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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行使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孙束竹
嘴上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手下倒是已经利落地将几个垫子铺到了一起,还不知道从哪里拽出来几块没用的帘子布盖到了身上,蜷到了桌子后面的角落,看着外面的大风,这个地方等他躺下去,外面的人若是不进来,便是看不到他的。
“故事里不是说,孤山破庙的书生,都会遇到一个美若天仙的妖女吗,虽然这不是孤山,也不是破庙,哦,我也不想当一个书生,但若是有佳人作陪,那便是好事情啊……”
风雨里,大殿内,只能听到他没停下来过的说话声,仿佛已经几年没人与他说过话了一般,开了闸的大坝,洪水一泻千里,怎么也拦不住,也没人过来拦一下。
徐阶盯着门外,已经在想会有一个怎样的女子走进来,柔柔地问一声,能不能在这里借宿一宿?
刚刚这样想着,他的眼睛就闪了一下,似乎有一个影子从门前过去了,他连忙定睛看向门口,却等了好久也没看到人影,都快以为自己是不是因为雨太大所以眼花了的时候,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子一只手遮在头顶闯了进来,身上有不少地方都是湿的,头发也因为沾了水贴到了脸上,有水珠顺着发梢滴下来。
好在城隍爷护着,故意修出来一个罩子地方的烛火并没有熄灭,让他得以稍稍打量一下面前的女子,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正站在殿内低头整理着衣服,估计是躲雨太过匆忙,脸上还带着几分红色,一双眼睛在烛光下显得很是晶亮剔透。
他忍不住想要开口打招呼的时候,女子也抬头看向了他,终于看清了她的正脸,不是想象中美若天仙的女妖,却让他的心都颤抖了一下。
是她?
董群然的身子抽搐了一下,猛地清醒过来,缓缓直起来身子,一边揉着发麻的胳膊一边打量着周围,都是伏笔学习的同学,隔了一条过道的厉郝似乎也没注意到什么异样,还好,还在教室,这让他暗暗地缓了一口气。
脑海中却不停地闪过自己刚刚在梦里见到的女生的样子,分明就是他刚刚和厉郝一起遇到的那个在之前就见过的女生,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梦到她呢,他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
将桌子上的书拿起来翻了一页,却突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徐阶是谁?
自己不是没有做过梦,但是也从来没有将梦里面的内容和现实中的情景扯上什么关系,他也从没有在梦里面梦到过一个知道真实确定姓名的人物,以往都只是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也从来没有哪一次,将梦中的细节记得这么清楚,而且从视角来看,简直,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他突然觉得心里面有些发麻,这种场景,简直就像是自己在梦中穿越到了以前,然后过了一段别人的人生一样。
更恐怖的就是竟然在梦里,他还能见到那个到现在都不知道名字的女子,他如果是个写小说的,这一定是不错的素材,神秘女子引导少年穿越,并在破庙相遇……
董群然连忙摆了摆头,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犹豫了一会儿,突然抿了抿唇将手机拿了出来,在搜索界面中输入了“徐阶”两个字,然后点了回车键。
只是一瞬间的空白,信息界面很快就刷了出来,百科中赫然出现了一个叫做“徐阶”的古人的信息和画像。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画像上面的人,他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一样地跳动起来,咚咚咚的力度直接传到了指尖,画面上的那个人分明和梦中的少年相差甚远,看上去就是一个墨守成规的老者罢了,但是梦中那个少年,却是让人觉得风流自由地,虽然还有些迷茫。
迷茫,不是,就和现在的自己是一样的吗?
他的手指头有些颤抖着点了第一条搜索信息,百科内容很快出来,出生年月,封官升迁一类的话语繁多,他粗粗掠过,手指不停下翻,在划过去不知道多少页之后,他的动作终于停住,眼睛也不可置信地睁大,瞳孔中映着黑体加粗的几个大字:文曲星下凡。
天资聪颖,徐阶,三元宫,徐县令,城隍爷,文曲星下凡,状元及第,改道绕城隍庙后……
一个个词汇砸下来,让董群然有些头晕。
二百四十考试(肆)
董群然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遇到这么,用个不好听的词,这么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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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事情,竟然能够梦到,不对,简直就是穿越到别人的身上,而且这个人还是古代真实存在的,那自己,不就是那什么,混穿吗?
