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行使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孙束竹
赢季齐竹笛,又将短剑插回到剑鞘内说道:“嗯……大概,几个月?”
黑无常白了她一眼后说道:“你的记忆力也不比我好上多少嘛?”
“这很重要吗?”赢季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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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黑无常的语气问道。
“一点都不重要。”
“对了,敖桂英应该是在几个月前就突破了封印了吧?为什么直到现在,七爷才说让我过来看看?”
“钟天师没跟你说过最近地府也不太平吗?”
“发生了什么?”
“……”
“喂,有什么是我不能够知道的吗?”
没人注意到这个楼顶到底发生过什么,这个城市的每个人都在为着自己的生活忙碌着,又或许偶尔被一个新闻吸引住目光:财团大小姐婚姻现场,新郎林某突发脑溢血死亡,原因或压力过大……
十五孟婆(壹)
赢季闲来无事的时候,向来喜欢坐在奈何桥边,看着等候着孟婆汤的一长队队伍,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
偶尔会有人停在旁边,不愿意过了奈何桥,但是往往那些挣扎都起不到自己的应该有的作用,其实等到了自己想要等的人又能怎样呢,喝了孟婆汤,依旧是就此别过。
赢季大概没说过,孟婆汤真的很难喝,并且更让她无奈的是,只有她一个人能够这么说,应为其他人都在喝过之后,就忘记了那汤的味道。
孟婆自己也会喝掉孟婆汤,但是她也从未记得,她只是为了忘记今天每一个途径她身边的人,这是她千百年的职责和习惯。
孟婆也并不是一个婆婆,算是个姑娘,温柔,又冷淡,看上去不在意任何事情,这并不是一开始赢季来到地府时候遇到的孟婆,虽然汤的味道差不多。
原本孟婆的职位,是四十年一轮换的,寻到了新的,老的就投胎去,但是孟姑娘不一样,从她接替了上一届的孟婆后,就再也没有换过了,
或许是因为她的汤好喝一点,阎王这么跟她说。才不是嘞,明明就你都没尝过有多难喝。
孟婆低着头给那些鬼一个个盛上一碗碗孟婆汤,头发有些散落,从她的角度看去,鼻子的弧度很是好看,眼睫毛也长一些,多了几份神秘。
“哈哈哈,我都死了,还能见到这么漂亮的人?”队伍里突然传出来一阵放荡的笑声。
那个有些肥胖,佝偻着腰的男人,已经在向孟婆伸出了手,跟无常他们不同,孟婆真的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
赢季皱了皱眉,站直了身子准备出手,却有更快的一道身影已经来到了孟婆身边,而那个鬼,也已经被一层层白布紧紧地裹了起来,躺在地上挣扎。
孟婆见惯了这样的场景,直接拿了一碗汤送进了他的嘴里,不多时,那个男人就已经在地上不动,眼神也变得呆滞起来。
他身上的白布一层层卸开,变成了白无常手上的一个白色旌旗,那个一向温润的男子,难得的流露出冷酷的神色。
“多谢七爷。”孟婆回到自己的位置,微微福了福身说道,声音一如她自己一样温柔。
“没关系的,保护孟姑娘本也就是无常的任务。”白无常点了点头说道,却是又看了孟婆几眼才转身离开。
孟婆送了下一个人离开,得空看了一眼白无常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那一身白色长衫看上去有些萧索。
赢季默默地回了已经握在手里的竹笛,看了看孟婆,她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知道原因,但是最残忍的大概就是,孟婆自己从未记得过吧。
传说在女娲炼石补天之后,天地苍茫,缓了好久才恢复生机,但却不知在天地毁灭之前,女娲曾落了那时候的一颗仙草种子落到了地府。
后来四海秩序恢复平常,那颗种子也在在奈何桥边的那片彼岸花中扎了根,发了芽,也不知道它是靠着什么活下来的,不过既然是没人要的仙物,自然也没人动它,任由它在那里生长起来。
那时候的赢季还没出现,自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却是在赢季来到这里之后,那株仙草才修炼出了自己的思维,也就是成了妖。
赢季还曾经专门守着这一个仙草,无所事事,但是天师说地府内天地之气杂乱,如果不慎的话,很可能就会误入歧途。
不过赢季倒是觉得这个仙草看上去就是散着仙气的,绝没有在地府内吸什么不该吸的什么东西,直到她有一天终于开花了。
赢季敢保证自己绝没有见过那样子花朵,像是还没开放的花苞,但偏偏能够看到花蕊和花心,花瓣透着干净的白色,与周围的彼岸花完全格格不入,纯净和美艳,都不可方物,一眼就能够让人看到。
虽然天师也说过,这东西终究不属于地府,但是她开花七日之后突然消失,赢季还是有一些空落落的,以往每每路过忘川河畔,她总会看一眼的。
“她会去哪里?”赢季站在终南山顶,看着“一览众山小”的景色,有些好奇地问道。
“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钟馗到是不甚在意。就算在地府带了千年,她毕竟不属于那个地方,总会有离开的时候的。
“那,她会像平常人一样活着吗?”赢季最在意的终究还是这一点。
没有谁比他们这些长期徘徊在死亡附近的人最能够了解到人性的黑暗和丑陋,哪怕是株仙草,她也终究没有经历过世事,若是被引导向了恶的一面,岂不是伤害了世间?
