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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行使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孙束竹
他根本不需要思考,见水谣后退,便向前逼近了一步道:“凭你现在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以及,凭我现在就有资格让你离开这里。”
前一句是劝说,后一句就是威胁的实话了,放任一个妖留在人类的生活之中,这本就是不应该的,更何况这个妖在前不久还伤害过别人。
“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可以相信的人!”水谣闻言,像是被戳中了痛脚,突然跳了起来,说罢似乎又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手足无措地退了回去,别过头说道:“反正我没有可以相信你的理由。”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介意这一句话,崔珏还是跳过去了这个话题,淡淡地说道:“我没有叫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这个人……”水谣抬手指着崔珏,停了一会儿,仔细想想,似乎这个人确实没有说过让自己相信他一类的话,他只是说要让自己告诉他自己的目的罢了。
崔珏可不会理会这个女子在想什么,语气带了一些漠然地说道:“我只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将你到这里的目的和伤害了崔府的那位大人的原因告诉我,第二,由我将你从这里带走。”
“不行!”水谣想也不想地就说了出来,一边后退着一边轻声喃喃道:“不行,绝对不行,我现在还不能离开,不能离开。”
崔珏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手掌在身侧虚虚地握了一下抬起来,手掌上凝出来一个竖立在空中的八卦图案,在夜色中隐隐泛着金光的光芒。
只是一眼,水谣就觉得自己的思维仿佛不受控制了一样,意识立刻就弱了下去,有一种自己下一刻就会睡过去一样的感觉。
她连忙让自己的视线离开那个东西,甩了甩头,不无震惊地抬头看着崔珏,再次呆呆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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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珏再次上前了一步,身上散发出来不容置疑地威严,冷声说道:“一个你如果不能够接受第一个条件,就绝对会败在我手下的人。”
“你!”水谣在此后退了两步,刚刚险些直接晕过去的危机感再次浮现出来,她知道这个男人在宣示着什么,告诉自己的他的实力毋庸置疑,自己如果不能够相信他,那就只能被他带离开这里,虽然她的修为不高,但是这一点势力之间的差距还是能够看得清楚的。
“你最好赶快做出来选择。”崔珏皱着眉,没什么耐心地说道。
“你,你要先向我保证一件事情。”水谣瞪着崔珏,同样没有好声地说道。
谁在这种时候,面对这么一个男人不容置疑地直接给你两个显而易见的选择让你来选,都不会心情好的吧,她敢保证自己已经是脾气很好的了,主要还是修为太低,明知道自己是打不过的。
“你说。”崔珏将手起来,背到了后面,冷声说道。
谁要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要答应我,不能够伤害他,否则,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是?”崔珏皱眉想了想后,缓缓地说道:“你说的,是当今的皇上,李隆基?”
“对,我想要救他,这就是我的目的,当然也绝不会允许你伤害他。”没有了那个八卦图的威胁,水谣目光渐渐地坚定起来,看着崔珏说道。
“救他?”崔珏仔细想了想前因后果,瞬间就明白过来,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那,那个崔大人,是想要怎么杀害李……皇上?”
水谣总算来了神,连忙把自己在元氏院子里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崔珏,当然也说了,自己只知道是这样的手法,但是具体是什么时候,怎么做,她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了,”崔珏将所有的事情在脑中在整理清楚之后,往后退了几步说道:“快到了打更的时候了,你还是别让别人发现你一个才人,坐在屋顶上吧。”说罢就随手一挥,消失在了原地。
“哎,”水谣愣了一下,后者却已经消失了,想说的话落了半截在嘴里,只好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你还没给我说怎么办呢?”说罢得不到答案,她也只好从屋顶上走了下去。
然而她却没有想过变数会来得这么快,只是第二日的中午,她再次被叫到了李隆基的殿内,只是这次与其他时候大不相同,她看着在一边立着的崔,还有不远处的元氏,心中用起来不好的预感。
“陛下。”她照旧行了个礼,抬头问道:“陛下今日可是有什么事情?”