关键是,如果是做梦的话,这未太过玄幻,但如果是穿越的话,那个女生怎么也会出现在那个地方,要是他刚刚扫了一眼没看错的话,那可是将近一千年前的人物,是自己日有所思,还是那个女生活了一千年啊?
这种事情,无论想多少遍都难以接受,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拧了一下,隔着校服下面的厚卫衣,还是感觉到了疼痛,这不是梦中梦,自己已经醒了,他更加不知所措了。
扭头看着厉郝,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脑海中出现了那个神秘女生的身影,正想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厉郝这件事情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来了下课铃,身上的一个之前同过班的女生扭头看了他一眼,忽地笑了出来,压着声音笑道:“你怎么一直盯着人家厉郝看,喜欢人家啊?”
声音是低的,但是也足够周围的人听到了,厉郝抬头看了女生一眼,一脸懵逼地看着董群然,愣愣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董群然不想理会这种玩笑话,想到自己梦里的事情,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眼,将笔扔到了桌子上,散漫地说:“我出去透透气。”
董群然本就不是一个好好学生,兴致怏怏时候的样子和你让人觉得不好接触,女生看着他走出去,小心翼翼地看着厉郝问道:“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厉郝也是有些奇怪地看着董群然似乎是有些落寞的背影,停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不会,就算是生气也不会是因为你。”以前他们两个也不是没有听到过这种话,但也都是笑笑就过去了,没道理突然为这一次生气。
女生有些不确定,但也不敢说什么,缩了缩头转了回去,虽然是高三,但是毕竟他们有不少人缺席,纪律什么的也没有其他时候严苛,下课几分钟后教室里理所应当地热闹起来,男生相互打闹,女生天南地北地聊天,学霸们互相讨论试卷上的题目,也有人累到不行就地趴了下去休息一下。
厉郝看着外面的夜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中的笔放了下去,走到走廊上,一转头就能看见董群然正趴在栏杆上,总是低垂着的眼睛看着走廊外面的院子,似乎是在看楼下就着昏暗的灯光打乒乓球的男生,也似乎是在看对面教室里面临窗坐着的女生,或者什么都没有看,也什么都没有看得进去,失神的样子在厉郝看来突然觉得有些难受。
在他的印象里董群然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从小就是这样的了,不管是跟别人吵架还是为自己的论点争执,都是一副毫不畏惧据理力争的样子,就算是在一个问题上跟老师有不同,他也不会让步,直到说清楚了为止。
他的成绩也总是名列前茅的,给人一种他是喜欢学习的样子,但是只有他知道,董群然在自己的父母面前是多么的自卑,他并不是绝对优秀的,这让他的父母觉得不满,这也让董群然觉得心寒,但是他依然是听话的,学习从来没有松懈过。
直到他初二那年,父母在出差回来的路上,出了事故,再也没有想见的可能,这个男生才将所有压抑着的情绪爆发出来,他再也变不回曾经的好好学生。
但是他的性子从来没有变过,只是将那一份固执和坚持换到了打架和画画上,不得不说这两点放到一个人的身上还蛮奇怪的,但是董群然就是做到了,拿起画笔他就是沉默的艺术家,握紧拳头他就是街头的小混混。
再后来,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了,他自己似乎也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意气风发,他总是微敛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真正的想法,就算是在打架的时候,你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愤怒的。
再后来,时间慢慢就走到了现在,所有人都在面对自己人生重要的一个考试,唯有这个男生依旧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似乎除了画画和打架,他就再也不会其他的事情了,但是从几个月前,他就再也没有打过架,问起来的时候他也只是摆了摆手说一句:“太疼了。”
太疼了?比被父母在毒辣的太阳下站军姿还疼?比跪在家里的地板上被枝条抽打还疼?比失去父母的时候还疼?比第一次打架的时候脚踝骨裂还疼?
