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行使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孙束竹
嬴季和沈士成同时嗤笑一声,后者将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捡到了叶子扔到了杜潮生的身上笑骂道:“别说的我们好像马上就要生离死别了一样好吗?”
话是这么说着,这种乱世,谁还能笃定他们能够活上多久呢?两人拿起来带冒着热气的茶水,一同送进了嘴里。
醒来的时候,嬴季身处在一个昏暗的房间中,能够听到水滴到地上的滴答声,一声声像是在数着性命的流失,嬴季不用看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被绑着的,难为还能坐到床上。
醒来没多久,嬴季就感觉到周围的地方一寸寸的亮了起来,像是有人一只只的点燃了蜡烛,她的头上盖着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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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布,低头去看,身上的衣服倒是没有换,还是她去到院子时候的一袭红衣,只是多了一个大红绣金的外衫。
这看起来,自己好像要被强迫结婚了?她的眉头挑了挑,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那到底是什么药,竟然连她的身体都能够一同迷倒。
身前不远有脚步声响起来,她抬眸,透过红色的布隐约看到一个影子。却是一点也没有恐惧,笑着问道:“杜潮生?”
脚步声在她身前不远处停住,好久之后才传出来声音:“你不害怕?”
嬴季暗暗露出笑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喉间像是含了一口苦涩的药,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连声音都不由得待了几分苦涩道:“我应该还怕什么?”
“我会杀了你。”杜潮生的声音传来,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容。
让他惊讶的是,嬴季只是点了点头后说道:“看来你还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不怕死?”杜潮生有些惊讶。
“我更想知道,你杀了我是为了做什么?”嬴季问道,但是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更何况她根本就不会死,又为什么要害怕这种事情呢?
“你放心,我不会彻底杀了你的,你的身体还会活着,只是,”杜潮生停了许久,却没能说出来。
嬴季轻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不想说,那我替你说出来吧,你想要让那个女子,生活在我的身体里是吗?”
在嬴季看不到的地方,杜潮生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知道?”
“算是吧,”嬴季缓缓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仪式阵法,但是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还没那么傻,而且我们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知道你在找一个跟我很像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的?”
说实话这个时候再问这个问题已经毫无意义,但是嬴季还是尽职尽责地回答道:“这不是太简单了吗?你喜欢的,准确的说,你的未婚妻,曾经是武陟的那个婆婆的孙女吧,不仅香囊的味道,婆婆也跟我说过,我长得很像她的孙女。”
“所以你开始接近我,”嬴季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继续说道:“那个女子的灵魂一直没有找到,因为在你的手里吧,你渴望有一天能够让她活过来,对吧?”
杜潮生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嬴季走了一步说道:“不是的,你们两个都会活在我的身边的,我们会成婚,你也还是会留在我的身边……”
嬴季停了好久,才开口说道:“原本,原本我以为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但是你不一样,你连自己都能够骗得过去。”
如果不是相处的时候将她当做了已经离开了的那个女子,杜潮生眼中的感情又怎么会那么的真挚呢?
“抱歉……”杜潮生轻声说了一句,语气一如闯祸的嬴季,缓缓向着床边走了过来。
嬴季依然没有动作,只是身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室内突然传进来肃杀之气,下一刻,一把剑伸到了嬴季的颈处,将红绸布挑开,屋内的灯光悉数落尽嬴季的眼中,有些生疼。
嬴季抬起头,看着倚在床边将短剑入鞘中的黑无常,听到他懒散地问了一句:“玩够了吗?”
半晌后才粲然一笑,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说道:“够了。”
一百六十二杜潮生(拾贰)
嬴季不言不语地在奈何桥等了三天,总算看到了沈士成,那个总是意气风发的男子,或许从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他当做兄弟的人手里,虽然至今嬴季都不知道杜潮生为什么要将他杀了。
沈士成身上依旧是一袭青衫,在阴暗的地府里面要出尘得多,只是眼睛中哪里有当初的明亮,周身带着一层幽怨之气,或许,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吧?
