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行使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孙束竹
“怎么了你?”董群然伸手在他的面前挥了两下,眯着眼睛问道:“看到鬼了?”
厉郝扭过头看着董群然,双手扶上了他的肩膀,一边摇晃着一边说道:“我看到了城市传说!就在刚刚,城市传说,你懂不懂啊?”
“什么城市传说,你中二病犯了吧?”董群然缩了缩肩膀,往一边侧了侧。
“不是啊,我真的,刚刚看到一个小姐姐,从一个楼上跳到了另一个楼上,还有一只猫,不对,不知道是什么猫的猫,跟在她的后面,她就那么一挥手,猫就过去了,你不觉得,这个很像动漫里面的情节吗?”
厉郝往阳台边处的地方跑了两步,似乎是还想要找道刚刚自己说的那个小姐姐,证明自己没有在犯病,但是很遗憾,他们只是在二楼的阳台,周围的楼房要高上许多,别说小姐姐和猫了,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董群然摇了摇头,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带了些懒散地说道:“你是学习学傻了,又看错了吧?”
厉郝坚定地摇了摇头,扭头看着董群然的样子,一边往外探着身子一边说道:“不可能,看错也不可能错的那么离谱,我绝对是看到了。”
董群然无话辩解,看着厉郝不断地将身子往阳台外面探出去的样子,终究还是忍不住拉了他一把,无奈地说道:“好好好,没看错,你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厉郝只好将身子回来,有些泄气地说道:“我刚刚真的看到了,那个小姐姐穿着长裙子,但是动作像是,你知道那种武侠剧里面的侠女吗,就是那个样子,简直就像是神仙姐姐你知道吗?”
“神仙姐姐这种词你不要乱用好不好,神仙姐姐是不可替代的。”
二百三十六高三(叁)
董群然觉得有必要怀疑一下厉郝是不是学些学傻了,所以才会对那个什么小姐姐念念不忘,直到他把厉郝送到画室门口,因为正是课后休息,晚自习之前的时间,画室里面没什么人。
更多些的同学这个时候更愿意去远一点的地方喝上一碗热乎乎的八宝粥胡辣汤,当然也是有人还继续在画室里面联系的,只不过他们这些高三的人的区域都是在楼上罢了。
刚刚推开门,两个人就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墙头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地上,连裙角都没有掀起来一分,然后利落地扭头身子接住了从墙上跃来的一只猫,转过头的时候看到了旁边的目瞪口呆的两个人。
这可真真的是一次不期而遇,六只眼睛互相盯着,都有些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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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嬴季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边是有人的,刚刚想说话,就看到两个男生里面带着一个黑色帽子的男生拽着另一个的胳膊大叫道:“你看你看,我没说错吧,就是有!”
有什么?嬴季有些不解地看着另一个个字要高一点的男生,突然露出来惊讶之色,这个不就是她之前在医院见到的那个翻墙的男生吗,她记得这个男生叫做,董群然?
显然董群然也看出来了她是谁,但是当时的记忆并没有给他带来过什么让人舒服的回忆,而且当时也是惊鸿一瞥,并没有说上话,当然也不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他稍稍皱了皱眉道:“是你……”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哦。”嬴季也是觉得怪怪的,尤其是这两次相遇的方式还有这某种异曲同工,比如都是翻墙?
“你怎么会在这……”董群然呆呆地说道。
“没什么,”嬴季倒是率先解释起来,摆了摆手说道:“我还有些事,有缘再见。”
说罢转身就想着巷子外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有些自责,怎么这么多路,自己偏偏就非要翻墙呢,好死不死还翻到了这两个人的面前,若不是他们两个稍稍有些特殊,她也不至于不知道这里有人,还堂而皇之的翻墙而来,虽然她觉得那个逃跑的小鬼也是有错的。
走出去没两步,就听到了有些焦急地叫喊声,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住了脚步,扭头看去。
“哎,等一下!”厉郝眼见着好不容易证实了自己没有眼花的神仙姐姐这就要走,脑子都没有转一下就喊出声来。
但见到嬴季回过头的时候,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出来,半天后才挠了挠头问道:“那个,你是……玩跑酷的吗?”