厉郝不知道,他没体会过那种疼痛,只知道这个人似乎是没哭,但是明明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么一副多愁善感的模样?
他现在班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才走过去问道:“怎么了?做个题这么不高兴的吗?”
就是脑海中想得是比这沉重得多的话题,他也不会就这么说出来,这个男生本就是从不需要自己安慰的,与其一本正经地安慰他,还不如将所有的关心藏到一个玩笑中。
董群然仿佛刚刚反应过来,扭头看了一眼厉郝,像是有些认不出来这个男生是谁一般,疑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道:“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噩梦?”厉郝走过去,突然觉得两个人这么干坐着有些无聊,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来一条口香糖,递到了董群然面前。
后者只是愣了一下,也没说什么,顺手地拿走一块,剥开了包装将绿色的糖片放到了嘴里。
厉郝觉得嚼口香糖也算是有事情做了,男生怎么能像小女生那样,什么都不干就现在一起聊那些不知道有什么用的话题呢,嚼软了口香糖,嘴里一圈冰凉的气息,他觉得有些自在起来,一边咬着一边问道:“你做什么噩梦了?”
“我梦见……”董群然犹豫了一会儿,才幽幽地说道:“梦见自己好好学习学了十七年,恐怖不恐怖?”
二百四十一考试(伍)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将事情隐藏了下来,可能是觉得这种事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啊,说话的时候凉风吹进嘴里,被薄荷铺满的口腔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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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都是凉意,董群然吸了口气,脸上带上了一些戏谑的笑容。
厉郝却没笑,看了一眼董群然,目光淡然:“对你来说确实是挺恐怖的了。”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最讨厌的可就是学习了,要是真的头也不抬的学上个十七年,恐怕他早就找个方法自我了结了。
虽然厉郝没说什么,董群然却感觉到对方并不喜欢这个回答,也不喜欢这个没什么水平的玩笑话,但是为什么呢,他不得而知,也不知道应该回什么话,转过身低头看着下面院子里热闹的学生,觉得心头一阵空落落的。
铃声突然响起来,该回去上课了,厉郝将吹出来那个手指头大小的泡泡吸回到嘴里咬破,发出来“啪”的一声,在嘴里咬了一圈他才边转身边说道:“回班了。”
“嗯。”董群然应了一声,扭头的时候却只见到厉郝消失在门口的一个衣角,不知为何有些失落,其实他何尝不明白厉郝的心情呢?
在自己所有脆弱或者骄傲的时候,都是他陪自己走过去的,或许这个男生只是单纯想让自己,想让自己这个朋友能够正常一点吧,至少不是所有事都憋在自己心里,至少不是每天只知道堕落地染发迷茫,至少不是视学习为洪水猛兽。
自己真的完全没有办法接受学习这件事情吗?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真的就是因为父母曾经对自己太过于严厉,所以开始叛逆反弹了吗,或者其实因为,自己根本就很享受现在堕落的状态,完全没有想着要改变?
走进教室里,他突然想起来那个出现在自己眼前,又出现在自己梦里的那个女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事情的答案,自己是可以从她那里找到的。
回到教室,他坐在那个并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将手机拿出来放到了打开的书上,手机页面打开,依旧停留在那个“徐阶”的百科界面上,犹豫了一下,他划到了最上面,然后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看。
但是显然这种各种史书记载和繁杂文字的内容让他觉得看不下去,只看了两段,他便失去了兴趣,看着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开始出神。
不得不说,这个叫做徐阶跟自己真像啊,准确的说,只有小时候的聪慧和长大后的叛逆有一些相像罢了,但是在梦里面,那个男生也是十七岁的年龄,似乎也不愿意学习,但是为什么,他后来却能够一步步当官发财呢?
董群然甚至想着,自己要是重新睡过去,会不会继续做这一个梦呢,那样的话,说不定就会知道答案了吧?
