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行使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孙束竹
水谣的心头依旧是只有一句话:我可是妖啊,虽然水平在妖中属中下等,但是就算犯了什么事情,对付区区人类,逃跑总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看着崔荷情真意切的模样,这些话终究还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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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咽下去,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的,绝对不会胡乱行事的。”
崔荷脸上露出来一丝欣慰,轻声说道:“入了宫,我这周围能够依托的,就只有你了,虽然父亲没有说过,但是我隐隐能够感觉到,崔家,还有这朝堂之上,马上就会有一场风波。”
水谣微愣,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个一直身处深闺之中的女子会说出这样敏感的话来,不由得愣了愣问道:“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崔荷苦笑,挥手将丫头都遣了出去,伸手拉过水谣的手,有些犹豫地说道:“虽然相识时日不多,但是我总觉得你不像我看到的这么简单,想来,你应该不是生于贫穷乡村人家的孩子,见识也定然不止于此。”
水谣抿了抿唇,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怎么跟姐姐解释,但是我只想请姐姐相信,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绝不会连累姐姐。”
“我不是这个意思,”崔荷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只是觉得,以你的聪慧,应该能够理解的,当今朝堂,先帝让位,新帝登基,都与当今的太平公主脱不开关系,可是父亲他……”
水谣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也算能够看得清楚,说道:“令尊,是太平公主一派的是吗?”
崔荷猛地抽回手,末了又垂下了头说道:“我怎么跟你说这些了呢,我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我刻意去打听,就能够知道,可是父亲的决议,又怎么是我只能够参与的。”
水谣伸手拉过崔荷清瘦的双手,放到身前握了握说道:“既然如此,姐姐早就做好了决定不是吗?”
崔荷愣了一下,咬着下唇,轻声道:“那些政事我不懂,可是李唐的江山,又怎能轻易更改,我只希望,父亲他不要做出来不明智的事情……”
八十二水谣(伍)
崔珏倒是没想过有一天还能想起来那些陈年旧事,他扭头看了一眼倚着书架很认真地看着手里不过几页的书册的身影,皱了皱眉,这个人看书速度好像一直都很慢。
只不过,想到当年,饶是他太久维持着严厉,也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口气,世间有多少痴男信女,最终都不得善果,怕是没有人能够数的清楚,或许人生来就该接受这些不可满足才对。
但是总有一些人,哪怕明知是飞蛾扑火,明知不会有任何结果,也偏要上去试一试,磕得头破血流,心里却还只装着那一个人。
水谣从来没想过,用玉碗喝自己的洗脚水的那个男人是这般的年轻,她以为那些皇帝都是长着胡子,往那把所有人都艳羡的龙椅上一坐,捋一捋胡子,就决定了别人的生死的人。
可是自己见到的分明不是那般模样,他看上去才不过十七八岁,生得清丽俊朗,仪表堂堂,刚好的裁剪的刚刚好的黑红色相间的圆领袍将他的身子勾勒的清瘦修长了一些,却又不让人觉得弱不禁风。
见到他的时候,他正俯身在桌前作画,虽然看不到他画的什么,但是看他笔锋回转勾勒,点墨触纸,还有眉目中认真凝神的模样,她总觉得一定是了不起的作品。
旁边的人上前跟他说了一句,他这才缓缓勾下来最后一笔,仰脸细细地看了她们几眼后,才笑道:“你们就是崔相府中的两位小姐吧,果然姿色出众,婉约动人,百闻不如一见。”
“谢陛下夸奖。”崔荷缓缓地行礼拜谢。
水谣闻言,连忙将目光了回来,惶惶地学着崔荷的样子谢了谢。
李隆基看着那个有些慌张的身影,微微抿唇轻笑,然后走下来说道:“今日单独召见你们二人,别无他事,只是想要跟你二人说一件事情。”
崔荷心中一动,但还是面不作声色地道:“陛下请讲。”
“朕为皇太子时,令尊曾给过不少教导,朕亦以其为长辈,你二人入宫,朕本不当委屈了你们,只是朕初登机,令尊也初为相,若是后宫提名,恐怕引起朝堂不满,朕的意思,你们懂吗?”
