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我是你前夫啊[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灼灼
戴先生的手一抖,而后微微笑道;“是。”
沙兰直截了当地说道:“等到鹰神祭结束后,咱们就成婚吧。”
她满面红晕,少见羞涩地低下了头:“我、我有了你的孩子。”
戴先生手中的石杯应声落地,发出一声钝响。他惊愕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怎、怎么可能!你……我……不是,你是什么时候?”
沙兰娇羞一笑:“就是那次你喝醉了……”
余下便不必再说,戴先生已全明白了。
褚寒汀与江潋阳冷不防旁听了人家这样一出私密的家务事,都觉得十分尴尬。江潋阳忙起身告辞:“天色也晚了,我们今天白日走得多,有些累了,这便不讨扰了。”
本来心不在焉的戴先生立刻起身相送,到门口时,有朗声对他们道:“那我便不多留你们,明日可记着再来。”
褚寒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到了夜里,褚寒汀与江潋阳睡不着,闲聊间谈起了白日的事。褚寒汀就说:“这位戴先生也忒无情,不管他有什么隐情,抛妻弃子总是不该。潋阳,咱们要不就不带他走了吧?”
江潋阳看得比他开,他搂着褚寒汀的肩,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要觉得那小娘子可怜。可就算你不带姓戴的走,难道他不会求第二个、第三个行商吗?沙兰的第一个孩子留不住他,难道还能指望到后头的?何况到了那时,姓戴的再一走了之,她岂不是更可怜么?”
褚寒汀觉得江潋阳说得有道理,沉默地点了点头。
江潋阳低笑一声,道:“你有这替众生操心的闲功夫,不如想想那姓戴的有没有诓咱们;咱们若真到了西岱巅,又该如何行事。”
褚寒汀也觉自己庸人自扰,自嘲地一笑,便不在多想。他顺着江潋阳的话问道:“可若是戴先生真是为了离开这儿,而随口骗我们的,咱们又该如何?”
江潋阳坏笑了一声:“你要如何?难道堂堂天机山,还真能同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过不去?咱们再将他好好地送回来就是了反正到时候全村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抛妻弃子的小人,沙兰难道还会要嫁给他吗?”
☆、第九十七章
鹰神祭自日出时起,要占据整个白天,直到太阳隐没在黄沙之下,才算结束。整个祭典并不严肃,倒更像一场热情的盛会,从头到尾人们都在纵情狂欢。
村子外头,骑在骆驼上的戴先生最后远远回头望了一眼,决绝地狠抽了骆驼一鞭。
戴先生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可骑着骆驼一直跑了一百多里也没歇气。正值正午时分,大漠里太阳毒得很,连褚寒汀都觉得晃神,忙追到前头拦住戴先生,道:“歇一会儿吧,不会有人追上来了。”
他说得不错。先不说戴先生失踪的事会不会这就被人发现,就算被发现了,也绝不会有人想到他们会往沙漠深处跑。何况茫茫沙海,连路也没有一条,能怎么追踪呢?
戴先生细想起来,果然如此,终于长抒了一口气。啊拿起水袋,拨开塞子,慢慢饮了一口,这才觉得整个人都是软的。前后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黄沙,炎炎烈日下连个遮掩也无,戴先生轻轻叹了口气:“这下可真不知前路如何了。”
话虽如此,他言下却不觉多少悔意。
江潋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好的带我们去西岱巅,你可不要反口。要不这方圆百十里的,半点人迹也无,我们却为了你跟村民们都翻了脸。现下我们连讨口水也没处去了,你若敢诓我,我必放不过你。”
戴先生听着他敲打自己,蹙着眉摇了摇头:“那个村子,就算没有我的事,你们也还是别再回去的好。今日若不是咱们侥幸跑了出来,再耽搁几日恐怕连你们也走不了。”
褚寒汀听得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戴先生苦笑一声:“当年我也是像你们一样,无意中到的这个村子。沙兰的父亲与我一见如故,每日都叫我留下来。可我家乡还有兄弟朋友,哪能随意迁居,我婉言谢绝过很多次,他觉得可惜,便最后请我喝了顿酒。哪知……”
“我喝醉了。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被关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
褚寒汀与江潋阳面面相觑,忍不住问道:“这又是为何?”
