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我是你前夫啊[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灼灼
说着,戴先生贴着山壁,慢而稳地迈出了第一步。
江潋阳生就在天机山,看一眼他这样子,就放了一半心。他打趣道:“看来戴兄原先也在山里头讨过生活吧?”
戴先生正专心攀爬,被江潋阳冷不防一句话惊住,身子就抖了抖。在这种地方,稍微动一动都要命,褚寒汀手急眼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还嗔怪地看了江潋阳一眼。
他们一直走到太阳渐渐偏西,西岱巅却好像永远望不到顶。戴先生便有些担忧:“咱们还不下山么?山间夜里一定很冷,不知能不能过得去。”
江潋阳不怕护不住他,便信口道:“这有什么?你别怕,山中过夜我们有经验的。我们原先曾去极北之地挖野参,一进去就是好几天,难道每日还要下山过夜?”
戴先生面露畏惧神色,可是也不再多话了。
不过话虽如此,趁着太阳落山前,他们还是得赶紧找个稍平坦些的地方,给戴先生过夜用。要不等到天全黑了,难不便。褚寒汀正这样盘算着,忽然觉得脚下的石头似乎微弱地颤了一颤。
然而转瞬即逝,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褚寒汀当下也没放在心上。大概是那块石头松了吧,他想。
可是接下来,整个山体更加剧烈地颤动起来,碎石纷纷落下;他们攀山的路本就只有一尺宽,这么一来,很快就连半掌也没了。
他们脚下就是万丈深渊,凡人掉下去可就没救了。山路彻底坍塌前,褚寒汀一把抓住戴先生,带着他悬浮在半空中。戴先生本已闭目待死,稳住身形后许久又慢慢睁开眼,惊疑道:“这……”
幸好现在的天色已经很暗了,戴先生的目力恐怕很难看到自己凭空悬在高处的情形,要不可不知道要怕成什么样。山上的石头还在不住地往下滚落,褚寒汀只好拉着他,再离山体远一些。
悬光未出鞘便已蠢蠢欲动,褚寒汀皱了皱眉,这番变故很可能不是天灾,而是妖祸。
江潋阳一掌挥出,掌风携着浑厚的真元霸道地压过去,那山体很快就不动了。他冷哼了个一声:“装神弄鬼!”
却也没真赶尽杀绝。
山体虽然已不再动荡,可他们脚下的路却已彻底毁了。褚寒汀和江潋阳一寻思,为今之计只能御剑到山顶,就是怕吓着戴先生。
脸色苍白的戴先生恰在这个节骨眼上,用极其虚弱的声音地问道:“你们……不是凡人吧?”
☆、第一百零一章
人都悬浮在空中了,这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戴先生有此疑问一点也不稀奇。可是他刚刚死里逃生,直接跨过劫后余生的喜悦,冷静地质疑到这一层,不算不反常。褚寒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里觉得此人倒也不是凡人。
江潋阳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命都险些丢了半条,你倒还有闲心想这些?”
戴先生被褚寒汀护得好好的,受的惊吓都有限,当即义正言辞地反驳道:“江兄此言差矣。你们二人此行目的必不单纯,要不也不会惹得山神动怒,我莫名陷入这般境地,怎能再继续懵懂下去?”
江潋阳翻了个白眼:“什么山神?分明是西岱巅的妖鬼作祟,弄塌了山路,你若不是与我们同行,这会儿早就葬身崖底了。”
戴先生对此嗤之以鼻,固执地说道:“山中哪有专要人命的妖鬼?定是你们惹怒了山神!”
江潋阳懒得再跟这愚人废话,褚寒汀却忽然冷笑了一声:“你不愿与我们同路也行,我现在就可以把你丢下。”
戴先生愣住了。他万万想不到刚才一直和颜悦色的褚寒汀会直接出口威胁,他大着胆子低下头,看看脚下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委屈地闭上了嘴。
江潋阳觉得畅快极了,恨不得立时扑过去亲褚寒汀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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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先生终于被褚寒汀吓得老实了,接下来许久,他一个字也没再多说。他们越飞越高,褚寒汀不再像刚才那么护着他,而只顾关注花花草草。戴先生这才发觉自己已没了用处,说不好还成了累赘,性命全系在这二人的良知上。他愈发后怕起来,小声道:“你们要找什么,我也可以帮着看一看……”
褚寒汀挑了挑眉,而后大大方方地拿出一张纸给他看,那是临行前破云画的生生不息草的样子。戴先生手里拿着那张纸端详了许久,在褚寒汀与江潋阳二人身后,神色变幻莫测,最后咬了咬牙,道:“我见过这种草。”
话音刚落,褚寒汀与江潋阳都回过头,诧异地看着他。
戴先生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我……带你们去找。别丢下我,我还有点用。”
戴先生让褚寒汀稳住些,道:“这种草十分稀有,好像是西岱巅至宝,周边还有凶兽守卫。你们真要去么?”