李隆基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多礼,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崔说道:“不是我有事情,是你的父亲,有事情找你。”
“父亲?”水谣对着崔行了一礼,内心中暗暗说道,这个哪里是我的父亲,但是也不知道崔的葫芦里现在卖的是什么药,只好先小心地问道。
李隆基重装个崔,指了指水谣道:“崔卿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小女儿?”
八十六水谣(玖)
水谣低着头,眼睛却不自觉的睁大,这什么意思,难道崔将自己的由来告诉了李隆基?可是要是说了,对崔自己有什么好处呢?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水谣悄悄平复了心情,抬头看着崔,轻声问道:“敢问,这是何意?”
“何意?”崔冷哼一声,抬手指着水谣冷声说道:“妖女,你害我谣儿性命,还装作她的样子加入皇室,现在反倒问我是什么意思吗?”
水谣看着崔面不改色的样子,脸上尽是震惊之色,嘴巴张合了片刻,最终还是只憋出来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崔做出来一副这个这个女人已经无可救药的模样,痛心疾首地说道:“妖女,你还在这里装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吗?”
水谣眨了眨眼睛,在一瞬间认清了一件事情,在心机这种事情上,她彻底败给了这个年仅三十八岁就坐上宰相之位,自比王谢的男人。
她曾以为,这件事情是她们互相握着对方的把柄,一旦挑破。两个人都要完蛋,但是现在看来显然她错了,这种程度的把柄,随便一个解释就能够击破。
她和崔谣是长得不一样的,随便找一个人捅破这件事就够了,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根本就不需要和崔谣长得一样,只要在大家的认知里,崔府的小姐崔谣,就是长她这副样子就够了。
真正的崔小姐再嫁入宫门的时候被害,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化装成那个真正的崔谣的模样的人,这真的是下的一手好棋啊,倒打一耙,不过如是。
水谣轻轻闭了闭眼睛,嘴角上泛上来一丝讽刺,抬头看着崔,语气陌生而冰冷地说道:“父亲大人说这话,小女真的是一点都不明白!”
就连在一边的元氏也小声地说道:“这世上,真的又能够幻化成别人的样子的妖女吗?崔大人,你可不要信口胡说啊。”
崔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水谣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竟然在里面看出来一分兴致盎然,不由得愣了一下,为什么,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还没来得及再次说话,就有宫人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说道:“陛下,这是刚刚熬好的金箭粉,请陛下食用。”
水谣眼眸中闪过错愕,缓缓看向崔,后者也同样看着她,眼中隐隐有笑意,似乎在说,我就是当着你的面动手了,你又能够怎么样呢?
她的大脑快速飞转,但是却像已经失去了意识一样,如果她能够有正常人的体温,那此时手脚也应该是冰凉的了,怎么办,她眨着眼睛,脑海中却出现了昨天见到的那个男人的模样,她不由得暗暗苦笑,果然他不适合这样的思考,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来直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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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
眼看着李隆基已经接过来那个白玉瓷的小碗,那个小巧的勺子盛起来一些往嘴里送去,她再也忍不住,连忙说道:“等一下!”
“嗯?”李隆基的动作停下里,有些不解地看向水谣问道:“怎么了?”
水谣深吸了一口气,看了崔一眼,正对上后者眼中的玩味,深吸了一口气后问道:“陛下,相信我吗?”
“这是什么话?”李隆基更加糊涂了,他现在确实是在怀疑崔谣到底是谁,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依旧是珍惜面前的这个“崔谣”的事情吧。
水谣的拳头在身侧握紧,沉声说道:“那,陛下,现在我无凭无据,却必须要告诉你,这个金箭粉中有毒,你会信吗?”
李隆基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将手里的碗放到桌子上,很认真地看了看一眼后道:“你可知道,这个东西在送上来之前,都是由专人试吃过的,如果有毒的话,应该早就发现了吧?”
水谣还没说话,旁边的崔突然凉凉地说道:“虽然不知道你这个妖女为什么这么觉得,但是既然你这么担心,不如亲自试吃如何?”
李隆基有些不悦地说道:“崔卿,这两件事情,并没有关联吧?”
