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行使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孙束竹
“是见过,”嬴季晃了晃垂下来的腿,揉着知木的毛淡淡地说道:“三十年前,你比现在年轻很多,但是那个时候就能够看得出来,你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了。”
“三十年前?”李侗鹰眼睛眯了起来,本就显得神色冰冷的镜片在这个时候又加了一层冷光,
他缓缓说道:“可你看起来,也不过才出生了十七年的样子,你觉得这种话我应该相信吗?”
“原来你一直都将我的看作是正常人来看待的?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嬴季随意歪了歪头说道。
东条一直没听懂两个人再说什么,脸色已经变得铁青,身后指着嬴季大声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说完之后,已经向着门口跑过去,做出来下想要找人来的样子,慌张的模样让李侗鹰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他从来不想超过这个哥哥什么,但是最近她却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已经不配成为自己跟随的人,他将自己藏到尘埃,将自己变成一个没有人在意的影子,不是为了追随这样一个人的。
嬴季耸了耸肩,看着李侗鹰说道:“看起来他还挺害怕我的,应该是知道我不是正常人吧?”
压着对于自己变现出来懦弱的哥哥的不满,李侗鹰回来后瞥着的目光,抬头有些仰视地看着嬴季冷冷说道:“他刚刚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来这里做什么?”
嬴季抿唇没有立刻说话,低头看着楼下一群手中拿着枪上指着却因为没有得到命令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行动的士兵,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上面有一个很明显的红色划痕,不深,却也蹭开了她一层皮肉,露出来红色的血痕。
李侗鹰眼中的黄光挑了挑,压着声音说道:“你应该知道,只要我们两个退出去,你就会立刻被下面的人用枪射到体无完肤。”
“差不多知道吧,”嬴季谁回来向外看着的目光,扭头直视着李侗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走?”
李侗鹰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气到,扯了扯嘴角说道:“因为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来这里做什么。”
嬴季无意识地握了握手掌,手背上的伤口被扯开,一阵疼痛袭来,让她皱了皱眉,低头看了一眼之后,终究是叹了口气,双腿下滑,闪身进入到房间,躲到了墙壁后面,留在窗口的瞬间就只剩下李侗鹰一人,而东条正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手中拿着一把手枪,眼含戾气看着嬴季,咬着牙缓缓说道:“你最好不要反抗。”
二百二十九战争(拾肆)
嬴季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腾出来一只手抱着知木,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来一个黄符,对这两个人淡淡地说道:“你们知道,你们现在站在哪里吗?”
李侗鹰皱了皱眉,扭头对着一脸不解的东条解释了一下,重新扭回来后刚想说话,就被嬴季拦了下来:“你既然学了这么久的中文,应该知道中文中有一句,叫做入乡随俗吧?”
李侗鹰的眉中心一个川字已经影响到了眼镜的位置,冷冷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当这里是中国人的地盘吗?”
