也只是大体记得,问了几个路人方才走到。
铺子里的小姑娘认出了他,道:“你是前几日那个公子吧,我记得你,当日还有另外一个公子。”
“是,不过他有事,今日未来。”
盛无瑕接过小姑娘递过来的墨,墨用纸包好,上面绘着一株浅淡的兰花。
付了铜钱后,小姑娘说见他生的俊俏,想跟他多说两句话。
小姑娘年纪尚小,长的也可爱,盛无瑕便真的留了下来,陪她多说了几句话。
最后小姑娘好心地提醒了他,说公子你要小心,近来有人正丧心病狂地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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