再见到杜潮生的时候,那已经算不得是一个书生了,面黄肌瘦,蓬头垢面,那是战乱养出来的疯子。
嬴季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个蹲在地上好似野兽一样在一个破败的摊位下乱翻的身影,手中把玩着那一个香囊幽幽地问道:“八爷早就知道了?”
黑无常在黑暗一角现出来身形,有些淡漠地说道:“杀过人的人,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不是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人。”
“这么说来,也就是第一次见面,八爷就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嬴季将香囊握在手里面叹了口气道:“所以如果我当然选择了放弃,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对吧?我将彻底把他当做是一个路人,从此再无瓜葛。”
“但是你从来都不会选择让自己舒服的那条路。”黑无常手腕动了动,拽着一个弓着身子的小鬼走过来。
嬴季将香囊挂到了腰上,抿了抿唇没再说话,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反驳一下,或许痛苦才能让她这样的人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吧。
黑无常随便看了一眼杜潮生的影子,冷声说道:“如果不是他时日未到,我那一天就会杀了他。”
他没有问嬴季怪不怪他没将事实告诉她,这种话就算不问他也猜得到答案有什么好怪的,八爷给过我选择不是吗?
而且他也清楚,就算是在心里,嬴季也不会对他有一份怨怼,千百年的熟悉,他太清楚嬴季是怎样理智的一个人了,虽然总是会依照感情压制的一方行动,但是她的视角却始终在事情之外。
如若不然,地府也不会真的将她一直留下,谁会无限包容一个感情用事,不计后果的人呢?
事实上嬴季也的确没有任何抱怨之心,只是曾经真的想要去相信一下的感情顷刻崩塌之后,人总是会有些反应不过来的。
她想她是恨着杜潮生的,恨他执迷不悟又一意孤行,恨他虚情假意演技却入木三分,恨他贪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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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心狠手辣,恨他用情太深,太深。
其实嬴季终究低估了杜潮生的残忍程度,她只知道自己是与那个女子十分相像,却不知道早在她之前,就有其他女子与她同样年纪。
她从来没有,也从来没有勇气,将那几具尸体与这个书生扯到一起。
“他杀了人,还能控制住她们的灵魂,”嬴季随意走着突然说道:“如果不是手上沾着人命,或许也会被地府了呢。”
黑无常张了张嘴,没把一句“幼稚”骂出口,只扭头看了一眼杜潮生,后者卧在地上,抬头看着头顶一段木头上挂着的青色荷包出神。
嬴季悠悠醒来的时候,头里面传来胀痛,谁知道她多久没有这么醉过了,是她酒量变差了还是酒太烈了,她摇了摇头坐起来,晃晃悠悠地还是扶住了额头。
看着不远处的茶壶,给自己拿过来到了杯水,连喝了好几杯才觉得神智稍微舒缓过来,不由得伸手捏了捏眉心,想着梦里见到的那个人,愣了会儿神。
刚刚坐直了身子就感觉到身上一凉,连忙扭过身子将身后已经拖到了地上的毯子捡起来叠好放到了床边,这才走了出去。
刚出去就见到杜江潮站在院子门口似乎在等着什么,不由扭头看了看,这是黑无常的院子啊,他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杜江潮本就是刚刚过来,正想着要不要进去呢,就见到嬴季真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一时间脸色有些怪异起来。
嬴季舒展了一下筋骨,才走了过来笑道:“杜大人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刚刚见过了杜潮生,再见到这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人,一时间还是有些没能够反应过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这个时候?”杜江潮扯了扯嘴角说道:“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嗯?”嬴季听到这句话挑了下眉,停住了脚步,仔细地算了算后说道:“应该,是早上?”