戴先生的话每一个字都很有道理,除了他一个“只到过山脚下”的人,是怎么有缘得见“凶兽守卫的山间至宝”的。
戴先生见他们疑惑,只好挫败地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家不在中原,我家世代居住在西岱巅,是山间的樵夫。”
戴先生让褚寒汀御剑一路往上,落在差不多山顶处。山顶罡风猎猎,刮得人几乎站不稳,戴先生脚一软,忙抓了把褚寒汀的袖子,勉强稳住身形。褚寒汀往他身上拍了张“千斤坠”,戴先生立刻站得稳如磐石,只是要动弹也难了。
这一处一片平坦,看起来并不像有凶兽洞府的样子。山顶杂草丛生,这样看来生生不息草对生长环境倒并不挑剔。
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每一棵草挨着看过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这一切似乎都太顺利了,褚寒汀总觉得这样的好运气碰在他身上有些不真实。然而还来不及多想,他便听见江潋阳兴奋地笑道:“我找到了一棵!”
褚寒汀连忙快步赶过去,只见江潋阳单膝撑地,小心地观察着一株草。这棵草的模样与破云画中的生生不息草简直一模一样,江潋阳欣喜地对褚寒汀道:“这附近必定不止这一棵,我这就再去寻几棵来。”
戴先生脸色有些发白:“你要这一棵还不够么?”
江潋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救命的东西,自然要有备无患的好。”
戴先生闻言没再说什么,然而江潋阳找遍了这座山头,也没看见第二棵生生不息草。
江潋阳看起来有些失望,只好先回去了将唯一一棵草采了。
褚寒汀按照破云交代的办法,用灵袋和符咒搭就,再施以特定的术法,弄出一个适合存放它的容器。一切准备停当后,江潋阳小心翼翼地拨开草根旁边的土壤,准备将它连根启出。
然而就在他触碰到生生不息草的一瞬间,忽然间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长空,令地面也为之震颤的咆哮自地下升腾而起。
异变陡生,江潋阳却不可能就此停手。他眉头一皱,叫了一声:“寒汀!”
褚寒汀当即会意,将悬光出鞘,替江潋阳戒备。
江潋阳再次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向生生不息草,然而与此同时,大地再次剧烈地震颤起来,一道凭空出现的裂缝横亘在人与草之间。江潋阳来不及跨过去,便有一头巨兽自地下现出。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凶兽缓缓张开巨大的翅膀,铜铃般的眼睛冷冰冰地瞪着两个不速之客。
褚寒汀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盯着怪兽,低声对戴先生问道:“这便是守着生生不息草的凶兽了?”
戴先生一个字也说不出。他被“千斤坠”撑着,整个人固定在原处,可魂却已吓得瘫软了。
再看江潋阳,功亏一篑后他人已气疯了。他何曾惧怕过这些东西,从腰间拽下佩剑就要冲上去,大有拼命的架势。褚寒汀直觉事情有些诡异,便伸手拉了江潋阳一把:“等一等!”