崔荷暗暗松了一口气,笑着俯身,轻声说道:“臣妾自入宫之后,就未曾想过能跻身向上,陛下这般言说,已经是特别照顾,臣妾姐妹二人,不敢奢求更多。”
“这般最好,崔相家中的,果真不同他人。”李隆基同样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虽然信任崔,可后宫和朝堂,也同样不能太过偏向于他,等到过了这些时候,朝堂持衡稳定后,再给她们一些补偿吧。
崔荷抬眼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事情的男子,没忍住出声打扰道:“如果陛下没有其他的事情……”
李隆基回过神来,去没有看向崔荷,而是将目光落在她身后一直没有说话,一双大眼睛却在偷偷打量着这个殿内的场景的水谣,想了想后说道:“今日繁琐之事不多,且天气正好,陪朕走走如何?”
“臣妾遵旨。”
李隆基没有让人跟着,率先走在了前面,淡淡地说道:“不必拘礼,朕都没有带着人,就当是,陪自己的朋友逛街那般吧。”
“是……”崔荷缓缓地应道,却不知道李隆基的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如果是想要她们两个知道,短时间内,他们是只能够呆在才人的位置,那已经做到了,又何必做出这样带着恩宠的样子,一切都是看到父亲的面子上不是吗?
略微后半步的水谣此时可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抬眼有些惊奇的看着周围的场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长廊如带,迂回曲折,屋檐高挑,似鸟展翅仰首,脚下水廊下分明是巨大的湖泊,却隐隐有流水之声,似是引入了活水。
恐怕每一个刚刚进来到宫内的人,都是这样的,但是恐怕,也只有她这一个,会在皇帝面前,表现得如此明显。
她悄悄地侧了侧身字,离湖水更加近了一些,莫名的觉得,这就是自己泡了脚的水,原来皇帝不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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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都是用来的看的。
“你身后一直不说话的,可是崔家的二小姐?”李隆基走到一个亭子前,停住了脚步扭头问道。
水谣愣了一会儿,才明白是在叫自己,连忙应道:“是,我……臣妾,崔谣。”
其实刚刚得知崔家二小姐这个名字的死后,她竟然觉得这可能就是明明之中的缘分,要不然,怎么会正好是自己,还正好,跟自己的名字这么相像呢?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她暗暗叹了口气,完了,听说皇帝面前犯了错是要被杀的,她手里已经暗暗凝了一团气,就等着一会儿逃跑用了。
李隆基愣了一会儿,才露出来笑容,朗声道:“这宫里多久没有人这么冒失了,不过朕刚刚既然说了就当是和自己的朋友游玩,不必拘礼,自然没关系,不过以后可要注意一些,这宫里,到底还是有心人多一些啊。”
哎?水谣仰起头,手里的气力慢慢地消散,对上了那双明明是少年模样的眸子,说出的话却带着帝王家的宽容和大气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就漏了一拍,又是一个慌神,才连忙说道:“谢,陛下提醒。”
“噗,”李隆基再次笑出声,摆了摆手道:“崔谣,不错的名字,上来坐会吧。”
看着崔谣跟在崔荷身后亦步亦趋的样子,不由得更是无奈,是自己太可怕了吗,还是这个女子天生做事就这么慢一步,
水谣莫名觉得自己手心出了些汗,这不应该的,她一年四季,皮肤都是凉的,夏天的时候那个兔子拽着自己都不愿意撒手,怎么这个时候,竟然还出了汗了,她不会是接触人类太多,自己的妖性消失了吧?
她低头抿了抿唇,旁边传来玉石碰到桌上的声音,她看着面前的茶水,抬头正看到李隆基无奈的表情。
李隆基凑近了一些调笑道:“怎么,还非要朕说请你喝茶吗?”
“啊,不是”她连忙摆了摆手,仰起头有些呆愣地问道:“这个水,是从哪里来的啊?”