“得了,中午十二点了!”杜江潮无奈,将手上的一个本子交到了嬴季的手上说道:“这是无妄城的居民们画的押还有写的建议。”
“动作这么快的嘛?”嬴季有些不可置信地拿过来本子问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放下了对杜江潮的疏离。
“因为大家都很期待啊。”杜江潮瞅着嬴季的眼里似乎少了许多冷漠,自己也觉得自然了不少,笑着说道。
“期待?”嬴季看了杜江潮一眼,又低头看着手上的本子,随意翻了一页,也不知道那个小鬼建议开一个青楼,不由得嗤笑一声翻了过去,青楼,不被判官罚算这个人说话的时候匿了名。
不过看着那个厚厚的本子,确实能看出来大家都忍了许久了,看起来,新人上任,倒是可能让这个地府更加有活力一点呢。
“是啊,他们激动得不能行,还问我能劝动崔判官,是不是走了什么后门进来的,”杜江潮说着,脸上一百个无奈,摆了摆手说道:“东西都在这里了,设计建造的事情,就辛苦你了。”
“好。”虽然没想到杜江潮的速度这么快,但是既然答应下来了,嬴季自然也没有推脱的打算,利落地应道。
杜江潮停了一会儿,对上嬴季不解的眼眸,挠了挠头,又指着自己的脸问道:“你,你现在看我的脸还难过吗?”
“嗯?”嬴季眨了眨眼睛。
“因为你不是说,有一个跟我长的很长的人,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吗?”
“嗯,是很过分的事情。”
“那你,昨天还不想说话,今天,就不在意了吗?”
嬴季微微皱眉,又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说道:“很在意。”
“可我怎么觉得你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大呢?”
嬴季扭头一笑道:“我是在意他,又不是在意你。”
一百六十三过劳(壹)
年前处处热闹喜庆的场面有时候看起来还是很有趣的,火车站里面挤了那不大的小楼里能够装下的最多的人,有人在椅子上休息,还有人干脆坐在行李上玩手机,大家各不相识,却不得不为了同一件事情而待在同一个地方。
嬴季有些不情愿地站在角落的地方,看着大厅里面熙攘的人群,轻轻叹了口气,说实话年前的这段时候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出门,孤身一人的人何必一定要去体会人间的欢喜冷暖呢?
看了一眼周围,因为是在角落的一处窗帘里面,确定没有人看得到她之后,手中捏出来一个写着红字的符纸,黄纸燃烧殆尽,上面的红色凝出来一滴血色的水珠,在她的指尖流转。
火车站真的不是一个适合动手的地方,但是怎么也不能任由那个厉鬼再这么纠缠下去了。
看了一眼一个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女人,头发在脑后盘起一个丸子,浓妆艳抹的五官并算不上好看,甚至能看到妆容下面深深的皱纹,但是一双拿着手机的手却极为惊艳,手指上涂着大红色指甲油,清瘦修长,有些苍白,跟红色的指甲油并不相配,反而有几分强行装饰的意味。
看着她的身边的一个男人离开,上面放着一个公文包,嬴季走过去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
“嗯?”女子愣了一下,随口说道:“没……”刚刚说出来一个字,看着嬴季的目光缓缓变得冰冷起来。
但是嬴季只是笑了笑道:“谢谢。”
来没有来得及问上面的那个包是谁的,女子突然伸出一只手冷冷地说道:“抱歉,有人了。”
“是吗?”嬴季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眼眸中掠过一丝流光,伸手握住了后者的手掌,露出来和善的笑容。
女子愣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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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突然有些恍惚,反应过来之后,就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身子也续了力准备大喊出生,在这种人群纷杂的地方,遇到事情大喊大叫的确是一种方法。
但是下一瞬,她只是微微张了张嘴,声音就被掐进了喉咙中,什么都没能喊出来,脖子上一道红光闪烁一下又消失。
“抱歉,打扰了。”嬴季露出笑容松开了女子的手掌,女子抬头愣愣地看了嬴季半天,眼皮慢慢地疲软下去,最终没再说话,倚着椅子闭上了眼睛。
嬴季往后退了几步,伸出手指在女子的头顶碰了碰,看起来像是理了理她的头发一样,看着女子缓缓睁开眼睛,这才退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来回看了看之后,进到了女卫生间。
站在最角落的一个单间,嬴季刚想说话,手掌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低头看去,掌心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一道横贯手掌的伤口,正在缓缓往外渗出来鲜血。
她皱了皱眉,眼中露出来冰冷之色,猛地去推单间的门,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住,嬴季叹了口气,脚尖点地跃到了门上,确认外面没有人之后,轻松地翻了出来,将堵着门的拖把拿来,看了一眼窗外后,在原地消失了身影。
出了火车站,她也并不是特别着急那个女子的去处,摊开掌心,上面的伤口还在缓缓流血,路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奇怪起来。
一边拿出来一个帕子将自己的手掌包住,她抬脚蹭了蹭不小心低落到地上的血液,一只手缠紧了自己手上的帕子一边无奈地说道:“既然都在外面守着了,八爷就不能高抬贵手帮我拦一下吗?”