崔闻言,连忙行了个礼道:“陛下恕罪,是微臣逾越了。只是小女身亡,这妖女却还在这里大放厥词,微臣实在是,看不惯。”
“崔卿一句一个妖女,可有证据?”李隆基似是突然来了兴致一样。他本就是为了安慰这个自己亲臣,才答应让水谣过来对质的,终究要讨论出一个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的结果才行。
“陛下,妖女身有异能,微臣确实没有能够直接拆穿的方法,”崔说罢扭头看向水谣说道:“但是妖女既然有能力知道陛下的金箭粉中是有毒的,自然,也应该知道,谁是凶手才是吧?为什么,要隐瞒不说呢?”
水谣的脸色彻底地冷了下来,她是查过法律的,这样的弑君大醉,诛九族都是有可能的,难道崔就一点都不在乎他的家人的性命吗,就一点,都不在乎崔荷吗?
李隆基将目光投在水谣的身上,他早知这是一个不管什么心情都表现现在脸上的人,看她现在恨不得吃了崔的模样,恐怕这之中,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而这个所谓的,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的投毒凶手,在水谣的这么明显的情绪下,看来她认为崔是凶手没错了,至于为什么不说出来,应该是看在家人的份上吧,那么想通了这些,选择权就在他的手上了,究竟应该相信谁呢?
“瑶儿,就算你这么瞪着,崔卿终究是朕的宰相,朕想,他绝不会是凶手的吧?”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水谣的脸上。
果不其然,后者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扭头惊讶地说道:“陛下是不相信我吗?”说罢停了一会儿,突然再次抬头有些紧张地说道:“我……我从来没有说过他就是凶手。”
李隆基无奈地扶额,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这种事情吗?她越是这种性子,他就越愿意相信她啊。
崔立刻上前走了几步说道:“还请陛下莫要被这个妖女迷惑,微臣不怕被怀疑,且时至今日,唯有以身试药,方能证明微臣的清白!”
但是水谣却挡在了崔的面前,瞪了他一眼后,扭头看向李隆基,再次问道:“陛下,究竟愿不愿意相信我?”
八十七水谣(拾)
崔伸出手指指着水谣,声音含怒地说道:“大胆妖女,自打入此门以来,对着陛下,一口一个‘我’,没有丝毫敬畏之心,还妄想蛊惑陛下?”
水谣却是看也没看他一眼,定定地盯着李隆基说道:“陛下到底,信不信我?”
看着她这般固执于这个问题,李隆基反而升起来几分不解,想了想后说道:“那你先告诉朕,你到底是不是崔卿真正的女儿。”
“我……”水谣张了张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若不是,那陛下是不是就要将我这个妖女,就地处决了?”
李隆基登基近两年,却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不合常理的问题,先不说这世上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妖女,如果有,自己又该那这个女子怎么办呢?
妖,异者也。没有人会认为一个妖来到自己的身边会是一件好事的,李隆基也不例外,那么一个妖的话,真的能够相信吗?
他到底是年少有为的王者,眼眸闪了闪,缓缓说道:“人无衅焉,妖不自作,人弃常,则妖兴。相比你是不是妖,朕更想知道,如果你是,那你来到朕身边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水谣往后退了一步,扭头看了崔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似是突然想明白了一样说道:“归根究底,陛下身边是容不下一个妖的,总归要离开的,还不如,替陛下认清眼前人。”
“此话何意?”李隆基皱眉,隐隐有一丝担忧,但是却也突然明白过来,水谣的话恰恰是说明,她承认了自己是一个妖物。
他看着水谣的母昂突然觉得陌生起来,他相处了一年,甚至不乏亲近之举的人,到最终,竟然是一个妖,这怎么可能,世上怎么会有妖物呢?他坐在高位的椅子上,却觉得身子在一阵阵地发虚。
水谣抬手一挥,那个盛着金箭粉的碗,就落到了她的手上,如果之前李隆基还只是猜测,并且满心想要得到一个否认的话,那这一举动,无疑让他看了清楚,他面前的,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妖女。
他往后缩了缩,眼中尽是震惊之色,这,这怎么可能?他不自觉得看向自己的手,那双手曾亲昵地拥着面前这个女子,也曾握着她的手,说着自己的心事,那个纯洁好动,总是问一些懵懂的问题的女子,现在却告诉他是一个妖?