戴先生叹了口气:“后来我才知道,他们那里习俗就是这样,喜欢什么人,就硬要把人留下来。你们恐怕也一样。”
褚寒汀一时有些困惑,戴先生苦笑一声,解释道:“咱们若是不走,过了今日我就要与沙兰成婚,就也算是他们村子的人了;而你们与我交好,他们自然也要把你们留在那里。”
这样的“习俗”简直闻所未闻。戴先生叹道:“从前的事便不提了,我带你们去找西岱巅。”
据戴先生自己说,他是真的见过西岱巅的。那山确实不愧仙山之名,景色之美让人见之忘俗。可惜他转过天来再去找时,那山竟已不见了。
“后来我想,西岱巅也许真如志怪话本中所说,乃是妖鬼洞府。你们想,黄沙中方圆几十里没有水源,一进那山里却有溪水环绕,鸟语花香。那里的溪水甜极了,我喝饱了,又将水袋装满,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可我刚一出去,那山就被雾笼了起来,水袋不知什么时候又已空了。”
“不得已,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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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返回营地去。临走前我用碎石做了记号。可等我第二天再去,记号还在,山却已不见了。”
戴先生诚恳地看着江潋阳,道:“我可以带你们找到我当年做了记号的地方,可你们有没有缘分能见着那山,我便真无法保证了。”
一路无话,他们骑着骆驼,追着太阳一路往西,到日暮时分方才停了下来。江潋阳与褚寒汀合力搭了个帐篷给戴先生睡,又在周围生了一圈火。沙漠的夜里比冰天雪地也不差什么,他们修道之人寒暑不侵,自是耐得住风餐露宿;可戴先生肉体凡胎,又兼体弱多病,若没个遮风的地方,多半熬不过一夜。
沙漠里的月亮亮得出奇,褚寒汀与江潋阳就坐在帐篷不远处,偎在一起。褚寒汀正闭目养神,忽然听见耳边江潋阳低笑了一声,便阖着眼懒洋洋地问道:“你又想起什么了?”
江潋阳的嘴角微微牵起来,道:“我啊,我想起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晚上。你不对我一见钟情,倒怪我吓跑了你的猎物,跟我大打出手。我当时就在想,这是哪家的弟子,脾气这样暴躁,要不是长得好看,恐怕行走江湖早就被人打死了。”
褚寒汀翻了个白眼:“你还有脸说!我守了三个月的银灵鱼,眼见着要上钩了,你竟非要手欠往湖里丢石头。还我至今也没见过第二条那样一尾鱼,你说我打你冤不冤?”
江潋阳撇撇嘴:“哪能不冤?我头一次下山,头一次看见顺眼的人,头一次起了结交的心,想的是花前月下煮酒论茶,可谁知道却是不打不相识。”说着,他露出来一点委屈的神色,小声道:“尤其我还打不过你。”
褚寒汀促狭地看了他一眼,故意道:“那一架打得还很过瘾呢。”
江潋阳哼了一声:“你倒是过瘾了,我却弄得一身伤,足足疼了一个月。伤好了之后我又想,这人下手忒狠,待我修行到家了,定要一雪前耻!可是谁想到……”
褚寒汀已忍不住大笑起来:“谁想到才出了洞府,你就踩死了我的花,这梁子可结大了!”
江潋阳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正自畅快,忽然间一阵地动山摇,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戴先生的帐篷已整个陷入了地下。
☆、第九十八章
大漠里气象变幻莫测,不论是地震还是流沙,都是瞬间就能要人命的。现在戴先生可不能死,刚才还在你侬我侬的两人顿时变了脸色。江潋阳与褚寒汀一前一后奔到方才帐篷的位置,还不等靠近,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
江潋阳脚步一顿,抬手将褚寒汀挡在后面,皱着眉头咕哝道:“麻烦。”
然后他回头对褚寒汀道:“你给我掠阵,我下去找那累赘!”
褚寒汀也知底下危险,不肯松口:“不成,为什么不是我下去?”
江潋阳一笑:“下头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万一我陷进去,得等着你救我呢。”
褚寒汀眉头紧锁,还要再说什么,江潋阳忽道:“两百年,总算有个能压你的机会,难能可贵的是还不在床上!”