黑无常挑了挑眉,随口问道:“刚刚有什么人出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嬴季沉默了片刻,哼声道:“得了您嘞。”
“从哪学来的这种话?”黑无常随意拿起来嬴季手上的帕子系了个死结扯了扯嘴角说道。
看着手上绝对算不上是好看的布结,而且还在手心里面,嬴季一边来回扯了扯一边笑道:“跟人多接触一下就学会了呗。”
黑无常耸了耸肩问道:“那你查到了那个鬼的来历了吗?”
“并没有,”嬴季摇了摇头道:“但是我觉得很奇怪,那个女鬼并没有伤害过那个女人,只是有些被鬼气伤了神智。”
“嗯,一个初生的,被鬼气伤了神智的,不伤害人的鬼,偏偏还能把你给伤着了……”黑无常说着叹了口气,像是很失望的样子,他多少觉得嬴季功力不这么差才是。
停了一会儿,他又扭过头了,看着嬴季实在是想把帕子的方向调过来,伸手给她解开,又在后面系了个结,用力拽了一下,看着嬴季皱了眉头,微微眯起来眼睛说道:“你不是因为是年前,所以放松了警惕吧?”
“……”
李知恩没想到自己还是会跟女朋友分手,只是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却仿佛受到了能够接受到最大的悲痛。
父亲病逝,母亲大病一场,女朋友发过来冰冷的两个字,让他觉得世界都变得昏暗起来,明明是一年中最该开心的新春,他却仿佛生活在冰冷的地狱,茫茫黑暗,看不到一点希望。
明明前几天给女朋友过生日的时候,那个女生还是那么的温柔,笑起来的样子一如他们最初相遇的模样,仿佛从来都没有变过,但是短短几天,却仿佛在世上销声匿迹,跟他突然就在了两个世界。
不管是电话还是短信,不管怎么询问都没有回音,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最脆弱的时候,他以为的唯一的依靠也消失不在。
以后应该怎么办呢?他手里拿着一份外卖,直到客人走到了他的面前叫了好几声,才突然反应过来,将东西递了过去,机器一般地说道:“您的外卖,麻烦好评,谢谢……”
“谢谢。”男人还算是好脾气,伸手接过外卖,看了一眼上面的订单,点了点头刚准备转身,却看到自己面前的男人突然身体抖了抖,倒了下去。
男人愣了一下,连忙上前将外卖放到了一边,扶起来李知恩的身体问道:“喂,你怎么了?但是看着后者双眼紧闭,面色惨白,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只好赶快从口袋里拿出来手机叫了救护车。
一百六十四过劳(贰)
嬴季站在医院门口,抬头看着几层的高楼,默默地叹了口气,她是跟着自己留在那个女鬼的踪迹过来的,但是却不想那个女鬼刚刚到了这个地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实话这世界上确实有不少的地方都是有些某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力量的,比如有些圣人的坟茔,比如一些明德的学校,或者,救死扶伤的医院。
对于地府来说,那些力量依旧是未解之谜,但是也少有人会逆着这力量强行做什么事情。但是这个医院,又为什么会护佑那个女鬼呢?
地府的资料只会记录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嬴季得到的资料中,那女鬼的故乡和家人都不在这个城市,她又为什么会停留在这个地方呢?