“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是一株怎样的仙草,又会成为怎样的妖,但是只要不作恶,妖也有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的权力。”钟馗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说道。
赢季微微歪了歪头道:“我还挺想知道她的人身是什么样子呢。”
“那你倒不如把今日我教你的练得熟练一些。”钟馗冷冷地扔下来一句就离开了原地。
赢季了肩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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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接话,低下了头跟着钟馗回到了山内。
终南山外,一个小村落里面,一个穿着白色纱衣的女子倒在一户人家的门口,天色渐渐阴下来,山雨欲来。
没有一刻钟,大雨就已经滂沱而下,一个身穿白色布衣的男子撑着伞,有些着急的往家里赶,本来说只是去请教些问题,谁知道会遇上这么大的雨呢?
林宁安护着身前的书本跑回去,看着自己家门口那个瘦弱的身板,一时间有些微愣,四处看了看,犹豫了好久,还是把她给抬回了自己的家里。
那女子的体重比他想象中还要轻一些,柔软的身体在大雨中,也不知道受了怎样的病,他有些庆幸自己还有娘亲,若是只他一人,他可不知道怎样去照顾一个衣服湿透了的女子。
“娘,她的身体,没什么事吧?”林宁安总算把自己的身体也拾好,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什么事情,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有感了风寒,才没受住。”一个面容慈祥的女人笑道:“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十六孟婆(二)
“不知姑娘芳名?”林宁安端上一杯水问道。
“孟。”女子撩了一下黑发,轻声道。
“孟姑娘,从何处来?又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呢?”
“……”沉默。
“姑娘,是不方便说吗?”
“……”依旧是沉默。
“呃,那不知道姑娘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助的吗?”
“……”仍然是沉默。
林宁安没了办法,他二十年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更别说是个女子这样面对面的交流,还是一个不喜说话的女子。
“姑娘啊,你若是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在下才能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掉啊。”林宁安觉得自己像一个苦口婆心的教书先生。
“……”依然是一阵沉默,但是这次孟姑娘摇了摇头啊。
林宁安眨了眨眼,小声问道:“孟姑娘,你,可是不便说话?”
“……”她总算点了点头。
林宁安无奈,早些这样,也省的他心慌啊,也为自己的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这只是一个偏远的山村,能有外人来就已经很稀奇了,更别说是这样漂亮柔弱的姑娘,她是从哪里来的呢?
林宁安托着下巴问道:“那,你会写字吗?你从哪里来的呢?”这么好看,多半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吧,家人应该很快就会找过来的吧?