“跑酷?”嬴季挑了挑眉,表示自己跟这个东西不熟悉。
厉郝急得双手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了,一边乱晃一边比划着说道:“那你,怎么会,就是这种翻墙的?”
“我……”嬴季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这个男生解释,倒是看着男生手足无措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最终勾唇道:“我会轻功。”
虽然不知道嬴季之前的动作都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看着她笑着的样子,厉郝摆了摆手说道:“别闹了,你还不如告诉我你被蜘蛛咬过呢,轻功这种东西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好吗?”
虽然不知道蜘蛛和飞檐走壁有什么关系,你大师嬴季倒是觉得这个男生越发地有趣了,一边揉着知木一边笑道:“那你觉得我是怎么做到的?”
“我觉得你可能是从小生活在少林寺里面练出来的……”厉郝有些不确定,又有些肯定地说道。
嬴季刚刚想说话,知木突然冲着一个方向轻轻地叫了一声,她低头揉了揉它的脑袋,扭头道:“随便你怎么想吧,但是我真的会轻功。”
说罢她已经向着巷子外面跑过去,到了巷子中间位置的时候从一边的墙上越了过去,霎那间就消失了身影。
厉郝用力地拽了拽董群然,扭头说道:“你跟这个小姐姐认识?”
“算不上吧,”董群然将自己有些发疼的手掌抽了出来,有些无奈地说道:“就是之前见过一面,不过也只是见了一面,连话都没有说。”
厉郝的脸上露出来一些失望,停了一下后又问道:“你,她,真的会轻功?”
董群然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身边的男生,拧着眉在他的头上拍了两下后说道:“你真的是读书读傻了吗,这种话你也信?”
“那你觉得她刚刚那个动作是,怎么做到的?”厉郝一只手指指着嬴季纵跃离开的地方,还有些激动地比划了一下动作,最里面发出来“唰”的配音。
董群然将厉郝拽了回来,扭头认真地想了想后道:“我觉得,她就是被蜘蛛咬过了。”
厉郝嘻嘻一下,拽着董群然继续往外走去,脸上的笑意就算将帽子扣下来都掩盖不住。
大概高三真的是一个很神奇一个阶段,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会为一件事情,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在这里,所有的悲伤和难过都被无限掩藏,因为没有人会浪时间来让自己陷在这种情绪中。
但是在这里,所有的开心和笑容又都被无限放大,有时候甚至他们自己也不明白简单的一件事情有什么好笑的,但是就是能够乐呵地不听,仿佛用这种方法,就能够让自己暂时地从无穷无尽的压力之中逃避出来。
董群然看着厉郝的样子,也莫名地扬了杨嘴角,走到巷子口的时候,他才突然反应过来,停住了脚步不解地说道:“你拽着我走到这干嘛?学校就在隔壁,你还需要我送你不成?”
“嗯,什么?”厉郝一脸茫然,扭头看着董群然说道:“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去上课吗?”
“上课?”董群然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脊背一阵发凉,耸了耸肩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上课了,你赶紧走赶紧走。”
“反正你在画室也没事干,跟我一起上次晚自习嘛,走了走了!”厉郝拽着董群然说道:“反正班里面会有很多空座位的,你跟我上一次又不会死。”
“今天晚上什么课?”
“数学。”
“我不去!”