“是啊,”嬴季回答得毫不犹豫,黄符缓缓冒出来青烟,在房间内绕了两圈,她沉声说道:“既然站在了这里的土地上,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你说什么?”李侗鹰已经把持不住淡然的表情,一方面是因为燃起来的青烟,另一方面则是对嬴季说的话感觉到的不屑,冷哼了一声后,指着身边的东条说道:“你最好清楚,现在,这个地方的规矩,就是他。”
嬴季轻笑一声,盯着李侗鹰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鎏金色,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说的,可不是人要遵守的规矩。”
李侗鹰往后退了一步,突然想起来了那一天见到过的白色男人,事实上在那之后他也经常能够看到这种景象,但是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因为他清楚那些东西实际上并不会伤害他,真正会伤害人类的只有人类本身。
但是听到嬴季说出来这样的话,却是露出来几分不解,身边的东条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女孩只有一个人,连单枪匹马都算不上,手中只有一只猫,最让人震惊的也不过是她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窗户上。
否则就算是手中的纸会冒烟,也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但是他却始终不敢随意开枪,明明应该没什么不同的,他却预料不到开枪之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本身就已经足够害怕了,在看到李侗鹰和这个不知名的女子叽里呱啦说了半天,都露出来了迷茫的神色,他更加的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
“她刚刚说了什么?”东条手中的枪口依然对着嬴季扭头看着身边的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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侗鹰问道。
虽然已经感觉到了不耐烦,但是李侗鹰还是扭头解释一下,换来的就是东条更大的震惊和迷茫,什么叫做不是人应该遵守的规矩,这个世界上的规矩不是给人遵守的,难道还能是……
似乎是终于想到了他应该想得到的地方,他抬眼愣愣地看着嬴季,嘴唇嗡动,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而颤抖的手指终于扣下来扳机。
枪声响起来的一瞬间,房门也被人突然从外面破开,所有人都在那一瞬间愣住,盯着一动不动的嬴季,似乎是想要看到一个结局,但是就在东条手指颤抖的瞬间,已经有了足够的时候绕了周围好几圈的烟雾也动了。
因为最快的物体已经变慢,似乎这个房子里面所有的动作都被变慢了一样,大概一次呼吸的时间之后,嬴季缓缓抬起来眼睛,看着一点点慢下来停在她面前的那个闪着金色光芒的子弹。
她伸手轻轻碰了一下,手指处立刻传出来被高温灼伤的感觉,让她立刻将手了回来,青烟缓缓飘散,子弹也落到了地上,在几乎寂静的房间里发出来清脆的声音。
看着周围一圈人单单用惊愕已经形容不出来的表情,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缓缓走到了李侗鹰的面前,后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虽然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异于常人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对这种超越自然的力量产生害怕或者是其它情绪。
嬴季伸出手,在李侗鹰的面前竖起来两只手指,中间夹着一张白纸,手掌划过,李侗鹰突然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来一道浅浅的划痕,有一丝血液流了下来。
嬴季看着纸上上面几乎看不到红色的边缘,缓缓摇了摇头,一边向着窗边走去一边说道:“阴界有一句话,踏我土地,皆我臣民。”说道最后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窗边,扭头看着身边身前的一群人,冷声说道:“虽然我一点都不这样认为,但是我很乐意让你们敛一下爪牙。”
说罢就直接从窗户上翻了下去,下面响起来稀稀拉拉的枪声,很快又消失,李侗鹰最先反应过来,趴到了窗户口去看,但是外面除了一脸震惊还有紧张的士兵,再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一条江边,嬴季站在陆地上,迎着扑面的凉风,看着手中白纸上的“李侗鹰”三个字,眉眼渐渐陷入冰冷。
黑无常从不远处掂着一个似乎是残疾着的小鬼走过来,有些不屑地说道:“明明两分钟就能够解决的事情,你非要拖这么久吗?还搞出来那么大的动静?”
嬴季将纸张叠了起来,别过头去说道:“八爷觉得让他们知道,这片陆地上还有超出他们想象的人,他们的行动会不会敛一点?”
“为什么要敛?”黑无常手中的铁链往江面上甩了一下,在水下的一个地方停住,似乎是拽住了什么东西,随口说道。
“难道他们不会觉得,万一太放肆了,就会有他们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存在的人来拾了他们吗?说不定还会全城通缉我?”嬴季说着开玩笑一样的话,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虽然是以玩笑的形式说出来的,但是这本就是她的目的。
黑无常手腕微动,铁链回来的同时还带过来一个小小的灵魂,闭着眼睛,没有属于自己的意识,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人扔进了江中的婴儿的灵魂。
他提着那个小鬼的后颈,一巴掌按到了嬴季的头上,哼了一声后说道:“你就等着受崔胖的惩罚吧。”
“别啊,就不能把这当作是一次小小的失误吗?”嬴季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跟上去说道:“我可是带着崔判官的命令来办这件事情的,这只是一次意外……”
“你猜他信不信?”