孟姑娘摇了摇头,一双明眸看着林宁安,一片清淡的优雅,林宁安愣了愣,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是一个妇人走进门来笑道:“正好,姑娘你身子骨弱,我家这个又刚巧碰上了生辰,特地炖了鸡汤,快来尝尝吧。”
孟姑娘的眼睛眨了眨,低头偷偷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旁边的林宁安不由得有些看呆了,半天后,看着孟姑娘起身后,才连忙挪了位置说道:“你,坐着就好。”
孟姑娘却是没理会她,来到那位妇人身边轻声说道:“鸡血……”
“咦?你要?”妇人有些惊讶。
杀鸡时,往往会拿一个碗接着鸡血,所以自然也会有存留,但是她却还是不了解这个姑娘要那东西有何用。
但好在这里的人都天性淳朴,孟姑娘拿着那一碗鸡血,绕着房子走了一周回来,碗里的血已经不见了,但是周围的地上却又看不到有血迹。
但是妇人却没注意到这些事情,她只是拉过孟姑娘说道:“你身子还没好,少些走动为好。”
林宁安却是注意到了这一点,难道她藏到房子后面把鸡血喝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抖了抖肩膀,让自己不要瞎想,想到那个干净美好的女子端着一碗鸡血一饮而尽的样子,他就觉得实在是想象不到。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前一天晚上刚刚下过暴雨,这一天天色刚刚暗下来,风就突然又呼啸起来,飞沙走石,树木弯折,看样子又是一晚上的肆虐。
因为家里有个出嫁了的妹妹,所以刚好有多余的房间来给孟姑娘住,林宁安有些不能理解自己的娘亲为什么那么喜欢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不会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妻子吧,好吧,他承认应该没有人会讨厌这个女子的,她的身上有种莫名想让人相信和亲近的感觉,他瞎想着,慢慢睡着。
后半夜的时候,他是被一道惊雷给吓醒的,几乎是从床上弹跳起来,他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打开窗户向外看去,果然又下了大雨。
他看着外面的雨幕,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明天地面肯定又是一片泥泞,也不知道这么大的雨会不会引起涝灾,希望庄稼不受影响吧。
他转身准备回去睡觉,但是天上突现一道闪电,就着那一瞬的光,他突然发现雨幕里似乎站着什么东西。
他惊出来一身的汗,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凝神去看,又是一道闪电劈下来,这次他真的看见了,在大雨里面,真的有东西在他家门口不远的地方站着。
那是一匹狼,准确来说,是个像是狼的怪物,虽然是像狼一样四肢着地,背部拱起,但是它能够看到,除了尾巴,耳朵和爪子,那个东西的其他部位分明是一个人。
人,人和兽的结合,那不就是,那不……就是妖?林宁安想到这个答案,只觉得双腿一软,又是一道天光,林宁安看到那个东西的目光竟然朝他这里看过来,幽绿的眼睛中泛着贪婪和森冷。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林宁安连忙关了窗户,然后蹲下身去,告诉自己,是梦,是梦,这里怎么会有狼呢?不对,怎么会有狼妖呢?一定是梦。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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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奇心,是人的本性,林宁安最终还是将窗户重新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只眼睛去看,外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有点疑惑,真的是自己的看错了吗?
他这样想着,想要将窗户的缝隙开得更大一些,而下一瞬,他的视线内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子,他这次真的清楚地看到了,那双泛着绿光的眼睛,离他只有一寸,里面倒映着他的影子。
“啊!”连那个狼妖的面目都没有看清,林宁安大叫了一声,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但是奇怪的是,这声尖叫没有吵醒他的娘亲,只有只穿一袭白衣的孟姑娘悄悄地走出了房门,与那狼妖静静地对视着。
“哼,我还以为你不敢出来呢。”狼妖伏在地上,低吼着吐出了人言。
“你,进来?”孟姑娘就站在门口踩着门槛的地方,冷冷地说道,她白天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能护着他们,就绝不会离开。
“你觉得,你能躲在这里多久?”狼妖冷笑一声问道,爪子在地上划了一下,留下一道深深地沟壑。
孟姑娘一点也不在意这样的挑衅,看了一眼越来越小的雨,轻声问道:“你又能等多久?”