二百三十七考试(壹)
董群然终究还是坐到了课堂上,看着自己面前的试卷,他的脸都变了颜色,但是再扭头看了看旁边拿到了试题就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厉郝,他还是不得不拿起了笔,总算将目光集中在试卷上。
不会的题就先跳过去,董群然扯了扯嘴角,将前两道选择题的题目写到了试卷上之后,一道一道地看下来,第一面上已经没有他觉得自己能够做出来的题目了,翻到第二页,第一道解答题上赫然写着“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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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已知某山……”
他扯了扯嘴角,黑色的笔在手指上转了两圈之后落到了桌子上,他无奈地长叹了一声,将试卷了起来,又在桌肚里面翻了翻,拿出来一个《高中古诗词必背》,随便翻了几页,摊开放在桌子上。
但是并没有背得下去,人的大脑如果太长时间不用的话,是会变得迟钝的,连身体都会一并懒惰起来,他现在就处于一个这样的状态。
眼前的字体越来越模糊,董群然凝神又看了几眼,下巴已经放到了桌子上,眼睫敛下来挡住了清亮的眸子,瞳孔中映着“归去来兮”几个字,渐渐出现重影,连耳边笔尖在纸上刷刷地摩擦声都变得几不可闻,仿佛是自己生活世界的背影音乐一样。
他不属于这个世界,这种想法让他猛地回过神来,在低头看自己面前的书,依旧是那一片背了两年也没背下来的《归去来兮辞》,他撇了撇嘴坐直了身子,看着自己面前的文章,脊背又不自觉地弯了下去。
台上没有老师,厉郝也没有在注意他,周围更多的是稀稀拉拉的空座位,还有正在奋笔疾书的同学,大多都是他不认识的,因为这并不是他原本的班级,也不是他原本的同学,这样看来的话其实是没有人会管他的。
意识到这一点,他坦然地重新趴回到桌子上,将桌角的一摞书挪了挪离自己更近了一点,挡住了头顶的一部分灯光,这才枕着手背闭上了眼睛,这次问心无愧,也不睡得利落得多。
说到底他为什么要参加高三呢,他不喜欢学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学习,但是实际上这个年龄的孩子已经什么道理都懂得了,不管是鸡汤还是毒鸡汤,说出来上半句就知道下半句的主旨思想了,但是知道这么多地道理,却没有几个人能够活得潇洒。
董群然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天才,但是他的画画水平却是所有人都认可的,虽然他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就像是厉郝说的,就算他的画画成绩真的非常好,没有足够的文化课撑腰,他一样没有可以上一个好大学的资格。
他一直在想,要不然就直接放弃好了,出去打工,找工作,说不定自己的画画还能够排上什么用场,但是就这么直接离开学校的话,他又能够做什么呢?
厉郝的话不停地在脑海中响起来,带着鸭舌帽的男生坐在阳台上说着带着脏字的鸡汤的模样,他想一个男生那种赤诚的样子,过了高三之后,恐怕就再也不会见得到了。
莫名就再次想起来了男生说着什么“都市传说”的事情,想起来那个神秘的女生,明明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但是却做出来像是一个长辈一样的感觉,还说自己会轻功,一看就是逗他们玩的。
不过之前在医院见到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一个身上有很多故事的人,虽然并不能够完全确定,不过当时他一心都在那个护士的死亡上面,现在倒是觉得她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说,那种飞檐走壁的样子,还是穿着裙子,应该不太想要别人知道吧,但是她却感毫不在意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甚至还证明一下她就是有轻功,被蜘蛛咬的那个都要保守自己的秘密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那个女生就觉得一种熟悉的感觉袭面而来,第一次没看清楚,并没有在意什么,但是今天再见面,就觉得自己好像在此之前就见过她了,而且并不是在医院那一次,而是在更早之前,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但是自己似乎那个时候也是一个准备考试的人。
这就很奇怪,因为除了高三他还没有因为什么考试而发过愁,但是记忆里面那个女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分明就是在背书,或许不是背书,而是在研究问题,但是那种面对考试的感觉却是实打实的。
他有些想不明白的,也没有多余的经历去想明白,满脑子只剩下自己坐在书桌前面对着一本晦涩难懂的书本文章时候的模样,耳边渐渐什么也听不见了,只剩下浅浅的书本翻页的声音。