水谣将他的反应尽眼底,轻声说道:“果然就算是九五之尊,天龙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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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会这么害怕的吗?”
“你,不是朕的瑶儿?”李隆基伸手捂着心口,声音带着颤抖。他当然会害怕,他怕得要死,他怕自己宠错了人,更怕自己的性命已经不知道被勾去了多少年。
可是人啊,总是不走到最后一步,就不愿意相信自己不相信的事情的,非要验证一个彻底,找到自己想要相信的事实才行。
水谣的手指在小碗的边缘摩擦了一下,轻声说道:“我是啊,只不过我不叫崔谣。陛下,你可记得了,臣妾的名字,叫水谣。”
她没看到旁边的崔眼中露出来的期待和隐隐的担忧。
水谣?李隆基微愣,水谣,崔谣,他还没想透这到底是不是同一个字,面前的水谣就已经将那一碗金箭粉一饮而尽。
李隆基身子前倾,他终究还是在意这碗金箭粉中到底有没有毒的。
水谣本就没有打算在这之后还留在这个宫里了,李隆基给了她这么长幸福开心的时候,他能够救下来李隆基一命,互不相欠,各自安好。
如果这里面有毒,想来李隆基自己会知道怎么处理相关的人,如果没有,她也另有其他方法,还他。
但是总归现在,她不能拿着李隆基的性命做担保。顺便,就用这一件事,坚定自己离开的决心吧,何况崔既然已经提出来关于她的身份的问题,定然也准备好了让李隆基相信的方法,与其等到那个时候,还不如现在果断一点。
金箭粉的味道并不算好,但是喝下去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脏却漏掉了一拍,那是动物对于危机的直觉反应。
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雄黄,但是已经晚了,金箭粉的顺喉而下,路过的每一寸肠道都火辣辣的疼,仿佛生生地剥开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她的额头滚下来大滴的汗水,直接跪到了地上,侧头看向崔,后者似乎完全料到了这个场面,脸上只有得逞的兴奋。
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崔敢提出来以身试药,因为这碗粥根本就没有毒,有的,只有让她现出来本体的东西,如果今天自己没有喝了这一碗药,那么还有下一碗东西等着自己。
李隆基看着在地上扭曲着身体,脸色煞白,尽是痛苦之色的水谣,有些呆愣,这个碗里,真的有毒?但是下一瞬,他就停下来这个想法,嘴巴微微张开,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地上的水谣慢慢消失了人形,取而代之在衣服内的,是一条赤色花纹的黑色小蛇。正在不断的扭动着身体,似乎依旧十分痛苦。
他双眼一黑,险些就昏了过去,伸手按住了额头,才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自己,这么长时间,竟然都是在和一条蛇亲昵?
虽然想到了这个结果,但是崔还是露出来惊讶之色,在没有亲眼见到之前,谁能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够看到一个女子变成是蛇的场景呢?
另一边的元氏已经大叫一声晕了过去,仅留的几个侍女,也惶恐十分,连扶起来自己娘娘的力气都没有。
但是他还算反应迅速,一边慌慌张张地从怀里掏东西,一边说道:“妖女终于献出来原型,陛下莫慌,臣这就解决这个妖物!”
李隆基还没说话,刚刚睁开眼睛,只见着一道黑色的长带像是箭矢一般在自己的视线中越来越大,往椅子的另一边靠去,双手在身前挣扎,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陛下小心!”崔这样喊着,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如果可以这样不用自己动手,就能杀死这个皇帝,那他何乐而不为呢?
脖子上传来冰凉之感,李隆基甚至能够想象到那个小蛇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样子,耳边是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跳声,这下要死了,他这样想着,感受着脖颈上的刺痛。
八十八水谣(拾壹)
红木窗突然摆了几下,有冷风涌了进来,李隆基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道红色的身影,还有地上正在挣扎,却被一把匕首钉在了地上,无法挣脱,然后慢慢停止了动作的那条黑色小蛇。
“你是?”李隆基说话的声音都还是虚浮着的,却还是强撑着慢慢地坐了起来,轻声问道。
崔珏看了不远处的崔一眼,转过身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行了一礼道:“在下,一介江湖术士罢了。”
李隆基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刚刚传来疼痛的地方,有些温热,能摸到两个小圆孔,他将手掌慢慢地那回道自己的面前,看着上面的鲜红色,喉结动了动,颤声问道:“朕,会死吗?”