直到手机的屏幕熄灭,他才回过神来,将手机揣到了口袋里,本想将试卷拿出来的,却突然看了一眼外面,一片漆黑,没什么月光,只有对面楼的灯光羸弱地点亮了一些空间,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心里却仿佛有一只猫抓着心脉血管不放,又疼又麻,还有血液将心脏堵了起来一样难受。
他忽地站了起来,扭头看了一眼厉郝,凑过去小声道:“我有点事,先走了。”
说罢没等厉郝回答,就从后门悄悄离开了班级,没看到身后的男生在他离开之后,盯着门口好一会儿,也放下了手中的笔,将桌子上已经写满了的试卷折起来放到了一边,拾了书包跟了出来。
厉郝嚼着口香糖,从楼梯还有四个台阶的地方扶着扶手蹦了下去,他敢保证自己没有跟踪别人的癖好,但是今天的董群然实在是太过奇怪,让他觉得,似乎只是一节自习课,就发生了能够影响到这个人以后人生的事情,这样的大事,自己却一无所知,实在有些不爽。
董群然不知道还有个人跟着自己,他根本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完全顺着自己的身体,不加任何思考地走到了马路上,然后挑了个方向走了过去。
已经是夜里八点,冬天的天气又总是黑得早,路上没什么人,倒也还有店铺开门,一扇一扇的灯光打在地面上,至少不至于认不清楚路。
路过一个小区的时候,董群然突然停了下来,他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是身体就是停在了这里,怎么也不能移动,后面不远处的厉郝也是不解地皱了皱眉,认识了十几年了,他可不知道这个地方跟董群然有什么关系,他没有亲戚在这里,甚至以前根本就没来过这里,要是直接问起来,他怕是连这个小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就会突然来到这里了呢?
董群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停在这个地方,但是身体就是一动不动,仿佛被冻在了冰块里面,又用绳子绑住了一样,连血液都是凝滞的。
他甚至想象得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像个傻子一样,但是不管他怎么用力,就是没有办法挪动,他倒是不怕被当成傻子,但是这里是路口啊,他站在正中间啊,万一有车子要进来,他可就完蛋了啊!
心中的吐槽已经炸了锅,身体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有一个固执地念头从骨头里面钻到了大脑里,要在这里等个人,不能走。
不远处的报刊亭旁边,厉郝在寒风中抖了抖身子,刚刚离开了教室的暖气,一时间还有些适应不过来,但是看着一动不动站在路口的董群然,他还是有些无奈,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问道:“老铁,你在这儿干嘛呢?”
董群然有些惊愕地扭头,没想到他会跟过来,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他以为他会继续在教室里面写卷子的,毕竟自己逃课也不是第一次了。
厉郝翻了个白眼,拉了拉帽子道:“我怕你想不开寻短见啊,你在这儿干嘛呢?等着车来好碰瓷?”
董群然突然抖了一下身体,接着露出来一丝苦笑,压着声音说道:“我,动不了了……”
厉郝呆愣了一会儿,才问道:“什么玩意儿?”
二百四十二考试(陆)
什么玩意儿?董群然嘴角下撇,露出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就差哀嚎出声了:“我也不知道这什么玩意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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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就是动不了了啊,这可跟那之前的做梦不一样了,那好歹是自己知道,只能算是巧合或者是玄学,也不用一定要告诉谁,可能过两天就忘记了。
但是现在他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不管说出来别人信不信,他也只能现在这里不动。
厉郝伸手用力戳了戳董群然的肩膀,后者扯了扯嘴角,苦笑道:“疼,你轻点,我真动不了!”
“还有这种事啊?”厉郝站在董群然面前愣愣地说道,掩盖住了眼里的幸灾乐祸,也是,这种事情放到谁面前不会觉得不可思议,想一探究竟呢。
“对,你帮我想想办法啊!”董群然已经快要疯了,一开始只是站在这里,还没觉得有什么怪怪的,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他真的对这种未知的神秘力量产生了恐惧,并且完全不知道原因,更不知道怎么应对。
厉郝绕着董群然看了两圈,歪了歪头,伸手将自己的书包扔到了墙边的一个角落,扯起来董群然的一条胳膊搭到自己的肩膀上,背后拱起来微微用力,但是并不比董群然高上多少的个子终究还是有些力,与其说是背起来,不如说是将他扛在背上拖到了一边。
“那你现在怎么办?”厉郝将董群然扔到了一边,后者像是打开了什么魔咒一样,突然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周围带着冷冽的空气,然后动了动身子。
厉郝眨了眨眼睛,伸手拍了拍额头道:“我去,你丫不会在逗我吧?”