哗啦一下,带着浅浅的凉意,吹开了鬓边垂下来的一撮头发,头发划过脸边,带着一阵痒意,徐阶愣了一下,无奈地将头发拨到了一边。
正是四月份,外面的艳阳天已经让人承受不住,如果不是因为刚刚纸页翻起来的时候带起来的声音,他几乎不知道外面已经多久没有起过风了。
虽然也到不了鸣蝉聒噪的程度,但是却也让人觉得闷得不行,就算是坐在屋子里,贴着竹席子,也抵挡不住身上一阵阵地出汗,起身的时候觉得衣服已经和脊背贴到了一起。
他伸手推开了窗户,已经到了黄昏时候,按理说已经该起些风了,本想迎一些空气进来,但是打开了窗户,却是扑面的热气,比屋内的水盆边尚不如,他只得避开了窗口,想着窗户开到夜里再关好了。
将案子上的书了起来,他看着不远处一处破败的墙壁,一时间有些愣神,那条墙外有一个小道,是通往三元宫的,准确的说,是通往城隍庙的。
小时候他始终不懂,为何自己一定要走那条小道去上学,后来才听父亲说了他出生前的事情,什么梦中梦到了城隍爷,什么自己是文曲星下凡,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纸张,无声地笑了笑,文曲星要是降到一个小县令的家里,那还真的是委屈了自己了。
当然他也只是当做玩笑说说,自己的父母听信了那梦里的“状元及第”的话,对自己所抱着的希望也不是不知道的,虽然自己没有太多了热衷,但是终究是照着办了。
虽然他并不信这些,但是既然是担着父母的期盼的,他也只管是将自己能够接触到的摸了一遍罢了,至于状元及第,天下文人如此之多,考官可不是因为他是文曲星就让着他什么。
二百三十八考试(贰)
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徐阶听说自己小时候是个天才,天资聪颖,活泼好动,学习勤勉,每日前往三元宫学习,总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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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城隍庙前的。
六岁那年,据说是父亲做了个梦,梦到酒后回家之时,路过城隍庙,却见大门开敞,有大风绕身,徐父走进城隍庙中,却见其中灯火通明,烛香萦绕,城隍爷的雕像忽地动了动,化为人身起身相迎。
徐父惶恐,连忙弯了腰,但凡是官位比自己大的人突然这样都让人觉得惊恐,仿佛无事殷勤,更何况自己面前还是一个杀生取舍,福泽平安的大神,他更是半点不敢怠慢。
“难得一见,此番恭喜太爷了。”城隍爷笑得和蔼,但是在徐县令眼里这和蔼也不是自己能够随便接受的。
想也不想地就跪在了垫子上,斗胆仰头不解地问道:“不知道,是何事值得恭喜?”
“令郎徐阶,可是那文曲星下凡,将来定是状元及第,前途不可限量的,这难道不值得恭喜吗?”
文曲星下凡?徐县令身子莫名地抖了两下,还没想好怎么应话,城隍爷的声音已经再次响了起来:“只是文曲星宿每日往返此处,本官尚需起身行礼,时日过长,本官身已朽矣,实在烦累,不知太爷可否,另辟蹊径?”
看,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对,登三宝殿的可是自己,被自己不敬的想法下了一跳,徐县令一身冷汗下来,连忙叩拜道:“是犬子无理,在下定当唤他改道而行。”
梦醒之后,汗透衣衫,徐县令第二天就让人另开了一条小道从城隍庙后面通过去,命令徐阶不能再从庙前走过去。
至于这个故事是真的,还是父亲编出来哄骗自己一定要状元及第的,或者是讲给天下人抬高自己的身价的,总之他的确是走那条小道走了几年了。
但是十六岁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对规矩条框不屑一顾的时候,徐阶看着不远处已经想出来青苔的矮墙,将脖子后面的长发撩开,闷热的皮肤没有了覆盖的东西,总算是感觉到了一丝凉快,看了看自己手上写着“子曰”的书,将脖颈后面的汗水擦下去,放下了头发,将书扔到了一边。
矮墙当然是不高的,尤其是对于这个年龄的少年来说,更是不在话下,徐阶在还有几步的时候略微加快了速度,轻松地扶住了墙头,胳膊微微用力,双腿上台,霎时间就已经跃了过去,稳稳地落在地上。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熟练地几步来到了小道上,说是修出来的路,其实就是没有杂草的小道,不过走了多年,也早就被踩得结实,沙土上面映着落到西山的阳光,铺上了一层昏黄。
徐阶扭头看着自己在路边的草上有些显得有些杂乱的影子,一时间有些失神,仿佛认不出来那个拉长了的黑色人影是谁的影子一样。
是徐县令的儿子,是下了凡的文曲星,还是一个叫做徐阶的少年?他看不懂,也认不清这些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天资聪颖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要考状元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应该是一个出人头地的青年才俊,但是他自己到底是什么呢?