褚寒汀的脸上登时浮起一丝羞恼的薄红,江潋阳哈哈一笑,就这么片刻工夫,人已消失在了沙漩之下。
褚寒汀焦急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等也不是。江潋阳才沉下去片刻工夫,他却像已等了许多年。大片细软的黄沙在褚寒汀脚下汩汩流过,有些也会缠上他的脚,可他一直无动于衷。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巨大的沙漩中,忽然飞出了一根发簪。
褚寒汀想也没想便飞身过去,一探手就将木簪牢牢抓住了。与此同时,一股大力从簪子上直坠过来。簪子的另一头仿佛系了无形的绳索,绑在地心里。褚寒汀竟拽不住它,忙将悬光往空中一抛。他整个人御剑而起,意图借悬光之力,与天灾相抗。
可惜事与愿违。悬光飞起才不过丈许高,便禁不住力道掉了下去。褚寒汀急得跟着直追过去,总算在悬光掉入漩涡之前,一把将它抓在手中。悬光不住地下坠,褚寒汀也跟着越陷越深。大片的黄沙裹着他,叫他什么也看不清,可悬光在手,总令人安心不少。
也不知过了多久,褚寒汀总算勉强攀住了一处实地。他缓缓睁开眼,可也没什么用,因为四周实在太黑了。
褚寒汀急急唤道:“江潋阳!你在不在下面?”
回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声,听的人心就发颤下头还深得很呢。
过了好一会,江潋阳的声音才从下头传了上来,断断续续依稀是:“……你怎么跑来了?莫慌,我这就上去了”
话音才落,一个刚出土的江潋阳便到了他身边。江潋阳的肩上还扛着个人,他一手抓住褚寒汀的手臂:“快走!”
这时候流沙已平静了许多,江潋阳脚下借力,他们一口气到了地面之上。下面好不容易平静了一点的流沙仿佛被他那一脚打破了平静,复又迅速流动起来,露出了吞噬一切的狰狞面孔。见状,他们不敢多耽搁,御起剑一口气跑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眼前出现了一小片绿洲时,才敢落在地上。
天灾面前,他们两人纵能自保,可再带上一个凡人的话,不一定还能护得住他。
戴先生还有口气,然而面如金纸,可能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江潋阳使了张符,替他清了清一头一脸的沙土,这才把手搭在了戴先生哦哦腕子上。半晌,江潋阳嫌弃地叹了口气,道:“凡人的体质也太脆弱了。”
话虽如此,他也不能真看着戴先生在他面前死了。江潋阳略一思忖,从怀里摸出一瓶幽兰生,从瓶口抹下来一小撮粉末,混在水袋里给戴先生灌了下去。
幽兰生虽是稀世灵药,可整颗下去凡人是禁不住的,一点点粉末足够用了。果然,没过一会儿,戴先生便悠悠转醒,看见满眼绿色,说的第一句话是:“地狱竟是这个模样么?”
江潋阳没好气地拍了拍他:“别一活过来就连带着我们都咒了,不过流沙而已,还留不住我。”
他说得轻巧,好像刚才疲于奔命的,与他们并无瓜葛。
戴先生愣了愣,低声道:“那不是普通流沙。流沙没有话本里说的那么可怕,陷进去也不一定会死。我们遇见的那一种,当地人叫它沙鬼作祟,每年春天风沙最大的时候,村子里会有祭祀沙鬼的仪式;有人要进大漠深处,也会带足祭品,求个平安。咱们这一次出来得太急,是我疏忽了。咱们能顺利逃命,真是老天眷顾。”
江潋阳对这番鬼神之说将信将疑,不屑地哼了一声:“别什么都往老天身上推,你能逃出来是我眷顾。这样吧,咱们在这休整一天,你缓一缓,然后再上路。”
戴先生苦笑一声:“现在我可不知道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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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边走了。休整还是算了,早点带你们找到西岱巅,咱们早点从这里出去才是。”
褚寒汀皱了皱眉:“可你不是已分不清方向了么?”
戴先生一窒。
褚寒汀又笑了:“好了,位置你不用担心,我们昨晚一路往正西走的,只有离西岱巅更近,等你休养过来,再好好辨一辨位置。再说,要走也总要等潋阳再找一头骆驼给你骑昨天我们顾不上它们,现在早找不回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戴先生只好感激地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戴先生又睡了过去,褚寒汀就与江潋阳手拉手在这一小片绿洲里信步游走。江潋阳道:“左右无事,跑一圈?”
褚寒汀一笑:“这样小的地方,不如三圈?”