八十三水谣(陆)
李隆基在皇子之时虽然常去崔府,和崔也算是有着师徒差不多的关系,只是对于他的女儿,却能能算是听过而已,竟然不知道他的小女儿是这般有趣的一个人。
别说是崔荷,就连宫里的人都能够感觉到,自家的皇上,对于崔中书令的小女儿亲近得不得了,但是却又不传召她侍寝,只是做着政务的时候,喜欢召见她,也不做什么,就陪坐在一边。
水谣觉得这个皇上挺有意思的,应该说,挺有能力的,跟折子里那些据说只会吃喝玩乐的皇帝不一样,只是没想到,她早早就把这个皇宫逛了一遍,却怎都不想要离开。
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又生得一副好皮相,这要是在故事里,那都是人间难得机会见到的人,她每每说着,再过几日,就诈死离开,又每日一听闻到他的召见,就想着,再等上几日吧。一不留心,就相处了大半年。
她坐在一边给李隆基倒了一杯茶,这个男子似乎偏爱黑红色,不过这种端庄大气的颜色又偏偏极适合他,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侧脸,他的眼睛尤其的好看。
那双眼睛时不时地晃出来认真或者惬意的神色,在阳光下的时候,一抬一眨一回眸,都似有神光离合,让人觉得,这样的人,天生就是该是坐在这龙椅之上的,天生,就是让女子看着陷进去的。
李隆基落下最后一笔,从旁边取了一个印章,沾了朱色印泥,递到了水谣的面前说道:“你常说喜欢朕的字迹,这最后的落款,交由你可好?”
水谣愣了一下,拉了拉袖子,伸手取过来印章,轻声说道:“应该印在哪里?”她看过不少的字画,除了皇帝的,也玩过那些印章,除了皇帝的。
李隆基没想到她会问出来这样的问题,轻轻笑了笑道:“左右不过一副字,由着你喜欢。”
水谣将印章按在那篇文章的末尾,看着那朱红色似乎是称为小篆的文字,俯身仔细看了看后问道:“文人是不是都有这个东西,拍上去,就说明,这是自己的东西了?”
李隆基想了想后说道:“那也不算,万一拍在了别人的东西上呢?只能算是做一个印记吧。”
“哦,”水谣扭头看着李隆基和煦的笑容,微微失了神,轻声问道:“你……陛下的每一个作品,都有这个印记吗?”
“这……”李隆基稍稍思量了之后道:“大概是的吧,只是有许多随手而来的,自然就是没有了,但凡事想留下来的,应当都会印上。”
他倒是有些不解,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问题,却见水谣眨了眨眼睛,忽地仰头一笑,将她的手背抬起来对着他,笑容明媚地说道:“那我也想被留下来。”
李隆基怔在原地,窗口有初夏的风吹进来,扬起来女子耳侧的头发,丝丝缕缕在女子细腻的脸边飞扬,一双杏眸中盛满了小女子的情意,笑语盈盈的模样,仿佛天下所有的明媚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停了许久,他才握住了水谣印着印章的手,抬手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笑着道:“好,除非生死诀别,否则,朕决不允许你离开。”
水谣日后想起来这一天,真的很想给自己一巴掌,是怎么做出来这么羞耻的事情的,再日后,那件事之后,她的内心只有无尽的后悔,明明在说书人那里听过那么多句“无情最是帝王家”,却还是将自己生生送到了火坑之中。
一个月后,崔府,崔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水谣,不无震惊地说道:“你,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深宫遥远,又有层层护卫,这个女子,作为后宫之人,却在夜半能够离开宫中,还潜入自己的丞相府,这实在是,难以理解。
水谣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崔说道:“从元氏的宫殿过来的。”
“元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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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的眼眸猛地睁大,扭过头去,平复了心情,低声说道:“那你来做什么?”
水谣的眉眼中渗出来丝丝冷意,看着崔问道:“我来做什么,难道崔大人不明白吗?”
“本官怎么会明白你的意思?你作为陛下后宫之人,却半夜潜至本官的府中,崔才人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名?”
“我不知道,”水谣微微扬起头来说道:“但我知道,试图谋杀当今皇上,是个什么罪!”
崔脸色由白变至紫色,指着水谣怒声道:“无凭无据,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崔大人,”水谣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我今日来,不是为了难为你,更不是想要告发你,只是想要请你清楚,谋杀当今皇上,如果事发,你可有想过,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崔清楚地知道,现在想要在水谣面前掩盖此时,应该是不可能的了,他盯着水谣,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冷声说道:“这些,还用不着你来操心!”