二百三十战争(拾伍)
战争会影响的是有些人的一生,而另一些人,他的一生就是为了战争,为了野心,比如东条,比如李侗鹰,既然他想要往高处爬得更高,那必定不会永远待在关东军头顶的地方,他必须有自己的计划和筹谋。
又三年,东条觉得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的时间终于到来,看着墙上贴着的中国地图,他露出来满意的笑容,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三年都是因为有自己那个所有的实情都能够比自己想得更加周全,也更加黑暗的弟弟,他才能够安稳的走到现在。
别的不说,单单是之前合并两个警察系统的举动,就让他直接依靠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服了大批的支持者,更不要说,还依靠宣传威信,让他将关东宪兵队牢牢地握到了手里,他们有朝一日,这就定是一把绝对“忠于职守”的兵刃。
按说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应该担心自己的地位会不会被这个比自己更优秀,也比自己更会笼络人心的人抢走了,但是他完全不会要有这种担忧,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李侗鹰对于地位没有兴趣。
那个人想到的就只是战争,想要的就只是躲在黑暗中,看着自己一手造成的局面,勾起他冷薄的唇角,而他作为他的哥哥,最清楚不过了,那个人喜欢这种掌控一切,但是却没有人知道的滋味,这是从小没有安全感造成的,让他不愿意将自己的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之下。
门口突然传过来声响,让他突然回来思绪,目光渐渐聚焦,扭头看着走进来的李侗鹰露出来笑容道:“你来啦。”
已经有过去了三年,东条已经数不清这短短三年,自己又多了多少白发或者是又长了多深的皱纹,但是李侗鹰却仿佛完全没有变过一样,依旧和三年前,四十多岁的模样差不多,依旧健朗,依旧睿。
李侗鹰走进来笑了笑,顺手将门关上之后才问道:“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东条伸手将他拉到了地图的面前指着上面他们自己的位置和向着左边的位置划了一道线说道:“你来看,我们和中国的矛盾已经不可调解的,我已经看好了能够攻入中国腹地的路线。”
李侗鹰看着地图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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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轻笑了一下说道:“这个路线没有问题,不过我想,你叫我过来应该不是看路线的吧?”
东条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这才甩了甩手有些尴尬地说道:“是啊,我其实是想说,这条线我们已经必走不可,但是……”
“但是内阁却不愿意听从攻击方派的话是吗?”李侗鹰了然地说道,他既然是有备而来的,自己染是对这些事情都是一清二楚的,谁赞同进攻,谁支持保守,全部都一清二楚。
“是啊,我们能够亲自指挥战场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不能够劝服内阁同意向华北进军的话,这种占据战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头了。”东条显然很在意自己已经将近五十五的年龄,虽然说老将依然威武,但是中国是一块太大的肥肉,而且谁也不能够确定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他怕迫不及待的想要体会战争在土地上肆虐的场面,迫不及待地想要完成自己的想念了。
东条并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后说道:“对于战争,我和哥哥同样的渴求,而且我也必须承认,借助中国京津沦陷的时机,是再好不过的时候,至于内阁,其实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
“简单?”东条对此不甚认同:“你要知道内阁现在最偏袒的就是那群胆小的老头子,非要说什么要先全力对付su联,要不然就会陷入被动之中……”
说到这里,东条声音微微低了下来,他也不是不知道其中利害,其实保守派说的的确不是全无道理,日本的兵力终究是有限的,若是同时分开进攻su联和华北,确实是有可能因为兵力不足被压制住,但是对上李侗鹰带着几分冷笑的眼睛,又想到了自己面对的现实,他的声音突然就再次提起来了,说出来了他看到了另外一点。
“但是事情已经掀起来了,难道他们不知道就算已经病弱,中国依旧是一个大国吗,如果su联太过难缠,给了这片土地足够的反应时间,不要说会不会对上个月1的事情复仇,就连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会不会被回去都没有人能够确定!既然一定要保守的话,那么一开始就不应该挑起来事端!”