没有人问过他是不是愿意去考取功名,不过本来除了这条路他也没有别的想法,似乎他生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为了读遍诗书,为了才华横溢,为了状元及第,但是从没有问过他,他是不是想要这样。
脚下的路已经是走过无数遍的了,他敢保证就算是闭着眼睛他都不会走丢了去,悠悠荡荡地,带着满心的思绪,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城隍庙。
其实他小时候也不是没有不经过徐县令的同意偷偷过来这里看一眼,只不过当时对这件事情也没什么执念,只是觉得好奇为什么好好的路不走,非要绕一下,但是拗不过大人执意,走也就走了。
但是当他懂得越来越多,对那些人心上的算计,对自己的事情的想法越来越多,就连从小都习以为常的东西都变得让人烦躁。
他站在城隍庙的门口,看着头顶门板上摇摇欲坠的城隍庙几个字,有些无奈地抿唇笑了笑,自己绕路而行是为了尊重城隍爷,可这房子都变成这样了,怎么没人愿意念叨着来尊重一下城隍爷了?
年少最不服管教,年少最不信注定和天道,年少,也总是不信举头三尺有神明。
徐阶四处看了看,莫名其妙地就走了进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但是百般无聊之下,身体却比想法更先行动。
也许是这个地方他来了无数次已经有了感情,也许是这个地方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他的命运,要不是这个事情,谁在乎一个小小县令的儿子,谁会知道他以后就是要状元及第的?
想到这里,徐阶不禁有些气闷,将大殿内的调子拉到了柱子边,径自坐了下去,扭头看着色泽还算是鲜丽的雕像,托着下巴闷声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文曲星下凡,不是扫把星下凡哦?”
殿内当然没有人答话,徐阶皱了皱眉,倚到了柱子上,将将双手枕在脑后,幽幽地说道:“放话放得那么早,你说我要是考不上状元,到底是你说假还是我父亲说假?到时候你这庙里面香火都不够怎么办?”
依然没有人应声,徐阶也不在意,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一样,只不过语气终究是不好的,絮絮叨叨地抱怨着:“文曲星,文曲星怎么连子曰都看不下去?你是认错人了吧?简单一句话就让我去考状元,这天下多少书生才子你不知道吗?说得简单,你怎么不来翻翻书?”
话越说特过分,像是把几年的积怨都吐出来了一样,说着还不忘翻了个身子,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正说道自己马上就要启程赶考的时候,却见眼前门板晃了晃,他连忙起身过去,却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已经刮起了风,而且还颇有几分愈演愈烈的趋势,这让他有点慌了。
二百三十九考试(叁)
明明进来的时候还是舒朗的黄昏,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幅样子,黄沙漫天,树木摇曳,一股股冷风灌进来,吹开了徐阶的衣衫,将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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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热一股气带走。
徐阶眨了眨眼睛,却听到身后传来咔嚓一声,他连忙扭头看去,正对上城隍爷高高在上的眼睛,看上去并不让人觉得舒服,一双眼睛似乎在瞪着自己一样。
他不由得抖了抖身子,在外面的天气和城隍爷直接来回看了看,哼了一声骂道:“这世上不会真的有神仙吧,连控制天气都做得到?”
反正他徐阶是不信的,但是就算不信,他也还是有些心慌的,毕竟万一是真的,说不定把他的命都给拿去了,但是话都放出来了,就算没人知道他也不想让自己落了面子,少年最是爱逞强。
但是显然事情没有多么复杂,只是因为一根老朽的撑着窗户的木头断了罢了。
徐阶翻了个白眼,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垫子上看着外面已经开始下起来的大雨,双手托着下巴带了一些怨念喃喃道:“城隍爷啊,你说我是冒雨回去呢,还是在你这过个夜呢?”
城隍爷不会回答,徐阶已经自顾自地分析起来:“这么大的雨,不过你这是个坡,应该淹不掉,我要是回去了,冒着大雨说不定还会感冒,对,瞒着他们出来,估计还要被罚,我要是在你这带着,一来不安全,有坏人怎么办,二来我家里人肯定会担心……”
说到这里他突然低下来声音哼唧道:“是我错了,他们哪里会担心,他们才把我关了禁闭,应该是不会过去看我的,那我何必回去讨不欢喜呢,城隍爷啊,那就委屈一下,让我在你这里借住一晚吧,我要是安然无事,明天就过来给你把门修了,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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