“那我们,就比比看。”狼妖扔下来一句话,就躲到了雨幕中渐渐消失了身影。
孟姑娘这才又推到屋内,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那里有一处疼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说是自己的想要保护他们,但是实际上的灾祸,还是自己的引起的啊,她有些难眠。但是如果现在离开,一定会牵连他们的,她做不到。
十七孟婆(叁)
终南山的山洞中,赢季有些无聊地翻看着手里的一本书册,钟馗和汉钟离难得的相聚,正在对着棋盘纠结,山洞中就只有小溪流过的水声和棋子落定的声音。
赢季悄悄地拿了伞走出去,站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山林内的雨幕,稍微皱了皱皱眉,现在并不是这里的雨季,但是最近几天,却总是会毫无预兆的下雨,虽然钟天师说是有什么人影响了天气,但是看起来他似乎并不打算查一查。
终南山另一边,歧琰卧在一个山洞里,舔了舔自己小腿上伤口,这种阴雨天气让他更加难以忍受伤口上传来的疼痛和入骨的痒。
他的毛发也在大雨里面湿了个透,虽然甩了一下,但是还是让他觉得难受,有些黏兮兮的,他感觉像是自己的皮毛被人剃光,然后在身上抹了一层的泥巴。
伤口一旦停下来舔舐,就开始出奇的痒,并且,它能够化作人形的妖力也不够了。他觉得是那个女人用了药物的原因,一定是什么药草,他想起来那个白色的身影,他褐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凶光。
妖与人类不同,他们仅是凭着对方身上的味道或者是给人的感觉,就能知道对方值不值得一交,或者本身是什么,尤其是像犬类这种嗅觉机器灵敏的动物修炼成的妖。
但是歧琰却第一次遇到了瓶颈,那个女子,他只知道她绝非平常人,却不知她是怎样一个存在,清高,淡雅,深不见底,这是他能够感觉到的所有,可他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
如果没有遇到那个人的话,他可能只是把她当作自己妖生中偶尔路过的一个路人,而不是他现在的捕猎目标,他需要她。
外面的风雨渐渐地小了起来,歧琰慢慢睡过去,但是脑海深处却不断地传来水滴滴在水潭里的声音,只是休息了一会儿,他就醒了过来。
腿还是有些难受,不过毛发已经有些干了,他甩了甩身子,瘸着腿往山洞深处走去,那里有着声音的来源。
大概走了近百米,他才停下来,从没人来过这里,大概也没人会想到这里这个洞会如此之深,因为太过深入地下,山洞里本应该没有任何光线的,但是这个山洞内却是明亮的,虽然比不上白昼,却足以让人将这里的景象却可以一览无余。
山洞呈一个圆形,绕着墙壁走一圈也不过是几次呼吸的时间,洞中央有一个横量两人长的圆池子,里面一坛极清的水,还在冒着寒气。
而在山洞的上方,一个个像是钟乳石一样的东西从墙上垂下来,只不过是半透明的,时不时有水滴顺着这些石头流下来滴到水潭里,发出嘀嗒的声音在洞内回响。
也正是这些东西在洞内发出微弱的白色光芒,才能够让人看清洞内的景象。
洞内的温度奇低,歧琰不得不催动力量来抵御寒冷,他的伤口在这里的得到了不小的缓解,虽然他也不明白原因,但是他也不会天真地觉得这里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一类的多半是自己催动妖力的原因。
他站在水潭旁边,目光紧紧地盯着水潭的中间,那里有一块比一个成人还要大上不少的像是冰块,又像是玉石一样的台子。
没有任何雕刻,完全没有形状,除了上面是一个平面,而在台子上,躺着一个穿着淡粉色的长衫还有裙底绣着一束兰花的襦裙的女子。
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闭着眼睛,长发散在身下,看着有些凌乱,五官十分小巧,秀眉间还点着一抹红色,想来,任何人都会想要看到那双眼睛睁开之后,这个女子会有多么的灵动。
但是看起来女子已经在这了躺了许久,脸色比常人要更白一些,毫无起伏的胸脯,也在宣告着,她已经死亡了一段时间的真相。
歧琰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伸出前爪往前探了探,但是却只是停在了空中,过了一会儿后,才轻轻放下来,好不容易休息回复的力量已经耗得差不多了,他转过身去离开了洞穴。
身后的水滴还在滴答,这种声音不管什么时候都萦绕在他的脑海内,让他无法安眠,放心不下,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他卧在洞口,守到了天明。
农家的鸡向来是醒的最早的,天才蒙蒙亮,就已经叫了起来,山里的鸡也很早,吵醒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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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他毫不犹豫地出手,解决了自己的早饭。
日渐高起,林宁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猛地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的看到的场景,坐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有还关着的窗户,眨了眨眼睛,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的做梦了?
