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嗔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冉尔
可顺着司无正的思路想下去,那房子勤必定撒了谎,可一缕幽魂会为了什么隐瞒呢?
“为了活着的人。”司无正一针见血道,“而且肯定是亲人。”
“难道是为了房母?”
“说不定是谁呢。”司无正却不再考虑这个问题,突兀地转移了话题,“嫂嫂这几日身体如何?”
清未怔了怔,莫名其妙地瞥了司无正一眼:“我的身体能如何?”
“可还想与我同房?”
“司无正!”他猛地涨红了脸,“你怎么……”然而清未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到时间了?”司无正搂住他,“还好快要到家了,嫂嫂再忍忍。”语气缱绻,温柔至极,清未却觉得满身生寒,他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缠在司无正怀里难耐地喘息,甚至张开嘴急切地吮吸对方上下滚动的喉结。
糟了……他看见家里的灯火时,昏昏沉沉地想,又要……
这次亲热过后,清未醒得比司无正早,他艰难地挤出一丝沙哑的呻吟,继而发现他们还未分开,登时又羞又气,恨不能一刀杀了身下沉睡的男人。可肌肤相亲,微热的触感新奇又满足,清未忍不住抬手轻轻碰了碰司无正的胸口。
一下一下,心跳有力而沉稳,他又去摸自己,果然也是热度的,只是跳得比司无正慢些,但到底还是活着的。
“嫂嫂?”嘶哑的呼唤自头顶传来,清未咬了咬干涩的唇,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拿出去。”
“什么拿出去?”司无正明知故问。
“我让你拿出去!”他恼火起来,直起身子颤声叫喊,“混账,你怎么能……”
然而司无正也跟着清未起身,且直接将他抱在怀里,一步步走向书桌。
第八章倒吊鬼(8)
“嫂嫂,今日由你自己写如何?”司无正含着清未的耳垂温柔吮吸,“就写昨夜你勉强承欢,差点晕厥的事。”
“胡……胡言乱语!”
不等清未挣扎,司无正已经握着他的手展开了宣纸,一言不发地提笔写道:“嫂嫂近日愈发厉害,上下皆含得紧,双腿也愈发有力,能攀附于我承受百十来下,且肉身敏感,触之即可享飘飘欲仙之乐……”
越写越是荒淫,然而清未无法挣扎,因为司无正还没有抽身,他的面色逐渐由铁青转为惨白,脊背也不复原先的挺直。
“你若要羞辱于我,何须用这种法子?”
“嫂嫂?”司无正大惊,慌张抽身,将那张写满污言秽语的宣纸撕烂,”嫂嫂莫气。“
清未不置一词,咬牙挪到床边把衣服穿了,再头也不回地往厨房走,被羞辱的悲愤又演变为无依无靠的凄凉,他捏着灶台边的柴火,鼻子发酸,隐约瞥见门口不断晃动的身影,登时又好气又好笑。明明折磨他的时候一脸坦然,等他真的生气了又慌乱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司无正小心翼翼地敲门:“莫要与我置气。”
清未懒得回答,兀自点燃了柴火,结果被扑面的烟灰呛得直咳嗽,厨房的门便被人从外推开,司无正慌乱地跑进来拉他。
“嫂嫂没事吧?”
清未捂着嘴轻咳,见司无正神情是真的担忧,实在狠不下心责备,干脆假装忘记先前的事,只靠在灶台边调面糊。他在沛县时早饭常做些糕饼,今日心血来潮做一回,也是把面团当做司无正,狠狠地揉了才解气。司无正不知道清未的心思,只要是他亲手做的,就觉得好,等日上三竿,两人用过早膳,再次启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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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寻找线索。
“今日我不当差。”司无正没有牵马,揣着手与他走在雨后的长街上。
他们汇在人流里缓缓前行,司无正没有穿官服,那些畏惧的视线便消失了,清未也觉得司无正看起来亲近些,笑着说:“原来他们不是怕你,而是怕你那身官服。”
“我以为嫂嫂知道。”
“知道和看见是两回事。”
“那嫂嫂怕我吗?”司无正死性不改,说着说着,心思就往不该飘的地方飘,“还是说我穿着官服,你在床上更加……”
清未听到此处,忍不住抬脚踩住司无正的长靴,在哀嚎声里冷笑:“你真以为我不生气了?”