可没想到江潋阳盛怒之下,力气大得很,褚寒汀一把竟没拉住他,只好紧跟上去。
下一刻,天空陡然变成了一种血红的颜色,脚下的草木似在一瞬间都枯萎了,四周遍是凭空出现的鸟兽骨架,人间仙山好似变成了魔界炼狱。
☆、第一百零二章
这一回,褚寒汀几乎第一眼就分辨出来他们一脚踏入的乃是一个幻境。
因为一步开外处的地上,并没有那个新鲜裂开的巨大缝隙。
然而事实证明,分清了真幻并不会比分不清轻松多少。幻境中的一步,在现实中可能跨越了千丈,但也可能只有区区一指宽的距离,端看施术人的心情。而如果此人的技法足够妙,幻境中甚至可以颠倒天地、扭转空间。所以那条地缝在他们“后面”也不是没有可能。
褚寒汀可不想一个行差踏错,把自己陷进那凶兽的地下洞府里去。虽然他们仗着修为即便掉进去大概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会招来多少麻烦却不言而喻。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褚寒汀与江潋阳携手而立,岿然不动。布一个天衣无缝的幻境所要耗的真元殊为巨大,除非数人合力,否则很难支撑太久。而施术者选在这时将他们困在其中,其目的定然不仅仅是拖延那一点时间;他肯定更想要他们的命。
如此一来,施术者定要速战速决;而那人一旦有所行动,就必然露出破绽。
事实与他们的分析分毫不差,而那人甚至没让他们等太久。
狂风骤起、乌云翻滚,也就在转瞬之间。颜色诡异的雨点倾盆而下,褚寒汀忙洒出一纸防御的符咒,符纸无风自燃,在他们二人身边张开了一道透明屏障。褚寒汀的本意只是不想让这东西沾上身,可事实证明他这点洁癖实在太合时宜第一滴雨点落在地上,便在坚硬的石板上砸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坑。
江褚二人分不清那是现实,抑或只是幻境的一部分,可他们谁也没敢怠慢。他们轮流支撑着屏障,一张张符纸流水似的撒出去,然而很快,他们还是很快察觉到了屏障的效力愈发不尽如人意。可见那这场雨并不是幻境的一部分,而是来自身处外界的施术者的攻击手段。
也许外面现在真的下起了一场大雨,恰能被施术人化用;又或是那躲在暗处的人在幻境中掺进了一个水系咒术。为今最要紧的就是找出这场“雨”的来源,褚寒汀抬头望天,似乎想要从密集的雨幕中辨出一点蛛丝马迹。
而就在此时,江潋阳忽然问道:“防御的符咒还有么?”
褚寒汀一怔,伸手往怀中探去,一边摸索一边摇了摇头。
江潋阳懊恼地一跺脚,“嗨”了一声:“要命!我的也没了。早知道当时就准备再多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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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根本怪不得他符咒准备得不充分。以江潋阳与褚寒汀的修为,已鲜少再需要借助符咒和法器。尤其是符咒,就算非得用到,现画几张也不耽误什么。因此他们出门在外,从来都只是习惯性地随意揣上一把多了还嫌白占地方。
可是谁能想到,就在他们落在幻境中时,偏就非得用到符咒了?
幻境与现实可以说是两个世界,在幻境中画的符,就只能在幻境中起作用。但是这一不留神就能砸死人的雨点偏偏是来自外头现实世界的,在这儿画上一打符咒也没有一点用处。
褚寒汀烦躁地叹了口气,道:“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左不过点事罢了。”
他话音刚落,最后一张符咒恰好灵力耗尽,屏障在虚空中粉碎。与此同时,褚寒汀仗剑迎着雨幕直冲上云霄,江潋阳紧随其后。褚寒汀掌中一柄悬光将雨幕搅得七零八落,那杀伤力极强的雨点顿时尽冲着他袭来,可还不等近他的身,就全被江潋阳浑厚的真元隔在了外头。
两人一攻一守,配合默契。那雨势尽管霸道,可一时间也没能真伤着人。
忽然,一团“水珠”挟着风呼啸而来,径直砸向江潋阳的头顶。褚寒汀手急眼快,一剑将它搅了个碎。江潋阳看也没看那东西一眼,只对褚寒汀柔声叹道:“多少年了,只要身边有你,我做什么都心安。”
褚寒汀亦是满眼温柔神色,想来是与他想到了同一桩事
那时候正是他们初识不久,本以为打过两场架已是特别有缘,再怎么也该分道扬镳了,哪知却卷进了同一桩棘手的官司里。那一场混战现在想起都觉得激烈,那回是他们两人头一次配合,就默契得像是认识了许多年。那时他便知道,自己此生跟这个人,恐怕再没有分道扬镳的一天了。
可不是么?一晃就是两百年,连死亡也没能把他们分开。
褚寒汀微微扬着头,黑亮的眼珠里装着漫天雨幕,忽就觉得这噬人的凶器似也变得温和起来。他眸子里有温柔神色一闪而过,恰映着一小片透亮的天光。
“潋阳,我找到了!”