这里四面环水,不留神就会踩上一脚;他们二人三圈绕下来,也留下一圈断断续续的脚印。
江潋阳畅快地大笑:“好像咱们已好久这样玩过了。”
褚寒汀也跟着抿嘴,而后,他目光随意地往地上一瞟,未绽开的笑意便僵在了脸上。褚寒汀疑惑地说道:“你看,咱们绕的这圈子,怎么会凹进去一块?”
☆、第九十九章
早些年褚寒汀身体还好的时候,时常跟江潋阳一同在天机山上“跑上几圈”,只是为了吹风。半山往上一点山风最是柔和;若是冬天,则要辛苦一些到临近山脚的地方;而若要醒神,则是以栖风阁下头为最妙。修士本就爱洁,褚寒汀则更甚。他在大漠里泡了一日夜,罡风吹得他头发丝里都夹着沙子,好容易有了这么块绿洲,自然要好好清理一番,最好再吹些不带沙子的风。
可他们却没刻意跑出个什么独特的形状来。
生怕离得近了看不真切,褚寒汀还特地踩了悬光,飞到半空中向下俯瞰。这一眼看去,才发觉他刚才说的“凹进去一块儿”还说得保守了;他们兜的这一圈,活像是被天狗咬了一口的月亮。
这是怎么回事?
褚寒汀落在江潋阳身边,三言两语跟他说了这桩怪事,两人俱觉得疑惑。回到他们足迹“凹”进去的那一段看,分明与别处也没什么不同。要等人真正走过去了,才能发现那地方隐隐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磁场,非得特别留心才能发现。
江潋阳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他反反复复在那一段兜来兜去,却怎么也越不过界去;似乎有人在那里布了个极妙的阵法,又似乎那边本来就什么也没有,而是以江潋阳的修为也看不出的、足以以假乱真的幻象。
褚江二人的表情一时间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这两个“似乎”,叫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不久前在天机山掀起好一阵妖风的那对师兄弟。
江潋阳冷笑了一声:“人都死了,竟还阴魂不散!”
褚寒汀摇摇头:“可也不见得就是他们的手笔。”
江潋阳哼了一声:“不管是不是他们作怪,也不管这后头藏的是什么,既然遇见了,我就非要掀开这张画皮不可刚好那姓戴的走不动路,正好能让我有功夫好好看一看!”
江潋阳说一不二两百年,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心意,何况褚寒汀自己也觉得好奇,便索性随他去了。他私下觉得这绿洲里不像有什么阵法,倒更像是高超的幻术。可不管是阵法还是幻象,不是真的就总有破绽。只要他们找到这个破绽,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他们二人尽量沿着无法突破的边界重新走了一圈,画出一道“界线”来。这才发现真幻衔接得天衣无缝,其间甚至还“切割”了一棵树那树的半边有真实的触感,另外半边却无法触及。褚寒汀不由感叹了一句:“此人的手法真是鬼斧神工。”
江潋阳却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雕虫小技!若不是怕弄坏了里头的东西,悬光一剑下去,什么东西还能这样装神弄鬼?”
褚寒汀嗔道:“你倒看得起我。”
江潋阳从后头抱住他,半开玩笑地说道:“那是当然。你可是我整个天机山的靠山啊。”
褚寒汀笑着拍了拍他的手:“那你先放开靠山,靠山现在想要看看,这画皮后头藏了个什么坏东西。”
褚寒汀索性在边界附近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面前是条溪流,再往深处看,有丰沛的水草,再远些甚至还生了低矮的树木。细细看来,幻像后面还是与真实世界不同的幻象一望无际,绿洲绵延数里;可他们身后的真实世界,垫垫脚就能隐隐望见黄沙的边沿,就像是无情被人吵醒的大梦一场。褚寒汀信手捡起一块鹅卵石,往对面丢过去,那石头恰好落在界线处,微微一拱,就迅速化作齑粉,剩下一丁点碎渣随风飘在褚寒汀的手上。
褚寒汀一愣,想不到“对面”看似温和无害,任他与江潋阳如何试探都无动于衷,却对一块小石头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可见它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褚寒汀冷笑一声,又拾了块石头,运起五成真元附在上头丢了过去。
果然,这一次那石头就像后继乏力似的,堪堪停在了边界处。
这下褚寒汀心里有数了。他对江潋阳使了个眼色,江潋阳便知他心意。褚寒汀敛住一身真元,竭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受了蛊惑的旅人,慢慢朝幻境中走去。
它似乎不会对一个普通人百般隐忍,褚寒汀走了没两步,就觉得自己仿佛要被一口吞进去似的,脚下一飘,无端离幻境近了许多。