司无正悻悻地低下头,不敢造次,只得寻些和案情相关的话来说:“你觉得房晗的头颅在何处?”
“头颅……”他一阵反胃,蹙眉思索,“你们大理寺一般如何处理尸身?”
“都扔在城外的乱坟岗,这几日下了些雨,只怕尸身已经腐烂看不出容貌了。”
如此一来,房晗身上的线索也断了,他们此去大理寺的目的只好更改为查看房子勤的生平,然而房子勤似乎与裴之远一般,当值兵部侍郎期间兢兢业业,虽然并无大的功绩,但也没犯过大错,这般看来,两位兵部侍郎都无大的过失,那裴之远私吞赋税一说又从何而起呢?
“我看过裴之远的卷宗。”司无正回忆道。
原来前些年城外的小野河被洪水冲垮,下游百十来户居民无家可归,朝廷拨了银两赈灾,结果因为官员中饱私囊,灾民死了七成,事情直到裴之远被杀才被捅出来,还附带查出他谋杀同窗旧友的案子,说是震惊朝野也不为过。朝廷本欲好好安置房子勤的亲眷,哪知他的儿子直接为父报仇锒铛入狱,只好象征性地给了房母些银钱,草草结案。
“为何结案得如此草率?”
似是觉得这个问题好笑,司无正望向清未的目光颇为意味深长:“官员贪了朝廷的赈灾钱,这可是天大的丑事,不仅吏部避之不及,陛下也要平息民愤,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结案画押,凶手伏法。”
他忍不住反驳:“那真相……”
“关心真相的除了局内人,就只剩凶手自己了。”司无正接了清未的话茬,冷淡道,“嫂嫂觉得平民百姓会关心真相?只要苛扣的赋税不是划到他们头上的,他们永远不会在乎凶手是谁。”
清未听得咋舌,明知司无正说的是事实,仍然抱有一丝幻想:“可你在乎,不是吗?”
他扯着司无正的衣袖,轻声说:“你为了这件案子奔前走后,难道不是为了真相吗?”
司无正闻言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瞧着袖口纤细的手指,残忍地打破了清未的幻想:“不是。”
他不由后退一步,难堪地将手背在身后。
“我是为了嫂嫂。”司无正往清未身前走近一步,“我怕嫂嫂哪天又弃我于不顾。”
“我那是死了!”
“嫂嫂不是不信自己已经死了吗?”
清未瞬间哑口无言,抓着胳膊咬唇不答。
“既然嫂嫂如今信了,就让我查下去吧。”司无正忽而伸手按住他的肩,“我怕哪天嫂嫂不见了,我也怕我永远找不到你死的真相。”
话说到这份上,清未再也无法逃避一个问题,他仰起头,攥着司无正的衣领,颤声逼问:“你是从何时起对我有这种心思的?”
“嫂嫂此言何意?”
“司无正,你是从何时对我有了这种……不干不净的心思的!”
“不干不净……”司无正撩起眼皮,用力反握住他的手,“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
“若是当年娶你的是我,你是不是就接受我了?”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不这么厌恶我?”
司无正一口气说了好些,清未起先还摇头挣扎,后来被言语间的凄然吓住,他呆呆地望着抓着自己的手:“你什么意思?”
司无正却松开了手,轻咳着转身往前走,再也不提关于以前的事情了。清未拉不下脸去问,蹙眉跟着司无正,听这人不停咳嗽,于心不忍,最终还是忍不住追上去拉对方的衣袖。司无正把他轻轻甩开,他就再锲而不舍地伸手,如此循环往复四五次,司无正终于停下了脚步。
“去……去看郎中吧。”清未结结巴巴地劝,“别真的病了。”
“嫂嫂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
“我……”他垂头小声地道了歉,“我不是厌恶你。”
只是不能接受罢了,毕竟他们之间隔着辈分,就算清未死而复生,这样的隔阂也依旧存在。
司无正了然地笑笑,揣手慢慢俯身,温热的喘息喷在他的额角:“既然不讨厌我,为何要躲?”