褚寒汀正说着,人已迫不及待地再一次腾空而起那施术人大概已是强弩之末,不惜把幻境撕开一个口子,也要尽快解决他们。褚寒汀出手时,他大概已察觉不妙,急忙要掩住破绽,那一小片透亮的天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合拢。
可褚寒汀的剑实在太快了。
悬光所向披靡,迎着雨幕破开一条路,划开了血红的天色,直刺入那来不及合拢的破绽中。褚寒汀却想不到,他的这一剑居然落在了实处。悬光只滞了一息,褚寒汀的腕子微微上挑,剑尖就在一个异常坚硬的东西上划过一尺来长。
那被他划开的坚硬物体竟是属于一个活物身体上的,他手起剑落,那东西便吃痛地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随着这声咆哮,整个幻境彻底碎在虚无中,褚寒汀看见自己的剑正停在那凶兽的腮边。
☆、第一百零三章
褚寒汀与江潋阳一脚踏出幻境,便看见一个热泪盈眶的戴先生。戴先生还瘫坐在地上,他一见他们,眼眶边的泪水登时就滚了下来,也不管身边站的是那凶神恶煞的江潋阳了,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们!我还以为……”
江潋阳根本无暇理他,褚寒汀的剑还抵在凶兽脸上呢。
再看那不可一世的凶兽,从嘴角到腮边被划破了一个近一尺长的口子,颜色诡异的血液汩汩涌出来,疼得它发出一声尖利的长啸。可它这么一叫,却将伤口扯得更大,想必也更痛了。
凶兽挥开翅膀,掀起一阵飓风。顿时飞沙走石,树木都被连根拔起。江潋阳记挂着生生不息草,忙对褚寒汀道:“先回来,别激怒它!”
那棵草那么脆弱,江潋阳真怕它被这凶兽一脚踩死。
得想个法子,赶紧把这东西引开!
江潋阳与褚寒汀交换了一个眼色,便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只见褚寒汀将悬光微微撤开一寸,得意洋洋地对那凶兽笑了笑。
人类与这种稀有的兽类语言自不会相通,靠行为与表情表达大概也是鸡同鸭讲,然而褚寒汀却有办法把挑衅的意味完好地传达给了凶兽。凶兽果然被激怒了,它昂首愤怒地咆哮了一声,从深渊中跨出了第一步!
他们这才看见,这头凶兽有着一双巨大的利爪,然而左边那一只比右边的要小很多,不自然地耷在一边,看起来受伤不轻。褚寒汀微微一皱眉,心中涌上一股荒诞:整个西岱巅荒无人烟,看起来也没有能跟它抗衡的第二只凶兽,又是哪个能把它伤成这样?
然而这些都不妨碍凶兽摆出攻击的姿态。褚寒汀见状,小心地后退了一步;他担心自己动的快了,倒叫这凶兽起疑。然而事实证明,小脑袋的物种智力通常都不太灵光,那凶兽见伤了自己的修士竟然想跑,顿时怒火中烧,又往前跨了一大步,更逼近了褚寒汀。
褚寒汀心中大定,索性转身跑了好几步。这时凶兽已彻底从地底下出来了,江潋阳抓住这个机会,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它背后。凶兽扑腾着翅膀,拖着一只伤脚滑行,速度居然一点也不慢。褚寒汀根本没刻意放慢脚步,那凶兽却已追了上去。
而此时,江潋阳已跨过地缝,到了生生不息草近旁。
那棵草居然在刚才那场杀伤力巨大的浩劫中幸存了下来,除了有点发蔫之外,别的一切都好。江潋阳心中一块巨石总算落了地,他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这瓶药汁也是临行前破云给他带的,对许多种药草都有奇效。
江潋阳从瓶子里滴出两滴汁液,让它落在草叶上。药汁很快融了进去,然而草看起来却没神多少。江潋阳觉得有些失望,可又想到这药性也许不会立竿见影,又稍稍安下心来。他几乎不错眼珠地观察着面前这株珍贵的草,忽然听见褚寒汀一声惊呼:“潋阳小心!”
江潋阳霍然回头,第一眼瞧见褚寒汀平安无事,就先松了口气;然而紧接着,他便看见那头凶兽不知为什么又跑了回来。江潋阳来不及多想,人戒备地挡在生生不息草前头,时时准备应战。
褚寒汀身形虽然快,可是架不住体型与凶兽相差巨大。那东西一振翅,就够他疲于奔命地追许多步。刚才褚寒汀为了吸引它,几次装作抵挡不住,让它差点“得手”,它自然越追越远;然而不知怎么的,那凶兽忽然就毫无征兆地放弃了褚寒汀,一翅膀抽得他飘出去老远,调头就往回跑!