嬴季坐在医院后院的墙头,对着医院闭了闭眼睛,停了一下从墙头一跃而下,跳进了医院的角落,既然从地府的资料中得不到信息,那她只能自己查一查了,她不觉得那个女鬼来这里只是单纯的为了摆脱自己。
站起来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身后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也从围栏上一跃而下,翻过了墙下的灌木在地上半蹲之后站了起来,提神抬头,四分相对,一时间有些尴尬。
男生率先轻轻咳嗽了一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往里面走去,刚刚走出来两步就停住了脚步,不知道为什么身子有些颤抖。
嬴季看了看四周,终究还是走上前去问道:“你没事吧?”
男生抬起头的时候,眼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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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红色的,扭头看了一眼嬴季,摇了摇头说道:“没,没事……”说着就一步步地向着医院的大楼走去。
真的没事吗?嬴季眨了眨眼睛,但是还是没有去多管闲事,其实她最好奇的倒是为什么这个男生进来医院不走正门呢,自己是没身份没缘由,已经习惯了这样偷偷摸摸,但是他为什么也要翻墙?
跟着男生走到了医院的楼前,她刚刚想要转身进去,却见男生已经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冲着大门口走过去,更加迷茫了,他不会就是为了抄一个近路吧?
想到男生刚刚那种反应,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谁会知道别人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呢。
抬步走向医院,刚刚走到门口,身边一个有些微胖的男人苦着脸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熟悉的感觉一闪而逝,她连忙扭过头来,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但是也只有那一瞬,她感觉到了而已,说白了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扎根在地上的人,嬴季凭借气息去找那个女鬼的,但是这个医院却散发着能够压抑住所有人身上气息的气场,偶尔有刚才那样的泄露,也只是捕捉不到的一瞬间罢了。
但是她还是跟上了那个男人,直到男人走出去医院,她才微微眯起来眼睛,手指上夹住一个黄符,刚刚准备出手,就见男人扭头看到了什么之后停住了脚步。
嬴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到刚刚的那个男生正抱着自己的双腿坐在医院的墙根下,呆呆地看着街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男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缓缓走到了男生的身边说道:“要不要一起吃顿饭?”
男生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让人震惊的消息,抬头惊愕地看着男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男人脸上的笑容更甚,伸手拽住了男生的肩膀说道:“好了,走吧,去吃灌汤包。”
男生微微张着嘴巴,随着男人的力道站起身来,缓缓地跟着男人离开原地。
他们两个认识?嬴季这样想着,搓了搓手指,黄符消失在手中,在跟着人去偷看别人吃饭是不是不太好?
她伸手招了招,从男生的背后飘过来一律黑色的烟雾,来到了嬴季右手的白帕子上,显示出来一个名字:董群然。
董群然?嬴季皱了皱眉,手虚握在空气中做了像是敲门一样的动作,对着从缝里面伸出头的一个小鬼说道:“帮我盯着他们两个,不要让他们受到伤害就行。”
说罢在小鬼的头上划了一下,留下来浅浅地一个红痕,然后自己找了个角落消失在原地。
那个男人的身上有那个女鬼看着,她得不到他的信息,只能看看能不能从这个人身上找到什么了,但是很遗憾,这是一个孤儿。
也许那个女鬼就只是一时兴起想要邀请那个男生吃个饭?还是用着那个男人的身体,她第一次觉得地府的资料是如此的匮乏,若是查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还能够方便一点,但是查现在未亡人身边的消息,就很麻烦了。
最后那个小鬼回来之后,得到的消息就是他们两个吃完饭之后就散了,也没有说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嬴季摆了摆手,感觉自己在破案。
知木不知道从那个角落跑过来,嘴边还沾着破碎的彼岸花的花瓣,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被忘枯姑娘骂了回来,那玩意儿明明有毒,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就不会出事。
嬴季将她抱了过来,将它的嘴擦了干净之后,放在怀里揉了揉,轻声说道:“崔判官让我在年前解决这件事情,但是我又不想不知原由地将那个女鬼捉拿,哎,你倒是无忧无虑。”
知木扭头看着她,在她的下巴上蹭了蹭叫了一声,嬴季低头看了她一眼,突然眯起来眼睛笑道:“不知道,那个女鬼喜不喜欢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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