清未为了证明自己并不讨厌司无正,硬忍着没有躲,直到被吻住才猛地睁大眼睛,然而这只是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司无正用嘴唇若即若离地磨蹭着他的唇瓣,温热的触感仿佛迸溅的火星,在清未的嘴角绽放又熄灭。
“我们再去房宅看看。”司无正亲完,像是无事发生,直截了当地转身,“走这里近。”言罢当真带着清未往房宅去了。
于是过去的事暂且作罢,他们又去了撞见无头鬼的宅院,今日房宅边安静祥和,既没有阴风呼啸,也没有风沙漫天,门前的春联好端端地贴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挂在门前,瞧模样,房母并不在家。司无正抬手摸了摸锁,还试着拉了几下,继而蹙眉后退,单手勾着墙,干脆利落地翻了进去。
“司无正?”清未吓了一跳,趴在门缝上拼命往里瞧,“快出来,你这……这是私闯民宅!”
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听起来司无正已经不顾阻拦,走到了屋内,他急得踮起脚尖,却只望见一角爬满蜘蛛网的屋檐。
“没人。”好在司无正很快就翻墙出来了,“可能我们离开那天,房母就走了。”
“走了?”清未并不大相信。
“嗯。”司无正掸了掸衣摆上的灰,“郎中开的药方还放在桌上。”
“房母会去哪儿?”他不由担忧起来,“她年纪那么大,还生着病,这可如何是好。”
司无正边听,边绕着院子转了几圈:“不论是谁,都是她自愿离开的,因为屋里没有挣扎的痕迹,门前的锁也是她自己锁上的。”
“这么说,房母自愿跟着什么人离开了?”
“如今看来……是这样的。”司无正俯身,最后一次仔细看门前的锁,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回走,“回家吧,这里已经没有更多的线索了。”
清未点了点头,与司无正一道回了家,然而两人进屋时皆是愣住,因为被撕烂的宣纸还散落在桌边,床上也满是一片狼藉。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自己与司无正之间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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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白日清未发过火的缘故,司无正不敢再造次,主动手势床榻,还慌慌张张地把宣纸都拾起揣在袖笼里。
“我为何会……变成那样?”他神情复杂地注视着司无正的背影,“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嫂嫂说的话我听不懂。”
“司无正。”清未走过去,按住司无正整理床铺的手,“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九章倒吊鬼(9)
司无正扯出一个比哭还难堪的微笑:“嫂嫂又要与我置气了?”
“你别每次我提正事时都这幅德行。”清未却不再吃这一套,欺身逼近司无正,“你说实话,我变成这样,是不是和你有关?”
屋内忽然静下来,窗户在夜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他与司无正靠得极近,能在那双时常闪着意味不明的光的眼睛里瞧见自己的倒影。也许是短短的呼吸间,也许是很久以后,司无正垂下了眼帘,哑着嗓子反问:“嫂嫂这话,岂不是怀疑自己的死与我有关?”
“我是问你我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与你有关!”他气红了脸,“为何每隔几日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与你……与你……”
“与我云雨?”司无正平静地接下话茬,“嫂嫂可曾听过吸食人血的狐狸的故事?”
清未登时被唬住:“我……我是什么?”
司无正故作正经:“相传狐狸会变成青年男女的模样,深夜潜入人类屋内,与之云雨以换取血修炼。”
“可我不是狐狸……”他慌张地摸自己的身体,摸了几下忽而反应过来,气不打一处来,扑到司无正身边质问,“你骗我?”
“我没骗你。”
“我竟还信了。”清未气得笑出了声,挥开司无正伸来的手,“我再也不信你说的话了!”
绕来绕去还是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他干脆披着衣服起身坐在桌边看书。其实半人半鬼也有好处,比如不需要睡眠,不需要食物果腹,不知冬暖夏凉……可也因为没了这些,缺少了人间的兴味。清未坐在案几前侧耳倾听,司无正扶着床柱轻轻咳嗽,也不知是不是病,听声音只像是轻咳,有几分虚弱的意味,他又不由自主开始思索白日里该买些滋补的食材熬汤,然而想着想着便懊恼起来,觉得自己狠不下心才导致了司无正如今的无法无天。
念及此,清未忍不住回头去看,司无正果然在看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略有些空洞,头发也略有些凌乱地披散着,瞧模样怪可怜的。
“别想再骗我。”他搁下书卷,语气依旧冷然,但是神情里已经带了笑意,“快些歇息。”
“嫂嫂陪我。”
“我就在这儿看书,你还想怎样?”