“哥哥这是什么话?”李侗鹰突然就微微抬起来了眼睛,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笑意说道:“事端?我们可没有挑起过事端。”
东条被噎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是我说错了,反正这个地方也只会有我们两个人,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就好了,只是现在的情况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
“正如哥哥刚才说的那样,我们不能够等到中国休养生息之后再行动了,所以不需要在意那些胆小的人怎么说,我们唯一要做的,就只是劝服内阁,让他们同意我们的提议罢了。”李侗鹰盯着地图缓缓说罢,伸手扶了扶有些反光的眼镜。
“劝服?”东条有些呆愣,这简单的两个字,实施起来哪里会有说出来这么方便。
“对,”李侗鹰淡淡地说道:“内阁不同意进攻,无非就是害怕失去现在的优势,以及影响到与su联之间的对抗罢了,我们只需要让他们相信,这个时候进攻中国,非但不会影响现在的情况,反而会因为牵制住了这个su联的帮手,并且巩固了我军在这里的权力,而能够更加专心的对付su联。”
“内阁,会相信吗?”东条有些不能够理解,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不是都清楚吗,想要吞掉中国,需要的兵力是没有办法估计的……”
李侗鹰冷哼了一声,一边向外走去一边说道:“那些上位的人才不知道这种事情,只要让他们想当然的认为我们说的是对的就行了,你就这样告诉田中他们就好了。”
二百三十一战争(拾陆)
嬴季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不是因为有谁叫了她,而是熙熙攘攘已经挤到了她的院子门口的那些鬼,如果她在晚醒来一些时间,可能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就将会是来到她的床前的鬼脸了,还好在这个不太平的时代,她已经不自觉地养成了浅眠的习惯。
只能随意地拾一下衣服,然后走到外面,成群结队的鬼在从奈何桥到这里的位置拥挤,熙熙攘攘,有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在呆滞地随着人流移动,还有人双眼猩红,像是疯了一样在人群中肆虐,哀嚎,他们中很少有身上没有伤口的,在这种时候,看到一个病死或者老死的人竟然成了难得。
刚刚走出来两步就看到在院子门口站着一个少年般的身影,正拦着几只发狂了的鬼,嘴上还一边说道:“不行,不能进去,嬴季姑娘还在休息呢!”
她轻轻笑了笑,起来心中的悲凉之感,手指间一张黄符扔了过去,贯穿了三只鬼的身体,却没有留下来任何痕迹,下一瞬间,黄符回到手中,那几只鬼也都已经安静下来。
马面见此场景,连忙回过头来,见到嬴季露出来抱歉的样子说道:“对不起,还是把姑娘吵醒了。”
嬴季在他的头上碰了碰,摇了摇头说道:“下次碰到这种场景,记得叫醒我。”
“哦……”马面拽了拽挡住眼睛的几根头发,轻轻应了一身,乖巧的样子全然不似被眼前的场景影响到心情的样子。
“突然变成这样的吗?”嬴季拧起来眉头,随口问道。
事实上上个月也已经发生过这样大规模的事情了,好不容易能够有休息的时间,她才回去睡一会儿的,没想到仅仅消停了这么几天,就再次开始了。
“差不多吧,大概白天的时候开始的,已经越来越多了。”马面的脸上露出来些许疲惫。
“那崔判官和天师的意思呢?”嬴季拧眉问道,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两个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吧,至于阎王爷,此时怕是已经忙得连一根头发都腾不出来的时候了。
“他们要再次打开净怨池。”马面说着莫名的就突然露出来几分活了百年的模样缓缓说道:“但是净怨池因为最近已经接受了太多的人,似乎休要一段时间休息,他们在寻找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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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代替的地方,这些人就只能先呆在这里了。”
“是啊,净怨池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累了吧?”嬴季不予置否地说道。
所谓净怨池,实际上就是一片火海炼狱,所有与杀人有关来到地府的人,都会被送到那里,但是因为太过残酷,已经很少启用,等到因为战争使用的时候,也已经变了用途。
炼狱因为休息了太久变得贪婪,进去的鬼会更加的痛苦,从原本的惩罚手段,变成了一种试炼手段,能够通过的人,才能够进入轮回。
这是能够想到的最快速解决战争快速出现的鬼魂问题的方法了,因为战争会伤害的,不光有人的生命和身体,还有人的心性。
从善良到冷酷,从温柔到残忍,从幼稚到贪婪,从纯洁到肮脏,这世界有太多的方法能够办到,而战争,无疑是最简单的,又最残酷的。
哪怕人们不愿意,哪怕他们不停的抗拒,在不断流逝的生命面前,他们终究都会变,有人继续忠诚,继续勇敢,继续战斗,就有人残杀,有人背叛,有人贪生怕死。
而这一切,都会在炼狱中无所遁形,在净怨池,没有人会隐藏得住他们心底最清楚,最阴暗的部分,通过的人,会像平常一样继续投胎,而已经疯魔的,会被炼狱彻底吞噬。
不论血脉,不论国家,不论尊卑,踏我土地,皆我臣民。
但是净怨池已经吞噬了太多太多的灵魂了,如果不能确定这个方法还是有用的话,就没有办法解决面前的这些灵魂。
嬴季一边用随手捡来的木棍将向着马面扑过来的一个小鬼抽翻在地,一边向着净怨池的位置走去,还没有出去几步,就被黑无常拦住:“你去做什么?”