“我当然不操心,但是,我也绝不会允许你,去伤害皇上的性命!”水谣知道此时跟这个男人已经无话可说,只好后退了一步,轻声道:“我本以为,看在陛下曾视你为师,还有姐姐的份上,纵然立场不同,至少,你还不会如此泯灭良心,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她过来,本是想要劝说这个人放弃计划,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是不可能的了,软的没有办法的话,那她,可能就只能来硬的了。
可是跟在李隆基这么些时候,也算是弄懂了不少朝廷的东西,当朝宰相死于家中,应该会引起朝堂骚动的吧?那该怎么办呢?
崔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一心只有计划败露的慌张,上前逼近了一步道:“我是怎样的人,还轮不到你一个女流来说教,可是你以为,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我还会,让你轻易的离开吗?”
“不让我轻易离开?”水谣笑了笑说道:“你觉得,我能够拦得住我?我有办法进来,自然也有办法离开!”
崔深吸了一口气,却突然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杀了我吗?如果我死了,你觉得,荷儿会怎么样,如果我死了,你觉得,陛下又会怎么样?”
八十四水谣(柒)
水谣还没有说哈,崔就再次说道:“你还可以告发我,大那是你觉得,陛下会相信忠心耿耿辅佐了他近十年的我的话,还是你一个入宫不过一年的妇人的话?”
水谣愣住,脑海中出现了那个俊朗的身影,那个人,会选择相信自己吗?可是杀了这个人,姐姐一定很伤心吧,而且,她还从未杀过人。
崔再次向前逼近了一步,盯着水谣的眼睛说道:“就算你知道了我的计划,见招拆招,只要那个男人还坐在皇位上,就会有一个有一个的计划,你觉得,你能够全部知道吗?”
水谣无话可说,只能抿紧了唇,早知道,就和山里面那个万事通多学一些人间的规矩了,如果能够学到他的脑子就更好了,要不然明天去问问他,应该怎么办?
崔看着水谣有些呆愣的样子,不由得在内心道,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到自己的府内的,但是终究不过是一个乡间女子,头脑果然简单,这下哪里还需要别人,就凭着自己就能够解决掉她。
但是水谣一时想不到方法,瞳孔突然缩成扁立状,还没等崔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自己看到一抹像是黄铜的冷色,大脑就像是被大锤砸下一样,失去了意识。
水谣也没管他,任由他摔倒在地上,瞳孔才慢慢恢复成平常人的模样,看着已经晕倒过去的崔,坐到了凳子上,陷入了思索。
她知道近些日子李隆基的身体有些发虚,每日都有服用金箭粉所制的药羹,而崔和元氏的计划,就是在金箭粉中下毒,这种事情,应该如何让他避开呢?
关键皇上的饭,层层检验,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要在哪一步出现问题,这可如何拦得下来。
第二日,中书令崔身体抱恙,未能上朝,帝甚是挂念,亲派太医入宰相府,却未能检查出来个一二。
崔珏本是路过相府,却不想竟能从府内感觉到有妖在内,似有凶煞之气,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崔氏宰相府,他是有听过的,其建者崔仁师,辅佐太宗,责令宽恕,体恤他人,倒是个好官。
想了想,他第二日还是还是扮作是江湖医者进入了崔府,见到崔的时候,后者正坐在床边失神,他更加确定了这是由于妖物的干扰。
他微微眯眼,走上去缓缓说道:“崔大人所烦忧之事,恐怕不能常理事之,若在下没有猜错,大人近日,恐怕是遇到了不可与他人言说之事?”
不能与他人言说?崔愣了一下,挥手屏退了他人,眼眸微闪,这不能言说之事,一是水谣,二来,可是这谋逆大罪。希望这个人,不是话里有话才是。
崔珏没理会他,走到窗边摸了摸角落处,心下了然,扭头问道:“大人,能否说一下那女子是何模样,又做了什么事情?”
崔这次已经完全没有了疑虑,脸上只剩下震惊,连忙走过去问道:“先生怎么知道,那是一女子?”