司无正拍了拍身边的被褥,意图不言而喻。
清未恨自己心软,但他一看见司无正无助的目光就克制不住靠近的欲望,最后还是举着烛台走到床边,无奈地坐下:“睡吧,我在这儿看书。”
“是不是只有我是有温度的?”司无正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清未一开始还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直到手被拉到司无正的心口,才明白“温度”的意义。掌心下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说是被蛊惑也好,说是贪恋那一点点温情也好,总之清未屈服了,掀开被褥躺在了司无正身侧。他规规矩矩地平躺,双手交叠在身前,可他身边的司无正并没意识到他的窘迫,结实的臂膀直接横在清未腰间,但凡察觉到一丁点的挣扎,立刻装作咳嗽得直不起腰的模样,蜷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后来清未实在是受不了了,翻身与司无正面对面地躺着:“我不走,你快些睡。”
司无正这才算是安稳,将他抱在胸前沉沉睡去,大概是被影响的缘故,丝毫察觉不到困意的清未也迷迷糊糊地睡到了清晨。他一早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巧看见窗外的微风将桌上的卷轴吹动,便起身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可再轻,还是惊动了床上的人。
“清未?”司无正困顿地唤他的名字。
不是“嫂嫂”,而是清未。
他不由愣住,转身回首,司无正却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了。清未说不清心里的悸动源于何处,总觉得自己怪异,干脆压下一切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去看案几上的卷宗。
还是那份从大理寺寻来的关于裴之远的生平,和昨夜看见的并没有任何差别,清未把卷轴拿在手里翻过来倒过去地念了好些遍都未寻到破绽,无奈之下只得作罢,转而寻了些碎银上街买菜。
司无正在长安的住所毗邻街市,一大早路两旁都是挑着担子卖菜的商贩,清未是生面孔,不引起一些注意,他自己不甚在意,不过听到传闻不了耳根发热,原来街坊四邻都以为他是司无正早年娶在乡间的男妻,也正因日此,他买来的菜都不贵,想来谁都不愿意得罪大理寺少卿的亲眷。
这季节羊肉煨汤能补身体,清未买了一小挂羊排,拎在手里寻白萝卜,还未走几步就听见司无正慌慌张张的呼喊,无非是叫他的名字,他还以为案情有了进展,拎着羊排循声奔去,结果被满头大汗的司无正抱了个满怀,还是在大街上,身边立刻回荡起善意的哄笑。
无非是感慨他们小两口感情好。
清未面色微红,推搡着司无正的胸口,悄声抱怨:“还不松手?”
“你去哪儿了。”司无正哑着嗓子问,“我醒来看不到你,还以为你……你……”
他叹了口气,放弃挣扎,转而柔声安慰:“我就是来买些菜给你熬汤喝,没要走。”
“真的?”
清未垂下眼帘,目光在司无正露出领口的皮肤上轻轻刮了一下,然后抬手替他整理衣衫:“多大的人了,衣服还不会穿。”
“嫂嫂先答应我,不会走。”
“不走。”他晃了晃手里的肉,“走了,我熬汤给谁喝?”
司无正眨了眨眼睛,接过羊排,亦步亦趋地跟在清未身后,像是被早上的分别吓住了,直到他买到白萝卜才恢复一贯的冷静,开始时不时地凑到清未耳旁说上一两句话,明显就是故意的,纯粹为了给街上的人看他俩有多亲昵。
“你今日不当差?”清未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忍不住抱着白萝卜挡在身前,“这么闲?”
“今日下午的差。”司无正笑眯眯地望着他,“可以喝完嫂嫂的汤再去大理寺。”
清未绷着脸“嗯”了一声,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司无正就跟在他身后继续说些无关痛痒的话,烦得清未恨不能当街拽着司无正的耳朵把人拎回家,他也的确停下了脚步,可抬手的瞬间似乎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轻咦出声。
“怎么了?”背对街口的司无正并没有发现异样,俯身凑近清未的脸,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偷了个吻。





嗔怨 分卷阅读13
未的注意力全在无意中发现的人影上,扶着司无正的肩踮起脚尖,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被吃了豆腐:“我好想看见房家的老母亲了。”
“什么?”