崔珏抿了抿唇,蹲下身将那把匕首起来,然后从怀中拿出来一个袋子,将那条小蛇装了进去,这才站起来说道:“不会。”
“你……”李隆基撑着身子,想问一下他的名字,还有救了自己想要什么奖赏。
但是却只说了一个字,就被后者打断。
“陛下,”崔珏又行了一礼,扭头往外面走着,路过崔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缓缓说道:“请陛下日后,一定要认清眼前人。”
李隆基低头盯着手上的血迹,半天没能说出话来,等再抬起头的时候,殿内已经没有了那道红色的身影。
眼前人?他看着地面,哪个才是眼前人呢?是那个不能算是人的水谣,还是这个崔呢?
崔却是盯着崔珏消失的那个窗口,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握紧,他不明白为什么水谣没有杀死皇帝,更不明白为什么刚刚那个男人,要在自己的面前说那句话。
可是现在来看,是他赢了,妖女死了,自己欺君的罪名也不存在了,至于皇帝,想下毒的话,还有无数的机会。
河边,崔珏立在一片芦苇荡边,面前是潺潺的流水,右边的袖子突然动了动,他慢慢抬起手来,一条赤色纹路的黑蛇顺着他的胳膊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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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在他的手腕上,立起来身子,面对着他。
如果仔细看的荷花,能够在它的头上看到一条红色的竖长纹路,自额心至两眼之间,隐隐泛着血红色。
崔珏看着那条蛇冲他吐了吐信子,皱了皱眉,缓缓说道:“用你千年的修为,换那个人不过半百的百毒不侵,值得吗?”
黑蛇的身子明显地僵了僵,过了一会儿,才在崔珏的手上再次绕了一圈,蛇信蹭过崔珏的指尖,然后又抬起身子,像是说了什么一样,吐了吐舌头。
崔珏半蹲下来,指尖触碰到水面,漾起来一层层波纹,语气有些冰冷地说道:“你没见过的人心的深沉太多了,如果没有保护自己的实力,就不要轻易参与到这之中去。”
黑蛇最后看了他一眼,低头碰了碰他的大拇指指尖,然后顺着他的手指游到了水里,很快消失不见。
开元元年,宰相崔与太平公主及萧至忠,太子少保等人密谋,愈废皇帝,另立新帝,崔与宫人元氏密谋下毒,未果。
同年七月,帝欲杀萧至忠及其党派,托崔以心腹,不纳弟崔涤之劝,欺瞒皇上,最终流放南岭。
同年九月,崔流放之路,途径荆州,下毒之事败露,御史传令,命其自尽,时年四十三岁。
嬴季合上册子,一时间还有些没有缓过来地问道:“崔判官,最终救了这个蛇妖?”
崔珏只是停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嬴季凑过去有些不解地问道:“可水谣终究不是一个恶人,为什么到了现在却……”
崔珏笔上的动作不停,随口说道:“如今千年过去,人心变化,也在情理之中不是吗?”
嬴季没再说话,是啊,对于人来说,短短数十年,心性就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能够坚持最开始的初心的人,能有多少呢?
何况是妖,活得越久,就越是看透了苦短和薄凉的人世,心就距离深渊更近一步。
有的能够在彻底迷失之前,一把拉住,可更多的,是随着心一块跳进去黑暗,等着一个人来救赎,等不到,就永生不复。
崔珏蘸着墨的动作停了一下,嬴季立刻拿过来墨块在砚池内转了几圈,看着崔珏又继续去书写,动作才缓慢下来,幽幽然地问道:“可是那几个老人,和当时的崔,好像也并没有关系吧?”
“我只记了那一件事,可千年间,谁会知道在她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呢?”崔珏淡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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