他拾好出了门,孟姑娘依旧是一袭白衣,面色淡然地跟着自家娘亲准备早饭,看起来多了几分亲近。
小村子里的人通常都互相认识,这样很好,大家都相互有个照应,但是也很不好,比如现在。
林宁安照就在家门口看书,他的胆子不是很大,但是志向却很大。
他想去当一个官,要么就当小官,护一方百姓安乐,要么,就当皇帝身边的官,指点天下大事。
这时候想要当官,首先要在孝廉上过得去,能被人举荐才行,林宁安自认为自己在这一方面没有任何问题,事实上也就是这样,他谦虚,好学,孝敬父母,而且还和不少为官的大人是忘年之交。
他不是一个为了当官而当官的人,他立志为百姓和天下做有用的事情,而万事学来,都离不开书本,然而今天尤为不顺。
“哟,宁安啊,你可算是想通了,准备给你们林家添个后了?”路过的孙大爷看到孟姑娘的身影,立刻停下脚步问道。
“喂喂喂,那是谁家的姑娘啊?你这么有福气?”他的好友许谦拽着他问。
“哎哟,那位姑娘是从哪里来的啊?”
“……”
林宁安第一次在早上扔了书本,一次又一次解释道,那位姑娘落了难,暂时住在他们家中的。
屋内的孟姑娘有些不解地看着门外的一团喧闹,只是觉得有些有趣,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围在一起说笑的场景,看着林宁安有些面红耳赤的样子,她微微柔和了眉目。
林宁安偶尔回过头来,看着那个温婉地立在风里的女子,一时间有些痴了。
十八孟婆(肆)
孟姑娘本以为自己至少可以撑到自己身上的伤能够痊愈,但是变故却总是比计划要提前不少,她看着自己脚上还残留着的几道划伤,轻轻蹙了蹙眉。
事实上,三天前
孟姑娘在地府,开够了花,活够了无知,她想,如果一直驻足在这里,岂不活得无聊?那个不会投胎的人类姑娘就经常出去,看起来要比她的生活有意思的多。
她终究还是离开了地府,那她能不能有一个名字?她偷看阎王桌上的竹简,正见到一个孟字,可是找名字的时候,却被阻止了,阎王不无严肃地跟她说:“人的名字是不可以随意借用夺取的。”
那就不要名字了嘛,但是她却还蛮好奇的,自己明明不认得字,却在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就知道了应该怎么去念,就像是,自己以前就叫这个名字一样。
她拿着被叫做是钱的东西离开了地府,虽然她也不理解,自己又不需要买饭住店,拿着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但是听说人间处处都需要这个。
除了阎王,没人知道,她自己这样以为,却不知道她也带走了曾是地府中最让人觉得干净美好的东西。
孟姑娘自知自己的无法与人好好交流,她本也就没打算去打扰人类的生活,人性一类的东西,她在忘川河畔已经看得有过多的了。
阴暗如欺师灭祖,忘恩负义,背弃信义,卖主求荣;美好如清正廉洁,不弃糟糠,忠心耿耿,两肋插刀;平凡如碌碌无为,淡泊名利或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相比那些除了人与鬼的样貌不同,其他却永远不会变的所谓人性,她更只想去看看人间的景色,看云海翻涌,看大河奔流,看高山巍峨,看夕阳西下。
她最先来到了终南山的山脚,在地府内的时候,她就有听闻,那个表面上十分凶狠,为人刚正不阿的天师钟馗就住在这个地方来着,她对这个地方还蛮感兴趣的,能让那样一个大人物垂青。
她行走在浓密的山林中,找不到路,但是她也不担心,她可是仙草哎,呼唤同类帮她指明一条道路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但是孟姑娘自己却没多大的感觉,她不是一个很会打理自己的情绪的人,也许是她太过冷淡,山林里偶尔会见到的小妖也都没有理会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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