“应该没看错。”他抱着白萝卜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往房母出现过的街口跑。
司无正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跟在清未身后蹙眉奔跑。
可惜等他们追过去时,房母已经不见了踪影,清未不甘心地在原地转了几圈,总觉得自己没看错,最后还是司无正想到问路边的摊贩是不是有位大娘来买过菜。
“是啊,年纪挺大,连铜板都数不清了。”小贩抓着一把青菜警惕地打量他们,因为知道司无正的身份,说起话来字斟句酌,“瞧着面善,应该不是作奸犯科的人。”
“你误会了。”清未赶在司无正开口前,笑着解释,“那位大娘落了银两在我们这里,我们找了她许久想要还钱。”
“原来是这样啊……”小贩虽然看起来还是不信,但总归愿意说更多的事情了,“她刚刚在隔壁张屠户那里买了二斤牛肉,说是家里有人爱吃。”
清未和司无正闻言,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说话。
“估计是小辈吧。”摊贩的话匣子打开以后就开始没完没了地絮叨,“不过我觉得啊,那位大娘虽然衣着朴素,家里头肯定非富即贵。”言罢,凑近他们,刻意压低声音,“因为啊,我瞧见她的钱袋里都是金元宝!”
“所以你们借的钱若是不多,人家估计都看不上眼。”小贩抖了抖青菜,想起司无正的身份,又缩了缩脖子,“我估摸着过几天她还会来买菜,到时候我帮你们问问她的住址?”
“多谢大哥了。”清未好生道了谢,这才跟着司无正慢慢往回走。
“房母家里应该没有亲戚才对。”他轻声分析,“房子勤和房晗都死了,她在给谁做饭?”
“看来狸猫换太子这事儿真的发生了。”司无正也压低了声音,避开街道上的行人,把清未拉到身后护着,“也只有房晗能让房母心甘情愿地离开。”
“那小贩提到的金元宝……”
“十有八九是朝廷的赈灾款。”司无正笑得莫名,“不在裴之远也不在房子勤手里,却在’为父报仇’的房晗手里。”
清未闻言半晌都没说话,手指扣着白萝卜的皮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房宅门前的冤魂?”司无正知他的心思,伸手揉了揉清未的脑袋,倒像是他才是年纪小些的那一个。
“原来无头鬼说的’不是’是这个意思。”
第十章倒吊鬼(10)
司无正也跟着感慨:“是啊,原来是这个意思。”
人不是他杀的,他不是房晗。
一桩官员被杀的案件,牵扯出朝廷不知去向的赈灾银两,也牵扯出一缕枉死的冤魂,世间可怕的果然不是鬼怪而是人心。只是如今找到房晗才是关键,只有找到他,才能找到所谓的被裴之远私吞的赈灾款。
清未和司无正一合计,准备每日早晨来街上守株待兔,毕竟房母肯定会来买菜,到时候他们只要跟在房母身后便能找到房晗了。然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司无正和清未接连起了三个早晨,在街市上游荡到中午也没有再看见房母,倒是街上的摊贩见他们就跑,以为大理寺又兴起了什么新的法规,生怕被逮住。于是一番折腾下来,房母是没找到,清未的身体却出了问题,还是一到夜里遇见司无正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问题,他明知不该如此,几经挣扎还是屈服于欲望,缠在司无正的怀里好一番云雨,等到天方泛起鱼肚白才歇下。
司无正搂着他睡去,他却没有睡意,理智归位以后,面对满床狼藉便格外痛苦,“兄嫂”的身份长长久久地折磨着他的心灵。清未蹙眉喘息,知道倘若没了这层身份,自己绝对会倾心于司无正。这似乎是毫无疑问的。他出身贫贱,嫁入司家是必然,若要在司氏里选择,他自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年少有为,丰神俊朗的司无正,可当初算过八字,卜过凶吉的结果就是他成了司无正的嫂嫂。要说怨,也是怨的,但要当真行次般悖德之事,又是另一回事了。
清晨的光透过纸窗朦胧地笼罩在司无正的脸上,清未悄悄起身,手指沿着光斑好奇地滑动,拂过高挺的鼻梁,也拂过微微干涩的嘴角,感受着温热的呼吸在指腹间徘徊,触感既新奇又让人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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