“我去看看净怨池什么时候能够打开啊。”嬴季下意识地说道。
黑无常皱着眉控制住手边的两只小鬼,冷声说道:“你就算现在过去也没有用的,那地方还能因为你去了所以就立刻打开了不成?如果能够使用,崔判官他们自然会通知的,你去那里能做什么?”
嬴季想想也是,只好摸了摸鼻尖,有些无奈地说道:“那我应该做什么,控制这里的话,有八爷应该足够了吧?”
“这里的话,是足够了,但是你知道上面,还有多少吗?”黑无常的脸色微冷问道。
“上面,还有,多少?”嬴季停顿着念出来这句话,渐渐变了脸色,敛眉道:“还在继续?”
黑无常点了点头,连一个语气词都没有给嬴季,就再次去往了另一个有混乱发生的地方。
嬴季抿了抿唇,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一间破败的屋子里面,贴着墙根站着,能够听到外面传来的轰鸣,其实并不是很清楚自己来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方,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外面看了看,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破败。
到处都是倒在地上,已经焦黑的墙壁,碎石,燃起来的树木,倒塌了的木亭子,滚落在地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水果,还有各种形状的血迹,她看到的东西要更多一点,不如正在街上乱窜,哀嚎的灵魂。
远处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嬴季连忙躲回到房间里面,站在临街的墙壁后面,听到了身后一个男人声嘶力竭的声音:“北边已经守不住了,所有人去往正门!”
话刚刚说完,似乎是为了印证什么似的,一道破空声音之后,嬴季感觉到自己身后的墙壁都被震了几震,耳朵一阵嗡鸣,外面传来几个人互相的叫喊和痛苦的叫声。
她扭头向外看去,墙壁外面已经多出来了更大几片的血迹,还有散落在每个地方的碎裂的人体,哪怕已经看了无数次,她还是觉得一阵眩晕,重新扭了回去,倚着墙壁站着,一时间有些失神。
一百三十二战争(拾柒)
身后不过半米的地方,就是新出现的灵魂,周围仍然有叫喊和呼声,硝烟点燃了这整一个城市,没有人能够逃脱,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除了她。
钟离看着面前眼神陷入空洞的嬴季,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她能够知道的就只有这一定是一段让人痛苦的回忆,没有别人陪伴的温暖,也没有能够欢笑的理由,她处在绝望和痛苦的中央。
嬴季摇晃着手中的杯子,不时就会有液体晃到瓶口,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其实所有的事情你应该都是知道的,自从那一战之后,中国就不再有一分安宁的土地了。”
钟离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战火纷飞,所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是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停了一会儿,她突然问道:“那就是说,那些事情并不都是东条主导的?他,不是罪人吗?”
嬴季的眉目微冷,看着钟离说道:“他当然是罪人,与其说事情不是他主导的,不如说他只是并没有那么聪明,可他和李侗鹰是分不开的,他需要一个像李侗鹰一样与他同心的谋士,而李侗鹰也需要一个像东条这样和他有着共同目标的主人,这是一个联盟,没有谁是无罪的。”
钟离点了点头,缓缓叹了口气,转身倚到了栏杆上道:“后来中国还是赢了,东条得到了审判,但是李侗鹰,却因为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而逃脱了一劫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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