大概离幻境还有三丈来远时,褚寒汀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似的,剧烈地挣扎起来。他挣扎时顿了顿,甚至还后退了两步,“手急眼快”地攀住手边的树。然而很快,那棵手腕粗的树立刻从中间断开,褚寒汀开始被更大力地往幻境中吸去;他拼命把真元往内府里,只靠蛮力挣扎,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弱小的凡人,只把手悄悄按在悬光剑柄上。
有那么一瞬间,幻境的吸力小了许多,褚寒汀趁势连滚带爬地表演了一回逃命,却被更快地吸入了幻境中。就在他堪堪触到环境的边缘时,觉得只见一阵灼痛,一粒血珠从指尖飘了出来,很快就没入幻境中不见了。
鲜血的味道实在太诱人,它终于忍不住张开了血盆大口。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剑光划破长空,悬光追着褚寒汀血液的味道,径直没入幻境中;与此同时,江潋阳的掌风携着霸道的真元呼啸而来。它再要伪装已来不及了,平静的表象硬生生地被撕开了一条口子,露出了内里惊人的真相。
绿洲幻境的后面,突兀地藏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山。
☆、第一百章
高耸入云的山巅、沙漠中的绿洲。
内容离奇的话本与戴先生的奇遇微妙地结合在一起,最初的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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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褚寒汀与江潋阳异口同声地说道:“难道这就是西岱巅了?”
这座山究竟是不是那座传说中的仙山无从求证,找到破云说的生生不息草才最要紧。褚寒汀与江潋阳对望一眼,江潋阳道:“不管是什么,先上去看看,找不到也就用不着耽误功夫了。”
褚寒汀点点头,二人一前一后进了破碎的幻境中。
“等一等!”褚寒汀一只脚已踩在了山脚下,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疾呼:“等一等,我想起来了!我……这是什么!”
江潋阳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他根本不想叫这凡人掺和进来,那人却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戴先生完全忘了他要让江褚二人“等一等”什么,此时,他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高山,过了许久才吞了口口水,茫然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江潋阳笑了笑,道:“被幻象掩住了,想来是海市蜃楼吧。时间过了,幻象一破,这山自然就显出来了。戴兄看一看,这山是不是西岱巅?”
戴先生的神色十分复杂,摇了摇头,道:“这我可真认不出了。”
扭头一看,江潋阳正审视地看着他,勉强笑了笑,道:“我到这边怎么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一时记不清岂不是平常?不过方才听褚兄所述方位若是无误,想来应该差不多吧这茫茫大漠里,也没听说有第二座山了。”
江潋阳点点头:“不管是不是西岱巅,我们都要上去游历一番,戴先生来过,可能想起有什么事情要提醒我们注意的么?”
戴先生迟疑了一下,道:“我也只到过山脚下而已。不过二位若要进山,我与你们带路吧。”
褚寒汀与江潋阳对望一眼,江潋阳点点头:“那多谢戴兄了。”
山中风光殊丽,当得起仙山之名。可是比起天机山,似乎也没有好看到哪去。于是两人对景色兴致不高,只格外留心奇异花草,戴先生不多时便瞧出了端倪,忍不住问道:“这山中风景竟不合两位胃口么?”
听他的语气似乎有些淡淡不满。褚寒汀倒也理解,毕竟九死一生陪着两个任性的陌生人看景,结果那两位竟兴趣缺缺,泥人也要有三分火性。
褚寒汀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我兄弟二人本是做药材生意的,看见这满山奇花异草,就只想着哪一味能入药、怎么用能救人了。”
戴先生听了这番解释,脸色却没有好看多少。
褚寒汀也没再多说,他们一行三人顺着条蜿蜒的山路,很快就上到了半山腰。然而越往上,山路就愈发难行,待转到背阴面后,脚下更是只余了一尺宽的路,旁边就是万丈悬崖。褚寒汀回头对戴先生道:“前头有些危险,要不你就在这儿等我们吧。”
戴先生的脸色明显变得有些苍白,然而他还是摇了摇头:“不必。说好了要替你们引路,怎好半路食言?你们不用管我,我身体不好,可也不是爬不了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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