眼看着凶兽气势汹汹地扑过来,江潋阳干脆不客气了,他将浑厚的真元弥散开,化作数道利箭,将凶兽的各处要害都笼罩在其中。凶兽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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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察觉不到危险似的,依旧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来。褚寒汀眉头一皱,觉得这畜牲从刚才开始,就好像中了邪似的。
中邪的凶兽被江潋阳的真元之箭击得狼狈不堪,它浑身浴血,动作不由自主地就慢了下来。然而剧痛似乎反而激发出了它本性中悍不畏死的那一部分,不屈不挠地抬起没受伤的那只巨掌,狠狠拍向江潋阳。
凶兽的攻击全无技巧可言,都靠巨力。江潋阳只要微微侧身就能避开,然后再攻击它的要害,一两招之间就能取它性命。可江潋阳不敢冒险他身后有那棵宝贝的生生不息草呢。
于是江潋阳就站在原地,硬生生用一双肉掌架住了这凶兽的利爪。
那凶兽的体型是江潋阳的十倍有余,又兼鳞甲坚硬、牙尖爪利。褚寒汀虽不担心江潋阳招架不住,却十分心疼他手掌被凶兽的鳞片刮得生疼。悬光离手,他人还未到,剑已劈向凶兽后脑。
至此,这头凶兽的性命终于再没了转圜的余地。
腥臭的血液喷涌而出,褚寒汀忙不迭跳开,才没被殃及。它巨大的身体摇摇欲坠,江潋阳生怕它砸在自己的宝贝药草上,飞起一脚将它踹回到崖底。
褚寒汀长出一口气,他跃到江潋阳身边,跟他一起全神贯注地守着那株宝贝,只等着时机一到,好将它采下来。
然而那棵生生不息草,忽然就在他们眼前发黑枯萎了。
江潋阳大吃一惊,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怎么会这样!”
褚寒汀的脸色也不好,可还是安慰道:“咱们再去寻别的,整座山总不会只有这一株。”
“也许它的性命是系在那凶兽身上的。”不知什么时候,戴先生已爬过沟壑,到了褚寒汀旁边,他叹了口气:“怪不得他拼死也守着它。”
褚寒汀缓缓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过来的?”
就见戴先生腼腆地笑了笑,忽然,一柄凭空出现的短剑抵在褚寒汀腰间。
☆、第一百零四章
褚寒汀几乎可以肯定,现在正抵在自己腰间的这柄利刃,就是凭空出现的。
他自己是剑道集大成者,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剑修天才,没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拔剑,还威胁地抵在自己腰间。
褚寒汀的脸上见不到半分慌乱,好像抵在他要害处的不是锋利的短剑,而是情人的手。倒是江潋阳被吓得不轻,最初的惊骇过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戴兄,你想要什么?”
戴先生此时已不复先前的唯唯诺诺,他狠戾地看着江潋阳,道:“你们现在就离开西岱巅,以后永远不许再来!”
江潋阳一愣,没想到戴先生了这么大的力气扮猪吃老虎“挟持”褚寒汀,居然就提了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他皱了皱眉,道:“我可以答应,可生生不息草还没找到,你得多容我一日。”
戴先生一听这话,登时勃然作色:“你竟还敢打生生不息草的主意!”
江潋阳只觉得他这番怒气来得莫名其妙,可他的寒汀在人家手里,只好耐着性子,好言解释道:“我要这草等着救命。只要一棵,我便离开这里,不再回来,而且保证永不追究今日之事。”
戴先生怪笑一声:“救命?嘿嘿,你真的只要一棵生生不息草吗?”
江潋阳点点头:“果然。”
戴先生面色古怪地看着他,似乎还有些怜悯的意味在里头,半晌,他叹了口气,道:“可惜了,这整个西岱巅,如今连一棵生生不息草也没有啦!”
江潋阳一怔,随即怒道:“你胡说什么!”
戴先生冷笑一声:“我可没有胡说。许多年前,西岱巅漫山遍野都是你要找的草,当真是生生不息啊。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外界的传言愈演愈烈,都说这种草有生死肉骨的奇效,于是一群又一群的修士来到西岱巅,生生不息草迅速减少,连带着别的草木鸟兽全都遭了殃。后来,一群过于贪心的强盗终于惹得天道震怒,降下天罚。”
“那一场天劫,将生生不息草几乎烧尽了,只余下几株幸存的。而西岱巅也被隐匿在大漠中,寻找它的人前赴后继,可是千百年过去了,再没人能一睹真容。”
“然而这世上,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抵得过人心的执念。终于有人再一次跨过天险、勘破幻境,找到了西岱巅,他将好不容易长成一圃的生生不息草劫掠一空,还把带不走的当场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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