崔珏捻了捻手指,淡淡地说道:“此人曾从窗过,留下的气极阴,性属寒,大人可有看到,她的眼睛有所异样?”
崔睁大了眼睛,完全不顾形象地来到了崔珏的身前,音量提高了两个调,震惊地问道:“先生,真乃神人也!”
“那能烦请大人跟在下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崔连忙把当晚的事情说了,当然,隐去了水谣来此的原因,只说了自己晕过去的时候的异象,他只盼着这个人不要深究。
崔珏何等的睿智,光是看着崔的样子,就知道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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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定另有隐情,但是崔不说,他当然也不会去问,他可是堂堂地府判官,想要知道这些事情,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他最终只问了一句:“那个女子,大人可知道,她现在,在哪?”
“这……”崔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算我说了,先生也不一定能够拿她奈何的,说了又有何用呢?”就算这个江湖术士再厉害,皇帝的后院,又怎么是他随意就能够出入的呢?
“可大人请在下过来,难道不就是为了能够让这个妖女不在惹是生非吗?”崔珏反问道。
“话是这么说,我只求着先生能够教个法子,能够驱逐这个妖女,让她无法再来伤害我就是了,那里想要跟一个妖物,做出太激烈的对抗呢?”崔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些就不用大人操心了,”崔珏只好换了一副面孔说道:“在下既然了大人的钱财,自然要将事情做到底,只需要大人告诉在下,这妖女此时在哪,其余的,就交给在下就好了。”
“这……”崔的头上冒出来汗水,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她在后宫之中,乃是当朝陛下亲封受宠的崔才人。”
崔才人?崔珏微愣,这不是崔的女儿吗?这几日没有回地府,看来,他可能需要查一下这个崔大人的小女儿,是如何变成一个妖女的,毕竟妖物化作他人的模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崔也不知道自己将这件事情交给这个江湖术士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是眼下,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最好,这人能能够杀掉那个女人,这才,不耽误了自己事情啊。
崔珏还是回去翻了生死簿,算一算,这个崔谣死亡的时候,跟崔家两位姑娘进入宫中的时候相差不多,那这个崔大人,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这个已经代替他的小女儿嫁入皇家一年的女子,突然找上门来呢?
水谣已经两天没有睡上一个好觉了,她坐在房顶上,躲在一个灯光的死角里面,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轻轻叹了口气,她曾听人说过,人妖殊途,她这般作为,已经是超过了人妖之间的界限的,但是无论如何,她就是狠不下心来直接离开。
就这一次了吧,上天啊,如果我能够护他躲过这一次危机,我已经老老实实地回到深山之中,再也不出来了,可是我要怎么办呢?
耳边有风声响动,她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那道身影,穿着一袭红衣,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感觉,墨发束气,五官棱角分明,身上散发出来的浩然正气,是自己没有在任何一人身上看到过的。
“崔谣?”她听到那个人出声问道,慢慢站了起来,眼中带着不解,轻声问道:“你是何人?”
八十五水谣(捌)
崔珏在嬴季面前想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当时真的是说了一句十分,不出意外的话。
他看着那个穿着宫里面的宫女衣服的那个女子,不知为何觉得有一点熟悉,那双几乎不掺杂任何尘世之间的纷争喧扰和污秽的眼睛,他只在一个人的眼里看过。
眉头微微蹙起来,他转正了身子对着水谣说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水谣撇了撇嘴,脚尖轻点,走到了跟崔珏同一高度位置的地方,仰着脸不屑地说道:“你以为自己是谁,虽然你长得不像坏人,但是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崔珏并不适应这么近的距离,皱了皱眉头,低头看着不过自己肩膀高的女子,做出并不十分介意的样子淡然地说道:“你若是不需要人帮助,也就不会半夜坐在这里了吧?”
“你……”水谣被说中,伸手挠了挠耳后,末了甩手往后退了几步道:“那又怎么样,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虽然她足够天真,但是也不是对陌生人一点戒备之心都没有的。
崔珏倒是没想到这个女子并不想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反倒是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了脸上,这一点倒是与嬴季一点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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