“没有没有!”董群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苦笑着连忙解释:“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动了啊!”
“合着是那个位置有问题吗?”厉郝拍了拍书包上的尘土,眉头纠结起来问道:“不是,你到底突然来这个地方干嘛呢?”
“我也不知道啊,”董群然说道,用尽了力气做出来希望厉郝相信他的样子,因为这本来也就是事实,话说出来片刻后,他突然有些疑惑地说道:“对了,我来这里等一个人。”
“等人?”厉郝没好气地问道:“等谁,你女朋友?”
“去你的,我也不知道等的是谁。”
“那你……还他么是在逗我吧?”
“真的,是有其他的人,不对,我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让我在这里等人的。”
“什么其他人?”厉郝越听越迷。
“感觉像是……我的身体!”董群然突然就有了自己的决断,一只手握拳锤到了另一只手的手心,十分肯定地说道:“我的感觉就是有别人操控了我的身体,然后让我等一个人!”
厉郝看着董群然,董群然盯着厉郝的眼睛,互相看了好久之后,厉郝才伸手摸了摸董群然的额头,幽幽地说道:“你不会是压力太大,中二病爆发了吧?”一脸遗憾的样子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天才陨落。
“我没有!”董群然挥开厉郝的手,翻了个白眼说道:“我真的是这样的感觉!”
“那你到底等谁?你问过你的身体吗?”厉郝一副哄小孩子开心的样子。
“我……”想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是等谁,董群然有些泄气,顺势扭头看了小区门口,眼睛突然睁大,身体也站直起来,咽了口口水说道:“我知道我在等谁了!”
“谁啊?”厉郝一脸茫然,顺着董群然的目光看去,眼睛也有些放大,忽地就喊出了声音:“会轻功的小姐姐?”
有些熟悉的声音还有有些渊源的称呼传过来,嬴季在原地怔了一下,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两个身穿校服的男生正站在墙角的位置看着她。
一个是一件惊喜和开心,另一个也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睛里却隐隐能够看到一丝期盼和思索,他在期盼什么?
董群然抿了抿唇,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或许是期盼这个女生能够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答复,或许是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对了,想要验证一下,或许还有其他什么原因,这些暂且都不重要。
看着嬴季带着笑意走过来,两个男生反而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反倒都有些手足无措,像是面对经常教训自己的长辈一般。
嬴季眨了眨眼睛,黑亮的眸子在夜色中也仿佛闪着光亮,她径自走到董群然的面前,歪了歪头笑道:“在等我?”
“没……”
“是啊!”
两个并不相同的声音同时响起来,说出来的也是并不一样的答案,说完之后互相瞪着对方的模样让嬴季笑出声来,两个人才怏怏作罢。
看着董群然内心带着些许疲惫的样子,嬴季多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无奈地垂下头,轻轻叹着口气说道:“文曲星果然是长久且闪耀的啊。”
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扔出来,两个男生皆是变了表情,一个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另一个却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嬴季,一脸的震惊和骇然。
她知道,她果然知道,自己在等的果然就是她!这样的想法在董群然的大脑中盘旋,甚至将他的神经都砍断了,连说话功能都已经失去。
董群然的嘴巴张张合合,半天后才在厉郝不解和嬴季含着笑的目光中,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我是谁啊?嬴季脸上的笑意更深,从古至今,有多少人问过她这个问题了,但是能够得到答案的却寥寥无几,而在这个社会,这样问她的人反而少了,大家都不在乎她是谁,也不介意她做了什么,忙忙碌碌地,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对上董群然的眼睛,嬴季歪头笑了笑道:“我是,能给你指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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